《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

2024-11-04

《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通用8篇)

《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 篇1

喧哗与骚动的诗歌

这种喧哗声很大

尤其是在白天

纷纷落下

街道上,房子里,人群间

都像是覆盖着一层炽热的火焰

它骄傲地占据了一切

一颗小小的心,再也学不会收敛

也许它,失去了纯洁

很想对着喧哗的.敌人说一句:

我很爱你!

这世界里,一种叫做骚动的东西

在黑夜中,悠闲

却又很调皮

慢慢地撩动心,缠绵

望着依旧璀璨的星空①

我们不会是维纳斯②

被欲望填满的空虚

骚动撕下了虚伪的面具

是否真是痴人说梦?③

只剩下,喧哗与骚动④

注释:①出自德国哲学家康德的墓志铭。

②出自希腊神话。维纳斯(Venus)是希腊神话中的爱神、美神,同时又是执掌生育与航海的女神,相对应于希腊神话的阿芙罗狄忒。

③出自莎士比亚的麦克白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一个白痴讲述的故事,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④同时,《喧哗与骚动》(TheSoundandtheFury)是美国著名作家福克纳的经典作品。

《喧哗与骚动》中的时隐时现 篇2

【关键词】喧哗与骚动;福克纳;叙述时间;心理时间;昆丁之死

一、小说的叙述时间

《喧哗与骚动》这部小说主要共分为4个部分,每部分的标题是用具体时间来表示的:第一部分(即班吉部分)的标题是“1928年4月7日”;第二部分(即昆丁部分)的标题是“1910年6月2日”;第三部分(即杰生部分)的标题是“1928年4月6日”;第四部分(即迪尔西部分)的标题是“1928年4月8日”。一方面作者别出心裁地将4个不同时间设为4个部分的标题,同时,也更加巧妙的是这4个具体的时间都与《圣经·新约》中所记载的基督在人间最后几天的遭遇相对应:班吉部分的1928年4月7日恰是复活节前的星期六,杰生部分的1928年4月6日与基督受难日相对应,昆丁部分的1910年6月2日与圣经神话中的濯足节相对应,迪尔西部分的1928年4月8日与复活节相对应。

小说的这4个部分在时间上与宗教神话故事相对应、重合,“以基督庄严圣洁、轰轰烈烈的一生来反衬康普生家后代自私、得不到爱、受挫、失败、互相仇视的生活……‘把现代人的生活和基督的神话相比较,赋予它一种人类普遍命运的色彩’”。但同时以耶稣的圣洁和复活来反讽康普生家族的衰落和颓败,寓意南方大背景下的没落贵族康普生家族已无法回到昔日的繁荣,在现在文明的激烈冲击,旧日的淑女观和封建大家长制也随之衰落。

二、小说中的心理时间

在小说《喧哗与骚动》中,福克纳的时间超越了自然时序的限制,令人难以捉摸。福克纳的时间并非历史的、时钟的时间,他的时间是一种流动状态,只在个人身上存短暂的体现,是一种超越时钟时间的心理时间。法国现代非理性主义哲学家享利·柏格森(Henri Bergson;1859—1941)的心理时间学说认为,人的情绪、思想和意志犹如一股连绵不绝的动流,无时不在变化之中。这股动流包含了人在任何特定时刻内的全部意识。他认为,由过去、现在和将来一条直线表示的钟表时间是一种刻板,机械和人为的时间观念,只有心理时间才是真实和自然的,他明确指出,时间并不是许多单独、独立和分散的分秒单位的机械组合,而是一种立体的、多层次的,并与意识融为一体的“具体过程”。他强调真正的时间应该是意识和心理过程上的时间。

这种意识和心理过程的真正时间在康普生家族的三兄弟身上,也就是书中的前3位叙述者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福克纳运用心理时间深入3个康普生兄弟的内心世界。在第一部分中,福克纳运用了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习惯和交际式的语言,别出心栽地模仿出一个白痴的感觉方式,向读者展示了一个混乱无序的精神世界。在第二部分中,作者揭示了昆丁的复杂感情及他对现实世界的意识反应。在昆丁的世界里,过去与现在,道德与堕落、荣耀与耻辱成为互相抗衡的势力,形成了其内心世界情感冲突的基础。他试图在喧哗与骚动的世界中建立自己的秩序,然而他在困境中难以自拔,最终以自杀来逃避严酷的现实。小说的第三部分,杰生以自我得失为准则来衡量一切行为,他的世界完全建立在唯利是图的原则之上,他无视南方道德传统,对家族的荣誉也不屑一顾。在小说中,福克纳运用心理时间,以内心独白的形式揭示了美国南方庄园主阶级代表的康普生家族的3个儿子的心态与意识,展示了书中不同人物对同一事件的不同态度与视角,成功地将三股意识流交织一起,在纷乱与混沌的叙述中道出了小说的基本事实与内容,展示了小说的主题与内涵。

三、时间作用下的昆丁之死

福克纳把悲剧的人生抛到了时间的存在上面,作品中受时间困扰最大的就是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昆丁。福克纳在小说的开头前就毫不掩饰地把时间这个概念凸现出来,突出了悲剧主人公为时间所困扰的处境,在陷入时间的思考中难以自拔的同时,他的悲剧更主要的是总在设法控制时间和时间搏斗。在昆丁看来,时间代表着现实的力量,不断扼杀人类传统,无助的人类惨遭时间的催残,个人无法征服它,要么顺从它,要么被它辗碎。但可悲之处在于纵使砸碎了手表,拧掉了表针,表仍在不停地向前走,他的反抗,依然毫无用处,小齿轮竟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仍在走着和响着,时间依旧在流逝,他依然被困扰在时间之中。那么,在昆丁的意识中时间又是什么呢?准确地说,就是己逝去的过去和正在抛却的现在。把时间看作过去和现在也就抹去了时间的未来指向,而没有未来是昆丁在时间中痛苦不堪的根本原因。于是,昆丁精心选择了自杀时间和地点后,平静地走向了死亡,昆丁的死亡是在时间的催促下实现的,那些钟表以及手表等的咔哒咔哒声加速了昆丁的死亡。

综上所述,《喧哗与骚动》整个故事着实是一部感人泪下的悲剧,但福克纳独具匠心的时间表达方式给整个故事增添了无限魅力。通过时间的纵横交错,福克纳把南方人的纷乱复杂的情思纠葛与内心的情感沉积真实的展现在我们面前。他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摆脱了传统的以钟表时间为顺序描写故事情节展示人物形象的影响和束缚,充分地显示了其对时间的非凡的驾驭能力和艺术才华。通过对时间的处理使其成为表现内容和主题的重要手段,使作品具有更深刻的内涵和强烈的艺术效果。

参考文献:

[1]Danow David K.Models of Narrative:Theory and Practice[M].London:Macmillan Press Ltd,1997.

[2]Messent Peter.Time and Narrative:Faulkner’s The Sound and the Fury[M].Hampshire:Macmillan,1990.

[3]Marcus Cunliffe.The New History of American Literature since 1900[M].Peter Redrick Books,New York,1988.

[4]Hoffman,Frederick.J.William Faulkner.Boston:Twayne Publishers,1985.P51.

[5]Faulkner,William.The Sound and the Fury.New York:Penguin Books,1985.

[6]福克纳.喧哗与骚动[M].李文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

《喧哗与骚动》读后感 篇3

威廉·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作者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我竟未曾有闻,井底之蛙,浅陋立显。

同一部小说,有人对作者的艺术技法条分缕析;有人从时代背景及作者的祖宗八代解构故事诞生的必然因素;有人像杜撰明星八卦一样猜测人物的原型及可能的含沙射影;还有人拿它与别的小说做一番可有可无的比较。这几者,当属于职业评论家之流。

而我读小说,仅限于故事本身和语言文字。如同欣赏美人,不宜用手持手术刀的医生的眼光;欣赏美景,不宜用科学家解释眼睛成像的方法。

初读《喧哗与骚动》,感觉很陌生,甚至有些吃力。故事竟然可以这样组织的。后来才知道这种写法叫做“意识流”。

小说中的这个家庭,让人感觉不到温馨的气氛,尤其是病恹恹的怨天尤人的母亲,看不出她对四个孩子一丁点儿的关心和爱。而父亲不善治家,嗜酒贪杯,读了许多书,受几本古希腊人书籍的影响而无比消极,他的消极影响了长子昆丁。次子杰生是一只冷血动物,他当着黑奴小孩的面将巡回乐团演出的门票扔进壁炉烧坏,也不肯送给这个对演出十分向往的可怜巴巴的孩子。女儿凯蒂和黑人女佣迪尔西是给这座房子带来一点温情和阳光的两点火种。前者虽然风流成性,从她对痴呆小弟的态度上看,她比徒有大家闺秀外表的母亲强多少倍。黑人迪尔西,她那种黑人特有的博大的爱,在作者笔下,简直像一个高尚的修女或者崇高的圣徒。最让人难忘的,当然还是小说的语言。有一些诗一样跳动的语句,片面夸大了事物的某一方面的特征,而恰如其分的烘托了当时的气氛,表达了复杂了心情,或者突出了某种细腻的感官感受。

在《喧哗与骚动》各人物中,康普生太太的儿子班吉,这个《喧哗与骚动》里的白痴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人物。塑造班吉这个人物时。福克纳只能对人类感到悲哀,感到可怜。对班吉那是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的,因为这个人物本身并没有感情。福克纳曾经说:“对于这个人物本身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有些担心,不知我把他塑造得是否可信。他不过是个作开场白的演员,好比伊丽莎白时代戏剧里的掘墓人一样。他完成了任务就下场了。”班吉谈不上好也谈不上歹,以为他根本就不懂得好歹。他的理智不健全,他连自私都不懂。他是一头动物,他不是感受不到温情与爱意,不过就是感受到了也讲不出名堂来。他发觉凯蒂变了样以后,正式因为温情与爱意受到了威胁,所以才咆哮如雷。他失去了凯蒂,可是因为他是个白痴,所以连凯蒂已经失踪了都没有理会。他只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只落得剩下一片空虚,使他感到伤心。他要设法填补这片空虚。他除了凯蒂丢弃的一只拖鞋以外什么也没有。这只拖鞋就寄托着他的温情与爱意,当然这几个字他是说不上来的,他只知道这说不出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他之所以弄得肮里肮脏,一是因为他脑子不管用,二是因为他觉得肮脏也无所谓。他个分不出好歹,也辩不出肮脏和干净。这只拖鞋给了他安慰,其实他已经记不得拖鞋本来是谁的,也记不得自己因何而伤心了。这是假如凯蒂重新出现的话,他恐怕也认不得她了。

小说喧哗与骚动读后感 篇4

《喧哗与骚动》通过对康普生家庭成员的遭遇变故和日趋颓唐的精神世界的描写,反映了美国南方庄园主贵族阶级走向没落的必然趋势和南方传统价值观念的沦丧覆亡,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对资本主义价值标准进行了批驳。《喧哗与骚动》的创作以美国南方大地为根基,表现了南方新旧体制交替转换过程中传统观念与现代意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作品最富有光彩的部分是对人物内心的体验与描摹,揭示出身处困境的人的痛苦与不安、将对南方历史的追溯、反思与人物的失落、沉沦、挣扎一一融人作品之中,使作品多义朦胧、内涵深远。

意识流手法的运用是福克纳艺术创作的一大特点。有评论家指出:“他是人的内心活动的挖掘者和表现者,他虽然也描绘了一些社会状况和人物的外在行动,但是他最擅长并成为自己艺术特色的还是对人物内心的刻画,在许多情况下,他是通过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来塑造人物与表现时代的。”人的内心世界是神秘莫测、瞬息万变的,《喧哗与骚动》在表现这方面内容时显示出了高超的技巧。在前三章里,作者着力表现人物的内心真实,展示人的感受、情绪、联想等种种意识流动的痕迹,尤其是对人物的异化人性、病态心理、扭曲性格予以了充分的展示。班吉的基于精神疾患产生的混沌、错乱的痴呆型意识流,精神濒临崩溃的昆丁自杀前产生的理性色彩与绝望情绪交织的情意型意识流,满怀功利心的杰生冷静又偏执的理性意识流以立体交叉的复合方式呈现出来,多层次、多角度的意识彼此映衬、相互交融,形成了从直觉虚幻到理性明晰的全方位意识形态,使作品具备了无穷的张力。

福克纳是一个善于运用神话原型的作家,他总是“试图在集希腊一罗马,希伯来一基督教因素之大成的人类神话和现代历史之间建立一种普性的关系”。

《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 篇5

The Ecological Feminism Consciousness of William Faulkner in the Sound and

the Fury 摘要:福克纳在《喧哗与骚动》中通过康普生家族的衰败和凯蒂的悲剧揭示了男权社会及其中心文化对生态和女性的双重压迫,表达了作者对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向往以及对女性能够取得自身权利和地位的期望。

关键词:男权社会,女性,压迫

Abstract: By the decay of Compson’s family and the tragedy of Caddy in the Sound and the Fury, William Faulkner reveals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and center culture’s making double oppression to ecological and women, expressing the author’s expectations to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and the women’s possession of their own rights and status.Key words: patriarchal society, women, oppression

一 福克纳与《喧哗与骚动》

威廉·福克纳出生于美国南部的一个种植园主之家。乡土气息浓郁的小镇、美国南部的地方风情、家庭环境都成为福克纳创作的无尽源泉。福克纳以近二十部长篇小说及上百部短篇小说构建了自己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在“约克纳帕塔法郡”里,充满了种族矛盾、男女困扰和家庭的不和谐。在这个以男性为权力中心的虚构小镇里生活着豪门之女,也生活着普通人家和社会底层的女性;生活着忠贞纯洁的淑女,也生活着遭人唾骂的荡妇。这些女性或善良可爱,或心肠歹毒;或温婉顺从,或不羁反叛。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细致入微的内心情感描写,故事情节的巧妙设计,强大的语言驾驭能力,意识流的大胆运用,独特的叙事角度和打乱的时间顺序,这一切为福克纳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也使他成为了20世纪声名显赫的现代主义作家。

福克纳对自己的作品是存了偏心的。在整个“约克纳帕塔法世系”中,《喧哗与骚动》是福克纳的宠儿。福克纳借康普生家三兄弟在三天里的意识流动以及康普生家的女仆的叙述,描写了康普生家的衰败和康普生家的女儿凯蒂的悲剧故事。从表面上看,凯蒂是个缺席人物,是康普生三兄弟眼中的被观察者。事实上,凯蒂才是福克纳要勾画的对象。福克纳借康普生三兄弟将个人对女性的情感全部倾注到凯蒂的身上。凯蒂生活在男权占据社会统治地位的美国南部。在这里,清教思想和加尔文主义不仅主宰着人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更成为男性压迫和禁锢女性的工具。虽曾反抗,凯蒂还是没有逃脱悲惨的命运,最终沦为男权统治的牺牲品。同样不幸的还有凯蒂生活的自然环境。由于人类文明的发展和工业的冲击,种植园迅速开始败落,自然的和谐也遭到了男性活动的破坏。在《喧哗与骚动》中,福克纳不仅对女性和自然的命运投以关注和同情,更观察到了二者悲剧的根源——来自男权统治的压迫。福克纳希望女性与自然的反抗能够最终取得效果,实现女性、男性和自然的和谐。

二 “同命相联”的凯蒂与自然

法国女性主义者弗朗西丝瓦·德·奥波妮(Francoise d’Eaubonne)是“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概念的首创者。她认为自然与女性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女性可以自然化,自然也能够被女性化。《喧哗与骚动》中,福克纳赋予凯蒂以自然的元素:凯蒂身上飘着雨后树的清香,“头上戴着花儿,脸上的纱网如同风儿一般”。【1】对于班吉而言,凯蒂和自然给他带来的感受是相同的。而在昆丁的眼中,自然界的花花草草也因凯蒂而具备了人的特质,山茱萸是忠贞的,而玫瑰如同失贞的凯蒂一般不那么纯洁,且“狡猾而安详”。由此,女性与自然形成了有机的整体。

福克纳不仅深谙女性与自然的亲密性,更敏锐地观察到了女性和自然在男权社会里共同的地位和遭遇。在福克纳所生活的时代,无论是女性还是自然,都没有言说的权力,是男性中心社会的从属者。

凯蒂的地位首先反映在福克纳的叙事策略上。作为全书的中心人物——凯蒂,甚至没有出场发言的机会,她的形象是通过康普生三兄弟的眼睛和语言传递的。凯蒂对自己在家庭和社会中的位置和角色没有发言权,她必须根据不同男性的需要和要求,扮演各种角色。班吉是凯蒂的弟弟,他是个只有三岁智力水平的白痴儿。而就是这样一个智力低下的男性,也有权要求凯蒂担当母亲的职责来照顾自己。凯蒂陪他用餐,哄他入眠,身上还要散发着他喜欢的味道。当凯蒂开始向往爱情并使用香水,失去了班吉熟悉的味道时,立刻引起了班吉的不满。班吉的哭声和把凯蒂关进浴室的举动让凯蒂充满了罪恶感,不得不放弃了自我追求。凯蒂的哥哥昆丁,对凯蒂有着近乎病态的爱。在他看来,凯蒂就是他的情人。于是,昆丁用情人的角色要求来束缚凯蒂的行为,要求她做个贞洁的淑女。昆弟不许仆人给凯蒂宽衣解扣,不许凯蒂和其他男人来往。为了把凯蒂和她的贞洁留在自己身边,昆丁甚至向父亲撒谎说自己和妹妹犯下了乱伦的罪行。昆丁还找到夺取凯蒂贞操的“情敌”,和他决斗,将他赶出凯蒂的生活,从而剥夺了凯蒂的爱情。在凯蒂的另一个兄弟杰生眼中,凯蒂是下贱的荡妇。即使凯蒂放弃了内心的欲望,杰生依然把她看做是家族的耻辱,认为她应该去妓院生活。杰生常常用恶毒的语言谩骂侮辱凯蒂,还剥削凯蒂的抚养费。最终,凯蒂接受了这一角色的安排,默认自己是坏女人,并开始了堕落的生活。

在凯蒂生活的年代,女性之所以在地位上屈从于男性,与人们的文化传统和宗教信仰不无关系。在美国南方民众普遍信仰的基督教文化里,女性是用男性的一根肋骨创造出来的,是男性的一部分,理当从属、听从于男性。不仅如此,女性的地位又由于夏娃所犯下的偷吃禁果的罪过而更加低下。女性就是邪恶、罪过的代名词。因而,女性理所当然地被剥夺了各种权利。隶属于基督教的加尔文主义和清教思想明确指出,要压制女性的各种欲望和权利。这就为男性压迫女性提供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和工具。在这些教义的默许下,凯蒂被剥夺了受教育和获取知识的权利;在这些教义的教育下,凯蒂被要求做一个将贞操置于头等地位的淑女。康普生一家纷纷充当起监督凯蒂贞操的角色。然而,在男性的监管下,即使在河里弄湿了衣服,凯蒂也不能脱下它晾干;稍作打扮便被骂作“臭美”,喷喷香水也会引来班吉的吵闹;外出约会使得兄长大怒,与男友的亲密举动引来家人的喝斥;追求爱情与幸福的自由被视为大逆不道,甚至成了全家责备的对象。社会灌输给凯蒂的淑女教育让凯蒂觉得自己是心存欲望的坏女人。一面是对爱情的向往和释放自身欲望的渴望,一面是做个好女儿真淑女的责任。释放欲望的愿望和恪守妇道的矛盾使得凯蒂的内心满是挣扎,最终在巨大的压力和内心欲望的呼唤下,凯蒂爆发了。凯蒂认为自己“反正是个坏女人,你拦也拦不住我了”。【1】于是与恋人偷尝了禁果。而凯蒂的失贞,更是康普生家族的奇耻大辱。为了保住家族的荣誉,抬高康普生家的社会地位,凯蒂不得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毫无感情基础的银行家。被剥夺真爱的凯蒂,意识消沉,完全顺从于男权社会为她准备的嫁入豪门的命运。然而,恪守传统的银行家并不能接受凯蒂失贞的事实,将她赶出了家门。无依无靠的凯蒂,不但没有得到家人的同情,反而被拒之门外。被亲人所不容的凯蒂没有生活的来源,流落四方,以出卖色相赚取生活费用,最终沦为法西斯军官的情妇,成为了男权社会及其中心文化的牺牲品。在凯蒂的命运悲剧中,凯蒂的母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康普生夫人为了在戒律森严的男权社会生存,放弃了自我,成为了男权社会的帮凶和妇女道德规范的执行监督人。对于凯蒂,康普生夫人不但没有尽到一个母亲应有的职责,还加入了康普生家族男士们禁锢迫害凯蒂的队伍之中。她派人监视凯蒂的一举一动,她把凯蒂与男性的正常交往称之为“犯贱”。凯蒂失贞后,她立刻穿上丧服表示女儿已经死了。为了家族的名誉,她不顾女儿的幸福,草草地找了个品行恶劣的有钱人嫁掉了凯蒂。凯蒂被丈夫抛弃时,她冷酷地将其拒之门外,她甚至剥夺了凯蒂做母亲的权利。康普生夫人同男权社会一起剿杀了凯蒂的幸福和希望。

作为男权社会的另一客体,自然也没逃脱被摧残的厄运。基督教的教义对于利用自然是赞同的。于是,人们正大光明地开始了对自然的征服。在《喧哗与骚动》的开篇,广阔草地被变成了满足娱乐需要的球场,原本自由自在的鸟儿被康普生家女仆的孙子用石头射杀。人类,尤其是处于社会中心地位的男性掌握着对自然的生杀予夺大权。无论是有生命的动植物还是无生命的土地,都沦为男权社会中不受尊重的从属者。在《喧哗与骚动》中,福克纳把康普生家族生活的地方称之为是“受到诅咒必将灭亡的土地”。【2】而诅咒这片土地的就是康普生家族以及像康普生家族一样将土地纳为私有的人们。在种植园经济盛行的南方,土地变成了人们赚取财富的工具。种植园主依靠奴隶对土地大肆侵占、掠夺和压榨。每一个种植园的兴盛都包含着对土地和自然的压迫和破坏。南北战争之后,种植园经济衰败,取而代之的是北方的工业文明。然而,这一变化并没有改变自然和土地的命运。土地受到的摧残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先进的工业生产方式对种植园和农业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也改变了人们的价值观。工商业的地位迅速崛起并取代了农业在人们心中的重量。于是土地的命运更加悲惨。康普生家的土地或是被卖掉以换取钱财供孩子上学、给孩子筹办婚礼,或是直接被征用,变成了商业、娱乐场所。土地和自然被剥夺了最基本的生产权利。不仅如此,自然的平衡也遭到了破坏。象征着工业文明的巨大烟囱占据了河流的位置,呼啸而过的火车发出的轰鸣声连鸟儿也吓跑了。康普生的家园再也看不到班吉喜爱的小花,河沟里生长的满是带有恶臭和毒刺的吉姆生草。惬意充满生机的自然在人类活动的影响之下,最终一去不复返了。

三 福克纳的生态女性观

《喧哗与骚动》不仅充满了福克纳对自然和女性命运的关注,更寄托了福克纳对和谐的自然生活的向往和对女性取得应然社会地位的期望。福克纳对自然和生态受到的破坏非常痛心。《喧哗与骚动》中对自然的描写使用了大量诸如“细细”、“我们”、“温暖”、“宁静”、“涟漪”等温情脉脉的词汇,这些饱含感情的词汇均是福克纳对自然无限眷恋的佐证。福克纳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康普生家曾经拥有的广阔的田野、浓密的绿荫、盛开的玫瑰和忍冬花、游着鱼群的河流。在福克纳看来,“人不过是气候经验的总和”,【3】人们只有与自然和谐共存,维持生态平衡才能健康生活。

福克纳曾声称《喧哗与骚动》一书是他为夭折的女儿所作。作为福克纳本人最为偏爱的人物形象,凯蒂寄托了福克纳对女儿的思念。所以凯蒂一出场就是善良美好的姑娘。然而,不幸的是,凯蒂始终生活在男性的权力笼罩之中。因为班吉,凯蒂压抑自己的个性发展;因为昆丁,凯蒂失去了真爱;因为杰生,凯蒂失去了女儿,并最终坠入了堕落的深渊。事实上,凯蒂还承载着福克纳对于女性能够坚强地面对来自男权社会的压迫,并勇敢地奋起反抗以取得应有权利和应然地位的期望。所以,福克纳笔下的凯蒂是具有反抗意识的。【4】幼年时的凯蒂曾违反父亲的命令,发掘成人世界的秘密;游戏中的凯蒂总是扮演“国王、将军”等拥有权力和地位的角色;凯蒂为了获得受教育的权利大胆提出上学的要求;凯蒂总是试图做一些本属于男孩子该做的事;凯蒂完全置所谓的淑女教育于不顾,与男孩子约会,大胆追求爱情,并释放自己的欲望与心爱的人相恋,甚至对男权社会给女性制定的清规戒律大胆宣战,突破传统道德的束缚而未婚先孕。虽然凯蒂微弱的抗争最终无法对抗强大的男权社会以及禁锢女性思想与自由的道德清规,但是凯蒂的叛逆充分说明了福克纳对于女性的抗争是持肯定和鼓励态度的。

四 结语

作为20世纪早期的作品,《喧哗与骚动》已经开始触及生态和女性问题的本质。福克纳从中所流露出的超前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关于男权统治才是女性和生态悲剧命运的根源的揭露以及推翻男权统治才是解决女性和生态问题关键之所在的思想,即使在今天仍然具有进步意义,对于我们从文学领域对自然和女性进行关注有着巨大的借鉴作用。

参考文献:

【1】威廉·福克纳,李文俊译:《喧哗与骚动》,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版。【2】李文俊:《福克纳评论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年版。【3】王诺:《欧美生态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 篇6

关键词:《喧哗与骚动》 班吉 傻子形象 灵 爱

一、 《喧哗与骚动》简介

小说《喧哗与骚动》向我们描述了一个美国旧南方贵族没落的故事,刻画了康普生家族成员的生活、精神状态。福克纳采用多角度叙述策略,辅助以意识流写作手法,让班吉、大儿子昆丁、二儿子杰生、佣人迪尔西以自己的视角来讲述故事,四个人的故事并置、结合在一起,读者看到的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如今沦为一所破败的宅子,人与人之间难以交流,毫无亲情可言。康普生先生一生碌碌无为,康普生太太专注于己,没有爱人的能力。儿子、女儿性格迥异。福克纳对人物细致入微的心理刻画,生动地形象描写,让读者看到处于转型时期,一个不同的南方黑人家庭,具有深刻的社会、历史意义。本文将着重分析叙述者之一班吉的人物形象,揭示作者塑造这一“傻子形象”的用意。

二、 人物形象分析

(一)“傻子”形象

我们生活在一个理性的社会。学者毛信德、周孝强在《论〈喧哗与骚动〉中白痴班吉的美学意义》中指出:“自启蒙运动以来,理性就采取各式各样的意识形态或其他手段,来划定边界并谴责处于边界之外的事物,建立同质性社会。”值得强调的是,拥有缜密、条理清晰的理性思维使人类有别于动物界。简言之,理性促使人类建立家园、勾勒出理想社会,丰富人类历史,塑造出科技高度发达、信息便捷的现代社会。然而,任何事物都是辩证统一的。理性的背后隐藏着感性、抑或是一种置于两者思维之外的精神状态。这种“精神状态”在《喧哗与骚动》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小说中,作者把主要人物班吉刻画成“傻子”形象,即班吉没有辨别人、事物的能力,理性、理智的缺失使他有别于同龄人,这也是他在家中地位低下的原因。

班吉已经三十三岁了,但智力只相当于一个三岁小孩。理性思维的丧失,使得班吉的日常思维毫无逻辑性,经常混淆童年、过去、现在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多幅场景、多个形象同时涌现,时序颠倒。为此,杰生看不起并且欺负他;自私的母亲由于疾病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照顾他;唯有姐姐凯蒂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和爱。本书第一章中,班吉在生日那天回忆了与凯蒂在一起的记忆,他的语言很明显地给人一种“呆傻”的感觉,联想语义场的正常秩序往往被打断。班吉的思维从现在跳转到过去,又从过去转换到现在。与姐姐凯蒂在一起时,他时而想起勒斯特欺负他的情景。

“你哼哼唧唧的干什么呀,勒斯特说。等我们到小河沟你还可以看他们的嘛。呐!给你一根吉姆生草。他把花递给我。我们穿过栅栏,来到空地上”。

作者为什么要刻画这一没有“理性”、“呆傻”的人物形象?巴赫金在“双重人格中”指出,“白痴的作用在于能为班吉提供能够自由生活于其中的社会形式,使班吉得以摆脱理性的场域,上升到非理性的高度,透视纷繁复杂的社会;白痴这一面具掩盖下的“预言者” 是班吉的第二重身份,这一身份最吸引我们的是——人之非理性的喃喃呓语”。其实,透过班吉这一“傻子”形象,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复杂的亲情关系。杰生的冷漠、母亲的自私、肯丁的敏感。然而,凯蒂却在生活上呵护、照顾班吉,给予他心灵上的慰藉,这也是班吉依赖凯蒂的原因。

换言之,作者用班吉这一“简单思维能力的人”,来公正、公平地看待其他人物。小至兄弟姐妹,大至家族、乃至社会。因此,班吉似乎又可以看做是一面镜子,他的傻子行为折射出了社会中一些人所缺失的某些人格品质,寄寓着许多聪明人、强者、正常人所应该具有而在现实生活中却又有所缺失的可贵品质。从这面镜子里,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善恶。

(二)班吉的“神灵”

文章中多次出现关于班吉的感官描写。比如在凯蒂失身之前,班吉多次闻到树叶的芳香。班吉没有逻辑能力,但他格外敏感。凯蒂化妆时树的味道消失了,卸妆后班吉才停止吵闹;凯蒂过夜回来后班吉歇斯底里地哭泣,傻叫,把凯蒂拽到浴室,想洗掉她的不贞。树的味道消失了。树是回忆的味道,夹着斑驳的细密时光,与碎片般的童铃嬉笑。和凯蒂一起弯腰攀过树篱的味道,是在刺骨的冬天里,班吉接凯蒂回家时,手拉手掌间温暖余烬的味道。

在班吉眼里,父亲是雨的味道。而大哥昆丁,也是雨的味道。昆丁自殺不到两年父亲也酗酒而死。父子的命运是何其相像,昆丁本身是不喜欢雨的,他想着,除了屋顶上的雨,什么也听不到。这雨什么时候结束呢。主语前不忘加个damn以表憎意。这本小说的雨,是阴沉而抑郁的,挟着南方的闷热,蔓延着霉味。雨笼罩了宇宙,就像南方贵族必然没落这个昆丁不愿承认的现实一样,令他感到窒息。最后他终于投身水底。水吞没了他,而水雨本一。雨水最终将他打垮,他倒在水中,倒在雨水打出的血泊里,缓缓沉进束缚他命运的时光里。有人说小说中水是凯蒂的象征,也许他死在水里也遂了自己和凯蒂一起走进纯净火焰里的愿望。

(三)“真实”的班吉

显然,班吉在智力方面存在着种种缺陷。然而他嗅觉灵敏,能秀出凯蒂的异常,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灵性,这使得班吉又显得聪明异常,神秘莫测。福克纳赋予班吉两种性格特征,相互对峙、矛盾。其用意何在?

福克纳认为作家的人生信条应该是:“爱、荣誉、怜悯、自豪、同情和牺牲——最为糟糕的是没有怜悯与同情”。显然,在小说《喧哗与骚动》中,作者一直在书写“爱”这个主题,其在主人翁班吉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

班吉呆傻,智力相当于三岁儿童的水平。其母亲康普生太太丧失了爱人的能力,爱唠叨,无病呻吟。虽然傻,班吉也渴望“爱”,更希望能被人理解。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衰落家庭中,又由于自身的身体缺陷,班吉几乎被所有的人都看作是家族不详的征兆,把他当成一种累赘和耻辱。唯独姐姐凯蒂一直关心、照顾着他。反过来,班吉沉迷于对凯蒂的畸形依恋上,这也就是班吉能从姐姐身上嗅出“树叶一样的味道”,始终抱着姐姐出嫁后留下的拖鞋的原因。人虽远去,班吉却能从姐姐的日用品中找到某种慰藉。班吉需要爱。可是随着凯蒂渐渐失去“树的香味”,班吉也就永远失去了凯蒂。在这种母亲般的爱和关怀逐渐离他远去时,他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这种呻吟似乎可以看做是一种反抗,可是即使有这种因绝望而更加震撼人心的执著,也丝毫不能改变他最终隐没的悲剧命运,他还是被送进了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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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0年的诺贝尔颁奖典礼上,福克纳被问及塑造班吉这一人物形象的真正用意。他说道:“塑造班吉这个人物时,我只能对人类感到悲哀,感到可怜。”那么,福克纳为什么要对人类感到绝望?《喧哗与骚动》传递给读者们的是冷漠的人际关系:兄弟姐妹之间缺乏情感交流;康普生父母亲没有能力去爱。小说中,班吉具有某种神灵,能够嗅出家庭成员的“味道”——各自的秉性,更能够嗅出家庭中爱的缺失。而這种能力却是从一个“傻子”的角度表现出来的,心智正常的人无法体会个中无奈、心痛的意味。显然,福克纳赋予天真、善良的班吉某种温情,而这种温情正是人类所缺失的感情,具有较大的讽刺意味。班吉并不傻,相反,他更够洞察处于转型期的社会带给人的种种矛盾,是“哲人”的化身。

三、总结

班吉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作者塑造班吉这一人物形象,其用意无非是透过班吉的“傻子形象”,“灵性”,来反映人性的善恶,揭示人类之间爱的缺失。在日渐没落、处于转型期的南方社会,人与人、人与社会的感情变得日益淡薄,爱几乎成了奢侈品。然而,爱是凝结人类的纽带,团结人类的精神桥梁,它能够抚平一切灾难、创伤。福克纳赋予“傻子”班吉“嗅出”典型时期社会矛盾的能力,进一步暗示这种“能力”并非正常人能够拥有,具有比较大的讽刺意味。班吉最终被送到了疯人院,看似“不正常”但却理性的人竟被如此对待。小说引发人类积极思考自己的人性、在历史长河中重新审视人类的命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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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文俊.福克纳评传[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49.

[7] 刘北成,编著.福柯思想肖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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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M].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20.

《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 篇7

我一直认同小词小句子在长篇文字中的重要性,这种重复的写作手法(姑且称之为一种写作手法)我也在尝试使用。其实不仅福克纳,在这之前我已经在其他作品中领略到重复出现的小词小句子的魅力。美国硬派恐怖小说家,本特利?利特,他的多部小说中用到这种手法。在恐怖小说里,小词小句的重复出现无疑会加重恐怖的色彩。由于小词小句联系到前面的情节,在这里我仅仅列举一些例子,不作过于详细的分析。

[他皱皱眉,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他和邻居的一个小女孩在一座蚁山上和周围的草地上浇上汽油,然后扔进一根划着了的火柴。他们看着那些昆虫的身体被烧焦、烤黑。

……(主人公回到现实生活中,描述回家吃饭的场景)

……也不是他认为自己不如人,所以就要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不是,原因要简单得多。简单,同时也更复杂。

他喜欢伤害别人。

那些蚂蚁。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盘子中的土豆泥。]

本特利?利特的小说有一个特点,段落都特别短,有时候一个小词就单独成段。其实我觉得这样突出重复的小词小句的手段并不如福克纳那样将其夹杂在繁乱思绪中高明。但作为撩人心弦的恐怖小说,小词小句单独成段却更直接地达到“吓唬人”的目的。

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也偶尔使用重复出现的小词小句。下面这段摘自《天黑之后》。

[薰拿起桌上的烟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撅起嘴朝电脑屏幕长长地喷了一口。

静止屏幕上被放大了的男人的脸。]

这里,重复的偏正短语强调了小说中的人物薰的思想一直被这个男人的脸牵动着。同样,这么写也将读者的心拉回静止的屏幕上。

《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 篇8

关键词:内视角 显性评价 隐性评价

《喧哗与骚动》是威廉·福克纳的第一部作品,同时也是他花心血最多,最喜爱的一部作品。该小说描写了曾经显赫一时的南方地主家庭康普生家没落后的分崩离析与解体,真实地呈现了美国南方种植园经济制度历史性变化的一个侧面,同时也间接地表达了福克纳对资本主义价值标准的批判。该文学作品的前三个篇章采用的都是内视角而非传统的全知视角,在故事中我们几乎看不到一丝一毫作者的直接介入,那么,在作者隐形的情况下,作品如何表达作者的态度和立场?本文尝试结合马丁和怀特的评价理论,探索内视角下作者的态度、立场是如何构建、如何表达的。

一 内视角与全知视角

“视角”指叙述时观察故事的角度。一般来说,叙述视角可分为全知视角、内视角和外视角。全知视角,即叙述者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视角;内视角,即叙述者只是借助某个具体人物的感知,从他的视觉、听觉以及感受出发对故事进行描述,叙述者所知道的同人物知道的一样多。外视角,即叙述者所知道的比人物知道的少。传统小说一般采用“全知视角”的方式来叙述,这种写作手法让读者仿若上帝一样知晓每个人物的所思、所想和经历,但这并不符合人们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过程,因此其叙事的真实可信性经常受到怀疑。基于对全知视角的批判,一些作者开始采用内视角进行叙述,即用书中某个人物的视角来观察,通过他/她的话语或思想来叙述,而在这基础之上,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则更进一步,他让三兄弟(班吉、昆丁与杰生)分别从各自的视角讲述一遍故事,随后又用“全知视角”,以迪尔西为主线进行补充。这种多重视角切换与结合的创作方式,无疑在那个时代创造了先河,这部作品甚至被美国诗人兼小说家康拉德·艾肯称为“创作技巧的教科书”。在本文中,笔者将结合马丁和怀特所提出的评价理论来分析内视角下作者的态度、立场是如何构建、表达的。

二 评价理论

1 定义

由马丁和怀特所创建的评价理论可以说是对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人际功能的补充,被用来识解人类的评价现象。所谓评价,简单来说,即人们借由语言来表达态度的一种现象。

评价理论包含三个子系统:态度、介入和级差。态度子系统又可分为情感、判断和鉴赏。情感,识解我们是开心还是悲伤,自信还是焦虑,感兴趣还是厌烦?判断,识解我们对人及人的行为方式的态度。鉴赏,识解我们对“物”的评估。

2 引发性评价

一般来说,评价性词汇是用来表达评价意义的手段,马丁和怀特称其为“铭刻”。但马丁和怀特还指出,对概念意义(韩礼德语言三大元功能中的一种,主要指经验意义)的选择,也可以引发评价现象。如,“母亲掉下了眼泪”,这个描述没有用到任何表达态度的词汇,可是,读者仍能猜测得出,母亲是悲伤的。这种通过概念意义的选择来表达评价意义的手段,马丁和怀特称其为“引发”。前者是显性评价,后者是隐性评价。

3 主体间性

在评价过程中,“说话人或写作者要对他人的话语、行为、事物、现象等作出某些判断,并且与赞同者形成同盟,与非赞同者拉开距离。这也就是评价理论强调的主体间性。”正是这种主体间性的存在,使得作者可以借由评价手段实现与读者同盟的效果,并借由这种同盟关系表达自己的态度、立场。因此,笔者尝试从评价理论出发,对福克纳在《喧哗与骚动》中的态度立场进行分析,从而探究内视角下作者态度立场的构建和表达。

三 叙述者评价和作者评价

一般来说,在全知视角下,作者即叙述者;而在内视角下,叙述者是某个人物,而非作者。因此,有必要区分叙述者评价和作者评价。

在全知视角下,作者即叙述者,他们往往对人物或事件进行直接评价,如《傲慢与偏见》中作者对班纳特先生的评价:“班纳特先生真是个古怪人,他一方面喜欢插科打诨,爱挖苦人,同时又不拘言笑,变幻莫测,真使他那位太太积二十三年之经验,还摸不透他的性格。”这就是作者的直接评价,这里既有铭刻性评价,如“古怪人,不拘言笑,變幻莫测”;也有引发性评价,如“真使他那位太太积二十三年之经验,还摸不透他的性格。”可见,就全知视角而言,作者对人物事件往往进行直接评价,而评价的方式既涉及铭刻性评价,又涉及引发性评价。

而在内视角中,评价者并非作者,而是故事中的角色,然而,在阅读作品时,读者依然可以感受到作者强烈的感情色彩。这一点在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中尤为明显,那么,他是如何完成这种评价从而表达自己的态度和立场的呢?下文举例进行分析。

四 《喧哗与骚动》中的隐性评价

《喧哗与骚动》中前三个篇章采用的是内视角,分别记录了班吉、昆丁和杰生的所见、所闻和所感。本文将截取部分片段来进行分析。

1 叙述者隐性评价

班吉是康普生家的三子,天生白痴,只有三岁孩童的智力,因此他的叙述是非常有特点的,比如:“凯蒂身上有一股树叶的香气。”“凯蒂伸出胳膊来搂住我,她那闪闪发亮的披纱也缠在我的身上,我一点也闻不到树的香味,于是我就哭起来了”“她又伸出胳膊来搂住我,可是我躲了开去。”在这几部分描述中,出现了几个评价性词汇,分别是“香”、“闪闪发亮”、“一点”和“又”,在这四个评价词汇中,“香”和“闪闪发亮”都是对物的评价,属于鉴赏,“一点”和“又”则属于极差的范畴,通常用来调节评价的强弱效果,不属于态度子系统。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在班吉的描述中,即使有铭刻性评价,那也仅仅是简单的对物的评价,却没有对人及人的行为的铭刻性评价,简而言之,在班吉的叙述中,只有铭刻性鉴赏,但不存在铭刻性判断。然而,我们仍能窥见凯蒂对班吉的疼爱和班吉对凯蒂的依恋,以及后来凯蒂的变化和班吉对凯蒂的疏离和伤心。这一点便是从引发性评价中获得的。“搂”和“又……搂”表明了凯蒂对班吉的喜爱,即便班吉是个遭人嫌弃的傻子,可是凯蒂仍然愿意亲近他,这便是对于情感的引发性评价;而“有一股树叶的香气。”则表明班吉对凯蒂的依恋,班吉觉得她身上有着干净、清爽的味道,也是一种关于情感的引发性评价。而“缠”本身就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表明班吉不喜欢被凯蒂的披纱裹在身上的感觉。“哭”和“躲”也表明班吉的悲伤情绪和对凯蒂的疏离。而“一点也闻不到树的香味”则表明凯蒂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凯蒂了,因为凯蒂14岁后就开始学着大人搽香水、打扮,因此,班吉在凯蒂身上就闻不到原来的香气了,凯蒂从“南方淑女”渐渐成了一个轻佻放荡的女子,这是对凯蒂这个人的引发性评价,具体属于引发性判断。

在这几部分叙述中,作者并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观点,而是通过选择有倾向性的概念意义来间接引发评价,叙述者所使用的“有……树叶的香气”“搂”、“哭”和“躲”等,能使读者产生共鸣,引发读者对来自叙述者的隐性评价的感知,这正是作者希望读者产生的态度和立场,而读者一旦产生出作者期许的那种情感态度,作者和读者之间就建立了联盟,而作者的态度也就被间接构建、表达出来了。

2 作者隐性评价

在第一篇章开篇有这样一段叙述:“透过栅栏……我看见他们在打球。他们朝插着小旗的地方走过来……他们把小旗拔出来,打球了。接着他们又把小旗插回去,来到高地上,这人打了一下,另外那人也打了一下。”可以看出,除了“小”和“高”,叙述者几乎没有使用任何评价性词汇,而“小”和“高”这两个评价成分是属于级差系统的,并不属于态度子系统,此外,“小旗”和“高低”的评价意义非常小,几乎不需区分其评价性成份。简而言之,在这段叙述中,几乎不存在叙述者评价,然而,这一部分却是作者对班吉的隐性评价。事实上,开篇的游戏是打高尔夫球,然而,心智不全的班吉并不认识这种活动,他只能通过对各种概念经验最直白的描述来叙述这种游戏,而完全没有使用正常人在描述体育活动时所使用的相关术语,如,球杆,挥杆,进洞,球场等。然而,这样描述的描述在此处确是恰到好处的,因为这就是一个不了解高尔夫球的傻子对该项运动的认知,而这种概念经验的选择,暗藏了作者的评价,即班吉本身对打高尔夫球的叙述方式,会引发读者潜意识里对他的怜悯,因为正常人是不会这样去描述的。这便是作者的隐性评价,而不是叙述者的隐性评价。

同样,在第二篇章昆丁的叙述中,也存在类似的作者隐性评价。如,“于是他说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看着邪恶暂时得逞其实它并不能永远于是我说它也没有必要占上风如此之久对一个有勇气的人来说于是他说你认为那是勇气吗于是我说是的父亲你不认为是吗于是他说每一个人都是他自己的道德观念的仲裁者……”这段是昆丁在自杀前一刻精神高度亢奋下混乱不堪毫无逻辑的谵语。作者随没有直接评论这一刻他已经精神错乱了,但作者却用了隐性评价的方式来表述了这层意义:第一、从概念意义上说,昆丁的话语毫无逻辑,非常混乱,第二、这段文字的行文完全没有使用标点符号,作者这样刻意而为的做法就是为了是以隐性的方式凸显昆丁此刻混乱无章的思维,这给与了读者最形象和直观的感觉。在内视角下,这种对叙述者叙述方式的操控,便是笔者提出的作者隐性评价。

五 小结

笔者尝试从马丁和怀特的评价理论出发,分析《喧哗与骚动》中作者态度立场的构建与表达,最终结论是:在内视角下,作者态度立场的建立和表达是由叙述者隐性评价和作者隐性评价共同完成的。在叙述中,虽然叙述者也会做出显性评价,但显性评价,通常是以叙述者为出发点的个人评价,不代表作者观点和立场,而叙述者的隐性评价和作者的隐性評价是引发出来的,是基于读者与作者的共鸣,因此,更能代表作者的态度和立场。

注:本文系黑龙江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青年专项),项目名称:从评价系统分析教师教学用语的建构及其对学生学习效果的影响,项目号:GJD1214080。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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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李雪娇:《欧·亨利短篇小说中的隐性评价研究——以〈麦琪的礼物〉为例》,《短篇小说》(原创版),2015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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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的嗅觉象征】推荐阅读:

喧哗与骚动读书笔记07-05

不扰乱上课秩序不大声喧哗的保证书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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