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雪下的父亲散文

2024-07-21

那年大雪下的父亲散文(精选2篇)

那年大雪下的父亲散文 篇1

昨晚夜里被冻醒了,虽然盖着羽绒被,还是觉得寒得异常。早晨起来拉开窗帘,才发现下雪了。地上早铺了一层,空中还在袅袅婷婷地下,轻柔曼舞,下得很有诗意。看着这飘扬的雪花,思绪不禁被牵扯到很多年前。

那一年,我五年级,我记得很清楚,快放寒假的时候,下雪了,下得很大,比2008年的雪还要大,雪很厚,最薄的地方也齐膝深。这么大的雪,最好是窝在家里烤火,什么地方也不去。但我却不能不出去,因为一学期最重要的期末考试还没考。而我的家,在一个小山坳里,距离我的小学有五六里远。

考试的那天早晨,雪停了,漫山遍野都是雪,大地好像盖着一条厚厚的羽绒被。看着这满世界的大雪,我有点发怵。母亲对我说:这么大的雪,就不要去了吧。去还是不去呢?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犹豫。我的堂兄也在五年级,和我一个班,他家就在我家的隔壁,于是我隔着墙问堂兄去不去考试,堂兄还窝在床上睡觉,回答当然是不去。我有点茫然,这么大的雪,没人相伴,要我一人走出大山,走进这茫茫的雪野,还真让我害怕。

但我没有害怕太久,我对母亲说,我还是要去考试,这一学期一次的考试不能不参加。母亲见我态度坚定,没再阻止我,她替我穿好厚厚的棉衣,穿上胶靴,再在胶靴缠上稻草绕成的草绳,防止雪灌进靴里,又给我拿来一双棉布鞋,到学校可以换上保暖。我武装齐备后,就一头扎进了雪野。茫茫山野,就我一个人,路上没有任何踪迹,连小动物们都躲在巢窟里不出来。我艰难跋涉着,走得异常艰难,那甚至不叫走,而叫挪,真是一步一顿,前脚踩实了,后脚再往前探。这期间,我曾摔进雪窝里,但我爬上来了,曾被雪里的石头滑到,摔了个狗屎,满身满脸是雪,但我抖尽身上的雪,抹去脸上的雪,仍旧坚决向前。

吃了无数的苦,蹒跚了一个多小时,我还是按时到达学校,浑身已是大汗淋漓。考完试,又原路返回,走到半途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一是雪太大太厚,路太难走,二是早晨喝的点稀饭,早被消耗光了。走不动,我就瘫在雪上休息休息,然后再接再厉。终于快到家了,但是还有一座小山横亘在我的面前。这小山要在平时,我蹭蹭地就上去了,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却无比高远,实在是比珠穆朗玛还要难攀,仰望山顶,虽近在咫尺,感觉却远在天涯,我的双腿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没有太多的力气来爬山了。但不管怎么难,这山我必须得翻过去,没有人来帮助我的。

我瘫坐山下的雪上休息,心里却憧憬着爬上山后回到家后的幸福,有母亲的笑脸,有弟兄们的问候,有熊熊的柴火,有虽不美味却能填饱肚子的饭食。这憧憬给了我很大的力量和勇气,在觉得身上有了一点气力之后,我勇猛地向小山发起了进攻。过程当然是艰难的,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的。当我最终攀到山顶,俯瞰山脚,内心有着无限的喜悦和自豪,高山迤逦,雪原苍茫,群村寂寞,这景象在我的眼里是那样的亲切。我冲着苍茫的群山,静默的人家大喊:我上来了,我山来了。群山也回荡着我的声音:我上来了,我上来了。辽阔的大地上也回荡着我的声音:我上来了,我上来了。是的,我上来了!

回到家里,母亲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嘘寒问暖。弟兄们也围过来,把我按在凳子上,替我脱靴子,靴子好像粘在脚上,不容易脱。终于脱下来了,首先看到的是我脚上腾腾的热气,整个脚通红一片,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烤猪蹄了。母亲在旁边一声惊叫,吸引了我们的目光,她正在倒我的靴子,从我那靴子里,流出来的是浑浊的雪水,足有一茶杯之多。什么时候靴里进水了?我一脸茫然,因为我根本没感觉到。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我那位堂兄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出去打工了。

那年下的大雪作文 篇2

雪对于南方的人来说,恐怕是非常陌生了,陌生得如同丢失在童年里的小人书一样,只有在查阅台历上的日期时,偶尔在节气一栏里瞥见。我似乎也快忘了,如果不是朋友那天的提醒。

那天晚上,朋友与我一同泡着热水浴,他忽然告诉我,他明天要去邮局寄件棉袄给他远在北方的母亲,他父亲来信说他家乡怕是要下雪了,我的心倏地一阵冰凉与寒冷,痛触与痉挛过后,我终于捕捉到了关于雪的影像。我庆幸,我还能忆起那白雪,那炉火与炉火旁的母亲。

十年前,就在这样一个冬日的夜晚,我披着大衣独自在灯下读着张爱玲的散文,窗外,雪纷纷扬扬如“黑白照”式的映在窗棂上。母亲梳洗过后,像往常一样走进我的房里来,手里多了个小火炉,她慢慢地在靠西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放下小火炉暖脚。炉火并不旺,仅能染红两个巴大的空间,她让我放了书去暖暖手。我是舍不得书的,就如同她宁愿在这雪夜里守着我不言语一样。等我合了书想起该劝她去就寝的时候,她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她不胜风寒的双手交叉着藏在衣袖里,睡态安详。皱纹如网的脸上嵌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很美,美得有些忧伤。那是我今生唯一一次见到母亲梦里的笑。我不知道母亲梦到了什么?梦里可有白雪,有炉火,有梦中含笑的母亲?我想母亲的梦境定然是一方她独守了多年的雪样孤独而洁白的净地,那净地恐怕是连我也不能进入与理解的,那净地一定装有她年轻如我般充满诗意的故事,也一定有蹒跚的脚印浅浅深深延续到她生命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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