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

2024-05-16

奶娃(精选4篇)

奶娃 篇1

托尼·莫里森是位享誉世界的美国黑人女作家。她以自己所经历的特殊生活为背景, 以丰富的想象力和诗一般的语言描写美国非裔族群的生活, 塑造了一个个黑人男人和女人的生动形象。她的代表作《所罗门之歌》成功地记载了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黑人男青年奶娃寻根、寻求自我与自由的历程。本论文通过对《所罗门之歌》主人公奶娃等人物特征的解读和分析, 研究莫里森如何揭示其笔下人物的内心世界, 展示美国非裔族群在黑白两种异质文化冲突中所经历的心灵困境, 以及她对美国非裔族群的生活与命运的深刻思索。

1 作者的双重身份

托尼·莫里森1931年生于美国俄亥俄州附近的一个小城。父亲是蓝领工人, 母亲在白人家帮佣。她在父亲的故事、母亲的歌声与空前的经济危机中度过幼年时光, 祖辈的历史变迁与黑人区的日日夜夜唤醒了她与生俱来的黑人体验和思考。莫里森作为“美国多元文化社会中的少数族裔”, 从她诞生之日起就被笼罩在“分裂的感知”或“双重的视界”之中。如同“门神有两张面孔”, 她虽拥有两种文化背景, 却又游离于两者之外, 只能“居住在一个文化间的世界, 于矛盾的和冲突的传统中创造我们的身份认同”。文化身份总是以不同方式被呈现出来, 它广泛涉及到个体被设置的地位以及被给予的历史背景与言说空间。在莫里森这里, 美洲大陆与非洲故土的双重滋养, 白人文化与黑人传统的交融浸润, 差异性文化的变迁与碰撞为她提供了一个痛苦却难得的视角, 使她不可避免地兼具两种同时作用的混杂文化身份, 能够深入到别人无法触及的感情与感受的宽广领域, 带着一双最真的眼睛主动勾勒当代非裔美国黑人文化身份的轨迹, 在既尴尬又微妙的两难处境中积极发声。

2 主人公对文化身份的探寻

《所罗门之歌》中奶娃祖父的姓氏却是由“一个喝醉的北方佬在一种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随便一挥而就的。”北方佬误将奶娃祖父已故的状况登记在自由民表格的姓名一栏, 结果奶娃家族便得到“戴德·麦肯”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姓氏。莫里森将小说情节发展与奶娃重拾家族身份的主题关联起来, 使其成为贯穿作品始终一明一暗的两条主线。从某种意义上讲, 真实姓名的缺失正是黑人被贩卖到美洲成为奴隶, 被迫割裂与自身历史文化联系的沉重隐喻。姓名这一能指符号由此成为张扬黑人文化身份的不可替代之物, 姓名的拥有也成为证明非洲文化身份在场的首要标识。姓名是一个点, 家族是一条线。由姓名确认进一步凝聚起来的是无数关于非洲家族故事的遐想与流传。黑人民族一向重视种族血脉, 家族文化正是构成这支血脉的无数微小细胞。“如果一个人不能清楚地追溯自己的家谱, 就如同没有身份证一样。”《所罗门之歌》开篇题词“父亲们可以翱翔, 而孩子们可以知道他们的姓名”便再次印证了飞翔传说对奶娃家族的特殊意义。

黑人会飞的民间传说原本是蓄奴制时代南方黑奴反抗种族主义的奴役和压迫, 寻求自由的理想寄托。缘于当时蓄奴制在法律上被确认的残酷现实, 黑奴追求自由的愿望只能是一种奢望, 因此黑人幻想能成为飞人, 获得飞行能力, 以重返非洲。因此黑人会飞的神话似乎蕴涵着这样一个母题:即黑人作为种族对自由的向往和对获救出路的探寻。在《所罗门之歌》中, 莫里森在构思小说情节时不仅借用了“黑人会飞”的神话, 还从现代意义上重新诠释了这个神话。她把当代美国黑人探索种族出路的愿望同历史上黑人对自由的探求联系起来, 其目的是展示小说探索黑人种族出路的主题。

奶娃在一次南方寻宝途中偶然解开了古老家族关于黑人飞翔的神秘传说。从南方孩子口中广为传唱的“飞人”歌谣到祖父为逃避奴役命运当空翱翔这一颇具传奇色彩的家族故事, 直至小说最后奶娃领悟到姑姑自由无羁的飞翔精神的真谛, 最终找到自己的文化归宿和精神家园, 重获自我心灵的解脱与再生。这一漫长而曲折历程的实现淋漓尽致地再现了非洲家族文化深厚的精神气质和他们源远流长的民族记忆。莫里森想借奶娃之口告诉我们, 黑人奴隶只有紧紧把握非洲大陆特有的本土文化。

奶娃从此抛开了以往的虚华与傲慢, “不再假装回避问题, 不再躲闪羞羞答答地绕开困难走路”, 敢于正视问题, 面对现实, 南方寻宝之行重新塑造了“奶娃”, 虽寸进未得, 但他寻到了比金子更珍贵的东西———戴德家族的根, 知道了自己是会飞的所罗门的后代, 为自己的祖先感到骄傲, 找到了自己民族文化的根, 找到了和自己本民族文化相联系的纽带, 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人生的意义和生命的真谛。南方之行后的奶娃对家人、对社会、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新的感悟, 这种认识与感悟是如此的理性和成熟。随着奶娃思想道德责任意识的渐渐成熟稳定, 奶娃褪去了浮夸与傲慢, 从一个漠不关心的人成长为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3 结论

在当今美国现实背景下, 莫里森的“取之于过去, 用之于未来”这一理想之路虽然提出了要兼收并蓄、超越传统、要适应全球现代化的历史潮流的想法, 但她的主张无疑还是以重整传统文化为主要目标, 且具有很浓厚的乌托邦色彩。从性质上, 这一主张仍是民族主义情绪的表现, 其目的是用来反白人主流文化的, 它没有摆脱种族主义中心的困惑。从价值取向上看, 它强调以黑人民族文化为本位, 对白人主流文化是持排斥与拒绝的态度的。从认同对象上看, 它没有把黑人民族文化与白人主流文化之融合和综合作为目标。因此这种主张在对待黑人民族文化与白人主流文化的关系以及对这两种不同文化本质有认知上之不足。实际上黑人民族文化在由非洲本土向美洲移植过程中, 与新大陆的不同文化已发生碰撞与冲突, 并产生了相互影响。事实上这种相互影响使得现在的美国黑人民族文化已产生了“选择性的变迁”, 很明显, 它已不能完全等同于非洲本土传统文化。因此如果莫里森想试图完全走以重整传统文化为主要目标的民族主义道路, 而不是在新与旧、民族文化与西方文化中抉择其可能有价值的文化特质, 走以理性为融合的文化再造与批判的道路, 她的主张是不具有现实可行性的, 也是不符合现代化历史发展的价值取向的。总之, “取之于过去, 用之于未来”这一理想之路不是要回到以美国黑人为中心的民族文化主义的路上去, 而是要走向世界中心的融合主义的路上去。美国黑人民族百年来期盼振兴的求索不应只忠于他们的“过去”, 也不应满足于传统文化的复归, 更应以丰富世界文化为最终目标。

摘要:现结合托尼.模里森的代表作《所罗门之歌》与鬼怪批评理论, 以考察研究托尼.莫里森作品中的文本话语与黑人历史文化的关系为基础, 具体讨论托尼.莫里森的人物性格。

关键词:托尼.莫里森,“奶娃”,《所罗门之歌》

参考文献

[1]Morrison, T.Sing of Solomon[M].New York:Alfred A.Knoof, 1994.

[2]王守仁, 等.性别.种族.文化——托妮.莫里森与20世纪美国黑人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3]钱满素.美国当代小说家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7.

[4]宁骚.非洲黑人文化[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3.

[5]章开沅.离异与回归——传统文化与近代化关系试析[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8.

奶娃 篇2

一、戴德对奶娃的影响

主人公“奶娃”从小受到其父亲拜金主义的影响, 一心想通过被动地接受美国白人价值观来融入白人社会, 其结果是造成自身“身份”的遗失, 最终却遭到黑人社会和白人社会的双重遗弃。

奶娃的父亲戴德生性贪婪无情。即使租户是带着孩子的寡妇, 只要未能按时交纳房租, 他一律将其赶走。戴德时刻都以白人的生活水平来要求自己和家人。他买最好的车, 住着宽敞的房子, 每周都会载着衣着光鲜的儿女在街区里慢慢行驶以炫耀自己的财富。他还时常告诫奶娃:“要赚钱, 再让赚来的钱去赚更多的钱。”对于戴德来说, 财富就意味着安全。他通过不断购买房产并出租来累积财富, 却从不懂得帮助他的黑人同胞, 或者试着与同胞们合作。这让戴德一家逐渐被黑人同胞们遗弃。当一位黑人老妇祈求戴德少收取一点租金以养活她的孙儿, 戴德立刻一口回绝了。当听说一个租客在院子里撒酒疯, 拿着一把猎枪想要自杀时, 戴德立即找到这个租客, 他并不是为了劝说这个租客不要自杀, 而仅仅是为了在他自杀前把房租拿到手。戴德还多年不与妹妹联系, 原因就是怀疑妹妹在他们还小的时候独吞了一袋黄金。

戴德对财富的一味追求不仅让他与社区里黑人同胞们的关系紧张, 另一方面也无形中为奶娃树立了一个“金钱至上”的不良榜样。奶娃从小生活富足, 对身边同胞的苦难生活毫不在意, 这让奶娃逐渐与其他黑人产生了距离感。奶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帮父亲收租金, 这让他在其他黑人面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还总是穿戴整齐, “好让自己跟那些衣着破烂的房客区别开来。”更糟糕的是, 跟戴德一样, 奶娃也认为“金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当奶娃厌倦了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他决定“给她不小的一笔钱”来结束这段关系。

戴德父子对金钱一味的追求无外乎就是对白人社会无限向往的体现, 因为在他们心里, 融入白人社会就意味着更高的生活水平、更高的社会地位。而这种对社会地位的追求其实也是其他美国黑人所向往的, 只是戴德父子采取了“把自己白人化”这种看似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但是事实证明“白人化”不但没有让父子俩融入白人社会, 反而还让他们失去了黑人同胞的信任、也丢失了自己的民族的根基和身份。以奶娃为例, 一方面, 他的黑人同胞们视他为异类, 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例如奶娃总是被台球室的老板拒之门外, 而台球室是镇里年轻黑人男子们交友的重要地方, 因此奶娃失去了与其他黑人沟通和交流的机会;另一方面, 由于奶娃所处的年代正是种族歧视盛行之时, 出身黑人社区、有着纯粹黑人外貌的奶娃怎能轻易就融入白人社会呢?戴德父子身陷尴尬境地, 他们逐渐远离了黑人社会, 却又不能被白人社会所接受。而父子俩的这种情况并非个体案例, 在美国的民权运动的过程中, 有相当数量的美国黑人, 也抱有与戴德父子相似的想法, 想通过改变自己以迎合白人社会来取得平等的社会地位, 而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二、美国民权运动对美国黑人的影响

《所罗门之歌》中奶娃的父亲戴德在某些方面仿佛就是美国著名民权斗士马丁·路德·金的化身。在美国民权运动期间, 以马丁·路德·金为代表的美国黑人中产阶级也是以类似的“被动融合”的观点为指导来展开“非暴力抗争”, 二者的行为都是以摆脱西方主流社会赋予非主流群体的“他者”身份为目的, 但是这种“被动融合”的方式无助于美国黑人找回遗失的“身份”, 也并不能帮助他们获得平等地位。

金的家族发源于非洲裔美国人的浸信会, 是牧师世家。金曾就读于克劳泽神学院和波士顿大学。1954年, 他在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的德克斯特大街浸信会当了一名牧师。1955年, 他甚至获得了系统神学的博士学位。可见, 金的成长环境并非一般美国黑人所能企及。他的家族属于美国黑人中的中产阶级, 金有优越的成长环境、接受了高等教育、有一份受人尊敬的职业。这一切实际也就将金与普通的美国黑人分离开来。

金所领导的“非暴力”运动是美国民权运动的重要形式。他倡导美国黑人展现自己的善意, 并以此来赢取白人的理解和同情, 并最终获得地位上的认同。马丁路德金曾这样描述民权运动的实质“非暴力运动不是要打击或者羞辱我们的对手, 而是要赢得对手的友谊和理解。”这里所说的对手就是美国社会的中坚———中产阶级。对于出生黑人中产阶级的金, 一方面他想承担起为黑人争取权益的责任;另一方面, 作为中产阶级的一分子, 金又想不让中产阶级的总体利益受到损害。“非暴力”运动就正好满足了金这种两全其美想法。但是, 在占多数的黑人底层人民来说, “非暴力不抵抗”运动对他们的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的改善实在收效甚微, 而且在他们看来, “非暴力”运动似乎更像是黑人中产阶级人士的运动, 而这些黑人中产阶级则是一群“想把自己白人化”的黑人, “非暴力”运动甚至被黑人底层人民视为一种自愿放弃黑人传统文化, 甚至是放弃黑人身份的表现。

在金的领导之下, 一些美国黑人逐渐相信自己能够以一种和平的方式, 被白人社会所理解并最终接受,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正如奶娃受到白人社会和黑人同胞的双重遗弃一样, 很多受民权运动影响的黑人, 一方面他们放弃了自己的民族尊严和传统文化, 脱离了黑人社会;另一方面民权运动收效甚微且社会转型缓慢, 导致这些黑人又并不能真正融入白人社会。这种尴尬的境地使得很多黑人意识到, “非暴力”运动也许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他们开始怀疑金的领导, 而金的这种被动融合的理念更是招来激进的黑人民族主义者的憎恶, 同时也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而一度轰轰烈烈的民权运动也正是因为引来越来越多黑人的不满而开始分崩离析, 并最终以金遭暗杀而收场。

三.结语

奶娃 篇3

《所罗门之歌》被公认为是一部典型的黑人成长小说, 着力表现稚嫩的年轻主人公奶娃从少年到青年时期自我意识形成过程中的困惑和挣扎。小说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 写奶娃在美国北方密歇根的城市生活; 第二部分, 写他一路向南到弗吉尼亚州寻宝、寻根的经历。奶娃在寻宝过程中, 没有找到金子, 却得到了意外收获, 从而改变了他自己的人生观, 价值观, 历史观。在离家的旅程中, 他获得了自由, 找到了自我, 找到了自己的根, 也了解了祖先的辉煌过去, 家族辉煌的历史给了他厚重实在的身份认同感, 终于知道了“我是谁”, 真正的从“一个没有真实姓名的文化孤儿成长为黑人文化传统的继承者。”

主人公奶娃从小生活在一个与黑人社群疏离的中产阶级家庭里, 他的父亲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形象, 从不关心人情冷暖, 视财如命。受父亲的影响, 奶娃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漠视别人的感受, 对于黑人社群的文化传统十分陌生, 对黑人民族没有感情。他浑浑噩噩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周围的人漠不关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对他的祖先、民族更是一无所知。与家庭成员的冷漠关系以及压抑的气氛, 令他难以忍受, 让他有种逃离的想法。于是, 他计划着去偷姑姑派拉特的绿色口袋里的金子, 踏上了一条去往沙理玛的寻金之路。一到沙理玛, 奶娃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对周围的环境和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充满了好奇。他和当地人一起狩猎, 吃狸猫的内脏, 逐渐融为当地黑人中的一员。当奶娃进一步地接近黑人民族时, 奶娃惊奇地发现在森林中, 人们和动物们亲切地相互交谈, 和树木、和土地, 甚至和整个大自然交谈, 和谐相处。他深深地被人和自然地这种和谐所吸引。靠在树上, “他感到了清香的桉树隆出地表的根部在摩挲他。就像一个老祖父的那双粗糙却充满父爱的手在抚爱着一样。”每当与自然地亲近让奶娃感受到家族的温暖和爱, 远离家人之后, 他学会了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他的家庭, 审视他已往的所作所为。“离家千里, 他想家了, 想念他决意要离开的亲人。”他开始思念他的女友, 为伤害如此深爱他的女人而感到羞愧, 理解他的母亲, 敬佩她能够度过这许多年无爱的生活。他也理解了他父亲的贪婪源于他童年的一无所有。奶娃开始反思自己在北方的言行, 南方这片土地唤起了奶娃人性中最本真的东西, 从而逐渐的认清自我。得知那位富有传奇色彩能凌空飞翔的所罗门竟是他的曾祖父, 他狂喜不已, 为此由衷地感到骄傲和自豪。此时的奶娃真正地领悟到当地孩子口中所传唱的“所罗门之歌”的意义, 它是整个民族之魂的象征, 是黑人文化之根, 也是奶娃人生中的灯塔。

这次的南方寻金之旅, 奶娃没能找到金子, 但是让奶娃全面地认识了自己, 寻找到自己的根而真正地成长。在旅程当中, 通过他自己的努力, 尽管他没能找到金子, 却找到了他的根, 了解了家族的历史。找到了根的同时, 他也找到了自我, “心中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意识, 很清晰, 很明确。”在一路向南寻金的过程中, 奶娃寻金的目的渐渐地被寻找家族历史置换。他来到祖先生活过的地方, 站在这块所罗门重回自由的土地上, 开始对自己的姓氏和家族史进行追寻, 他寻回了祖先真姓“所罗门”, 寻到了自己文化之根和种族之根, 寻回并确定了自我身份和种族身份, 他在心灵上和精神上开始认同于祖先, 认同于传统。在了解到自己祖先的历史之后, 他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灵魂也得到历练, 他一抛往日富家公子哥的做派, 从一个长期依靠家人、以自我为中心的年轻人成为一个独立的、负责任的、富有同情心的真正男子汉。至此, 旧的奶娃消失了, 一个全新的奶娃诞生了。

奶娃在寻找金子的过程中, 却找到了比物质财富更宝贵的精神支柱。在他沿着祖辈的踪迹追寻时, 他“不仅发现了自己家族的历史, 更重要的是他重新认识了自己, 使奶娃真正懂得了只有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和自己家族的过去, 他才能真正地长大成人, 也可能真正地找寻到自我。”在白人文化霸权一统天下的局面中, 虽然黑人在法律上独立于白人, 但在精神上失去自我文化身份的黑人民族仍然遭受白人文化的奴役。即使是20世纪, 在经过两百多年的糅合之后, 黑人仍然在“黑人”和“美国人”这两个相互矛盾和对抗的身份当中痛苦地挣扎着。作家莫里森竭力告诉她的同胞们寻找黑人文化之根和种族之根、摆脱西方世界“精神奴役”、弘扬自己的文化是解决自身身份困境的唯一出路。作为美国黑人, 要想在美国社会中生存下去, 就要有容纳自己作为美国人和黑人这两个对立身份的勇气和能力, 创造出区别于白人、又区别于非洲黑人的文化体系, 继而形成自己的统一的、独立的美国黑人文化。通过对奶娃寻金过程的描述, 作者向读者传达了一个坚定的信念, 即“所罗门之歌”就是黑人要找的金子, 只有找到了象征自己的民族之魂的“所罗门之歌”, 才能摆脱白人文化的精神桎梏。

摘要:在小说《所罗门之歌》中, 莫里森通过对绰号为“奶娃”的美国黑人男青年心灵成长之旅和获得自我身份认同的过程的刻画, 向人们展示了在白人霸权文化氛围中美国黑人的思想状况和成长历程。主人公通过对家族史和姓名的追寻, 寻找到了自己文化之根和种族之根, 寻回并确定了自我身份和种族身份, 成为了黑人文化的继承者和发扬者。

关键词:《所罗门之歌》,奶娃,黑人文化,身份认同

参考文献

[1]王守仁, 吴新云.性别·种族·文化:托尼·莫里森与二十世纪美国黑人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100.

[2]张颖.《所罗门之歌》:“追寻”的故事[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1, (04) :29.

奶娃 篇4

关键词:存在主义,自在的存在,自为的存在,奶娃

作为第一位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性作家,托尼 • 莫里森一直以黑人的生存状态为写作焦点,对处于边缘化的同胞们给予同情,并以其细腻流畅的文字讲述了一个个发人深省的故事。小说《所罗门之歌》关注的是黑人男性奶娃的成长,绰号“奶娃” 映射出他的依附性,事实上奶娃直到三十岁才学会独自思考,才有勇气去独自面对生活。在南下寻宝的过程中,正是他实现转变超越自我的过程。一路上他对自己祖先乃至种族有了更完整的认识,蜕变成了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萨特的存在主义是一种关于人,关于自由的学说,人想获得自由就必须能够独立思考做出选择,实现从“自在的存在”到“自为的存在”的转变。本文主要从奶娃的转变出发,阐释了存在主义如何使人实现自我超越。

一.个体存在与自由

在《存在与虚无》这篇著作中萨特将存在分为“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前者是类似于物质的存在,没有思想没有意识 ;后者是个体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选择塑造自我的有意识的存在,实际上就是独立思考、自由选择、 积极行动、追求真实的自我。人被判定是自由的,从存在之时起就已注定。这也就意味着自由先于人的本质,并通过自由选择能够决定人的本质。因此存在主义也是一种关于自由的学说。

萨特存在主义哲学思想体系中对“自由”、“行动”和“责任”三者关系作了这样的阐释 :个体能够进行自由选择,采取独立行动,同时也应承担行动的后果。 “从他被投进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要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负责”,“这种绝对的责任不是从别处接受的 :它仅仅是我们的自由地结果的逻辑要求。”萨特称自己的学说为“行动的学说”,他认为,人的本质靠自己的行动去创造,是英雄使自己成为英雄,懦夫使自己成为懦夫。在“上帝已死”的时代,人性不再具有规定性,个体只能通过行动来自我界定,仅凭想象无法创造自我本质。小说《所罗门之歌》中关于自由选择实现从“自在的存在”到“自为的存在”跨越的哲学思想体现得尤为明显。

二.自在的存在

在南下寻宝之前的奶娃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仍依靠父亲, 从小他就毫无目标,小时候得知只有飞禽和飞机才能飞,就对自己失去了全部的兴趣,失去了想象力。全家坐车出行时, 他背着坐在父母中间,“就像是盲目飞行,不知目的何在, 干脆不知道身在何处”。长大后,他白天替父亲收租,晚上沉溺于各种party,跟哈格尔的不伦恋,和吉他乱混。不愿意对女性承担责任。用吉他对他的评价来说,“他的生活面没有内容,没有目标,确实,他没有去极力关心别人。没有一件他想干的事坏到足以甘冒什么风险,去使自己感到什么不便。”Pilate也说他是被自己的无知杀死的。做过的唯一一件独立行动的事便是在父亲打母亲时给了父亲一记拳头,而过后走在街道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不知走向何方的茫然。“他觉得自己是存放别人的行动和痛恨的一只垃圾箱。他本人任什么也没干过。除去那次他揍了他的父亲,他从来没有独立行动过,而他那唯一的行动也给他带来了不曾想要的知识,以及对那些知识的某些责任。”

奶娃一家是从美国南方迁移到北方的,麦肯对自己父亲被杀一事难以释怀,便沉浸于财富的积累,不愿提及过去。 因此奶娃从小对自己的祖先,自己的家族一无所知。甚至对种族问题十分厌烦。“让吉他绞尽脑汁的种族问题是最烦人的。他不明白,要是他们没有黑人和白人的问题来谈,他们能有什么事情可干。”当人们谈论轰动一时的梯尔被杀事件时,奶娃想的只有他自己。他生着黑色的皮肤,却过着白人的生活。他从未想过黑人与白人之间为什么存在着这种冲突。由此可见,奶娃一直生活在混沌之中,对自己,对家族乃至种族都不甚了解,更不用谈要独立选择,成为一个自由的个体。

三.自为的存在

处在自在的存在状态下的奶娃心中一直烦闷焦虑,他想摆脱这种畸形的家庭环境,摆脱这种漫无目的的生活方式, 最终决定选择离家远行。在与父亲告别时,他说道“我只是想自食其力,自己找个工作,靠自己生活”。他迫切地想要逃离,想要逃离父母家人哈格尔对他的要求,于是他自己选择踏上了向南的道路。正如萨特所说的,个体不应满足于想象的自由,而应通过特殊的行动来获得自由。人被判定为自由的,在与他人发生的不可避免的冲突中所产生的焦虑使得个体能够有意识地进行思考,并采取积极行动,自由地选择并实现自我,达到自为的存在。

奶娃南下寻金之旅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找寻自我身份的旅行。在这次独自行动中,他对自身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比如说在打猎时他独自被困于密林,他意识到此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他,他的金钱财富,父亲的名声,所有这些只是阻碍他走出去的绊脚石。在这种地方,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就是与生俱来的身体,余下的便只有学着去应用的本领,以及坚忍的品德。要有一种分辨能力,一种生命本身可以仰仗的能力。以前他生活富足,吃穿不愁,从未体验过绝望的境地, 也没有亲身去接触过大自然给自己带来的喜悦。当父亲林肯农场感到十分骄傲时,奶娃并不能体会到大地和自然给人类带来的富足和喜悦。而这一次的狩猎和被困却让他有了难忘的记忆,因为在这一次经历中,他学会了思考,思考到了自身,体会到了父辈及祖先们对自然的独特情感。因此,打猎回去时,他和同伴们一同大笑,那是一种开怀的笑。仅仅由于走在大地之上便振奋不已。就像他属于大地,就像他的两腿是庄稼的茎,是树木的干,他的部分躯体就这样往下延伸, 直扎进石头和土壤之中。

同时,这一趟旅程也让他找到了祖先名字的意义,对于黑人而言,找到了种族的根源也就是找到了自我。当奶娃听到了Shalimar孩子们的歌声,明白了歌声里讲述的正是他的祖先,他兴奋不已。过去他厌烦的痛恨的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开始对母亲的悲惨境遇和父亲扭曲的生活表示同情和理解,对曾经的憎恨情绪感到不安,对偷偷潜入派拉特家中感到悔恨不已,还对自己抛弃哈格尔的行为感到深深自责。此时,奶娃精神已得到深化,他已超越了过去无意识的自在的存在,实现了自为的存在。因为这一次旅程体现了奶娃已有了自我选择的意识,他知道了自己是谁,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同时他采取了行动去探求自己的身份,并对此次行动承担了责任。至此,他完全脱离了过去无目的无责任的混沌状态,成功地过渡为萨特所认为的理想的有意识的自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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