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风》

2024-11-06

《邶风》(共7篇)

《邶风》 篇1

《诗经》作为“一部民族的心灵史”[1]1,千百年来受到人们的喜爱。《诗经·邶风》中,既有劳动人民对沉重徭役与兵役哭诉的《式微》与《击鼓》,又有讽刺统治阶级荒淫无耻的《新台》、歌颂母爱的《凯风》、讴歌英雄的《简兮》等等,真实地反映了西周春秋时代邶地人民的生活。人人耳熟能详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句,便出自《邶风·击鼓》。确认邶风出于何地,不仅有助于分析邶风的政治文化特色,对深入认识和把握诗歌内容,亦是大有裨益。

一、邶城地望

周武王发动的牧野之战,并没有全部消灭商奴隶主阶级势力。周武王采用弟周公旦的办法,“封纣子武庚禄父,以续殷祀,令修行盘庚之政”[2]卷3《殷本纪》,108。“邶,以封纣子武庚;庸,管叔尹之;卫,蔡叔尹之:以监殷民,谓之三监”[3]卷28下《地理志》,1647。西周建立两年时,周武王崩,其子周成王诵继位。周成王年少,周公旦辅政,管叔和蔡叔怀疑周公旦篡权,对周公旦不满。而表面上臣服于周但时刻都想复辟旧国的武庚,认为时机已到,就勾结管叔、蔡叔,又联合奄(今山东曲阜东)、薄(bó亳)姑等国,发动了大规模的叛乱。

周成王命周公东征平叛,诛杀武庚和管叔,将蔡叔等人流放,“而立微子于宋,以续殷后焉”[2]卷3《殷本纪》,1089。周公平叛后,“迁邶、庸之民于雒邑(今河南洛阳)”[2]卷3《殷本纪》,1089,“以般余民封康叔于卫”,邶、庸后被卫兼并,成为卫的统治地区[4]。“故邶、庸、卫三国之诗相与同风”[3]卷28下《地理志》,1648。邶之名虽然废弃,但古人与今人对邶的地理位置看法不尽相同。郑玄在《诗谱·邶庸卫谱》中说:“自纣城而北谓之邶,南谓之庸,东谓之卫。”颜师古亦持此说[3]卷28下《地理志》,1648。许慎也说邶是“故商邑,自河内、朝歌以北是也”[5]133。《后汉书》亦载朝歌“北有邶国”[6]卷19《郡国志》,3395。《明一统志》卷28载彰德府(今河南省安阳市)东北有邶城古迹。清代乾隆年间的《汤阴县志》,载“邶”为“武王封纣子武庚地”。近代学者王国维认为“自来说邶国者,虽以为在殷之北,然皆于朝歌左右求之”[7]卷18《北伯鼎跋》,438。当代著名语言大师王力说:“邶,国名,周武王封纣子武庚在这里,后来并入卫国。在今河南淇县以北至汤阴县一带。”[8]473顾德融、朱顺龙认为西周大分封时的邶国,位于今河南汤阴东南[9]第1章《春秋时代开始前后的社会历史背景》,37。陈铁镔认为今河南汤阴县东南有邶城镇的存在,验证了许慎、郑玄邶城说法的一致[10]6。孙兴爱也推断邶地在商纣王的都城朝歌(今河南淇县)以北,即今河南汤阴县东南一带[11]。

可知邶之地望,不外乎在朝歌以北、在东、在南三说。寻访邶城,不能把前人所说纣城、殷当作商都安阳,于今之殷北而求邶。就地理上确切位置而言,邶在朝歌之北,殷都(今河南安阳)之南。《邶风》中的《凯风》一诗,亦可印证:“爰有寒泉,在浚之下”。寒泉,地名,在今邶城之北4公里,仍有名为大寒泉、南寒泉两村。1979年,汤阴县文化馆王清波先生在地名普查中得知,此二村名自古有之,沿袭至今。

邶,寒泉皆在浚(今河南浚县)之下(“下”表示处所),这与现代实际地理完全相符。邶城,在今河南省安阳市之南,淇县之北,位于汤阴县东南16公里火龙岗东麓瓦岗乡邶城村四周,地理坐标北纬35°51′27″,东经114°30′13″,海拔79米[12]第2篇《物质文化遗产》,45。

《邶风·泉水》中,“毖彼泉水,亦流于淇”的“泉水”,指卫国“肥泉”,而“淇”则是今河南“淇县”。淇水入豫后流经淇县、浚县,在浚县淇门入卫河。结合上文“爰有寒泉,在浚之下”,可知“邶”包括浚县、淇县在内的地方,而“邶城”则在在今河南省安阳市之南,淇县之北。

二、考古发现邶城城址

1984年7月,当地考古工作者对邶城址进行了一次大面积的钻探调查。按可见遗物计,邶城遗址南北宽1050米,东西长1564米,总面积约1642200平方米。文化层以东向西的逐渐厚度为0.40、0.75至1.70米。今邶城村在遗址中部偏南,约占遗址的五分之一。现将几处文物遗存分述如下:城隍岭,位于村西230米处,地面上无存,考古钻探发现这里土质坚硬,间有层次,具有夯打痕迹,推测为商周时期古城墙。城墙,或断或续地围于村北、西、南三面,总长约700多米,残高2.50米,宽2米,部分墙段中偶见商周时期陶片。据方志载,清同治七年(1868)重筑,今见夯土层次分明,整齐清晰,易于分辨。

2012年10月16日至29日,安阳市考古研究所与汤阴县文物保管所联合组成调查组,在邶城村北500米偏东处开挖一条长20米、宽4.00米、深1.50米的探沟(称BT1),底部有0.10米的商代文化层。11月17日至11月24日,调查组在汤五公路邶城村西700米向北800米,提灌站向北320米处,邶城村西北机井房向南139米处开挖一条探沟(即BT2,下同)探沟长46.50米、宽1.5米、深1.50米,方向310度。根据BT2探沟试掘结果来看,认为此探沟开挖出的文化层是商周邶城城墙遗址与文化层的一部分。根据BT3东端的夯土痕迹认为是城墙的西边线,BT2中部夯土结合部为城墙东边线(或内角线),通过对探沟周围残留夯土的钻探卡边,认为该处是邶城古城墙西北角转弯处。BT2探沟为邶城古城墙的西北角转角处,即向东延伸为邶城古城墙的北城墙,向南为邶城古城墙的西城墙。向西北方向的路面与探沟内料礓石为同一层面,应为当时修筑城墙的上料道路。BT2探沟所见古城墙部分为邶城古城墙的基础部分,现宽22米,其地面以上部分已被破坏。文化层厚在0.60—1.50米之间。BT2探沟第三层、第四层呈现的圆形夯窝,认为当时是用木杵夯打出来的。邶城古城墙历时较短。纣子武庚被封邶城的时间是公元前1046年,到公元前1043年,武庚联合管叔鲜等叛乱,仅仅三年。邶城古城墙的再现,进一步证实了《史记》等史籍的记载,即此处是邶城古城遗址无疑。可以推断,邶城为《诗经·邶风》十九首衍生之地[13]《邶城——〈诗经·邶风〉生发地》,139-141。

三、邶风流传范围

康叔的后世子孙,兼并邶、庸二国后,“七世至顷侯,仁人不遇,邶人作《柏舟》之诗,以刺之。以后继作十九篇,为《邶风》”。郑玄在《春秋左传注疏》卷39认为“邶、庸、卫各是大国,土风不同”。既然“邶”“是大国”,邶国统治的区域,都有可能是邶风的生发之地。

1890年,涞水县张家洼出土了北伯鼎等数种器物。王国维认为北伯鼎中“北”即“邶”,“邶即燕,鄘即鲁也。邶之为燕,可以北伯诸器出土之地证之”。“邶、鄘去殷虽稍远,然皆殷之故地”[7]卷18《北伯鼎跋》,438。之后,陈梦家依据易水、涞水流域出土多件邶伯铜器,提出“邶入于燕”之说[14]卷3《北子方鼎》,77-78。傅斯年认为“燕始封在邶”[15],金岳认为则有“周初两邶国”,一为北伯、北子诸器所出之易水、涞水流域,其国为周初的燕国所灭,另一为朝歌左右武庚所封之邶[16]。

杨宽认为邶的封域,“虽不能像王国维所说到达燕地,至少应该包括邢台一带在内”[17]第4章《周朝的创建和东征的胜利》,132。夏传才认为《邶风·匏有苦叶》的“济”,是指今天河北省石家庄地区赞皇山下的济水,《瓠有苦叶》出自赞皇山下的济水河畔。《邶风》显然包括流传在石家庄地区的邶地乐歌,故邶地应包括河北省南部乃至中部[18]。陈致质疑王国维“邶即燕”之说,部分地同意陈梦家“邶入於燕”之说。他结合考古与文字资料,推断“邶国始封仍在朝歌之北故殷之地,武庚与三监之乱起,国与殷遗俱移,是有北子之国与北伯之国。北伯之国随武庚先徙入商奄之地,复遁‘入于燕’。至召公北定燕地,殷遗之叛始平,其子亦获封于燕”[19]。

综合上述各家之说,可以确定,邶城无疑为《邶风》的最初生发之地。但随着北伯之国的北移,邶风的生发与流传范围,扩展至今天河北省南部乃至中部的保定地区。

《诗经》中诗作,可合乐歌唱。故“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2]卷3《殷本纪》,109。其分为风、雅、颂三类,即是因为三百零五篇作品演唱的音乐特点不同[20]40。并且,由于使用不同,故《墨子·公孟》载:“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雷抒雁认为《诗经》“代表的是民间的一种歌声”,“是一个民族从远古发出的第一段歌唱的旋律。歌唱不是唱歌”[1]4。王波清先生在非物质文化遗产调查中,了解到汤阴县丧礼上的歌诗环节,似可佐证《邶风》衍生于邶城之说。

民国以前汤阴县地界上有一定声望的人去世后,殡出前一晚要举行上食家荐礼。家荐礼,又称家祭礼,是丧家为即将告别死者举行的一种隆重礼仪。其中一个重要环节,是全文歌《蓼莪》篇。首先,行初献上食礼,孝子举哀后,歌《蓼莪》之首章。歌前敲钟3下,歌后击罄3声;歌《蓼莪》之次章,击罄3声。亚献上食礼后,歌《蓼莪》之三章、四章,击罄3声。三献上食礼后,歌《蓼莪》之五章、六章。击罄3声。之后,行亲眷端馔礼、行献常食礼。与献礼不同的是,此时歌约创于清代的《思亲》篇,经过行侑食礼,行燎望礼等程序后,繁琐的上食家荐礼才算结束。

《蓼莪》歌诗乐章在今天河南汤阴一带祭礼中的沿用,显示出《诗经》所蕴含的绵长久远的文化意义,对今天中原大地上的民风习俗、伦理秩序依然在发挥着作用。

摘要:《诗经·邶风》十九首艺术特色鲜明,其衍生地值得关注。本文参照文献记载与田野调查发现,结合当地流传习俗,确认《诗经·邶风》十九首衍生于邶城的事实。并对邶地众说纷纭的争议,作了辨析。

关键词:诗经,邶风,衍生地,考证

《邶风》 篇2

爱情是文学作品中永恒的主题,是滚滚红尘中不衰的话题。衣食男女每天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有的千古传诵,有的默默无闻;有的轰轰烈烈,有的催人泪下。《氓》讲的是爱情悲剧。悲剧的根源固然跟男子的二三其德有关,但也与女子的盲目轻率,不够庄重失去理智不无关系。可贵的是,这个女子已经觉醒,虽然伤害已经造成,但总比一错再错,死到临头仍浑不觉死要强得多。飞蛾扑火的故事是不值得赞美的。今天我们再来学习一首《静女》,看看是不是又是一个悲剧的演绎。

二、朗读(根据内容读出情感)青年之急——青年之恋——青年之诚(俟于城隅不见人——贻我彤管思情人——爱屋及乌重归荑)

三、讲解分析

1、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其,形容词词头)

翻译:娴静姑娘真漂亮,约我等在城角旁。故意躲藏看不见,抓耳挠腮人彷徨。

评析:这一句用赋的手法,写得生动活泼,趣味盎然。一对年轻的恋人,相约在城角相会。姑娘先到,见小伙子远远地来了,就故意躲藏起来捉弄他。小伙子为迟到已经心急如焚,明明看到姑娘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坐立不安,抓耳挠腮。这一段情节写得精彩极了,整个场面没有安排一点声音,但是却让人隐隐约约地听到两个炽热的心在激烈的跳动,火热的爱情在燃烧。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啦。

2、《静女》描写了青年男女相爱、约会、赠送情物。全市共三章,每张四句,运用赋的手法,把诗中的“我”和静女约会于城隅,以及静女“爱而不见”的逗趣,“我”得到赠物时的喜悦等一一叙述出来。

3、《静女》中男子对自己接受的两件礼物更喜欢那一个?

照理说,彤管比荑草要贵重,但男主人公对受赠的彤管只是说了句“彤管有炜”,欣赏的是它鲜艳的色泽,而对受赠的普通的荑草却由衷地大赞“洵美且异”,显然欣赏的不是其外观而别有所感。原来,荑草是她跋涉远处郊野亲手采来的,物贱而意深,一如后世南朝宋陆凯《赠范晔》诗之“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重的是情感的寄托、表达。接受彤管,想到的是它的鲜艳的色泽,那种“说(悦)怿”只是对外在美的欣赏;而接受荑草,感受到普通的小草业“洵美且异”,是对它所传送的那种有着特定内容的异乎寻常的真情的深切体验,在我们看来,那已经超越了对外表的迷恋而进入了追求内心世界的谐和的高层次的爱情境界。而初生的柔荑将会长成茂盛的草丛,也含有爱情将更加发展的象征意义。

四、《氓》与《静女》比较

1、思想感情

两首诗都表现了追求幸福生活的强烈愿望。《静》大胆热烈的爱情表白是自然健康的人性之歌。《氓》的主人公感情更为复杂,初始她怀着爱情的忠诚决心“及尔偕老”建立了家庭,因此丈夫的负心就给她造成了巨大的感情伤害,但她并没有现在“静言思之,躬自悼矣”的痛苦中不能自拔,而是在总结出“无与士耽”的教训后,决心“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义无反顾地离开丈夫,开始新的生活,更表现了人格的尊严。

2、艺术特点

两首诗也写得十分动人形象。如,同时盼望着约会中迟到的恋人,《静》中的男子是“搔首踟蹰”,焦急和烦躁全然没有掩饰,而《氓》中的姑娘却“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抑制不住的眼泪泄露了深埋心底的爱情。再入,写女子给男子的馈赠,《静》写恋爱时节赠的是浪漫的茅草,《氓》写结婚,带上的是整车的嫁妆,准确的写出了民间习俗和人物在不同情境中的表现。朱熹观点: 《氓》,此淫妇为人所弃。《静》,此淫奔期会之诗也。

五、作业 a)背诵全诗

b)改写成小故事,语言要活泼,有文采,增添必要的细节描写。第三课时无衣

一、导入课文

前面我们连续学习了《诗经》中两首有关爱情婚姻的诗篇,不知是否给大家造成了一种错觉:《诗经》宣扬的都是情爱。那就大错特错。虽然“爱情价更高”,但是大敌入侵,国难当头,情爱又怎能救家人于水火,保自己于平安呢?“若为自由故”,“爱情也可抛”。人类自诞生以来,各种各样的战争就从未停止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缺乏尚武的精神,如果在外敌入侵的生死存亡的关头,没有一大批热血男儿在战鼓咚咚声中齐聚在猎猎的战旗下视死如归,奔赴沙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就很难在世界民族之林生存发展。春秋的秦国,由一个小部落发展成为横扫天下的秦王朝,恐怕与秦人的尚武精神有关。现在是和平时期,中国和世界人民都渴望和平。但恐怕连上帝也无法保证:没有人会把战争之剑悬挂在我们的头上。武备不可松弛,图强以求平安。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大敌当前的秦国人民,是怎样慷慨从军,保家卫国的。

二、朗读

可理解为一首充满了英雄气概的出兵动员誓词。朗读是要慷慨激昂。

三、诗歌特点

重章叠唱:每一章字数、句数相等,但又不是简单机械地重复,而是不断递进有所发展的,体现出一种高昂的战斗激情。结构图:

四、课文赏析(附本人论文,见《古今诗词曲精读150例》)

慷慨从军保家卫国

公元前771年,周幽王奢侈淫逸,朝政腐败黑暗,统治集团内讧,造成国弱兵残。周幽王岳父申侯趁机勾结西戎犬戎攻入国都,幽王死,周域大半沦落,于是平王举室东迁。这是勇武善战的秦地人民,眼看沦陷的国土,遭到敌人的蹂躏,便纷纷响应秦襄王兴师御敌的号召,保家卫国,参军参战,一鼓作气击退了侵扰的贼兵。《无衣》便是在此历史背景下所产生的,描写秦地人民慷慨从军的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诗以自问自答的形式,互相激励的口吻,重章叠唱的手法,反映了秦地民众团结友爱、同仇敌忾的战斗精神,是《诗经》中最为著名的爱国主义诗篇。

全诗共三章,每章五句,前二句都以设问的句式、豪迈的语气,表现出那种奋起从军,慷慨自助的精神。“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战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内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裳(战裙。”充分反映了士兵之间解衣推食,团结友爱,相待以诚的精神,这种精神深深地影响这后人,以至军人之间互称“同泽”。“同袍”、“同泽”、“同裳”也就成了精诚团结的代名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正是祖国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军需品异常紧缺的情况下,人们奋起保卫祖国的真情的流露。正因为“同泽”是为了御侮,因此,一旦“王于兴师”,便毫不犹豫地擐甲砺兵,做到同仇敌忾。那“修我戈矛”、“修我矛戟”、“修我甲兵”的描述,正是秦地民众那种摩拳擦掌,积极备战的高昂的战斗热情的反映。而每章的末句“与子同仇”、“与子偕作”、“与子偕行”则由共同对敌的仇恨写到共同奋起,并肩作战,表现出一种团结一心,同仇敌忾,誓死保卫疆土得意粉。王先谦说:“西戎弑幽王,于是周室诸侯为不共戴天之仇,秦民敌王所忾,故曰同仇也。”“与子同仇”是维系战友之间团结友爱,相互合作精神的纽带,惟其“与子同仇”才能“与子同袍”,“同仇”“同袍”互为因果,显出有爱有憎,爱憎分明,所以在大敌当前“王兴于师”的庄严时刻,他们才能无私无畏修甲兵,同仇敌忾去参战,表现出一种慷慨雄壮的爱国主义精神和一往无前的豪迈气概,确实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爱国主义诗章。《诗经》“国风”中反战的诗篇很多,但那时反对统治者穷兵黩武,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不义之战。但《无衣》却是从当时的保家卫国与人民利益的一致性而发出的讴歌正义之战的激动人心的战歌,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如南宋末年,和民族英雄文天祥同时代的爱国诗人谢枋得在宋亡后起义抗元,不幸军败,绝食而死。他曾心怀亡国之恨和复仇之志,无限感叹地说过:“春秋二百四十年,天下无复知有复仇志,独《无衣》一诗,毅然以天下大义为己任者也。”(《叠山集》)

五、布置作业

1、整理《诗经》有关知识

2、注音释义(自选六个)

3、用五个成语连缀成文:信誓旦旦夙兴夜寐振聋发聩功亏一篑各行其是

4、书后练习四

《邶风》 篇3

在结婚前,氓为了得到女子的爱心,开始装出老实忠厚的样子,并以换丝为借口,提出谋婚的要求。“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女主人公对氓是一片赤诚,氓向她提亲,她便以身相许,决定“秋以为期”,并且“送子涉淇,至于顿丘”,表现出对氓依依难舍的深情;当氓发现女子已深深陷入情网后,就立即催促女子确定婚期,甚至不惜以发怒相威逼。从此以后,女子朝思暮想,“乘彼垝垣,以望复关”,望不到男子所住的复关,便泪流不止;“既见复关”,就像见到所恋之人,不禁眉开眼笑。婚期已定,氓为了将女子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于是进一步以卜筮的卦辞来印证“秋以为期”确系良辰佳日,合乎神灵旨意,使女子对今后的美好前景深信无疑。最后还指天发誓,要与女子白头偕老,表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此时的女子已经深深陷入情网,决计冲破媒妁之言的桎梏与氓结婚,男方派车前来迎娶,她就带着全部的财物毅然决然地嫁了过去。

结婚之后,女子在生活的重压之下,由年轻貌美到体衰色减,男主人公则由恋爱时对她的喜欢逐渐转变为厌弃。女子也在进行反思,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女也不爽”,自己并无一点差错,反倒是那个男子“二三其德”。婚后女子一直过着凄苦的生活,“自我徂尔,三岁食贫”;她起早睡晚,辛勤劳作,“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虽然如此,可是丈夫却变得暴戾残酷,“至于暴矣”的“暴”字可使人想象到丈夫的狰狞面目,以及女主人公被虐待的情景;女子的遭遇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能给予同情,甚至还遭到兄弟们的冷笑。此时女子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无处倾诉、无人理解,于是发出这样的叩问——浩浩汤汤的淇水,总有堤岸;广阔连绵的沼泽,也有边际,而我的痛苦为什么竟没有到头的时候?

其实,氓在婚前的那些表现全是虚伪的。最初的“蚩蚩”是假老实,“体无咎言”是假验证,“信誓旦旦”是假忠诚,然而他的这些虚伪手段终于还是欺骗了这位天真美貌的少女。从氓施展的骗术中,我们看到了这个负心者狡诈虚伪的面目。婚后的氓“言既遂矣,至于暴矣”,与婚前“言笑晏晏,信誓旦旦”态度截然不同,可谓判若两人。可以说,氓婚前就像是一只羊,而婚后却更像一匹狼,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位虚伪狡诈、以虐报德、翻脸无情的负心郎形象。

《静女》出自《诗经·邶风》,是一篇描写男女爱情生活的优秀诗篇,内容写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幽会的情景。这首诗情节虽简单,但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与《氓》不同,《静女》通篇用男子的口吻写出,文章通过对小伙子典型动作的刻画及其心理活动的揭示,一个憨厚、痴情的有情男子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呈现于读者的眼前。

首章“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一位娴静温婉、美丽大胆的姑娘约定在城隅和小伙子幽会。开篇的赞美之语“静女其姝”流露出了小伙子对这位靓女十分倾慕的感情以及甜美而幸福的心情。小伙子是如期赴约,而靓女却隐蔽起来久久不肯露面。已经约好了,可是女子为何“爱而不见”?或许是女主人公想隐藏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有没有异常情况出现,有则不赴约,无则赴约;亦或许是看看赴约的男子有没有耐心反过来等她,值不值得自己付出,值得就赴约,不值得就打道回府;还或许是女主人公想故意捉弄一下男主人公。但不管怎样,女主人公的暂时不出现害得急不可耐的小伙子心神不定,一筹莫展,只好不断地抓着头皮,在原地走动徘徊。通过“骚首踯躅”的外在动作,非常准确形象地描绘出久等情人的小伙子焦灼万状的情态,从而栩栩如生地塑造了一位恋慕至深、如痴如醉且憨态可掬的有情人的形象。

二、三两章,小伙子回味在城隅与静女约会后的幸福。故意躲藏的心上人终于露面了,而且还情深意重地向自己赠送了表示爱情的信物:一是“贻我彤管”;一是“自牧归荑”。“彤管有炜”,是说它的光泽鲜明,实指姑娘美丽的容颜。小伙子既喜爱“彤管”的光泽,又愉悦于女子的容颜,“说怿女美”真切地表达了痴情的小伙子对这位静女的一腔钟爱之情。至于对其“自牧归荑”更是由衷地大加赞美;“洵美且异”,小伙子认为姑娘所赠的白茅,不仅是美的,而且还给人一种异乎寻常的体验,因为物微而意深,它是心上人特意从郊野之外亲手采摘的,所以更觉珍奇。于是在结尾处充满深情地说:“匪女之美,美人之贻。” 表达了小伙子爱人及物的一片诚挚之情。

《邶风》 篇4

关键词:柏舟,被弃,隐忧,怨而不怒

这是《邶风》的第一首诗。俞平伯称之为“情文悱恻, 风度缠绵, 怨而不怒”, 《柏舟》的“怨而不怒”也恰恰体现了《诗经》温柔敦厚的中和之美。

《柏舟》全诗共五章, 章六句, 主要写一位性格刚烈的女子不能忍受和他人共侍一夫, 被丈夫冷落的悲凉处境, 抒发了胸中愁思, 并表明坚贞不屈, 心志不改的决心。

首章以柏舟起兴, “泛彼柏舟, 亦泛其流”[1], 以柏舟在水中漂浮不定, 将女子无所寄托的失落, 身世的飘零在委婉中倾诉出来。朱熹言, “以柏木为舟, 坚致牢实, 而不以承载, 无所依薄, 但泛然水中而已。”而《小雅·小拚》中“譬彼舟流, 不知所届”也正是此意。古代女子靠丈夫养活, 身份属于附属地位, 夫尊妻卑, 一旦被丈夫抛弃, 回到娘家, 生活凄苦, 畏人多言, 长门宫里的皇后陈阿娇被弃后尚且是“修薄具而自设兮, 君曾不肯乎幸临”, 何况诗中的女主人公呢?因为知道失宠的后果, 她才“耿耿不寐, 如有隐忧”, 整宿睡不着觉, 仿佛心中有深切的忧愁。这里“隐”并非是不能言说之意, 而是与隐古同声通用, 隐忧并义, 都表忧伤。“微我无酒, 以敖以游”, 对于饮酒和遨游, 姚际恒认为皆男子语, 但笔者认为是假设之辞, 言忧愁之深, 且古代女子未尝不能饮酒出游, 许穆夫人曾言“淇水滺滺, 桧楫松舟, 驾言出游, 以泄我忧”;朱熹《诗经集传》注中也提到 :江汉之俗, 其女好游, 汉魏之后犹然。总结此章, “隐忧”一词可以概括。

第二章则主要写心中的委屈无人倾诉, 无人为自己做主的心酸悲苦。“我心匪鉴, 不可以茹”, 鉴, 即镜子, 关于镜子, 钱钟书先生《管锥编》中《毛诗正义六十则之柏舟》解释的很精妙, “一者洞察 :物无遁形, 善辨美恶”[2]。主人公在这里以镜子作喻, 表明自己的心不像镜子, 不分美丑都能装下, 无法包容男子“二三其德”。但在古人看来, 女子嫉妒会引起家庭生活的不和谐, 有害于家族的延续, 所以失宠是必然的。于是她向兄弟哭诉, 兄弟是天伦, 夫妇是人伦, 《三国演义》中刘备云, “兄弟如手足, 妻子如衣服, 衣服破, 尚可缝, 手足断, 安可续 ?”不想, “薄言往诉, 逢彼之怒”。她也遭到了和《氓》中主人公, 和刘兰芝同样的遭遇, 前者“兄弟不知, 咥其笑矣”, 后者“我有亲父兄, 性行暴如雷”。至亲尚且如此冷漠, 内心的委屈无处诉说。但就算处于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自己仍然不屈, 不愿就此顺服。

所以第三章, 反省自己, 实无过失, 而心志弥坚。“我心匪石”, “我心匪席”表明心志坚贞, 不能任人摆布, 一个高傲不屈的贵妇形象跃然纸上。这不免让人想起了有唐一代名相房玄龄的妻子卢夫人“至妒”, 但《太平广记》中记载卢夫人在玄龄病且死时, 为“明无他”, 剔一目示玄龄。可惜《柏舟》里的女主人公没有一位能包容她的丈夫, 不能明白“妒之深乃爱之深”的道理。

第四章, 主人公讲述了自身痛苦经历 :“群小”中伤、挑拨使我失宠, 我受到的侮辱太深重了, 只得以拊心捶胸来解除痛苦。“忧心悄悄, 愠于群小。”关于“群小”一词, 有学者认为以群小谓众妾, 毫无说法。孰不知, 宋代苏舜钦《猎狐篇》:“羣小助呼嗥, 奔驰数颠沛。”《聊斋志异·辛十四娘》“购良家女……抚爱异於羣小”, 皆是群小喻婢妾之意。众妾搬弄是非, 巧舌如簧, 所以女主人深受陷害和侮辱, “构闵既多, 受侮不少”。这样一个性情刚烈的女子, 她受到屈辱, 是与众妾辩驳争理呢, 还是不屑一顾, 特立独行呢?不管怎样做, 她都无法再取得丈夫的信任和欢心了。

最后一章, 身处困境, 不能奋飞。“日居月诸, 胡迭而微”, 对日月说法不一, 一说日月谓之社会黑暗, 君上昏昧, 显然这是“仁人不遇”之说的阐释, 笔者认为喻丈夫一说更贴切, 古代女子以夫为天, 那这两句诗是埋怨丈夫只听信的众妾诋毁就疏远冷落了她, “夫君你象日月照在我的生命里, 为什么被谗蔽了, 黑白不分, 抛弃了我?我今后的日子就见不到日月的光辉了, 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了。”“心之忧矣, 如匪浣衣”, 浣衣之比巧妙, 古代女子从事女工之事, 每日洗衣服却无法洗去心中痛苦, 悲凉之情可见。“静言思之, 不能奋飞”, 言自己想挣脱桎梏, 摆脱这种痛苦处境而不能的怨忿。

对比《氓》、《谷风》、《小拚》中的被弃女子, 本篇的女主人公和她们一样, 都有“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的美好心愿, 但最终都面临婚姻破裂的结局。可她是独特的, 她更刚强却因此更痛苦, 因为处境、地位决定她无法做得决绝, 不能“闻君有两意, 故来相决绝”, 心志愈坚, 她的痛苦却更隐忍, 哭诉更委婉。至于《邶风柏舟》和《离骚》的关系, 也许用清人牛运震“孤臣弃妇同一哀怨”最为贴切, 同是天涯沦落人, 被弃之情也有共同之处吧!

参考文献

[1]兰东辉.诗经楚辞鉴赏辞典[M].北京市:中国书籍出版社, 2011.41-42.

《诗经·邶风·静女》赏析 篇5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在我国文学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对人类文明的进化和发展产生了重要而深远的影响。是作为四大文明古国的中华民族对世界文学的伟大贡献之一。

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在《诗经》三百零五篇中,文学艺术价值最高,思想意义最深远,内容最丰富,反映当时社会最真切的是“风”,亦称“国风”或“十五国风”;特别是反映青年男子爱情生活的诗,在“国风”中占有很大的比例,这些诗大多数是民歌,一般来说都充满了诚挚、热烈、纯朴、健康的感情,《邶风·静女》即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静女》这首诗写的是一对青年恋人,相约在城隅相会的有趣情景,它从一个特定的视角,展示了青年男女恋爱生活的诗画场景,极具特色。

全诗是模拟男孩的口吻,采用的是第一人称手法写成的,说是“我”接到了一个淑静美丽的姑娘的密约,邀“我”到人烟稀少的城边约会。“我”兴冲冲如时而至,来到约定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心爱的姑娘,正在焦急之时,发现心爱的姑娘,是故意和“我”捉迷藏。心爱的姑娘见“我”心神不定,抓耳挠腮,赶忙现身,而且送给“我”彤管茅草,使我心喜异常……,诗很短,情节也不复杂,然而写出了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密约相会的全过程,表现了男青年在等待恋人的急迫和相见时的欢娱,诗歌通过戏剧性的情节,把静女的天真活泼和顽皮之状,男孩的憨厚、纯朴和痴情,表现得惟妙惟肖、鲜活动人。诗分三章,第一章写男青年赴约等候时的急迫心情。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躇。

“静女”,文静,娴淑的少女。“姝”,容貌漂亮的女孩。“俟”,等候,等待。“城隅”,城边的角落。“爱”“薆”,隐蔽、躲藏的意思。“搔首”,用手挠头。“踟躇”,来回走动,心神不定的样子。 这章的意思是: 文静的姑娘招人爱, 约我城边来相会; 躲着不见捉迷藏, 急得我抓耳挠腮心发慌

在这里,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小伙子赴约时的满怀喜悦和等待时的焦急无奈,而正是这种喜悦和焦急的变化和交替,方显示出了恋爱的甜蜜和诱人!

第二章写恋人相见后馈赠信物,以证爱情。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娈”,容貌俊俏。“贻”,赠与。“彤管”,红色的管形乐器。“炜”,红而发光。“说”和“怿”,都是高兴,喜欢的意思,“女”同“汝”,诗中既指彤管,又指静女,语意双关。

全章的意思是: 娴静的姑娘多俊丽,

赠我管乐红彤彤; 彤管与人皆俏美, 叫我如何不喜欢!

这里,诗人省略了这一对男女恋人会面后所爆发出来的欢乐情景的细节描写,而是剪取了一幅他们在情深意密处,静女把红亮发光的管乐送给心上人,心上人激动异常的动人画面,将俏美而调皮的小姑娘的娇顽可爱和憨厚、纯情的小伙子的惊喜展现在读者的眼前,真是令人神往不已。

第三章写的是女子在赠送彤管之后,又赠送爱情的象征——茅草,男孩更是惊喜莫名。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牧”,放牧的地方,这里指郊外、野外,“归”为“馈”,赠送。“荑”,初生的嫩芳草。“洵”,真确实、实在。贻,赠送。

全章的意思是: 郊外采茅送给我,我爱茅草美异常; 不是茅草异常美,而是美人情太深。

恋爱中的小伙子真是纯真可爱,憨态可掬!姑娘在野外采来的几根茅草,在小伙子的眼中却是如此非同寻常,美女所赠,草也成了仙株!这就是爱的`力量,这就是情的魅力! 在这里,我们有必要探讨一下我们的先民的纯朴而浪漫的爱情表达方式。

我国是伟大的文明古国,自古以来就以文明礼仪著称于世,文明礼仪自古以来就贯穿于我们先民生活的各个方面,对爱情的表达亦是如此,既大方又泼辣,更不失含蓄和浪漫。

《邶风》 篇6

我心匪鉴, 不可以茹;亦有兄弟, 不可以据。薄言往愬, 逢彼之怒。 (鱼铎通韵)

我心匪石, 不可转也;我心匪席, 不可卷也。威仪棣棣, 不可选也。 (元铎合韵)

忧心悄悄, 愠于群小。觏闵既多, 受侮不少。静言思之, 寤辟有摽。 (宵部)

日居月诸, 胡迭而微?心之忧矣, 如匪澣衣。静言思之, 不能奋飞。 (微部)

1押韵及正音

1.1押韵

本诗每六句为一章, 共五章。每句都由四言构成, 句式整齐美观。首章首句入韵, 一、二、四、五、六句句末押, 韵脚为“舟”、“流”、“忧”、“酒”、“游”, 幽部;第二章二、四、五、六句句末押, 韵脚为“茹” (鱼部) 、“据” (鱼部) 、“愬” (铎部) 、“怒” (鱼部) , 章内换韵, 鱼铎通韵;第三章一、二、三、四、六句句末押, 韵脚为“石” (铎部, 与“席”协) 、“转” (元部) 、“席” (铎部) 、“卷” (元部) 、“选” (元部) , 章内换韵, 元铎合韵;第四章一、二、四、六句句末押, 韵脚为“悄”、“小”、“少”、“摽”, 宵部;最后一章二、四、六句句末押, 韵脚为“微”、“衣”、“飞”, 微部。本诗章章押韵。

1.2正音

正音部分主要参考了陆德明的《经典释文》及朱熹的《诗集传》两部书 (以下简称陆、朱) , 再结合《广韵》、《说文解字》、《诗经韵读》等数据, 尽量对《诗经·邶风·柏舟》里边典型且今人极易读错的字音加以校正。以下逐一列举。

1.2.1柏, 陆“音百”, 朱二十卷本和八卷本皆未注。即今音[pai214], “柏木”义。

1.2.2敖, 陆“本亦作遨, 五羔反”, 朱二十卷本作“五羔反”, 八卷本作“音翱”。五, 疑母, 次浊声母。根据“浊声母作平声字的反切上字, 被切字为阳平”的拼读规则, 切出来的字为阳平, 即[ɑu35]。

1.2.3茹, 陆“如预反, 徐音如庶反”;朱八卷本“茹, 音孺”, 二十卷本“如预反”。《说文》作“人庶切”, 《广韵》作“人恕切”。“如”、“人”都属于日母, 次浊声母;“预”、“庶”、“恕”都为遇摄鱼韵, 去声合口三等字。切出来应为[ʐu51]。但根据诗意, “茹”为“度、反映”意, 念阳平, 且今天普通话只保留了阳平这一读音。故此当作阳平[ʐu35]”。

1.2.4转, 陆未注;朱亦未注。转, 《说文》和《广韵》都作“知恋切”。根据“知系字作反切上字与今读细音的反切下字相拼, 被切字的韵母要变为相应的洪音”的规则, 此处即将i介音变为u介音。又因为“转”字在上古有两种读法, 上声和去声, 念上声时意为“旋转、转动”, 念去声时意为“流动”, 根据诗意应为“旋转、转动”的意思, 故应念上声, 这也与本章押韵相符, 即[tʂuan214]。

1.2.5悄, 陆和朱都作“七小反”。悄, 《说文》和《广韵》皆作“亲小切”。折合成今音即为[tɕ′iau214], 忧愁之貌。

1.2.6辟, 陆“避亦反”, 朱二十卷本“避亦反”, 《说文》和《广韵》作“必益切”, 折合成今音应为[pi51]。朱熹八卷本“辟, 音辟”, 即[p′i51]。联系全诗, “辟”应为[p′i51]音, 按胸貌。由此也反映出当时的轻重唇音还没分化的现象, 可用重唇音字作为轻唇音字的反切上字。

1.2.7摽, 陆作“符小反”;朱二十卷本作“婢小反”, 八卷本作“摽, 音殍”。《说文》和《广韵》皆作“符少切”。“符”、“婢”、“殍” (殍:平表切) 都为并母字, 全浊声母, 故切出来应为去声[piau51], 意为“按手之貌”。

1.2.8衣, 陆未注;朱亦未注。衣, 《说文》作“于稀切”。《广韵》有两读“于稀切”和“于既切”, 不同读音显示的词性和意义皆不一样, 前者切出来念阴平[i55], 名词, “衣服”义;后者为去声[i51], 动词, 表“穿衣”。联系全诗, 可以得知“衣”字在此应为名词, 故念阴平, 即“于稀切”, 折合成今音为[i55]。

2上古铎部在中古的分化

这部分内容笔者主要是以表格的形式对铎部字从上古到中古的分化情况进行阐释, 以便读者一目了然。

3铎部谐声字表

关于“铎”部的首谐字, 向熹《简明汉语史》收字27个, 王力《诗经韵读》收字38个, 周祖谟《问学集·诗经韵字表》收字33个。当中多有出入, 重复, 混同。这里主要依据王力的《诗经韵读》顺序进行罗列, 再参照向熹的《简明汉语史》和周祖谟的《问学集·诗经韵字表》对其进行整合、补充。并从文字演变、声音、意义等角度斟定首谐字、次谐字和再谐字。在搜集谐声字时, 首先是根据王力先生的“铎部用字归部表”, 然后再根据《说文解字》等资料书查找其他常见常用字, 以便尽量多地整理出铎部谐声字。作为儒家经典的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 历来研究者众多, 不过大部分内容都是研究其文学价值的, 偏向于鉴赏类的作品较多。而本文主要从其用韵入手, 对《诗经·邶风·柏舟》中字音较复杂且今人极容易读错的字加以正音, 并以表格形式呈现出铎部由上古到中古的分化情况, 最后又通过谐声声符来看铎部到现代的演变, 可谓是另辟蹊径。希望对今人在阅读与理解此诗时能有所帮助。

参考文献

[1]陆德明撰、黄焯断句.经典释文[M].北京:中华书局, 1983 (9) .

[2]<宋>朱熹注.诗集传[M].南京:凤凰出版社, 2007 (1) .

[3]王力着.汉语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 2004 (3) .

[4]周祖谟着.问学集[M].北京:中华书局, 1966.

[5]王力着.诗经韵读[M].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 (12) .

[6]向熹着.简明汉语史 (上) [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0 (5) .

[7]龙异腾着.基础音韵学[M].成都:巴蜀出版社, 2003 (8) .

《邶风》 篇7

相同的女性困境:社会与文化的双重压迫

《诗经·邶风·谷风》是一首典型的弃妇诗。通过女主人公的自叙, 我们可以感觉到女主人公和丈夫的结合, 仍是有一定的爱情基础的。尽管丈夫可能仅仅是迷恋着她的美丽, 或者还加上她的能干, 而她对丈夫却是真情实意。她在夫家穷困之时嫁过来, 与丈夫艰难地缔造这个贫穷的家。“既生既育, 比予于毒” (1) , 日子稍微好过, 他却变了脸, 另有新欢。但她忍受着丈夫的冷脸相待, 即使是丈夫翻脸相向, 动辄挑起家庭纠纷, 要遗弃她的时候, 她还是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 表明自己的一片忠心, 力图劝说他回心转意。诗用泾浊渭清作比, 径水浊, 是因为和渭水相比较, 如果泾水止而不流, 也会是清的。言外之意, 是说自己并非不美, 在容颜上也不见得比新妇差到哪儿去, 只是丈夫迷恋新婚宴尔的美人, 再也不愿接近故妇罢了。“采葑采菲, 无以下体” (2) , 婉言劝说丈夫不能只看颜色不重心灵, 固执地留恋着对丈夫旧情。当她得知丈夫完全绝情, 爱情已成覆水时, 她仍未对丈夫的绝情予以正面的谴责, 更多的是责备。

对于家中艰苦繁重的劳作, 她尽力承担, 任劳任怨, 对丈夫在感情上的故意冷淡和折磨一再忍让, 甚至在丈夫已迎新入门, 使她处在无可忍受的屈辱之中时, 她还力争丈夫改变主意;当她已遭遗弃, 不得不回娘家时, 仍然希望丈夫能来送行, 哪怕是送出大门, “不远伊迩, 薄送我畿” (3) 。

而女主人公的丈夫却是一个以色取人、冷酷无情的奸邪之徒。当他处在贫困之时, 他看上了美丽善良、温柔多情而又能干的女主人公, 骗取了她对他的爱情。即使在那时, 他也不过把她当做过冬的干菜, 冬天一过, 他便过河拆桥, 又迷恋上了在他看来更美丽漂亮的新人。为了达到遗弃妻子的目的, 他无故掀起夫妻间纠纷, 从开头“习习谷风, 以阴以雨” (4) 的比兴中, 可以感到他阴沉沉的脸色和怒气冲冲的态度。他不听妻子哀哀劝说, 反用各种卑鄙残忍的手段从身体上和感情上折磨妻子。

女主人公的悲苦遭遇是由当时的社会和文化背景所造成的。依照儒家伦理, “夫者妻之天”, 要求妻子对丈夫绝对的顺从;男子可以三妻四妾, 无须情爱专一, 而女子却必须“从一而终”。对于礼教社会中生活的女性来说, 她们一旦被休弃, 不仅意味名誉扫地, 无颜于世, 而且还因使她的家族蒙耻而怀有深深的负罪感。这负罪的恐惧使得她们更加痴心地忠实于丈夫, 恪守妇道, 以获取自己的婚姻依附地位。

《美狄亚》中的女主人公美狄亚这一女性形象最早见于古希腊神话“伊阿宋盗取金羊毛”的故事, 欧里庇得斯借用这一神话倾注现实内容, 将其演绎成一部激魂荡魄的复仇悲剧。美狄亚是拥有金羊毛并把金羊毛视为国家荣誉的科尔喀斯国的公主, 伊阿宋则是前来夺取金羊毛以便夺回被叔父抢占的王位的伊俄尔科斯国的王子。实际上, 夺取金羊毛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很可能有去无回。而多情的美狄亚公主对伊阿宋一见倾心, 爱上了这位王子。于是不惜背叛自己的父亲和祖国, 屡次帮助伊阿宋挫败父亲的阴谋, 杀死了看守金羊毛的蟒蛇, 带着金羊毛随伊阿宋乘船外逃。而她所做的这一切得到的回报, 就是伊阿宋决定娶她为妻, 并发誓要永远保护她。这就是《美狄亚》一剧发生的基本背景。而在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中, 故事是从美狄亚被抛弃而陷入悲愤欲绝的境地开场。为了爱情, 美狄亚背叛了自己的祖国, 杀害了自己的弟弟, 来到异邦科任托斯, 和伊阿宋结婚, 生儿育女。然而为了王位继承权, 伊阿宋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抛弃了美狄亚, 准备与科任托斯国公主成婚。为了爱而抛弃家庭和祖国的美狄亚, 却被所爱的人抛弃了。无情的现实击碎了她的幻想, 美狄亚突然被逼到生命的绝境, 她失去了家庭的港湾, 无家可归。“我家里的人都恨我;至于那些我不应伤害的人也为了你的缘故, 变成了我的仇人。” (5) 同时, 她又面临着被驱逐出境的危险, 她孤立无援, 悔恨交加, 痛不欲生, 悲叹道:“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 我们女子是最不幸的。” (6)

女子的不幸是有深刻社会原因的。女性文明的衰落, 女人社会地位的下降, 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恩格斯说过:“神话中女神的地位表明, 在更早的时期妇女还是享有比较自由和比较受尊敬的地位。” (7) 可是希腊的文学已属于父系社会的文学, 即使是神话也已经打上了父权时代的烙印。在当时, 希腊经过土地立法、私有财产的发展使家庭制度巩固下来, 婚姻逐渐固定为一夫一妻制, 正在向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发展, 妇女的地位比较低下。雅典妇女必须恪守妇道, 甚至被禁锢在闺阁中, 只有在女奴或某个亲人的陪伴下才能上街。一般来说, 她们不能参加公共生活, 没有享受政治权利的资格, “没有决定自己的婚姻和选择自己的丈夫的权利” (8) 。但男子却被赋予了许多权利, 他们可以追逐自己的理想, 可以有自己独立的意志与行动, 可以有外室, 可以重婚, 不受任何法律或道德力量的约束。正如恩格斯所说:“一妻制从一开始就有了它的特殊性质, 使它成了只是对妇女而不是对男子的一夫一妻制。” (9)

《荷马史诗》中也已表现出了妻子是丈夫的私有财产, 必须维护丈夫特权的社会现实。欧里庇得斯在他的另一部悲剧《厄勒克特拉》中写道:“头脑健全的妻子应该时时服从丈夫, 谁不这样, 我就不把她考虑在内。”这是剧中由妇女组成的包括女主人公在内的合唱队的歌词, 可见男权意识已深入人心, 也深入包括女性自己的意识深层。美狄亚的智慧与才识远远超过一般人, 凭着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在社会中占据一定的地位, 但她自觉认同并接受了父权观念下的女性社会角色。她“事事都顺从她的丈夫”, “不同丈夫争吵” (10) , 她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寄挂在丈夫身上, 完全失去了自我的独立性。如果“我们的丈夫接受婚姻的羁绊, 那么我们的生活便是可羡的;要不然, 我们还是死了的好” (11) 。她反抗的并不是父系社会制度, 而是父系社会的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她维护的度不是女性在社会中的平等地位, 而是一个妻子的名声。这种社会背景预示着妇女的生存处于极度的困境中, 同时也表明她们反抗行动的艰巨性和非常态性, 以及无法避免的悲剧结局。美狄亚的悲惨遭遇就属于这种情况 (12) 。

不同的女性应对方式:怨而不怒式的阴柔之美和轰轰烈烈式的阳刚之美

面对相同的困境——丈夫的抛弃, 作品中的女主人公采取了不同的应对方式, 我们可以把它概括为怨而不怒式的阴柔之美和轰轰烈烈式的阳刚之美。这主要是由于中西文化背景的不同。

西方文化是一种在剧烈的斗争中发展进步的文化。它自从古希腊开始就有海洋文化和商业文化的特征:崇尚个性和自由, 富于冒险和开拓;具有批判精神、怀疑态度和否定勇气, 充满了一种刚性。西方文化的发展史就是一段持续的毁灭和新生的历史。西方文化的性质决定了促进文化成长的西方悲剧意识的形态。而建立在农业社会和血缘宗族制度上的中国文化是一种内陆型的、保存型的文化, 显现为一种柔性、一种韧性。

《诗经·邶风·谷风》中的女子在被抛弃之后, 尽管很痛心, 但却极其冷静, 对男子没有任何过激行为, 更谈不上报复行为, “黾勉同心, 不宜有怒”, “德音莫违, 及尔同死” (13) 。这正与儒家诗教相吻合。

儒家诗教主张诗贵温柔敦厚, 所谓温柔敦厚, 就是说诗歌表达思想感情要合乎“正”、“和”之节度, 做到“无邪”, 不背礼, 即体现“礼”的分寸规范。《论语·阳货》里记载了孔子讲诗:“诗可以兴, 可以观, 可以群, 可以怨。”朱熹为《论语》作注:“怨而不怒。”“怒”有违于礼, 所谓“发乎情, 止乎礼义”。所以诗可以表达怨情, 但不可以过分。

这种文学观是儒家中庸哲学在文学上的反映。儒家哲学提倡中庸之道, 即所谓中和而不失其正。孔子就说过:“中庸之为德也, 其至矣乎!” (《论语·雍也》) 意思是中庸应该是至高无上的道德。儒家经典《中庸》天命章中也写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 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 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 天下之大道也。致中和, 天地位焉, 万物育焉。”意思是达到中和状态, 宇宙万物和人类社会便各安其位、各得其所了。而要达到“和”的理想, 其根本途径在于保持“中”道。“中”指事物的度, 即不偏不倚, 既不过度, 也不要不及;此外, “中”也指对待事物的态度, 既不“狂”, 也不“狷”。而“中”, 又是以“礼”为原则的。《诗经·邶风·谷风》中的女主人公对丈夫的怨恨之情以及对爱情失望的感叹是发乎情, 但她受儒家传统思想的影响, 不会进一步发展成对丈夫的报复甚至对社会的报复。

古希腊民族的宗法伦理观念相对较弱。从氏族社会过渡到奴隶社会, 古希腊氏族血缘关系因移民、战争、贩卖等活动被严重摧毁, 那一时期新旧伦理的冲突异常强烈, 所以才有美狄亚杀子这样血淋淋的血亲仇杀艺术的产生。他们更强调对“人”的重视, 认为人作为主体应处在高于自然与社会的位置上, 注重人对自然与社会的征服和改造。“重视个体的人的价值的实现, 强调人在自己的对立物——自然与社会——面前的主观能动性, 崇尚人的智慧, 是古希腊文化的本质特征。” (14) 在这种文化土壤中孕育出的西方文学, 它的主流即呈现出张扬个性、放纵原欲、肯定个体生命价值的特征。所以, 美狄亚这一艺术形象以其敢爱敢恨的个性、孤注一掷的气魄和她强烈的抗争意识而得到人们的欣赏, 在她的身上没有道德伦理的限制与束缚, 有的只是使人震惊、叹服的“人”的生命之美。在她选择以杀戮作为复仇方式的同时, 她的个体价值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张扬。

总而言之, 《诗经·邶风·谷风》与《美狄亚》中的主人公都遭遇了相同的困境, 受到社会与文化的双重压迫, 但是她们的应对方式却有很大的差异, 这主要是由于中西文化背景的不同。

摘要:《诗经·邶风·谷风》与《美狄亚》是“痴心女子负心汉”这类文学题材的代表作品。它们描述了古代女性的相同困境, 受到社会与文化的双重压迫, 但是她们的应对方式却有很大的差异, 表现出怨而不怒式的阴柔之美和轰轰烈烈式的阳刚之美。这主要是由于中西文化背景的不同。

关键词:谷风,美狄亚,弃妇

注释

1 (2) (3) (4) (13) 《十三经注疏》,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7年版。

2 (5) (6) (10) (11) 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外国剧作选第一集美狄亚》,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79年版。

3 (7) (9)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54年版。

4 (8) 裔昭印:《古希腊的妇女---文化领域中的研究》,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1年版。

5 (12) 叶润平、胡孝根:《把命运握在手中---〈美狄亚〉美学意蕴初探》, 《文化时空》, 2003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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