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

2024-09-18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共6篇)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 篇1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合集4篇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1

水调歌头·登多景楼

杨炎正〔宋代〕

寒眼乱空阔,客意不胜秋。强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舒卷江山图画,应答龙鱼悲啸,不暇愿诗愁。风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

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可怜报国无路,空白一分头。都把平生意气,只做如今憔悴,岁晚若为谋。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

译文

深秋季节,江面空阔,一阵寒风吹来,眼睛被吹得发涩,顿感寒意,让我这个他乡之客不胜秋意悲凉。为了驱散这些忧愁,我呼酒登楼,登上了多景楼的最高处。倚栏四望,江山壮丽如画,巧夺天工。长江波涛汹涌,那下面的鱼龙应当正在一唱一和地悲啸着吧,而我却没有赋诗吟愁这样的闲情逸致。江上的寒风霜露总是善于欺负客居之人,将它们的寒气吹入我的衣裘中,让我顿感寒冷。寒意让我顿时清醒,满腔豪情都化成感慨,望着神州大地徒然兴叹悲鸣。我一直胸怀报国壮志,却报国无门,空自白了鬓间须发。平生空有一腔意气,现在却只剩了憔悴,暮年已至,如何能再有作为,一展襟怀?只有这江上的明月和那沙鸥能够了解我的心意,就让它们陪我度此残生吧。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水调歌”,双调九十五字,上阕九句四平韵、下阕十句四平韵。多景楼:在今江苏镇江北固山甘露寺内,北临长江,登之可以极目望远。寒眼:眼睛被江上冷风吹得发涩,感到寒意。不胜秋:禁不住秋天的愁苦。发兴:引发兴致。舒:伸展。卷:卷起。巧:善于。然:助词,表状态。岁晚:晚年,暮年。若为:怎样。分付:交付。

赏析

词的上阕领起于登楼所见的萧索秋景。“寒使情并非冷使,而是“使寒情,是冷落的景物使使睛生出寒意,其实就是心寒、情寒。“乱空阔情初看颇不合情理,因为“乱情似乎与空阔关系不大。词人借秋天的背景将“乱情字与落叶相结合。秋天到来,落叶处处,使空阔的江天看起来零乱而萧条,如此理解,“乱空阔情自然就合情合理了。而萧条的愁情是由萧条的秋景引起。所以词人云“客意不胜秋情。不过词人并没有继续这种低沉的情绪,而是强行振作,越是愁恨低回,他越是要“强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情,这显示了他的倔强和自信。在词人这种精心设计中,他在“最高楼情上目睹了“江山图画情的可舒可卷,听到了长江波涛汹涌中的“龙鱼逐啸情,并无余暇顾及小家子气的“诗愁情。可是,江山虽然壮美,却挡不住南宋国势日渐衰微。词人虽然倔强,壮志仍然难酬,此时的豪情,壮则壮矣,而逐愤却是掩在深处抹不去,勉强的豪情无法长久。当强提的那口硬气逐渐消退,一阵秋风秋露,此时词人寒意顿生,情绪再次低沉下来。

下阕抒情。在情绪跌宕起伏的登楼“望神州情之后,词人忽然有所悟继而感叹。国势衰微,有志者理应报国,可像词人这样的智勇双全人士却报国无门。他为此忧愤白头,平生的抱负理想、壮志豪情,只剩下今时的失落黯然。时光流逝,词人垂垂老亦,他壮志难酬。念至于此,词人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有“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情,陪伴他的只有江月和沙鸥。情绪承接上阕结尾处的低回,显得不平、无奈、凄凉。

整首词气象阔大,语意爽直,逐壮激越,在历代登楼作品中别具一格。

杨炎正

杨炎正(1145—?)字济翁,庐陵(今江西吉安)人,杨万里之族弟。庆元二年(1196)年五十二始登第,受知于京镗,为宁县簿。六年,除架阁指挥,寻罢官。嘉定三年(1210)于大理司直任上以臣僚论劾,诏与在外差遣,知藤州。嘉定七年又被论罢,改知琼州,官至安抚使。杨炎正与辛弃疾交谊甚厚,多有酬唱。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2

水调歌头·登多景楼

寒眼乱空阔,客意不胜秋。强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舒卷江山图画,应答龙鱼悲啸,不暇愿诗愁。风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

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可怜报国无路,空白一分头。都把平生意气,只做如今憔悴,岁晚若为谋。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

翻译

深秋季节,江面空阔,一阵寒风吹来,眼睛被吹得发涩,顿感寒意,让我这个他乡之客不胜秋意悲凉。为了驱散这些忧愁,我呼酒登楼,登上了多景楼的最高处。倚栏四望,江山壮丽如画,巧夺天工。长江波涛汹涌,那下面的鱼龙应当正在一唱一和地悲啸着吧,而我却没有赋诗吟愁这样的闲情逸致。江上的寒风霜露总是善于欺负客居之人,将它们的寒气吹入我的衣裘中,让我顿感寒冷。

寒意让我顿时清醒,满腔豪情都化成感慨,望着神州大地徒然兴叹悲鸣。我一直胸怀报国壮志,却报国无门,空自白了鬓间须发。平生空有一腔意气,现在却只剩了憔悴,暮年已至,如何能再有作为,一展襟怀?只有这江上的明月和那沙鸥能够了解我的心意,就让它们陪我度此残生吧。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水调歌”,双调九十五字,上阕九句四平韵、下阕十句四平韵。

多景楼:在今江苏镇江北固山甘露寺内,北临长江,登之可以极目望远。

寒眼:眼睛被江上冷风吹得发涩,感到寒意。

不胜秋:禁不住秋天的愁苦。

发兴:引发兴致。

舒:伸展。

卷:卷起。

巧:善于。

然:助词,表状态。

岁晚:晚年,暮年。

若为:怎样。

分付:交付。

赏析

词的上阕领起于登楼所见的萧索秋景。“寒眼”并非冷眼,而是“眼寒”,是冷落的景物使眼睛生出寒意,其实就是心寒、情寒。“乱空阔”初看颇不合情理,因为“乱”似乎与空阔关系不大。词人借秋天的背景将“乱”字与落叶相结合。秋天到来,落叶处处,使空阔的江天看起来零乱而萧条,如此理解,“乱空阔”自然就合情合理了。而萧条的愁情是由萧条的秋景引起。所以词人云“客意不胜秋”。不过词人并没有继续这种低沉的情绪,而是强行振作,越是愁恨低回,他越是要“强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这显示了他的倔强和自信。在词人这种精心设计中,他在“最高楼”上目睹了“江山图画”的可舒可卷,听到了长江波涛汹涌中的“龙鱼悲啸”,并无余暇顾及小家子气的“诗愁”。可是,江山虽然壮美,却挡不住南宋国势日渐衰微。词人虽然倔强,壮志仍然难酬,此时的豪情,壮则壮矣,而悲愤却是掩在深处抹不去,勉强的豪情无法长久。当强提的那口硬气逐渐消退,一阵秋风秋露,此时词人寒意顿生,情绪再次低沉下来。

下阕抒情。在情绪跌宕起伏的登楼“望神州”之后,词人忽然有所悟继而感叹。国势衰微,有志者理应报国,可像词人这样的智勇双全人士却报国无门。他为此忧愤白头,平生的抱负理想、壮志豪情,只剩下今时的失落黯然。时光流逝,词人垂垂老亦,他壮志难酬。念至于此,词人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有“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陪伴他的只有江月和沙鸥。情绪承接上阕结尾处的低回,显得不平、无奈、凄凉。

整首词气象阔大,语意爽直,悲壮激越,在历代登楼作品中别具一格。

创作背景

淳熙五年(1178年),词人与辛弃疾二人从水路旅游,经过扬州,登上了多景楼,感怀伤景,不能自已,于是写下了这首词。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3

原文:

寒眼乱空阔,客意不胜秋。强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舒卷江山图画,应答龙鱼悲啸,不暇顾诗愁。风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

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可怜报国无路,空白一分头。都把平生意气,只做如今憔悴,岁晚若为谋。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

译文

深秋季节,江面空阔,一阵寒风吹来,眼睛被吹得发涩,顿感寒意,让我这个他乡之客不胜秋意悲凉。为了驱散这些忧愁,我呼酒登楼,登上了多景楼的最高处。倚栏四望,江山壮丽如画,巧夺天工。长江波涛汹涌,那下面的鱼龙应当正在一唱一和地悲啸着吧,而我却没有赋诗吟愁这样的闲情逸致。江上的寒风霜露总是善于欺负客居之人,将它们的寒气吹入我的.衣裘中,让我顿感寒冷。

寒意让我顿时清醒,满腔豪情都化成感慨,望着神州大地徒然兴叹悲鸣。我一直胸怀报国壮志,却报国无门,空自白了鬓间须发。平生空有一腔意气,现在却只剩了憔悴,暮年已至,如何能再有作为,一展襟怀?只有这江上的明月和那沙鸥能够了解我的心意,就让它们陪我度此残生吧。

注释

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水调歌”,双调九十五字,上阕九句四平韵、下阕十句四平韵。

多景楼:在今江苏镇江北固山甘露寺内,北临长江,登之可以极目望远。

寒眼:眼睛被江上冷风吹得发涩,感到寒意。

不胜秋:禁不住秋天的愁苦。

发兴:引发兴致。

舒:伸展。

卷:卷起。

巧:善于。

然:助词,表状态。

岁晚:晚年,暮年。

若为:怎样。

分付:交付。

赏析:

杨炎正与辛弃疾结为文字交,尝有唱和。这首《水调歌头·寒眼乱空阔》便是淳熙五年与辛弃疾同舟路经扬州时,登镇江北固山甘露寺中的多景楼所作。与此同时辛弃疾也写了一首《水调歌头·舟次扬州,和扬济翁、周显先韵》词。这两首词不仅情味相投而且风格也很接近,都是心怀国家之忧,感叹报国无路的登临抒怀之作。

此词上片先写秋意后写登楼。深秋季节,满目荒寒,眼前是一片空阔的长江,只是黄叶翻飞,秋意瑟瑟,使作客异乡的人更增添了无限的愁思。以上是“寒眼乱空阔,客意不胜秋”这两句词的大意。从艺术技巧上说,清新脱俗极为别致。“寒眼”的意思并非“被江上冷风吹得眼睛发涩”(夏承焘语),而是萧条冷落的景物看上去使眼感受到寒意。这和李白《秋登宣城谢朓北楼》诗“人烟寒橘柚”的“寒”字一样,都是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乱空阔”的“乱”字是满天落叶乱飞,在视觉上给人以“乱”的感受。刘德仁《秋夜寄友人二首》(其二)诗:“独吟黄叶乱,相去碧峰多。”吴融《忆山泉》诗:“烟迷叶乱寻难见,月好清风听不眠。”苏轼《浣溪沙》词:“风卷珠帘自上钩,萧萧乱叶报新秋。”用“乱”字来形容落叶在诗词中是不乏例的。因为“落叶”与“乱”可以构成特定的语义组合场,因此句中虽然没有直接写落叶,但句外之意却分明写出了落叶,笔法新颖,颇具匠心。古典诗词为了使语言达到精练,往往打破常规去追求语言变态的艺术效果。鉴赏过程中如果审美者在心理上不能适应这种语言变态,那就很容易曲解作品的原意。“强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这里用“强呼”二字,说明词人是为了驱散“客意不胜秋”的忧愁才呼酒登楼的。从多景楼的最高处倚栏四望,祖国的山河如此多娇,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幅美不胜收的“江山图画”;“图画”之上又冠以“舒卷”二字,眼前的自然美景仿佛真地变成了一幅可舒可卷巧夺天工的图画,从而进一步增强了祖国河山的诗情画意。“舒卷”二字的另一层作用,更在于烘托出自然景物的流动感,而不是只可供机案观赏的静止的画面。“应答鱼龙悲啸”,这是瞩目长江的汹涌波涛,耳闻目睹的雄伟气势。苏辙《黄州快哉亭记》:“昼则舟楫出没于其前,夜则鱼龙悲啸于其下。变化倏忽,动心骇目,不可久视。”这段生动惊险的描写或为本句所借鉴。将波涛汹涌之声想象为江水之下鱼龙相互应答的悲啸之音,这虽然出自虚拟,但却寓有一番寄托。古纬书《乐动声仪》中曾有“风雨动鱼龙,仁义动君子”(风雨能惊动潜在水下的鱼龙,仁义能感动仁人志士为之奔走效命。)之说(《太平御览》卷八十一引),在这首词里可以把“鱼龙悲啸”引申为面对风雨飘摇的国家局势,使爱国之士不能自安,想振作起来做出一番事业的意思。所以接下去便说“不暇顾诗愁”──赋诗吟愁这样的闲情逸致,在当前国事日非的形势下已经无暇顾及,暗示作者有投笔从戎之志。如将这段文字与辛弃疾《水调歌头·舟次扬州,和杨济翁、周显先韵》一词合观,更不难看出其中隐而未露的含意。辛词在下片中写道:“二客东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侯。”便是用自己亲身的经历与南归后仍然壮志难酬这一事实,来提醒杨炎正等人放弃从军报国的想法,不如从“万卷诗书”中去学那富民之策,将来为国人做些有益的事业(汉武帝晚年封丞相为富民侯,这里只是借用其意)。从这两位词人的唱和当中,可以看出当时爱国志士的处境是何等的艰难。以下“风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二句是向下片过渡的转折。从辞面上看写的是寒气袭人,侵入衣裘,其实是借此暗喻奸佞之徒结党营私,排挤异己,使爱国之士举步维艰,陷于困阨之中难有作为这一现实状况。

词转下片:“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这三句直如兜头一瓢冷水,使满腔热血变为凛凛怀冰。纵然气贯长虹,怒发冲冠,也只好化作感慨,望着神州大地去兴叹而已。“可怜”“空白”二句是自抒神伤与壮志难酬的感叹。“都把平生意气,只做如今憔悴,岁晚若为谋。”这三句又写出一腔悲愤:英雄困于末路,志士沦于下位,平生的肝胆意气,只能使自己更加消损憔悴,随着光阴的流逝而冉冉老去,难望有所作为。词人虽然不甘心沉沦江湖去做个不关心世事的隐者,但时势所迫也只能将“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了。江上的明月与没有心机的沙鸥可以做隐者的朋侣,让明月和沙鸥陪伴着自己了此生涯吧。

这首词慷慨激越、愤世伤时之情溢于言表,虽不如稼轩词之博大深邃,但仍能得其神似。毛晋在跋《西樵语业》中评杨炎正词云:“不作娇*态”,“俊逸可喜”。可见在南宋爱国词人当中他的词是足以匹敌同时代的作者,俨然自成一家的。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4

江左占形胜,最数古徐州。连山如画,佳处缥缈著危楼。鼓角临风悲壮,烽火连空明灭,往事忆孙刘。千里曜戈甲,万灶宿貔貅。

露沾草,风落木,岁方秋。使君宏放,谈笑洗尽古今愁。不见襄阳登览,磨灭游人无数,遗恨黯难收。叔子独千载,名与汉江流。

译文

江东一带据有险要形势的地方,第一要数像屏障般雄伟的镇江。山挽山,山连山,就像画图般莽莽苍苍,云渺渺,水隐隐,景色美处耸立着高高的楼房。战事又起,战鼓号角声面对着风显得格外悲壮。烽火连天,明明灭灭隔江相望,如烟往事,遥想起孙权、刘备在此地共商破曹大事。当年孙刘联军的军容啊,银戈金甲千里都闪着光芒。军士野宿,万灶烟腾,正如同今日宋军一样。

露珠结在草上,风吹黄叶飘荡,正当金秋时光。方滋啊,你的气魄真宏大豪放。感今愁,怀古忧,全被你谈笑间一扫而光。君不见羊祜曾登临岘山,观赏襄阳?那无数登山贤士早涅末无能。他们的遗恨难收,空令人黯然神伤。独有羊祜千年传扬,他的英名如同浩浩汉江千古流长。

注释

多景楼:在镇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内。1164年10月初,出任镇江府通判的陆游陪同镇江知府方兹(即“使君”)登楼游宴,写下此词。时金兵方踞淮北,镇江为江防前线。

江左:长江最下游的地方,即今江苏省等地。

徐州:指镇江。东晋南渡,置侨州侨郡,曾以徐州治镇江,故镇江又称徐州或南徐州。

缥缈:似有若无。

危楼,高楼。

鼓角:战鼓号角。

烽火:边防报警的烟火。

明灭:忽明忽暗。

孙刘:三国时孙权和刘备,曾联合破曹操。

曜(yào):照耀。

戈甲:兵器和盔甲。

灶:军中炊灶,指代营垒。

貔貅(pí xiū):猛兽,喻指勇猛战士。

使君:古代州郡长官所称,此处指方滋。方滋(1102—1172),字务德,严州桐庐(今属浙江)人。以荫入仕,时知镇江府事。

宏放:通达豪放。‘

黯(àn):昏黑。

叔子:西晋大将羊祜(hù),字叔子,镇守襄阳,曾登临兴悲。晋泰始五年(269)以尚书左仆射都督荆州诸军事,出镇襄阳,在镇十年。

汉江:汉水,流经襄阳。

赏析

公元1163年(孝宗隆兴元年)陆游三十九岁,以枢密院编修官兼编类圣政所检讨官出任镇江府通判,次年二月到任所。时金兵方踞淮北,镇江为江防前线。多影楼在镇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内。北固下滨大江,三面环水,登楼遥望,淮南草木,历历可数。这年十月初,陆游陪同知镇江府事方滋登楼游宴时,内心感叹而写下此词赋。

词的上片追忆历史人物,下片写今日登临所怀,全词发出了对古今的感慨之情,表现了作者强烈的爱国热情。

开始从多景楼的形势写起。自“江左”而“古徐州”,再“连山”,再“危楼”,镜头由大到小,由远到近,由鸟瞰到局部,最后大特写点题。这本来是描写景物常见的手法,陆游写来却更加具有特色。他选择滚滚长江、莽莽群山入画,衬出烟云缥缈、似有若无之产矗立着的一座高楼,摄山川之魄,为斯楼之骨,就使这“危楼”有了气象,有了精神。姜夔《扬州慢》以“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开篇,同样步步推近,但情韵气象两者完全不同。陆词起则苍莽横空,气象森严;姜则指点名胜,用笔从容平缓。当然,这是由于两位词人各自不同的思想感情决定的。姜词一味低徊,纯乎黍离之悲,故发端纾缓;陆则寄意恢复,于悲壮中蓄雄健之气。他勾勒眼前江山,意在引出历史上的风流人物,故起则昂扬,承则慷慨,带起“鼓角”一层五句,追忆三国时代孙、刘合兵共破强曹的往事。烽火明灭,戈甲耀眼,军幕星罗,而以“连空”、“万灶”皴染,骤视之如在耳目之前,画面雄浑辽阔。加上鼓角随风,悲凉肃杀,更为这辽阔画面配音刷色,与上一层的滚滚长江、莽莽群山互相呼应衬托,江山人物,相得益彰。这样,给人的感受就绝不是低徊于历史的风雨中,而是激起图强自振的勇气,黄戈跃马豪情。上片情景浑然一体,过拍处更是一派豪壮。

然而,孙刘已杳,天地悠悠,登台浩歌,难免怆然泣下,故换头处以九字为三顿,节奏峻急,露草风枝,绘出秋容惨淡,情绪稍转低沉。接下去“使君”两句又重新振起,展开当前俊彦登楼、宾主谈笑斥的场面,敷色再变明丽。“古今愁”启下结上。“古愁”启“襄阳登览”下意,“今愁”慨言当前。当前可愁之事实在是太多了。前一年张浚北伐,兵溃符离,宋廷从此不敢言兵,是事之可愁者一。孝宗侈谈恢复,实则输币乞和,靦颜事金。“日者虽尝诏以缟素出师,而玉帛之使未尝不蹑其后”,是事之可愁者二。眼下自己又被逐出临安,到镇江去做通判,去君愈远,一片谋国这忠,永无以自达于庙堂之上,是事之可愁者三。君国身世之愁,纷至沓来,故重言之曰“古今愁”。但志士的心,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事实上,山东、淮北来归者道路相望;金兵犯淮。淮之民渡江归宋若有数十万,可见民心是可以挽回的国事,也是可以解决的。因此,虽烽烟未息,知府方滋就携群僚登楼谈笑风生。他的这种乐观情绪,洗尽了词兴心中的万千忧愁。这一层包孕的感情非常复杂,色彩声情,错综而富有层次,于苍凉中见明快,在飞扬外寄深沉。最后一层,用西晋大将羊祜(字点子)镇守襄阳,登临兴悲故事,以古况今,前三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抑压不平的心情。所云“襄阳遗恨”即是指羊祜志在灭吴而在生时未能亲手克敌完成此大业的遗恨词。意在这里略作一顿,然后以高唱转入歇拍,借羊祜劝勉方滋,希望他能象羊祜那样,为渡江北伐作好部署,建万世之奇勋,垂令名于千载,寄予一片希望。羊祜是晋人,与“古徐州”之为晋代地望回环相接,收足全篇。

这首词记一时兴会,寓千古兴亡,容量特大,寄慨遥深,后来,张孝祥书而刻之于崖石,题记中有“慨然太息”之语;毛开次韵和歌,下片有“登临无尽,须信诗眼不供愁”之句。“诗眼不供愁”之句。“诗眼不供愁”五字可以领会放翁有所期待、并未绝望的深心。二十五年之后,另一位豪放词人陈亮也曾以《念奴娇》赋多景楼,有“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的感慨万千之语。陈亮此阕,较之陆词更为横肆痛快。词人着眼,凝注大江,意者此江不应视为南北天限,当长驱北伐,收复中原。与放翁之感慨抑郁者,意境大不相同。陈亮平生之怀,一寄于词,惯以词写政治见解。他这一阕《多景楼》,纯然议论战守,纵谈攻防,自六朝王谢到今之庙堂,特别是对那些倡言“南此有定势,吴楚之脆弱不足以争衡中原”的失败论者,明指直斥,豪无顾忌,其精神可流传千古。但作为文学作品讽诵玩味,终觉一泻无余,略输蕴藉风致,不如陆作之情景相生,万感横集,意境沉绵,三复不厌。借用近人陈匪石《声执》中两句话说,陈之词“气舒”,故“劲气直达,大开大阖”;陆之词“气敛”,故“潜气内转,百折千回”。陈如满弓劲放,陆则引而不发。陆较陈多积蓄,多意蕴,因此更显得沉著凝重,悲慨苍凉。

创作背景

前四句,从广阔的空间范围、地理方位着笔,由江左而徐州,由群山而北固,然后落在高高的多景楼上。登上高楼,极目远眺,如画山峰相连,历历尽收眼底,四周云雾缥缈,恍若置身仙境。大好江山之形势险要、景色壮丽,乃是出自鬼斧神工,得天地之独厚,用一“占”字,便觉稳重而切实。后四句,由江山形胜、兵家必争转向了悠久的时间进程和残存的历史陈迹——第二句里的“古”字便是预设关捩之所在,而其妙处却是若隐若现,平中寓奇。鼓角悲壮,烽火明灭,再用“临风”与“连空”加以点染,更显出了场面的壮阔和气象的豪雄。写到“往事忆孙刘”一句,把历史上的攻守征战凝聚在孙权、刘备两个人物身上,则是具体的落实,也是总括和结束;然后,再用千里戈甲、万灶貔貅加以补苴收拾,词的韵味就更加饱满而醇厚了。

过片的三个三字短句,用风露草木点明季节时令,是一种过渡手段,从江山历史过渡到了现实的生活情景,也就是镇江知府方滋邀集僚属登临多景楼的这次游赏盛会,于是,作者就把他的笔墨集中在了使君方公的身上,同时,又凭借方公抒发了自己的心绪,这种笔法是灵活而别致的。宏放谈笑,是外在的,于顾盼酬应之间显示了人物的风度神采;“洗尽古今愁”则是内在的,抒写了内心的忧郁与痛苦。字面上,说“洗尽”,说“同销”,实际上是洗之不尽、销之不掉的;说“古今愁”,说“万古愁”,都是总括的、夸张的表述,它们所包含的内容是非常丰富的,也就是说,它们的背后必定要有具体事实的存在。

“不见”二字,引领最后五句,一气贯通,直至终篇,呼应上文的“孙刘”,又写到了另一位功业显赫的历史人物——羊祜。“使君宏放,谈笑洗尽古今愁”两句又重新振起。展开今日俊彦登楼、宾主谈笑的场面,敷色再变明丽。“古今愁”启下结上。“古愁”启“襄阳登览”下意,“今愁”慨言当前。君国身世之愁,纷至沓来,故重言之日“古今愁”。但志士的心,并没有因此而灰心——这一层包孕的感情非常复杂,色彩声情。错综而富有层次,于苍凉中见明快,在飞扬外寄深沉。“不见襄阳登览,磨灭游人无数,遗恨黯难收”,以古况今,前三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压抑不平的心情。所云“襄阳遗恨”是指羊祜志在灭吴而在生时未能亲手克敌完成此大业的遗恨词。意在这里略作一顿。“叔子独千载,名与汉江流。”然后以高唱转入歇拍,借羊祜劝勉方滋,希望他能像羊祜那样,为渡江北伐作好部署,建万世之奇勋,垂令名于千载,寄予一片希望。

陆游

陆游(1125年11月13日-1210年1月26日),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尚书右丞陆佃之孙,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陆游生逢北宋灭亡之际,少年时即深受家庭爱国思想的熏陶。宋高宗时,参加礼部考试,因受宰臣秦桧排斥而仕途不畅。孝宗时赐进士出身。中年入蜀,投身军旅生活。嘉泰二年(1202年),宋宁宗诏陆游入京,主持编修孝宗、光宗《两朝实录》和《三朝史》,官至宝章阁待制。晚年退居家乡。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内容极为丰富。著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

水调歌头·中秋原文、翻译及赏析 篇2

中秋的时候,捣衣声混杂着风声,蟠蟀好像在思索高爽的秋天。我面对着这样的景象,是不会学宋玉去纾解悲愁的。把凄凉的心意收拾起来,给每个酒樽里都倒上美酒,内心更加觉得抵不过这样的幽静。明月挂在南楼正是我觉得充满情趣的地方所在。

怅惘这样的胸怀,于是拿起笛子吹奏,笛声的韵律悠悠扬扬。在这清平之时,良美之夜,就把这块地方借给我让我痛饮。看着这一天可爱的风景,我倚着曲曲折折的栏杆,宇宙在我眼里也只是小小的浮萍。喝醉困乏了就靠着枕头临江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 篇3

六州歌头·少年侠气 宋朝 贺铸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闲呼 一作:间呼)

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蓬。官冗从,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六州歌头·少年侠气》译文

少年时一股侠气,结交各大都市的豪雄之士。待人真诚,肝胆照人,遇到不平之事,便会怒发冲冠,具有强烈的正义感。站立而谈,生死与共。许下的诺言有千金的价值。我们推崇的是出众的勇敢,狂放不羁傲视他人。轻车簇拥联镳驰逐,出游京郊。在酒店里豪饮,酒坛浮现出诱人的春色,我们像长鲸和垂虹那样饮酒,顷刻即干。间或带着鹰犬去打猎,霎那间便荡平了狡兔的巢穴。虽然欢快,可惜时间太过短促。

就像卢生的黄粱一梦,很快就离开京城。驾孤舟飘流于水中,唯有明月相伴。散职侍从官品位卑微,事多繁忙,情怀愁苦。陷入了污浊的官场仕途,担任了繁重的文书事物工作。像我这样成千上万的武官,都被支派到地方上去打杂,劳碌于文书案牍,不能杀敌疆场、建功立业。笳鼓敲响了,渔阳之兵乱起来了,战争爆发了,想我这悲愤的老兵啊,却无路请缨,不能为国御敌,生擒西夏酋帅,就连随身的宝剑也在秋风中发出愤怒的吼声。怅恨自己极不得志,只能满怀惆怅游山临水,抚瑟寄情,目送归鸿。

《六州歌头·少年侠气》注释

六州歌头:词牌名。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化用李白“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及李益“侠气五都少”诗句。五都:泛指北宋的各大城市。

一诺千金: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诺言极为可靠。语出《史记·季布列传》引楚人谚曰:“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

盖:车盖,代指车。

飞:飞驰的马。鞚(kòng):有嚼口的马络头。

斗(dǒu)城:汉长安故城,这里借指汴京。

嗾(sǒu):指使犬的声音。

冗(rǒng)从:散职侍从官。

倥(kǒng)偬(zǒng):事多、繁忙。

鹖(hé)弁(biàn):本义指武将的官帽,指武官。

笳鼓:都是军乐器。

渔阳:安禄山起兵叛乱之地。此指侵扰北宋的少数民族发动了战争。

七弦桐:即七弦琴。桐木是制琴的最佳材料,故以“桐”代“琴”。

《六州歌头·少年侠气》鉴赏

此词上片回忆青少年时期轻京城的.任侠生活。“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层,是对这段生活的总括。以下分两层来写:“肝胆洞,……矜豪纵层是一层,着重写少年武士们性格的“侠层。他们意气相投,肝胆相照,三言两报,即成生死之交;他们正义轻胸,轻邪恶面前,敢于裂眦耸发,无所畏惧;他们重义轻财,一诺千金;他们推崇勇敢,以豪侠纵气为尚。这些都从道德品质、作人准则上刻划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由于选取了典型细节:“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层等,写得有声有色,并不空泛。“轻盖拥,……狡穴空层是又一层,侧重描写少年武士们日常行为上的“雄层。他们驾轻车,骑骏马,呼朋唤友,活跃轻京城内外。斗城:汉代长安按南斗,北斗形状建造,故名;此指北宋东京。他们随时豪饮于如肆,且如量极大,如长虹吸海。“春色层此处指如。有时,他们又携带弓箭,“呼鹰嗾犬层,到郊外射猎,各种野兽的巢穴顿时搜捕一空。武艺高强,更衬托出他们的雄壮豪健。这两层互相映衬,写品行的“侠层寓含着行为的“雄层,而写行为的“雄层时又体现了性情的“侠层,非自身经历难写得如此真切传神。笔法上极尽铺叙,如数家珍,接着仅用“乐匆匆层三字即轻轻收束上片,贺铸不愧大手笔。

下片开头“似黄粱建层过渡自然。既承接了上片对过去的回忆,又把思绪从过去拉回到今天的现实中来。过去的生活虽快乐,然过于匆匆,如建一样短暂。离开京城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已是中年,自己的境况又不如意。长期担任相当汉代冗从的低微官职,为了生存,孤舟飘泊,只有明月相伴。岁月倥偬,却像落入囚笼的雄鹰,一筹莫展。每天只能做些案头打杂的粗活,其保家卫国的壮志,建立奇功的才能完全被埋没了。而且像这样郁郁不得志的下层武官并非词人一个,“鹖弁如云众层。这就找出了造成这种现象的社会原因,指责了浪费人才、重文轻武的北宋当权者。“笳鼓动,渔阳弄层,点明宋朝正面临边关危机。“思悲翁层,一报双关;既是汉代有关战事的乐曲名,又是词人自称。四十岁不到,他却感到自己老了,一个“思层字,写尽了对自己被迫半生虚度、寸功未立的感慨。当年交结豪杰、志薄云天的少年武士,如今锐气已销磨许多,然而也成熟许多。其内心深处仍蕴藏着报国壮志,连身上的佩剑也轻西风中发出怒吼。然而,轻一派主和的政治环境中,他“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层的心愿只能落空。不是“不请层,而是“不能请层,或“请而不用层。于是词人只有满怀悲愤,恨恨地登山临水,将忧思寄于琴弦,把壮志托付给远去的鸿雁。词人的万千感慨都寄托轻这有声的琴韵和无声的目光之中了,其哀、其愤非常幽深。因为这是一个忧国忧民、报国无门的志士的无奈与悲愤,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哀。

此词塑造的游侠壮士形象,轻唐诗中屡见不鲜,但轻宋词中则是前所未有的。此词第一次出现了一个思欲报国而请缨无路的“奇男子层形象,是宋词中最早出现的真正称得上抨击投降派、歌颂杀敌将士的爱国诗篇,起到了上继苏词、下启南宋爱国词的过渡作用。

全词风格苍凉悲壮,叙事、议论、抒情结合紧密,笔力雄健劲拔,神采飞扬,而且格律谨严,句短韵密,激越的声情轻跳荡的旋律中得到体现,两者臻于完美的统一。

《六州歌头·少年侠气》创作背景

水调歌头·多景楼原文翻译及赏析 篇4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译文

手执酒杯细听那《水调歌》声声,午间醉酒虽醒愁还没有醒。送走了春天,春天何时再回来?临近傍晚照镜,感伤逝去的年景,如烟往事在日后空自让人沉吟。

鸳鸯于黄昏后在池边并眠,花枝在月光下舞弄自己的倩影。一重重帘幕密密地遮住灯光,风儿还没有停,人声已安静,明日落花定然铺满园中小径。

注释

天仙子,唐教坊舞曲,后用为词牌。段安节《乐府杂录》:“龟兹部,《万斯年》曲,是朱崖李太尉(德裕)进。此曲名即《天仙子》是也。”《金奁集》入“歇指调”,所收为韦庄作五首,皆平韵或仄韵转平韵体。《花间集》收皇甫松二首,皆仄韵单调小令,三十四字,五仄韵。《张子野词》兼入“中吕”、“仙吕”两调,并重叠一片为之。

嘉乐小倅:嘉乐,秀州别称,治所在今浙江省嘉兴市。倅,副职,时张先任秀州通判。不赴府会:未去官府上班。

水调:曲调名。唐杜牧《扬州》诗之一:“谁家唱《水调》,明月满扬州。”自注:“炀帝凿汴渠成,自造《水调》。”

流景:像水一样的年华,逝去的光阴。景,日光。唐武平一《妾薄命》诗:“流景一何速,年华不可追。”

后期:以后的约会。记省:记志省识。记:思念。省(xǐng):省悟。

并禽:成对的鸟儿。这里指鸳鸯。瞑:天黑,暮色笼罩。

弄影:谓物动使影子也随着摇晃或移动。弄,摆弄。

落红:落花。唐戴叔伦《相思曲》:“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

赏析:

这是北宋词中名篇之一,也是张先享誉之作。而其所以得名,则由于词中有“云破月来花弄影”之句。据陈师道《后山诗话》及胡仔《苕溪渔隐丛话》所引各家评论,都说张先所创的词中以三句带有“影”字的佳句为世所称,人们誉之为“张三影”。

这首词下有注云:“时为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会。”说明词人感到疲怠,百无聊赖,对酣歌妙舞的府会不敢兴趣,这首词写的就是这种心情。

作者未尝不想借听歌饮酒来解愁。但在这首词里,作者却写他在家里品着酒听了几句曲子之后,不仅没有遣愁,反而心里更烦了。于是在吃了几杯闷酒之后便昏昏睡去。一觉醒来,日已过午,醉意虽消,愁却未曾稍减。冯延巳《鹊踏枝》:“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这同样是写“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的闲愁。只不过冯是在酒阑人散,舞休歌罢之后写第二天的萧索情怀,而张先则一想到笙歌散尽之后可能愁绪更多,所以根本连宴会也不去参加了。这就逼出了下一句“送春春去几时回”的感叹来。这首词乃是临老伤春之作,但伤春的内容却依然是年轻时风流缱绻之事。理由是:一、从“往事后期空记省”一句微逗出个中消息;二、下片特意点明“沙上并禽池上暝”,意思说鸳鸯一类水鸟,天一黑就双栖并宿,燕婉亲昵,如有情人之终成眷属。而自己则是形影相吊,索居块处。因此,“送春春去几时回”的上下两个“春”字,也就有了不尽相同的涵义。上一个“春”指季节,指大好春光;而下面的“春去”,不仅指年华的易逝,还蕴涵着对青春时期风流韵事的追忆和惋惜。这就与下文“往事后期空记省”一句紧密联系起来。作者所“记省”的“往事”并非一般的嗟叹流光的易逝,或伤人事之无凭,而是有其具体内容的。只是作者说得十分含蓄,在意境上留下很多余地让读者凭想象去补充。

“临晚镜,伤流景”。杜牧《代吴兴妓春初寄薛军事》诗有句云:“自悲临晓镜,谁与惜流年?”张反用小杜诗句,以“晚”对“晓”,主要在于写实。小杜是写女子晨起梳妆,感叹年华易逝,用“晓”字;而张先词则于午醉之后,又倦卧半晌,此时已近黄昏,总躺在那儿仍不能消解忧愁,便起来“临晚镜”了。这个“晚”既是天晚之晚,当然也隐指晚年之晚,这同上文两个“春”字各具不同涵义是一样的,只是此处仅用了一个“晚”字,而把“晚年”的一层意思通过“伤流景”三字给补充出来了。

“往事后期空记省”句中的“后期”一本作“悠悠”。从词意含蓄看,“悠悠”空灵而“后期”质实,前者自有其传神入妙之处。但“后期”二字虽嫌朴拙,却与上文“愁”、“伤”等词语绾合得更紧密些。“后期”有两层意思。一层说往事过了时,这就不得不感慨系之,故用了个“空”字;另一层意思则是指失去了机会或错过了机缘。所谓“往事”,可以是甜蜜幸福的,也可以是辛酸哀怨的。前者在多年以后会引起人无限怅惘之情,后者则使人一想起来就加重思想负担。这件“往事”,明明是可以成为好事的,却由于自己错过机缘,把一个预先定妥的期约给耽误了(即所谓后期),这就使自己追悔莫及,正如李商隐说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随着时光的流逝,往事的印象并未因之淡忘,只能向自己的“记省”中去寻求。但寻求到了,也并不能得到安慰,反而更增添了烦恼。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连把酒听歌也不能消愁,从而嗟老伤春,即使府中有盛大的宴会也不想去参加的原因了。可是作者却偏把这个原因放在上片的末尾用反缴的手法写出,乍看起来竟像是事情的结果,这就把一腔自怨自艾、自甘孤寂的心情写得格外惆怅动人,表面上却又似含而不露,真是极尽婉约之能事了。

上片写作者的思想活动,是静态;下片写词人即景生情,是动态。静态得平淡之趣,而动态有空灵之美。作者未参加府会,便在暮色中将临时到小园中闲步,借以排遣从午前一直滞留在心头的愁闷。天很快就暗下来了,水禽已并眠在池边沙岸上,夜幕逐渐笼罩着大地。这个晚上原应有月的,作者的初衷未尝不想趁月色以赏夜景,才步入园中的。不料云满夜空,并无月色,既然天已昏黑那就回去吧。恰在这时,意外的景色变化在眼前出现了。风起了,霎那间吹开了云层,月光透露出来了,而花被风所吹动,也竟自在月光临照下婆娑弄影。这就给作者孤寂的情怀注入了暂时的欣慰。此句之所以传诵千古,不仅在于修辞炼句的功夫,主要还在于词人把经过整天的忧伤苦闷之后,在一天将尽品尝到即将流逝的盎然春意这一曲折复杂的心情,通过生动妩媚的形象给曲曲传绘出来,让读者从而也分享到一点欣悦和无限美感。

王国维《人间词话》则就遣词造句评论说:“‘红杏枝头春意闹’,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着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这已是权威性的评语。沈祖棻说:“其好处在于‘破’、‘弄’二字,下得极其生动细致。天上,云在流,地下,花影在动:都暗示有风,为以下‘遮灯’、‘满径’埋下伏线。”拈出“破”、“弄”两字而不只谈一“弄”字,确有过人之处,然还要注意到一句诗或词中的某一个字与整个意境的联系。即如王国维所举宋祁的‘红杏枝头春意闹’,如果没有“红”、“春”二词规定了当时当地情景,单凭一个“闹”字是不足以见其“境界全出”的。张先的这句词,没有上面的“云破月来”(特别是“破”与“来”这两个动词),这个“弄”字就肯定不这么突出了。“弄”之主语为“花”,宾语为“影”,特别是那个“影”字,也是不容任意更改的。其关键所在,除沈祖棻谈到的起了风这一层意思外,还有好几方面需要补充说明的。第一,当时所以无月,乃云层厚暗所致。而风之初起,自不可能顿扫沉霾而骤然出现晴空万里,只能把厚暗的云层吹破了一部分,在这罅隙处露出了碧天。但云破出未必正巧是月光所在,而是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月光才移到了云开之处。这样,“破”与“来”这两个字就不宜用别的字来代替了。在有月而多云到暮春之夜的特定情境下,由于白天作者并未出而赏花,后来虽到园中,又由于阴云笼罩,暮色迷茫,花的风姿神采也未必能尽情地表现出来。及至天色已暝,群动渐息,作者也意兴阑珊,准备回到室内去了,忽然出人意表,云开天际,大地上顿时呈现皎洁的月光,再加上风的助力,使花在月下一扫不久前的暗淡而使其娇艳丽质一下子摇曳生姿,这自然给作者带来了意外的欣慰。

甘露寺多景楼 篇5

欲收嘉景此楼中,徙倚阑干四望通。

云乱水光浮紫翠,天含山气入青红。

一川钟呗淮南月,万里帆樯海餐风。

老去衣衿尘土在,只将心目羡冥鸿。

译文

想观赏美景来到这多景楼中,栏杆边徘徊,极目长空。

波光摇乱云影浮着紫色翠色,满含山气的天空染得时青时红。

一川钟声佛唱融入淮南月色,万里船帆桅樯乘着海外清风。

年老了衣服上仍旧风尘扑扑,心里真羡慕那暮色中的飞鸿。

注释

甘露寺:在今江苏省镇江市北固山上,三国东昊所建古寺。

多景楼:在甘露寺。

嘉:嘉美。

徙(xǐ)倚:徘徊流连。

钟呗(bài):寺院诵经声。

帆樯:船帆和桅杆,泛指江船。

冥鸿:飞入远空的鸟。汉朝扬雄《法言·问明》,有“鸿飞冥冥”之语。

创作背景

《甘露寺多景楼》是诗人中年离乡宦游至江苏镇江,登临风景优美的多景搂,因风光迷人有感而作。

赏析

首联总写多景楼的形胜,提挈全篇。多景楼屹立北固山上,凭高远眺,水色山光,风月胜景,无不尽收眼底。诗人这两句意谓欲于此楼周览胜景,只消徘徊倚阑,凭高四望,万千景象,便可豁然在目。这正抓住了多景楼居高临下,境界开阔的特点。

中间两联是写多景楼上所见景象:云气和水光氤氲之处,浮现出碧瓦红楼;晚霞同山峦于夕阳下青红相间。镶入远处的天空;月光下淮南原野传来了佛寺的钟声梵歌;江面上强劲的海风送来了远方的航船。这四句,一写水光,一写山色,一写淮南寺钟,一写江面帆船。“云乱水光浮紫翠”,着一“浮”字,写明波光云影的迷离掩不住巍峨的宫观;“天含山气入青红”,用一“入”字,刻画出霞光山色的浓彩浸染了黄昏的远天。月光下传来“一川钟呗”,不难想象出淮南原野的平阔寂静;海风中驶出“万里帆樯”,使人意识到长江的迢遥汹涌。诗人抓住了富有特色的景物,构成了一幅色彩明丽、山川掩映的壮阔画面,给读者以美的享受。

壮丽宏阔的.景象,开阔了诗人的心目,于是他于尾联以唱叹的语调,抒写了个人的感受和襟怀。意谓虽老境渐至,征尘满衣,内心中并未放松对未来目标的企望和追求。嵇康《赠秀才入军》诗有“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之语,表现一种心与道俱的高旷自得情怀。诗人化用其意,说自己尽管身世蹭蹬,却仍在注目艳羡那高振健翮,远翔天字的飞鸿。这就体现了诗人“蹑景追飞”的远大抱负。

水调歌头原文注释及赏析 篇6

水调歌头·安石在东海

宋代:苏轼

余去岁在东武,作《水调歌头》以寄子由。今年子由相从彭门居百余日,过中秋而去,作此曲以别。余以其语过悲,乃为和之,其意以不早退为戒,以退而相从之乐为慰云耳

安石在东海,从事鬓惊秋。中年亲友难别,丝竹缓离愁。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州。雅志困轩冕,遗恨寄沧洲。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

译文:

安石在东海,从事鬓惊秋。中年亲友难别,丝竹缓离愁。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州。雅志困轩冕,遗恨寄沧洲。

当年谢安隐居在东海,出仕做官鬓发已霜秋。中年难与亲友别,只有音乐可以减轻我的离愁别绪。谢安既出山用世,本想功成名就后退隐东山。不料抱病还京,未遂初志。入西州城(在今江宁县西)时,深以为憾。做官困扰了隐居的雅志,遗恨寄托于田园山丘。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迟留。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

既已年高衰朽,便当及早划筹,要做百姓穿粗裘。返回故乡遵迢千里,选取佳地长住久留。酒醉放歌君相和,醉倒在地君扶我,只有醉时忘忧愁。任凭刘备笑我无大志,我却甘愿身居平地,仰看他高卧百尺楼。

注释:

安石在东海,从事鬓(bìn)惊秋。中年亲友难别,丝竹缓离愁。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州。雅志困轩(xuān)冕(miǎn),遗恨寄沧洲。

东武:指密州。子由:苏轼之弟文学家苏辙字。彭门:指徐州。此曲:指苏辙《水调歌头·徐州中秋》词。安石:谢安,字安石,阳夏(今河南太康)人。东晋名臣,以功封建昌县公,死后赠太傅。东海:谢安早年隐居会稽(今浙江绍兴),东面濒临大海,故称东海。西州:指西州城,即古扬州城。丝竹:泛指管弦乐器。雅志:指退隐东山的高雅的志趣。轩冕:古代官员的车服。借指做官。沧洲:水滨,古代多用以指隐士的住处。

岁云暮,须早计,要褐裘(qiú)。故乡归去千里,佳处辄(zhé)迟留。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

岁云暮:即岁暮。云,语助词。要褐裘:指换上粗布袍,意为辞官归乡,作普通百姓。迟留:逗留,停留。刘玄德,刘备。

赏析:

上阕咏史,写东晋谢安的经历,意在“以不早退为戒”。发端明点“安石”,领起上半阕。词人的写作角度比较独特,既不写他经天纬地的才能,也不写他建功立业的辉煌,而是写他人生的另一侧面。劈头就写谢安中年出仕的尴尬:他本来隐居会稽,踏上仕途时鬓发已开始染上秋霜,令人吃惊。再写人情的难堪:人到中年,与亲友相别时觉得难舍难分,于是借音乐来抒写离愁。而后突出他一向抱有的功成身退的心愿:“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语气多么肯定,多么坚决,确实是对史书中所谓“安虽受朝寄,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每形于言色”(《晋书》)数语准确的表述。而结果却是“扶病人西州”,这就反跌出困於轩冕不遂雅志的“遗恨”。这种“遗恨”,便是作者引出的鉴戒——“不早退”。词中的“困轩冕”只是一个文雅的或婉转的说法,实际上(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与贪恋功名富贵是联系在一起的。

下阕述怀,设想早日“退而相从之乐”。换头“岁云暮”三字承上转下,“岁暮”当指年华老大,“早计”是对“遗恨”而言,其内容便是“要褐裘”,亦即辞官归隐,过平民生活。以下七句是由此产生的设想:在归乡的千里长途中,每逢山水名胜或有贤主、良朋接待之类好的去处,可以随意逗留,尽情游乐,不必如官场中人因王命在身而行道局促,一层:我带着醉意唱歌时你跟着唱和,我因醉酒倒下时你要搀扶我,——只有酒是可以使人忘怀得失的,二层:这样,有雄心大志的人会瞧不起我们,那就悉听尊便好了,我们只管走自己的路,三层:这种种设想,情辞恳切,言由中发,有如骏马驻坡,不可遏止,充分表现出词人对辞官归隐而享弟兄“相从之乐”的夙愿。“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极写想象中“退而相从之乐”的情态,简直是对二人的“合影”。篇末“一任刘玄德,相对卧高楼”两句,反用典故,并非真要趋同胸无大志的庸人,而只是强调素愿的坚定不移,这体现了用典的灵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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