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的老家-随笔散文

2024-07-05

悬空的老家-随笔散文(通用10篇)

悬空的老家-随笔散文 篇1

老家的记忆散文随笔

铁匠铺

穿过半条大街,再拐进一条小巷,绕过数栋民宅,也就几分钟光景,喧嚣声戛然而止,我已来到铁匠铺的跟前。铁匠铺里正中是炉膛,里头炉火正旺。旁侧是大铁墩(也叫铁砧子,即铁匠打铁的平台)、大小铁锤(大铁锤用来造型,小铁锤用来精修,用途各异)、铁夹(用来夹烧热的铁坯)。铁匠铺散落着已打好的各种铁器,铁锹、斧头、镰刀、锄头、柴刀,呈现不一样的曲线却颇为相似的纹路表情。一扇硕大的窗户被人“砰”地打开,阳光随即汹涌而入,宛如一道金色的瀑布,坠落在墨黑发亮的大铁墩处,溅起此起彼伏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锻打声:

“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节奏起落转合,音色和谐悦耳。我痴痴地凝望:年长的铁匠,有仙风道骨的气场,他正娴熟地将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坯用铁夹夹紧,安放于大铁墩,以小铁锤细心敲打,心无旁骛;年轻一点的铁匠,体态要微胖些,他手挥大铁锤,应合老铁匠的节奏,心领神会地锻打。大锤小锤,变幻莫测的上下弧线,串起一朵朵耀眼的铁花。铁花越开越多,越开越大。先是向四周乱窜,像响尾蛇捕食时的长舌头,迅疾射出,又倏地缩回;接着,铁花汇聚成一团火炬般的光芒,闪闪烁烁,引来一阵喝彩。当铁坯历经烈火的煎熬之后,便甩进一旁的铁桶,再经受沁凉之水的浸润,只听见“嗞嗞”声响彻耳畔,铁桶的上面遂升腾起一片热气。这淬火、凉拔的工序完成后,老铁匠再将铁坯烧红、锤打,精心打磨,没有丝毫怠慢。有了冰火的双重砥砺,再融进手艺人的智慧与情感,起先看着粗糙、灰头灰脑的铁坯,转眼间便出落得婀娜多姿,它的刀尖已经弯成柔和的半月形,线条婉转,刀锋闪着寒光。农夫的好朋友——镰刀宣告打磨成功,即将奔赴广袤田野,与秋高气爽的日子亲吻,与沉甸甸的稻穗亲吻,与丰收的喜悦亲吻。

货郎

“叮咚,叮咚,叮叮咚!”货郎的宝贝铁板敲起来了!声音好像蜻蜓点水,一朵朵旋律的涟漪随即弥散开来。其中一朵小憩在村口的祠堂门楣前,兀自绽放,遂引来嗡嗡叫嚷的蜜蜂,那是村里馋嘴顽童的倾巢出动。

货郎挑子的货架上,物品繁多,呈现出光怪陆离的色彩。既有剪刀、锥子、顶针等生活日用品,又有气球、万花筒、水枪等小玩具,还有女孩专用的漂亮纽扣、发夹、香包等。当然,最诱人的是货架篾盘里躺着又圆又大的麦芽糖。

为了吸引小孩,货郎往往会用小刀细心切下一丁点麦芽糖,然后分给小孩,乐此不疲。麦芽糖量虽极少,却一样给予小孩味蕾以甘香的刺激,让带了零花钱的小孩心甘情愿地慷慨一回。没钱的呢?货郎热情帮忙出主意。他的嗓音带着磁性,把在场的一颗颗晶亮童心牢牢吸附。

“家里有破铜烂锡吗?牙膏皮,烂钢勺……还有方孔铜钱吗?就是毽子中间固定鸡毛的铜钱,有多少都可以拿过来,想换糖呀气球呀发夹呀都行,我等着你们。”

女娃娃内敛害羞,控制力较强,她们往往将掌心里的毽子差不多捏出汗来,也不愿轻易出手取出毽子里的铜钱,来交换心仪之物。而男孩子粗犷随性,咚咚跑回家搜罗一番,总能找出点啥东西。我依稀记得,自己有那么一回,傻傻地将家里尚未用完的牙膏悉数挤出,再用水冲走,消除“罪证”,以薄薄的一块牙膏皮换一小块麦芽糖吃。这种亏本的买卖,回想起来,真有“买椟还珠”的意味。

穿村走户的货郎,为我的童年生活打开了一扇神奇之窗,在琳琅满目的商品里增长见识,收获快乐。渐行渐远的货郎们,挑着乡愁挑着梦想走四方,他们夕阳下迷离的背影,宛如铁板有节奏敲击的乡音,苍凉怅惘……

晒谷场

童年的小镇,常常看到农民在小学附近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晒谷场上劳作。他们有时打扫干净晒谷场,再将早稻、晚稻、毛豆、花生、荸荠等直接倾倒在场上晾晒;有时,在晒谷场摆一排方桌,桌上各放一个竹匾,匾里散落青菜、白萝卜、番薯片、梨片、酱姜、蜜茄等。虽有主人躲得远远的,不时从住处门缝间探出头来窥望,但一些放学早的顽童还是胆大包天,像离弦之箭冲向竹匾,随手抓一把番薯片或蜜茄放进口袋。往往顽童刚抓到几块,来不及品尝之时,远处便传来一阵筛豆子似的叫骂声。

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观赏到民间五花八门的杂耍。有叠长凳、钻桶、额头顶重物、鞭子灭烛火、多人骑单车、小丑“帽子戏法”以及各种魔术等。最扣人心弦的是一个口喷火焰的节目。当侠士一样的演员边走近边口喷烈焰时,我的笑声顿时凝固,吓得屏息欲遁,生怕火焰跳过来,烧着我的头发眉毛。

记忆中的晒谷场,是晒晒农民一年收成、晾晾美好希望的露天展览厅,也是汇聚无数童年趣事、几多欢快笑声的留声机。乡思已近,乡音渐远。我多想再回去看一看,停一停时光的脚步,让留声机里的故事重现

渐渐深起来的苍凉

暮色从村口涌进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站在村口,好似一个迷路的孩子打量一座突然出现在眼里的村庄。那棵遒枝虬干的老槐树荡然无存,时间改变了一切,可时间不能救赎一切。

老槐树曾经葱茏遮日,从茂密的枝叶里打下来的日光斑驳在我曾经少年的脸上,风从远方来,带来眺望的风情。老槐树不止是一棵树,对于村庄来说,它是游子回到故乡看到的第一个亲人。

远远地,看到老槐树那高耸入云的树冠,那份回到家乡的温暖宛如树下的那湾涌泉汩汩而出,荡漾心湖。旅途上的风尘和疲惫抖落一地,离乡背井的凄苦和无助烟消云散。在老槐树的眼里,多大都是它的孩子,多好都是它的孩子,多不好也还是它的孩子。诸生平等,是老槐树恪守的神性。老槐树是神树,在村庄里是不宣而知的秘密。很多驱魔辟邪的民间祭祀都在它的身下一一发生,红丝巾系满它低垂的枝干。隔三差五还有一堆堆的纸钱灰烬。遇到调皮的风,灰烬一飞冲天。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父亲选择一个黄道吉日认下老槐树为义父,祈望老槐树庇佑我。自此,我顺风顺水地长大成人,负笈求学,直至工作。无论是一脸得意还是一身落魄,我总不会忘记我还有一个义父和父母亲一样在乡下望我归来。我常常回去,回去的第一时间就是放下所有的行囊,在义父膨大的树荫里享受清凉或安抚,听它在风里给我的声声叮咛。可现在是谁谋杀了我的义父?也抹杀了我关于村庄的第一印象。

后来细细询问母亲,才知道老槐树是自己倒下了,一开始没谁敢动它,是村里通灵的那位巫婆建议用来修建土地庙。于是,老槐树被锯成木板,撑起了整整一座土地庙。无数次我都不敢靠近土地庙,我生怕听见义父支离破碎的呻吟。如同枝叶,各自有枯荣。时间的长廊里,大地上的万物都是一阵急促的穿堂风。

经不起时光,一棵千年古树尚且如此,那生育我的村庄呢?青草归来,除了村主干道是水泥打成的,灰着脸。其余的小路都被青草覆盖,通向一栋栋旧房子的几乎挪不开脚步。田园将芜,而现在我置身的村庄已经荒芜,那空空荡荡的田野没有稻禾簇立的身影,板结的一片,咧开干涸的嘴。良田数年不种,好比无人居住的房屋自动开裂。良田其实也不多了,只要靠近马路的都被一栋栋五光十色的楼房占据。这些年,房子是村庄里长得最为茂盛的作物。可再茂盛的作物也结不出裹腹的稻子了。可这么疯长的作物只是大地上的装饰。所有的新房子都雕梁画栋,瓷砖折射最后的夕光刺痛我的眼睛。一座座新房子如这个时代一样无限的荣光。

村庄里的乡亲一生最热衷两件事。一是送书,一度乡亲们以送孩子读书为荣,谁家的孩子考学出去,哪怕再不济也是光宗耀祖。有孩子在外工作,父母走在田埂路上都有劲,好像泥土不沾脚。二是建房。一生为人就要修建一栋好房子,房子好儿子能娶得好女儿能嫁得好。可送书这些年乡亲们已然丧失了热情,农家子弟即使读大学出来还得打工。慢慢地有很多父母不主张孩子多读书,而宁愿把钱省下来建房,房子看得见摸得着,还能指望娶个好媳妇。一窝蜂,房子如蜂,叮在一丘丘好田上。

富丽辉煌的房子一扇扇大门紧闭,好似暮年失语的老人,一语不发地呆立在夕照里,暮色是惟一的衣衫。偶尔吱呀一声,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或跳出一个欢呼雀跃的孩子,见不到一个青壮年。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条生活之路。可对于村庄来说,离乡谋生是惟一之路。他们把低人一等的凄苦抛撒在异乡的`土地上,把思乡之苦思亲之痛遗落在熟稔的村庄里。离开的和留下的都是苦,这些苦酿成深沉的静默,在村里贮存。还不是很黑的天色,一家家都关门闭户了,只有微弱的灯光告诉世界,这里还依稀有人烟。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繁华,村里的风景也越来越繁华,可人影越来越稀少人气越来越淡薄。没有狗吠之声,偶尔传来的是电视声。因为青壮年不在家,一户户人家早早关门。孩子自然也被关在了家里。一个个心灵都变得孤寂。

而我那时候的童年和少年是何等的欢悦,没有星星的夜晚,我们齐聚在石拱桥上听老爷爷讲三国演义、聊斋故事和杨家将,那些说书人滋养了我的年少时光。有星星的夜晚,我们那一大群孩子或玩丢手绢或捉迷藏,有时候成群结队地去草地里捉萤火虫。那些萤火虫一闪闪地在我们手上的瓶子里,点亮我们深深浅浅的梦境。

而现在,提前进入寂夜的村庄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生疏。我好比一个不安的游魂,在宫殿里游走,到处是触目的光彩,惟独找不到出口的光亮。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可以不光鲜,但一定要光亮。我在我挚爱的这片土地上找不到内心的光亮了。

新房子都坐落在过去先人挥汗种植的良田上,而诸多的土墙老房子依旧在原地,岁月的风里,它们先后倾身弯腰,相继露出沧桑的眼神,相继显出不堪的负荷,相继吐出深沉的寂寥。曾经这些老房子里人丁兴旺五畜繁衍白天欢声笑语夜晚闹热喧腾,而今,没有人烟没有人气,一切都是残败的。老房子里神龛上的先人还在否?他们愿意迁居到新房子去吗?先人们在每年的中元节还能沿着那些老路回到老房子吗?他们可否会在这个变幻无常的村庄里迷路?也许,在他们的世界里,世界还是当初的模样,是他们熟悉和喜欢的那个村庄。老房子随风送来陈腐的气息,不时有瓦片坠落的回响。

我踌躇不前,离开了就回不去了,只能在可怜的记忆里寻找陆离的光影。头顶的星星迷离清浅,似祖先深邃幽远的眼神。夜不深,村庄的睡眠已经很深了。行走的脚步惹不来一声熟悉的犬吠,无奈的叹息惊不走一只小小的鸟儿,深深厚厚的寂静包裹我。

一点夜露打在我的额头上,我不禁一愣,旋即明白那不是清凉,是苍凉,是渐渐深起来的苍凉。

悬空的老家-随笔散文 篇2

我的老家在河南温县一个叫大金香的村子。父亲十岁那年,老家闹灾荒,祖父领着全家人来到关中,在秦岭脚下的秦渡镇落了户。后来,父亲参加了工作,又娶妻生子。在父亲三十岁那年,祖父祖母回了老家。

父亲一生省吃俭用,攒下一点钱就迫不及待地寄回老家。祖父去世后,父亲心里放不下祖母,每年春节前,都要回老家陪祖母过完春节。平时,每隔几天父亲都要打电话回去。祖母的身体状况,成了父亲情绪的晴雨表。下雨了,他惦念着祖母的屋子会不会露雨?刮风了,他想着祖母屋子的窗户是不是关上了?天冷了,他担心着祖母的关节炎犯了没有?他就电话里叮咛小叔看看祖母住的屋子房上的瓦片有没有烂了的,窗户纸有没有破损的。老家人是不睡炕的。祖母冬天怕冷。入冬时,父亲带了户县一个泥水匠回去,给祖母盘了个热炕。

在父亲这份孝心的支撑下,祖母活过了90岁。最后几年,祖母是瘫在床上了,父亲每年都回去七八次。喂饭,擦屎端尿,抱祖母出来晒太阳……祖母死的那会儿,是在父亲怀里的。

退休后,父亲动员母亲回老家住,可是母亲不想离开儿女们。父亲生母亲的气,不吃她做的饭。礼拜天,我和妻子、女儿回去看他,他蒙着被子睡在床上,喊他也不答应。有年夏天,父亲突然失踪了。母亲和我不约而同想到一个地方:老家。于是我匆忙回了老家。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笑容满面,坐在小叔家的院子给祖母捶背。看到那样的情景,我顿时泪水晶莹。

祖母逝世三周年忌日到了,我和父亲回了趟老家。像一颗随风飘走的种子,父亲落根了。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一点显不出旅途的疲累。进了小叔家门,坐下喝了杯水,父亲打开包,把礼物分成十几份,让我陪他走亲戚。有同族的爷、叔父、姑家,还有姨家、舅家。他们一见到父亲,就亲热得不得了,拉着手摇,“你可回来啦。”寒暄几句,父亲就让我给人家敬上陕西的烟酒。父亲坐下和老家人叙旧,说到小时候的事情,每个细节都那样亲切。一融入乡音的氛围,父亲仿佛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

祖母三周年忌辰前后的几天,我一直跟着父亲走亲访友。每次出门,他都要照着镜子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平时他总是不修边幅,背着手,弯着腰,一副邋遢、苍老的样子。而一到老家,身体里仿佛注进了兴奋剂,竟然骑着小叔的电动车风风火火地走村串巷。一路上,他搜索着记忆:这儿原来是一片坟,那是一片菜地。这里长着一颗皂角树,树上有个老鸦窝。那儿有一个碾盘,上边坐着叼着旱烟袋的七爷……每一个细节,依然那样温馨,让他的记忆闪光。这村有个五爷、八奶,那巷子有个舅妈、姑婆……他在这家吃过一顿饭,在那家睡过一次觉。他小的时候,祖父吃大烟把房子卖了。他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现在一回老家,就是还不完的人情。哪家如果现在还穷,他就让我掏出一百元钱塞给人家。在老家,父亲已经为自己攒够了名声,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在老家也获得好名声。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我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回老家时我带了两千元,加上父亲给我的,共六千元。除了祖母三年忌日的花销和走亲戚买礼,剩下的都作为见面礼散了。

动身回陕西的前一天,父亲带我去了祖父祖母的坟地。在坟前下了跪,父亲嘱咐着:“我死了,也要回家,埋在这儿。”从坟地回来,小叔正在院子劈柴。父亲盯着一块杨树的根说:“老家就是这树根。一片叶子飘得再远,回到树根下心里才瓷实。”我明白了,老家是大树,父亲是它身上的一片叶子。叶落归根。只有长眠于老家的土地里,父亲的灵魂才能安息。

老家的里程心情随笔 篇3

老家,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中到来了。

记得有人问我:你追求过怎样美好的梦境?我说是记忆里的老家。这个字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朴实气息,在离开多年以后的漫漫时光中,抚慰着在外漂泊的生命与精神。

我的童年是在鲁北农村度过的,祖父的房子盖在一条河流的岸边,进门便是一个大厅,正面挂着松鹤延年之类的中堂画,两侧悬有寓意吉庆的对轴,下面的方桌,平常摆放一些茶壶茶碗等用来接待的日常用具。我在那里读过一些古诗,当初它使我感到拗口而费解,但却使我后来有过的梦想得以飞翔。《诗经・大雅》说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小时候,我在反复背诵古典诗词的同时,心里太容易生发一些幻觉,便有凤凰在梦里振翮离去……

老家,是哼不出的思乡曲,往往又成为暗夜里幽微的喟叹,以及人生在漫漫长旅中不可或缺的慰藉。确实,在这世间,有些人,连没有老屋的也要返乡间。

情感的积淀,思想的流淌,再一次路过故乡小河的流水,再一次经历往昔成长的岁月,回过头来思量,那曾经使我迷恋过的老屋,今天依然是我心中不变的家园。

一切都是好奇而熟悉的。泥土的醇香和树枝的清香,依旧如初。我认出了我的从前,脸上不觉浮起了雾样的诧异。我触摸到的是多年以前的时光,到深夜还有纺车“吱呀”的响声,暗中透着沧桑。这次追寻所回应的也许只是初凝眸的瞬间,也许是一树桃花的惊艳,还有嫩绿芊芊的小草,几朵漂泊无定的云彩,雨后,那河面上陡然暴涨的粼光……心头涌过了如潮的春天,阳光掠去又显出无边无际的绿色。我一生都忘不了的也无非是这样的片片段段、点点滴滴的记忆。假如说生命的成长是不断获得的过程,同样也是一个不断失落的过程。我再次审度着眼前这个人生起始的地方,往常经历的.生命体验有如过江之鲫,感到人生沉寂时久违了的炽热。

老家,大都是坐落在村庄的腹地之处,远离了喧闹,远离了繁华,默默倾吐着操劳一生苦守一世的累累寂寞。那最接近土地的古朴颜色,土顶土墙的院落,构成了一个村庄所不可代替的过去的光阴。我悄然凝望着它那苍老得几乎松垮的样子,来来往往的目光如风掠过,没有人停下脚步,都从不注视底部过于残损的部分。很多年过去了,用“漫长”来形容那以后的时光,也许太过一般。曾经沧海难为水,欢乐化为寂静,厚实化为轻飘,感知有着一种隐忍的存在。有谁会走近前去,留意倾听一座老屋的悲辛?

那袅袅升至半空的炊烟早已一去不返,一瞬间又一瞬间地飘逝了一切。还有响于耳际的喊声,如今再回忆起来,就好像是恍若隔世的召唤。

家、家族、乡关。我深信祖辈们也一定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一些曲折而惊心的遭际,会有一些难堪,一些发生在与我无关的事情。

描写老家喜报的随笔:母亲的嘱咐 篇4

母亲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暑假的时候,她曾经嘱咐过这事。

母亲和我说起的那张喜报,对于我们家族来说是一张珍贵的喜报;对于我和我们家来说是一面旗帜。

说它珍贵,是因为这张喜报是父亲的亲兄弟,我的第五个伯父因战功而获得的。五伯高中毕业后去了参军报国。这已经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事了。之后,也就是一九七九年二月爆发了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五伯及其所在的部队奉命参战。在保卫边疆的战争,作为班长的五伯带兵有方,作战英勇。短短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五伯就被提为排长了。

战争结束后不久,五伯所在的部队就给爷爷奶奶、给我们的家族送来了这张喜报。据父辈说,喜报送来后,爷爷把它挂在客厅的墙壁上,整个村子的人都来我们家一睹为快,爷爷奶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五伯回到了地方,做了领导,一直到退休。五伯也成了父亲六兄弟中最有成就的一个。而这张珍贵的喜报就一直挂在我们家的客厅的墙壁上。直到前几年,父亲把老房子拆了重建,母亲才把它收藏好。

再后来,我和我的兄弟姐妹陆续降生并慢慢成长。儿时,每当我们读书不勤奋、干活不勤快、生活随便,父母总会在晚饭时,要我们兄弟姐妹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那张喜报,并且要求我们像五伯那样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

现在想想,我能和五伯那样走出我们那个小村庄,从事自己喜欢的教书育人的工作,五伯的那份喜报还是起了引领作用的。

……

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母亲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五伯那份喜报。她一边下楼梯,一边高兴地跟我说:“找到了,找到了,你的书本压着,有点难找,今天一定要过好塑。”

从母亲手里接过它,发现经历了三十八个春秋的这份喜报已经陈旧发黄,更可惜的是有部分已经残缺。遗憾与愧疚顿时涌上心头。

我喜欢信阳老家的四季美随笔 篇5

春天,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出此刻信阳人们面前,人们的精神立即抖擞起来。

春天来了,信阳的报春使者——茶树妈妈正在低声呼唤沉睡的茶树“小茶,小茶,醒醒啊!春天来啦!"小茶树被叫醒了,她扭动着身子,使劲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娇气地问:“妈妈,妈妈。春天在哪里啊?我怎样没见着呢?”茶树妈妈和颜悦色的说:“春天就在脚下,春天就在小溪里。”小茶树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脚下的小草已经从土里钻出了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春天的世界。小茶树再往山下看,小溪水正欢快的从山涧往下飞奔,而且一路高歌。小茶树高兴的手舞足蹈,在春风里摇曳多姿。

茶树妈妈很快就把所有的小茶树都唤醒了,她们开始可劲的生长,很快整个茶山都开始绿了。待到清明时,信阳的茶山上全部都是采茶姑娘,她们在春风里唱着歌儿,开心得采下一片又一片茶树的嫩叶,信阳人民的完美生活就是从采茶开始。这个时候去浉河港茶山上郊游,能够体验一下采茶的乐趣,还能够顺便品尝一下美味的信阳农家菜。

当春茶已经采摘完毕,茶树开始疯长的时候,春天就这样悄悄然溜走了,夏天的脚步已经走进信阳大地。

随着暖风的吹起,夏天已经来到信阳。夏天是炎热的,但是信阳的人们却不怕夏天。

信阳人为何不怕夏天呢?因为信阳有中国四大避暑胜地之一——鸡公山。每当夏季的时候,就会有大批大批的的本地和外地游客涌向鸡公山。鸡公山上的阔叶树和山草生长的十分茂盛,站在树下仰头看天,几乎看不到一丝的阳光。三五好友慢走在鸡公山的盘山小路上,凉风习习,耳边满是山谷里飒飒的风声,好不惬意。最爽的是在鸡公山上住宿,夜晚开着窗户睡觉,山风一阵吹来,阵阵凉意,不盖被子睡觉可不行哦。

信阳人不怕夏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信阳有魅力的浉河,夏天的夜晚,浉河边是人们最爱去的地方。河面上凉风习习,岸边的垂柳随风飘扬,人们沿河散步,边走边聊。申桥上的人们依桥远眺,乘着凉,欣赏着美景,期盼着完美的生活,好一幅美丽的画面啊。白天,浉河边也不会安静,河边的茶座躺椅生意个性好,人们边喝茶边欣赏浉河风景。河边还有许多钓鱼的叔叔拿着鱼竿静静的守候着鱼儿上钩,他们不在乎钓鱼多少,更在乎钓鱼的那种快乐和意境。

当人们漫步浉河边感觉到阵阵凉意的时候,秋天已经悄然而至,浉河边柳树开始落下少许的黄叶了。

秋天,却是信阳最美的季节,无论走到信阳哪里,都能感受到秋天的美与收获。

秋天,信阳最好的去处,当属羊山新区的百花园,因为百花园的菊花是最美的。百花园里各色的菊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大家争相开放,十分迷人。看,美丽的姑娘们摆起了姿势,尽情拍照,欢声笑语飘满百花园上空。孩子们沐浴在菊花的清香里,欢快的奔跑着,身后的妈妈们一路小跑的跟着。偶尔,会看到头发发白的爷爷搀扶着奶奶,在百花园的小道上慢慢的走着,画面是那么的和谐。

秋天,更是信阳收获的季节。走到乡下看一看,到处都是收获的美图,田野里的稻谷已经熟了,收割机正在忙碌的工作,金灿灿的稻谷源源不断的被装进粮仓。山上,更是忙碌,人们拿着长竹竿武器,挥杆敲打着熟透了的板栗,不一会儿,树下满是板栗。板栗好吃却很难剥皮,外套更是需要工具剥,一不留意就扎手。板栗炖鸡但是我的最爱,妈妈每一次做这个菜,我都能够吃的发撑。

信阳的秋天十分美,但是收获了秋天的果实,信阳人会期盼着冬天的到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下过几场秋雨后,信阳的冬天就姗姗而来,这是一年最美丽最喜庆的季节。

信阳在地里位置上处于河南南湖北北,素有江南北国北国江南之称,所以信阳的冬天大多数是湿润的晴朗,没有北方的干冷,即使下一场稍微大一点的雪,也是很快融化了。说起雪,我是十分喜欢下雪的日子。下雪的时候,爸爸总会带我地走到琵琶台欣赏雪景。站在琵琶台上,远远的望向浉河上下,一片莽莽,远处的震雷山若隐若现的在白雪中伫立着,十分宁静,山体和乔木都覆盖着皑皑白雪,颇像老舍笔下的济南冬天的小山。眼前的浉河就像一条玉带蜿蜒向西,安桥从琵琶台这边飞向琵琶村那边。欣赏完雪景,顺便还能够和爸爸堆堆雪人、打打雪仗,每一次总是玩的不亦乐乎。

信阳的冬天到处洋溢着喜庆。一进入农历腊月,无论是市区还是乡下,大街上一下冒出了很多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西亚超市里面的东西好像不要钱似的,近乎抢啊。家里面来了客人,总想把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当然我可喜欢做客啦。冬天,乡下更热闹啦。爷爷家总是提前准备年货,绿豆丸子、水磨豆腐、灌香肠、腌腊肉,一样都不会落下,人们把秋天的收获全部展示出来分享,他们更期盼来年的大丰收。

回老家过年作文随笔 篇6

这些年来,回老家过年已经成了习惯,不管离家多远,总要回到梦中眷恋的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和难忘的童年。细数起来,好像从来没在异乡过过春节,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抛下一切,踏上这片柔软而熟悉的土地上。

回家过年,必定会沿着小时候玩耍过的街道走一遍,看看谁家新起了楼房,看看谁家的旧宅围墙又掉落了几块砖。荒芜的小路上再也看不到原来的脚印,斑驳的墙皮上都是时光的痕迹,摩挲着满是青苔的山墙,再想想早已逝去的岁月,不由得内心满有惆怅。

一个人在老家的小路上散步,新年刚开始天气就有些阴沉。抬头望去,几根电线划破了一缕炊烟,天空朦胧着细细的雨丝,给新年笼上了一层羞涩。街上无人,冷冷的空气中满是厨房溢出的烟火味,满是小院中飘出的欢闹声。偶尔有爆竹声传来,那是调皮的孩子在院子里燃放烟花呢。

新年刚过,就下起了雨,其实期盼的是一场洋洋洒洒的雪。总觉得新年是需要下一场雪的,有了雪,新年才像新年,新年才有过头。有雨的新年多少有点凄冷,多少有点忧郁,但有雪的新年就充满了愉快的气氛,就充满了童年的欢乐。

有雪的新年像是一张等待被描绘的白纸,给了我们无限的想象和期待,给了我们无限的憧憬和希望。在屋檐下听着时钟滴滴答答地走,抬头数飘落的雪花,心里就会有说不出的安静。

越长大越觉得过年没什么味道,说来说去还是少了许多仪式。现在不仅是城市,农村的传统也在逐渐丢失殆尽,贫瘠的土地上再也找不回滋养万物的那层厚重,村里人的脚步也开始变得虚浮,就像城市的匆忙一样,也少了许多淡定和稳重。原来所向往的田园生活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半城市化半农村的畸变产物。

越来越多的城市中再也听不到烟花爆竹的声响,只有在农村才能嗅得到被火药浸泡过的节日气息。或许有一天这样熟悉的空气在农村的新年也会变成一种奢望,被我们写在回忆录中,成了难以释怀的回想。很多事物都在逐渐消失,很多事物都走在了灭绝的道路上。新年的仪式感也正在被我们强迫或者主动忘掉,新年的年味也就越来越淡了。

老家的味道散文 篇7

老家,沉淀着我们太多记忆,也承载着我们太多惦记,它永远是我们梦里的牵挂,它永远是我们向往的天堂!

曾记得在那一个云淡风清的好天气,带上一份惬意的心情,和一双儿女一路欢笑,在斑驳的树荫下,直奔那个温暖熟悉的小村落,那个快乐老家!

路上,尽是待收的麦子,远远的飘来阵阵麦香,让人禁不住深呼吸。麦子随风摇曳,麦浪滚滚,好像也在为我们的到来摇摆起舞,欢呼雀跃。还有路边一排排的小树,也在点头致意;草地上间或长满星星点点的野花,散发着淡淡清香,点缀着这个朴实的乡间小路。

刚进村口,总会看到质朴的婶子、大娘,站在墙边拉家常、看孩子。每每此时,我会停下微笑问候,分给孩子们几块饼干和糖果,寒暄几句“孩子真胖真可爱”,“大娘的身体真硬朗”。每当离去,身后总传来婶子大娘的夸赞,脸上也会溢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记得那时每次去娘家总是提前打电话通知娘,生怕娘不在家。有句话说得好,有妈妈的地方,才叫家。(也不是有意疏远老爸,总感觉娘不在家心里跟没着落似的)娘也总是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早早的在村口迎接我们。等远远见了我们的身影,娘的脸上都会堆满发自内心的笑容。每当此时,我真想让此间的路程间隔短一点,再短一点;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院子里的有爹娘亲手栽种的石榴树、柿子树及葡萄树,它们都生机盎然的生长着,柿子树,葡萄树都结了喜人的果子;石榴花使尽力气、如火如荼的开放着;葡萄也是枝枝蔓蔓的爬满了他们仔细搭起来的架子上,一串串青涩的葡萄挂在枝头,把整个小院渲染的热闹非凡。那只喂了好几年的老母鸡,领着刚出生几天的小鸡们在院子里悠闲的.散步,弟弟喜欢的小黑狗在葡萄架下摇头摆尾,多么温暖恬静的画面啊。

到了娘家仿佛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给了我太多的欢笑,太多的回忆。每次回来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踏实感。歪在沙发上跟父母唠会儿磕,听他们给我讲谁家盖了新房,谁家买了汽车,谁家娶了媳妇,谁家发了小财……谈笑间,看看父亲的皱纹又平添了不少,母亲双鬓的白发又添了几根,心头生生的疼,但看到他们硬朗的身体,满足的笑容,又涌上一丝欣慰。多么希望,他们的笑容、年龄都定格,多么希望,他们不再老去,哪怕用我的生命换取。

麦梢泛黄的季节,是我们最忙碌的时候,既要忙于田间套种,又要耙地、整场准备收麦。尽管汗渍满面,可面对金灿灿的麦田,心情异常兴奋。田里空气格外好,偶尔还看见几个野生刺猬,发现新大陆般呼叫,兴奋的用铁锹把它田埂边,边打边欢呼雀跃,动作稍慢一点,小刺猬就迅速的又钻到别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叹息之余,抹着汗渍,落寞的回到田里继续播种。因为在家中我是老大,做过的活较弟妹多一些,所以总是自己左手拿着小铁锹刨坑、右手很习惯的放种子,妹妹跟在母亲的身后帮忙放种子,热辣辣的太阳炙烤着脸庞,蒸发着麦尖上的水分,我们也总是在这种氛围中沥炼着自己……那些纯美的童年,留下的,只有怀念,只能慢慢咀嚼时光老去的味道。

老家的味道优秀散文 篇8

农历十月十八是老妈的生日,进入耄耋之年的老母亲身体还算健朗,生活尚能自理,胃口还好。依照以往的惯例,全家在饭店为老妈祝寿。一大桌子的菜品可谓壮观;热腾腾的火锅、清蒸鲑鱼、油焖大虾、东坡肘子、烤羊腿、新鲜的蔬菜……但母亲唯独对桌上那道蒸血肠格外喜爱,一连吃了好几块,边吃边说:“还是比不上老家的血肠好吃。”听她这么说,我想起了老妈和老爸经常在一块念叨的老家灌的血肠如何如何的好吃,以及老家的点点滴滴。一说就是半宿,就跟翻老照片一样,隔三差五就会拿出来磨叨一番。我在想:这哪里是老爸老妈想着老家吃食,这分明是想念家乡,想念老家的山山水水,老家的亲人们。

我的老家坐落在柳河岸边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官名北营村。村子不大不小,依山傍水,河水清澈,丛峦耸翠,民风淳朴,村民好善布施。可谓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全村只有两大姓,朱姓和化姓。据老辈说早些年这两姓各自占村子一半,一大家子大大小小都二三十口子人,男耕女织,日子虽不富足,但却红红火火。平时这两大家子,相敬如宾,大事小情相互帮衬。慢慢的大家庭分成了一个个小家庭,但风气依然淳朴,上孝下慈。倚仗山水资源丰富,土质地肥沃,小小的村子尽管闭塞,村民的日子过得很是安稳。每当袅袅炊烟弥漫在小村上空,“呼哒呼哒”的风箱声和着锅铲碰撞声在家家的小院中传出,阵阵米香味伴着点点鱼香味悠悠飘荡在每一个小小院落。一天最热闹的`时段就开始了……

细数老家的美食,原汁原味,那当属老家的渣子粥。那是我童年记忆中最无法忘怀一件事。记得小时候随母亲回老家,那是春季农忙时节,傍晚,舅舅舅妈从地里回来,忙不迭地帮着姥姥生火做饭,那时农村都是土灶,灶子连着土炕,这边坐着饭那边就把炕烧热了。那时候姥姥还健在,只见她拽着小脚往滚开的水里倒着杂米,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不停地搅动着,舅舅蹲在灶糖下拉着风箱,添着柴火,火光映衬着一老一少母子俩的脸,是那么的温暖。不一会屋里就飘出了一股股米香味,我贪婪得吸着这满屋粥香味,恨不能一下就吃到嘴里。记得我当时问过舅舅:“舅舅,这是什么米呀?”舅舅则笑着说:“就是杂粮,高粱米苞米在碾子上压成细碎的渣,熬粥吃也算是粗粮细作了。”粥煮好时姥姥用水瓢(用长老的葫芦切开把瓜瓤挖出去,晒干,用作舀水,舀米)将锅里的粥一瓢瓢舀到瓦盆里,锅底揭起一层锅嘎巴,咬一口又脆又香,就是同现在小孩子吃的零食锅巴一样。切一碗咸菜条,拔几颗羊角葱,一碟子自己做的黄豆酱,放到炕桌上,全家围坐一圈,每人盛上一碗粥就着咸菜条大葱蘸酱,吃着杂粮粥。哈!那叫一个香!那滋味过去了许多年,每每想起来粥的香味还在搅动着我的味蕾,久久得让我怀念那地道的渣子粥。当时年纪小被舅舅逗着说这粥之所以这么香就是用这瓦盆和木头勺子的关系,哈!也许真有道理哩,原汁原味呢。

老家的蒸血肠堪称一绝。蒸血肠平时是吃不到的,只有到了杀猪时才能吃到,也就是到了腊月根时,家家就陆陆续续开始把养了一年的猪杀掉,杀猪时免不了要请街坊邻居来吃杀猪菜,乡下的杀猪菜,不像现在饭店做的那么精细,煮好的猪肉切成大方子快,切一大盆酸菜,一大盆粉条子,兑上肉汤,放上切好白肉,炖上一大锅,柴火的青烟伴着肉香环绕整个大院,香气四溢。这边帮忙的师傅把肠衣清洗干净,趁猪血还没凝固时直接灌倒肠衣里,两头扎成一个结。灌血肠也是一个技术活,灌多了容易撑破,少了血和肠衣容易分离,既不美观又影响口感,然后上到笼屉上蒸上几分钟,火不能太急,以免挣破,捣上一碗蒜酱,就等血肠一出锅。这时杀猪菜被盛到一个大瓦盆里,端到桌上,切上一大盘子血肠,蘸着蒜酱一口下去,那叫一个爽!香而不腻,清鲜可口,一大盘子血肠瞬间见底。每当这个时候,是全村最热闹也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只有这样日子,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集中在一起,男人喝酒,女人们灶下忙碌,好不热闹。难怪父母对血肠情有独钟,他们是更钟情于大家庭的那种和谐氛围!?

说柳河的鱼虾鲜美,还得要说柳河的水好。俗话说水清则无鱼,但是我要说柳河的水不仅清澈见底,而且鱼虾成群,触手可及。记得小时候放暑假回老家,就喜欢去河边玩,和小伙伴成帮结对跑到河里游泳嬉戏,那时河水清澈见底,小鱼儿小虾成群结队在两脚之间穿梭游荡。我不会游泳,只能在水浅的河边玩,看到小伙伴们仰面躺在水里,顺流而下,悠闲自在,好不惬意!玩的兴起时,会把两手放到嘴边对着河对岸的山崖大声喊起来:“嗨……嗨……”声音此起彼伏,像船工的号子,久久回荡在山水之间,绵长悠远!玩够了,孩子拿着抄子抄上一袋子小鱼小虾,个个玩得像个小水鸡似的蹦跳着走回村子。大人们不知什么时候网回来的鱼已经下锅了,鱼香味飘飘悠悠钻进鼻子里,柳河的水炖柳河的鱼,那是一种特有味道。孩子们抄来的小鱼小虾也成了桌上一道美味,干炸小鱼小虾,香脆可口,下酒更佳!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桌上的一盘咸鸭蛋,这就是柳河的鸭蛋。早晨成群的鸭子排成一队浩浩荡荡冲下河堤,游到河里,长长的嘴头伸到水里一起一落忙得不亦乐乎,小鱼小虾成了它们的每日一餐,难怪柳河的鸭蛋香的流油,原来它们吃的都是精品。

这样赞美柳河的压包豆腐一点不为过。每次回老家必不可少就是吃压包豆腐。只有柳河的水才能点出这样嫩白如玉,香气宜人的豆腐。这是在回老家临归途时准备的一道菜了。做豆腐的工序说起来也是很繁琐,当我还在睡梦中时,舅舅舅妈就已经起来了,咕噜噜的推磨声闯进了我的梦乡!此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多钟,为了不影响我们早晨的火车,他们半夜就起来磨豆腐,一边推着磨,一边不停地往磨眼里加着泡好的黄豆,一圈一圈不停的推着,直到水桶里盛满豆浆。朦胧的夜色中掩映着两个微驼背身影不停的晃动……这种情景在我步入中年后才有了更深感悟。那是不需言语切身感受到的朴素的亲情啊!看到我醒了,舅妈端上一碗豆浆递给我:“先润润嗓,一会吃豆腐。”我一口气把豆浆喝了下去,舔一下嘴边挂着的一层浅黄豆皮,哈!这绝对是浓香型纯豆浆!灶子里红彤彤的火苗窜动着和着灶台上来回晃动的豆腐包缓缓流进锅里的豆浆,好似一幅流动的风景,美轮美奂,我想这就是老家的味道吧!

随着岁月流逝,我们人生中一些经历也随之被岁月磨砺掉,尤其是近些年的经历过往早已模糊不清,但是童年那段记忆就像电影一般时时在我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那就是:老家那渣子粥、蒸血肠、柳河的鱼虾,咸鸭蛋,老家的石磨豆腐。还有那老家的山山水水,老家那些淳朴敦厚父老乡亲……

散文:感恩我的老家 篇9

掐指算来,离开会宁老家已近十七个年头,虽然每年回去一两回,但总是来去匆匆,逗留的时日不多。老家留在记忆中的,仍是旧日时光,干山、苦岭和大风,还有一眼用了几辈人的泉水,和泉水中那一份苦涩。

在城里呆久了,看疲了灰白色的水泥墙,喝倦了带着腥味的自来水,忍受着什么味儿都有就是没有空气味的空气,久了,就想起老家的山沟,想起山间小路和晨时鸡鸣暮时犬吠,想起村口那棵老榆树。

老家的黄土高坡很贫瘠,只有像榆树那样抗旱的树在山梁上可以长大。老家人对它情有独钟,六零年代闹饥荒,榆树皮救过很多人的命。榆钱是榆树的花,可以吃,味道还不错。每年清明节一过,大地回暖,几棵嫩牙破土而出,燕子归来,就有了春天的气息,榆钱绽放在枝间,吸引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片勃勃生机。山沟里冰胡子草把根伸向地壳深处,长得很茂盛,老家人割来做绳索烧肥料,是老百姓的宝。

我沉迷于老家的泥土香。德德玛说她一辈子最爱闻的是羊皮袄的味道,我爱闻老家春天的泥土的芬芳之味。

儿时的回忆,记忆深处的甘甜,是游子一辈子的`眷恋。

春天的老家,山脊梁上的雪化了,山沟里闪烁几点绿色,若下一场雨,空气中就散发着生命萌动的气息。门前几棵杏树,开着白色的花,燕过前川,雀闹枝头,生机盎然,人间仙境。夏天时节,麦子熟了,人也忙了,劳作一天,有点精疲力竭,吃几碗浆水杂粮面,扯一条旧铺毡,院边树下随便躺下,看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影婆娑,听牛郎织女谈情说爱意乱情迷。偶尔几声,谁家媳妇打孩子、爷爷奶奶骂媳妇的嘈闹声传来,一派田园意境,让思绪乱飞,天上人间。秋天来时,田野一片萧瑟,农家牲畜野放,驴叫马吼。煮一锅洋芋,撒一把盐就着葱吃,很香很香。小时候老家的冬天经常下雪,太阳出来,景色当然美,大有“千里冰封”、“山舞银蛇”之势。但我最喜欢的是下着雪的时候,雪花纷飞,天地混沌,游于其间,乐趣无穷。

年龄的增长,工作的忙碌和思想的繁杂,让我离老家愈行愈远,但只要静下来,或情绪不畅的时候,我的心就会飞越时空的羁绊,到老家那一块永远的思念的静土。

感恩老家,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渐渐老去的父母。人常讲,儿行千里母牵挂,至理名言。我常常忘记问候,而是母亲给我打来电话,不为说什么,就为听一听儿子的声音,愈老愈坚。母亲的笑容,是世间温暖和煦的春风,母亲的皱纹,是辛苦岁月风霜雪雨的刻痕,而母亲的爱在这世间便另有天地,仿佛有一扇门,推开它便会看到万丈光芒。这光,给你指引,给你保护,给你温暖,给你希望。儿子不仅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也是父母精神的寄托。天地间再也不会有人能给予我如此盛大、永无止息的爱,再也不会有这样心甘情愿,只为我的欢笑而不计得失辛苦的劳作。而我却不记得母亲的生日,不知道她已是发如霜染!

母爱是心甘情愿,母爱是恩慈,母爱是永无止息。

感恩老家,那里有一生默默无闻但坚忍不屈的农夫,与老牛作伴,以黄土为根,鸡鸣而起,日落而息,几十年如一日,辛勤劳作。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随遇而安。但他们经得起岁月的磨难,洒下汗水,收获苦与乐,他们弯下了腰,却托起了一片天。

他们清贫但不怨天尤人,他们衣服打满了补丁却喊出了高亢的秦腔。黄土地上留下的脚印,坚韧地谱写着农民的灵魂与精神。

感恩老家,那里有我的老师。他们是农民和知识分子的结合体,有勤奋的本色,有坚韧的个性。一位老师送给我一幅字,写的是“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这就是他的生命与追求的写照。

雄鹰在风雨中练就坚实的翅膀,梅花在苦寒中绽放扑鼻的芬芳,岁月的年轮在他们额头刻下深深的印记,但磨不去他们留在我心中的伟岸。

他们是社会的脊梁!

感恩老家,那里的大山深沟,堙没在苍茫天地之间,虽然贫瘠,但养育了许许多多的大山儿女,并仍将继续给予后来者以生命。黄山不倒,生命长续,是她养育和锻炼了大山儿女,让我们有了山一样的体魄,敏捷的思维和勤劳的双手。

打开双臂,拥抱老家!

是她,让我懂得爱,懂得付出,懂得感激和敬畏。

如果说社会的竞争,代表的是时代的进步,那么在今天这个充满竞争的时代,我不会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因为我知道在身后,就是那一片让我魂牵梦萦的静土,给我信心和力量。

老家门前的“葫芦沟”散文 篇10

我的老家门前有一条“葫芦沟”,因这条沟的最南端有一个形状像大葫芦的水汪而得名。在我童年的印记中,它带给我的不仅是童年往事,还有许多生活乐趣,至今记忆犹新,让人终生难忘。

“葫芦沟”长有200多米,深约1.5米,宽约2米。沟的两边不知是哪个朝代用碎石块垒砌而成的,从石缝里长出了许多一种名叫“爬山虎”的植物。每到夏季,绿茵茵的,给荒凉的村庄增添了些许生机。

沟两岸散住着几十户人家。大家和睦相处,相安无事。虽然日子过得苦一些,但他们各家都很纯朴善良,互帮互助,从未有过邻里纠纷。一代代延续着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优良美德,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

我就出生在沟西边一户贫苦农家里,小时候经常在沟两边玩耍。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童伴在一堵残墙边上玩磨面游戏,有的把碎土面捧着放在矮墙上面,然后慢慢地往下流淌,我的任务是在下面用手接土面。正在大家全神贯注地玩得起劲的时候,不知是谁一不小心把上面的一块小石子碰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我的头上,当时就把我的头皮砸破了,鲜血直流,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其他几个玩伴都吓得四散而逃。至今我的头上还留着一道长约2厘米的疤痕,成为我童年顽皮的见证。

1976年我上小学四年级,唐山发生了7.8级大地震。全国防震形势非常严峻,人们都不敢住在村里的房屋里,大队响应上级的号召,在村队的场院里建起了简易防震棚。全村人都到防震棚里住,不能回家。有一天下午天空阴沉沉的,父母回家忙去了。这时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至,天越来越暗,雷鸣伴着闪电滚滚作响。我和两个妹妹躲在自家的防震棚里,吓得紧缩着身子,不敢出去。谁知雨越下越大,天空几近黑了下来,我越发害怕,没有了主意,感觉地震就要发生。还担心父母在家里有危险,就领着两个妹妹往家里跑去。路上的积水没过了膝盖也顾不得了,当我们兄妹三人跑到家里时都淋成了落汤鸡一般。父亲见状,不但没安慰我们,反而骂我不懂事,还打了我一顿,弄得我沮丧极了,好几天提不起精神。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跟着父亲到沟南头的菜园里去浇菜。浇了一会,父亲有事回家了。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鬼使神差,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从汪里装满两铁桶水就往肩膀上放。谁知由于自己年龄小,个子矮,根本挑不动两桶水的重量。还没等走出几步,我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后面的水桶正好砸在我的右脚后跟上,蹭破了一大块皮。疼得我赶紧回家。经村卫生所医生包扎,才算止住了血。这样我也不能去上学了,就在家里养伤。每天躺在院子里的防震棚里,很是无聊。过了几天,父亲为了让我的伤快快好起来,把我家的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给我补一补。谁知这一补不要紧,脚伤又发炎肿起来了,更加疼痛难忍了。原来是母亲在炖鸡的时候放了点香菜,才导致脚伤发炎的。父亲说,唉!真是好心办坏事,又让儿子受罪了。

这条沟是排水用的。村后是一片土岭坡,地势北高南低,每当下大雨的时候,从村后流来的雨水就会经过这条沟排到村前的大水汪里。因此,沟里面因冲击沉淀下来许多红色鹅卵石,我们都叫它“砂砾浆”。我们小时候喜欢到沟里找这些鹅卵石玩。由于沟两边的路高洼不平,在黑夜里找两块这种小石块互相敲击发出亮光,一闪一闪的照着便于走路。对于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许多孩子的童年都是这样度过的。

后来,村里旧村改造,整修街道。将这条百年老沟填平,成为一条宽广整洁的街道。住在沟两边的村民也都住进了崭新的排房。整齐划一,漂亮极了。大街两旁栽上了电杆,安上了路灯。小孩子再也不用击打鹅卵石照路了。小伙伴们在宽阔的大街上跑来跑去,好不开心。晚饭后,大家还经常围着电杆做一种叫做“打皮儿猴”的游戏。先由一人围着电杆转动,一只手摸着电杆,用一只脚去踢周围的人。周围的人趁他不注意,就冷不防的去打他一下。当他踢到某一人时,就换成这个被踢到的人到中间继续进行游戏。常常是玩到深夜才散去。

还有一种游戏,叫“拦大鱼”。这是许多伙伴一起玩的大型游戏,冬天的夜晚,穿着单薄的`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就来到村前的菜园里做这种游戏。由于菜园里的大白菜已经收获了,所以活动范围特别开阔。小伙伴们聚到这里,由四五个人手拉手当渔网,其余的人当大鱼,扮演渔网的这几个人手拉手去捉那些“大鱼”,大鱼们就去用力撞击渔网。如若撞过去了就是漏网之鱼,如果撞不过去被拦住了,就加入到渔网人群中当渔网。就这样渔网越来越长,二三十人手拉着手去追鱼,也就越来越难追了。到最后只剩下几个难捉的鱼了,渔网的队伍也就越难组织起来了,往往是跑着跑着手就松开了,人也累得直喘粗气,身上也出汗了。大家就各自散去,回家睡觉了。这种游戏既锻炼了身体,也是一种最原始的防冻御寒措施,还增进了伙伴之间的友谊,加深了相互之间的感情。

在这条沟的南端西侧有一盘大石碾,就是农村常见的那种挤压五谷杂粮用的石磙子碾。几百年来一直默默地为乡亲们服务。石碾牙子磨平了,就请石匠师傅把它凿好继续用。在没有粉碎机、磨面机的那个年代里,它的作用可真不小。每天不停地转动着。特别是每当吃完晚饭的时候,来这里压碾挤压五谷杂粮的农妇更多了。家长里短,奇闻趣事都能在这里打听到。真好比是一个新闻发布的小会场。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一家一户的使用石碾。大家有说有笑,孩子们也跟着大人在这里玩耍嬉闹。有的人一看等着压碾的人特别多,就会放一把笤帚在这里排号或者让小孩子等着,自己先回家做其他事情,估摸着快临到自己的时间了再来。这样既节省时间,又可多做一些家务。

还有一些聪明的人家,一看这里的人多,觉得一时半会也轮不到自己,就不再等了。他们会选择到有石磨的人家去磨玉米或瓜干粉。石磨一般是家庭用的,家境好的人家才有,因此不是急用一般不会去麻烦人家。因为我家有一远房亲戚有一台这样的石磨,所以我们一般都到他家去磨。一家人围着石磨转圈,往往一干就是大半晚上。欢笑声伴随着石磨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调荡漾在农家小院,令人感觉不到累,心里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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