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老家散文

2024-09-25

又回老家散文(共11篇)

又回老家散文 篇1

五一前夕,是三爷的三周年忌日,我们回了老家。

车刚在三爹家门前停好,就看见三爹和几个爹爹、姑父、哥以及堂弟一众人挑着祭奠的用品走出门来,我们忙取下车上的纸、炮放进筐里。幺妈说,你带着孩子就别上山了,让他们男的去吧。爱人也说,你看孩子,我去吧。我点点头,看他随着三爹们一起走了。这些年,他给我的最大的安心,就是他把我所有的事都当成他自己的事,对我如是,对我的家人亦如是。

我走到三爹家大门口,眼尖的三妈放下手里的菜,从厨房门口笑着迎了过来,把我当客般地拿凳子倒水。院子里坐着村里来帮忙的邻居和一些亲戚,都是老相识,只因不常见,才更觉亲切温暖。一一打过招呼,说过,笑过,坐下来后,我没有看到母亲,她是提前回来的,想在老家住两天。三妈说是回老房子拿衣服去了,我便抱了孩子去寻母亲,其实,我是想回到曾经住过的家里去看看。

整个村庄又分为三个部分,三爹家在东村的最前面,我们家在中间村的后边缘处,西边还有十几户人家,以田野相隔却又紧密相连。回去的路有两条:一条稍宽的大路,从村前绕过;一条从村后穿过的小路,是以前常来回的近道。我料想小路该是长满了野草,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西而行,任由一种旧情结牵引着我。

往下走过一段小斜坡,是一片竹林。我惊讶地发现,原本光洁的路,竟被稀稀落落的竹子占据了,它们青青翠翠地,昂然地挺立着,无动于衷着我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是自己侵占了我记忆的领土,倒像是我要冒犯它们的区域。地上满是竹子的枯叶,还有砍过的竹茬和一些零散的竹枝。算算这条路有十几年无人行走了,春秋交替,风霜雪雨,它仍生生不息。

我走进去,竹叶沙沙作响,它们由青变黄直至腐烂成泥,完成生命的轮回。岁月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也谱写了生命的乐曲。人类也是一样,老一辈的渐渐离去了,后代们正如竹破土之势生长,若如今日这般相遇,该所谓是“相见不相识”吧。

走出竹林,一片齐膝的青草不止覆盖了小路,甚至看不出曾经走过的痕迹,许是因为离田野近,水分充足,青草才如此旺盛。爷爷和三爷一大家人,以前就住在这条小路的旁边,从他们带着三爹和小爹在村东头盖了房子后,就有了这条小路,它见证着我从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的过程,我还记得小路高低不平,中间还有一道窄窄的埂,而今脚踩下去,完全感觉不到。时光,真有神奇的力量,就这么轻易地带走了往日的故事,我只能把那些欢笑和身影都珍藏在心底。

再往前,已经能看见老家的院墙了。石头墙上白色的石灰已被风雨侵蚀得有些发黑了,像一个粉面的年轻小伙变成了不修边幅的黑脸大汉,虽不耐看,却仍健壮有力。墙边父亲种下的那排柏树愈发高大挺拔了,一个个如忠诚的卫士般守护着我们的家园。走过墙的拐角,两扇宽大的铁门已然生锈了,原来刷过的漆早就斑斑点点地脱落了。母亲去城里后,哥哥也在镇上盖了新房搬走了,回头该让哥哥来刷漆了,有老房子在,始终是个念想。

推开门,母亲正弯着腰在房门口收拾衣服,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恍惚间觉得母亲还住在这里,我只是如常地回来看她们一样,心里又有了与家人欢聚一堂的兴奋。听到脚步声,母亲回过头来张望,母亲的眼睛越发不行了,经常是听着声音辨人。这个家是母亲一手操持的,这里有她的青春,有她倾尽心力的一切,她这次回来特意地住上两晚,又该有着多少难忘和不舍的情愫呢?是不是比她的白发更长?是不是比她的皱纹更深?

我叫了母亲,走过去看她把东西都收了,准备下午和我们一起回去。母亲看着孩子说,小家伙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呢。还真是的,儿子两岁了都没来过,看他无知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我暗想,这个在我内心深处铭记的老家,以后大概不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家里的一切都是最熟悉而又陈旧的,木凳、木桌、木床,还有墙上贴的风景画和房梁上的吊扇,都让我回归到最自然最舒适的状态中。一个个昨天在眼前交替闪现,往日的温馨与欢愉是心中激荡的暖流,触碰着我目光所及的每一个角落,滋润着我已日渐干枯的心灵,我像一片干瘪的茶叶,在这暖流的浸泡中重又变得神采奕奕,精神百倍。这么多的念,这么多的想,若是不回来看看,怎不会生成一个“愁”字呢?

拿起收好的东西,锁上门。我们走过村口,高大的杨树和茂密的竹林如盔甲一样紧密地包围着村庄,又像一件绿罗裙给村庄带来荫凉。土路在村前的各家门前弯曲、延伸,或大或小的院落里放着最为朴实的家什,铁丝上晾着洗得素净的衣服,不用衣架,就在铁丝上垂着,只望一眼,就温暖了双眸。路上很安静,没有大吼大叫的狗吠声,偶有几只鸡,也是在自家门前的大树下闲散着,堰塘里几只鸭子饶有兴致地戏着歪脖树的身影,谁家的录音机传来欢快的歌声……没有车马的喧嚣,没有尘世的纷扰,在这质朴的村庄里,这样的日子真真是安逸自在,忍不住放慢脚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绕了一圈,再到三爹家,上山祭奠的人也都回来了。院子里坐满了人,有打牌玩乐的,有围观说笑的,也有闲话家常的。还有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看上去面生得很。厨房外的大桌子上摆满了做好的菜肴,汤锅里冒着白烟,厨师指挥着几个年轻媳妇们把凉菜切好装盘。

开饭了,除了堂屋里坐着重要的客人,院子里的几张桌子大家都凑数坐齐,上菜倒酒,吃喝欢笑,不思旧物,不问旧事,亦不言伤悲。人生也许就该这样,珍惜身边该珍惜的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即便有一天两两相离,也不会觉得遗憾。

吃过饭,我带着孩子在门外玩,母亲和姨妈走过来。姨妈说,大爹给你拿了鸡蛋,你去放在车上,带回去给孩子吃。没有叫姨父,是因为大爹和父亲同姓,亲上加亲就一直这么叫着。姨妈和母亲是亲姐妹,我小的时候,姥姥住姨妈家,姥爷和我们住一起。姥爷去世后,姨妈为争姥爷留下的木磨盘,在我们家门口揪着母亲的头发对她大打出手,以至于这些年母亲头顶的头发只有稀少几根。我们上学后,两家的孩子来往密切,相见甚欢,后来又因我们这些孩子再生事端,关系淡薄。这几年,母亲住在城里,总是念叨着老家的人和事。

时间,只会沉淀人心,不会淡漠亲情。母亲这次回来,给姨妈买了件衣服。以前的怨恨只是一场旧梦,人生到老,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光阴里那朵亲情的花会一直绽放。

爱人递给我车钥匙的时候,又给了我一些钱,我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姨妈慈祥的脸庞和大爹纯朴的笑容,听着他们话语里浓浓的亲切,我知道这点钱不足以表达对他们的感恩之情,我把它塞进姨妈的口袋,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一定得常回来看看!

临别,挥手,心中有些湿湿的情绪在涌动。城里的生活,不过是多些光鲜罢了。只有在这厚实的黄土地上,面对这些整日和泥土打交道的亲人们,浮躁的心灵才会变得澄澈,才会真正感悟返朴归真的纯净与美好!

我的村庄,我的亲人,我会再回来的!

老家又送红薯来 篇2

“咱老家的新红薯”!朴实的乡音竟然惹得父亲泪花闪闪。通红光鲜的新红薯浓缩了老家大地的日月精华和亲切的乡音、乡悦,散发着来自纯净自然的崭新的生命气息。

父亲将带皮的生红薯放到阳台上凉晒几天,然后,拿到楼下放进铁皮炭火炉里用去烟后的木炭火小火慢烤。父亲说:新红薯外皮有营养,这种烤法将红薯皮里的营养也浸到瓤去了。还别说,父亲烧烤的红薯嗅着香甜,看着养眼,吃到嘴里温软滑润,街上小贩卖的烤红薯要比父亲烤的红薯差得远。

他在农村生活了70余年,他熟知那片土地上的农事,从播种、锄草、浇灌、治虫到收割,这些环节都在父亲的掐指计算中。阳台上,父亲叼着旱烟袋念叨着:新红薯快下来了……

新红薯是父亲与曾经生活过的那片土地所剩不多的联系之一,与其说他喜欢家乡的新红薯,倒不如说是怀念那经历过幼年、童年、青年、壮年、老年的乡村生活,怀念那份阳光风雨中的挥汗劳作。

陪着父母回老家散文 篇3

回老家,是父亲常挂到嘴边的一句话。父亲十八岁离家,屈指算来也已有六十多年。从我记事起,父母年年回老家,一直持续到他们八十岁。近几年,由于身体的原因他们再没回去过。父亲患有脑梗,时而清楚,时而糊涂。但他却一刻也没忘记过老家。每天午饭后,他总要说一句:我要回老家!

为了圆父亲这个梦,我和弟弟、妹妹从去年就商量,选择气候适宜的秋季陪父母回趟老家。进入九月,妹妹就着手为父母体检、输液,把他们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一切就绪后,决定中秋节动身。这样弟弟、妹妹也可利用假日一同前往。行程定下后,选择什么样的交通工具使我们犯了难。父母经常乘坐的大巴到老家需要五个小时,时间有点长,害怕他们吃不消。私家车也需四小时,也不行,想来想去,只有选择速度最快的高铁。

九月二十日早晨,我们姐弟三人推着父亲,搀着母亲,在家人的护送下来到了西安北客站。准备乘坐十点零四分的高铁去洛阳。在候车大厅,服务人员为我们开通了绿色通道。还派人一直护送我们上车,这样富有人性化的服务令人感动。

十一点四十分列车到达了洛阳龙门站。车站依然为我们开通了绿色通道。在出站口,我们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堂弟。叔叔派堂弟开专车来接我们。

小车奔驰在宽广的马路上。蔚蓝色的天空下,高楼林立,街面干净整齐。洛阳我来过多次,看过白马寺,游过龙门石窟,还亲眼目睹过王城公园的牡丹。尤其是那名贵的黑牡丹。它黑里透红,红里发黑,多层的花瓣如锦缎般光洁。它艳而不妖,像一位雍容华贵,风韵十足的女人。当年武则天把牡丹仙子从长安贬到这儿时,也未曾想到以后的洛阳牡丹会名扬天下。如今,这座牡丹之城已今非昔比,它已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车子驶出城区后,道路两边一派秋收的景象。橘黄色的玉米成串地挂在屋檐下;火红的柿子挂满了枝头树梢。因久旱无雨,这里空气干燥。虽已到了中秋,还是感到酷热难忍。

一小时后,“北方竹乡欢迎您”几个大字映入了眼帘。车子已驶入了老家洛宁县。这里山清水秀,蓝天白云,以盛产竹子闻名。据父母讲西安“竹笆市”早些年的竹器是由这儿的人带去销售的。由于西安气候干燥,竹椅、竹床都裂开了口。竹器在“竹笆市”慢慢隐退后。“竹笆市”又成了最早的家具一条街。做买卖的`依然是这儿的人。

我们的车子驶进了老城、驶进了西关。熟悉的街面,浓浓的乡音。我已经看见了小院的黑漆大门.....当我踏进小院那一刻,激动的心无法自制,老家的小院,父亲魂牵梦绕的地方。我们终于带着父亲回来了!小院里的石榴树还在,满树的石榴摇摇欲坠。爸爸的西厢房也在,只是矮了许多。通往果园的后院门却被封死了.....小院没有大的变化,只是略显凌乱。

我们被四叔、四婶、堂弟、堂妹们簇拥着走入了上房。四叔一直紧紧拽着父亲的手。四叔是父亲最小的弟弟,他性格内向,少言寡语。年轻时曾在西安工作,并与我们一起生活过。他今年七十一岁,年初才大病一场。这次兄弟相见,四叔异常兴奋,眼角一直噙着泪水。我们刚坐定,堂弟就端上了热腾腾的蒸肉。蒸肉是这里最隆重的待客佳肴。用红薯粉条,排骨、大肉、面酱、大葱做成的蒸肉,是这儿的特色。它肥而不腻,醇香滑口。加之四婶又是用麦草火蒸得,口味非常地道。

夜幕降临后,我坐在了小院里。我喜欢老家的夜晚,静静的夜,凉爽的风,星星点点的灯光。偶尔一两声昆虫的叫声,我躺在苹果树下的竹床上数星星,一颗、两颗、三四颗.....这是我记忆深处的印象。我怀念童年老家的夜晚。而如今,门外灯光闪烁,吵吵嚷嚷。我再也找不回老家那个宁静安详的夜晚了。四叔说:小院即将拆迁。家里所有的土地都被征发了,现在粮食、蔬菜以及生活用品都在超市里购买。

第二天堂弟领着我们去逛街。弟弟推着轮椅上的父亲,堂弟骑着三轮拉着母亲,我和妹妹紧随其后。城里的变化真大。城中心坐落着一大型超市。临街的小院拆完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一个小小的县城,有多少人能住高楼呢?堂弟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咱们这儿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山里的,只要是娶媳妇,没有楼房休想结婚。年轻人都住到了城里,山里只剩下老人了。我难以置信,山里的农民也能买得起几十万的楼房?堂弟说:不买怎么办?前几年每平一千多,现在每平涨到了三千多。主要是靠打工挣钱。不过,现在咱们这儿有外地人投资的玩具厂,但工资太低,招的都是些中年人。年轻人还照样去南方打工。

这里不但楼多,酒店、饭店、餐馆也多。还都人满为患。中午,堂妹请我们吃饭,我看到同样的菜品价格要略高于西安。一个没有任何支柱产业的贫困县,消费不低啊!一个大包厢,老少三代二十多口相聚在一起。这里亲情涌动,这里血脉相连。四叔和父亲手拉着手紧紧地坐在一起。弟弟和堂弟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这种温馨的场面很少见,也很难得。只有在文革期间,我们全家一起回了趟老家,再就是这次。

次日清晨,我与弟弟爬上了风翼山。它离小院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风翼山森林公园风景秀丽,郁郁葱葱。绿色植被中以松柏居多。站在山上俯瞰县城,小城的全貌尽收眼底。它还是人们晨练的好去处。清晨,爬上396个台阶后,再打太极或跳舞,即修心养性,又锻炼了身体,还吸入了新鲜空气。

上午,老家的小院热闹非凡,四叔、四婶为我们包送行饺子。堂弟、堂妹都回来了,表哥、表弟也来了。大家齐动手,跺馅的跺馅,揉面的揉面,擀得擀,包得包,一会儿饺子就包好了。吃罢饺子,我们该出发了。分别的时刻到了,表妹拉着母亲在流泪,堂妹哭着抱着父亲,四叔一直站在父亲身边,抿着嘴唇......我强忍着即将溢出的泪水率先走出了小院。

老家四季散文 篇4

老家的春天。群山桃红柳绿,百花盛开。杏花刚谢,桃花又开;樱桃花刚落,苹果花又开;还有那有名无名的花儿点缀其间,整个山峦变成了一片花的海洋。登高望远,满眼尽是花开的喜悦,美不胜收。假若身临其境,那是另一番景致,走进了万花丛中,整个人儿几乎被鲜花包围了,香气袭人,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尤其是那一片连一片的洁白的苹果花,更是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春风吹来,草木绿了。柳树绽开新芽,碧草绿满山坡。山上绿了,坡里绿了,村庄绿了,就连河岸的柳树也绿了。这远远近近、高高低低、深深浅浅的绿,蜿蜒成了绿的波涛。那是醉人的绿,着实让人心儿醉。

老家的春天里,蝴蝶在蹁跹,蜜蜂“嗡、嗡”地绕着花儿转,燕子在呢喃着叫春天,村子的红男绿女说笑着穿行在田野、果树间,悠长的牛歌飘荡在茫茫的田地间,整个田野、村庄充盈着多么浓郁的诗情画意啊!不,这就是一幅自然、灵动的乡村春色图。

老家的夏日里,知了在歌唱夏天的到来,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孩子们听着知了的叫声,紧追慢赶地去粘知了;布谷鸟绕着金色的滚滚麦浪,在“割谷、割谷”地叫;布谷鸟一叫,成熟的麦子就该收割了,夏日里的一片片金黄,也是夏日里的一道道风景,微风吹送,翻卷起一轮又一轮黄色的波浪,手拿银光闪闪的镰刀割小麦的镜头一闪而过,不见了往日里的镰影刀光,代之而起的是一辆辆收割机在滚滚麦田里欢唱,伴随着隆隆机声,似黄色波涛一样的麦粒已流进了晒场,夏日的麦香也是老家的一道风光。

夏日的的牵牛花张开了甜蜜的笑脸,朝着我微笑,记得夏日里回老家的时候,到了街门东侧一隅,一束束牵牛花“牵”住了我的双腿,吸引了我的眼球,攫住了我的心,我知道有“夏养牵牛”之说,在夏天群芳争艳的百花园里,牵牛花是十分受宠的,我忍不住上前用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牵牛花,她害羞似的微微动了一下,我也只好就此作罢,不忍心掐下她,因为她在吹着“喇叭”,歌唱家乡夏天的美丽。

炎炎夏日里,正当人们焦躁、干渴、烦闷的时候,老家的大樱桃、小樱桃、杨梅、西瓜、甜瓜、黄瓜一齐赶来登门了,这是特意赶来为乡民们消暑纳凉的,琳琅满目,到处都是。今年夏天回老家吃的最多的是樱桃,每每品尝樱桃的时候,我总是在仰望或想象着老家那一片片樱桃林,其实我是在咀嚼着老家的夏天和浓浓的亲情。

老家的夏夜那是浸润着过去浪漫的余韵、张扬着现代屡屡气息的美妙夜晚。如今的夏夜,老家人仍有围坐在一起说古典的,说者仍带有过去老家说书者的遗风,说得津津乐道,听者也像过去听书人那样鸡啄米似的点头,听得津津有味;如今老家的街头巷尾,大多是凑到一起唠家常的,唠唠天气,聊聊家庭,拉拉儿女的孝顺,还要借着夜光讲村野乡邻的奇闻怪事,还要侃侃沙场阅兵、九寨沟地震、特朗普访华……家事、国事、天下事一股脑融入这浓浓的夏夜里,乡话的余韵也慢慢消失在这夏夜里。

老家的秋天,那是迷人的季节,也是果农们心中充盈着丰收希冀的季节,他们心中最喜的就是秋季的收获。带着晨露、披着月光,奔忙在散发着浓郁丰收味的希望田野上,采摘着苹果,捶打着秋粮,田野里不时爆发出阵阵男女果农的欢笑,笑意写在脸上。

他们的笑意里蕴含着不小的内容,笑意里定有那一串串挂满了枝头、压弯了腰、偷偷朝着路人笑的苹果,大大的、红艳艳的红富士苹果着实惹人爱。如今的果农们都像那小老板一样,花钱雇人摘苹果,邻里互帮摘苹果,摘着苹果装满了一摞摞纸箱,一箱箱苹果装进了一辆辆大卡车,换回的是一叠叠钞票,塞满了果农们的腰包。大卡车启动了,满载的不仅仅是苹果,更是果农们的欢乐。

笑意里也有那一嘟噜、一嘟噜像珍珠、似玛瑙的葡萄,老家的葡萄美丽着老家的秋天,老家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林果之乡,一进村庄,放眼望去,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植了大大小小、种类繁多的葡萄树,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到了秋天硕果累累,沉甸甸的葡萄挂满了枝头,美不胜收,也为乡村增添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曾令多少游人和周遭乡村百姓羡慕不已。近年来,老家的果农们从国内外纷纷引进了很多葡萄树苗,葡萄架下染上了“赤橙黄绿青蓝紫”,呈现着一个多彩的世界,“龙眼”“玫瑰香”“泽山1号”“泽山2号”“巨峰”“红提”“红意大利”“金手指”等应有尽有,目不暇接。细细品味着各个品种的葡萄,似乎是品尝着改革的甜头,从口里甜到心里。引进了新品种的,价格也猛增,原来每斤葡萄只卖1元、2元钱,现在每斤都卖到3元、4元多,经济收入年年增,收获的不仅仅是葡萄,更是一种好心情。葡萄架下还装满了秋天的浪漫,到了秋天,老家的大人孩子嘻嘻哈哈地围坐在葡萄架下,吃饭、喝茶、赏月、聊天,享受着葡萄架下的天伦之乐,那是另一种浪漫,天空中皎洁的月光斜照在熟透了的葡萄上,约明约暗,一嘟噜一嘟噜鲜艳的葡萄,似玛瑙,像珍珠,煞是好看,特别诱人,品着葡萄,酸甜可口,沁人心脾,感觉味道好极了,心情自然好极了。

老家的冬天里,那是另一种色彩,处处洋溢着闲适的色彩,老家人身闲心却不闲,大街小巷、集市上,就是老家的男女老少休闲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单说那“三八”集,就是老家一股“冬日里的暖流”,使冬日的东西大街灵动起来,“隆隆”的三轮车、摩托车开进了集市;外面的日用百货、菜蔬瓜果走进了集市,欢快的男女老少涌进了集市;冬日的集市超越了春夏秋的热闹,不知是冬日热闹了集市,还是集市温暖了冬日。反正老家冬日的集市分外热闹,有因生活急需赶集割肉、买菜的,有赶集买油盐酱醋的,有到集上捡便宜似的买东西的,也有专门到集上找着熟人拉呱的,还有闲着没事到集上看光景、凑热闹的,整个集市就像一条浑身舞动的长龙,十分灵动。

老家的冬天还有一大美丽的景观。茫茫飞雪飘向了山峦,周围的群山披上了银装,“状元石”“石牛”“石婆婆”们统统换上了洁白的新装,增添了老家冬日里的妩媚;飞雪飘向了田野,田野一如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洁白无瑕,十分美丽;飞雪飘向了大树,500多年的古槐就是一道天然的美景,巨大的雪挂、超然的盆景,这是想象不到的景致,就悄然地走进了老家的冬天;飞雪飘向了村庄,一座座瓦屋披上了“百草岭”,错落有致,美丽之极,置身于老家的冬日里,定会给你带来美好的享受。

梦里老家抒情散文 篇5

“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花”。我的梦里老家不是风光旖旎的秀丽江南,也不是麦浪滚滚的华北农村,而是鹤煤棚户区里那一排排建于50年代的简陋窑洞房。

我是在鹤煤棚户区里长大的孩子,我的家座落在鹤壁市山城区汤河桥西的“鹤煤机修厂工人村”,是一大片煤炭职工居住的窑洞房。就是那一排排棚户区窑洞房,承载了我50多年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承载了我50多年的美丽乡愁。如今,那些破旧的窑洞房早已拆迁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几栋带保温层的米黄色新楼房,并且是集中供暖。漂亮整洁的新型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鹤煤馨苑二区”。

因结婚与工作,我早就离开了“鹤煤机修厂工人村”,如今住在鹤壁市新区的现代化新楼房里。而那些建于50年代的棚户区窑洞房,对我来说感情极深,成了我一生牵挂的梦里老家。拆迁时,我抱着相机里外拍了个够。如今,看着棚户区窑洞房的老照片,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窑洞房虽然简陋、拥挤,但我家在那里足足住了四十多年,我儿时、少年时的美好记忆,都储存在那里。

我家是1959年住进“鹤煤机修厂工人村”的,我家住窑洞房最西头两间,共40平方米。家门口的院子很宽敞,种了许多树。当时我全家老少一共6口人,三代,父主外妈主内,日子虽艰苦,但其乐融融,与邻里老幼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的孩提时代是在60年代度过的,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忧愁为何物,虽是一个小女孩,穿着补丁衣服,可我这个小女孩比男孩子还淘气,能上树,能爬房,敢下河捉鱼摸虾。衣服兜里装着鼓鼓的沙包、石子和橡皮筋,天天疯玩疯跑,一双布鞋穿不了多久底就透了,还不敢同妈妈说,就自己找几张破纸垫上。

我家门口有棵大槐树,每到春季四月,上面开满了洁白的槐花,一嘟噜一串的,煞是喜人。香气扑鼻的槐花招惹了许多工人村的小孩,吵着要吃。于是,我就爬到树上,去摘那些开得最旺的槐花,然后一串一串地往下扔,让大家去抢,我则得意地在树上哈哈大笑。回头再看看我一身灰土不说,手上、胳膊上被槐树枝和槐刺挂得一条条血印。有时衣服也挂烂了,鞋也磨破了,少不了下来挨母亲一顿吵。但吵归吵,母亲一进屋,我又蹭蹭几下爬上了另一棵比槐树更高的大杨树上去看风景。

再一点就是不顾危险上房子玩,看谁的胆子大。我同几个男孩子踩着木梯爬上窑洞房的房顶,或扑腾扑腾地来回疯跑,或不顾危险爬到房檐上去摘酸枣。大人们在屋里听见房上有人,就出门吆喝我们滚下来。这时,房檐上立刻露出一排小脑袋,冲着大人摇头晃脑地傻笑,根本不听大人们的警告吆喝。我当时伸伸脑袋往下看:“呦,好高呀,房下的大人们那么矮小,直看得人眼晕。”后来,有个厉害的邻居大叔掂根棍子上房来撵,我们这群淘气包才悻悻地下房。

那时的窑洞房在我眼里,是那样的宽敞、温馨、舒适。我们院一共两栋对脸窑洞房,10户人家,60多口人。虽偶有邻里摩擦,但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彼此以诚相待,无话不谈。平日里端碗串门,互尝饭菜;大人打孩子,邻居家是最好的庇护所;张家外出锁了门,就将钥匙放到李家;王家来了亲戚,刘家必得登门拜会;一家出了事,9户全来帮忙。工人村最快乐的时光是过年,那时没有电视,大年三十晚上,母亲将火墙烧得热热的,全院的小孩都挤在我家过除夕,吃花生、嗑瓜子,高兴极了。屋外北风呼啸,白雪飘飘,屋内暖暖和和,温馨无比。大家互相逗乐取笑吹牛,你挤我,我抗你。一会她给他起个外号,一会他给她出个洋相,来点文雅的,就是唱歌、讲故事、做游戏。那个开心劲,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老家的优秀散文 篇6

家的年轮已有三十多年了,记忆中的它似乎越来越模糊。从新装到青装,经历了太多凤霜雨露洗礼的它在岁月流逝中慢慢变老。开始沉静,家老了,人少了。太多数的搬迁,让它多了几分孤独。每次走过心里开始多了几分凝重.

回忆让人感觉有太多的不舍,就算是毫无意义,心却不能自已,往夕总是会一遍遍的在脑海回放。

其实我们都回不去了,那些琐碎的过往,唯有来生在重演。

老家_梦开始的地方,是心里最安静的地方,在这个人情淡漠的人世间,我们苟延残喘,辛好我们还有最初的地方。最初的地方拥有最美的时光,那里有我们纯真的梦,有我们最真的心。

小木屋里那种冬暖夏凉还在,只是空无一人,似乎只剩下孤单的时光在那守候。

虽永远怀念,却不能喜欢。因为家确实老了,岁月的洗礼下已千疮百孔。终究有天要舍弃,望着家一天天的老去,感觉自己也在一天天老去。“你拍一,我拍一,一只小鸟织毛衣。”再也找不到踪迹。

老家可安好随笔散文 篇7

今夜,此时,风雨大作。

狂风在愤怒的呼啸,硕大的雨点裹着尘埃带着压抑已久的苦闷狠狠的砸在窗户玻璃上,时有闪电伴着隐隐雷鸣如利剑般划破苍穹,却,终被黑夜湮没了。

夜色吞噬了闪电却无法吞噬我的思绪。

思绪剥离了我的躯体漫天飞舞着,精灵般飞舞出一幅绮丽的画,一笺优美的诗,一阕悠扬的歌!

这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属于我的家乡,那里承载了我太多太多关于童年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犹如一壶开了封的老酒,香气弥散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夏夜,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收藏于掌心,呵成碧绿的冷玉,凝于指尖,去书写着对儿时故乡的思念。

小小的村落安详惬意的横在山间,一弯溪水又把她温柔的拥入怀中。村旁的老井倾听着村落里的家长里短,村口的核桃树又用一道道年轮将故事一一诉说。

村旁的的那一弯溪水不知流过多少年?她从我不曾经历的过往流来,流向我不能预知的未来,而当下,正在我心里静静的淌过。她曾聆听过风中小媳妇对不幸生活的哭诉,也曾聆听过在月下大姑娘对心中情郎的私语。

年青的表嫂们河边洗衣时爽朗的笑声,壮实的老表们采石时喉咙里迸出的低沉的吆喝,与潺潺流水唱和着,如一支喑哑无韵的山野小调常常轻叩着离人的心扉!

我也时常听到街坊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声音,声长声短。每次听到这样的呼喊,我总疑心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即使莎拉布莱曼,多明戈也不能与之媲美。因为此时总有一幅画卷在我脑海中徐徐展开:小小的村落炊烟袅袅,荷担归来的农夫谈笑风生,一位母亲站在村口扯着嗓门呼喊:“水娃儿,回来干饭咯”!这也许是农村孩子特有的记忆,即使他们早已离开故乡多年,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匆匆穿行,为着自己的理想打拼,但这种呼唤总会触动漂泊游子那一颗颗思乡的心,在万家灯火时催促他们踏上回家的路。

杜甫有诗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夜既无如水的月色,也非白露时节,但因着这首诗,不由得我不想起老家的月儿来。碧空如洗,圆月如盘,在思乡人的眼里,故乡的月总是格外明亮。那时候,我从父辈的口中知道了嫦娥奔月的`故事,知道了吴刚伐桂的故事,也知道了用手指着月亮是对它的大不敬,是要被割耳朵的,但总有太多的疑惑困扰着未经世事的我。吴刚什么时候才能把月桂砍断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会不会出现语言障碍?太多的的疑问总似解不开的乱麻,但经历忐忑之后的我知道两只耳朵安然无恙时,一切迷惑也就不再记挂于心了。

我时常想起如今夜的哪些无数个如醇的夏夜。天空繁星点点,月儿静静的挂在村口那棵核桃树枝上,时有夜鸟扑哧着投入林中,聒噪了一天的鸣蝉伏在叶下也已入睡,在一片蛙鸣中老人们聚在大树下摆着一些玄乎的“龙门阵”。他们手摇着蒲扇,吧嗒吧嗒的抽着叶子烟,谈着抽穗的禾苗,挂枝的果实以及那些过往的轶事和当下的趣闻。他们那沟沟壑壑的皱纹中,啦啦查查的胡子里,到底有多少故事!最后都人们都在笑声中渐渐散去,这时我总怕这笑声惊醒了宿鸟鸣蝉,更担心会引来藏匿在夜色中的鬼魅!

老家,你还好吗?

今夜的河水涨了吗?有没有漫过河上的小石桥?

河岸上的“吞口”可在,你是否冥冥中守护着这朴实的村民?

家乡的一切都融于我过往的记忆中从未远去反而更加清晰。那山那水那人那事,早已幻化为一幅绮丽的画,一笺优美的诗,一阕悠扬的歌!

老家的山散文 篇8

在武夷山脉巍峨峭拔的群峰中,地处余脉的含珠山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山峦,这种山在铅山境内数不胜数。然而,正是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却从一千多年以前那个走进它的人开始,就注定了它将会有不一样的历史内涵和文化高度。这个人就是葛玄,即后来位列仙班的葛仙公。铅山人大多熟知葛仙公修炼的场所是葛仙山,对于葛仙公最开始落脚的地点在含珠山这一细节知之甚少。

东汉末年,魏蜀吴三国纷争,葛玄着一袭黑色的道袍,挥一柄白色的拂尘,遍游天下名山,当他云游到含珠山后,见此山秀丽端庄,山势龙翔,怀珠韫玉,于是停下了云游的脚步,在含珠山结草为庐,隐居修道,一边炼丹著书,弘扬道法;一边扶贫助弱,为百姓治病,庇护众生。从此,含珠山便有了仙人的气韵。

如果葛仙一直在含珠山修炼,最后成仙,那么含珠山将会是一座让后人无比敬仰的仙山。可惜的是,葛玄最终选择离开含珠山,据说是这里缺水。某一天,葛玄在山顶吐纳呼吸,练功完毕,环顾而叹,此山有千人烧的柴火,却没有千人用的水源,奈何。一抬脚,就去了云冈山,留给历史一个飘忽的身影,留给含珠山一个清晰的脚印。

葛玄最终在云冈山修道成仙,从此,云冈山成为万人膜拜的神山,被后人直接敬仰为葛仙山了。一座小山要想成为仙山琼阁,确乎需要特定的内涵。含珠山终究缺乏成为洞天福地的潜质。

神仙走了,但仙气永驻,何况还有山顶岩石上葛玄破空而去的大脚印,就凭借这个神秘的大脚印,也足够俗世中人顶礼膜拜。人们追求神灵的护佑总是无休无止,不管他是哪路神仙,只要肯垂爱凡俗的子民,得到的拥戴一定很笃诚。于是,附近百姓在山上建起寺庙,从此,祭祀葛仙的香火一直缭绕到今天。在铅山百姓的心中,葛仙的威望和法力是足以与佛界的众神想媲美的,很多寺庙都是释道共处。有了葛仙的护佑,含珠山下的信众便有了笃定的生活。

葛仙破空而去,但含珠山并没有陷落在飘渺的香火当中,让这座山成为葛仙山的附属,因为千载之后,又有一个人让含珠山的文化变得更加摇曳多姿,深厚丰富。这个人就是费宏。

费宏结缘含珠山,这不是历史的巧合,也不是为了追随葛玄的仙梦,更不是为了离群索居以求清净,而是他的家乡就在含珠山下信江河畔的横林村。含珠山停留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在他的童年,因为他童年读书的地方就是含珠书院的前身,费氏先祖费应麒创建的含珠书塾。史料记载,费宏天资聪慧,十三岁中信州府童子试童子文元,十六岁中江西乡试解元,二十岁中殿试状元。寂寂含珠山,荣耀人生的.起点,留给他的当然是最深刻的记忆。

此后,费宏官职屡迁,受封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曾三次入阁直至首辅铅山人说的“隔河二宰相,百里三状元。”费宏是其中之一。

如果费宏一直官运顺畅,无祸无灾,那么含珠山的历史会是另一种写法。

波谲云诡的官场总是充满无穷的变数。正德年间,费宏遭遇佞臣谗言,一时间,仕途风浪顿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向来是中国人传统的道德理想。既然不能施展治国安邦的谋略,那就安心休养生息。费宏辞职,致仕返乡,归居横林。隐居乡里之际,费宏经常上含珠山来,幽居读书,闭门著作,同时也亲自为费氏后辈讲课。当然也会邀三两同趣之人,赏前人旷达之风,不求流觞曲水,但愿畅叙幽情。

费宏将含珠书塾改名含珠书院,传导“读书,讲学,爱国”的书院精神,把一粒种子,播撒在后辈子孙当中,从此,费氏一族,不仅有状元及第,探花及第的喜报,也有叔侄同榜,兄弟同科的佳话。此后一百五十多年间,从含珠书院走出去的费氏弟子,如费寀,费完,费尧年,费懋中等俊杰,或为知府,或为京官,费氏一脉,始终保持着仕宦门第的显赫荣耀,横林费氏,终于成为当地的名门望族,柴家埠横林因此有了“冠盖里”的美称。这一切,理所当然要归功于含珠书院的滋养。

那一天,我与几个朋友登上了含珠山。围着含珠书院旧址走了一圈,当年的房屋早已坍塌,只有靠山的崖畔上还依稀看见一些残垣,淹没杂草丛中,除此,哪里还能找到一点书院的影子。土坪中间一个巨大的石墩,古朴的样子,像是旧物,一问,却是含珠古寺的旗杆墩。饶是如此,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仍然透着一种亲切。虽然那曾经的过往,如风掠树梢,一阵叹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但那朦胧在岁月尘烟里的人和事似乎突然迎面走来,让我们感受到了他的光亮和温暖。

看着我们意犹未尽的样子,守庙老人对我们说,含珠寺后门就是含珠观,在过去,那是含珠书院的饭堂,你们倒是可以过去看看。大家欢快地沿着那条幽静的小路,曲曲折折下到含珠观。

比起山上的空旷,这里更显得幽深,作为休憩场所倒也很合适,但倘若学堂建筑在此处,那闭塞的空间一定会压抑着一众学子的胸怀。野旷天低的山上,即使什么也不做,三几个学子,伫立崖石,登高临远,那恢宏的气势也定然蕴藉在他们的心里。

含珠观前有一棵罗汉松,看上去有些年岁了。站在古老的罗汉松下,我们环视着寻找当年的痕迹,想象着百十号学子闻钟而至,齐聚饭堂,默然饭食的场景,感觉心里暖暖的。

边上有人念诗: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三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这是晚唐王播的典故,含珠书院里当然不会有饭后钟。

含珠书院题诗的墙壁早已经坍塌,费氏学子当年题写的诗,现在都集中在白墙上。品读费宏的诗,我似乎看到了他的想想轨迹,特别是这两句“得句欲题修竹上,追思大阮更踌躇。”似乎更让我触摸到了他当时的思想脉搏。大阮即阮籍,与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并称竹林七贤。阮籍本有济世之志,但他消极避世,经常驾车出行,到了没有路的地方就下车痛哭,表面看似在哭无路可行,实际上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悲哀。

费宏虽然仕途历经几起几落,但忠君爱国的思想坚定不移。即使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却永远也不会效仿阮籍狂放不羁,在无路可走时便恸哭而返。处江湖之远,在政治上采取谦退冲虚,谨慎避祸的态度是必要的,但果真如魏晋时代的隐士们那样,清静无为,洒脱倜傥,虽然这样看起来很豁达飘逸,却不是费宏所愿。

天渐黄昏,我们回到山上的含珠寺。站在山上,极目四望,暮色苍茫,炊烟四起,倦鸟归巢,天际间云卷云舒,山谷里松涛时远时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是王维的诗吧。这种空灵在王维是禅的境界,在葛仙是道法自然的要求,在费宏,也许就是他一直追求的人生理念。

散文:感恩我的老家 篇9

掐指算来,离开会宁老家已近十七个年头,虽然每年回去一两回,但总是来去匆匆,逗留的时日不多。老家留在记忆中的,仍是旧日时光,干山、苦岭和大风,还有一眼用了几辈人的泉水,和泉水中那一份苦涩。

在城里呆久了,看疲了灰白色的水泥墙,喝倦了带着腥味的自来水,忍受着什么味儿都有就是没有空气味的空气,久了,就想起老家的山沟,想起山间小路和晨时鸡鸣暮时犬吠,想起村口那棵老榆树。

老家的黄土高坡很贫瘠,只有像榆树那样抗旱的树在山梁上可以长大。老家人对它情有独钟,六零年代闹饥荒,榆树皮救过很多人的命。榆钱是榆树的花,可以吃,味道还不错。每年清明节一过,大地回暖,几棵嫩牙破土而出,燕子归来,就有了春天的气息,榆钱绽放在枝间,吸引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片勃勃生机。山沟里冰胡子草把根伸向地壳深处,长得很茂盛,老家人割来做绳索烧肥料,是老百姓的宝。

我沉迷于老家的泥土香。德德玛说她一辈子最爱闻的是羊皮袄的味道,我爱闻老家春天的泥土的芬芳之味。

儿时的回忆,记忆深处的甘甜,是游子一辈子的`眷恋。

春天的老家,山脊梁上的雪化了,山沟里闪烁几点绿色,若下一场雨,空气中就散发着生命萌动的气息。门前几棵杏树,开着白色的花,燕过前川,雀闹枝头,生机盎然,人间仙境。夏天时节,麦子熟了,人也忙了,劳作一天,有点精疲力竭,吃几碗浆水杂粮面,扯一条旧铺毡,院边树下随便躺下,看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影婆娑,听牛郎织女谈情说爱意乱情迷。偶尔几声,谁家媳妇打孩子、爷爷奶奶骂媳妇的嘈闹声传来,一派田园意境,让思绪乱飞,天上人间。秋天来时,田野一片萧瑟,农家牲畜野放,驴叫马吼。煮一锅洋芋,撒一把盐就着葱吃,很香很香。小时候老家的冬天经常下雪,太阳出来,景色当然美,大有“千里冰封”、“山舞银蛇”之势。但我最喜欢的是下着雪的时候,雪花纷飞,天地混沌,游于其间,乐趣无穷。

年龄的增长,工作的忙碌和思想的繁杂,让我离老家愈行愈远,但只要静下来,或情绪不畅的时候,我的心就会飞越时空的羁绊,到老家那一块永远的思念的静土。

感恩老家,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渐渐老去的父母。人常讲,儿行千里母牵挂,至理名言。我常常忘记问候,而是母亲给我打来电话,不为说什么,就为听一听儿子的声音,愈老愈坚。母亲的笑容,是世间温暖和煦的春风,母亲的皱纹,是辛苦岁月风霜雪雨的刻痕,而母亲的爱在这世间便另有天地,仿佛有一扇门,推开它便会看到万丈光芒。这光,给你指引,给你保护,给你温暖,给你希望。儿子不仅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也是父母精神的寄托。天地间再也不会有人能给予我如此盛大、永无止息的爱,再也不会有这样心甘情愿,只为我的欢笑而不计得失辛苦的劳作。而我却不记得母亲的生日,不知道她已是发如霜染!

母爱是心甘情愿,母爱是恩慈,母爱是永无止息。

感恩老家,那里有一生默默无闻但坚忍不屈的农夫,与老牛作伴,以黄土为根,鸡鸣而起,日落而息,几十年如一日,辛勤劳作。他们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随遇而安。但他们经得起岁月的磨难,洒下汗水,收获苦与乐,他们弯下了腰,却托起了一片天。

他们清贫但不怨天尤人,他们衣服打满了补丁却喊出了高亢的秦腔。黄土地上留下的脚印,坚韧地谱写着农民的灵魂与精神。

感恩老家,那里有我的老师。他们是农民和知识分子的结合体,有勤奋的本色,有坚韧的个性。一位老师送给我一幅字,写的是“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这就是他的生命与追求的写照。

雄鹰在风雨中练就坚实的翅膀,梅花在苦寒中绽放扑鼻的芬芳,岁月的年轮在他们额头刻下深深的印记,但磨不去他们留在我心中的伟岸。

他们是社会的脊梁!

感恩老家,那里的大山深沟,堙没在苍茫天地之间,虽然贫瘠,但养育了许许多多的大山儿女,并仍将继续给予后来者以生命。黄山不倒,生命长续,是她养育和锻炼了大山儿女,让我们有了山一样的体魄,敏捷的思维和勤劳的双手。

打开双臂,拥抱老家!

是她,让我懂得爱,懂得付出,懂得感激和敬畏。

如果说社会的竞争,代表的是时代的进步,那么在今天这个充满竞争的时代,我不会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因为我知道在身后,就是那一片让我魂牵梦萦的静土,给我信心和力量。

老家门前的“葫芦沟”散文 篇10

我的老家门前有一条“葫芦沟”,因这条沟的最南端有一个形状像大葫芦的水汪而得名。在我童年的印记中,它带给我的不仅是童年往事,还有许多生活乐趣,至今记忆犹新,让人终生难忘。

“葫芦沟”长有200多米,深约1.5米,宽约2米。沟的两边不知是哪个朝代用碎石块垒砌而成的,从石缝里长出了许多一种名叫“爬山虎”的植物。每到夏季,绿茵茵的,给荒凉的村庄增添了些许生机。

沟两岸散住着几十户人家。大家和睦相处,相安无事。虽然日子过得苦一些,但他们各家都很纯朴善良,互帮互助,从未有过邻里纠纷。一代代延续着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优良美德,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

我就出生在沟西边一户贫苦农家里,小时候经常在沟两边玩耍。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童伴在一堵残墙边上玩磨面游戏,有的把碎土面捧着放在矮墙上面,然后慢慢地往下流淌,我的任务是在下面用手接土面。正在大家全神贯注地玩得起劲的时候,不知是谁一不小心把上面的一块小石子碰掉下来,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我的头上,当时就把我的头皮砸破了,鲜血直流,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其他几个玩伴都吓得四散而逃。至今我的头上还留着一道长约2厘米的疤痕,成为我童年顽皮的见证。

1976年我上小学四年级,唐山发生了7.8级大地震。全国防震形势非常严峻,人们都不敢住在村里的房屋里,大队响应上级的号召,在村队的场院里建起了简易防震棚。全村人都到防震棚里住,不能回家。有一天下午天空阴沉沉的,父母回家忙去了。这时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至,天越来越暗,雷鸣伴着闪电滚滚作响。我和两个妹妹躲在自家的防震棚里,吓得紧缩着身子,不敢出去。谁知雨越下越大,天空几近黑了下来,我越发害怕,没有了主意,感觉地震就要发生。还担心父母在家里有危险,就领着两个妹妹往家里跑去。路上的积水没过了膝盖也顾不得了,当我们兄妹三人跑到家里时都淋成了落汤鸡一般。父亲见状,不但没安慰我们,反而骂我不懂事,还打了我一顿,弄得我沮丧极了,好几天提不起精神。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跟着父亲到沟南头的菜园里去浇菜。浇了一会,父亲有事回家了。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鬼使神差,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从汪里装满两铁桶水就往肩膀上放。谁知由于自己年龄小,个子矮,根本挑不动两桶水的重量。还没等走出几步,我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后面的水桶正好砸在我的右脚后跟上,蹭破了一大块皮。疼得我赶紧回家。经村卫生所医生包扎,才算止住了血。这样我也不能去上学了,就在家里养伤。每天躺在院子里的防震棚里,很是无聊。过了几天,父亲为了让我的伤快快好起来,把我家的一只正在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给我补一补。谁知这一补不要紧,脚伤又发炎肿起来了,更加疼痛难忍了。原来是母亲在炖鸡的时候放了点香菜,才导致脚伤发炎的。父亲说,唉!真是好心办坏事,又让儿子受罪了。

这条沟是排水用的。村后是一片土岭坡,地势北高南低,每当下大雨的时候,从村后流来的雨水就会经过这条沟排到村前的大水汪里。因此,沟里面因冲击沉淀下来许多红色鹅卵石,我们都叫它“砂砾浆”。我们小时候喜欢到沟里找这些鹅卵石玩。由于沟两边的路高洼不平,在黑夜里找两块这种小石块互相敲击发出亮光,一闪一闪的照着便于走路。对于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许多孩子的童年都是这样度过的。

后来,村里旧村改造,整修街道。将这条百年老沟填平,成为一条宽广整洁的街道。住在沟两边的村民也都住进了崭新的排房。整齐划一,漂亮极了。大街两旁栽上了电杆,安上了路灯。小孩子再也不用击打鹅卵石照路了。小伙伴们在宽阔的大街上跑来跑去,好不开心。晚饭后,大家还经常围着电杆做一种叫做“打皮儿猴”的游戏。先由一人围着电杆转动,一只手摸着电杆,用一只脚去踢周围的人。周围的人趁他不注意,就冷不防的去打他一下。当他踢到某一人时,就换成这个被踢到的人到中间继续进行游戏。常常是玩到深夜才散去。

还有一种游戏,叫“拦大鱼”。这是许多伙伴一起玩的大型游戏,冬天的夜晚,穿着单薄的`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就来到村前的菜园里做这种游戏。由于菜园里的大白菜已经收获了,所以活动范围特别开阔。小伙伴们聚到这里,由四五个人手拉手当渔网,其余的人当大鱼,扮演渔网的这几个人手拉手去捉那些“大鱼”,大鱼们就去用力撞击渔网。如若撞过去了就是漏网之鱼,如果撞不过去被拦住了,就加入到渔网人群中当渔网。就这样渔网越来越长,二三十人手拉着手去追鱼,也就越来越难追了。到最后只剩下几个难捉的鱼了,渔网的队伍也就越难组织起来了,往往是跑着跑着手就松开了,人也累得直喘粗气,身上也出汗了。大家就各自散去,回家睡觉了。这种游戏既锻炼了身体,也是一种最原始的防冻御寒措施,还增进了伙伴之间的友谊,加深了相互之间的感情。

在这条沟的南端西侧有一盘大石碾,就是农村常见的那种挤压五谷杂粮用的石磙子碾。几百年来一直默默地为乡亲们服务。石碾牙子磨平了,就请石匠师傅把它凿好继续用。在没有粉碎机、磨面机的那个年代里,它的作用可真不小。每天不停地转动着。特别是每当吃完晚饭的时候,来这里压碾挤压五谷杂粮的农妇更多了。家长里短,奇闻趣事都能在这里打听到。真好比是一个新闻发布的小会场。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一家一户的使用石碾。大家有说有笑,孩子们也跟着大人在这里玩耍嬉闹。有的人一看等着压碾的人特别多,就会放一把笤帚在这里排号或者让小孩子等着,自己先回家做其他事情,估摸着快临到自己的时间了再来。这样既节省时间,又可多做一些家务。

还有一些聪明的人家,一看这里的人多,觉得一时半会也轮不到自己,就不再等了。他们会选择到有石磨的人家去磨玉米或瓜干粉。石磨一般是家庭用的,家境好的人家才有,因此不是急用一般不会去麻烦人家。因为我家有一远房亲戚有一台这样的石磨,所以我们一般都到他家去磨。一家人围着石磨转圈,往往一干就是大半晚上。欢笑声伴随着石磨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调荡漾在农家小院,令人感觉不到累,心里十分满足。

儿时记忆之老家的院落散文 篇11

我五岁半前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老家的村子里,依稀记得院子的布局,院子大小不足半亩地,东西向,两间堂屋坐北朝南。

西边的一间是爸妈的新房,新房里靠西墙是一张木制双人床,经常散发着农药的刺鼻气味,那是奶奶怕生虫、长虱子跳蚤之类的东西而在苇箔上喷洒的一些农药的味道。床的东侧南墙上是一扇木格子窗户,用白纸糊着,风大的时候忽闪作响,儿时印象中我是很害怕这种声音的,都是我先睡着了,才让妈妈睡觉。妈妈进城后,我就一直跟爷爷奶奶睡东屋,西屋也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白天过家家的场所。窗子下方是一张两抽屉的实木桌子,沉得很,桌子上放着梳子、煤油灯、蜡烛、洋火(现在叫火柴)等一些日常用品。桌子的东侧放着一个木橱子,主要是放被子用,据说是奶奶当时的陪嫁。再东侧是西屋的正门,正门对着的北墙上挂着一面镜子,从我记事起,镜子就有些斑驳不清楚,左下角的刘胡兰革命剧照倒是清晰可见,镜子后面经常放一些妈妈认为重要的东西。镜子的上方贴着一张列宁的军装图像,目光炯炯有神,让人看了虎虎生威。北墙边上还放着一个粮囤和奶奶的老式织布机。

东屋是爷爷奶奶的房间,中间用苇箔和芦苇席隔成东、西两间,进得正门便是西间屋,向右一拐便是东间屋。西间屋算是客厅,正门对着的靠北墙搁置着一张四方的八仙桌,摆着一些坛坛罐罐,主要是放油盐酱醋用。记忆最深的是奶奶用猪皮炼得大油,白花花的油脂是我儿时的钟爱,拿个窝头,挖上一勺放入其中就着吃,奇香无比。厅间放置一张低矮的四方桌,围着几个小板凳算是餐桌,此刻想起奶奶包的好吃的粉条猪肉水饺,不过在我印象中我只吃奶奶给我咬过的饺子边,到以后十多岁了才开始全吃。餐桌不太常用,一般喝汤(我们老家管吃饭叫喝汤)时都端着碗到胡同口,蹲在条板上和邻居一边拉呱一边吃饭,有时还互相交流一下碗中的“美食”。东间屋算是卧室,基本和西屋是对称的,摆设也基本一样。靠东墙是一张床,我和爷爷奶奶住,窗户底下的桌子上杂七杂八,找东西一般得翻个遍。爷爷的修脚工具也在其中,可能爷爷太能走路,有点甲沟炎,他修脚时我就依偎在他身边,场景历历在目。

爷爷这一生也充满了传奇,据说年轻时上战场抬过担架,后来解放了贩过私盐、布匹,再后来我就知道了,在县城卖过水果、花生、瓜子等杂货,由于他的生意经历和良好的口碑,上世纪八十年代,村里的油坊开起来后就由他出任“销售经理”,工具就是一辆地排车、一个油桶、一个油勺、一个铁质漏斗,当然还有一个破提包(装钱用,挂在地排车的车辕上),主要销售渠道就是满县城家属院转悠,每天晚上回到工厂小学和我挤住在五、六平方的厨房里,一卖就是四、五年,从来没有一笔坏账,据父辈说爷爷年轻时从来没输过,主要是精明,会算账,见好就收。当“卖油翁”期间,爷爷大概挣了一万多元,爷爷说是给我上大学用,后来都被爸爸用在给爷爷看摔断的腿上了。爷爷九十四岁去世,(已经八十六岁,正值女儿出生)骑三轮车驮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去看戏摔断了右腿,瘫痪在床八年,后来女儿回老家见到老爷爷就叫“八十老爷爷”,当时期盼爷爷和女儿一起能学会走路,但奇迹终究未出现,于冬天仙逝。如果不是这种境遇,得益于爷爷年轻时的身体积累,活个百八十岁没有问题,就是瘫痪在床时也能吃上一碗红烧肉。爷爷是个热心的人,走街串巷时间长了,东家西家的事他比谁都熟,尤其在介绍对象问题上,光我知道的就得十几对,人家都说他看得贼准,很多人也都找他保媒,包括我二姨,我跟着去的,走了一趟就说成了,爸爸卧病在老家的医院,二姨夫一直随叫随到,伺候父亲,直至临终。

桌子东侧的橱子要小很多,可以说只是一个柜子,上方有个盖子,能上锁,主要是奶奶防我这个馋猫,奶奶时常把好吃的零食锁在里面,成了哄我开心、让我听话的宝箱。记忆最深的是鸭梨,鸭梨刚买来时有些木质化,生涩难吃,但在柜子里捂一短时间,就香甜可口了,在那个年代,只有等我闹得欢、口水难止时,奶奶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给我解馋。

院子的最西面是一间低矮的`灶间,东南角是灶台,风箱靠西墙,拉起来时“呼哧、呼哧”的,风力老大,儿时一听风箱响,就知道离吃饭时间不远了,不能跑远玩去了。土砌的灶台上是一口大黑锅,用来炒菜、做饭,后来爷爷在城里买花生、瓜子等干货,也是用它混上沙土来炒,这些也是我儿时的零食。东墙上贴着一张灶王爷的彩图,每年的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奶奶都要祭奠一番,好像叫灶王爷上天朝拜,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年来的工作。北墙上堆着柴禾,主要是棉花、玉米、小麦的秸秆和一些树枝,记得有一年曾着过一把火,厨房的四面墙上黑漆漆的,可能是当时烧的,也可能是平常做饭时烟熏的。

厨房和东屋夹角处,也就是院子的东北角,长着一棵石榴树,年代说不清了,反正从我记事起就有了,虽不是枝繁叶茂,但也是绿叶红花,煞是喜庆。每年的阴历八月十五左右都有成果,还记得有一年因果子不多,和难缠的婶子家抢石榴,我一个人和她们娘几个抢,最后没抢过她们,呕了一天的气没吃饭,还是奶奶用鸭梨哄得我开了心,当时爸爸和叔叔家只有我一个男孩,奶奶还是最疼我这个唯一的孙子的。

院子的南临是三奶奶家的堂屋后墙,厨房和南墙的犄角处是一个只能容一人的露天茅厕,紧挨厕所的北面是一个五、六平米见方的粪坑,家里的垃圾、秸秆都填在里面,有点像现在的沼气池。每到春耕秋种前,爷爷就一车车的往地里拉,在地头堆沤一段时间撒到地里做底肥。还记得每到耙地时,爷爷在前面牵着牛,让我站在耙上来增加耙的自重,以求耙的深些,也就是现在说的深耕深松。现在种地不是旋耕就是免耕播种,导致耕地的耕作层越来越浅,现在家里的粪坑也没了,有机肥源没了,造成现在耕地有机质降低、耕作层变薄,现代的耕作制度弊病也日益凸显。

院子的中心位置是一口机井,压出来的水清冽甘甜,用瓶子装满水后,加点糖精,兑上点醋就是儿时我们喝到的最好的饮料,那时从来没有拉过肚子,现在的孩子嘴唇碰点凉水还不被父母批死。

井的西侧是一棵五米多高的枣树,再往西就是一个两米深的地瓜窖,经常是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时的藏身之地。最西面就是大奶奶家四叔的院墙了,四叔家的枣树枝子搭在院墙上,每到结枣子时,我和小伙伴们就搬个梯子隔墙摘着吃,当时也奇怪,一样的东西就是觉得别人家的比自家的好吃,这可能也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共享成果的缘故吧!好在当时刚结婚的四婶子大度,不和我们计较,有时家里有好东西吃了,还把我们叫到家里品尝。

大门在院子的西南角,大门底下放着地排车和种地用的锨、耙、犁、锄等工具。出了大门是一条五、六米长的东西向巷子,巷子的北面是四叔家的院墙,南面堆放着爸爸买的条石,也是儿时伙伴们过家家、吃饭、玩耍、写作业的主要场所,功能大概相当于现在流行的会所吧!条石本来是我家的,可是后来婶子家翻盖家东的新屋,被她强行搬走了。

时隔三十年再回老家,院子明显小了许多,两间堂屋都已坍塌,只是为了发送爷爷、奶奶,爸爸把西屋翻盖了一下,东屋的残垣断壁依旧还在,其他的都没了踪影,一直是大爷爷家的二大爷逢年过节给扫扫院子,现在二大爷也随我堂弟进城了,爸爸也追随爷爷奶奶去了,从此便少有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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