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鱼

2024-06-24

城市里的鱼(共7篇)

城市里的鱼 篇1

灵魂无处依怙,

故乡早已远离,

心生厌倦却无处可逃,

茫然无措的人们只好玩着失踪的游戏,

成为网络时代的隐形人。

对于生活在乡村的人们来说, 来自城市的诱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上世纪90年代的阀门开启以后, 在突飞猛进的中国式经济狂飙中, 霓虹闪烁、高楼林立、香车美女……各种迷人的城市图景从劣质香港电影和撒娇式狂欢的港台流行音乐中伸出戴着金戒指的食指, 把孤寂的乡村青年撩拨得蠢蠢欲动。上亿农村人口再也无法忍受乡村的孤寂, 他们主动放弃农耕方式, 忐忑不安地离弃故乡, “盲流”到大都市, 其中的大部分人成为各种城市流水线上的临时劳力。而另一部分人则幸运得多, 他们或者侥幸挤过高考独木桥考取城市中的大学, 或者以自身出色的智商成功地摆脱了工厂流水线劳动的沉重枷锁, 他们以成为资本的御用工具等各种方式强行插入众相纷杂的城市, 成为声浪巨大的盲流人群中为数不多的知性游民。

在经历短暂的不适之后, 城市新移民迅速地体味到了摆脱“熟人社会”带来的空前自由。

在过往的历史中, 由于地方性的限制, 乡土社会形成了生于斯、死于斯的社会, 在这样的“熟悉”的社会里, 每个孩子都是在人家眼里看着长大的, 在孩子眼中周围的人也是从小看惯的, 这是没有陌生人的社会。在乡村里, 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的公共事件, 每个人都没有秘密可言, 众多的“他人”构成了萨特所说的“囚禁自由的地狱”。

与作为农业社会的典型生产关系的“熟悉社会”截然不同的是, 工业社会轰然抵达时, 掀起的是陌生人社会的滚滚尘埃。作为陌生人社会的城市展现出来的诱人之处, 是在城市中人们有着互为隐者的自由。人们有同事但可能从不知道同事家里发生过什么, 有邻居但可能从不知道在邻居的房门背后隐藏着怎样的众生景象。那些蜂拥而来又擦肩而过的客户、乘客、路人、售货员、水管工、邮递员、保险推销人等等, 却因为太密集而被我们视而不见, 过目即忘。他们只是一些着衣的影子, 一些游动的布景或飘忽的面具, 其姓名如同假名, 其言语如同台词, 其服装如同伪装。他们让我们难以辨识也无须辨识, 无法深交也不需深交。

王大力身高191cm, 相貌俊朗, 有个漂亮女友还在读书, 然而他却总是自嘲为“屌丝”。满怀激情的他于2008年来南宁读书, 毕业后租住着不到十平方米的逼仄小房间, 从事媒体工作, 在现实与理想中跌跌撞撞却仍然乐观。他的职业理想是和一帮同道中人做一本好杂志, 做一个真正专业的新闻工作者。 (陈翔/摄)

在城市对流动人口的禁锢日渐瓦解时, 只要不侵犯到他人的利益, 城市新移民就可以在城市中来去自由, 奔驰如飞,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甚至可以任意选择死亡的时间和方式。

人从来都是一个矛盾体, 人不自由的时候感到不满, 人自由的时候却感到恐慌。在高举的物质主义大旗之下, 城市里的楼房像吃了兴奋剂一样, 争先恐后地向天空无限扩张自己的地盘, 作为南方大地上众多神灵的化身——树木则被矮化成了可怜的装饰品。在庞大的高楼底下行走, 人的微渺性也越发地彰显。由于人文关怀的缺失, 在犹如魔幻现实主义拼贴画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的当代中国, 以法律为底线的相对自由像城市里那些高耸建筑的玻璃幕墙一样, 闪现出冷漠的光亮。

以“丝”自称的城市新移民们无奈地发现, 城市早已被抢先一步的既得利益者所占领并瓜分殆尽, “丝”们从来未曾被真正接纳, 这个世界四通八达, 他们却无路可走。

于是, 对于他们其中的很多人来说, 住得越久, 城市就开始变得越陌生。在急匆匆上下班的道路两旁的事物与自己越来越没有关系, 很难被匆忙赶路的城市新移民细看一眼;而媒体的罪案新闻和八卦新闻也与他们毫不相关, 哪怕看一眼也会心生厌倦。大街上汽车交织如梭的钢铁鼠流, 还有楼墙上布满空调机盒子的钢铁肉斑, 如同现代的鼠疫和麻风, 更让被城市异化的个体一次次惊悚, 差点以为古代灾疫又一次入城。侏罗纪也出现了, 水泥的巨蜥和水泥的恐龙已经以立交桥的名义, 张牙舞爪扑向了他们的窗口。这个世界如此喧嚣, 但我们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吵闹些什么。越是用力地说话, 你的声音就越容易消失在巨大而琐碎的声浪里。就像一滴水滴进水中, 不会激起任何涟漪。

灵魂无处依怙, 故乡早已远离, 心生厌倦却无处可逃, 茫然无措的人们只好玩着失踪的游戏, 成为网络时代的隐形人。在每个黑夜里, 在像蚁巢一样密密麻麻的城市角落里, 无数台电脑的背后都藏着一个焦灼不安的灵魂。他们都把自己紧紧隐藏在网络背后和自己的内心里。在通讯终端可以顺利抵达每一个人的时代, 越来越多的人却丧失了交流的欲望。作为交流的工具, 他们的QQ隐身, MSN隐身, 社区潜水, 自己像蝙蝠一样总是躲在角落里, 却总是每天每夜无序地游走在虚拟世界偷窥他人, 看别人的博客, 看别人的故事, 分享别人的喜怒哀乐, 把自己都完全交给了网络, 这些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只喜欢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放纵着自己的思想去纵横评论古今, 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不肯也不愿意自拔。疯狂的时候去游戏世界里扮演宇宙的救世主, 为了完成任务成就自己从小就有的英雄梦, 顺便还能欺负一下游戏里那些弱者;消沉的时候只是听着悲伤的音乐发呆, 从来不去想该怎么脱离这样的心境;谈情说爱的时候总想着自己的得失, 首先要强调我能得到多少, 而从不去想需要先付出多少;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忘了要宽容, 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考虑事情;想默默无闻地活着, 又总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激情只是个传说, 曾经有过的感动和真情都被看作是不成熟的表现, 把在各种情形下不动声色当作是座右铭而身体力行地实施着。大家都需要面具, 需要一个心情的堡垒, 把自己最深切的话全部说给“王家卫的树洞”听。

人是灵魂漂流的一族, 大多数人毕生都在游走、漂泊和冒险, 人类不仅在土地上移动, 而且还在时光里漫游, 被记忆和憧憬的迷津所困扰。数量庞大的“隐形人”是像无家可归的石子一样甘愿被紧紧压在时代的高速公路上, 任由时代的车轮在自己身体上高速驰骋, 还是“像水一样消失在水中”, 成为“沉默的大多数”, 向千百年来冷漠而麻木的看客一样, “投降在襁褓里”, 出神地望着这个机械复制的世界, 狡猾地以语言暴力的方式戏谑、狂欢、起哄?

也许, 在整整二十二年前, 在《失控》一书中由凯文·凯利 (Kevin Kelly) 提出的“蜂群思维”这一概念能引发出我们的一些有益的思考。

这位被人们亲昵地称为“KK”的作家认为:“蜂群思维是能同时进行感知和记忆的分布式内存, 是由许多独立的单元高度连接而成的一个活系统, 具有典型的自适应性特征。”具体来说, 蜂群思维一定超越了它们的个体小蜜蜂思维。它的神奇在于, 没有一只蜜蜂控制它, 但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一直从大量愚钝的成员中涌现出来的手, 控制着整个群体。它的神奇还在于, 量变引起质变。要想从单只蜜蜂的机体过渡到集群机体, 只要增加蜜蜂的数量, 使大量蜜蜂聚集在一起, 使它们能够相互交流, 等到某一阶段, 当复杂度达到某一程度时, “集群”就会从蜜蜂中涌现出来。蜜蜂的固有属性就蕴含了集群, 蕴含了这种神奇。

我们有理由相信, 在“自然”这个伟大的上帝的启示下, “隐形人”们能逐渐抛弃经常以话语暴力和追逐感官刺激的方式呈现的网络狂欢, 现形为“公民”, 在微博等自媒体上顽强地表达出关于正义、公平和真相的理性诉求;他们能逐渐养成最优秀的感官系统, 做好欣赏和鉴别各种艺术的精神准备;对知识和智慧重新产生敬畏, 爱护知识分子而不是把他们当作呆傻可笑的另类。他们将逐渐共同努力, 以“集群”之势, 改造着我们所面对的现实。

因而, 我们有理由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准备好健康的身体, 善于跟各种污染、噪音和毒食进行斗争, 小心翼翼地保卫我们自己的身体, 平静地等待着在“蜂群”集体飞翔时, 享受因他们翅膀的挥动而扇来的阵阵凉风。

三人都是建筑工人, 现同在某建筑工地做工。陈小忠说, 在城里干几年, 挣到了钱就回老家盖房子娶媳妇。 (王昺乾/摄)

城市里的鱼 篇2

我坐在池塘边,脚来回摇摆,看着这条鱼儿游过,又想起了去年盛夏。

春末夏初,原本水已经快干了的池塘中,冒出许多小黑斑一样的鱼卵,鱼卵外边是半透明的,中间有个小黑点儿,一群一群,看着并不顺眼。

到了盛夏,油桃树上熟烂了的果子“扑咚”一声落进池塘里,一沉一浮,漂在水中,吓跑一群小指甲盖长短,快成形了的小小的淡墨色鱼苗。

秋季将至,鱼苗已经长大将近两倍了,从淡墨色变成了浓浓的墨,只有眼睛周围是一圈银色的、园园的凸起的东西,眼睛自由地转动着,黑色的瞳孔周围变成了一片淡淡的黄色。

冬天,突如其来的雪融化后在干涸的水池中留下一摊清汪汪的水。这时,鱼儿已经有了鱼的形态,已经有了黑白分明的鳞片,但依旧欢快游水的它们,几时曾想过,在这曾有丰茂水草的池塘中,还留有不幸的兄弟们的尸骨?

桃花盛开,春日在即,开出了一朵朵小花,水池又满了,一条条小金鱼和红鲤鱼一摇一摆地游动。每天十点准时开喷的喷泉又开始了,水柱猛冲下来,鱼苗一触到水柱,就吓得逃走了。此时的鱼苗长到了两指多宽,一拃多长,长出了一闭一合的鳃,鳞片一排排,呈放射状,一摆一摆的身子一会儿停下,一会儿又前进。

鱼缸里的鱼 篇3

说“荷兰是地球上最开放的国度”,恐怕没有人持有异议。在那里,无论色情业、赌博业、软毒品,还是给梵蒂冈上眼药的同性婚姻都早已得到了合法化,使荷兰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异类天堂”。

有趣的是,荷兰人对别人开放,却对自己传统。大凡去过阿姆斯特丹的人都有体会:红灯区、大麻馆和赌场吸引来了八方游客,财源滚滚,而荷兰人自己却很少去。

瓦莉•安娜是位匈牙利裔犹太族的心理医生,她对荷兰人的描述既让人意外,也令人信服,因为她在荷兰已经工作了20年。安娜说:“我在荷兰当心理医生相当不易,因为荷兰人有自己的心理规律。他们放荡不羁,不循规蹈矩,荷兰人从不问:为什么要这样?而是问:为什么不能这样?这里的年轻人一到十八岁都会从家里搬走,在舒适和独立之间选择后者,父母也不必担心清晨会在浴室里遇到陌生人,要知道荷兰孩子不到十八岁大多就都有伴侣。年轻人很早就习惯了独居,我行我素的代价是缺少家的温暖,因此荷兰人比别人更耐得住寂寞。”

我去过荷兰不止一次,但跟荷兰人的直接接触并不算多,所以安娜的讲述让我很感兴趣。她说荷兰人从小就习惯了孤独,小孩子一般都独睡一室,从而缺少与家人的亲昵关系和天黑后与家人分享感情的机会。安娜刚到荷兰时很不习惯,因为在东欧,亲友间拥抱、吻脸都是日常习惯,但是大多数荷兰人不习惯这样,尤其男人之间不习惯拥抱,更不要说吻脸了。安娜说,在荷兰,身体间的接触一直是禁忌,直到80年代才掀起一场“身体接触革命”,社会上办起“身体接触学习班”,家长们学习如何使用身体接触这种交流语言。

“说来有趣,这对我们来说是天生的东西,对荷兰人来说却需要学习。当然现在的年轻人好多了,他们明白人与人之间的身体接触是一种有效的情感表达方式。”安娜的这句话让我联想到自己:我们中国人不也都是这样?同样不习惯身体的交流。我在国外也生活了十九年,早已习惯了朋友间的拥抱和贴面礼,但是每次回北京探亲,都要经历一次小小的心理挫折——无论重逢,还是分别,都要鼓起好大勇气才能跟家人拥抱,原因是我和家人之间从小养成的“彬彬有礼”。尽管我们都有拥抱的渴望,但是仍存在心理障碍,因为我们从小缺少情感表达的言行训练。从这一点看,荷兰人跟我们倒有点像。

安娜刚移居荷兰时,曾和那里的年轻人一起做过一场乌托邦梦,试图用平等互爱的群体生活克服从父母身上遗传来的孤独。有人发起“自行车运动”,呼吁人们将自己的自行车涂上白漆,放到街头共同使用;有人体尝“敏感训练”,所谓“敏感训练”,就是发掘内心的泛爱潜力,结成团体,互帮互爱。结果可想而知,理想如同美丽的搪瓷,一遇磕碰,疤痕难愈。当一个人受挫的时候,有谁能够帮你或代替你承受?可惜的是,敏感训练早被“减肥训练”所代替,当代人关注的只有自己。

荷兰人性格独立,做事谨慎,习惯怀疑,不轻易表达,不轻易向他人敞开内心。过去,荷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要在别人面前谈论自己,不要增加别人的心理负担。孩子们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教育,结果造成了普遍自闭的孤僻性格。不过,荷兰人的自闭与东欧人不同,他们虽然自闭,但不压抑,社会的宽容总能让他们找到这样那样宣泄渠道,加上令人羡慕的荷兰经济做后盾,他们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让自己过着自由的生活。

用安娜的话说:“荷兰人只有烦恼,没有忧郁,这都归功于他们富裕的生活和宽容的社会。东欧人则不然,虽然看上去开朗幽默,热烈爽直,但性情深处有一种抑郁的基调,就像哈谢克,就像赫拉巴尔⋯⋯可对东欧人来说,即使没有烦恼,也会忧郁。”

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奉行现实的个体主义。一个人越独立,对他人的依赖性越弱,期待越少,怀疑越多,这是一个必然的情感逻辑。不过,人生中的理想主义阶段毕竟短暂,大多数日子里,还是需要用反理想主义的手段孤单地维护个体利益。然而,个体主义的过分强调,使每个人成了一座以肌肤为界的无援孤岛。尤其在和平、富足的社会里,年轻的精力无处释放,没有压力,没有责任,没有束缚,衣食无忧,于是娱乐、吸毒、赌博成了许多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将能量耗费在虚无里,自己将自己排挤到社会边缘。

“独立”的副产品是自私与孤独。阿姆斯特丹的半数家庭都是单身或独居,人们需要爱情,但不需要依赖;需要伴侣,但不需要负荷;只享受实惠,不承担责任,LAT成了当下的流行语:Living Apart Together。其结果,荷兰人就像鱼缸里的鱼,共同生活,但没有碰触。我知道,“分居式伴侣”的生活模式目前在中国大城市的年轻人中也悄悄流行,只是我不清楚那些追赶时尚的朋友们是否认真考虑过——将为LAT付出的孤独的代价。★

城市里的自然教室 篇4

东山之森自然学校发起人

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士,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富尔布莱特访问学人。研究我国城市化十余年,探索乡愁与经济的关联、集体记忆与地方发展的结合。

刘昭吟:

非常高兴看到您一直在推动的城市自然教育基地在厦门忠仑公园有了具体的呈现,使这样一个城市中心区的市民公园的改造,能够体现出生态理念来,成为真正的生态公园。从自然教育的角度来看,一个公园,既是市民的,又是生态的,这二者有没有矛盾?生态公园的基本条件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李高雄:

忠仑公园作为生态公园和自然教育结合的点,一方面是因为厦门从政府到市民都已经相当注重自然教育,具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时机;另一方面是忠仑公园本身就是很好的观鸟点,具有区域小、鸟类集中的优势,至少有80 多个山林鸟种,这为我们对公园进行生态提升,以及对公众推动生态认知,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基于生态理念的公园设计,首先是约束人的干扰。比如我们设计观鸟长廊,是把人藏在生态里,而不是把鸟带到人面前,因为你所观察的是自然状态下的物种。其次,为鸟类进行栖地的生态提升,是按照自然规律改造生存环境。这与景观设计完全不同,你必须想像两年后、五年后这里的生态是什么样,不是一步到位做景观。譬如这里没水,我们为鸟类创造水系;我们种桑椹、木瓜、桃树、葡萄,是鸟类的食源性植物;我们种蔬菜引来蚯蚓、昆虫,这是鸟类的食物。观鸟也是依循生态规律,你可以听,不一定亲眼看到它,它的声音是一种行为,通过鸟叫声我们知道这里有什么鸟种。你想看到它,可以依据它的活动规律选择早晨、黄昏这种鸟比较活跃的时间点。

所谓“生态公园”,必须整个生态系统比较完整。那么人要来、鸟要来、各种物种都要来,怎么去平衡这个关系?必然是先约束人的行为,并且使人进入生态体验后,他总体感觉不错,不会说出“我们人类的空间怎么这么小”这样的话来。实际上通过突出一个主题把生态意识提升起来,使你走出这个公园后仍能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生物多样性,使人学会谦虚而实现和谐。

刘昭吟:

从自然教育的目的来看,只有生态公园才能实践自然教育吗?城市中遍布的社区公园、城市绿地、绿化带能不能作为自然教育的基地?或者,能不能都改造为生态公园?

李高雄:

绝大部份的公园都只是“做景观”, 只有绿化植物可以认知,尤其是大草坪,就是一个绿色沙漠,完全是单一物种。社区公园其实是生态孤岛,往往与其他生态区域相隔离,物种很难渗透、流通,很难使它成为体系完整的生态公园。换句话说,就算是蚊子、苍蝇,如果没有足够的生态空间,它也很难生存。

我们做自然教育,最重要的是找到体验的环境,绝不能只是简单地在学校里开展这个课程。比如给学生认植物,你可以把植物带到学校给学生看,也可以带学生到菜市场认蔬菜水果,但都比不上在自然生态下让学生观察、参与和互动。我们根据体验内容去寻找空间条件,常规做法是在自然状态下找,另外就是设法去改变我们身边的一些空间,做一些提升改造,使它生态更丰富一些。

生态公园是城市里最好的自然教室,但由于需要动物、植物、昆虫等,对整个生态空间要求比较高。没有条件改造为生态公园,并不表示不能作为自然教育基地。比如植物认知,它不需要打造一个完整生态系,只要有空间,阳台、屋顶都可以种植。可以在学校里打造小型基地,也可以把社区里一些边边角角的地块利用起来,使它不是简单绿化,而是种植的认知体验。比如我们在小区推动药草基地,利用这个基地来开展与生活结合的科普体验,有专业的老师进入社区,带你认知这是什么药草?这个药草怎么用?有什么功效?遇到小病的农村常用非处方是什么?

刘昭吟:

这样说来,如果城市公园从规划开始就有生态理念而不只是景观,它的功能性就能更复合,对于生态科普的贡献就会更有意义。可是我们发现,“千城一面”的现象也同样发生在城市公园,在一座城市里,几乎每座公园都长得一样、绿化植物品种也都一样。这种对于本地化、差异化的忽略,在你看来,是不是反生态的?尤其是你刚提到,栖地的培育是要想像时间推移下的生态变化,可是我们的公园建设却没有时间尺度,就没有打算为30 年后的大树种下今天的树苗,我们要的是今天种下就已经是那张效果图。

李高雄:

公园建设存在一个成本问题,要种什么植物首先考虑的是市场上容易买到的树苗有哪些?哪一种价格比较便宜?当苗木供应已经量产化,“千园一面”也就不足为奇。就算是园林口子愿意做差异化,但本土植物的树苗供应商在哪里?成本多高?实际上根据各个公园的自身条件去做一些选择,虽然成本高一些、周期长一些,我认为是值得尝试的。

正是由于现状要像效果图,我们国内出现了一个特别行业:大树交易。大树交易对整个生态绝对是破坏的。一棵大树从这里移到那里,表面上是有钱人愿意高投入换得立刻享受大树,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棵树从哪里来?为了挖这棵大树,为了车能进去,砍掉的不是一棵树或一百棵树的概念,而是多少面积的树。它实际上是一种很不合理的、很不应该的资源重组。

再者,也有观念问题。原生态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就觉得很杂乱、很脏、景观不够美,他可能就会刻意在生态公园里种上景观树种来替代它。然而,如果一个决策者对于生态公园有清楚的认识,就不应有不适当的改造。

刘昭吟:

你是中学生物课程教师,你从传统教学方式走向校外自然教育基地,这是怎样的过程?为什么需要这么煞费周章?既有的教学资源不够吗?

李高雄:

我在师范学的是生物,从94 年开始教书,教过七八年国家统一的生物课程后,负责校本课程。开始承担校本课程时发现,师范给你的知识和教学框架是远远不够的。比如厦门的植物有一万多种,即使我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现在能够认几千种,但是基本上出门仍是大部分不认识。这就使得我必须去联系有关的社会资源,比如给学生做鸟类认知体验时,找厦门观鸟爱好者;做海洋生物时,发现原来厦门有一帮老船长或垂钓爱好者。这些我们都可以整合进来为教学所用。

自然教育应该给学生更多是一种理念、一种方法,不是为了课程而课程。生态伦理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建立的自然教育是三大块:物种、生态、技能。物种认知分两个层次:认知体验和深度体验。认知体验是提高学生自然意识的第一步,如果没有适当方法吸引学生兴趣,就算带学生到公园里认了100 种植物,他十分钟后就忘了。必须去创造身边的条件,能够每天看得到、摸得着,才能产生积累。你什么都不懂时,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一旦你开始有所积累,积累到一定量,心里就会有很强的求知欲望,这就影响一生。

因此我们有句话:凡是离开生活的自然教育是在耍流氓。我们的物种认知不按照生物学形态特征“界门纲目科属种”来教,我们建立一个与生活有关的分类。当我问学生,你们能认得多少种植物?他们总以为只有学校里的绿化植物才是植物。我跟学生说,生活当中哪些是可食用的?哪些是非食用的?可食用又分哪几类?可食用植物有粮食作物、蔬菜、水果、药草、嗜好类作物(咖啡,茶,烟草)等,这么一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即使你对整个植物没有完全了解,至少你认识它们某个器官,比如水果是植物的果实,看到苹果树不认得,但树上有苹果就知道这是苹果树。按照这个分类理一理,很多学生就发现,其实我能认个两三百种植物,信心马上提升。

至于深度体验,比如做一个番茄体验,那么我就用40 几个品种的番茄,哪一些是当水果吃的?哪一些在烹饪中使用?怎么用?像鸟类的深度认知,就不再停留在对鸟的识别,而应考虑到我应该怎么来营造这个生态,对鸟类的生存、从环境保护角度来做相关的体验。

刘昭吟:

您提到生态伦理,意思是自然教育及自然教育基地的普及,事实上涉及到价值观的战斗,在你们这些年的努力中,有遇到特别困难的吗?

李高雄:

推动自然教育基地的过程中,首先是观念改变,而观念改变是逐步的。自然教育是周期比较长的努力,不止是我或是少数人,而是这个团队很多人一直在做的努力。

生态基地保护的难处,往往是利益冲突,这时候我们就得想尽办法绕过那个利益矛盾点。这几年下来,比较极端的案例是绿喉蜂虎的栖地保护。厦门有一个点,是绿喉蜂虎的最北繁殖点,有五六十只。以前我们找媒体、找关系想办法保护这块地,后来发现那块地及其周边整个开始开发,这就成了城市地价与五六十只鸟的矛盾问题,我们就很着急。PX事件时,所有的媒体都集中在厦门,但只能用宣传部的统一报导,我们很快就意识到机会来了,就联系以前接触过的媒体,在PX统一报导之余,大幅报导绿喉蜂虎,引起集中在厦门处理PX事件的高层领导的关注。于是借着PX背景下政治上极力避免第二个环保风波的时机,立马明确了绿喉蜂虎保护区。然而我们仍然担心政随人走,团队中有人后续追踪,直到厦门人大立法确定下来这个全国最小的保护区。

所以保护栖地不只是理念,不是理念与理念硬碰硬的战斗,有时候也要讲究策略才能成事。很多人不理解,说你这几十只鸟跟几十个亿的地价怎么平衡?我们平心而论,不管是哪一个决策者,他都很难。这种案例能成,只有在某一些特定的环境下,为了某一种特定的诉求,使它具有特殊价值才有可能。

更长期、更常规的努力仍是通过自然教育的普及来普及生态伦理。譬如我们现在已经做到每一季度招一期义工,经过一年培训、实践,第一批义工就可以带新的义工,以老带新,最终实现义工能够独立推广自然教育。尽管义工培训周期也是相当长,但这种软实力的积累才是可持续的。

沙漠里的鱼作文 篇5

你一定想象不到这个小水坑只有手掌那么大“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害怕呀!”在这个小小的水坑里我似乎看不到一点生命的曙光,我在这个小水坑里来回的逃窜,希望有谁能够注意到,注意到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向他们呼唤。

我很着急,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甚至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着急。就当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眼前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我很激动,心想:哦,终于有人来救我了!于是,我便开始使劲的扑腾,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帮助,可是没过几秒钟,结局就将我打败了,他那大大的手掌双手合并在一起,还将水坑中的我挤到一旁,我就这样被无视了,原来,行人只是在旅行途中口渴了,过来取水,仅此而已,更可怕的是,小水坑现在只有耳朵那么大了……

我绝望极了,抬头看着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还是一样无情的炙烤在我的身上,丝毫不留情,水坑里的水也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古诗里的鱼滋味 篇6

用今日营养学的成果来说,鱼类所含的丰富营养,对智商发育大大有益。或许是由于这个缘故,古代的文人墨客们,大多数都是爱鱼一族。当然,他们所爱的,除了在清粼粼碧波中游泳的鱼,还有在樽俎中色香味俱全,供人食指大动的鱼佳肴。

在唐代的宴席上,最流行,最高端的鱼类烹饪方式,不是清蒸,不是糖醋,更不是水煮与红烧,而是一种最原始的烹饪方式——生切。

这种生切肉类的方式,古代称为“脍”。早先,脍不仅可施之于鱼类,也可施之于肉类。在《孟子》中,“脍炙”一词,也就是生切肉片和烤肉,被视为人间美食的代表。后来,随着烹饪技术的发展,肉类有了许多其他的烹调方式,生切的原料,渐渐主要成为鱼类。脍字的偏旁,也从代表肉类的“月”变成了“鱼”。

在运输困难,保鲜技术远不如今的唐代,要吃上一顿鱼鲙,非大有力者莫办。因为鱼鲙美味的要素,一在于新鲜,需用活鱼即时便斩,二在于无比精巧的刀工。要满足这两个条件,除了金钱外,还需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能在唐代摆出一顿切鲙大餐。

在唐代诗人的生平中,要数命运多蹇,杜甫杜子美绝对属于第一行列。所以,老杜虽然也是一位鱼类爱好者,笔端屡见“求饱或三鳝”(《秋日夔府咏怀寄郑监、李宾客一百韵》),“白鱼如切玉,朱橘不论钱”(《峡隘》),“呼儿问煮鱼”(《过客相寻》)之类的句子,但是像鱼鲙这样的高级鱼类料理,杜甫自家却是无力为之的。在杜甫的诗歌中,几次着意描写的吃鱼鲙的经历,都来自别人的宴请。其中一次,是杜甫和友人郑虔一同受邀,到一位何姓将军家去作客,游览他的私家园林。这位何姓将军姓名已不可考证,但从所请的客人里一位是著名的诗书画“三绝”才子,一位是后世公认的诗圣来看,何将军的品味是不低的。他招待客人的饭肴,自然也不错,于是杜甫就写下了“鲜鲫银丝鲙,香芹碧涧羹”(《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的句子,这用新鲜的鲫鱼切成细丝,肉色雪白如银。配上刚采来的水芹做成的碧色的羹汤,这一顿饭,洋溢着初夏的田园气息,

杜甫吃的最痛快的一顿鱼鲙,则来自一位姜姓朋友的招待: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的深冬,杜甫路过河南的阌乡,一位作县尉(唐代称为少府)的友人姜七设脍,好好款待了杜甫,杜甫特意为这次鲙宴写了一首很长的七古—《阌乡姜七少府设脍,戏赠长歌》:

姜侯设脍当严冬,昨日今日皆天风。河东未渔不宜得, 凿冰恐侵河伯宫。饔人受鱼鲛人手,洗鱼磨刀鱼眼红。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嘴春葱。偏劝腹腴愧年少, 软炊香饭缘老翁。落砧何曾白纸湿,放箸未觉金盘空。……这首诗为我们留下了非常珍贵的唐代切鲙资料:鱼是刚从河中捕捞上来的,还两眼扑闪着呢。受过专门训练的厨师技术娴熟无比,他先洗干净鱼身,用白纸吸干水分,磨快厨刀,然后开始切鲙。雪白的薄薄肉片在刀下无声飞舞,如同翩翩细雪,因为鱼肉新鲜坚实,出水少,连砧板上垫着的白纸都没有打湿。鱼鲙切好,所配的蘸料有刚切好的春葱碎末。鱼鲙以鱼肚皮柔软腴肥的部分为最佳,主人殷勤相劝,杜甫饱食之后,又垫上一碗热乎乎的新米饭。这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情味悠长。

唐宋之后,国人口味已变,大忌生冷,于是鱼鲙从餐桌上渐渐消失。而唐代鱼鲙的遗风,漂洋过海至东瀛,变格为日式生鱼片,继续发扬光大。只是日式生鱼片动辄其厚盈寸,每每颤巍巍一块夹在筷端,不免想起老杜那些描写中土切鲙的句子,“水精之盘行素鳞……銮刀缕切空纷纶……”(《丽人行》)

陆游 字务观,号放翁1125年—1210年大部分消费者食用的鱼类,还是淡水鱼为主。最文化最诗意的鱼,非鲈鱼莫属。

鲈鱼的诗意化,要追溯至西晋时的吴江人氏张翰张季鹰一个忽然的决定。他在洛阳任大司马曹掾,执掌政务军务,算是仕途显赫。然而一个秋风乍起的日子,他忽然无比思念家乡江南的莼菜羹和鲈鱼鲙。这个念想太过强烈,以至于他轻易地抛弃掉他人眼中的功名富贵,转身回到千里之外的江南老家。这个记载在《世说新语》里的故事,一下,就让莼菜和鲈鱼在文学史里风雅了千年。

陆游是浙江绍兴人,本就生于鱼米之乡。绍兴人的餐桌上,鱼一向是频频出现的家常下饭。陆游晚年退居绍兴农村老家,有一年冬十月过后,出门闲逛,看见百姓们丰收后的餐桌上,摆的是“鸡豚治羹胾,鱼鳖杂鲜槁”(《道上见村民聚饮》),有鱼有肉,有腌有鲜,一锅同烩,竟是今日绍兴名菜“鲞冻肉”的前身。

陆游这一生,走南闯北,南至福建,西赴四川,当然见识过不少地方的鱼肴。但从他的诗中来看,他的最爱,还是鲈鱼。诗人有一首《买鱼》诗:“两京春荠论斤卖,江上鲈鱼不直钱。斫脍捣齑香满屋,雨窗唤起醉中眠。”鲈鱼本来是要到了秋天肉质才最为肥美,春季四月鲈鱼产籽,身体瘦弱,本不是最好的食用季节。但这时期的鲈鱼,却因此而价格便宜。在一个春雨飘窗的日子,陆游买来鲈鱼,让人做成鲈鱼切脍,再配上捣好的蘸料,香气漂浮,怎不令人食指大动?连喝醉的诗人,也闻香而起,要来尝尝这新春的鲈鱼脍了。当然,要说最好吃的鲈鱼,还是要等到秋冬之际,晚年退居绍兴农村的陆游,在一顿丰盛的家常美食之后,挥笔写下一首《初冬绝句》:

鲈肥菰脆调羹美,荞熟油新作饼香。自古达人轻富贵,倒缘乡味忆回乡。

这一次鲈鱼的吃法,是配上脆嫩的茭白(菰),烧成了羹汤。主食则是用当年的新荞麦面,和新榨的油煎成的油饼。鲈鱼和茭白,都是江南最常见的菜肴。这一顿饭食,是十足的绍兴家乡风味。喝着鲜美的鲈鱼羹,诗人不由得想起了数百年前飘然归来的张翰。本来,人生在世,富贵浮云,有什么比“回家”两个字,更为重要?

曹寅,清文学家,号荔轩,又号楝亭1658年—1712年在淡水鱼中,最诗意是鲈鱼,但是要推美味之冠,还要数鲥鱼。

鲥鱼这种洄游鱼类,平时生活在海洋中,每年四五月份,沿河而上,回淡水流域产卵,因来去有时,故而得名为“鲥”。在古代,鲥鱼最著名的产地,是中下游的长江江面。鲥鱼的名头之大,除了因为其鲜美,恐怕还因为它的稀罕。作为洄游鱼种,鲥鱼的捕捞期很短,过此即无踪迹可觅。故而在明清两代,长江鲥鱼一直被列为皇室贡品,因而鲥鱼也成为社会等级和身份的象征。明代小说《金瓶梅》里,西门庆帮助管皇家砖厂的刘太监的弟弟逃脱了盗窃皇木的罪责,刘太监送来答谢的礼物即有重四十斤的“两包糟鲥鱼”,这皇家内监送来的鲥鱼,西门庆又分赠两尾给了自己的帮闲应伯爵,第二天,应伯爵来为这两条鱼道谢:“昨日蒙哥送了那两尾好鲫鱼与我。送了一尾与家兄去,剩下一尾,对房下说,拿刀儿劈开,送了一段与小女,余者打成窄窄的块儿,拿他原旧红糟儿培着,再搅些香油,安放在一个磁罐内,留着我一早一晚吃饭儿,或遇有个人客儿来,蒸恁一碟儿上去,也不枉辜负了哥的盛情。”一番做作言语,凸现出在那个社会中一尾鲥鱼的不凡地位。

西门庆吃到鲥鱼是在秋天,所以只能吃到糟制品。因为鲥鱼出水即死,昔日扬州盐商穷奢极欲,到了鲥鱼季节,竟泛大舟载客于焦山之下,渔夫网得鲥鱼,立刻在船头剖洗一番,包上网油,连鱼鳞一起上锅清蒸,如斯方能一尝鲥鱼真味。至于紫禁城里的帝王所尝到的鲥鱼,虽然驿使快马加鞭,又有碎冰冰镇,但五月天气渐热,又千里迢迢,鲥鱼到了北京,滋味可想而知。

从宋到清,赞美鲥鱼的诗词很多,如北宋苏轼、明代何景明、清代陈维崧等。大部分诗人都无非赞美鲥鱼清腴的滋味和它的难得。唯独清代曹寅的一首《鲥鱼》诗,写的别具一格:

手揽千丝一笑空,夜潮曾识上鱼风。涔涔江雨熟梅子,黯黯春山啼郭公。三月齑盐无次第,五湖虾菜例雷同。寻常家食随时节,多半含桃注颊红。

曹寅是曹雪芹的祖父,在写这首诗的康熙四十九年夏初,已经当了几十年的江宁织造,像进贡鲥鱼这种差事,自然落在这位帝王心腹私人的头上。诗人还附有一段自注:“鲥初至者名头臕,次名樱桃红。予向充贡使,今停罢十年矣。”这首鲥鱼诗,不谈美味,不炫珍奇。只是一副平常笔墨,来写在梅子黄时雨的季节,捕鱼江上的风景。末尾两句,说的普普通通,却足以让一般读者倒吸一口凉气:敢情在《金瓶梅》里无比珍贵的鲥鱼,到了江宁织造的府邸里,只是一种“寻常家食”啊!读了这首诗,当会明白,写了那么多美食的《红楼梦》,为何却没有提及鲥鱼:百年富贵的荣宁二府的家世,原无需借鲥鱼再来点染。

电脑里的鱼被吃了 篇7

随着女儿研研的出生,买电脑的事就搁置了下来。当女儿七个多月的时候,因工作忙,孩子又太小,于是,单位领导便让我将单位的便携电脑拿回家使用。这天,我正在电脑前工作,丈夫抱女儿走进来。女儿一下便瞄见这个新鲜东西,兴奋地瞪着眼睛,嘴里嚷嚷着,伸着两只小手,侧着身子向这边扑过来。我将女儿抱在腿上,握着她的小手让她摸摸键盘,她看着显示器上不断变化的画面,开心地笑着。这时丈夫顺手启动了娱乐工具中的录音机,将女儿咯咯的笑声录了下来。随后几天,我们又录了女儿的哭声、笑声和牙牙学语声。我想要是家里有台电脑多好啊!一时高兴,便催促丈夫去买电脑。他更是高兴地抱着女儿在屋里跳起了华尔兹。没过两天,电脑便堂而皇之地立在了书房的操作台上,成了家中的一员。

鼠标玩具

女儿站在电脑操作台的转椅上,上下打量了这个脑壳方方的家伙一会儿,突然,将两只小手放在键盘上猛烈地拍打起来。我和丈夫心痛不已,急忙上前制止,女儿便俯身在上面大哭不止。我抱住她,丈夫则想把她的小手拿开。我们三人正争执得不可开交,忽然女儿不哭了,两手也松开了键盘。我奇怪地抱起女儿一看,原来她手里抓着鼠标,反复观看,终于发现里边有个会动的轨迹球,便用小手指不停地拨弄它,想把它抠出来。看她急得又要撇嘴,丈夫忙给她打开后盖,将轨迹球拿出来放到她的手中。她便安静地坐在一边,一会儿把轨迹球放入鼠标内,一会儿再抠出来,反复数次仍兴致不减。以后,女儿每次见到鼠标,总是要把它拆开玩一阵,方才罢手。

声音和照片

我们把女儿从七个多月以来的哭声、笑声,喊爸爸、妈妈到现在唱的“小燕子,穿花衣”都录了下来,还用数字相机把她和小朋友一起玩的情景拍摄下来,存在了电脑中。并选了最好看的照片放在开机时的“桌面”上,这样,电脑一开机就会显示女儿的照片。每次女儿看见我们在用电脑便嚷嚷着“我看照片,看照片”。可是有一天我们给她放以前的录音和照片,问她这是谁呀,她却说“是小妹妹”。

鱼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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