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钓寒江雪

2024-09-30

独钓寒江雪(共4篇)

独钓寒江雪 篇1

独钓寒江雪作文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永远也看不见凋谢。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读不懂塞北的荒野。梅开时节因寂寞而缠绵,春归后又很快湮灭。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摇曳后就随风飘远。

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融解。我站在湖边,独钓一江的寒冷,守候着永远。

雪,这一高贵、清高、无暇、晶莹、圣洁的象征,似乎有一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古人歌咏雪的名篇固然不少,但能够留在心里的却只有柳宗元的《江雪》中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今年的冬天,雪,投入到大地的怀抱也已有好几次了。其中最大的一次、保留最久的,是上一次的雪啊!现在在教学楼上还能看见远山雪的身影,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给远山的礼物——一身昂贵的银装。

对于雪,自己总有一种伤感的情怀。不知是否是自己身处异国他乡,还是雪所营造的白色世界,自己却说不出。

今天天又开始下雪,没有色彩,只有白色,万物开始沉睡,寂静无声。夜晚,踏着铺满雪的街道,一深一浅的脚印,前面只有无尽的白雪,后面的脚印也在雪花中消失。空旷的街道,寂静的城市。一人独自徘徊在寒冷冬天的雪夜。冬夜,昏暗的灯光映照出这个城市的孤独和冷清,美丽的霓虹灯在雪夜里显的单调,没有平常的艳丽,没有平常的热闹,它无力的站在都市的角落里来见证这个寒冷雪夜下的都市没有亲情,没有友情,只有夜的寒冷和冷清。

飞机带走了我的思念,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母校里的那次大雪。那天早晨,我从宿舍早早的起来,换好了鞋子到操场里去踏雪。雪花依旧飘着,抬头仰望广阔的天空,想象着它们的旅途,突然一片雪花打在我的脸上,打在我的`眼眸。冷冷的,一不小心化成了水珠。沿着脸颊流下来。

“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古人对雪的描述多么形象生动啊。来到院墙内的亭子里坐下来,原来这里的风景才是最好的!池塘里的假山已经全都被雪覆盖上了,我从口袋里伸出手,抓了一把雪,把它凝成一团,然后狠狠的扔向冰面,溅起了一片片的雪花,随着寒风阵阵起舞。水里的金鱼应该还在吧,它们此刻或许也在欣赏着美丽的雪景吧,多么有趣啊。

可怜白屋佳人。当年柳宗元作下这首诗时,独自一人,泛舟游于江面,在“万径人踪灭”的雪天,独钓着寒江雪,独钓着一江的寒冷,守候着永远。

风景——这边独好,而断桥,是否下过雪?

独钓寒江雪 篇2

我自幼从父习武,是跟着父亲的武术事业成长起来的。对于做人做事,我一直以父亲为榜样。夜深人静,手捧父亲的大作,睹物思人,感慨万千!回味父亲的一生,我突然有一种感觉,父亲仿佛就像漫天飞雪中的寒江钓叟,他志存高远,特立独行,他信道笃而自知明。父亲的言传身教让我终身受益,我从心底尊父亲一声先生,以感怀父亲的养教之恩。

先父王喜亮先生自幼嗜武,但因为我的祖父母相继早逝,家境十分贫寒,所以父亲一直无法实现跟随明师习武的愿望。直至1946年,弱冠之年的他胸怀大志地离开家乡,在吉林北山之山西会馆遇山西形意拳名师杨永蔚先生,才如愿以偿。当时杨永蔚先生在吉林市开设健康国术馆。看先父勤奋苦学,对于武学如醉如痴,便将先父收为人室弟子,精心传授了山西形意拳械,并在弥留之际无私地将其珍藏数年的拳谱授予先父,嘱付先父要将本门武术发扬光大。父亲继承杨师遗志,于1956年开馆授徒。先后在哈尔滨成立了健康武术社、第二武术馆、终南武术学校,后来又在此基础上成立了终南武馆。武馆以传授山西形意拳为主,兼授陈式太极拳、八卦掌、岳氏连捶等。父亲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义务教学三十余年,为国家培养出了一批武术裁判员、教练员和武术爱好者。在历届国家及省市比赛中,他的弟子们曾数次获得冠军。不少国际友人也慕名而来求学,如日本东京都大学武术教练江泽一雅、乌克兰基辅市武协副主席金·亚历山大·秘哈伊罗维奇、国际奥林匹克技巧冠军库金娜·伊琳娜·阿列克山德罗夫娜、日本无极天生健身会会长樱景悠树等,在父亲的精心培育下,他们都取得了较大成绩,在国际武术界有一定的声望,海外的一些武术杂志和新闻媒体多次报道了先父和他们的武术成就。

父亲主张文武并重,德艺双修。他常讲,习武者要修仁、信、智、严,无论做人做事都要手应心,语合道,要恪守“少说空话,多做实事”的原则,方能有所进益。

仰望慈容,先父德艺并重的高风亮节,仍是历历在目。他老人家从1956年开始,就一而授徒,一面拜访国内名门大派的武林人物,其足迹遍布山西、天津、北京,在拜师访友中,充实所学。不仅拜访本门的老前辈(如形意大师布学宽先生、宋铁麟先生、樊永庆之子樊瑞峰先生、技击高手手鸿等人),还向其他门派的名师探讨技艺(如向陈发科的嫡传弟子、北京李睿园先生学习陈式太极拳),我们至今仍完整地保存着李睿园先生赠予先父的唯一一套陈发科太极拳照这一极其珍贵的资料(曾在《精武》杂忠上连载)。先父在开馆授徒、访师探友的同时,还不断挖掘整理多种濒临失传的原传拳法和古拳谱,并撰写了大量的学术论文在《精武》杂志上发表。辞世前他耗尽心血整理和编著了《山西形意拳谱》,因为有极高的学术价值,所以受到了武术界的一致好评。

先父因贡献突出,曾被收录入《中华武术名人录》。所创立的“终南武馆”也被《中国武术》大型图片册收录在黑龙江武术一版上,获此殊荣的私营武馆黑龙江省仅此一家。1979年,哈尔滨市武术协会成立时,他被推选为市武术协会委员;1986年,在全国武术挖掘整理工作中,他提供的《兵器谱》及稀有兵器套路等被选送到北京故宫博物馆展览。父亲义务教学三十余年,弟子逾千,可谓桃李满天下。先父在一生修心、强体,自身有所修为的同时,也为中华武术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朴实无华,刚柔相济的形意拳在先父的举手投足中显得飘逸而沉稳,洒脱而厚重,但见他进退拗顺,纵跃旋转,灵活多变,一气呵成……

剑光游走,剑气如霜的形意剑在先父一张一弛中,飘忽如龙游风舞,但见他剑随身转,身催剑往,透出精妙的神韵……

独钓月中雪散文 篇3

人们已经习惯了以光年来丈量心与心的距离。

站在地球村的一隅,目光所及处只是一幢高大的房子,一棵树,以及一个颤抖着的生命与灵魂。

广寒宫。月桂树。白玉兔。

那位邻家小妹身在何处?我不知。你可曾知否?

隐约中是一曲哀怨的小调,凄凄切切,缠缠绵绵。

响了千年,还在响……

二、孤星

把自己淹没在灿烂的星河中。无声无息,权作一滴默默无闻的水。

一颗,一颗,又一颗。这貌似紧密的群体中,其实横亘着冷冷的远隔。从此岸到彼岸的距离,只能让光子成年累月地奔波着,丈量着。

我在你的远处,你也在我的远处。

我打量你,你只是一颗闪闪烁烁的珠子。梦想有一天,我手中的弹弓能够精准地将你射出,击中一只鸟或某份遥不可及的爱情。

你打量我,我可能根本不在你的视野范围里。就像面对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你只是在某次均匀的呼吸中把我轻轻地吸入或呼出。

孤独,孤独,孤独!共同命运把你我共同纠结在一起。

在这样一个静静的夜晚,彼此相望,却无法牵手。

三、红日

以永恒的姿态燃烧。以永恒的身影挺立。

以永恒的速度运转。

以永恒的信心召唤。

然而,夜和昼造就了冷与暖;冬和夏划分了寒与暑;云和雾搅乱了阴与晴。我和你刻划了愁与欢。

这个世界,本来静若止水。然而,雾雨电,风雪霜,还有那些不期而至的灾难、恐怖和背叛如影相随,粉碎了好事一桩,又一桩。

大自然的密码,谁来解读?

四、友谊

遍地的鲜花总是在适宜的季节开放。

碎银般的阳光总是在明媚的日子里流淌。

纵然我一百次受骗,一千次上当,一万次摔得头破血流,踉踉跄跄。然而,我相信友谊,相信爱情,相信明天,相信梦想。

真的,我从不怀疑人类的智慧,就像不怀疑我的诗情。

我相信这分行的文字就是友谊的种子,春天就会发芽,夏天就会成行,秋天就能收获,冬天就可品尝。

纵然这是冬眠的季节,我也会潜伏在寒冷的冻土之下,规划明天,浅吟低唱。在地球村的一角,友谊是一粒顽强的种子,破土前的苦难是一门必须学好的功课。在四季变幻之间,让我们学做一名合格的学生。

学会相信与坚持。

学会等待与守望。

春天一定会翩然而至。

五、南极石

沿着候鸟飞翔的路线,一路向南。

南方。

南方之南。

再南方。

从北回归线到南回归线。一路向南,向南!

当指南针找到它的归宿地之后,我也便找到了你。这个卧雪眠冰、栉风沐霜的精灵,注定要在南极大陆的阳光下出演一幕美丽的邂逅。

寒极与风极。刺目的阳光照耀下,成熟的“石榴籽”,斑驳的“片麻岩”。

一路向北,向北。

漂泊之船,桅杆高耸。风信子伴着海浪的喧哗,一路艰辛,一路浪漫。

这次迁徙,别具意味。

六、油画

大自然的色彩被油调和之后。凝固,然后呈现。

一种逃离自然的形态像一段艰涩的译文。操持着不同语言的人们,纷至沓来。在它的面前立定,从容地阅读,随心所欲地诠释。颠来倒去地端详后,人们说:这是一幅画。

画面是凝重的。风景与人都在水中留下了清晰的倒影。每一位走近它的人,在画中率先看到了自己——

瞧瞧,我才是画中当之无愧的主角。

七、鸟缘

窗外的阳台上,阳光初照。

一只鸟漫无目的地睃巡。它的目光所及处是坚硬的水泥和石块,还有略显柔软的杂草和空气,惟独不见一粒可以果腹的米。

这是初冬,雪花刚刚盛开。冷血动物开始潜伏于季节的缝隙间,候鸟也结束了一路南行的旅程。作为生命的驿站,你只能栖居于这座城市的某处屋檐下,以自身的温度来抵挡渐渐冷却下来的天气。这也许是一切哺乳动物的命运,比如鸟,比如人……

抛洒一把残羹,给你。你却惊悸地飞走了。

关上这扇窗户,你又翩然而至。

——你用这种谨慎的思维,刻划了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这个冬天,雪一直没来。

而你的却非凡执着继续了一份独特的缘分。你在窗外叨食,我们窗内观景。每天清晨,我们就那样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约会。

八、乱云

把一团乱麻甩出去。

把一股愁绪吐向天空。

我们彼此约定:从此轻装前行。于是,便有了云,有了雾,有了一团遮天蔽日、天马行空的云。从此岸摆渡到彼岸,只是一条心形的小船。船很小,只能载下一个人的想法。

有时,我想挥动诗歌的翅膀,策划着一次自由的飞翔。然而,我不能。雨水已经打湿了我的梦想。

有时,我想划动音乐的双桨,规划着一次浪漫的航行。然而,我不能。雾滴已经密封了我的方向。

乱云飞渡,没有方向。

乱云弥漫,没有天窗。

这静静的喘息,只是云下一只无奈的苍狗。一任时光流逝,百舸夜泊。

九、小说家

试着把现实拖进梦中。那个从来没有结局的故事,让你想当然地划上了句号。你很得意自己的杰作,窃以为可以主宰世界,甚至上帝的命运。岂不知,你已经被一只无形的手指挥得团团乱转。找不到北。

在离红尘最近的地方修炼,却总是摆脱不了俗世的追赶。你逃啊,逃!却终于没有逃出既定的命运。

所有的故事总有轰轰烈烈的开头,千肠百转的过程,百无聊赖的结尾。

你投身其中,义无反顾。回头相望,却置身场外。

你回头是岸,冷眼旁观。仔细一想,却陷落其中。

小说就是小说,小说是现实之光照亮的一方空镜子。你努力地想照亮这个世界,却惟独照亮不了自己的人生。

每次相见,我们都尊敬地称你为作家。看你那份执着的样子,实在不忍轻率地击碎你的梦境。

十、种子

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大自然馈赠下的一切收获,最终化作了形形色色的收藏品,其中包括种子,这份岁尾里的惟一希望,留待来年发芽生根。

我能够想象出你潜伏时的模样,深沉得像一位诗人。那些青嫩的诗句还在孕育中,而你的生命却显现出了从未改变的执着与坚强。

寒冬,寒冬里依然飞翔的鸟。那些越过了城市屋檐下的生灵,以凄冷的歌唱表达着不屈的信念与顽强的性格。

你在地下,它在天上。沉默与呼喊共同构筑了不息的生命特征。无论多么疯狂的野火,燃烧不完;无论多么阴险的子弹,射杀不尽。

独钓韩江雪 篇4

沐沐推荐:看到吾玉这几期的稿子,我突然有些担心,好怕她在这条欢(dou)萌(bi)的路上一去回不了头啊,不过这期的故事还是很好看的,辩论赛什么的我也想去参加,奈何没那个口才,默默遁去……

【1】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叶子橙认识韩江雪是在一场辩论赛上,市中学生竞技交流,上午辩论赛,下午知识问答。

她们组抽到的题目是“论人与自然可以和谐相处”,对方则是“论人与自然不可以和谐相处”。

那是叶子橙第一次参加辩论赛,站在台上兴奋得手直抖,可以说她是幸运的,因为对于这个辩题她很有发言权。

“我们家世代养蜂,从我太爷爷那代就开始了,蜜蜂与人类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人类能够为蜜蜂提供栖身之所,保护它们度过寒冷的冬天,蜜蜂也能为人类带来甘甜可口的蜂蜜,替人类创造财富,这说明人与自然是可以和谐相处的……”

辩论席上,叶子橙侃侃而谈,紧张的情绪也渐渐被压制下去,但就在这时,对方辩友一声反驳:“这只是你家的个例,不是常态,那我小时候还被毒蛇咬过呢,你又怎么说?”

“毒蛇,毒蛇……”像被戳中软肋般,叶子橙一下煞白了脸,额头冷汗涔涔,整个人结巴起来。

她的这个秘密,除了家里人,谁也不知道。

因为小时候被毒蛇咬过,所以叶子橙留下了心理阴影,以后只要谁在她面前提到“蛇”这个字眼,她就会结巴,这么多年来始终无法克服。

只是没有想到在这辩论赛的最关键时刻,她居然突如其来地“中招”了!

“这,这也只是你的个例,不能,不能说明……”众所瞩目下,叶子橙结结巴巴地辩论着,半天都说不清楚一句话,对方辩友露出鄙夷的神色,台下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叶子橙浑身颤抖着,脸色苍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脑袋里铺天盖地的都是“蛇蛇蛇”!

一场辩论赛就这样狼狈收场,叶子橙那一方自然惨败,她成了“罪魁祸首”,散场时队友们将她团团围住,平时就看不惯她的几个女生,在这时纷纷刻薄地挖苦起了她。

“都怪你都怪你,你这转学过来的小结巴,从没有过辩论经验,靠关系混进来的拖油瓶,都是你害得我们输了比赛!”

“下午还有一场知识问答呢,你这结巴就别参加了,省得拖我们后腿!”

你一言我一语中,叶子橙苍白着脸,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我,我可以的,我做了,做了很多准备的……”

她可以接受各种指责,但绝不想失去下午比赛的机会,她要为班级夺得荣誉,要“将功补过”。

围住她的一个女生白眼道:“切,那现在随便考考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前一句是什么?”

“是,是……”叶子橙揪紧了心,紧张加结巴下,大脑竟一时短路,原本知道的答案也说不出来了。

那提问的女生更加得意了:“答不上来了吧,这可是《诗经》里最经典的一首爱情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去参加什么比赛啊,别给我们班丢脸了……”

“对啊对啊,连这个都不知道,还说做了很多准备呢……”

七嘴八舌中,叶子橙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但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夹着书本走上前的男生,面容清俊,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那个提问的女生身上:“前一句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那女生竟然也结巴起来:“韩,韩会长……”

被认出的“韩会长”并没理会提问的女生,只是清冷着脸,接着道:“但很抱歉我要纠正一点,这首诗的确出自《诗经》,也很经典,但它不是什么爱情诗,它出自《诗经·邶风·击鼓》篇,原诗讲的是战争,写兵士久戍不得回家的心情,只是被后世演化为一种生死不渝的爱情……”

一番释意中,满场鸦雀无声,先前还不住讥讽叶子橙的几个女生都悄悄红了脸,但等待她们的是更“致命”的一击。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知半解还要拿来咄咄逼人。”

留下这句总结后,“韩会长”看也不看众人,扬长而去,叶子橙望着他的背影傻了眼,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清俊通脱,魏晋风采。

翻译为现代文就是:“我天,太帅了!”

反应过来的叶子橙好不容易追出去,出声叫住了还没走远的“韩会长”。

“同,同学,你叫,叫什么名字?刚才真是,真是太感谢你了……”

男生回过头,看了一眼叶子橙,表情依旧淡淡。

“不用感谢,我没有在帮你,只是无法忍受喜爱的古文化被曲解,仅此而已。”

说完,他又转身走了,但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叶子橙已经捕捉到了他胸前的工作牌,简单的三个字,组合起来却是古意盎然——学生评委代表,韩江雪。

【2】一夜之间变成了传说中的“暴发户”

韩江雪是学校的名人,同时兼汉服协会与儒学会的会长,他知识渊博,性子清冷,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也很受男生敌视。

以上就是叶子橙所打听到的消息,因为她是中途转学过来的,所以连韩江雪这么有名的校友都不认识。

说到转学,叶子橙就想叹气,她转过来两个月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融入新学校和新同学,原因只有一个——大家都说她是暴发户的女儿,嫌她“土”。

对,暴发户,这也是叶子橙从以前的普高转到现在这所贵族学校的原因,她家不久前注册了叶氏蜂蜜品牌,正巧赶上蜂蜜养生美颜的热潮,产品一下火了,她家也一下“暴”了。

对,就是一夜之间变成了传说中的“暴发户”。

叶子橙的爸爸给她安排了新学校,转过去第一天,叶子橙就给老师和同学们带去了礼物,人手一罐叶氏蜂蜜。

大概叶子橙还不清楚贵族学校与普高的区别,她的友好没能换来同等的善意,反而沦为大家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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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她取外号叫“蜜蜂妹”,觉得她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不配和他们这些真正的“贵族”念一所学校……就因为这种叶子橙根本想不通的原因,她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

这次辩论赛她主动要求参加,好不容易在老师那求得名额,她本想好好努力赢得比赛,彻底融入大家,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让大家更讨厌她了。

但还好,她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认识了韩江雪,有着魏晋风采的韩江雪。

叶子橙开始不停地出现在韩江雪周围,她也参加了汉服协会与儒学会,不管韩江雪举办什么活动,她都是最积极响应的那个。

他开展汉服走秀,她也跟着订做一套汉服,还与他的汉服的颜色交相辉映,走在聚光灯下时就像瞬间穿越回了古代;他办儒学晨读活动,她也大清早爬起床,风雨无阻地跟他站在天台上,从《论语》读到《尚书》;他去图书馆温习时,她也赶紧提前去占座,不远不近总是跟他隔着一个座位……

当这一点一滴的事情积累下来后,性子向来淡漠的韩江雪也总算注意到叶子橙的存在了,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瞥一眼叶子橙,便依旧夹着本书在校园里独来独往。

一个人,对,他总是一个人。

女生崇拜他又不敢亲近他,男生讨厌他又没法不承认他的优秀,他是全校女生心中的“古雅公子”,也是全校男生心中的“臭脸冰块”。

当矛盾累积到一定的程度时,就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而那一天,叶子橙恰好也在。

【3】她喜欢上了一个古人

那是一节几个班一起上的大体育课,老师安排大家做游戏,男生与男生,女生与女生,两两自由组队。

像是约好了一般,男生们达成了一致的默契,一番心照不宣的组队后,韩江雪一个人被晾在了那,周围全是男生们出了口恶气的嘲笑声,他孑然一人的身影在风里显得倍加单薄而突兀。

女生们义愤填膺,却又没人敢站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没有男生愿意和韩江雪一起组队吗?”体育老师问了好几遍,偌大的操场上,众目睽睽下,场面一时僵持住。

韩江雪就那样孤零零地站着,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但只有人群中的叶子橙敏锐发现,他长睫微颤,分明带了几丝平时不曾有过的情绪。

那是一种尴尬与无奈。

不知怎么回事,叶子橙忽然就有了一种勇气,一种拼着被所有人排挤也充满全身的勇气,她咬咬牙,在体育老师又一次地询问中,高举起手,排众而出:“我,我愿意和韩江雪同学一起组队!”

那一瞬,操场上有风掠过,叶子橙心跳如雷,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身上,包括微微一愣的韩江雪。

“你?你又不是……”体育老师略有迟疑。

“就当我是个男生吧!”叶子橙又一次喊出来,她感觉面皮发烫,耳边听到周围女生的各种议论,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与韩江雪对视了一眼后,她握紧双拳,深吸了口气,对着体育老师再次强调道,“老师,就当我是个男生吧,我愿意和韩江雪同学一起组队,一起完成游戏!”

那应当是叶子橙记忆里最温暖的一个黄昏,操场上夕阳斑驳,风中传来木叶的清香,后来具体玩了些什么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和韩江雪挨得很近,近得能看到他颤动的睫毛,绯薄的唇角,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风拂过她的长发,裙角飞扬,在游戏中途的一次转圈中,韩江雪的唇瓣似乎擦过她的耳畔,气息温热,带来小声的一句:“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似有若无的一句道谢,像坠入湖中的雨滴,转瞬即逝,却留给叶子橙心中久久无法散去的涟漪。

那一刻,盛大的黄昏笼罩了整个操场,风声飒飒,她忽然觉得心跳得很快很快,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完了,她眨了眨眼,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古人。

【4】这个茶庄被他承包了

暑假伊始,叶子橙做了一个决定,她没有回家,而是挎着背包,开始了一场旅行。

她旅行的地点是一座江南古镇,盛产茶叶,也正是韩江雪的老家。

自从操场一事后,韩江雪对她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了,偶尔在图书馆遇到,还会礼貌性地点头致意,甚至和她说上几句话。

叶子橙打听到韩江雪每年暑假都会回老家,不知怎么,她居然也鬼使神差地买了车票,跟他踏上了同一旅途。

当韩江雪在青石板的尽头,看到背包撑伞的叶子橙时,叶子橙的脸一下红了,没有人提“蛇”这个字眼,她却也结结巴巴起来:“我,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来旅行,对,旅行……”

白墙青瓦的江南水乡间,韩江雪看了她许久,最终,竟是摇头失笑:“小结巴。”

他向她招招手,在叶子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传来一句:“走吧,去我家的茶庄喝杯茶。”

一前一后,跟着韩江雪走上石桥时,叶子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烟雨迷蒙中,她看着前方带路的背影,心跳如雷,如果这是梦,她希望做得再久一点。

在学校的时候,叶子橙就知道韩江雪家境极好,但她从没想过,他居然会是茶庄少主,古镇的第一世家,拥有一望无际的茶园的茶庄少主。

当喝上韩江雪亲自泡的龙井时,叶子橙坐在韩家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里,还半天回不过神来。

韩江雪坐在她对面,泡茶的手法娴熟而优雅,却是忽然冒出一句:“其实那场辩论赛,我注意到你了。”

叶子橙一愣,傻傻抬头,只见韩江雪对她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都像幅画。

“因为你说得很好,让我想到了自己家,你家养蜂,我家种茶,那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滋味,我同你的体会一样……”

顿了顿,韩江雪摇头轻叹:“只可惜……”

叶子橙的脸又一下红了起来,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的“可惜”也正是她的“秘密”,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想告诉别人——“其实,其实我不是天生的结巴。”

【5】低头望茶园,处处都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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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

采茶园里,韩江雪背着竹篓,一面采下最新鲜的茶叶,一面念出这句诗,念完后他回头,望向同样背着竹篓跟他采茶叶的女孩:“叶子橙,到你了。”

他们在玩对诗游戏,这一轮出的字是“茶”,很应景但也很难,叶子橙搜肠刮肚也想不到几句,连“琴棋书画诗酒茶”都出来了,支撑得相当不易。

这一轮又到她了,她正冥思苦想间,被问得一个激灵:“茶,茶……”

韩江雪望着她渐渐露出笑意,风掠茶叶,飒飒作响间,叶子橙只觉大窘,心中默默淌泪,和学霸男神做朋友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不仅要上得厅堂,下得茶园,还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

“好了,时间到了,你输了。”韩江雪笑得温和,屈起的手指却毫不留情,在叶子橙额头上狠狠一弹后,两袖清风,表现得若无其事:“惩罚完了,我现在要出下一个字了,你听好,下一个字是……”

叶子橙正苦着脸揉额头,猝不及防地听到韩江雪说出一个字:“蛇。”

她猛地一哆嗦,抬头只见韩江雪似笑非笑,又强调了一遍:“我出的字是‘蛇’。”

叶子橙毛骨悚然,后退一步,瞬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几乎想扔下竹篓就逃得远远的,奈何韩江雪步步逼近,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我先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

在那一句对“异蛇”形容详细的诗句中,叶子橙满眼惊恐,恨不能堵住耳朵:“别,别说了,你知道我最怕,最怕……”

但韩江雪还是不依不饶,叶子橙不接诗,他就自己一个人念,如数家珍般,步步上前,硬是将叶子橙逼得错觉脚边全是蛇——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

蛇蛇蛇,整个世界全是蛇!叶子橙终于崩溃,怪叫一声扔了竹篓,落荒而逃。

韩江雪追上去,有些恨铁不成钢:“不就是‘蛇’吗?叶子橙,你不去面对这个字,就永远也不会好啊,你难道想做一辈子的结巴吗?”

自从他得知叶子橙结巴的原因后,开始想方设法为她“治疗”,他翻阅了大量的心理书籍,结合了无数的实例,他给自己发明的这种“治疗”方法,叫作“直触疗法”。

因为叶子橙的结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越是逃避反而越是无法挣脱,还不如勇敢直视,当接触多了就能强化心理防线,到最后达到潜移默化,习以为常的效果。

但显然叶子橙还无法接受他的“良苦用心”,她溜得比兔子还快,怪叫着跑出茶园,一下就没影了。

留下韩江雪又气又好笑,一屁股坐在茶园的石凳上,望天叹息,他眨了眨眼,却仿佛想到了什么,皱眉思索起来……

【6】白素贞只是信许仙

当韩江雪再次来找叶子橙时,手里拿了两套戏服,当着她的面激动地比划着:“我想到了,《白蛇传》,我们来演一出《白蛇传》,好不好?”

叶子橙的脸一下就绿了,尽管韩江雪已经给她解释了无数次他的“直触疗法”,但她还是觉得他的念头实在太“丧心病狂”了,尤其是现在——这“奇葩”办法如果不是从韩江雪口中说出,叶子橙一定以为那人在整蛊她!

“叶子橙,你别害怕,勇敢一点,总要迈出第一步,我们就试一试好不好?”

望着满头细汗,表情无比认真,循循善诱的韩江雪,叶子橙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就是种罪过。如果说开始追随韩江雪来古镇只是场冲动,那么在韩家宅院安顿下来,与韩江雪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后,叶子橙只觉“惊吓”每天都在上演,而交织在心底的,却是一股难言的感动。

冲动化成了感动,惊吓却不知能否成为惊喜,但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像韩江雪说的,勇敢迈出第一步才行——哪怕是冲着男神的诱惑!

说干就干,一场江浙地区广为流传的《白蛇传》这就排演起来。

茶庄里开始时不时能听到婉转的唱腔,以及中间不时夹杂着的,叶子橙的尖叫——

“拜托,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要这个道具!”

“把这条蛇尾巴拿走,求求你,快拿走,我好怕!”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出去吐一下!”

啼笑皆非的排练中,韩江雪见到了叶子橙各种有趣的一面,有花容失色,有暴走尖叫,还有这辈子哭相最“怂”的样子。

他至今也忘不了叶子橙哭得最凶的一次,因为戏里的她要喝雄黄酒,变成一条大白蛇的原形,她死也不肯套上那条道具蛇尾,他一靠近她就嚎,抱着柱子嚎得跟杀猪似的,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都打嗝了:“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当初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到这个鬼地方来……”

她情绪崩溃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各种话不经头脑就抖落出来,把韩江雪都逗笑了,忍俊不禁地反问道:“你开始不是说只是来旅行的吗?”

“我骗你的!”叶子橙抱着柱子,哭得更伤心了,“我骗你的,我就是跟着你来的!”

声音久久回荡在茶庄上空,带着说不出的后悔与残念,把韩江雪逗得哈哈大笑,肩头一个劲地抖。

白墙青瓦的屋檐下,一个花容失色,一个花枝乱颤,一个哭得天崩地裂,一个笑得肚子作疼。

事后叶子橙回想起来恨不能钻到地缝里面去,这场鸡飞狗跳的《白蛇传》,在一片荒腔走板中,有笑有泪地热闹进行着……

许是韩江雪给了叶子橙勇气,她从最开始的无法面对,到数次逃跑,再到结结巴巴,一点点克服内心深处的恐惧,她在他的耐心引导下,越来越收放自如。

当正式登台那天,茶庄里坐满了镇上的人,韩江雪饰许仙,叶子橙饰白娘子,上台前韩江雪冲叶子橙一笑,让她的一颗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百转千回的唱腔中,华灯摇曳,流光溢彩,从西湖相遇到情意绵绵,那是一场满堂喝彩的成功表演,掌声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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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时叶子橙拉紧韩江雪的手,眼中都泛起了泪光,全程她没有结巴一句,她真的好了,神奇地好了。

一起鞠躬时,韩江雪也是激动不已,眉眼含笑,在叶子橙耳边小声道:“我说了吧,我的心理疗法很管用的!”

叶子橙与他对视一眼,心跳如雷,脸色在灯光的遮掩下悄悄红了,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不会知道,从一开始接受他的方案,叶子橙就不是信什么心理疗法——白素贞只是信许仙。

【7】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离开古镇时,叶子橙有着说不出的感慨,她与韩江雪站在石桥上道别,韩江雪的脸比原来的冰块脸多了些表情,在叶子橙再次道谢时,竟扬起嘴角,反过来对她道:“说来也要感谢你,也许从小就和茶叶打交道,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了,这次排戏其实也是给我自己‘治病’……”

他不是别人说的什么高冷,也不是故作姿态,只是的确习惯了独来独往,简单的世界里只有江南烟雨,经年不散的茶叶香。

叶子橙的闯入是个意外,也是一个惊喜,说是他在帮她,又何尝不是他在帮自己,尝试打开心扉,迈出第一步?

“我想,再次开学时,也许我们两个人都会不一样了……”

挥手道别的最后,韩江雪说了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叶子橙重重点头,依依不舍地背着包离去,却没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韩江雪一声叫住:“叶子橙!”

蓝天白云下,远远望去,桥上桥下,韩江雪挠了挠头,望着叶子橙笑了:“开学会有一场汉字听写大赛,我们一起参加吧!”

叶子橙也跟着笑了,点头间大声回应道:“好!”

四目相对,眉眼弯弯,笑声飞过石桥,飞过湖面,飞上云端,飞得很远很远……

开学后不久,大家都敏锐地发现了叶子橙的变化,她被人叫作“蜜蜂妹”时不再生气,被人逗是“小结巴”时也不再惊慌,她从里到外像换了个人似的,总是面带微笑,一派云淡风轻的从容。

众人面面相觑,这“蜜蜂妹”似乎……没那么“土”了?

而男生那边,韩江雪也有了惊人的改变,他虽然依旧独来独往,不喜形于色,但竟会和大家一起去打篮球了!

篮球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被前去围观的女生们挤得水泄不通了!

叶子橙也静静坐在下面,偶尔与韩江雪目光交汇时,只伸出手,悄悄为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两人会心一笑,不言而喻,仿佛多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在开学后一个月,总算迎来了那场全国汉字听写大赛,叶子橙与韩江雪早作好准备,自然第一时间报名参加,组队代表学校一路挺进决赛。

决赛现场,华灯溢彩,全国各地的十二所学校齐聚一堂,每所学校由六人组成的代表队,在万众瞩目下,进行最后的荣誉之战。

说不紧张是假的,叶子橙心跳如雷,韩江雪作为队长,凑到她耳边悄悄安抚道:“还记得演话剧时我教你的吗?你就当他们都不存在,一个一个全是稻草人,你眼里有我就行了……”

叶子橙瞪大了眼,扭头古怪地看向韩江雪,韩江雪讪讪一笑,挠挠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眼里有我们这些队友就行了。”

比赛正式开始,一队一队轮流上去,每次派出一个选手,主持人报出汉字,选手在答题板上将汉字正确书写下来,写对则轮到下一队的选手,写错则该选手被淘汰出局,继续车轮战,直到队里的六个人全军覆没,代表的那所学校就将彻底被淘汰出局,由剩下的学校继续车轮战角逐冠军。

不得不说,能拼过千军万马走到决赛来,每一所学校的实力都相当强悍,比赛过程扣人心弦,紧张而又刺激。

当一番角逐下来,十二所学校出局了大半,仅剩下三所学校还有余将,其中,叶子橙和韩江雪并肩作战,所代表的学校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而另外两所学校却都还剩了三个人。

形势“凶险”异常,叶子橙本还指望着韩江雪,但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在拼写到“饕餮”两个字的时候,韩江雪居然意外写错,遗憾出局!

那一刻,叶子橙简直觉得天旋地转,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韩江雪不可能写不出这两个字,第二反应却是:完了完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下半场休息间隙,叶子橙在后台急得满头是汗,韩江雪好不容易才按住她。

“听着,叶子橙。”

他深吸口气,盯着她的眼睛,极力安抚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即使只剩你一个人,你也一定可以的!”

叶子橙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我,可我,没有你在身边,我……”

她话还没说完,声音忽地戛然而止,因为——韩江雪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那一刻的冲击,比汉字听写大赛还要来得强烈百倍,叶子橙浑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闭上眼,深呼吸。”

韩江雪在她耳边道,她心跳如雷,按他说的做了后,只听到他徐徐吟诵起来:“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那好听的声音温润晴朗,像一阵清风拂过叶子橙焦躁的心,她渐渐奇异地安定下来,仿佛当真置身于浩浩山野间,风贯入袖,发丝飞扬,全身每一处都放松下来。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韩江雪逐字念完了最后一句时,叶子橙已经睁开眼,宛若新生。

韩江雪放开了她,除却最初一点羞涩外,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勇气。

后台,一击掌,两人相视而笑:“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8】独钓韩江雪

当叶子橙以一敌六,将另外两个学校的六名选手尽数PK下去,取得最终的胜利时,满场欢呼,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这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精彩逆袭赛,只能用“奇迹”二字来形容!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那些曾经充满敌视,叫叶子橙“蜜蜂妹”的小伙伴们,在这一刻将她高高抛起,齐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她是他们的英雄,她彻底融入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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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雪在一旁抱肩看着,唇角微扬,眼中有波光闪过。

庆功宴后,回去的途中,叶子橙与韩江雪走在了最后面,若不是叶子橙执意逼问,韩江雪恐怕还不会承认。

“对,我的确会写那两个字,我是故意输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叶子橙却惊呆了,夜风迎面拂来,那一定是叶子橙永生难忘的一番对话。

“我们一起取得胜利,大家只会将功劳记在我头上,你依旧会被忽视。”

“但当你一个人以一敌六,力挽狂澜时,那么你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有什么比做一回逆袭英雄更能让人接受的呢?”

“你说风险?对,是有风险,可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明前雨后采摘的上等茶叶尚有卖不出去的可能呢,不搏一搏谁知道结果?”

“我愿意赌这一把,输了不过是输一场比赛,赢了却是为你赢了整个高中生涯,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你说是不是?”

当最后一句落下去很久以后,叶子橙都没有接话,她停下脚步,埋着头,在路灯下看不清神情。

韩江雪有些慌了,弯下腰凑上去一看,却被叶子橙脸上的两行眼泪吓住了。

他手足无措地正要开口时,叶子橙已经抬起头,红着一双泪眼望向他:“我,我不知道你会为我考虑这么多,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

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像只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花猫:“你那么聪明,那么好,不仅治好了我的结巴,还让我融入了大家,我有时候忍不住想,我怎么就这么幸运呢?能遇到你,遇到你这么好的人……”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韩江雪哭笑不得,心头的某处却又泛开柔软,他站在路灯下,不由伸出手,将叶子橙拉入怀中。

她的脑袋被按在他胸口前,他揉揉她的头发,低低笑开:“真是个……傻姑娘啊。”

在冬天来临,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时,学校里举办了一场元旦晚会。

晚会上,韩江雪与叶子橙一同登台,表演了一出《白蛇传》,惊艳四座,获得了无数掌声与起哄。

晚会后韩江雪送叶子橙回宿舍,叶子橙忽然塞给了他一张贺卡,然后人就扑腾扑腾地跑上了楼。

韩江雪哑然失笑,打开贺卡,却是久久愣住了。

雪花纷飞,贺卡上许着最纯真的新年愿望,来年高三,希望他们一起努力,考取同一所大学,能去到那个他们共同心向往之的六朝古都。

贺卡的最后是一首诗,字体娟秀,一字一句都仿佛藏着笑意——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韩江雪。

编辑/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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