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故人作文

2024-10-03

忆故人作文(共6篇)

忆故人作文 篇1

今天是端午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我家今年的端午节却有些冷清。

今年端午节,舅舅没有回来,外婆也走了。当我看见餐桌上的包子和粽子,就想起去年过端午节的情景。那时,外婆身体还算好,家人能在一起,她非常高兴,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粽子,还抚摸我的头,温和地说:“要多吃点饭,才会长高。”她的眼睛里,散发着浓浓的爱。

我一直认为,外婆是我“这边”的,平时我犯错被妈妈批评时,她就对妈妈说:“小孩子,难免会犯错,你就别责怪他了。”之后便把我拉到房间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爱孙,别哭了,没事了。”

外婆还非常喜欢听我弹钢琴,不管弹得好不好,都用掌声鼓励我。在炎热的夏天,我弹钢琴时,她会站在我身后用扇子给我扇风,我凉爽了,她却已满头大汗。外婆身体不好,站不了很久,我劝她坐下来,她却说:“不用管我,我没事。只要你好,我就好。”

想起这些,我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妈妈到我房间,问怎么回事?我说:“我想外婆了。”妈妈跟着哭了起来。爸爸走过来安慰我们说:“外婆在天国一定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烦恼和忧伤,有的是快乐和安详,只有我们好好生活,外婆的在天之灵才会安息。”

今年的端午节,我感到格外的悲伤。

忆故人作文 篇2

“离愁”因故人而起,“别绪”与回忆相连。作为“离愁别绪”的代表作,《忆故人》以其委婉深情的旋律,表现了空山月下徘徊沉吟,怀念友人的感伤情绪。在直抒胸臆的音乐作品之中,此曲堪称上乘。不得不说,《忆故人》的确是将千古传唱的“离恨”一词演绎到极致。《忆故人》又名 《山中思故人》、《空山忆故人》,此曲原为古琴曲,后被改编为箫曲,其琴箫合奏谱见于《今虞琴刊》1(1937年), 传自彭庆寿。据原谱解题,此曲“传为蔡中郎(蔡邕)作”。

《楚辞·九歌·少司命》曾这样唱道:“悲莫悲兮生别离, 乐莫乐兮新相知。”2作为佛家所说的七苦中的“生别离”—— 难以再见的离别,一直是古代文学中永恒的主题。究其原因是四个因素导致的:

(一)古代中国地理环境所致

中国地大物博,山川自然风物大有不同,一山不同族, 十里不

同天的情况时有发生。由于生产力水平制约了人们改造自然世界的能力,加之沟通交流方式单一,以致有“家书抵万金”3的说法,每一次千山万水的相见都分外珍贵,而每一次别离也许就是从此会面遥遥无期,更容易让刚见面就要分开的人们之间心生悲凉之感。

(二)古代中国特有的乡土观念

先是农业立国及其赋税制度的需要让离乡成为了极少数的现象,如若出现,却伴随着大的天灾人祸。其次受到诸子学说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影响,文学创作中以思乡、恋乡、 离乡为主题的作品也蔚为大观。

(三)古代中国式的家庭观念

随着封建社会宗法家族制度的长期推行,使得民众对祖籍、祖居、祖业、祖坟有着深厚的感情, 而“遍插茱萸少一人”4的思乡情感成为游子在外趋同的感情基调。

(四)古代中国的传统政治制度和道德规范所致

一方面由于封建中央集权政策的政治制度所致,统治者常在执政期间大兴的“文字狱”以达到对于威胁统治的言论的管束以及政策上的震慑效果;一方面由于传统道德规范的对人的严苛要求(如“程朱理学”中提到的“去人欲,存天理”)对人性的压抑让以文人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团体“悲从中来,不可断绝”5,人们在表达上通常会不得不借物喻人、 借景抒情、以物名志,古琴作为表达工具一种,从曲风到演奏技术都有了进一步发展。

二、亭晚风萧缈——叹《忆故人》的“萧缈”之美

正所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6《忆故人》一曲写的便是以中国文人为代表的广大知识分子一直以来常要面对的人生难题,是以敏感心灵寄情“萧渺”山水之间的遥遥一叹。这“故人”可以看做真实的旧友,亦可以是代称的“过去”,而这“过去”可以是少年时代的青梅竹马,也可以是青年时期的意气风发,亦或是某个美好的回忆,亦或是某个苦难的岁月,又或者是对于某个“求不得”的理想的纠结和抒发。无论形势如何,他们共同点在于对不可再踏入的时光之河的惆怅和叹惋,这些内涵丰富的故事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口传心授,变得愈发鲜活,而古琴作为古代文人的代表,作为一种文化传承的方式,自诞生以来,以“琴棋书画” 的连称一起承载着丰富的人文情怀。

现今琴家多认为此曲共分六段。本文援引成公亮先生记谱分为四段:

第一段以清亮飘逸的泛音开头,如置身一片被雾气笼罩的空山幽谷之中,气氛宁静,犹有兰草余香。泛音停止后, 思绪随着起伏跌宕的音调而展开。接着音乐开始上板。缓慢而规整的节奏,缠绵悱恻的曲调,绵延不断的琴音,似他乡遇故知的对话,又如情人怨遥夜的絮语,使人感到情真意切。

第二段,旋律移向高音区,并由单音旋律转而采用空弦, 低音作和音衬托。在旋律层层推进后,又连续下行,表现了思绪翻滚,心潮起落,使思念故人之情达到高潮。

第三段,曲调尤为凄切,辗转反侧间,似在将以前的种种反复回忆,而对比现今的惨淡,深有“剪不断,理还乱, 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纠结之感,又或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扼腕叹息。

第四段,先是再现第三段曲调,待情绪渐趋平静,旋律转至低音区,尔后,跌宕的节奏和尾声半部分激动的泛音曲调,又掀起一次感情的波澜,有欲伏先扬之妙,音调的巨大落差与跌入谷底的失落之感相得益彰,让听者不忍涕下。

有意思的是,以周邦彦的《忆故人》填词为例,将词、 语调、曲调相较:

“王都尉7有忆故人词,徽宗喜其词意,犹以不丰容宛转为恨,遂令大晟8别撰腔,周美成9增损其词,而以首句为名, 谓之《烛影摇红》云。”

——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六

烛影摇红( 仄韵) [ 北宋] 周邦彦

芳脸轻匀,黛眉巧画宫妆浅。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转。早是萦心可惯,向尊前、频频顾盼。几回相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争奈云收雨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平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仄(韵)。平平平仄仄平平, 平仄平平仄(韵)。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韵)。 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韵)。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仄(韵)。平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平仄(韵)。平仄平平仄仄。(韵)。仄平平、平平仄仄(韵)。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平平平仄(韵)。

该曲在弹奏的韵律上与汉语特有的语调上的平仄,皆互相适宜,相辅相成。自古琴棋书画为一家是也,想必在国画的浓淡线条间也有这样的特点。

三、一琴求知己——寻《忆故人》的“知己”之美

知己者,惺惺相惜、心心相印是也,乃中国文人几千年来最高的精神追求,才会有“士为知己者死”,才会有“伯牙绝弦”。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高度契合,借琴表露心迹,唯知心者了然矣。

与普遍认为“古琴是专属文人的曲高和寡的艺术”的说法不同的是,在吴安宇博士对于清代琴人的研究中,发现了在这一时期,古琴的发展面临一个实质性的变革——“不再限于庙堂宫廷和王宫大夫,其从禁锢中走出来,直接走向了平民阶层。”10也许正是这一变革,使得古琴艺术有机会看到更多平民阶层的苦难,从之前的“为赋新词强说愁”11到真正的朴实却感人的述说。

并且早在先秦时期,古琴除用于郊,庙祭祀、朝会、典礼等雅乐外,一度兴盛于民间,用以抒情咏怀,深得人民喜爱。文献可以熟知的《诗经》为例,《诗经·郑风·女曰鸡鸣》:“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诗经·周南·关雎》“窈窕淑女,琴瑟友之”。从孔子的文王操,到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从嵇康于刑场赋一曲《广陵散》12,到刘禹锡《陋室铭》 里的“调素琴,阅金经”……古琴在悲喜中穿越漫漫历史长河中,虽朝代更替,虽大小战乱不断,甚至有外来文化不断汇入华夏文明之河,她依旧大量存在于史书、诗词、戏文、 绘画,甚至是瓷器上,以民间极广的社会基础昭示着其顽强的生命力和强烈的文化认同感归属感。

文有其意,琴自然也应有其意。借由古琴特有的怆凉音色,《忆故人》全曲高音处宛转悠扬,似心绪飘游不定,低音处沉稳深邃,似重锤直击人心。同时,配合古琴安静悠远的音色使旋律极富性格,如泣如诉,如歌如赋。而这些都得益于古琴特殊构造和演奏方式。

首先,从琴的构造上看。其体积不大不小,既便于携带, 又方正雅致。有心品琴,其形已足以使人心怡。虽然音域甚广——有四个八度零两个音,但是由于单凭琴弦的小幅震动以及琴底的两个音槽,音量上不足以和打击乐器、丝竹乐器相抗衡。于是要求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演奏环境。

其次,从演奏方式看。演奏时,将琴置于桌上,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由于没有“品(柱)”或“码子”, 非常便于灵活弹奏,又具有有效琴弦特别长,琴弦震幅大, 余音绵长不绝等特点,所以才有其独特的走手音。能奏出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按音一百四十七个。单就右手的弹弦来说,其强弱变化的幅度十分宽广。由于古琴有效弦长, 振幅广阔,故同样一种弹弦技法,可以弹出极轻柔飘忽的音, 同时也可以弹出非常沉重刚烈的音,这全凭演奏者使用的力度如何。而有效弦长比较短的乐器,例如琵琶、阮等,其可变化的幅度就小得多。

四、煮酒话良宵——品《忆故人》的“煮酒”之美

“酒逢知己千杯少”,知己故人“煮酒论英雄”,是直抒胸臆的豪情与包容并蓄的胸怀。从哲学意味上看,在古代中国,儒释道三家作为主要的哲学派别,其核心思想一直影响着对于美的本质的定义,而这三派的思想结合起来则可作为以中国为首的东方国家对于美的最直观的概括。

首先,以孔子为首的儒家,从人性出发,推崇以“仁义” 治国。在四书之一《大学》开篇便提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这其中的“至善”便是社会道德最理想的状态,而“善”在作为做标准的道德核心的同时也作为美的最高衡量标准。

再次,同时期以老子为首的道家相较儒家,更偏向于从宇宙观发展,提出“道法自然”。认为“道”为世界的本源, 于是便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 而人在这其中要做的只是“清静无为”,因为“大音希声”。 可见,道家对美的认识是:绝对的自由。

汉传佛教宗派多来自于古印度,但唯独天台宗、华严宗与禅宗,是由中国独立发展出的三个本土佛教宗派。佛教分为九乘佛法,然禅宗即是教外别传之第十乘。禅宗又名佛心宗摄持一切乘,始于菩提达摩,盛于六祖惠能,中晚唐之后成为汉传佛教的主流,也是汉传佛教最主要的象征之一。其核心思想为:“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认为人生而苦,只有达到涅槃的境界即对痛苦的解脱,才能得到最终的精神自由,也就是所谓的“悟道”——超脱。有趣的是,在对于美的定义上,这一点与道家颇有相似之处。

有趣的是,以上三派学说,皆是针对或残酷或不理想的现实提出来的,也许就政治意义而言,它们是执政者用于麻痹民众、让其安于现状的手段,但就哲学意义而言,它们开辟了一个新的视角: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世界的悲剧美,肯定了悲剧美的存在,才对少有的喜剧美产生了期待和幻想, 从而进一步丰富了人们的想象力,从而缤纷了感知世界的色彩。而古琴的存在,似乎是这东方美学儒释道相互促进、渗透和影响的最具象的表现。于是乎有了《山海经·海内西经》: “帝俊生晏龙,晏龙是为琴瑟。”于是乎也才有了《尚书》 曰:“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

《忆故人》全曲代表着儒家思想的宫(君)、商(臣)、 角(民)、徵(事)、羽(物)、文、武的七弦为正调定弦, 而曲调间多处在D商音上的不稳定的延留给人以无尽余味, 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飘逸洒脱,加之散泛按三音的交替使全曲天籁人籁地籁相交织,耐人寻味颇有禅意。并且,值得一提的是,本曲在琴谱中的解题更为精妙:(下接第129页)

《神奇秘谱》13:臞仙曰,是曲者,与秋月照茅亭一人之所作也。盖曲之趣也,我有好怀,无所控诉;或感时,或怀古,或伤悼,而无所发越者、非知音何以与焉?故思我昔日可人,而欲为之诉,莫可得也;乃作是曲。故前圣之所谓道之不行,乃思圣人。故曰,“我思美人天一方,欲往从之不能忘。”是其言也。

《重修真传琴谱》14:是曲也,蔡邕所作。曲之趣者, 为思念故人,别殊难会;而思慕於心,时无不想言,而我有好怀,无所控诉,思我美人,天各一方;欲往从之,不能附翼; 与谁言欤?噫!离合无凭焉。

《琴苑心传全编》15:是曲也,我有好怀,或感时,或怀古,或伤今,而无所发越,非知心者,何以与焉?故思我友人,而欲为之诉,莫可得也。乃为此曲,以写之。

古琴因有三尺六寸而美喻为一年四时三百六十五天。因其有七弦,除却金木水火土五德外又被附上君臣关系,承载着古代社会伦理道德之最高理想。在随后的发展中,更是被赋予浓重的功利色彩和政治因素。在我们越来越倾向于把琴标榜为“曲高和寡”之绝对时,可否忘了他曾也是蔡公于火中识得的那块“焦尾”16?曾也是高山流水的会心一笑?曾也是“竹林七贤”微醺之时的一曲《酒狂》17……本就是为情感而生,为表达而活,为什么要将之与尘嚣隔离、束之高阁?

嵇康曾在其《琴赋》中这样说道:“称其才干,则以危苦为上;赋其声音,则以悲哀为主;美其感化,则以垂涕为贵。”这是很独特的中国式审美,是对古琴音乐悲剧美的极大认同。

这不是一种自虐式的对悲剧的盲目推崇,而是一种在看遍千山万水,人世苍凉后的一种淡然和超脱,是因最朴素的情感所动容而留下最真挚的泪水,纯净无暇且凄怆绝美,是漫漫星河中最璀璨的人性光辉!

摘要:作为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古琴一直承载着泱泱五千年华夏精神文明之河的精髓,其关乎东方美学之脉络更是错综复杂,尤以悲剧美为盛。

琴音缭绕忆故人 篇3

记得1999年4月,在吴乐懿先生病倒前半年的早春,吴先生请我帮她整理怀念贺绿汀院长的文章,听她缓缓叙说一位为我国音乐事业付出一生心血的“学长”引领她进入我国音乐界的过程,话语之间,充满对贺绿汀院长的崇敬心情。而几年后的又一个早春,我们以同样崇敬的心情缅怀尊敬的吴乐懿教授。

当我还在学习钢琴初期,进入上海音乐学院附中之前,已知道吴乐懿先生是中央音乐学院华东分院(上海音乐学院的前身)钢琴系教授。我进入上音后,因是在李翠贞先生班上学习,因而直至1988年我到钢琴系任专业教师之前,始终以学生对老教授敬佩的心情,仰视着吴乐懿先生。有幸的是,之后的十余年中,由于工作关系,我和吴乐懿先生的接触增多。在我心目中,吴先生不再是一位令人望而生畏的老教授,而是一位平易近人、可亲可敬的老前辈。吴先生平时说话不多,但她全身心关注我国钢琴音乐事业的发展;她待人和蔼,但对艺术、对教学严格要求、一丝不苟;她年事已高,却以年轻人般的活力勤奋工作,直至被病魔所迫才离开工作岗位。

吴乐懿先生从青年时代到八十高龄,总是那么端庄美丽,微笑待人,但在温和的外表中有着坚强的事业心。吴先生从小受爱唱歌的父亲和教钢琴的母亲的熏陶,很早接触音乐,四岁则能凭记忆在钢琴上弹出听到的旋律,显露出了音乐的天赋。六岁随母亲学琴,九岁就在上海举行的“纪念舒伯特逝世一百周年”的音乐比赛中获儿童组第二名。十五岁时,在二十多名钢琴考生的角逐中,被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的钢琴系主任、俄籍教授鲍利斯·查哈罗夫选中,录取为国立音专高中部学生,成为查哈罗夫班上的两名新生之一(另一位是范继森先生)。吴乐懿先生学习期间成绩突出,十八岁就举行了首场钢琴独奏音乐会,并多次与当时的上海工部局交响乐队(上海交响乐团的前身)合作演奏格里格、舒曼和柴可夫斯基等的经典协奏曲,广获好评。记得在八十年代,我有一次访问谭抒真先生,谭先生不无赞叹地谈到在交响乐团拉乐队时,曾与吴先生合作演出钢琴协奏曲,他说“吴先生掌握乐曲之快,与乐队合作默契之快,令人难忘。”1941年吴乐懿先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钢琴系,然而由于经济的原因,期望出国深造的愿望迟迟未能实现。出于强烈的求知欲,吴先生毕业后,继续随查哈罗夫学琴,还向工部局交响乐队的意籍指挥家梅·帕契和其他外籍演奏家学习和声、作曲知识,并和多位著名演奏家合作室内乐演奏,亦有大量独奏演出,足迹遍及全国的主要城市,蜚声乐坛。

1948年她应聘于上海国立音专任钢琴副教授之后,应印尼华侨组织之邀,为救济海外侨胞募款而赴印度尼西亚义演。由于上海的解放,一时归途中断,由印尼华侨协会帮助她转道法国巴黎进入音乐学院,从而实现了出国深造的心愿。在法国,吴乐懿先生先后随著名教授伊凡·诺特和法国著名女钢琴家玛格丽特·隆学习,并在玛格丽特·隆的指导下,准备参加以她命名的玛格里特·隆—雅克·蒂博国际比赛,但最后因年龄超限而未能实现。

吴乐懿先生的心愿在她回国任教后,通过对学生的悉心培养,在年轻的钢琴家身上实现了。吴先生的学生李其芳(现任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于1962年获第八届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联欢节钢琴二等奖,1964年又在第三届罗马尼亚埃乃斯库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奖;秦莹明于1981年参加法国玛格丽特·隆比赛获奖;还有参加波兰第十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获“诙谐曲特别奖”的刘忆凡等。她以学生出色的成绩,实现了为中国人争光的愿望,从而备感欣慰。

吴乐懿先生为出国比赛培养人才,但更看重和关心的是我国钢琴事业的总体发展。她说:“我并不认为参加比赛是学琴的唯一目的,但对鼓励和发挥年轻人的才能可起到很好的促进作用。”吴乐懿先生为中国钢琴事业献力,这是她更大的心愿。

吴乐懿先生在法国学习期间的一次演出之后,有外国人兴奋地对她说:“脱帽!敬礼!”这是以李斯特发现年轻的天才——肖邦时所说的赞叹话语,献给吴乐懿先生。吴先生毕业后,收到贺绿汀院长多次热忱邀请她回国任教的信,还收到范继森、李翠贞等先生介绍国内解放后的变化、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的情况的信,她了解到新中国钢琴事业需要她,希望她将国外学到的西方音乐文化介绍到中国来时,毅然放弃了在国外发展,于1954年从英国经香港返回祖国。当她到香港探望父母亲时,在香港举行了几场音乐会。马上,就有学生要找她学琴,也有朋友劝她留在香港,她父亲也希望她与其妹妹一起在港开办学校。但吴先生说:“我不喜欢香港,那里贫富相差很大,学生情愿找差的外国老师学琴,也不愿找中国老师。”她以中国人的自尊不愿留在英国人管辖下的香港,并说:“为金钱,可以留在香港,为事业,国内更需要。”吴先生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很快回到了上海,成为当年钢琴系发展的四大支柱教研组的引领人之一(另外三位教研组长、权威教授是:钢琴系主任范继森先生、留英归国的李翠贞先生、留美归国的李嘉禄先生)。

吴先生作为中国第一代著名女钢琴家、教授,归国后多次代表中国出访欧洲,先后与布拉格交响乐团、斯洛伐克交响乐团合作演奏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赴芬兰与芬兰交响乐团合作演奏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赴瑞典、保加利亚、南斯拉夫等国演出,为我国与世界友好国家的交往做出了贡献。在国内音乐舞台上,更是经常见到她的身影。吴先生与我国指挥家黄贻钧、李德伦、韩中杰以及苏联指挥家谢·格·迪里济也夫合作,与上海交响乐团、中央乐团共同演出;连续几年参加“上海之音”音乐周的演出;参加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纪念演出;为中国音协举办的李斯特逝世一百五十周年纪念音乐会演出等等。频繁忙碌的演出和出访需要花大量的时间练琴,但吴先生并未放松教学,她说:“教学和演出是不可分割的,通过演出,才能以切身体会教学,对学生才会更有益处。”

从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开始,所谓批评封资修的文艺运动加紧,直到动乱的“文革”年代,我国的音乐事业,尤其是钢琴音乐文化发展严重受阻,最让人痛心的是上音钢琴系失去了范继森、李翠贞教授,到1981年李嘉禄教授也病逝。“文革”结束后,仅留下吴乐懿教授担起了钢琴系重新发展的重任(她担任了钢琴系主任)。改革开放后,受“出国热”的影响,上音的师资力量减少,又因“文革”造成的断层,生源也匮缺。而吴乐懿先生就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团结了全系师生共同努力,即使退休后,仍继续坚持教学,继续关注着系里的一切活动。她在八九十年代曾被评为上海音乐学院先进工作者、上海市三八红旗手,获上海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荣誉证书,国务院表彰的为高等教育作出突出贡献证书,2001年又获首届中国音乐“金钟奖”“终身荣誉勋章”。

吴乐懿先生家住得离学校不近,经常看到她中午取出自带的一个小饭盒,啃上一个面包,冲一杯茶水,匆匆对付一顿,稍事休息,又继续工作。她从不以老前辈自居,而是和系里一代一代青年教师打成一片,经常共同切磋琴艺,探讨教学。记得我的学生要参加比赛去请她指导时,她总是热情帮助,毫不保留。那时她已年过七十,但为学生示范时,那雄劲的音质,严谨的节奏,使我印象深刻,获益匪浅。每当系里有外国专家前来讲学时,她都坚持来听课,并帮助翻译。

我们都知道吴乐懿先生一直反对为她做寿礼,所以在她八十六寿辰时,大家讨论许久,决定将她在五六十年代演奏的唱片资料制成CD,作为纪念礼物献给她,吴先生欣然接受了。这是一份留给我们后人的宝贵“资产”。整张CD包括五首中国乐曲:贺绿汀的《牧童短笛》,丁善德的《新疆舞曲第一、二号》,刘福安的《采茶扑蝶》和瞿维的《花鼓》;七首外国乐曲:肖邦《c小调夜曲》,古巴作曲家雷古沃那的两首西班牙风格舞曲《玛拉甘娜舞曲》和《基塔那舞曲》,德利布《娜拉圆舞曲》,德彪西《月光》《回忆》和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十二首风格迥异的乐曲,吴乐懿先生演奏得各具特色,风格讲究。有的作品豪放爽朗,有的色彩华丽洒脱;八度和弦奏得铿锵有力,气度轩昂,充分体现了演奏家扎实的功底和深厚的造诣。吴乐懿先生将浑厚有力的俄罗斯学派,细腻精致的法国流派,糅合了中国人从容、利落干净的气质,使聆听者备受震撼。可惜还有部分曲目因制作胶木唱片的原资料已受损坏,不能都制成CD,但就此已让我们深深感受到吴乐懿先生对艺术的严谨、真挚的追求。其中关于《牧童短笛》的录制,吴乐懿先生专门提到,此作品获奖时,是她的老师查哈罗夫亲自视弹的,她也特别喜爱此曲,到国外经常向欧洲人介绍、演奏,很受欢迎。回国灌制唱片时,贺绿汀院长亲自给她指点。吴先生说,贺院长要求的速度是较慢的,很纯朴悠闲,比她弹的速度还慢些。

吴乐懿先生的辉煌业绩,使她在国际上深具威望,国外的音乐家、钢琴家来到上海,都要询问、拜访吴先生。她在晚年,不断被邀请担任国际钢琴比赛评委,国内各地大大小小的钢琴比赛任评委的任务更是连续不断。随着“钢琴热”的迅速升温,作为全国最早成立的上海钢琴学会会长,她又时时关心着青少年业余钢琴普及教育活动。吴先生始终坚持以提高青少年艺术素养为目的,反对为追求一纸证书的短视目的而考级。当她看到学生们对音乐对艺术有出自内心的喜爱和追求时,包括业余考级的孩子,她都会由衷地为他(她)们高兴。

吴乐懿先生的一生被钢琴演奏、钢琴教学和大量的社会音乐活动所占据。她担任过全国人大代表,上海政协委员,连续五、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她也曾颇为内疚地谈到对自己的孩子关爱很少,但她从不以自己的地位、身份为自己的孩子向组织提过任何要求,更不为自己要求特殊待遇。在生前的最后几年,她长期卧床,自己的孩子却无法在身边陪伴。当她失去知觉两年,重又苏醒后,仍然记得自己的工作是在汾阳路二十号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见到每位前去探视她的老同事、老朋友和老学生,都能以艰难的语言说出每人的姓名和一些事情。当问到她是否想弹钢琴时,她会微微动弹手指,表达她的深切心愿……我们多么希望吴乐懿先生能康复得再好些,希望能再听到她的指教,希望再与她多多交谈……

近日再次聆听吴乐懿先生演奏的CD,琴音缭绕如见其人,栩栩如生似她还在我们身旁,以她那美妙的琴音永远启迪着后来人。

巢志珏上海音乐学院钢琴系副教授

空山忆故人 携琴走天涯 篇4

遇见他时,正在抚琴,双腿盘坐,琴置膝上,随意拨弄间,琴音袭来,只觉万籁俱寂,今夕何夕……眼前这位青年,身着牙白汉服,简单挽了一个发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愈显风姿俊朗,好似从汉唐穿越而来的翩翩游侠,要带你携琴走天涯。

天平山上,携琴归隐

清溪浅水行舟,微雨竹窗夜话,暑至临溪濯足,雨后登楼看山,

柳荫堤畔闲行,花坞樽前微笑,隔江山寺闻钟,月下东邻吹箫,

晨兴半炷茗香,午倦一方藤枕,开瓮勿逢陶谢,接客不着衣冠,

乞得名花盛开,飞来家禽自语,客至汲泉烹茶,抚琴听者知音。

——苏东坡《赏心十六件乐事》

知道行者已有一段时间,每每看到他留着长发、穿着汉服负琴而立,如世外高人一般云游四方、行走江湖。只在心中赞叹:见过不少穿汉服的人,第一次见到有人穿得如此精神。

约访前,又看见一组他拍摄的大片,高山之巅,盘石而坐,抚琴一曲,忘却尘世;细雨竹林,撑伞前行,素衣长袍,看不真切;飞瀑之下,闭目端坐,十载一觉,江湖梦醒……不禁让人想起苏东坡的《赏心十六件乐事》,果然是“抚琴听者知音”。

一曲罢,行者引我们来到“大休息处”。“这是大休禅师的墓地。”墓边石壁上刻着禅师生前所作的诗偈:人弃则我取,人取则我弃,人我两俱空,百事皆如意。“此番境界,令我倾心之极。”当年行者拜师学古琴,恰好是“人弃则我取”,每当拨弄琴弦,就仿佛与禅师对话。

大休禅师是民国四大古琴宗师,也是百余年来的古琴圣手,曾隐居在天平山无隐庵下,并圆寂于此。放眼望去,松林并茂,鸟鸣不觉。朋友来访,行者总是携友前来拜祭,或敬香一支,或扫扫落叶,或抚琴一曲。

墓园下方,是无隐庵的旧址,临近不远处,是白马涧。“是从前勾践养马之地。”天平山上,还有百年古枫树林,更有一汪湖水。白居易、范仲淹都在山里生活过,弹奏古琴,以诗文言志。“还有近代古琴宗师管平湖,曾在此研习琴艺。不远处的灵岩山,是西施弹琴的地方。”果然是琴家居住的好地方!

闲时,行者背着古琴进山,或到半山茶室抚琴,遇上未开张的日子,便寻条小路,到唐伯虎种植的罗汉松旁,盘腿随意弹几曲。他最爱《忆故人》,尽管有琴家说此曲过于悲怆,空山月下徘徊,思念远去的故人,十分惆怅伤怀。他却有不同的理解,这首源自蔡邑的名曲,琴音高洁。天下无不散宴席,有欢聚自有离别,与其惆怅,不如抛却伤怀,于婉转悠远琴音中,彼此珍重。“况且故人也可以理解为古人,可以向往之。”

“古琴悦己,古筝悦人,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聊到琴曲,行者侃侃而谈,提及与古琴相关的古诗,更是随口就来,“唐以前,文人无不弹古琴。”作为四艺(琴棋书画)之首,古琴早已和禅、绘画、诗歌、隐逸生活相融相通。名士嵇康有言: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对文人雅士而言,无琴难以谈隐。”

遇见琴,折梅煮茶

高卧、静坐、尝酒、试茶、阅书、临帖、对画、诵经、咏歌、鼓琴

焚香、莳花、候月、听雨、望云、瞻星、负暄、赏雪、看鸟、观鱼

漱泉、濯足、倚竹、抚松、远眺、俯瞰、散步、荡舟、游山、玩水

访古、寻幽、消寒、避暑、随缘、忘愁、慰亲、习业、为善、布施。

——人生四十乐事而已

山中岁月易过,世间繁华千年。

从天平山出来,我们随行者去他教习古琴的地方。身着“古装”的他,使用手机联系专车,十分熟络,丝毫没有“古人”姿态,事实上,他从不排斥现代科技,对于人家说他是活着的古人,也不以为然。“不过遵循内心所想,身着麻衣,闲时与琴棋书画为伴,在山水间舒展胸臆而已。”

突然明白了为何他把汉服穿得如此精神,因为形神一体。“古墓派的活死人,我可不做!”况且何为古,何为今?如果我们的文化传承不曾中断,国人生活会不会就是行者现在的状态?至少琴棋书画不会成为附庸风雅的符号,起码身着汉服打车,司机不会回头看了又看。

“断了也没关系,捡起来就好。”十几年前,他用了三四年时间游历山川,2005年彻底失去兴趣,开始对中国古代哲学、艺术、古典音乐、武术产生兴趣,尤其是古琴。2007年夏,他去拜访一位友人布衣,布衣修筑的石莲精舍有一间松云琴室,是抚琴的地方。雪山脚下,阳光从窗外洒入,布衣折了几只盛开的梅花,插在花器中,又用炭火铜盆煮起岩茶……此情此景,正好播了一曲古琴《梅花三弄》,好似空谷中的回响,又似梅花绽放的清逸,暗香浮动,一曲入心,恰到好处。

“我天生热爱追求梦想,更希望留住梦想。”宁愿和世界脱节得再远一些,也要走回内心道路的行者,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去各地寻访名师,习琴,探寻一条中国古琴艺术之路,把古琴传承下去。

因为钟爱吴派清婉,行者时常往苏州跑,去怡园坡仙琴馆听琴,听名家指导。2011年,正式拜吴门琴社裴金宝为师。“那段时间,定期从北京坐高铁来苏州学琴,两周一次,周五到,周六周日上课,再赶回北京。”他学《梅花三弄》一曲,就整整学了一年。

学琴艺也学人格,“弹琴是人生修养、文人生活的常态,不炫技、不外露,只求自身精益求精。”琴人内在的修为、情感,乃至情绪,都会在弹奏中化于琴声。“是什么样的人,就弹出什么样的琴。”

反复拨弄间,行者确定了自己的方向。“要提升自己,唯有从博而杂,转为专而精。”选择吴派古琴的他,也从北京,搬到了苏州。如今,他每日至少弹琴三四个小时,如果得闲,弹七八个小时也不在话下。不出门的日子,就把自己藏在天平山下,弹琴、听雨、焚香、饮茶、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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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走,探寻琴道

门前少宾客,阶下多松竹。秋景下西墙,凉风入东屋。

有琴慵不弄,有书闲不读。尽日方寸中,澹然无所欲。

何须广居处,不用多积蓄。丈室可容身,斗储可充腹。

况无治道术,坐受官家禄。不种一株桑,不锄一垄谷。

终朝饱饭餐,卒岁丰衣服。持此知愧心,自然易为足。

——白居易《秋居书怀》

到行者教习古琴的地方已是下午,“学琴本身并不难。老师怎么弹,学生就怎么弹,多看琴谱多摸索,连音乐基础都不需要。”集中时间学琴,一年半就可满师。

在琴馆,我们看到了那套《印象中国·当代古琴名家行者》纪念邮折,这套邮折均是古琴名家,行者是唯一一个80后琴家,也是最年轻的琴家,之所以够格,也许是因为他的“中国古琴大师·流派”影像记录。

既然想要专注于古琴,行者便希望学习到更多,他开始研习琴史。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竟然找不到几张古琴和琴家的好图。他找到老琴家,想为他们拍图。老琴家很高兴,“不要小看这件事啊,现在只是拍图,30年后就是历史资料了。”一番话让行者陷入沉思,的确,虽然古琴爱好者逐渐变多,但年轻人注重技艺,甚少去了解古琴文化,而老一辈琴家却在日渐凋零。

2012年,行者找到摄影师刘媛媛合作“中国古琴大师·流派”的影像记录,整整忙活了两年。这两年,他从北京出发,去了苏州、上海、丽江、成都、杭州、南京等城市,寻访吴派、广陵派、川派等各大琴派;寻找古琴台、琴人的遗址;搜罗琴画、琴诗;参与琴会、雅集、观摩演奏会……这两年,拜访了十余位古琴家,拍下他们的抚琴照。“老琴家很喜欢,还拿去做古琴唱片封面照。”最让他遗憾的是林友仁先生在2013年夏去世,未来得及拍摄。

再过一个月,行者的琴馆——金玉琴馆就要开业了。此外,他还计划做一本《世界古琴图录》和一本《 中国古琴流派》书籍,再出一张古琴唱片,“做出这两书一曲,就够了。”从此躲在天平山,自成一统。

即便如此为古琴奔走,仍然觉得他是一个隐者。“一个琴人、琴家,还必须一个文人志士,不但要研习古琴,还要授徒,传承一派琴脉。”行者说,“要传承就必须去面对、体验,所以我走出来,揭开古琴之美,让更多人看见、听见。”行者之隐,在于“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隐于乐,隐于市,于入世中出世,隐而不匿,藏而不独。

作文集精选:清明时节忆故人 篇5

清明时节忆故人

外曾祖母住在东北老家,我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些记忆被时间碾成再也无法拾起的粉末,可有些却被时间打磨得光亮如新,珍藏在我记忆的深处。

我印象里的外曾祖母,瘦瘦的身子,瘦瘦的手,尽管年近百岁,却依然头脑清晰。她除了能够打理自己的生活外,还经常动手制作一些看似“古老”的小玩意送给别人,既快乐了他人,也愉悦了自己。

我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次与外曾祖母告别的情景。那天,我们并排坐着,外曾祖母不紧不慢地打开一个大口袋,里面装满了她自制的小玩意儿。她像变戏法似的,一件一件拿出来,一边自我陶醉地欣赏,一边兴致勃勃地向我展示,还不断问我:“想要吗?想要就拿走。”那时我还小,不懂得如何哄老人家开心,只是不断地笑着摇头。她忽然紧皱眉头,装出生气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得罪外曾祖母了,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外曾祖母看到我小脸涨得通红的样子,又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一把搂住了我。后来,她硬是让我把一大袋子东西都背回了北京。

可是,回到北京不到一周,一个电话打乱了我们的生活:外曾祖母病危了。

那天在饭桌上,我不懂事地冒出一句:“外曾祖母会死吗?”这句话让原本足够安静的饭桌沉寂得吓人,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乌鸦嘴!说的什么话!”父亲生气地率先打破了沉默。

“生死都是自然的规律,有生就有死,既然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早晚要来,就看开些吧。”祖母不悲不喜地说。

一周的煎熬之后,外曾祖母与世长辞……

噩耗传来的那晚,父亲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我知道父亲是外曾祖母带大的,但我没想到一向坚强的父亲此时会如此脆弱、如此无助。那一次,我真的感到了畏惧。

可我当时不明白的是:作为外曾祖母的女儿,祖母仿佛很平静。深夜,她床头的灯却一直亮到很晚。我依稀看到祖母手中的相册——那是外曾祖母留给她的。后来我渐渐明白,所谓“平静”,大概是祖母已经看清人世间的什么东西了。

忆故人作文 篇6

玉楼:汲古阁本误作“秦楼”。

羞见:怕见。《诗词曲语辞汇释》卷五:“羞,犹‘怕’也;亦犹云‘怕见’也。”又云: “苏轼《题织锦图上回文》诗: ‘羞看一首回文锦,锦似文君别恨深。’羞看,怕看也。”

无端句:无端,没来由,无缘无故。严城,防守严密之城。皆城门早闭迟开,实行宵禁,并鼓角警戒。

月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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