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念我们的诗人诗歌

2024-07-02

忆念我们的诗人诗歌(精选4篇)

忆念我们的诗人诗歌 篇1

忆念我们的诗人诗歌

你从天国而来

回到天国而去

记得读中学的时候

不知哪一天开始

你的诗,从同学们的笔记本里传来传去

你的诗,是恋人们藏在抽屉里的秘密

你的诗,在我们的书夹里

氤氲芳香

你的诗,是我们青春的代言

你用淡淡的忧伤,淡淡的美丽

给一代人的青春

抹上清丽的色彩

你是滔滔浊流中的一滴露珠

你是污泥中的一朵清莲

你是青春岁月的精神导师

你是我们的一面旗帜

引领我们挺拔腰杆

无畏——

无惧——

你陪伴我们,度过多少凄风苦雨

你把多少人从泥淖拉起

你荡涤了条条清流

你警醒了一代人的灵魂

你悄悄地走了

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神,带走你病朽的.躯体

你留下纯净的气息

你的病躯倒下

会有不死的精神崛起

你向更高远的方向

升华——

升华——

人间冷落了你

你留下了对生命的狂热

你带走人间的炎凉

种下阳光的种子

在狂躁中

你保持谦卑

你带走世间的虚伪

留下永恒的真理

你没有一声道别

黯然离去

留下叹息

众星为你点灯

彩云为你送行

清风为你吟挽歌

花鸟为你唱祝福

山河为你起敬意

上帝说

你,不适合这个浮躁的世界

你应该回到,有诗人的土壤去

我们祝福你

感到欣慰

你从天国来

回到天国去

忆念我们的诗人诗歌 篇2

或者说, 他更愿意别人这么看他。

说实话, 做久了诗歌编辑, 很难再从这些分行的文字中得到雀跃和惊喜。就像导游之于风景区, 每天带领游人走进新鲜和欣喜, 于己, 就是嚼久了的槟榔。拿过一首诗歌, 我总是习惯性地剖开, 打量质地, 琢磨技艺, 挑剔文字, 好端端的一首诗, 就这么被拆解得支离破碎。但必须承认, 伯辰的诗歌还能打动我, 不仅是因为相同的地域、对冬季和雪的相似的痴迷。在松花江边居住的伯辰, 和其他北国背景下的诗人一样, 以雪为生命和生活的参照物, 雪几乎就是生命中的词语, 无论是自觉还是不自觉, 关于“雪”的意象和语词都会脱口而出。除此之外, 他还有着自己的东西:在小镇上, 以诗人的角色安享生活。

伯辰在自己的作品中反复迷恋于“诗人”的身份, 但他一直以第三人称入手, 自己超然出局观望。我想说的是, 他时刻准备侧着身子出击, 谨慎入刀, 待诗歌汁水四溢芳香弥漫之际, 已全身而退。他在笔耕中充分享用这一角色所带来的愉悦和美感。“诗人还站在原地//身边那株幼小的野槐散发着清香”, “远处的诗人移动一下//他身上的红色微微发白//冷空气在分担他的釉彩”。这种清冷的幽香的有油画般效果的情景, 正是伯辰极力向往并描绘的诗人形象。当今社会, 恐怕更多的人羞于提及诗人这个字眼, 而伯辰愿意将陪伴他大半生的诗歌当成理想的栖息地。

有这样一种说法, “诗歌永远代替不了生活中最简单的命题, 怎样活着和活得更好”, 而诗人多是“诗歌的巨人, 现实生活的矮子”, 认为那些为诗歌“而献出日常生活的乐趣的人是不负责任的”。仿佛是旁观者的推波助澜使得伯辰以及更多的诗人离群索居、脱离现实。然则不。子非鱼, 安知鱼之乐?我们看到伯辰在日常的生活与创作中悠然享用着诗歌这道盛宴, 而诗歌也分明赋予了诗人更大的力量。“如果我有力量选择一片雪//就有更大的强度去对付所有的阴影。”他绝对不是现实生活中的矮子, 他只是安然居住在一个小镇上, 不需用更多的力气丈量自己的领地:“雪花很大小镇很小//这可以让一个诗人站得更直//这样看起来我也并不矮小//只要站着不用翻身也能给自己做主。”诗歌是他的武器, 他用雪花擦亮头上诗人的王冠。他对诗歌的虔诚使得他的落笔更为慎重、生活更为律己。这个有着宽阔额头和孑然背影的北方汉子, 的确能应对“所有的阴影”。

我一直以为, 单纯而武断地从诗歌着手去判定一个诗人是行不通的。诗人年轻时看见的夜空鲜亮的星子、初恋时透明的红纽扣、从军入伍时日落西山红霞飞的歌声……或许都是拓开幽微长廊的通道。我们或许应当回溯伯辰的成长痕迹, 将目光投向东北莽苍的黑山白水。河流、原野、山川……这些事物决不只是伯辰在创作中的选择, 这些滋养了他生命的事物, 将伯辰诗歌创作中的每一步都映得雪亮。仿佛是宿命, 伯辰天然就有种所谓的城市写手所无法企及的与刚性词语相得益彰的优越。他一生下来就与山脉、乡村、草场联系在一起, 并以此萌发诗意, 这些词汇散布在他的周身, 熠熠生辉。“宽敞厚重//我开门时大地呈现出古典的尊贵//这些纯银的切片//凉得飒爽热得通透//眼光一碰铮铮作响”, 这些通体干爽不黏不滞的词句极像体操中的程菲跳, 干净利落, 极具观赏性, 并有着优越的金属质感。应当承认, 伯辰操持这些语句的禀赋使得他的作品左右逢源, 他天生就和它们在一起。“水从银器里流出寒冷被水声宽恕”是桀骜的;“今夜它要在枝头落下//落进我昏暗的灯火//然后卸下翅膀挂在另一棵树上//证明这副毅然落风的翅//曾经的飞翔”, 是温暖的。

无需过多地谈论伯辰在创作中的技巧运用, 这是任何一个成熟的诗人都会有意识地在行文时调动的武器。伯辰以最朴素的情感驾驭着修辞与技法, 他说, “我怀念过去的时光, ……它们在新的时光里蜿蜒着, 腼腆于一蕾花苞出现在露水里的样子。它多年轻, 它看着你, 那眼光深锁于往事和温情共同创造的雾岚里。”他追忆似水年华, 他提笔记录下白兰地的味道:“多年以前那瓶白兰地//就是今晚的气味明晃晃的//又落在身上时光多快啊//你从森林的那边回来//沙沙地走动一句话也不说//而梦中的小镇每一个关节都在震动。”

“不管时光多快, 我们多老, 这些旧人旧事, 都是黑夜里的光源, 引导我们去爱人、爱以后那些我们还无法把握的日子。”伯辰悄悄地找到开满野花的原野, “诗人坐下来//和他身边的清香一样高矮”。他将笔停放在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使得他具备了对抗任何破坏性巨大的事物侵入的力量, 甚至爱, 甚至死亡。

我们为什么需要诗人和诗歌 篇3

这本书分为三辑,第一辑《真有意思》为魏天真著,第二辑《无所遁形》为魏天无著,第三辑《观世之音》为二人的对话录。对话录的话题有些就是前面两辑文题的继续和深入展开,而且,二人交谈有时会碰撞出意外的文学火花。总体来说,他们讨论的都是比较具体的问题或对象,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魏天真在一些问题上观点更为激进一些,但二人对诗歌现存问题的痛惜与对好诗理想的祈愿是一致的,对诗歌关乎的人性、社会、国家、历史及语言本身的关注和解析,让我们看到了文人的诗歌理想和社会担当。

该书主要谈论的是诗歌,将作者对当下诗坛的现状、某位诗人的创作、个人对诗的一些思考等表达出来。这些文章不是系统化、理论化的学院式批评,但却融入了作者最为真实、真切的看法和思索,其中不乏真知灼见。文学史是一个民族的心灵史,“文学是人学”,而在这些关乎人类心灵和民族精神演进的文学文体中,诗歌是其中的精华,是“文学中的文学”。在全球化浪潮和市场经济、虚拟网络等裹挟下的复杂语境下,诗人生存的现实空间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内只能是变小而不是扩大,但反过来需要诗人伴随着“向内转”的视角而拓展精神与心灵的空间。透过诗人的眼睛和笔,我们不仅知晓了在“全球化时代如何做一个中国诗人”和放弃“长安”、回归“楚国”的还乡理想,更深刻地知道了个人化心路历程中透视出的人类世界。在与自己和与他者的对话中,我们能够理解或许诗人注定是失败的,而诗歌本身则注定是不朽的。比如,两位作者在书中都提到了海子。生前,他生活困顿,情感受挫,到处碰壁,乃至于死后也遭到“侮辱”与“损害”。但他却追随他的“瘦哥哥”梵高,即便在最困顿的时刻也只肯做“物质的短暂情人”。他所追求和向往的爱情也化在美丽的诗歌里——“我爱过的这糊涂的四姐妹啊/像爱着我亲手写下的四首诗”。在他的诗歌王国里,他就是国王。最终火车的铁轨卷走了他的身躯,而他随着诗歌“终将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在本书中,两位作者对于当下读者对海子的接受和炒作,以及他的诗歌文本自身都表达了自己真切的看法。他们怀着对诗人、对诗歌的“同情之了解”,带给我们一个像杜鹃一样啼血哀鸣,虽不得世人理解但却同情世人,执著追寻生命真谛的“先知”形象。

此外,本书给我们提供了理解和解读诗歌的新角度。魏天真在第一辑中有一篇《诗歌是声音的雕像》;在第三辑《声音的背后,记忆的后方》的对话中,与魏天无对这一问题又有进一步的讨论。将声音这一叙事学的重要范畴引入对诗歌的分析,既特别新颖,也为感受和解读诗歌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并且,中国本来就有歌诗的传统,有些诗原就是唱出来的。魏天真以剑男的诗为例,向我们解释了为什么诗歌是一种声音,并且特别强调了诗的声音是它自己的声音,不同于音乐,“诗灌注生气于音乐,诗的声音乃是音乐的灵魂”。虽然诗歌的平仄、押韵、对仗等规约在当代诗歌的写作中早已辉煌不在,但对优美天籁的渴望促使我们听听诗歌独特的声音。这声音借由诗歌示于众人,对其中声音的倾听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声音本身就是作者、诗歌自身、读者等的多重对话,而声音中传递出的“声音”,不论是诗的言内之意还是言外之意,既属于诗也超越了诗本身:属于诗,是说诗歌的声音本身会携带着作者写作的意图指向,是诗歌天然的有带给人美感、惬意或痛苦、哀愁的能力;超越了诗本身,是说声音本无哀乐,从声音中解读出的作者或读者的欢乐与哀愁,多重声音的连贯或断裂展现出的对某种现状的态度,从诗歌中读出这些“声音”的是人。诗歌的声音承载的是个人或时代的记忆,人是靠记忆活着的动物,人类心血凝成的艺术形式——诗歌更是记忆中的精华,只不过随着机械复制和大众文化时代的来临,人类创造性的记忆和经验不断匮乏,使得诗歌的记忆只能不断向后退。但在我看来,这仍是以退为进的,因为当诗歌与世界并行,观察问题并与之抗争的时候,这本身就是在“协助世界”。声音本身就有一种魔力,诗歌的声音更是带我们跨过了时空,走过了轮回,传递出世间的七情六欲和百态人生,传达出天地间的一种不断变化而又亘古不变的诗情画意。

《真无关:与他者比邻而居》作为一部介于大众读物和文学批评之间的著作,带有中国传统印象式诗话、词话点评的色彩,为我们更好地走近文学、走进诗歌世界,提供了一座桥梁,读起来不至于太轻松也不会太累,对于初涉文学的学子是一种指引,对于久浸其中的人是一杯香茗。另外,对诗人、诗歌的持续的关注和思索,既是对当下社会的现实关怀,更是引导我们回到诗歌、回到文学本身的一种努力。作家余华曾说:“我只要写作,就是回家。”现在,附着在诗身上的因素数不胜数,甚至已不堪其重。自然,诗不能脱离现实生活而单独存在,但应该与其在时间、空间上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诗歌不应该只是见证者,更是思考者,只有保持一定距离,才能做到旁观者清,发出一种更理性也更深刻的声音。在这个意义上,这本书是对诗的一种见证和思考。这份见证与思考既是具体可感的,也是抽象超拔的,因为它关乎诗的发展,关乎人的存在,更关乎精神和心灵的栖居地。

诗人或许是天地间最痛苦的灵魂,但正是这群先知式的、为人类而思考的痛苦灵魂,带给我们冷漠世界里的惺惺相惜和一丝温存。我们对他们的需要和依赖远远超过他们对我们的索取。“我深信,我永远是这块亲爱土地上的/那个呕吐诗句像呕吐出一朵朵呛人的花的/那个春天的酒鬼。”(黑大春《圆明园酒鬼》)对情的祭奠与怀念,对逝去的不断追忆,对于人是一种残酷,但这份残酷却可以在诗歌里找到一份“懂得”。而《真无关:与他者比邻而居》这部书,是对这份“懂得”的真诚发现和更深层的对诗人和诗歌的一种关怀与慰藉。这份“懂得”里融注着两位作者的真情与努力,以及作为学院里的知识分子担当社会的责任感。

忆念我们的诗人诗歌 篇4

关键词:大历,李嘉佑,赵郡李氏,贬谪,诗歌

李嘉佑“, 字从一, 赵州人。”[1]201, 在大历诗坛占有一席之地。高仲武《中兴间气集》对其评价颇高:“袁州自振藻天朝, 大收芳誉, 中兴高流, 与钱、郎别为一体, 往往涉于齐、梁, 绮靡婉丽, 盖吴均、何逊之敌也。”[2]154赵郡李氏出身的李嘉佑在“肃宗、代宗时期的诗坛上是有一定地位的”[3]94。玄宗天宝七年, 李嘉佑登进士第, 但他的仕途并非一帆风顺。不久, 他“以罪谪南荒, 未几何, 有诏量移为鄱阳宰, 又为江阴令”[1]。后“入为中台郎。上元中, 出为台州刺史。大历中, 复为袁州刺史”[4]54。贬谪生涯在他一生中占据重要位置, 大量的诗歌创作于这一时期。其中既有个人情感的展露, 也有时代情怀的抒发。

一、深深愁情

蒋寅曾这样评价大历诗人“:这个时代的诗人有太多的愁, 他们的神经太敏感, 感情太纤细, 心灵太脆弱, 怎么能经得起那颠沛流转的万苦千辛。”[5]177贬谪外放的李嘉佑, 其诗歌中“愁”的出现频率也是非常之高, 既是心性的真实流露, 也是大历诗风的特色。

送别内弟阎伯均时“, 烟尘怨别唯愁隔, 井邑萧条谁忍论”, 可谓愁情四溢。“使君怜小阮, 应念倚门愁”, 又在消极的感伤中渗入对远行朋友的良好祝愿。旅途中, 李嘉佑“只有同时骢马客, 偏宜尺牍问穷愁”, 而好友刘长卿在《初贬南巴至鄱阳题李嘉佑江亭》中也感叹“猜嫌伤薏苡, 愁暮向江篱。”写于贬谪鄱阳期间的《夜宴南陵留别》“雪满前庭月色闲, 主人留客未能还。预愁明日相思处, 匹马千山与万山”, 后两句宕开一笔, 使这种愁情愈发厚重。当陈二使君去世时, 诗人感叹“江村故老长怀惠, 山路孤猿亦共愁”, 友人之逝不仅令人悲愁, 甚至连山间的孤猿亦为之落泪。

在赴袁州刺史任上时, 李嘉佑听到“雨过青山猿叫时”, 不禁“愁人泪点石榴枝”, 诗人感慨龙眼无恩, 遂有“无端王事还相系, 肠断蒹葭君不知”之叹。九九重阳日, 诗人于袁州与友人把酒分别“, 席前愁此别, 未别已沾裳”既为伤己之词, 亦是伤时之语。当皇甫冉即将赴京, 而自己仍滞留吴地时, 归心离恨交织于胸, 眼中之景是“清梵林中人转静, 夕阳城上角偏愁”, 心中之情则是“谁怜远作秦吴别, 离恨归心双泪流”。当皇甫冉“时贬舒州司马”, 而自己也远在袁州时, 诗人亦感同身受, 同病相怜。诗云“自顾衰容累玉除, 忽承优诏赴铜鱼……更枉新诗思何苦, 离骚愁处亦无如”。甚至题中有“愁”, 诗中同样有“愁”, 如《暮春宜阳郡斋愁坐忽枉刘七侍御新诗因以酬答》一诗, 诗人既“愁坐”, 诗中则有“子规夜夜啼槠叶, 远道逢春半是愁”。清人赵臣瑗在《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评曰“‘逢春半是愁’, 言春未逢子规啼, 则归心未触, 其愁或不如是之甚也。……正所以曲写其愁心, 岂但伤时序之忽忽而已”, 实是的评。

二、无言“惆怅”

“大历诗人迷惘的心态, 若在汉语中选择一个最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 那便是‘惆怅’了。”谪居异地的李嘉佑“, 惆怅”在其诗中出现得也很频繁。

《至七里滩作》中诗人有“行舟犹未已, 惆怅暮潮归”的思绪, 离开鄱阳时则有“惆怅闲眠临极浦, 夕阳秋草不胜情”的感伤。《晚发江宁道中呈严维》, “惆怅遥江路, 萧条落日过”的诗人对朋友发出“潘生秋径草, 严子意如何”的疑问。重阳佳节, 诗人却感喟“惆怅重阳日, 空山野菊新”。“蒹葭百战地, 江海十年人”有战火余生的侥幸, 而“叹老堪衰柳, 伤秋对白苹”则叹老伤衰, 蕴蓄着生命的无常之感。《白田西忆楚州使君弟》中“秣陵归人惆怅, 楚地连山寂寥”同样在追忆往事时隐隐透出一种无言的惆怅之情。

三“、进退”两难

从一身为迁客, 每有悲秋之语, 思乡之情, “谪宦”、“逐客”、“迁客”诸词每每见诸笔端。《送卢员外往饶州》“, 莫怪谙风土, 三年作逐臣”是诗人辛酸的自我调侃。《夜闻江南人家赛神因题即事》“逐客临江空自悲, 月明流水无已时。听此迎神送神曲, 携觞欲吊屈原祠”是作者对人生况味的深沉体验。《题前溪馆》中, 李嘉佑高唱“两年谪宦在江西, 举目云山要自迷。今日始知风土异, 浔阳南去鹧鸪啼。“”乡心缘绿草, 野思看青枫。春日偏相忆, 裁书寄剡中。”既有对朋友的祝福, 又有自己身在异乡的酸楚。

送别亲友时, 他感叹知音渐少“, 别君远山去, 幽独更应悲”。他人还朝时, 他会顾影自怜。如《送窦拾遗赴朝因寄中书十七弟》“:自叹未沾黄纸诏, 那堪远送赤墀人。”《送评事十九叔入秦》中祝福对方“北阙见端冕, 南台当绣衣”, 又自怜自伤:“唯余播迁客, 只伴鹧鸪飞。”《袁江口忆王司勋王吏部二郎中起居十七弟》“:京华不啻三千里, 客泪如今一万双。若个最为相忆处, 青枫黄竹入袁江。”

《暮秋迁客增思寄京华》“, 佳期不可失, 落日自登楼”, 却不能掩饰“思乡雁北至, 欲别水东流。倚树看黄叶, 逢人诉白头”的沧桑之感。诗人终难真正超脱, 《晚登江楼有怀》“, 独坐南楼佳兴新, 青山绿水共为邻。爽气遥分隔浦岫, 斜光偏照渡江人。心闲鸥鸟时相近, 事简鱼竿私自亲”。前三联抒写风光之美, 似有隐逸之感, 但“只忆帝京不可到, 秋琴一弄欲沾巾”才是他真情实感的流露。“十里山村道, 千峰栎树林。霜浓竹枝亚, 岁晚荻花深。草市多樵客, 渔家足水禽”的山村景色虽引人入胜, 但“幽居虽可羡, 无那子牟心”表明诗人并不想真正隐退山林。“既畏惧宦海风波, 希望全身远害, 复留恋爵禄, 下不了隐退的决心, 这样一种矛盾心态, 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士大夫阶层是一种较为普遍的存在”, 李嘉佑同样如此。

远离政治中心的诗人纠结在仕与隐的矛盾之中, 在远离朝廷的日子里, 他心有不甘, 在咏赞田园生活的美好时, 他又难舍廊庙, 这一切注定了李嘉佑的“进退两难”。

四、黍离之悲

李嘉佑在青年时期即有关心民生疾苦之胸怀, 如具有较为鲜明的反战倾向《题灵台县东山村主人》“, 处处征胡人渐稀, 山村寥落暮烟微。门临莽苍经年闭, 身逐嫖姚几日归。贫妻白发输残税, 余寇黄河未解围。天子如今能用武, 只应岁晚息兵机。”处处在委婉地指责玄宗的穷兵黩武, 悲悯于百姓之苦痛。“诗人在青年时代即有这样关心民生疾苦的胸怀, 是很可贵的。这使他在日后多灾多难的战乱生涯中能始终面对现实, 用诗人的良心写下人民的苦难, 为战后江南地区的凋残景象留下了真实的写照。”[6]232后来诗人宦海浮沉, 漂泊多地, 与百姓有了更直接的接触后, 时代之悲、个人之悲与百姓之悲成为其诗歌中更为清晰的印记。

在感叹朝廷频换宋州刺史, 忙于战守, 无暇顾及百姓时, 作者写出了这样的诗句“:梁宋人稀鸟自啼, 登舻一望倍含凄。白骨半随河水去, 黄云犹傍郡城低。平陂战地花空落, 旧苑春田草未齐。明主频移虎符守, 几时行县向黔黎。”《自常州还江阴途中作》记载当时的刘展之乱给黎民带来的苦痛“, 处处空篱落, 江村不忍看”直写农村人烟罕至, 荒凉破败的景象, 可谓朴质之语。“无人花色惨, 多雨鸟声寒”一联, 更用花色与鸟声两个意象将环境的凄惨与荒寒巧妙地渲染出来。他的《南浦渡口》中“寡妇共租税, 渔人逐鼓鼙。惭无卓鲁术, 解印谢黔黎。”写出唐王朝对东南一带人民的剥削之重, 平民所经受的战乱之苦。身为地方官的诗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到此情此景, 油然而生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之情。

在重重的剥削和压迫下, 浙东爆发了声势浩大的袁晁农民起义。《早秋京口旅泊章侍御寄书相问因以赠之时七夕》与《自苏台至望亭驿人家尽空春物增思怅然有作因寄从弟纾》两诗反映了这一时期的现实。“东吴黎庶逐黄巾”写起义军受到黎民百姓的欢迎与支持。以富庶繁华著称的江南, 在统治阶级的横征暴敛以及刀兵四起的战火硝烟中下, 竟然成为了“千家闭户无砧杵, 七夕何人望斗牛”, “野棠自发空临水, 江燕初归不见人”的破败荒凉之所。“若到西陵征战处, 不堪秋草自伤魂”正是对死难百姓的哀悼之情。

大历诗人的时代比较特殊, 安史之乱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 让他们在很多方面能够最真切地把握到时代的脉搏。凋敝的农村, 苦难的百姓在他的笔下有了更忠实的再现。“萍飘蓬转的行役羁旅使他们的仕宦生活充满辛苦的体验, 而不幸的坎坷经历 (贬谪、流放) 更给他们的生活信念以毁灭性的打击, 使他们原本就已很薄弱的意志和消极的心态更增添了浓重的抑郁失意, 使他们在对国家、君主的失望上更增添对仕宦、对个人前途的失望。为此, 他们的诗歌在强烈关注现实的同时, 又清楚地显示出消极隐退的意向。”李嘉佑在贬谪期间创作的大量诗歌即是如此, 其中既有个人的忧愁与惆怅, 还有对百姓的怜悯与感伤。他的诗歌中纠结着乡关之思、别离之苦, 还时不时流露出归隐的倾向。他的作品“特别深刻地表现了战乱时代人们心理上迷惘自失的感觉和惆怅落寞的心态”。

参考文献

[1]傅璇琮.唐才子传校笺[M].北京:中华书局, 1987.

[2]高兴武.中兴间气集[A].唐人选唐诗新编[C].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 1996.

[3]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M].北京:中华书局, 1980.

[4]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 1960.

[5]蒋寅.大历诗风[M].南京:凤凰出版社,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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