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孤独的散文(共12篇)
我话孤独的散文 篇1
很多人,从他的表面看,心情很好,满脸的红光。但谁知这些人的内心是否和表面一样的好呢?可能他们也存在着家庭的苦难,事业上的失败,情感上的失落。一切的一切使的他们原本开心的心变的孤独,慢慢的衰弱。
孤独,不能够从表面体现出来。人是有虚荣心,也就有遮掩的能力。他们用笑来遮住泪,用洒脱来伪装心灵的空虚。
童年的孩子有孤独吗?他们可能也会为了身边的孩子不理自己而心情烦恼,独自一个人跑到河边发呆,用石头猛向河里丢石头。那时的他们心里不知所措,他们可能也会和他们熬几天的气,看见了也互不理谁。这是孩子们幼稚的对待自己。但孩子的孤独很容易也可以化解。过不了几天他们有可能会在一起玩耍,过去的事也都抛到了脑后。这就是孩子们与大人们的不同,孩子是耐不住寂寞的,心胸也比较的宽旷,没有太多的恶意,心永远是善良的。但孤独也曾经在他们心里有过。
人大了,想的事也就多了。俗话说,事多麻烦也就会跟着多起来。此话也有他一定的道理。经历的多了,想的也就更复杂更深刻,简单的也就变的复杂的解不开。
爱情的失落最容易让一个人变的孤独。曾经的谈笑风声可能会因为失落伤心等一系列的麻烦变的寡言了。也就学会了一个人走在凋冷的路上想着心事,路边的风景不再飘进眼球了。想自己曾经有过的甜言蜜语,有过的风华雪夜,现在的那个女子过得又怎么样。凡是能够想到她的也都会想,想得越多,心里的愁帐也就会慢慢的增多,越不想多说话了。
很多时候你就能够在路上看到这样的一些人。像掉了魂似的,脸上是一层层的乌云,眉头奏着,很深沉很忧郁。
校园里,本来是浪漫的神圣之地。如果你到某个角落多呆一会儿你就能够听到一声声的忧闷。这已经成为了学校里的一种时尚。是什么让曾经的佼佼学子们如此的颓废,如此的没有活力。那是他们心里的那一点孤独,那一点没有依靠或者关怀。他们会为了学习而担忧几天,会为了下个学期的学费而焦虑。他们没有匆匆的走在路上,心里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他们怕心里的空虚,怕寂寞,怕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呆,怕一切的寂寞。总想找个地方来安慰自己的空虚,于是他们也就经常来到图书馆里看闲书,娱乐杂志,虽然有时也会发呆的看着旁边坐着的某个女孩。但他们还是觉的这样比一个人孤独的在某个角落里发呆更好。孤独使的他们心更加的浮躁,他们会想到家里人对自己的期望,有会想到自己虚度时光。怕,太怕了。
诗人是孤独的吗?从他们写的诗行里我们可能只看到了他兴奋的一面,写出了山水的优美,写出了祖国的强大。但我们可能没思考到这文字背后的辛血,他们曾经就是因为怕自己孤独所以跑到大山林里享受宁静带给他们心里的那一点安慰。因为在社会上,他们是孤独的人,没人能够理解他们,体谅他们,甚至会嘲笑他们,排斥着他们。他们现实中没有朋友知己,他们看透了这现实,他们要去另外一个没人的地方消除心里的孤独。于是也就出现了一代代伟大的.诗人,他们用自己的感情在写诗,用孤独的血写着一个个字。
作家们孤独吗?很多人说,作家们都是一群疯子。我想他们很大可能就是能够没人能够理解他们,接近他们,他们才不得已倾向了文学。文字是孤独的,枯燥的,没有一点的活力生气。可能是遇到了孤独的作家文字也就慢慢变得活力四射了。他们写着他们的孤独,写着一段段悲伤的爱情,和那恐怖的社会。他们太孤独了,要用文字来发泄,烟一根根在他们的脚下累起。点燃一根又掐灭一根,忍受着孤独,他们用心写就了一部部的巨作。
社会上那些流浪的人孤独吗?他们像乞丐一般,流浪在城市里的某个角落,他们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将走向何方,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夕阳落山就在别人的屋檐下屈就一晚。他们是孤独的,他们也想家里的亲人,孩子,妻子,和那年迈的母亲。他们不想再像流浪汉走下去了。心里的那份孤独加思念让他们的心几乎粉碎,接近死亡。当走到城市的繁华地段时,看着这五色的街灯,他们的心更加的愁涨起来。发出悲凉的声音,哪里是我的家,为什么你不接纳我,我又将去哪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起。
孤独,你是个很恐怖的词,你让人害怕,离你千里。可能你还是缠着人不放,生活中的人因为你而伤心,痛哭,几乎欲绝。
孤独,你何时才能够让人彻底的解放。孤独,请你离我远点,我禁不起你的折磨了。
童年人在呼唤,学子也在呼唤,社会上匆匆走过的人也在呼唤着你。
无奈的孤独。
我话孤独的散文 篇2
孤独, 一般来讲, 人们都不喜欢这个字眼。因为人们认为性格孤僻, 不合群, 讨人厌, 难以接近等等都与孤独相伴。
其实, 每一个人都是孤儿, 孤独是一种人生境界。
一、人人都是孤儿
对于这样一个命题, 周国平的解释可以说深受佛教哲学思想的影响。佛教的重要典籍《心经》里说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佛家认为虚空生妙有, 正如杯子是空的才能盛满水。万事万物由四大 (地水火风) 构成, 而四大皆空, 也就是说万事万物只不过是因缘和合而生, 因缘消散而灭, 没有什么一定的, 必然的规律。正所谓诸行无常, 诸法无我。[2]
散文《孤独》里有一句话:“孤独是人的宿命, 它基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世界上一个旋生旋灭的偶然存在, 从无中来, 又要回到无中去,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改变我们的这个命运。”这个解释正是佛家所讲的因缘和合而生, 因缘消散而灭的转述。散文《人人都是孤儿》也有一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茫茫宇宙间极其偶然的产物, 造化只是借了同样是偶然产物的我们父母的身躯把我们从虚无中产生了出来。”这句话也同样深受佛教虚空生妙有思想的影响。
二、孤独与爱
基于人人都是孤儿这样一个前提假设, 散文《人人都是孤儿》接着论述如果我们想到与我们一起暂时居住在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人, 包括我们的亲人, 都是宇宙中的孤儿, 我们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大悲悯, 由此而生出一种博大的爱心。爱心最深厚的基础是在观世音菩萨大悲悯之中, 在认识到人人都是孤儿的现状之中。
由此, 我们引入下一个话题, 孤独与爱。
散文《孤独》里说:“也许孤独是爱的最意味深长的赠品, 受此赠礼的人从此学会了爱自己, 也学会了理解别的孤独的灵魂和深藏于它们之中的深邃的爱。”孤独源于爱, 无爱的人不会孤独, 孤独使我们懂得在残酷的现实中要爱自己, 同时, 也让我们能从心底真正理解别人的爱, 真正理解爱的真谛。
散文《孤独》里还有一句话, 说的是孤独之于爱的另外一个价值。“分寸感是成熟的爱的标志, 它懂得遵守人与人之间必要的距离, 这个距离意味着对于对方作为独立人格的尊重, 包括尊重对方独处的权利。”正所谓距离产生美, 每一个人都需要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 而独立人格的保持少不了孤独的成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孤独是保持爱生生不息, 万古长青的必要。
三、孤独与内心整合
内心的整合只有靠自己才能做到, 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代劳。散文《爱与孤独》中有一句话“至于精神上的幸福, 这只能靠你自己, 永远如此。”这就是说内心的整合只有靠自己, 正如佛教禅宗所认为的那样, 直指人心, 见性即佛靠的是自己内心的顿悟, 悟是禅宗十分看重和强调的。
为什么说孤独对于整合人们的内心世界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呢?
散文《孤独》中说:“独处就是我消化世界。”无论什么哲学, 都是在认识世界, 改造世界, 都是世界观与方法论的结合。改造世界既包括改造客观世界, 也包括改造主观世界, 内心的精神世界就是主观世界。人们面对客观世界, 怎样基于它来改进我们的内心, 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在这个环节中, 需要孤独, 需要独处, 需要独立的人格, 只有这样, 才能获得一些真知灼见, 才能丰富我们的内心。
孤独能够使人真正形成一个相对自足的内心世界, 所谓整合, 就是把新的经验放到内在记忆中的某个恰当位置上。惟有经过这一整合的过程, 外来的印象才能被自我所消化, 自我也才能成为一个既独立又生长着的系统。
四、孤独与创造力
散文《孤独的价值》中说“人类精神创造的历史表明, 孤独更重要的价值在于孕育、唤醒和激发了精神的创造力。”独处的时候往往能有效地抵御外界的各种干扰, 能够潜心于学问, 从而也就容易激发独处者的创造力。
在世界三大宗教的创立过程中, 孤独的经验都起了关键作用。释迦牟尼的成佛, 不但是在出家以后, 而且是在离开林中的那些苦行者以后, 他是独自在雅那河畔的菩提树下连日冥思, 而后豁然彻悟的。耶稣也是在旷野度过了四十天, 然后才向人宣示救世的消息。穆罕默德在每年的斋月期间, 都要到希拉山的洞窟里隐居。这些都说明闭关, 独处, 孤独对于三大宗教的创立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和影响, 是孤独激发了创立者的创造力。
五、人与心的和谐
和谐包括人与自然, 人与人, 人与心的和谐。要做到人与心的和谐, 孤独有其独特的价值。
散文《孤独》中有一句话“学会孤独, 学会与自己交谈, 听自己说话, 就这样去学会深刻。”学会孤独, 能够耐得住寂寞, 静得下心来, 与自己交谈, 倾听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做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正所谓静以修身。这样才能实现人与心的和谐。
散文《爱与孤独》中说“一颗灵魂发现、欣赏、享受自己所拥有的财富, 这是孤独的快乐。如果这财富也被另一颗灵魂发现了, 便有了沟通的快乐。所以, 前提灵魂的富有。”
有了孤独的快乐和沟通的快乐, 我们的身心便是愉悦的, 人与心便是和谐的。而孤独是灵魂富有的基础, 孤独之于我们内心世界, 精神世界, 情感世界的塑造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综上所述, 孤独源于爱, 无爱的人不会孤独。孤独对于整合人们的内心世界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孤独能够使人真正形成一个相对自足的内心世界。孤独更重要的价值在于孕育、唤醒和激发了精神的创造力。要做到人与心的和谐, 孤独有其独特的价值。
参考文献
[1]、吴尔涛:《论哲学散文对生命与人生真谛的探究——周国平哲学散文的艺术特色》, 《现代商贸工业》2009年第12期第209页.
[2]、佛光星云编著:《佛教义理》,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8年版第53页.
我话孤独的散文 篇3
从来不记得自己曾经用达斡尔话和谁交流过,没有那样的记忆,关于那些话像一串串灯笼花似的从我嘴里鱼贯而出。
妈妈说,我小的时候还是可以张开十个手指头用民族话数数的。随着一个一个数字从我嘴里排着队走出来,我的一根一根手指依次向手心聚拢,数到十的时候,我的两个小手便握成两个拳头,就像我费力地从母体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能在自己的手心留住,除了人类的温度,也就只有自己无形的灵魂了,我是这样猜测的,否则为什么我们出生的时候都紧握着双手?有人说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握紧拳头坚强地面对生活的艰辛,可我总觉得是因为我们都攥着自己的灵魂降生。人的温度和灵魂一样,都不是松开手就消失的东西。
我这双手心也有过很多过客,泥巴、清水、猫咪在夏天掉的毛、玩具娃娃、一只兔子的黑耳朵、爸爸齿间流淌出的告别、妈妈的温暖,当然还有幼儿园老师教授的母语的音节。
妈妈说,那个时候我每天晚上躺在炕上临睡之前,把被子整齐地拉到胸口,意味着准备就绪,然后手指和嘴巴就开始动起来,我只能从一数到十,有些是两声音节,有些是三声的,数到十的时候会突然把两臂振起,音量加大,好像在宣布一个工程的告结。妈妈不大明白我为什么每天例行公事地在被窝里进行这项“作业”,而不是在其它任何时候,现在想来应该源于老师的一句嘱咐,她多半是说:回家后可以利用睡前的时间练习一下哦。但我是个直肠子、实惠人,把老师的这句嘱咐当做命令一样执行了。
十好像是一个三声的音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2
以前从不知道听到一种语言可以产生一种生理反应,应该是从几年前开始,当那些话从表姐夫的嘴里利利索索地蹦跶出来时,就像一个小小的槌敲打着我的心鼓,哪怕是在夏季,也会感到一种温暖,很舒服,并不会使四周的温度升高,它在我的体内化成一股清流,直往百汇上冲,然后我便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从来不知道表姐夫跟大姨或者妈妈在说些什么,也很少问,我很喜欢这种语言在我耳边像音乐一样回响着,毕竟我离开家乡已有 9年的时间,也不是总有机会听得到它。如果我像儿时一样总因为感到隔阂不断地问他们在说什么,让他们把说过的话翻译成汉语,我怕又要减少我一生之中能够听到它的机会了。
姐夫、大姨、大姨夫和妈妈是现在“我的家族”里唯一会说母语的四个人。我不大懂族谱什么的,我是姑娘,如果有天要落在族谱上,大概也要落在夫婿家的族谱上吧,可这些只不过是讲形式的东西,我是一个户口本上连姓都没有的人,我就做我自己的种子。
对我来说,我的内心里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族,如果非要定义的话,那么就是所有和妈妈有血缘关系的人吧,再精确一点,就是生活在我身边的那些、我非常熟悉的、跟妈妈有血缘关系的人。比如姥爷,老姨,大姨,大姨家的哥姐以及他们的爱人等等。“我的家族”不是完全按照血缘来列表的,它基于我对人情感的亲疏,所以“我的家族”里,没有父亲,他就像他给我的另一半异族血液一样,让我觉得遥远和陌生。
如果不是当了多年的游子,我可能都不会意识到我身边流失了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我的母语,虽然我听不懂,可直到考上大学离家之前,它都像我生命中的背景音乐一样常伴左右。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那种感受,我的母语,我不会说也听不懂,可能就像母亲为你做的那些日常琐事一样,在你学习非常忙碌的时候,给你洗衣服、给你做好饭、给你熬汤药,可这些并不会引起你的注意。也许跟外面世界的嘈杂有关,以至于我没能意识到在我离开家的一刻,这个声音就跟母亲一起被我留在了身后。
上大学的时候,一年回家两次;工作以后,减少到一次。在四个会说母语的亲人里,每次回去都能见到大姨、大姨夫和妈妈,但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表姐夫。
大姨夫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听过他讲话,更别说听他讲大量的达斡尔话了。小的时候,他偶尔说些笑话气我,就像现在偶尔说些笑话气他的小外孙,他都用汉语,毕竟我们也只能听懂汉语。
大姨比妈妈爱说民族话,她是那种说汉语带点民族口音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舌头打卷,但绝不是北京腔里的儿话音,听起来甚是可爱优雅。后来兴许是因为她带了外孙好几年,也兴许是因为总见不到我怪想的,反正每次回去很难再听到她和妈妈说达斡尔话,偶尔说几句,就像是一根手指在钢琴键上潦草地敲了几下,不成音乐。
表姐夫是四人之中母语说得最好的一个,因为他来自一个叫库如奇的村屯,而“我的家族”里的人都是在尼尔基镇上长大的。如果说你在莫力达瓦旗遇到一个说达斡尔话说得非常流利、可以不加任何汉语词汇的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在达斡尔族聚集村屯长大的。
表姐夫跟大姨一样,有民族口音,甚至更重,他是除了不得不说的时候才说汉语的那种人,可他的儿子,我大姨的外孙,也并没有因此学会达斡尔话。大姨为此惋惜,可又毫无办法,只给他取了一个达斡尔名字——莫德尔提,意思是“有智慧的人”,除了对他前途的期待,想来也是为了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根吧。
我猜他不会忘记,也丝毫不会有心亏的感觉,他不像我,毕竟他的体内没有两种血液在斗争,即便他不会说达斡尔话,他完整纯粹的血缘让他不必想急切地证明自己的民族身份,他不像我。
3
达斡尔语没有文字,只有语言,这种语言如果要得以被传承,唯一的方式就是口口相授,甚至不应该是一种教授,它必须时时刻刻渗透在一个人的生活之中。我不说生命,因为我很清楚,虽然我不会说也听不懂,但我生命里有它的存在,深深刻刻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我二分之一的血液之中。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达斡尔人,这是说我的血统。
我的父亲是一个汉人,用族语说就是“NiaKen”,分别读三声二声,我只能结合汉语拼音和英语音标拼凑出这个不是词汇的词汇,让人可以标准地将它读出来,这是一个简单的发音,不需要动用舌尖的颤抖就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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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这个词在我耳畔出现的频率最高,每次一有人把它像帽子一样扣在我头上,都能招致我大喊大叫击鼓鸣冤,我会立即陷入委屈,然后否认辩解——我不是 NiaKen!我不是 NiaKen!好像他们说的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来自太空的外星人。最爱用这个词说我的人就是大姨,每每看到小小的我竟然因为一个词大动肝火她就咧着嘴巴眯着眼睛憋不住地乐,有时候反而故意地用它来气我呢。
我会愤怒并不是因为这个词有任何贬义,就像大姨和表姐每次夸奖我继承父亲水汪汪的大眼睛时,我也一样不开心(但是我承认比说我是 NiaKen高兴点),在“我的家族”里,从我的姥爷到年纪最小、大我 7岁的小表哥,所有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人长着大大的眼睛,只有我一个人有着一半外族血统,不管他们因为我可爱漂亮如何放肆地宠爱我,我都无法摆脱我是一个异类的感觉。
他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可我感受到的却是深切的孤独,我就像一个疯人院的疯子大喊“我不是疯子”一样,以为蛮横和喊叫就能驱散我体内不一样的血液,或者也不是一种驱散吧,就像电影《七个精神病》里的 2号精神病老头一样,总是带着一块方巾遮挡着咽喉部的伤疤,是遮挡,是不想被提醒。
后来,妈妈说,我应该也有满族血统,我的父亲不是一个彻底的汉人。之所以有了这个说法是因为奶奶告诉妈妈,她小的时候也管自己的爸爸叫阿玛,加上她出生在辽宁——满族人的发祥地,很难不让人猜测她的家族是由于“驱除鞑虏”而改称汉族的满人。
我中意这个说法,尽管没有取证,因为这个说法削弱了我除了达斡尔族之外的其他两种血统:汉满分别是四分之一和四分之一,加在一起才是二分之一,那么占有大量比例的达斡尔族的血在这场血液的斗争中便遥遥领先了,它们可以像一队挥军而上的大部队一样占领我的心地,在我的心之上树一面大旗。
4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学会达斡尔话,现在时常责问母亲,她每次回答得都不大一样,有时候说是因为没有放在心上、没有这种意识,就很自然地用汉语将我带大了;有时候说是因为怕我跟小朋友玩耍的时候被孤立;有时候说是因为怕我上学的时候学习有障碍,大概就这三种说法,颠来倒去地解释我的质问,偶尔也有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也不是发自内心地指望母亲给我一个“说法”,毕竟我已经错失了可以学会母语的最佳时机,只是觉得叹惋,只是在用一种发问的方式来长吁短叹吧。
据说那个时候镇上像我这个年纪左右的小孩都没有把达斡尔话作为出生时第一接触的语言,因为从幼儿园到高中,所有的授课都用汉语来完成。虽然我们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以达斡尔族的名义建立起来的自治政府,但到了 80年代中期,镇上的汉族人就已经比达斡尔族人多很多很多了,整个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有 26万人口的时候,达斡尔族人只占六分之一。
我的家族里,从老姨开始就不会说达斡尔族话了,她也不是一开始就不会,大概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吧。老姨生于六十年代末,比妈妈小 12岁,12年的光阴,可以为一个城镇带来多么巨大的改变,一棵杨树可以在 12个春天撒下多少种子,又生长出多少棵新的树,更不要说一种语言在大时代之下的流失。
至于表姐和表哥,听说表姐小的时候也是会说的,大一些的时候突然开始非常抵制说民族话,我猜想是因为这种民族的独特性让她在许多汉族玩伴面前像一个异类了,于是她也像我一样,选择一种自己的方式企图去遮挡、去掩盖。
小表哥关于民族话的历史情报我没有掌握,只知道他大学毕业去鄂温克旗上班之后突然对母语产生了悸动,他开始主动地学习一些民族话,可是他的舌头早就被汉语调教得像一块硬面疙瘩了。每次过年回来,他一本正经地跟我妈说上几句民族话,说到那些需要舌头打卷的词汇时,他坚硬的舌头都让他显得非常蹩脚,我超想笑,可看着他似乎是带着一种神圣的神情在说这些话呢,我便又感慨起来,我很能体会他内心之中的情愫——远走之后,总想再以什么方式贴近这片水土和自己的根血,特别是表哥,他的工作编制已经将他钉在别处,即便有时日可以回到家乡,也从此都是一个过客了。
“……等到我开口说话,令奶奶惊奇的是,我说出来的全部是汉语,有些她还不甚了了,仅仅一年的时间我竟不会讲自己的母语了,只可以听。……奶奶去世后,我便再次丢弃了我的语言,这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现在我才感到我便是我们民族命运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这是老姨苏莉的散文《旧屋》里的文字。
我从没有问过老姨关于自己不能说母语的感触,她在多年前远嫁到科尔沁草原,与许多蒙古族和更多的汉族人生活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觉得自己的身边少了一样至关珍宝的声音,毕竟她曾经比我离母语更近。
有一段时间,她加入了一个被称作母语群的微信群,群里充斥着和我们一样担心母语消逝的人,还有那些背井离乡无处诉说和聆听母语的人。老姨一开始很兴奋,似乎终于找到可以缩短时间空间的虫洞一样的东西让她得以随时随地贴近母语,也许她还怀着重新学习的打算加入进去了呢。
所有的人都是饥饿的,他们对故乡的眷恋、对民族的牵扯、对母语消失的恐慌,所有的人都在说话。也许是因为老姨终究是一个害怕喧嚣的人,也许是因为老姨对自己不能加入他们的对话痛心疾首,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为时刻提醒她儿时丧失了对母语掌握的闹钟,也许因为一些别的原因,反正,她最终退却了。
老姨说,她是我们民族命运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其实这个缩影里也包括我、包括我的外甥莫德尔提——从纯正的血统到加入了外族血液,从可以听说到只可以听,就像聚集村里长大的孩子可以不掺杂任何一个汉语词汇,而镇上长大的会说达斡尔话的人会把汉语和达语夹在一起,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个渐变的过程,在每一代人的身上民族的烙印越来越浅。
我和外甥,我们既不会说,也听不懂。
我怎么又敢去想象一百年以后。
5
2014年 8月 1日,我 28周岁,我带着我的汉族男人到家乡莫力达瓦去举办婚礼。也就是在这个夏天,也许是因为我的婚事,表姐夫终于频频出现在我面前,和大姨和妈妈说着达斡尔话,让我一次一次掩盖自己因为听到乡音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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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着新买的轿车拉着我和我的汉族男人还有妈妈去他老家库如奇村看山看江还有清泉,一路上车里都回响着汉语的草原歌曲,《呼伦贝尔大草原》什么的,每当他和妈妈说起什么的时候,生平第一次,我觉得如此美好的音乐是那么多余。
我是一个达斡尔族姑娘,至少我的心是一颗完整的达斡尔的心,我很想在婆家举办婚礼的时候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证明,我在车里要求妈妈教我唱一首达斡尔民歌,它的汉语名字是《忠实的心呐想念你》:
“清水河边有歌声
我急急忙忙走过去
听见我爱人在歌唱
水鸟对对双双飞
吶耶耶呢耶耶呐耶呢耶呐耶耶”
很多年前我就会唱这个汉语版的,当时并没觉得有多好听,因为它的旋律非常简单,我对它的忽略程度到了在任何一个场合有人要求我唱一个民族歌曲的时候,我都不会选它,尽管我对它无比熟悉。而对于婚礼,我不得不选它,因为它是我会唱的唯一一个热烈的民族情歌,会在婚礼现场很应景。
达斡尔语原版歌曲的歌词变成了这样:
“WulariWulariMorisinNei
WulenZhoulenYaoDerTie……”
它们从妈妈嘴里流淌出来的一刻便瞬间打动了我,是一种颠覆的感觉,颠覆了我对这个歌曲十几年来的印象,达斡尔语的每一个音节都恰当地落在每一个音符之上,契合出一个完整的节奏感。
我终于理解了以前一个哈萨克族 80后诗人艾多斯跟我说的话,他会俄语,他说,翻译成汉语的俄语诗歌真是大打折扣,根本不要去看翻译后的作品,像阿赫玛陀娃的诗歌翻译之后所有的韵律都被破坏了。关于诗歌,我总觉得有胜于无,对于我们这些不会俄语的人来说,能看到翻译作品已实属幸运。而于我更幸运的是,我至少还可以通过歌曲来实现跟母语的亲近。
妈妈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断给我听,歌词里到处都是如同陷阱一般的舌尖颤音,我拼命地模仿着,令我惊喜的是,我可以很完整地完成它们,这个时候,舌头就化成了水浪,任它随着兴致打卷翻滚。兴奋之余,我还没忘了踩踩我的小表哥,我得意忘形地问妈妈:“我比小哥强吧?”她不需要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早就在我出色地完成一个一个颤音的时候发出认可和欣慰的表情。
我那个对新鲜事物有强烈体验欲的汉族男人也动用起他的舌头模仿起来,他的舌头多半只能打一个卷,听上去像一个说话大舌头的人,偶尔费力地卷出几个卷的时候,舌头的动作又非常迟缓,如果真说起达斡尔话来,大概又会像一个智障吧?
我到底没能学会那首歌的原版,我只是可以模仿的时候出色的完成一个读音,当声音一落,它在我的脑中也随着声音一起消失了,没有文字,无法记录,完全不明其意的我根本记不住完整的句子,就像儿时以为可以将十个音节攥在手心,最后也不过随着许多记忆一同被时光埋葬。
正式婚礼的时候,婆家的司仪采用了最为模式化的主持方式,匆匆忙忙地向亲友介绍了我是一个以写字为生的人,并忽略了我同样引以为傲的达斡尔族身份。不说也罢,对许多人来说,少数民族只意味着可以生多胎,他们才不会在乎你的祖先、你的血脉,他们也不在乎你是达斡尔族、鄂温克族还是鄂伦春族,对他们来说,相差无几。
他们不问你从哪里来,只问你到哪里去。
6
我有时嫉妒那些可以说自己民族语言的人,任何一个民族都嫉妒,尤其是那些与我年纪相仿的人,不像我的舌头,那么孤独,只能与汉语为伍。
来到北京之后认识了一个叫梦迪的女人,她创办了一个达斡尔论坛,就像一个后花园,把世界各地的达斡尔族同胞通过网络连接在一起。论坛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称作“达斡尔之夜”的聚会,与他们接触得多了,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新的词汇——族人。每次聚会认识了新的族人我基本上都会问同一个问题:
“你会说达斡尔话吗?”
如果对方说不会,我会立即产生一种心理平衡,可同时更加浓郁的情绪是惋惜,我既害怕他们都会说达斡尔族话而我不会,我会重历儿时异类的孤独感,我又担心大家都丧失了对这种语言的掌握,导致终有一天母语的消失。
如果对方说会,我的双眸会立即发亮,对这个人产生一种敬仰和嫉妒掺杂的双重情感,特别是当对方年纪与我相仿甚至比我小的时候,我会因为他嘴里的这一个字,认定他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一个不忘本的人。会和不会,惋惜也好,敬仰也罢,终究是人家的事,我们在北京生活、工作、玩耍,见面的时候,相互之间还是说汉语的时候多。
我为我的婚事真正喝醉是在北京,在 10月份补办的那次酒席上,零零散散地三十多个人坐了四桌,有我汉族男人的同事、朋友,还有我的亲戚、朋友和几个关系要好的族人。两桌酒还没敬完我就已经晕得视线狭窄、走路摇晃,之所以那么拼命地喝,是因为我知道在北京能坐到我这个无名小卒酒席上的人,都是我真正可以掏心掏肺的人。
喝得正酣,我的两个族人,一个我叫他达哥,一个是我的初中同学,他们两人端着杯子去敬当时屋里年纪最大的人——我的姨姥姥,因为达斡尔族人敬老尊长的传统非常严厉。猝不及防,他们两个人嘴里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达斡尔语,虽然他们不是对着我说的,可是他们的话却像一根箭刺到我心上。
兴许是因为醉酒了吧,我的眼泪顷刻间滚出眼眶,随之而来的是我嚎啕的声音,极其放肆强烈的嚎啕的声音,所有人都愣住了。正在别桌敬酒的我的汉族男人跑过来抱住我,连连问我究竟为什么哭。我说不出话,只顾着嚎啕,好像要把从儿时积攒到那天的所有关于我民族身份的委屈都哭出来。
那天我穿了一件酒红色的长裙,我的男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服,我们两人就站在四个桌子之间的空地——整个房间的正中央,不分你我地紧紧抱在一起,不知道从空中俯视下去是不是像两个缠在一起的花蕊?一个拼命哭着,一个拼命抹着哭者的眼泪,把她涂的并不防水的睫毛膏抹了她一脸。
所有人的瞩目让我知道我必须有个交代,我从嚎啕的间隙挤出几个字:“我不会说达斡尔话。”大家都笑了,也许他们觉得我很天真吧?只有我的男人依然紧紧地搂着我,不顾旁人亲我的脸颊,可又是那么无能为力。妈妈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惊愕地问周围的人怎么回事,当她知道我哭的原因之后,她没有像大家一样笑了,毕竟是我的母亲,与我血脉相连,她擦着我眼泪安慰我说,以后再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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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跟妈妈回忆起那天的事,我并没有觉得我傻,她也没有。她说,你的爱人那么疼你,你半夜想喝饮料,他就跑到 24小时超市给你买;你想吃水果,他拖着病着的身体也给你带回来;只要你想的,他能做到的都会做,做不到也许还会自责,可是那天,他只能抱着你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一定觉得那比跟他要一颗星星还让他为难吧。
我不知道母语是怎样定义的,是一个人出生后最早接触并使用的语言,还是一种深埋在血液中的语言,我只知道,当你听到母语的时候,你会周身颤抖、为之动容,你会觉得安全,就像身处于寒冬里的被窝。这是任何一种其它语言都不能代替的,其它语言可以是十八般武艺,可以是一张级别证书,可以是一个走向世界的通行证,它可以给你带来新鲜、愉悦、骄傲,可绝不是温暖,不是。
如果血液可以发出声音就好了,那么我就不必像一个无法证明自己没有犯罪的人一样无法证明自己是一个达斡尔族,如果血液可以代替我说话,那么,我也许可以在我想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达斡尔族人的时候稍稍地流点血,而不是流眼泪。
毕竟流血只是皮肉之痛,而流眼泪是因为心在痛。
7
今年夏天之前,我从没有见过一个真正的萨满。
当人类对自然的情感状态从最初的畏惧到现在的攫取,以万物作为神灵的萨满教不可避免地没落了。文明使人们不再需要一个萨满作为神灵的代言人,就像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小说《你让我顺水漂流》里描写的一样,更多的人对萨满怀着一种猎奇心理,看“萨满”与神灵的对话就像在看一场表演,而真正对自然充满敬畏的老去的萨满只能趟在桦皮船里随水漂流而下,等待自然收回他的呼吸和生命,就像收回了曾经与人类的交流。
如果不是我的家乡莫力达瓦旗政府为了申请萨满文化之乡,碰巧我的表姨是旅游局局长,我猜我这辈子也没机会见到萨满的通灵仪式。以前听妈妈说,法术高强的萨满可以身穿两百斤以上的萨满服身轻如燕地翩翩起舞、旋转跳跃,还可以踩在鸡蛋上,所以,可想而知,我为自己将要见到萨满施法是什么样的心情,可必须承认,除了对萨满文化的尊重,我有猎奇的心理。
我们抵达山坡下面的时候,前来参加仪式的人的轿车就已经排着队停满了,一个个车头朝着山坡,像是在爬行,像是在仰望,像是一个个朝圣者。除了政府的车辆,更多的是“莫日登”家族的车,“莫日登”姓大概是我们达斡尔族人里最庞大的一个家族姓氏了,而此次的萨满通灵仪式就是要与他们的祖先取得联系。
走近一个石头堆好的敖包,前面摆放着一只烤熟的牛头,还有牛奶和烈酒,燃烧的香和一些糖,我有些扫兴,这说明祭祀仪式已经完毕了。再转头去看人堆里坐在椅子上的萨满,她前后胸分别带着代表日月的铜镜,身上挂满各种代表四季、节气、三百六十五天的饰品等等,头上戴着鹿角帽,最惹人瞩目的是她肩头上的两个布制小鸟,据说那是神灵传话的信使。她闭着眼睛手里拿着萨满鼓一边敲着,嘴里一边念着。我更扫兴了,这说明她念祈祷词之前的萨满舞已经结束了。
祭祀和萨满舞是我最想看的,因为她嘴里的祈祷词都是达斡尔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她前面跪了许多莫日登家族的后人,我问妈妈她在说什么,同样从来没看过萨满仪式的妈妈既想给我解释,又想专心听,很是敷衍,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成了局外人,但是我当时并没有伤感,因为听不懂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有我的阵营,我和他们一起围在外围,时而说些悄悄话。
那天真热,我身上发粘,站得久了,腿也酸了,我那个汉族男人拿着手机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找合适的角度拍照录像。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我有点不耐烦了。
“她在请先人,也许因为是白天吧,请得有些费劲。”妈妈捂着嘴以很小的声音好好地回答了我。
我又扫兴又无聊又绝望,我想这里烈日当空,估计把这个老萨满唱的嗓子都冒烟了也未必能将莫日登家族的祖先请来了。很多人也跟我一样开始焦躁,窃窃私语的声音开始逐渐面积扩大。
“嘘!”有人说。
这时,老萨满对面的年轻一些的萨满突然有了动静,此前她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汗水从她露出不多的脸上不停流着,有几个人扶着她,并在她嘴里塞着一小块方巾。妈妈说,那是怕她咬舌头。
她突然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果然穿着几百斤的萨满服转起圈来,我兴奋了,踮起脚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过她转了几圈就倒在地上,起身之后也敲起了萨满鼓,开始用达斡尔话唱起来。
我泄了气似的干脆坐在地上,我想这一行也就是这样了吧。
她唱了一会儿,我突然看到妈妈推开眼镜在擦眼泪,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又站起来张望,萨满还是坐在那儿一下一下敲着鼓,一句一句唱着词。然后我又看到我的表姨也在抽泣。
“你怎么了?”我问我妈,我怀疑她是不是中邪了,因为我听说以前有个舞蹈演员因为跳一个以萨满为主题的舞就中邪了。
“太可怜了。”她边说边把手搭在表姨肩膀,表姨也连连点头并擦眼泪。
“怎么回事啊?”我又问。
妈妈说,此时正在唱歌的人正是莫日登家族的祖先,是一个活着的时候被称为“疯老太太”的女人,她讲起她生前的苦楚,讲她过世后灵魂孤独的飘零,讲她每次看到自己后人,用手抚摸他们,可是他们根本感觉不到,她说,她希望她后人的内心可以像七个孔的泉水一样澄清……
我也哭了,泪水像她嘴里唱出的泉水一样洗掉了我之前的一切情绪——扫兴、无聊、炎热、疲惫,洗掉了我对于一个萨满所有的猎奇心。再看她的时候,眼光不自主地肃穆起来,心酸,但绝不是怜悯。我会哭,不只是因为她生前与死后的孤独,我看着那些跪在她面前的后人表情木讷,我知道她与她深爱的后人相隔的不止是阴阳两界,她深情地嘱咐着,可是她面前那些年轻的后人们只是跪在那里,听不懂她的一言一语。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可我也同样看到了一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孤独地飘零了几百年,终于可以跟你说说话,你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们的萨满越来越少,我在想,究竟是萨满们没有能力再代替神灵和祖先说话,还是他们再也找不到说话的理由。说出的话,没有人听,没有人懂,失去聆听的话语是否还有意义?
萨满后来又唱了许久许久,对每一个属相的后人分别嘱咐、给予祝福,我们没有坚持听到最后,躲开大量人群提前离开了,沿着山路走下山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年轻的莫日登家族的女孩坐在自家的车里玩手机,可萨满悲怆的歌声明明仍旧响彻在身后。
是的,天太热,没有云彩遮挡,高纬度的烈日就那么直直地晒着。
我不知道我的祖先在哪里,是不是像这个莫日登家族的祖先一样在哪处孤独地飘零着,是不是会因为我身上二分之一的血液也在我睡梦中轻抚我的手,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很多很多话想对我说。
可是我不敢听,至少在我的舌头没有摆脱孤独之前,在我没有学会能与她交流的语言之前,我不敢听。
责任编辑 包倬
我话孤独的散文 篇4
人生总是附着于具体的人,离开每个人的主观意识,人生是不存在的。我们习惯于以自己的视角看待世界万物和人间冷暖,喜怒哀乐与其说来自外界的影响,不如说是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台湾一位年轻的女作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写作视角和独特的思维能力,出道不久就引起文坛大佬的普遍看好。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清纯靓丽的生命夭折于自己的思维短路里。她太需要来自内心的安宁,可她任凭怎样的尝试都不能摆脱精神上的折磨,唯有死亡之后的无声,才是她最无奈之中所需要的宁静。
精神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精神世界的王者。只是一个人的王,这样的王者也是孤独的。是以有人感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是的,一个就足够了,而几乎俗世中的绝大多数,连这“一个”也是奢侈之愿。每天,我们都可以与人促膝长谈,然而我们谁都不能说那是真正的交心,不过依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形式,使得平淡的日子显出一点生机来。
我们期待诗意的生活,竭力寻找生活中的诗意,可现实中诗人总是少得可怜。有幸挤进诗情画意的圈子却发现,诗意只是聆听和阅读之后的情感体验,而不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诗意,其实不在乎是不是诗人,而在于内心是否具有诗意的潜质。写诗,只是诗人将生活中的杂芜纷乱从尘世间硬生生地剥离开来,一个内心可以装得下大海般深厚诗情的创作者,依然可以活得低俗而粗糙。
眼界所抵之处,不乏这样的俗者,或许我们都是,甚至于远远不如。但这永远不应成为逃离诗意的托辞。明明知道人生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也还要扬走头来,把自己的内心填满诗情画意和豪情,借一副侠肝义胆,设计一出执剑走天涯的人生大剧。这时当有一颗明镜似的心,豪迈的剧情总在夜读的烛光中闪耀,而不必混淆于现实的锅碗瓢盆交响曲里。偶听某教授讲起北宋词人秦观与湘女相知相爱的凄美故事,在为他们互为知己的赞叹声里,人生的孤独一览无余。(2月10日星期六)
作者:冯德利
孤独的现代散文 篇5
因为我们心浮气躁,所以我们需要孤独。不要被纸醉金迷的世界影响,不要被灯红酒绿的城市困扰,不要被一时的欢闹俘虏,更不要被一时的得意毁了做人的原则。“浪花淘尽多少英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一切被时间泯灭以后,伴随我们的终将是孤独。年轻可以是孤独,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能厚积而薄发且一鸣惊人。
孤独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寂寞与痛苦,它给我们的也有宁静和自己的空间。“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我们才能够沉淀自己,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优劣。不仅三人行有我师,自己也可以在孤独中探求自己。我爱孤独,正如米开朗琪罗般“愈使我痛苦的就愈使我快乐”因为孤独可以帮助我审视出自己。
孤独可以考虑人生,任自己的思想畅游在理想的天堂,将自己沉淀在天堂,不再为平时的烦恼所困扰。司马迁的孤独成就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李时珍孤独了二十三年,成就了《本草纲目》;李白的怀才不遇他的孤独,成就了“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诗句,成就了诗仙的名号。
孤独是一种高远,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处在一个孤独的环境中,会觉得离喧闹的人群和混杂的城市很远很远,会觉得天地之间只容有我一人,会觉得无比的舒畅与自由。那是真正的“心远地自偏”。常将自己沉浸在孤独中的人,多一分睿智,少一分烦恼。对人世会有许多感悟。
孤独的村落散文 篇6
春天总是迟迟不归,总是来得很晚。
在凝望的目光里,除了湿润的眼眸还有什么?而春总是来不及露面,就在厚厚的黄尘之后悄悄远隐了。来不及见面、来不及告别、也来不及珍惜就已经走远……
途经一些小小的村落,公路两边零星地散落着几户孤独的农家。他们安静地驻留在繁华的城市背后。安静地几乎不似人间,远离城市的嘈杂、没有人潮的喧哗。而春天的小乡村更加显得荒芜、宁静,周围的山坡光秃秃的,没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低矮的土屋,简陋贫寒。他们无助地伫立在寂静的山间,和嘈杂城市形成强烈的反差。顿时觉得,心,特别疼。这个世界,富有和贫寒的巨大差距,繁美和苍凉的明显对比。一场滂沱的.泪雨就在心里盘旋又盘旋,终又化成云,浮在心底。
人生就是行进在路上,途中会有美丽的风景让你怦然心动,也会有苦涩的画面让人心疼不已。
村里应该只剩下了老人,他们的一生就这样安静。来不及看看世界,在孤独地小乡村里悄然地度过一生。老人脸上除了寂寞的皱纹,是那么简单、慈祥。没有城市的勾心斗角,没有世俗的种种欲望。
孤独的眼泪散文 篇7
曾经,你离我那么近,近到让我讨厌,那时,我多么希望你可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现在,你离我那么远,远到让我担心,这时,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我还是想了,就这么独自一人在心碎的孤独中想了,在破裂的泪珠中想了,在流逝的黑夜中想了。
我突然发现,无论我怎么想,你都无法感受到了,你就那么突然的消失了,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眼泪并不孤独,因为它还有孤独做伴,原来我的心并不寂寞,因为它还有寂寞相陪。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无法去理解我的内心,她那么的深奥,她紧闭了吗?没有,她只是渺小,渺小到无法容纳你,她敞开了吗?没有,她只是宽广,宽广到无法寻找你。
在那份无奈中,我发现了你的存在,原来,你只是在那份无奈中原来,就算你还没有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你也只是在那份无奈中。
这一次,我真的哭了,就那么没有预警的哭了,哭的我自己手足无措,我开始搞不懂我自己了,为什么会哭呢?为你?不,我不会为了男人而哭为爱?不,我不是爱情主义者为我?不,我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哭了。
孤独的前行着散文 篇8
一次又一次的主动,一次又一次的冷场,你终于领悟到,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默默忍受着,告诉无关痛痒的人无异于像大海投下一粒沙子,掀不起任何涟漪。所以,你选择了孤独,你开始变得被动,就算那陈旧的感情线变得松动,你也毫不在意,任由着它剥离出去。你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注视着,你让自己平静下来,任由孤独霸占着你,你变得释然,敞开心扉接纳着,不知不觉他已从身体一点点,一点点渗透入你的灵魂。
于是,你爱上了他,在每个朝阳升起之时,你向他问好,牵着他的手沐浴在阳光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别样的生活;在夕阳西斜,灯火尽散之时,他拖着暗淡的影子,进去你的闺房,爬上你的新床,伸出那柔软的手,拥你在怀,他会给你讲述过去的点点滴滴,让你不断地缅怀过去,他会为你脱下那疲惫的包袱,让你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孤独让你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强大,在慢慢无边的黑夜,你不在需要任何人,你吞噬着冰冷的黑夜,啃食着巨大的寂寞,你不再觉得饥饿,甚至感觉整个人都跳脱了。
孤独者的散文 篇9
总是喜欢热闹,觉得热闹的环境会让人倍感喜悦,倍感欢愉。但是好像这所有的欢愉时刻是可以滞留的,那种感觉只能留就在小时候,随着年龄的一年又一年的逐渐增长,感到最为清晰的感觉只有孤独感。
回到家之后的我们除了让手机成为最为忠实的伴侣,也成为最具安慰那颗孤独的心的唯一栖息地。有很多人说手机比你们的爹妈还亲,时时刻刻不敢有所别离。不用猜不用想,说这话必定只是一个说者而非为者,因为他完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懂得那是怎样的感觉。假如你是一个远古之人。隔离于高科技的洗刷,那么你一定不理解手机给与现代人内心怎样一种莫大的寄托感。
一群人的欢愉却是一个人的孤独。
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那种举家一家亲团聚的时刻,那种时刻一般是因为家里的举行某个庆典,某个人的婚礼又或者是宗教性的祭祀活动。无论是远嫁的女子还是外出工作的男子,都会不远万里赶回家相聚、团结。那时候真的好热闹,大人们,一般是家里的女人们像变戏法儿一样变着法儿的做着各种各样,真的是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男人们要不围坐在一个屋子里商讨着这样那样的,或者是什么千奇百怪的有意思的事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太理解大人们所言的各种云云到底是几个意思。那些云云之语有透漏着他们多少的艰辛还是欢愉。妇女人在自己的领地里也说着李家长王家短的琐碎之事,但是记得那种感觉好像很是和谐,真的像是一个大的而又祥和的大家庭。
后来长大,长大后大家好像也随着我的年龄变化一般,和谐都显得那么的令人费解。不再有着李家长王家短的琐碎之事,而是你们家谁的学习如何,我们家谁的学习又如何,打柴的如何放羊的又如何?谁的丈夫如何?谁的媳妇儿又如何?好像总是在比较,好像话语变得越来越生分,好像大人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显得不是那么的和谐,孩子们之间的友谊不再是一起亲临过泥土纷香的情感。隔阂感、浓郁的隔阂之感,别离之感,孤独感好像伺机而出,好像悄然而临。然后各家的家境发生了变化,如同蓄势待发的嫩竹,不用依靠什么就开始发生着变化。可是大人之间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和睦睦,亲亲我我,而是开始喜欢或者是学会摆架子、瞎嘚瑟或者瞎显摆。我觉得那时候的大人家人们因为年龄的增长,因为岁月的`洗刷,他们一定特别的孤独。越显摆自己越暴露出自己的孤独感,没有依存感,没有寄托感。而今想想真心的同情和可怜他们。只是后来的我更深刻的理解了他们当时的心境。
长大,我们也开始变为了大人,我们也要感受他们曾经的感受,而他们却恰好逆袭,变为年轻时候的他们,和谐的家族氛围又让他们回归到亲人,回归于亲情。或许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洗礼,经历的筑造又让他们懂得了亲情重于生命中的一切,唯有亲人面前才可以活出自己,或许又在某个深夜自我反思,悔过于当初的自己错误的行径。当初的孩子们又开始了曾经的他们,孩子们寄托于高科技,甚至讨厌什么的家庭聚会,真就是能逃离则必然逃离,因为觉得没意思。大人们理解却不愿意接受,其实当初的他们也有过这样的心理,只是他们已成大人,已成老人。不希望曾经自己走过的错误之路孩子重新再走一次,那种感觉很悲、很凄凉,他们不想孩子们孤独,只是他们没办法阻拦,没办法替代。多的只是偶尔言辞的谩骂和数落,可是谁又会听,毕竟当初的自己也就如此,只是说给自己听,骂给自己听,惊醒自己也走过此路。
孩子们开始寻觅寄托,以为朋友可以排解。可是慢慢发现还是孤独,或者忙起来就会治愈这种孤独感,但是总有休息的时刻,比如黑夜包容所有人的孤独。或者寄托男女朋友,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的做到感同身受,或者说这句话压根儿就是在扯淡。于是要么有人以游戏作为发泄的方式,要么就是运动作为发泄的方式,要么有人以过于的显摆作为发泄的方式,各有各的不同,总之总是在找排解孤独感的方式,只是人人要么雷同要么不同罢了!每天的我们都会在自己闲暇的某个时段看我们的各种社交软件,想想只是排解我们自己的孤独感,我们不用社交我们只有所谓的没有情感的朋友圈儿看着我们的塑料友人们在干嘛!而后要不感叹一下,要不评论一番。我们以为那些的人不会孤独,后来发现我们只是不知道而已,慢慢的渐渐的发现是人都会孤独。
我想大概孤独感是成长最好的礼物,要学会睿纳这份智慧需要很强大的心境,愿你我都能很好的享受与感恩!
孤独的世界伤感散文 篇10
又一次醒来在这空白的空间,我已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苏醒,亦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沉睡,空荡的世界只有那无边无际的白, 白的让人心慌,白的让人心悸,剩下的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我正在被吞噬,一点一点的,它仿佛是要我记住这痛,而它自己则享受这个过程,所以只是一点一点的吞噬,我甚至能听见它咀嚼的`声音,那声音正一点一点的摧残着我的意志,绝望的气息包裹着我,我感受不到希望我所感受到的唯有那冰冷的孤寂。
我在这茫茫世界前行,走了一天又一天不知疲倦,不知劳累,我渴望遇到同伴。终于,我看到一只小鸟,那小鸟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美丽,我看着它自由地在天空玩耍,心想如果我能像它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空快乐的玩耍那该多好,我一直看着它,希望它能落下来陪伴我,告诉我快乐是什么味道,终于它累了,他飞到发呆的我身边,小心翼翼的靠近我,看我没威胁便大胆的落在了我肩头,就这样我有了第一个朋友,从那开始,我便一直在追逐那只小鸟,每天都跟着它到处跑,乐此不疲。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它飞走了,就那样飞走,我就在那儿呆呆的看着,看着它越飞越远,期间它回了三次头,每一次回头我都会一阵激动,眼中透出希冀的光芒,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它走了,消失在天际,只剩下我一个人又开始迷茫的生活,生活还得继续。
我话孤独的散文 篇11
察觉自己孤独,或是不孤独,都是轻视。
还以为真正的一个人会要落泪。也没有。哭这种事,倒不是觉得痛苦,只是一口呼吸被压在眼底,大概是思绪一踉跄,氧气就化成泪水涌了出来。几滴流干净也没有情绪接着号啕,落泪要体力,而一个人的时候大多云淡风轻蓄不了什么埋怨的说辞。
与他分手两个多月,他还笃定我不会自己打电话订餐,不与人交谈。其实没什么不好跨越。以前恐惧生人,倒不是真的怕,只是能免则免。他从不明白,我不是不做,只是因为有了伴,就把惰性当依靠,将“不想”淋漓尽致地发挥。
不会无聊。但什么叫有聊。如果化一个通透的妆出去赴约八卦生活就有些兴奋点,那推开家门回到房屋就足够冷却。离别时说“有空找我”的友人,你在做博上看他们忙得无暇走过两条街跟你吃个饭。所以你也很习惯,发现楼下有很多种可以吃独食的饭店。盒饭套餐面包水果麻辣烫。一顿二十块打发了自己,或者五块一包的泡面。有天发现楼下那家怏餐店,墙上都无画作装潢,只有一道狭长的镜子,忽然从墙上镜中看见独坐的自己,犹如看见画中痴愣的模特儿假人。
网购许多东西,每天都在等着快递敲门。买许多手工材料,一点一点尝试。你也许没试过真的`日日夜夜缝制小玩意儿,房间的进光不够,再亮的台灯也拥不住细节。到了傍晚眼睛累得一塌糊涂,甚至要流出泪来。在穿针引线的时间频繁发现自己无能,线头对不上针孔,明明就在眼前,知道向前一步就是通融,可是推过去,就是擦肩而过的空。空得心里眼下都觉得痛。
时常一个人看电影。越是惹人哭的越是要一个人去看。必须买大桶的爆米花,只是想要一桶甜得发腻的东西罢了。在黑暗里有那么一点想哭,两指无声摸一颗膨胀的最松软的爆米花送到口里,感觉自己可以用唾沫占满,就像大海水灌入舟船,你是那个狠心的世界,把你喜欢的甜腻先一个浪头拍成覆灭,再轻声地蚕食。成群结伙的人总是借着旁人纵容自己底气,先谈论旁人,再谈论电影,任何细节都要过问涉足摊开来讨论,就不留给旁人适当的留白。可是你还是这样一颗一颗,身心疲惫地吃完整桶看完整场。
一杯独酒,一支蜡烛,入夜了开门引风人堂,熏一种名叫希腊花园的香精,抱着猫缩在沙发读一本书。时常读几十页就觉得模糊,于是打开电脑,看国外大学的公开课,听一点有意思的论点、英文,一边看一边做手臂负重训练减肥——这样坚持了整整两个月。没人陪伴,没人过问,没人解答,没人理解,也不需人陪伴、过问、解答、理解,只是偏有人高谈阔论这种孤独生活的不应当与不道德——只有与人交结自我欢愉是正确的吗,可是,为什么?
只是因为知道没有谁真的需要谁。孤独者与害怕孤独者一线之差,前者只剩冷静,后者还期盼跟世界作乐作乐。后者笑前者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把玩不了世界——倒也是,有一半是没有足够丰腴的底气沉溺,就上了岸,做一个在黑夜里孤独望着月亮思考的人。
已习惯无人的夜,睡醒的猫想转个新场,它从床边跳上沙发,走到我身后,却又试探地伸过爪子踏上我盘着的腿——我发觉它像踏住一只舟那般轻盈地点着我的腿,又像登船的人走到我怀中,聚拢,团上,眯着眼。大风大浪终会来,我就像它的方舟。和它从无对话地相依为命,本能地相依,一转眼都已五年。浮世之中还需要什么?朋友都是会离别的过客,爱人也是说谎而来地簇拥着,曾经光鲜地激发彼此能量强推进,但一旦失控就耗空。说再多做再多最终散场时一样也不能留。
所以察觉自己孤独,或是不孤独,都是轻视。孤独即轻视自己,不孤独即轻视孤独。否认即越来,承认即席卷。永远在周旋,却没人承认它也有它的真相——越不回避,越清醒。
孤独是生命的常态散文 篇12
林语堂说,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品味孤独的时候,你会站在尘世喧嚣外,多少热闹,都与你无关,世人皆醉我独醒。
有人说,喜欢上了孤独,是成熟的一种表现。年龄渐长,越来越不喜欢太过热闹的生活了,很多时候情愿一个人独处,有时候,有些话喜欢放在心中,不是没人倾诉,只是不想说,有时即便说出来了,也未必有人懂,因为不是所有的事别人都能感同身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角落,你走不进来,我也走不出去,用来安放疲惫的心灵,当一个人夜深人静时,在抱紧自己的那一刻,才明白灵魂的归宿,终究会孤独。
有时候我们假装很快乐,是为了让别人看到我们的坚强,有时候我们装作很强大,是为了不想在别人面前轻易展现自己的脆弱。叔本华说: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己,也许享受孤独的时候,心才是自由的。
有时候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会觉得很陌生很孤独,有时候即便有再多的朋友,也会选择享受一杯清茶一首音乐的安静,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人生漫漫,又有多少人能一直陪着你,所以孤独是一种常态。
每个人,都孤独,孤独是天空中的那一抹白月光,是长夜里那淅淅沥沥的雨声。孤独中,你走过了寂寥,扛过了失望,舔过了伤痛,慢慢的学会了与安静做伴,生命中有太多缘来缘往,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那个懂得的心灵,而孤独是一个人的清欢。
人生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有些风景只能一个人欣赏,无论走过多少繁华,终究还是要回归安静的,在细水长流的平淡中,静观人间冷暖,孤独中能看清真实的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不会轻易被生活表向所欺骗,学会享受孤独是一种成长。
也许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有义务懂你,所以你就应该来尽量读懂自己,生命的每个阶段都会有孤独,孤独是一种财富,惟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所以你要学会在孤独中让自己内心丰盈。
人活到这个世界上,最终要学会的还是和自己相处的能力,一个优秀的灵魂就要学会与自己独处,叔本华说,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一个人的路途,回看落叶黄昏,静看夕阳西下,将灵魂安放在高处,体味一个人的诗意,唯有孤独才能成就,真正独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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