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2024-07-29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精选10篇)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1

引言

艾米莉·狄金森 (1830~1886) 是十九世纪著名的美国诗人。艾米莉已经去世一百多年了, 然而她的名字并没有淹没在历史的浪潮中。直到今天, 她的诗歌仍为许多人所喜欢, 并且对现当代诗人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那么, 艾米莉成功的原因是什么呢?究其根源, 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她的诗歌中具有现代诗歌的创作理念。虽然艾米莉是十九世纪的诗人, 但她从来不去迎合当时的文学主流, 而是坚持自己的风格。她的诗歌与二十世纪以后出现的现代诗歌有着惊人的相似, 正是因为这样, 她比较容易被现当代人接受并喜爱。

2 现代诗歌创作理念

二十世纪初, 现代诗歌开始在诗歌领域盛行。从字面上看, 大多数人会误以为现代诗歌仅仅是一种与传统诗歌相反的新的诗歌形式。事实上, 现代诗歌并没有刻意避免运用那些传统诗歌的写作形式, 例如格律, 音韵等。吴笛在《世界名诗导读》中把现代诗歌定义如下:现代诗歌是对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诗歌的研究, 它包括传统诗歌, 现代主义诗歌和后现代主义诗歌。

2.1 语言

艾米莉诗歌中的措辞一般以常见的口语词汇为主。在这一方面, 她的写作风格与现代诗歌非常相似。就像那些现代诗人, 艾米莉及其注意语言的形式。她有一个很独特的写作习惯。在标点符号的选择上, 她放弃了那些常规的标点符号, 而是异乎寻常的钟情于破折号。破折号在她的诗歌中几近全能, 有时它可以代替一个逗号或者句号, 有时它起到强调或者中断的作用, 甚至它还可以暗示一个词或几个词的省略。除了在标点符号的选择上独树一帜, 艾米莉还喜欢使用不规则的语法。她改变了单词的功能和词性, 形容词和动词可以作名词使, 例如, 在“We talk in careless-and in loss, ”中, careless是形容词, 但这里用作名词。她还经常用“be”代替“is”和“are”。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艾米莉式写作风格是名词的首字母大写, 再加上时常的使用破折号, 带给我们一种强烈的视觉效果, 并把作者的心中起伏准确的传递给读者。

2.2 韵律

跟现代诗人一样, 艾米莉也很欣赏自由诗。她厌倦了传统诗歌的格律和音韵, 所以创作了拥有她自己独特风格的自由诗。一般来说, 艾米莉的诗歌每节有四行, 偶数行押韵, 并在抑扬格四音部和抑扬格三音部之间交替。她从来不严格的使用“完全韵”, 而是使用“假韵”和“腹韵”。当然在创作中, 她并不遵循单一的形式, 例如以下两节诗行:

After great pain, a formal feeling comes-

The Nerves sit ceremonious, like Tombs-

The stiff Heart questions was it He, that bore,

And Yesterday, or Centuries before?

The Feet, mechanical, go round-

Of Ground, or Air, or Ought-

A Wooden way

Regardless grown,

A Quartz contentment, like a stone-

诗中, 第一节有四行, 但并没有在偶数行押韵。第一行的“comes”与第二行的“tombs”押韵。第三行的“bore”和第四行的“before”。第二节有五行, 而不是四行。前两行运用了腹韵, “round”和“ought”谐腹韵。把腹韵嵌入诗行, 作者展现了她自由, 不刻板的创作风格, 使整个诗篇和谐悦耳, 产生出一种音乐美。

2.3 修辞

早期的美国浪漫主义诗人一般会使用一些老套的比喻和肤浅的象征手法。但艾米莉的诗歌却很是不同。她喜欢使用多种修辞手法, 如象征, 比喻, 通感, 讽刺等。大海经常被艾米莉选作象征对象。在诗歌中, 大海并不是平面的, 而是多元化的。通过描写大海的波涛汹涌和平静, 艾米莉暗示了生命的变化无常。诸如此类的比喻还是很多。1859年, 艾米莉曾写过一首以大海为主题的诗歌。诗中的大海象征着人生, 它是美丽的, 诱人的, 而又充满了潜在的危险。小船 (象征孩童) 受到大海的诱惑, 离开岸边, 最终失踪。在1862年的“I started Early-Took my Dog-”中, 她能更加娴熟的运用比喻, 象征等写作手法, 还使用了一些出人意表的比喻, 如把叙述者比作老鼠。这种情况是前所未有的。也许, 我们可以把她的这种创作手法归因于她的独居。因此她能不被主流文化所束缚。艾米莉是自由的, 独特的。这种种都与她后世出现的现代诗歌不谋而合。

2.4 主题

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促使传统理性主义的毁灭, 并埋葬了西方人本主义和纯粹主义。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 人们把眼光放在宇宙, 世界, 人类等宏观事务上。这导致了传统人文宗教信仰的颠覆。现代诗歌走上了一条跟纯粹主义完全背离的道路。在艾米莉的诗歌中, 我们能发现现代与传统兼具的特质。就像温迪·马丁在《剑桥文学指南——艾米莉·狄金森》中描述的那样, 狄金森是一个处于纯粹主义和现代主义之间的关键诗人。她的诗歌既有现代诗歌对死亡的认知和缺少确定性的特点, 还有清教徒对建立耶路撒冷新世界的憧憬。她会写诗来赞美上帝, 但她却没有入教。她有自己的信仰, 但又常常对此持怀疑态度。当阅读她的诗的时候, 你就会体味到她内心的矛盾与不确定。她可能在一首诗中陈述一个观点, 而又在另一首诗中完全推翻了她以前的说法。

这就是艾米莉, 矛盾的艾米莉。她的诗歌记录下了她内心的矛盾和思想的进程。她的迷茫和矛盾就好像人类在向前摸索探路。她诗歌的发展就好像是人类认识进程的缩影。这就是艾米莉——拥有纯粹现代双重特质的伟大诗人。

结束语

同文雅的文学用词相比, 现代诗人更喜欢口语词汇。我们在艾米莉诗歌中能发现相同的特质。艾米莉还和现代作家一样在诗歌创作中进行了一些大胆的尝试, 包括不规则的语法, 破折号的大量使用和名词首字母大写。艾米莉抛弃了传统的写作体裁, 创作了艾米莉式自由诗。她诗歌中的修辞手法大胆新颖, 很有现代诗歌创作意识。虽然她仍然没有摆脱纯粹主义的束缚, 但她对自己的信仰一直持怀疑态度。

作为一位现代诗人的先驱, 艾米莉就像引导我们前行的领路人。她给予现代诗人极大的鼓舞和启迪。她对现代诗歌的发展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摘要:现代诗歌在西方文学史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艾米莉·狄金森的诗对现代诗歌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论文主要围绕艾米莉·狄金森诗歌中的现代诗歌特点进行分析。本文由三部分组成。首先, 作者对艾米莉·狄金森进行了简单的介绍。然后从语言, 韵律, 修辞和主题四个方面入手, 把现代诗歌与狄金森的诗歌进行对比分析。从而总结出现代诗歌特点在狄金森诗歌中的体现。

关键词:现代诗歌特征,语言,韵律,修辞,主题

参考文献

[1]罗良功.英诗概论[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2.

[2]聂珍钊, 姜岳斌, 李东辉.20世纪西方文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

[3]吴笛.世界名诗导读[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2004.

[4]杨令飞.浪漫主义:一种文学上的自由主义[J].国外文学, 2005 (1) .

[5]Martin·Wendy.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Emily Dickinson[M].The United Kingdo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2.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2

论文关键词: 狄金森 自然 自然诗

论文摘要: 本文从超验主义的自然观的角度,根据英诗韵律音步的特点,分析狄金森的自然诗“Dear March ― Come in ―”,借以窥见狄金森不拘一格的想象力,不事雕琢、清新质朴的反传统性的语言,以及其迂回曲折地尽显生活之美的能力。

艾米莉・狄金森被认为是19世纪美国文坛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其生前只以匿名的形式发表了七首诗,她的诗作几乎全部是在她死后才得以公开发表。自然不仅净化了诗人的心灵,而且成了她创作的源泉。她从中感悟人生,写下了大量质朴清新的自然诗篇。狄金森认为,读好诗如坐春风,若醍醐灌顶(If I read a book and it makes my whole body so cold no fire ever can warm me, I know that is poetry. If I feel physically as if the top of my head were taken off, I know that is poetry.),她躬身以行,虽深居简出,终日与书籍和后院鸟虫花草为伴,亦能任凭思绪驰骋,纵横意象,吐露真情,力图挖掘人们内心的隐痛和希冀。更为可贵的是,狄金森的诗题材涉及自然、爱情、死亡和永恒,摒一切世俗之成名杂念,弃一切英诗韵律音步之传统,一扫铅华,别出机杼。因此美国作家亨利・詹姆斯盛赞狄金森的诗为“灵魂的风景图”,更有人誉其诗“上承浪漫主义余绪,下开现代主义先河"。

狄金森,这位阿姆斯特的“白娥”,在她鲜为人知、蔚为大观的1775首诗中,除了人们常强调的她对死亡的迷恋,对爱情的遐想,以及对“永恒”的寄语以外,有一部分诗是与自然万物息息相关的。由于受清教徒思想的熏陶,以及后来爱默生超验主义的影响,狄金森寄情寓理于自然,描写的范围缩小到一所房子的界限内,来表现人与自然交融和谐后得到的至高无上的喜悦之情。“Dear March―Come in―”这首诗尽显狄金森不拘一格的想象力,不事雕琢、质朴清新的语言,以及其善于从一粒沙中看世界,迂回曲折地捕捉“那隐藏的意境”(that covered vision)的能力。

全诗采用了戏剧独白的形式。诗中叙述者以第一人称出现,似一位年轻活泼的女子在家中迎接许久未见的故人――March。诗的第一句,女主人打开房门迎进来客的场景便跃然纸上。主人见到风尘仆仆而又彬彬有礼的故友,邀其进屋,脱帽掸土,猜测他必是步行赶了不少路,急切地询问他们共同的朋友(Nature)近来可好。主人将客人迫不及待地领到楼上,倾诉满腹衷肠。第二节,两人促膝尽数离别后的生活,并召唤老朋友们(Birds, Maples)共叙,其乐融融。此时有人敲门,主人猜想是April,抱怨他一年之后才再度登门。显然March和April都是主人笔下拟人化了的,他们都是春天的载体。诗歌通篇以叙述者的独白贯穿,全部运用口语,语言紧凑,产生了别样的韵律,跌宕起伏、清新活泼。

在这首诗中,March,April,Nature,Birds,Maples都带着各自的身份活生生地浮现在读者眼前,正体现了狄金森不羁的想象力,以及她对大自然的偏爱,给它寄予了人的生命。在她看来,当人们欢乐时,自然是灵感的源泉,感情的寄托;一些看似不相关的意象被随意摆在一起,竟形成一个和谐热闹的场面,寄托了通过漫长冬季的尘封,诗人像迎接故友似地等待春天迈着风尘仆仆的脚步走进她的小世界――她的家、她的后园。她正是在众鸟欢歌的园子里,在她有限的创作范围下,表达大自然的热爱,极尽其极致之妙。

像狄金森的其它诗歌一样,本诗用词简练,句子短小,通过大量的.破折号和大写字母的不规则运用,向读者袒露了她缜密的想象力,思维的跳跃和过渡,把故友相见,主人的喜悦之情和情节发展寄托在一个个破折号之间。虽然全诗不着一个“春”字,但字里行间无不流露诗人对春天的期待和赞美,抱怨它的姗姗来迟,尤其是在第二节主客叙述时提到的“Birds”,“Maples”,“Hills”,以及两个形容色彩的词“Red”和“Purple”,使人不由想起北宋词人宋祁在《木兰花》中所描绘的“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意境。二者较之,前者婉约俏皮稍胜,而后者凝练简洁略优。而后来诗人对不速之客April的表面报怨,实则体现了诗人嫌春天“意迟迟”,害得她苦等一年的反语,类似于《诗经・褰裳》里“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的反语式的报怨,惟妙惟肖。 至于韵律,和狄金森其他诗一样,这首诗抛弃了传统的韵律(有头韵)来表达内心丰富的情感。她曾有“My Barefoot-Rank is better...”的诗句这里的Barefoot就是她生造的复合词,比喻自己是个不符合传统音步(foot)、韵律和节奏的诗人。然而,这并不影响她的诗歌的美感,读来仍有音响、色彩和质感的形体涌现。此诗中,美国式的朴素风格不难觉察,超验主义对自然的推崇亦可窥豹一斑。而最后一节,“Blame”和“Praise”一对意义相去甚远的词更是体现了叙述者言此而意彼的心境;结构相近的两句构成一组警句,则体现了诗人沿袭圣经的风格,文字简约,多采用并列结构,形成警句,并在诗的末尾给读者留下了一片寂静。细细品味这首诗,我们不禁为诗人的博大、深刻、怪诞而又绮丽的想象力发出惊叹。纵观全诗,狄金森运用清新明快的笔调、别具一格的诗体、拟人化的意象,使得这首诗具有丰富的内涵和乐感,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使人感受到生活是取不尽用不竭的美的源泉。

自然是人类亘古以来赖以生存的环境,也是人们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场所,因此,它是人类讴歌的永恒主题之一。由于个人、文化和历史背景的原因,狄金森在自然诗中反映出的她对于自然的态度有两种,即乐观向上和悲观失望,这两种矛盾对立的自然观同时并存。她笔下的自然既慈爱友善又残忍无情,既带给人类愉悦与和谐又给人类以伤害。艾米莉・狄金森的自然诗是她的心灵的折射,透过这些诗,我们可以体会到狄金森对于人生和世界的体验和认识。

参考文献:

[1]刘守兰.英美名诗解读[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2]狄金森著.江枫译.狄金森抒情诗选[M].湖南:湖南文艺出版社,1996.

[3]董爱国.死亡――迪更生隐退的比喻[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00,8,(4).

[4]罗良功.英诗概论[M].湖北: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

艾米莉·狄金森:诗人与隐者 篇3

艾米莉·狄金森终其一生几乎毫无诗名,如今却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抒情诗人之一。过去50年中书籍和短评层出不穷,试图去解释她的诗作及人生。有些评论家用她的人生解读其诗作,有些则尝试引用她的诗作来解读其人生,认为其诗作带有自传性质。

以心理学为导向的读者会把精神分析法加诸于她,比如说她是个困在父亲家中无助的恐旷症患者;她的诗作被解读为新英格兰清教的最后喘息;女性主义评论家视她为当时父权制度的受害者。这些只是少数几个受艾米莉·狄金森及其诗作启发的理论化例子。

狄金森的一生

艾米莉·狄金森会被视为怪人,或者说心理失衡的人。比如说,从她成年前到二十多岁这段时期,她都用的是更幼稚化的名字拼法:“Emilie”;她在书信中反复表达想一直当孩子的愿望。她几乎在成年之后就只穿白色的衣服。当然,对于她的恋爱史和一生未婚的推测数不胜数:在她诗作和书信中提及的是她爱上的真实存在的男人,抑或男人和爱情都只是想象?她在30岁后变得越来越深居简出,直到后来几乎足不出户。她在狄金森家族社交聚会上的行为,在她还出席那阵,就很独特。她常常问及一个客人是否宁愿要一杯葡萄酒或一朵玫瑰花。

作为一个隐居者,有时她躲在半掩的门后跟朋友聊天。她父亲的悼念仪式就在她家的草坪上进行,她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聆听。年轻的女子弹钢琴,她在隔壁房间旁听,随后还递上了一张字条,以示欣赏。即使生了病,包括临终前,她都一直将人拒之门外;她的医生得在她走过一扇敞开的门时给她诊断。但这不代表她对所有人都敬而远之;她的书信往来广泛而活跃,偶尔也会会特殊的来客;她疼爱哥哥的孩子们,还用她窗外的滑轮将一篮篮的烘焙食品放下楼去给邻居的孩子们。

在隐居的日子里,狄金森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写诗。有些评论家推测正是她的离群索居使她得以专心写诗;她因免于女子所需操持的家务,才拥有写作空间和时间。就连她的妹妹拉维妮娅都不知晓艾米莉写作的数量,直到艾米莉去世后,她才发现了一千七百多首诗。以诗立身

如同约翰·济慈,艾米莉·狄金森是个有激情的诗人。尽管深居简出,她的生活仍充满激情。虽然限于家族住宅、花园和家人朋友圈,但她仍全心感受,深刻思考,热情想象,在诗歌和书信中分享自己的生活。对于自己的生活,她写道:“我寻得了生存之乐,只要活着便是莫大的快乐”(1870年书信)。她的深刻和强烈反映在其诗歌与生活之戏剧性里。

狄金森视诗歌写作为一种高尚的召唤,并将一生献给了诗歌。她只愿将诗歌之名赐予那些深深撼动读者的词句:如果我读一本书,这书让我全身冰冷,再没有任何火焰足以温暖我,我便知道那是诗歌。如果我切身感受到我的头顶仿佛被削去,我知道那便是诗歌。这便是我仅知的感觉。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写诗可能为狄金森提供了一种逃避痛苦的途径——逃避至亲至爱的辞世,逃避她看到自己和他人的内心以及外部世界中那些哪怕很细微的恐惧。说她将自己的痛苦升华融入了诗歌与她对于诗歌力量的观点并不冲突;两者可能都是真实的,并同时共存。

狄金森很在乎生存的本质。她摒弃了人生体验中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直到只剩纯粹,只剩品质,造就事物或者体验本身的、使其与其他事物或体验区别开来的品质。这是她达到绝对境界的途径。亨利·W.韦尔斯解释道:“通过解读宏观世界与微小粒子的关系,狄金森的生活简而化之,只剩本质。”

在她的诗中,狄金森采用了多种形象,包括女孩、王后、新娘、新郎、妻子、垂死的妇人、修女、男孩和蜜蜂。虽然她有近一百五十首诗是以“我”开始的,但叙事者可能是虚构的,诗本身不应该自动被解读为自传。狄金森坚持把她的诗歌和生活区分开来:“当我言称为‘我’,是作为诗篇的代表,不是指我自己,而是一个假设的人。”

狄金森的风格

作为她追寻事物本质或者中心的一部分,她摒除了诗句中无关紧要的语言和标点;省去了助动词和连接词;去掉了动词和名词的词尾。她文中的代词指代并不是一贯明晰;有时某个代词指向的是一个根本没有出现在诗中的词语。

在她发挥到极致时,精简语言能达到惊艳的效果。她对语法规则和句型结构的无视是20世纪的评论家们为她着迷的原因之一:她对语言的运用方式赶在了现代诗人的前面。她行文的缺点是精简过度,导致诗句令人费解,从而变成了谜语或智力难题。

狄金森对语言痴迷,沉浸于文字本身的愉悦。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读《韦氏词典》(1844),品词查义。这项爱好赋予了她众多诗篇的形式——诗句本身即是词义解释,比如“空白是痛苦的元素”,或“希望是带羽翼的东西”。

内心世界

在探索我们的内心世界或说心理状态的过程中,狄金森呈现了个体意识的一部剧目。狄金森看到了那个世界中潜在的危险和孤独,“在每个意识的深处,我们都无法解救自己——那无人可以陪同我们前往之处”(1878年书信)。对于诗人及评论家艾德丽安·里奇而言,“狄金森是一个作品由探索精神极致而组成的美国诗人”。里奇进一步强调道,“艾米莉·狄金森超越了其他诗人,似乎告诉我强烈的内心活动——个人的和心理的,是与宇宙密不可分的。”

狄金森生活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方面却鲜有强调:即她富于哲思的一面,那些近乎神秘的、她大胆地称之为“狂喜”的见地。这些见解如此尖锐和真实,以至于有人敢说艾米莉·狄金森的隐居带有美妙脱俗的灵性。她拥有探求无限和不朽的渴望。当她寿数将尽,她能够在下面这一首后期所作诗歌的情感中得到安息,这首诗很有可能是她的绝命诗,简短而馥郁:

欢时在此消逝;

这间力量之室;

四壁之内希望有现,——

而今影照在坟墓间。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4

艾米莉·狄金森 (1830-1886) 是著名的美国诗人。她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除了早期的学习时光以外, 她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 终生未嫁。狄金森虽然与外面的世界接触较少,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创作, 一生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她的诗歌新颖、别致, 表达了丰富的主题, 往往是诗人情感的自然流露。狄金森对后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狄金森的诗都是独特的, 非传统的。她的诗大多无题, 因此都是以诗的第一行为题。在她的诗中有一种特别的格律, 例如用破折号表达音律的顿挫, 用大写字母表达强调的意义。诗的形式或多或少类似于教堂的赞美诗。她的诗意简洁, 直接, 浅显易懂。她的诗通常很短, 往往集中于一个单一的意象或符号, 并专注于一个主题。由于她的隐居生活, 她的诗往往是非常个人化的思考和冥想。她经常使用第一人称, 给读者非常亲近的感觉, 并采用拟人使抽象的概念更加生动。她可以以格言的形式机智的表达最深刻的哲理。她的诗精炼、新鲜。诗中生动的形象, 深邃的思想和美丽的语言使她的诗如同宝石般璀璨。狄金森的诗歌虽然表面浅显, 实际上却孕育着微妙、丰富的变化。她有限的私人世界从未局限过她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狄金森的诗歌的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她描述的场景往往源于她的生活。例如自家的花园, 附近的牧场或者从自己窗口中看到的风景。她的诗几乎都是非常简短、精炼的。狄金森在音韵方面的选择, 虽然运用的几乎都是赞美诗集里传统的诗韵, 但她常常将不同的音韵融合到一首诗中。她在选词, 修辞等方面表现出了非凡的独创性。狄金森诗歌的风格和内容是创新的和多元化的, 具有特殊的意义。狄金森的诗歌有各种主题, 其中自然, 爱情和死亡构成了其主要部分。

2. 自然的主题

狄金森有超过500首的诗写的是关于自然的, 这其中表达了她对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的态度。狄金森仔细的观察自然并且生动的描绘自然, 但从来没有迷失于自然, 她与自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方面, 她与其他浪漫主义、超验主义前辈一样, 相信人与自然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纽带, 自然向人类传递着宇宙的知识。另一方面, 她强烈地感受到自然的不可预测性和对人类的生命和利益的漠视。她认为自然对人类并不友善, 常常使人类陷于麻烦甚至给人类带来灾难。然而, 在哲学思考之外, 狄金森竭力描述了自然带来的纯粹的美好和喜悦。她观察敏锐, 醉心于精致的细节, 她对于自然的兴趣无处不在。她描写花朵, 昆虫, 鸟类, 日落, 夏季的雨, 季节的变化等等, 从敏锐的感知到睿智的分析, 一切尽在诗中。以下的一首诗表现了狄金森眼中的自然。

“自然”, 是我们所见——/午后的光景, 山峦——/松鼠, 野蜂, 阴影——/自然, 甚至, 是乐园——/“自然”, 是我们所闻——/大海的喧嚣, 雷霆——/ 食米鸟叫, 蛩鸣——/ 自然, 甚至, 是和声——/“自然”, 是我们所知——/ 我们却无法说明——/ 要道出她的淳朴———/ 我们的智慧无能—— ( 诗歌668) 。

3. 爱情的主题

爱情是狄金森描绘的另一个主题。狄金森一生没有结婚, 像一个隐士, 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家里。她的爱情诗有的描述了爱情可以造成的痛苦和沮丧。这些诗歌显然是她自己经历的反映, 与她最深切、最私人的感受密切相关。许多诗描写了对欢聚的渴望, 分离的痛苦, 对幸福的寻觅。有的描写了男性对女性的主导, 两性之间彼此的吸引, 表达了对男女之间的神秘磁性既恐惧又迷恋的复杂情感。还有的表达了狄金森对于女性在19世纪的美国所发挥的社会作用的困惑和疑问。她诗中对真爱的追求是值得充满了物质主义的现代社会学习和分享的。狄金森的爱情诗表达了爱是相互的。她的爱情诗显示了她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力量, 充满了生动的意象和富有女人味的热情, 以下的一首诗可以充分的说明这一点。

暴风雨夜, 暴风雨夜 ! / 我若和你同在一起, / 暴风雨夜就是 / 豪奢的喜悦 ! / 风, 无能为力——/ 心, 已在港内——/罗盘, 不必, / 海图, 不必 ! / 泛舟在伊甸园——/ 啊, 海 ! /但愿我能, 今夜, / 泊在你的水域 ! ( 诗歌249) 。

4. 死亡的主题

狄金森的诗虽然都是根据她自己的经历, 她自己的悲和喜创作的。但她的诗主题深刻, 经常探讨涉及人生的哲学问题, 包括宗教, 死亡, 不朽, 爱情和自然等等。在她的一些诗中, 她表达了对于宗教的信仰和怀疑。她想要得到救赎和永生, 但却不认可关于天堂的正统观念。她相信上帝, 但有时会怀疑它的仁慈。狄金森创作了许多与宗教密切相关的关于不朽和死亡的诗篇, 包括与死亡相关的身体、心理和情感方面的问题。她从生者和逝者的两个角度看待死亡。她甚至想象到她自己的死亡, 她的身体渐渐消亡, 她的灵魂踏上未知的旅程。

参考文献

[1]迟磊.简单爱情——艾米莉·狄金森情诗之浅析[J].现代语文 (文学研究版) .2008 (04)

[2]丁晓春.艾米莉·狄金森诗歌现代性解读[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7 (03)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5

关键词:死亡诗歌 不确定性 “生”与“死” 死亡体验 死亡意象

艾米丽·狄金森是一位多产的诗人,她一生创作近1800首诗,其中涉及“死亡”主题的就达600多首。诗中超越常规的“生”、“死”诠释,大相径庭的死亡体验以及离奇多样的死亡意象,往往使“死亡”极具“不确定性”,难以琢磨。然而,鲍德里亚认为“‘不确定性’本来就是因为这个社会到处充满着不确定性;换句话说,‘不确定性’到真成为本社会中唯一最确定的事物”[1]。对狄金森死亡诗歌的“不确定性”研究,不仅能多维度地深层次解读“死亡”之本质,也能更好地洞悉狄金森“死亡”诗歌之深邃内涵。

一.“生”与“死”的“不确定性”

以逻各斯中心论为基础的传统西方哲学“总是围绕着诸如真/假、确定的/隐喻的、实在的/虚构的、经验的/先验的、观察的/理论的、事实/价值、严肃的/非严肃的、客观的/主观的等等无数对立来构建自己的。而第一项总是先于、支配第二项”[2]。此二元对立逻辑下,“生”、“死”完全对立,非生即死,非死即生,相对于“生存”的美好,“死亡”往往令人畏惧。爱伦·坡名作《乌鸦》里不断重复的“永不复生”是二元对立生死观的生动写照:死亡一旦降临,一切存活于世的美好将永不复还。死亡所带来的无疑是恐惧,是绝望,使人不能客观解读“生”、“死”间关系。

相对传统“生”、“死”二元论,狄金森的生死观截然不同。“对有的人死的打击是生的打击/这些人一死,才有了生气——/如果他们活着,他们等于死去/只有他们死后,生命才算开始”(P,816)[3]。“生”亦“死”,“死”亦“生”,“生”、“死”无界定,生存等同死亡,而死亡却是新生的开始,“生”、“死”间相互转化。狄金森笔下的“生”、“死”已完全脱离等级森严的二元对立逻辑,它们间存在高度不确定关系。这种非对立、不确定生死观无疑赋予了狄金森“死亡”诗歌深厚内涵,使人不得不重新思考何谓“生”?何谓“死”?

再如,“要死了——并未奄奄一息/活着——没有生命/提出来要人们相信/这是最为艰难的奇迹”(P,1017)[4]。“生”、“死”的不确定性无疑给世人带来了困扰,让他们难以接受,毕竟二元论下,“生”即“生”,“死”即“死”,“生”、“死”间是明确对立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要死了——并未奄奄一息/活着——没有生命”确实让世人看到了“虽死犹存”的死亡和“行尸走肉”般生存的可能,切实感悟到“生”、“死”之真谛。如:

他像那些无物可失的人一样战斗——

完全向枪林弹雨投身

跟一个对于以后的生命

没有进一步用场的人相同——

邀请死亡——心怀大胆的企图——

但死亡对他显得羞怯

就像别人对死亡羞怯一样——

对于他——活着——则是浩劫——

他的同志们,像狂风倒卷的

雪片那样扬簸流落——

可他——因贪求死亡

反而留下来活着—— (P,759)[3]

“对于他——活着——则是浩劫——”,对真勇士而言,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永留青史,苟活于世反让他生不如死。可见,狄金森对“生”、“死”的解读不再拘泥于二分对立视角之下,“生”亦能是“死”,“死”亦可是“生”,“生”、“死”间存在高度不确定性。因此,世人需客观看待“生”、“死”问题,领悟何谓真“生”,何谓真“死”。

二.死亡体验的“不确定性”

狄金森“死亡”诗歌常借用逝者之口,向世人呈现死亡体验。“借用死者之口,她用诗的语言带领我们走进墓穴,打开那个‘黑檀木盒’(1378),审视里面凋谢的花朵、发黄的信笺、古老的饰品和卷曲的发丝,回忆死者的音容笑貌和逝去的青春”[5]。然而,逝者口中的死亡体验往往大相径庭,极具不确定性,他们或认为死亡通向永恒,“死亡”即“永恒”;或认为死亡能带来欢乐,“死亡”即“愉悦”;也认为死亡让逝者、生者皆有牵挂,“死亡”即“眷恋”。“恐怖”不再是死亡体验的唯一描述,“死亡”的神秘面纱被层层撩开,世人不再闻之而色变。

1.“死亡”即“永恒”

狄金森众多“死亡”诗歌里,死亡并不是一切的完结,“把一切都拿走——/留下那值得一偷/唯一的东西——不朽——”(P,1365)[3],“死亡”是“永恒”之体验。

在这奇异的大海上

静静地出航,

啊,你这领航者啊!

何处是海岸你可知道——

那里没有怒吼的浪涛

那里没有风暴在呼啸?

在宁静的西方

许多船帆已停航——

船锚已拋定;

往彼方,我引领你抵达——

那大地,啊!永恒!

终于靠岸了,天哪!(P,4)[4]

诗中逝者乘帆船赶赴死亡。何谓“死亡”?他一无所知。“何处是海岸你可知道——”,他心中充满忐忑。直到靠岸那刻,他看到“那大地,啊!永恒/终于靠岸了,天哪!”,他不再惴惴不安,他终明白,“死亡”只是奔赴“永恒”的航行,体验死亡即体验永恒。

我们的旅程前行——

我们的双脚几乎踏进

生命之途的奇特岔路口——

它叫做——永恒——

我的步伐顿时令人敬畏——

我们的双脚——不情愿——引领——

前方——是城池——而这中间——

是死者的丛林——

退却——没有希望——

背后——一条封闭的路途——

永恒的白旗——在前方——

上帝——在每一扇门边驻足—— (P,4)[4]

渡过海洋,逝者向世人宣告了“死亡”即“永恒”之体验;穿过丛林,逝者亦证明“死亡”即“永恒”,只有无所畏惧地奔赴死亡,才能体验永恒。诗中逝者多方位的“死亡”即“永恒”体验,必会让世人重新审视死亡,不再惧怕死亡。

2.“死亡”即“愉悦”

“坟墓里的笑靥/使那凶恶的房间/变成一个家园——”(P,1489)[3]。坟墓里的死亡并不可怕,它如家般温馨,死亡是逝者愉悦的归家体验。这愉悦的如归家般的死亡,在狄金森诗歌里比比皆是:

这座监狱是多么温柔

阴森的铁条是何等甜蜜

不是暴君,而是羽绒王

发明了这种休息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全部

倘若他没有附加的疆域

那地牢只不过是亲戚

监禁——则是家居。(P,1334)[3]

“温柔的监狱”、“甜蜜的铁条”、“地牢是亲戚”、“监禁是家居”,阴森可怕的死亡意象完全被消解,留给世人的是只是美好与亲切。这样的死亡完全不会让人心生畏惧,它只是一次在如家般坟墓里休息的愉悦体验。又如:

狂喜来自于内陆的

灵魂——走向大海,

路过房屋——路过海角——

向深沉的永恒走来——

我们,生长于群山,

水手能否懂得

走出内陆第一里程

带来的极度快乐?(P,76)[4]

明知是一次死亡之旅,叙事者却未流露出半分的悲伤之情或恐惧之意,传递给世人的只是欢快与愉悦之情。而诗歌首句“狂喜来自于内陆的”和尾句“带来的极度快乐?”更将强烈的欢愉之感传递给世人,让他们感同身受:“死亡”即“愉悦”。

3.“死亡”即“眷恋”

“在叙事者对现世的深情眷顾中,最令她割舍不下的还是活着的人们。和传统诗歌不同的是,狄金森诗歌中的死者从不打扰生者,倒是对生者的牵挂让死者梦牵魂萦,放心不下”[5]。

正是去年此时,我死去。

我知道,我听见了玉蜀黍,

当我从农场的田野被抬过——

玉蜀黍的缨穗已经吐出——

我曾想,理查送去碾磨时——

那些籽粒该有多么黄——

当时,我曾想要钻出去,

是什么压制了我的愿望。

我曾想,在庄稼的残梗间

拥挤的苹果该有多么红——

牛车会在田野各处弯下腰

把那些老倭瓜收捡一空——

我不知还有谁会思念我,

而当感恩节来临时,父亲

会不会多做几样菜——

同样给我分一份——

由于我的袜子挂得太高

任何圣诞老人也难够得到——

会不会损害

圣诞节的欢快——

但是这类想法使我苦恼

于是我改变思路,

某个美好的一年,此时——

他们自己,会来相聚——(P445)[6]

“正是去年此时,我死去”,“我”却牵着挂田地里的“玉蜀黍”、“庄稼的残梗间”红苹果,以及洒落田野的“老倭瓜”,“我”也无法抑制地思念家人,“我不知还有谁会思念我,/而当感恩节来临时,父亲/会不会多做几样菜——/同样给我分一份——”。无疑,死亡让逝者对“生”和“生者”充满了无限眷恋。

死亡是逝者对生者眷恋,也是生者对亡者的不舍。“多少源头跟你逃跑/你的集会多么重要——/因为你把一个宇宙/完全带走了”(P,1517)[3]。逝者的离去也带走了生者的无限思念,“因为你把一个宇宙/完全带走了”。

无论是逝者对生者的牵挂,还是生者对亡者的思念,都印证了“死亡”即“眷恋”的体验,这样的死亡体验虽有着生死两相隔的遗憾与无奈,却也启发了世人:只有生无遗,才会死无憾。

三.死亡意象的“不确定性”

“就人的思想运作过程而言,思想和表达思想的任何语言本身,也是充满着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不仅不是不利于思想的自由开放,反而是思想自由的绝对条件。正是凭借着思想和话语的不确定性,思想才有可能在更广阔的时空和超时空的维度内进行自由创造”[7]。无疑,狄金森“死亡”诗歌中死亡意象的“不确定性”使“死亡”不再是死亡,世人对死亡意象有着无限遐想。“凭借对死亡的浓厚兴趣和丰富的想象力,她把死亡描述得有血有肉,有形有体。在她的诗歌中,死亡有着‘宽大的手臂’(1625),像一个儒雅的绅士‘好心地停车把我接上’(712);死亡是人人必须‘超越’的‘谜语’(949),最终‘死神死了’(432),留下死者的躯壳让诗人去思索沉吟”[5]。

长长的——长长的睡眠——人人皆知的——

睡眠——

它让黎明不再露面——

四肢伸展——眼帘颤动——

一个独一无二的睡眠——

是否慵懒即这般模样?

在石头垒砌的岸边

晒着太阳消磨了几百年——

而不曾抬眼观望——正午的顶点?(P,654)[4]

“死亡”是一场世人皆知的长眠,它让人慵懒,几百年光景也只是弹指瞬间。这样的死亡让人无比惬意。

“死亡”是一场与精神的对话:“死亡是一场对话/在精神与尘土之间。/死亡说‘消失吧’——精神回答/‘先生,我有另一种责任要承担’——/死亡不相信——从大地发出争辩——/精神转过身/只撂下泥土的外衣/ 借以做证明”(P,976)[4]。面对不朽的精神,死亡也无可奈何。

放下栅栏,啊,死亡——

疲惫的羊群进来

他们不再叫唤

不再四处徘徊——

你的夜晚最静谧

你的羊栏最安全

离你太近了而寻不到你

你还有无法表达的和善P,1065)[4]

“死亡”是和善的牧羊人,他修好了舒适而安全的羊栏,等待疲惫羊群(逝者们)的到来,他让羊群(逝者们)无比安心,从此无需再到处徘徊。

“死亡”亦是令人畏惧和厌恶的害虫。“死亡像一只昆虫/威胁着树木,/有能力毁灭它,/也可能被它诱捕。/用香脂当诱饵,/用锯齿来寻觅,/假如它要你作代价/付出所有,就将它阻击。/如果它已潜入地穴/而技能无法到达——/扭断树木将它丢弃,这是害虫的想法”(P,1716)[4]。“死亡”威胁着生命的存在,必须主动出击,与其斗智斗勇,摆脱它、毁灭它。

离奇多样的死亡意象,让“死亡”变得不再确定,它或是舒适而惬意的长眠,或是一场与精神的对话,或是亲切的牧羊人,亦或是极具威胁的害虫。它们让世人对“死亡”有了全方位了解,不再对其充满畏惧。

狄金森笔下的“死亡”独具一格:“生”亦“死”,“死”亦“生”,“生”、“死”难界定;体验“死亡”即体验“永恒”,体验“愉悦”,体验“眷恋”;“死亡”是长眠,是对话,是牧羊人,是害虫。“死亡”极具不确定性,也“只有通过不确定性的形式,生活和行为才得到真正的开放式的自由”[7]。狄金森不确定的“死亡”诗歌不仅让世人多角度领略了“死亡”如谜般的神秘美,也让他们客观对待“生”、“死”,不再畏惧“死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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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治河.后现代哲学思潮研究(增补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45.

[3](美)艾米莉·狄金森著,蒲隆译.狄金森诗选[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300,299,314,311,315.

[4](美)艾米莉·狄金森著,屠案,章燕译.我知道他存在——狄金森诗歌选[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3:61,272,307,273,308,323,327,340.

[5]刘守兰.狄金森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240,267,240.

[6](美)狄金森著,江枫译.暴风雨夜,暴风雨夜[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0:167-168.

[7]高宣扬.后现代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66,66.

基金项目:本文为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后现代主义视角下的狄金森诗歌研究”(13C852)阶段性成果。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6

生态批评是20世纪70 年代后期在环境危机日益严重的现实和西方的环境保护运动兴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生态批评旨在对自然文学、环境文学等探索人与自然关系的文学作品进行评述与研究, 同时又倡导从生态的角度来阅读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 从而使人类建立强烈的生态观念和忧患意识” (赵一凡, 2006:487)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文学作品中一个永恒的主题, 也是生态批评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文学作品中人与自然的不同关系反映出作者不同的自然观, 也体现了观念背后的伦理意识。生态伦理关注的正是人与自然之间的道德关系, 强调对自然的固有价值 (intrinsic value) 进行重新认识, 尊重自然生物的生存权利, 并给予其伦理关怀。从生态伦理学的视角来看, 文学作品应当倡导人类认识和尊重客观自然规律, 构建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 而斥责以自我为中心任意改造自然、破坏自然的做法。

狄金森就是这样一位具有生态良心的作家。她一生都生活在美国麻省的艾默斯特小镇, 25岁后更是弃绝社交, 由于诗人长期过着隐居生活, 这使她有充足的机会和充分的时间与自然相处, 加之受到清教思想和爱默生超验思想的影响, 她对自然有着深刻而独特的感受。她热爱自然但不神话自然, 在她看来, 自然是人类快乐的源泉, 同时又是独立而客观的存在, 其存在本身就具有意义和价值。 正如环境伦理学家罗尔斯顿所说, 自然有其固有的内在价值, 即自然本身的存在和发展。 (Rolston, 1988: 1-6)

1 自然的独立性

在《“自然”, 是我们所见》一诗中, 诗人形容自然“是我们所见—/午后的光景, 山峦—/松鼠, 野蜂, 阴影—/自然, 甚至, 是乐园;是我们所闻—/大海的喧嚣, 雷霆—/食米鸟叫, 蛰鸣—/自然, 甚至, 是和声”, 大自然的美与和谐在这里一览无遗, 自然甚至“是我们所知”, 但“我们却无法说明—/要道出她的淳朴—/我们的智慧无能。” (江枫, 1984:169) 在诗人看来, 人们只能置身其中欣赏自然的美景, 享受大自然带来的一切恩赐, 感知她的存在, 甚至去认知自然, 却不能将自身的意识强加于她, 更不能干扰她的发展。人类在自然面前应该始终保持谦卑的姿态。

然而长久以来, 人类中心主义思想占据着人们的意识, 人类中心主义思维模式一直处于主导地位, 人们总是希望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改造自然, 使自然最大限度地服务于人类。 伦理自古以来就只存在于人与人的关系之中, 人类之外的存在物并没有被纳入伦理的范畴, 它们自然也没有得到应有的道德地位。人类将掠夺自然资源视为理所应当的权利, 在人类看来, 工具性是自然的唯一价值。而在《我掠夺过树林》一诗中, 诗人对人类将自然视为工具进而掠夺自然的行为进行了反思。“我掠夺过树林—/那信任一切的树林。/那些不知怀疑的树/捧出苔藓和刺果, /供我欣赏, 使我快乐。/我打量他们珍奇的首饰—/我伸手抓, 我带了回去”。正如诗中描绘的, 大自然是慷慨的、无私的, 她将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出来, 带给“我”美的享受和愉悦, 而这些并不能使“我”感到满足, “我”还要自私、贪婪地掠夺她的珍宝。值得注意的是, “我”在掠夺了自然的珍宝后得到的只是瞬间的快感, 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自责和负罪感, 于是反问自己“那庄严的铁杉会怎么说—/那橡树会怎么说?” (江枫, 1984:18) “铁杉”和“橡树”作为大自然的象征被赋予了独立的地位, 它们不再是人类的附属品, 人们应该学会尊重和保护它们。在这里, 诗人对自然的感恩之心和谦卑态度跃然纸上。诗人之所以会进行这样的反思正是因为她认识到了自然存在本身的价值, 她的存在不是为人类服务。正如生态伦理学先驱阿尔贝特·施韦泽提出的“敬畏生命”的伦理学思想所阐释的, 伦理的范围应当扩展到一切动物和植物, 不仅对人的生命, 而且对一切生物和动物的生命, 我们都必须保持敬畏的态度。

2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道

生态伦理学家奥尔多·利奥波德在其著作《沙乡年鉴》中提出“生命共同体”这一概念, 认为自然界中的万物都是平等的, 它们共同存在于相互依存的生命有机体中, 且都有自身存在和发展的目的。并且生命之间存在着普遍联系, 人的存在不是孤立的, 它有赖于其他生命和整个世界的和谐。因此, 人们应该意识到, 任何生命都有价值, 我们和它们不可分割。在《一个瘦长的伙伴在草地》一诗中, 诗人就将蛇描述为“一个瘦长的伙伴”, 并写道, “不少自然的居民我都熟识, /他们对我, 也不认生—/我常为他们感受到一种/亲切的喜悦激情。” (江枫, 1984:205) 在《蜜蜂对我毫不畏惧》一诗中她又写道, “蜜蜂对我毫不畏惧。/我熟识那些蝴蝶。/丛林中美丽的居民/待我都十分亲切。” (江枫, 1984:35) “我”可以和丛林中的小动物们成为伙伴, 平等、和睦地相处。在诗人眼中, 无论是蛇、蜜蜂、蝴蝶还是自然界其他的生物, 它们只是生理特征和扮演的角色与人类不同, 但事实上和我们一样, 都是“大自然的居民”, 是自然共同体中的普通一员。人与自然界的其他存在物是平等的, 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迪金森在《地球有许多曲调》一诗中写道, “地球有许多曲调。/没有旋律的地方/是未知的半岛。/美是自然的真相。” (江枫, 1984:251) 正如诗人所说, 自然就像一首和弦, 每个成员都在其中演奏着属于自己的独特音符, 并在过程中相互作用、彼此配合, 形成了一个和谐的整体。只有当人们将自然视为有机的生命共同体, 认识到人类和其他生物一样只是自然中的普通一员时, 人们才能真正地尊重自然, 明白破坏自然就是伤害自身。

狄金森的自然诗歌不仅展现了大自然的瑰丽之美, 还处处洋溢着对大自然的欣赏和热爱之情, 蕴含着热爱自然, 尊重自然, 与自然和谐共生以及平等对待自然万物等丰富的生态伦理意蕴。只有当人们怀着道德的心去对待自然, 关怀自然, 将自身视为自然共同体中与其他生物平等存在的成员, 并主动承担起在人与自然这一关系中的责任和义务时, 我们生活的地球才会成为和谐的家园。

参考文献

[1]阿尔贝特·施韦泽.敬畏生命[M].陈泽环, 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3.

[2]奥尔多·利奥波德.沙乡年鉴[M].侯文慧, 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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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江枫 (译) .狄金森诗选[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4.

[6]雷毅.生态伦理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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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赵一凡, 张中载, 等.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6.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7

Martin(1984:25)认为,语篇体裁是一项有阶段、有目标方向、有目的的社会活动。从文化语境角度看,每个语篇都可看作是属于特定的语篇体裁。从功能语言学角度看,任何选择都是有意义的。从语篇分析方面看,“形式是意义的体现”(黄国文1999:106-105);一定的形式便表达了一定的意义。

本文将以及物性系统为基础,对狄金森的自然主题诗歌“We like March”进行分析,研究诗歌的语言形式是如何体现诗歌的意义的。

1 关于功能语篇分析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产生为语篇分析提供了一个理论依据。韩礼德(1994)曾经说过构建功能语法的目的是为语篇分析提供一个理论框架,这个框架可以用来分析英语中任何口头语篇或书面语篇。黄国文(2001a)认为“系统功能语法是一个比其他理论更适合于语篇分析的理论”,因为“它是一种可操作性强、实用性强的语篇分析理论。

韩礼德把语言的纯理功能分为三种: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概念功能是指人们用语言对现实经历和内心世界的事物和状态的描述;人际功能是说人们用语言来和其他人交往,从而建立人际关系、影响他人行为、表达自己观点或是引出、改变他人的观点;语篇功能指人们使用语言时的组织功能,使一条信息符合另一条信息,而且还显示信息的传递与发话者所处的交际语境之间的关系(Thompson 1996:28)。

本文主要涉及概念功能里的及物性系统。“及物性”(Transitivity)是经验功能里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它是一个语义系统,它把人们的所见、所闻、所想等等的活动区分为六类不同的过程(Process),即将经验通过语法进行范畴化,并指明与各种过程有关的“参与者”(participant)和“环境成分”(circumstantial element)。韩礼德认为,人们可以通过及物性系统把人类的经验分成六种不同的过程:物质(Material)过程、心理(Mental)过程、关系(Relational)过程、言语(Verbal)过程、行为(Behavioural)过程和存在(Existential)过程(Halliday 1994)。

2 诗歌的实例分析

2.1 诗歌的语篇结构分析

General

We like March.

Particular

His Shoes are Purple–

He is new and high–

Makes he Mud for Dog and Peddler.

Makes he Forests dry.

Knows the Adder Tongue his coming

And presents her Spot–

Stands the Sun so close and mighty

That our Minds are hot.

Summary

News is he of all the others–

Bold it were to die

With the Blue Birds exercising

On his British Sky.

Descriptive poem of nature-themed Poem 1312–“We likeMarch”描述性文本是描写物体或者某些背景的。受超验主义影响的狄金森,虽然一生大部分时间隐居在家里,但是却与自然为伴,描写了大自然中的很多景和物。诗歌1312––“我们喜欢三月”就是一首描写春天景色的诗歌。以下我们将会分析大自然的魅力是如何在狄金森的笔下体现出来的。

Hoey(1983)提出了三种语篇模式,分别是“问题–解决办法”模式,“假设-论证”模式,以及“概括-具体”模式。根据分析,该描述性诗歌的语篇体裁模式是“概括-具体-(总结)”模式。其中文中的“具体”部分是体裁结构中不可或缺的。

2.2 诗歌的及物性分析

通过对该诗歌的分析,我们知道在该诗歌的11个小句中,有5是个属于关系过程,其它的分别是物质过程、行为过程和心理过程。关系过程几乎占了该诗歌全部经验过程的50%,而且大部分的关系过程都是分布在“具体”部分。这个现象可以从描述性文本的社会目的来解释。根据Halliday(1994),关系过程是用来构建“being”的过程,它倾向于静态的描写而不是动态的叙述;关系过程的语义内容与描写性语境的一致导致了在描述性诗歌中,关系过程占主导地位。

本诗歌中所有小句的参与者,尤其是“具体”部分中的大部分载体都是“he”或者“something about him”,从这可以知道,这些小句都是为了描写三月份。因为根据语境,这里的“he”是指拟人化了的三月;其它小句中的参与者基本都是其它生物或者人类,这旨在通过其它生物来描写三月。在环境成分方面,整个诗歌的11个小句中,只有3个小句是有环境成分的,这可以从描写性文本的目的来解释。描写性文本是为了描写事物是什么样的,而不是叙述在某个背景或者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环境成分相对也会少。在这3个环境成分中,“具体”部分中的2个分别表示“目的”和“程度”,在“总结”部分中的则是表示“伴随”。

“概括”部分是简要介绍这个描述性诗歌将要给读者介绍什么。本诗歌中的“概括”部分只有一个小句,属于心理过程。“We”是感知者,“like”是心理过程,“March”是现象。从心理过程“like”可以知道这首诗歌的基调和作者的语气---赞美三月,在接下来的文本里我们将能感受得到三月的美丽。感知者“we”是第一人称复数,这里用复数而不用单数,表明不仅是“我”一个人喜欢三月,而且很多人都喜欢,甚至连其它生物都是。从这个小句中的感知者和过程可以知道,三月是美丽动人的,接下来的“具体”文本将会描写三月究竟有多美。

“具体”部分是对三月进行详细的描述。这部分的第1个小句是关系过程,载体是“his shoes”,属性则是“purple”。载体中用了“his”,而不用“its”,这是把三月拟人化了,他的行为和衣着都像人一样,与人非常亲近;“鞋”是穿在脚上的,这意味着三月的生命和活力;“紫色”是一种象征高贵的颜色,这里使用紫色是为了展现三月的高贵和无限魅力。第2小句也是关系过程,属性是“new and high”。“new”表明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三月终于到来了,呈现出一派崭新的现象,这让人和其它生物都感到无比的兴奋;“high”则指的是高贵,身材高挑,是拟人化了的用法,表现春天的青春和魅力。第3小句是物质过程,动作者是“he”,目标是“mud”,而“for dog and peddler”则是表示目的的环境成分。“Mud(泥土)”是春天到来的象征,当春天到来时,万物苏醒,到处都弥漫着新鲜泥土的芬芳。这个环境成分说明了三月的到来为很多生物带来了崭新的一切,呈现出一派喜悦的现象。第4小句是使役句,在这个小句中,载体是“the Forest”,属性是“dry”。作为使役句,它意味着森林是不能够自己变干的,而是“he”的作用,这里的“he”指的是三月,三月到了,阳光出来了,受到太阳的照射,森林也会变得干燥一些。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三月份的到来而带来的。第5小句的感知者是“The Adder Tongue”,“knows”是心理过程,“his coming”则是现象。“knows”也是把“The Adder Tongue”人性化了。事实上,在狄金森的世界里很多生物都是具有人性、会感知的;这是狄金森和大自然亲近的结果。连感知者“The Adder Tongue”这么细微的生物器官都能感受到三月的到来,说明三月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无处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第6个小句是物质过程,从过程“presents”可知,动作者“The Adder Tongue”被拟人化了,它能像人一样行动,由于天气暖和,所以“The Adder”敢从泥洞里出来了,告诉人们它在那里过了冬眠。第7小句是属于行为过程,行为者是“the sun”,经验过程是“stands”,而环境成分则是“so close and mighty”。行为过程通常是指人的,但是这里用来指“the sun”,而且这个过程还要放在句首,起到强调作用,突出太阳的活力,从表示程度的环境成分“so close and mighty”可知,大自然与我们是多么的亲切,太阳与我们近距离接触,给我们带来了温暖,这些都是三月的到来所给我们带来的。这部分最后一个小句里,载体是“our minds”,从属性“hot”可以看出,此时此刻,我们的思维也会变得温暖和热烈起来,三月不仅给大自然带来了生机和活力,还让人也感到开心和兴奋,对“我”来说,目前的这一切都是振奋人心。

“总结”部分只有两个小句。第1个小句是关系过程,载体“he”依然是指三月,但是这个小句中的载体“News”放到了句首,起到强调作用,强调三月给生物都带来了好消息;从范围“all the others”则可知道,三月不仅仅给上文提到的所有生物带来了消息,而且还给这里没有提到的其它生物也带来了好消息,三月带来的变化无处不可以感受到。这表明了狄金森对三月的喜爱,对大自然的喜爱。第2句是行为过程,过程“die”也是把三月人格化了,三月就像人一样,感觉特别亲近,但是它也有离去的时候;当三月离去时,它依然会给大自然留下美好的景象---“With the blue Birds exercising on his British”。三月直到自己离去,也会给人间留下一丝美好,多么亲切和美丽的三月!

3 结束语

对于狄金森的自然诗歌,甚至是狄金森的所有诗歌,国内很多学者主要是从文学批评和文学分析的角度出发,本文是通过语篇体裁结构、功能语言学的及物性理论对狄金森的这首自然诗歌进行分析,试图来探究深受超验主义影响的狄金森对大自然的情感。

通过对首诗歌的分析,发现在狄金森看来,大自然是美丽动人的;另外,通过分析诗歌的及物性、语篇结构等,可以知道一定体裁的文本与及物性之间是有一定关联的,在不同体裁的文本里,某些经验过程会被前景化;此外,每种体裁的文本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语篇结构,这对于我们的体裁教学等都是有一定的启示的。由于本文只是选取了狄金森诗歌中的一首,而且还仅仅是自然主题的诗歌,取材范围比较窄,因此所作分析只是就这两首诗歌的分析而已,但从以上分析已经可以看到功能语法给狄金森诗歌分析带来的启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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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李国庆.文化语境与语篇[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6.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8

艾米莉·狄金森 (Emily Dickinson) 是19世纪美国堪与惠特曼齐名的抒情女诗人。她的诗歌语言简洁丰富,结构新颖独特,意象独特清新,内涵丰厚深刻,被推崇为美国新诗的鼻祖,西方意象主义新诗运动的先驱。

巴赫金从语言的社会学立场出发,强调生活的本质、思想的本质、艺术的本质以及语言的本质都是对话,倡导差异的原则,对话主体的平等性及对话过程的未完成性和创造性。对于常年隐居的狄金森来说,与外界社会的对话是不能实现,也是她不屑的。本文认为,狄金森思想和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于她与自己灵魂、与自己想象主体的对话,即自我意识和思想的对话。她在诗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有时是新娘,有时是小男孩,尤其喜欢用死者的身份与自己对话。她本身在宗教、自然、爱情、死亡等方面矛盾的观点体现了差异的原则,对于生命和真理深深的思索体现了自由的对话精神。

二、狄金森诗歌中对话的差异性

差异的原则是巴赫金所倡导的对话主义的内在精神。差异和矛盾不只是对话的各方所具有的特征,在一切可以构成对话关系的地方,甚至在一个人身上都存在这样的差异(或者叫做分裂),如狄金森所具有的对于宗教信仰、自然、爱情婚姻、死亡充满着矛盾的看法。

在宗教方面,在当时狄金森出生的安默斯特镇,加文尔文主义还占着统治地位。狄金森对教义中描写的死后生活感到恐惧,而又不愿意放弃自己独立的思考。所以她对上帝“怀疑与相信一样狂热不已”。如她在一首诗中写道:

耶稣啊——在空中——

我不知道你的卧室是哪个——

我在到处——敲门——

你把地震安顿在南方——

把大漩涡安顿在海里——

哎呀,拿撒勒的耶稣·基督——

你难道不助我一肩之力?

这段话可以看做是狄金森与想象的上帝的对话。狄金森受民众的影响,相信上帝的权威和巨大的能量,比如他对“地震”和“大漩涡”的支配,而又对他的存在表示怀疑。“我不知道你的卧室是哪个——”,“我在到处——敲门——”其实是在质问上帝,“你在哪里?能不能听见人们的祷告?”这种既信而又不信的态度使她不时地自我思索,询问上帝。

狄金森的很多诗歌都歌颂了自然的美丽、包容,如她说,“哦,骗不了蜜蜂的骗局——/几乎你所有的花言巧语/都在引诱着我的信念”。在诗歌中,她赞美小鸟、蜜蜂,赞美花朵、树木,赞美夏天、秋天,称自然是“最慈爱的母亲”。而另一方面,她又怀着深深的敬畏和恐惧之情,如她称自然为“陌生人”,它居住的地方为“鬼屋”。这与狄金森的宗教观是息息相关的。她在怀疑宗教的同时,转向爱默生、梭罗等人所倡导的超验主义寻求出路,笃信自然与人的和谐统一。而她又不能完全摆脱清教主义的束缚。她在自然中不停寻找救赎,却没有找到上帝宽恕自己的迹象。

迪金森有600多首诗是以死亡为主题的。她对教义中描述的死后生活感到恐惧,而她的自由思维却又反叛着宗教,想象着死亡时的平静美好——“只花片刻工夫——据说它并不造成伤痛”,或者勇敢地面对死亡的来临,

“死!为了害怕你

人必须把朋友

暴露给你的大炮——

也不把你的老箭头

直射进心脏

把爱情抛在身后。”

另外对于爱情,迪金森始终处于一种既渴望而又逃避的心态。在她脍炙人口的《暴风雨夜》中,诗人大胆地表达了自己强烈热情的爱情。

暴风雨夜,暴风雨夜!

我若和你同在一起,

暴风雨夜就是

豪奢的喜悦!

但在内心深处,她不信任爱情亦不相信爱人的忠诚与专一,“如果风信子对情人蜜蜂/解开了她的腰带/蜜蜂会不会还一如既往/对风信子顶礼膜拜?”所以,当她追求的爱情到来时,她却选择退缩放弃。

差异的存在为对话的进行提供了前提条件。对于信仰、自然、死亡、爱情等诸方面不同的看法导致了艾米莉一次又一次地思索,想象着与上帝、与自然、与死神、与爱人的探讨、对话,企图探究这一切的真理。

二、艾米莉诗歌中的对话精神

对话是具有全人类意义的个人体验、社会需要和哲学理念。通过“我”与“他人”的对话,才能够探讨出人的存在本质、真理、价值观等一系列问题。巴赫金尤为强调人的存在所蕴藏的伦理价值,即人在对话世界中的价值取向。在艾米莉的许多诗歌中,通过与假想对方,即“他者”的对话,艾米莉表达了个人对于“真理”、“美”的看法。

我是无名之辈,你是谁?

你,也是,无名之辈?

这就凑成一双,别声张!

你知道,他们会大肆张扬!

这里,狄金森想象自己碰到了另一个“无名小辈”,通过对话询问对方的身份,并要求对方“别声张”,以免被世俗之人拿去宣扬,表明了自己对于名利和声望的淡泊。正如艾米莉所说,出版自己的作品是“对心灵的拍卖”,她创作的1800首诗歌中生前只有8首发表,而且还是在未经她许可的情况下发表的。狄金森用诗来描绘心境、抒发感情,而并不在乎诗歌能否给她带来物质上的利益。这首诗中,体现更多的是狄金森与自我意识的对话,即其中出现的“你”其实是另一个自我,通过自我对话的方式来探讨“我”的价值取向。在她的《我为美而死》中,她写道:“真与美——是一体,我们是兄弟”, 呈现了一位为美而死的烈士和一位为真理而献身的烈士的对话。“他”认为真理与美是统一的,为了真理和美的牺牲都是壮烈而值得的。通过这首诗,狄金森表明了自己的价值观念和人生追求,彰显了巨大的精神力量。

四、结语

隐居的狄金森并不如人们所想象的那样清心寡欲、心如止水,相反,她对于信仰、自然、死亡、爱情等的怀疑和矛盾心理,促使她不断地与上帝、自然、死神、爱人乃至自己进行对话,表达了自己对于真理和美的追求。另外,未来的未知性和判断标准的多元化决定了这种探索过程是无止境的,狄金森诗歌中对话的动态性和未完成性仍需要进一步探讨。

参考文献

[1]、Holquist, Michael.Dialogism:Bakhtin and His World[M].New York:Rouledge, 2002.

[2]、[美]艾米莉.狄金森.狄金森抒情诗选[M]江枫译, 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 1997.

[3]、董小英.再登巴比伦塔:巴赫金与对话理论[M].北京:三联书店, 1994.

[4]、傅柳.神秘瑰丽的大自然的歌手一艾米莉.狄金森自然诗作初探[J].南京师大学报 (社会科学版) , 2000.

艾米莉·狄金森诗歌 篇9

关键词:色彩,触觉,黑与白,动与静,死亡,意象,自然

对诗歌的欣赏不能仅停留在诗歌文体上, 而是应该从诗的表面-文体即诗歌所体现出来的色彩感和动态上欣赏诗歌的美。因为诗歌是一种有声和无声体的结合, 从诗歌的文体上看诗歌似乎是静态的, 但是再进一步挖掘诗歌的时候, 我们不难发现诗歌在表达的意境中所体现出来的动感, 以及诗人所勾勒出来诗境的静谧和甜美, 而此刻的美, 用中国的一句诗词来形容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诗人艾米丽·狄金森将自己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详细地以诗的形式描绘出来, 打破了以往传统诗的格局, 用“黑”、“白”两种色彩以及“动”“静”的结合形成了对诗独到的见解, 将此运用于她的诗歌创作中, 是她的诗歌色彩鲜明和“动中有静”、“静中有动”, 更好地体现了她对死亡、意象和对自然的深层思考, 从而给读者色彩和触觉上的震撼。

1 艾米丽·狄金森与她的诗歌

艾米丽·狄金森 (1830—1886) , 美国著名的女诗人。1830年12月10日出生在一个虔诚的清教徒家庭, 加尔文思想在这个家根深蒂固, 对狄金森的性格和思想都产生了很大影响。狄金森一向沉默寡言, 她将她所有的感情都写入了她的诗中。大约在她二十几岁时, 她开始进行诗歌创作, 1858年前后把自己的诗作加以清抄并收集起来, 用线装订成小册。1858年她已写成52首。1862年得诗356首, 数目可谓惊人。1865年创作诗歌85首, 一直到她离世, 平均每年写20余首。狄金森一生共写了1755首诗。在形式上, 她的诗富于独创性, 大量使用破折号来代替标点, 并且破折号的长短不一, 打破原有抑扬格音步节奏, 使她的诗歌读起来起伏跳动, 富有音律感。在主题上, 她的诗富于多样性和神秘性, 有爱情诗、自然类诗、死亡主题的诗, 例如狄金森生动地描写死神降临与死后的场景, 给她的诗歌赋予了神秘主义的色彩。1858年后, 狄金森便深居简出, 对外部世界逐渐冷淡, 每日身穿白色衣服, 倾心于写诗和园艺。1886年5月15日狄金森逝世, 她的诗稿无意中被她的姐姐拉维尼亚发现, 后经托德夫人和希金森的整理, 一部包括115首诗的诗集首次问世, 后来又出版了两集以及两部书信集。狄金森在文学上的地位最终得到承认。随着美国现代诗兴起, 她作为现代诗的先驱者得到更多欢迎, 文学界也掀起了研究狄金森诗歌的高潮。

2 用“黑与白”, “动与静”的角度评析艾米丽·狄金森的诗歌

2.1 死亡主题中的“黑与白”

在一首著名的死亡主题诗《我死时听到了苍蝇的嗡嗡声》中, 狄金森悉心地描述了死亡的情景和过程, 并对此过程进行大胆地想象。诗中的“我”临死时, 房子里一片沉静, 周围的亲友们静静地望着即将离世的“我”, 一只苍蝇飞了进来, 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光, 渐渐地周围一片模糊, 一片漆黑。诗中的“光”可以被看作是神圣的天堂之光, 前来迎接虔诚的基督徒进入天堂。然而这光却被一只苍蝇挡住, 最后是漆黑一片。死亡带给她的是一片完全的黑暗。死亡是黑暗的, 而死亡之后的天堂则是洁白的, 而白色又给人一种神秘感, 所以说诗人在此将“黑与白”结合起来:从黑色开始, 以白色结束, 给读者以无限思考的空间。

1886年, 狄金森去世, 她的葬礼完全按照她自己的设想举行。白色棺材, 白色葬礼, 一身洁白的去见了上帝。所以说, 诗人最终还是回归了白色, 回到了上帝的身边。

2.2 意象诗歌中的“动与静”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意象派代表人物, 独特的意象是其诗歌的特点之一。超验主义强调的是直觉, 强调诗人对事物的瞬间的感觉与反应。狄金森擅于运用视觉、听觉等意象, 想象奇特, 立意新颖深刻, 善于捕捉各种瞬间灵感并进行创作。我们通过分析其诗歌文本来欣赏诗人给我们创造的各种意象。

在她那首著名的爱情诗《暴风雨夜—暴风雨夜》中, 诗人运用了自然物作为意象来描述对爱情的美好愿望。诗中狂风、暴雨这些动态意象则象征把相爱的人分开的强大的自然力量。而大海、伊甸园这两种静态物意象则象征着爱的港湾。今夜, 狂风大作, 暴雨淋漓, 但是有了你爱的港湾, 我愿在你这里停港, “一动一静”从而达到了动静意象的完美结合。

我们来分析一首有关孩子的意象的诗歌:

篱笆那边

有草毒一棵

我知道, 如果我愿

我可以爬过

草毒、真甜.

可是, 脏了围裙

上帝一定要骂我

哦, 亲爱的, 我猜, 如果他也是一个孩子

他也会爬过去、如果、他能爬过.

(江枫译)

《篱笆那边》是以自由与逃脱为主题的诗。篱笆那边鲜红而甜美的静态意象“草莓”可能指的是生命中某种刺激, 或是某种甜蜜的冲动, 或是某种疯狂的梦想。“孩子”这一动态意象, 因受到外界的某种诱惑, 便想着爬过静态意象的“篱笆”, 而且他认为, 如果上帝也是一个孩子, “他也会爬过去”, 这就将孩子的童真跃然纸上。事实上, 上帝不再是孩子了, 仅仅是因为爬过篱笆而脏了围裙, 上帝就会骂他, 那么上帝便成了孩子所畏惧的另一道“篱笆”。在完全静态的环境下, 由一个孩子的爬行—这一动作打破了这一沉静, 从而使孩子的天真无邪在逼真的语气中显现了出来。

2.3 自然主题诗歌中的“黑与白”, “动与静”的结合

超验主义认为自然界是超灵或上帝的象征, 上帝的精神蕴含其中, 在自然万物中人与上帝可以直接交流。因为自然界万物具有象征意义, 那么精神世界则通过外部世界得以体现。人通过自己的心灵来感受自然, 了解自然, 反过来通过自然来认识自己的心灵。随后在自己的心灵中发现上帝的存在, 从而达到自己内心与上帝的结合, 进而进行交流。显然, 狄金森汲取了超验主义有关自然的观点。狄金森热爱自然, 常常独自在花园里徜徉, 独自思考, 感悟人生。在她的诗歌中, 大约有五百首诗是描写自然方面的。

狄金森著名的诗歌《一位瘦长的君子在草地》, 就是以自然界的动物为主角, 描写人猛然见到蛇时的心理反应。当人突然遇到蛇时, 往往是在毫无准备的;静态的草地由于动态蛇的游动而向两边分开, 蛇就仿佛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快艇, 迅速来到人们的身边, 旋即又离去。通常蛇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但它又常常跑出来晒太阳。在阳光下, 蛇看上去像一条被丢弃的鞭梢, 可是当你弯腰去拾, 它却迅速游开了。当诗人身穿白衣遇到一条冷冰冰的、神秘的、仿佛充满恶意的黑蛇时, 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倒吸一口气”表明诗人在遇到蛇时的惊愕, 而“切骨之冷”则表示的是一种瞬间的、空白的心灵状态, 诗人的一切生理活动 (感觉) 和心理活动 (思维) 都停止了。这首诗通过生动细致地描写蛇出现时的动态情景和偶遇它时诗人那恐怖感受的静止状态, 从而把提前设定的悬念和诗人对外界的敏锐感觉有机结合了起来。

狄金森的另一首自然主题的诗歌《一只小鸟沿着小道

而来》, 生动地描述了偶遇小鸟的情景。诗中一只小鸟沿着小道而来, 在草丛中吸了一口露珠, 然后一只甲虫爬了过来, 小鸟侧身飞向了墙角, 给甲虫让出了道路。整首诗在语言和场景上都很清新流畅, 但是意境则深远流长。露珠是一种白色近乎透明的静态物;小鸟则是一种黑色的, 并且是黑色的动态体。小鸟给甲壳虫让路这一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场景, 把自然界的和谐气氛展现的淋漓尽致。在人们的理念当中, 只有人与人之间才会互助友爱, 相互谦让。然而, 在狄金森诗歌中, 自然界比人类世界更加地和谐而有序。在狄金森眼中, 自然界是那么地美妙而和谐, 那么地令人留恋而神往。

3 结束语

艾米丽·狄金森用黑与白、动与静的视角来研读自己的感受, 从而加以加工和修改给读者展现出她的神秘性, 从而形成了她自己特有的观察视角, 即从色彩和触觉的角度出发, 将自己的感觉融入其中, 使她的诗歌在死亡、意象、自然这三大主题上得到充分的体现, 也正是这三个层面的独创性, 构成了艾米丽·狄金森诗歌特有的表现形式和审美风格。

参考文献

[1]艾米莉·狄金森著.狄金森诗选[M].江枫, 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4.

[2]江枫.狄金森抒情诗选[M].长沙:文艺出版社, 1996.

[3]马永波.为美而死[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 2005.

[4]蒲隆, 刘晓晖.艾米莉·狄金森:谜一样的诗[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 (1) .

[5]孙加.黑与白:艾米莉·狄金森诗中对待死亡的态度变化[J].南方论刊, 2007 (5) .

[6]李宜燮, 常耀信.美国文学选读[M].南开大学出版社, 2006.

[7]吴伟仁.美国文学史及选读 (第二册) [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0:18, 21.

艾米莉·狄金森与湖上微月 篇10

目前市面上狄金森的诗选已经有十多种, 其中有些选本已行销30多年, 因此她的诗歌与冷艳无关, 这一点, 似无必要去论证了, 只需来看看湖上微月的冷艳即可, 这一点, 正是本诗集最大的特征。艳, 是缘于诗作者高超的遣词艺术, 冷, 则是极度克制的语言表达和作者采取旁观立场的结果。而恰好在克制上, 本诗集与狄金森有相似之处。

首先看本书的冷艳。《梦的仙女》一诗是这样写的:“轻轻地抖动/琥珀一样的秋天/从梦中站起来//她的声音很媚/如丝漂浮//秘密在风中散开/词语的孤儿/俯身在美丽的云朵上栖息” (冷璿23) 。诗歌所营造的意境是艳丽的, 但用词很少, 也简洁, 不过抒发的内容却丰富, 这就是克制。《圆荷初生》一诗也是同样的特点:“月/圆了//蝴蝶/飞走了//小荷/微步清凉/游戏石桥幽色旁” (冷璿45) 。诗歌的意境是美丽的, 但只运用了简洁的十多个字, 这是表达上的克制。

本书的冷艳中的“冷”还源于作者态度的克制。作者往往不参与事件, 而是作为旁观者, 对事件进行淡定、凝练的叙述。除了少数例外, 书中大部分的诗歌都没有作者的热情参与, 在诗歌里看不到作者的身影, 这种第三者的态度无疑促成了诗歌的“冷”风格。例如《夜静春山空之蓝》一诗是这样写的:”烟波蓝/孔雀蓝/绿蓝丝帛之蓝/夜静春山空之蓝” (冷璿44) , 只有这么四行, 没有参与者在其中出现。在《童话》一诗里, 这种旁观者的态度更明显:“爱情是一个童话/是一个孩子/爱着另一个孩子/他们吃着蘑菇/唱着从前的歌谣” (冷璿47) 。因为作者很少作为“我”的形象在书里出现, 诗歌又用词很少, 传达很多, 因此, 读者读完诗集, 不是感到和作者的亲切感, 而是一种疏离, 一种诗歌的艳和冷。

本书在语言表达的克制上与狄金森有相似之处, 但狄金森的态度并不克制, 她常常直抒胸臆, 因此, 她的诗歌并不冷。比如, 第334首:“我写的所有词语/都不如这一个美丽———/天鹅绒的音节———/长毛绒的语句, /红宝石般的深邃, 尚未消褪, /把唇, 藏起, 为了你———/一只蜂鸟在上面嬉戏———/径自将我———汲取———” (周建新139) 。又如第182首:“假如我已不在人世/当知更鸟来时, /请给戴红领带的那一只, /一颗忆念的碎粒。//假如我无法对你言谢, /因为睡得太沉, /你知道我一直在努力/用我花岗岩的唇!” (周建新108) 。狄金森是克制的, 她的诗歌大多很短, 这一点和本书的诗歌是一样的, 这恐怕是本书和狄金森最明显的关联之处。所以, 纵然狄金森和湖上微月这样浪漫美丽的情境没有什么联系, 但至少和表现这一情境的克制语言风格是有相通之处的, 因此, 本书的推销词和书序言中的断论也并非完全没有一点道理。

参考文献

[1] .冷璿.湖上微月:冷璿诗集[M].武汉:长江出版传媒·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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