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仁尼琴

2024-06-23

索尔仁尼琴(精选7篇)

索尔仁尼琴 篇1

据中新网消息, 被誉为“当代俄罗斯良心”的俄著名作家索尔仁尼琴的《红轮》2010年6月推出中文版。这部被作者称为“往日叙事”的作品, 是目前世界文学史上篇幅最宏大、卷帙最浩繁、所反映的历史事件时间跨度最长的一部小说。《红轮》从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及随后俄国国内革命写起, 涵盖了1916年俄国民权运动、1917年俄国资产阶级二月革命和无产阶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1918—1920年外国武装干涉和苏联国内战争、1920—1922年的水兵叛乱、新经济政策、1928年开始的工业化、1931年开始的全盘农业集体化、1937年的新宪法、1941年爆发的苏联卫国战争、1945年苏联卫国战争的胜利等重大历史事件。小说共20节, 每节2到4册, 每册40万—70万字。谈到对于《红轮》的评价, 该书出版方中方负责人称, “有人认为这部书反映了历史真实, 有人认为它歪曲了历史, 那么, ‘奇文共欣赏, 疑义相与析’。我们不妨把它当做一家之言来好好读一读, 然后得出自己的结论。”

《如何写典雅中文书信》

深受日本人青睐

据中国文化网消息, 就在普通的中国人越来越远离传统的书信格式时, 一位精通中国文化的日本外交官却在前不久出版了一本教日本人写典雅中文书信的书籍, 并受到日本人的青睐。撰写《如何写典雅中文书信》一书的是日本外务省官员千叶先生。据千叶介绍, 他在看中国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时注意到有“为荷”这样的字眼, 才发现中文也讲究与日语同样的书信格式, 而“尺牍”就是这样的格式。由于在新华书店已经找不到这方面的专门书籍, 千叶便成为旧货市场的常客, 搜集了大量关于尺牍的古书籍。以这些古书为参考, 千叶在工作中翻译外交信件时现看现写, 同时把找出来的一条条例句抄在小笔记本上, 不知不觉之中积累了很多实例, 这为他出版这本书提供很好的实用材料。日本媒体在评论此书时指出, 传统的中国书信有许多复杂的格式, 仅从信封上就可以看出发信人与收信人之间的上下关系以及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这种被称为尺牍的古汉语式的书信写法在台湾和香港仍然存在, 但在中国大陆则因为书信规则的简便化和口语化而很难见到。

格非呼吁学生少读网络小说

清华大学教授、著名作家格非最近在一次讲座中详细地阐叙了自己对于先锋文学的种种看法。在他看来, 自己虽然因一部《迷舟》被称为先锋派的代表作家, 然而自己并不承认是先锋作家, 也不希望读者关注《褐色鸟群》这部旧作。“坦率地说, 我不希望大家读这样的作品。这部作品是我年轻无知的时候写的, 我自己也看不懂。但也有我在文学方面的考虑, 不能

说是乱写的。写这个小说状态很奇怪, 好几晚没睡觉, 人处在恍惚的状态, 好像不是我写的。”格非说, “先锋技巧的复杂是文学叙事必然导致的过程。先锋艺术刚开始时轰动世界, 比如说小便池搬出来当喷泉, 轰动啊, 但不能人人这样, 它易模仿、易吸纳。先锋艺术本身是跟社会开玩笑, 结果大度地被社会吸纳, 所以不能一味地通过‘先锋’来表现自己。”在讲座中, 格非还呼吁学生少读网络小说, 他认为, 中国目前是文学环境最好的国家之一。他建议文学爱好者, 如果想通过文学的训练, 把自己培养成一个相对专业的文字工作者, 一开始不要过多地去读网络小说。“读多了以后, 你把网络小说作为一个最高的标准衡量其他的作品, 你就会认为《红楼梦》没有网络小说好。我觉得, 还是要从经典的作品开始建立知识系统, 把其他小说放到这个系统里评价, 可能更加客观一点。”

中学教师认为高考作文应偏重引导学生做人

《中华读书报》刊载了一篇署名为黄名金的一线中学语文老师的文章, 该教师在文章中称纵观今年各种不同版本的高考语文试卷, 其中大部分作文题目偏重于引导学生如何“做人”, 这种现象值得赞扬, 无论是从北京高考作文题《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重庆高考作文题《难题》、上海高考作文题《钓鱼》、广东高考作文题《与你为邻》、浙江高考作文题《角色转换之间》、山东高考作文题《人生的光影变化》, 还是四川高考作文题《人生的几何体》等, 几乎都跟“做人哲理”沾边。该作者称, 2010高考作文将看似简单却不简单的“做人哲理”跃然于纸上, 促使考生关注做人、注重细节、留意生活, 不再是为“文”而作文, 着力扭转作文与做人背离的流弊, 向读书做人一体的传统回归, 较好地体现了对青少年“先做人, 后作文”的价值倾向。更可贵之处在于, 这些突出做人哲理的高考作文, 每个考生都有话可说。纵观2010年各地高考作文, 可以说是赋予了考生一具历练做人哲理的“熔炉”, 让考生在考场上尽情尽力尽才地发挥。现实生活中, 我们经常听到“做人难, 难做人”的感慨, 也经常能感受“先做人, 后做事”的领悟。可见, 做人不是个小问题, 而是大学问, 是每个考生都该历练的必修课, 高考作文突出做人哲理, 合乎时宜且很有必要。

索尔仁尼琴 篇2

1、世界正在被厚颜无耻的信念淹没,那信念就是,权力无所不能,正义一无所成。

2、苦难有多深,人类的荣耀就有多高远。

3、对一个国家来说,拥有一个讲真话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

4、时刻不能救赎一切。

5、人类的二十世纪比之前的任何一个世纪都更血腥残忍,而且二十世纪的前五十年根本没有丝毫减少任何恐怖。

6、我期望搜集到并在随后向读者推荐的在咱们国家经受的残酷的昏暗年代里的历史材料历史题材性命图景和人物将留在我的同胞们的意识和记忆中。这是咱们祖国痛苦的经验,它还将帮忙咱们,警告并防止咱们遭受毁灭性的破裂。在俄罗斯历史上,咱们多少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坚韧和坚定,是它们搭救了咱们。

7、我绝不坚信这个时代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正义和良善的价值观,它们不仅仅有,而且不是朝令夕改流动无常的,它们是稳定而永恒的。

8、一个作家的任务,就是要涉及人类心灵和良心的秘密,涉及生与死之间的冲突的秘密,涉及战胜精神痛苦的秘密,涉及那些全人类适用的规律,这些规律产生于数千年前无法追忆的深处,并且只有当太阳毁灭时才会消亡。

9、时刻不能救赎一切。

10、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11、我生命苦于不能高声讲出真话。生命都在冲破阻拦为了向公众公开讲出真话。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12、苦难有多深,人类的荣耀就有多高远。

13、对一个国家来说,拥有一个讲真话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

14、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条生活之路。

15、一个作家的任务,就是要涉及人类心灵和良心的秘密,涉及生与死之间的冲突的秘密,涉及战胜精神痛苦的秘密,涉及那些全人类适用的规律,这些规律产生于数千年前无法追忆的深处,并且只有当太阳毁灭时才会消亡。

16、在我的性命尽头,我期望我搜集到并在随后向读者推荐的在咱们国家经受的残酷的昏暗年代里的历史材料历史题材性命图景和人物将留在我的同胞们的意识和记忆中。这是咱们祖国痛苦的经验,它还将帮忙咱们,警告并防止咱们遭受毁灭性的破裂。在俄罗斯历史上,咱们多少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坚韧和坚定,是它们搭救了咱们。

17、人民的精神生活比疆土的广阔更重要,甚至比经济繁荣的程度更重要。民族的伟大在于其内部发展的高度,而不在其外在发展的高度。

18、只要还能在雨后的苹果树下呼吸,就还能够生活。

19、什么变革?这全是无稽之谈。在战争期间任何俄国人,甚至国家杜马,都不会要求变革的,大家在内心深处是爱着俄国的。至于军队——那也是无限忠于皇上的。真正的危机是不存在的——为什么要激起新的分裂和制造遗憾呢?阴谋者中像古奇科夫利沃夫切尔诺科夫这几位大人物的名单,警察司已经呈交上来了。沙皇批复道:社会活动家,且在战时,动不得。

20、献给没有生存下来的诸君,要叙述此事他们已无能为力。但愿他们原谅我,没有看到一切,没有想起一切,没有猜到一切。

21、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22、献给没有生存下来的诸君,要叙述此事他们已无能为力。但愿他们原谅我。

23、看到一切,没有想起一切,没有猜到一切。

24、一个作家的任务,就是要涉及人类心灵和良心的秘密,涉及生与死之间的冲突的秘密,涉及战胜精神痛苦的秘密,涉及那些全人类适用的规律,这些规律产生于数千年前无法追忆的深处,并且只有当太阳毁灭时才会消亡。

25、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条生活之路。

26、献给没有生存下来的诸君,要叙述此事他们已无能为力。但愿他们原谅我,没有看到一切,没有想起一切,没有猜到一切。

27、只要还能在雨后的苹果树下呼吸,就还能够生活。

28、普遍的无辜也就产生普遍的无所作为。也许还不至于被抓起来?大多数人则麻木不仁地抱着一线期望。既然你是无罪的,——那为什么要把你逮起来呢?这是错误!人家已经抓住你的衣领在拖,而你却还暗自念念有词:“这是错误,一弄清楚——就会放出来!”

29、在我的性命尽头,我期望我搜集到并在随后向读者推荐的在咱们国家经受的残酷的昏暗年代里的历史材料历史题材性命图景和人物将留在我的同胞们的意识和记忆中。这是咱们祖国痛苦的经验,它还将帮忙咱们,警告并防止咱们遭受毁灭性的破裂。在俄罗斯历史上,咱们多少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坚韧和坚定,是它们搭救了咱们。

30、人民的精神生活比疆土的广阔更重要,甚至比经济繁荣的程度更重要。民族的伟大在于其内部发展的高度,而不在其外在发展的高度。

31、人民的精神生活比疆土的广阔更重要,甚至比经济繁荣的程度更重要。民族的伟大在于其内部发展的高度,而不在其外在发展的高度。

32、如果不坚信有神,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33、看到一切,没有想起一切,没有猜到一切。

34、除了知情权以外,人也就应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一个过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

35、献给没有生存下来的诸君,要叙述此事他们已无能为力。但愿他们原谅我。

36、宇宙中有多少生物,就有多少中心。咱们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因此当一个沙哑的声音向你说你被捕了,这个时候,天地就崩溃了。

37、对一个国家来说,有一个伟大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

38、宇宙中有多少生物,就有多少中心。咱们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因此当一个沙哑的声音向你说你被捕了,这个时候,天地就崩溃了。

39、世界正在被厚颜无耻的信念淹没,那信念就是,权力无所不能,正义一无所成。

40、我期望搜集到并在随后向读者推荐的在咱们国家经受的残酷的昏暗年代里的历史材料历史题材性命图景和人物将留在我的同胞们的意识和记忆中。这是咱们祖国痛苦的经验,它还将帮忙咱们,警告并防止咱们遭受毁灭性的破裂。在俄罗斯历史上,咱们多少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坚韧和坚定,是它们搭救了咱们。

41、如果不坚信有神,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42、只要还能在雨后的苹果树下呼吸,就还能够生活。

43、我绝不坚信这个时代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正义和良善的价值观,它们不仅仅有,而且不是朝令夕改流动无常的,它们是稳定而永恒的。

44、我生命苦于不能高声讲出真话。生命都在冲破阻拦为了向公众公开讲出真话。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45、对一个国家来说,有一个伟大的作家就等于有了另外一个政府。

46、除了知情权以外,人也就应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一个过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

索尔仁尼琴 盖棺难定论 篇3

他一辈子处于争议漩涡,即使现在,在哀悼与致敬的同时,人们也发现,对他的盖棺定论仍然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用“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来形容索尔仁尼琴,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但若是反过来,说命运决定了他的性格,同样成立。八年的古拉格——劳改营生活永久改变了索尔仁尼琴的人生轨迹,注定了他此后的文学道路、作品主题,甚至思维方式和个人性格,他从此不懂得宽容,也再不会放弃,认准了死理,像牛犊抵住橡树,除了他民族先知一般的使命,什么都可以抛弃。

他是新制度的同龄人,但比后者活得更长久——多活了17个年头。8月3日,几乎一辈子处于争议漩涡中的俄罗斯大作家、197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因心脏衰竭引起的大面积中风在莫斯科去世,走完了89年的多舛人生。

他去世后,俄联邦总统梅德韦杰夫、总理普京和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都表达了对死者的敬意。普京在声明中说,索尔仁尼琴“整个一生的艰辛之路”都将“给我们留下一个范例,印证着对人民、对祖国,以及对自由、公正和人道主义的全心投入与无私奉献”。戈尔巴乔夫则称,索尔仁尼琴是一个“命运的特例,他的名字将存留于俄国历史”。

2007年,时任总统的普京向索尔仁尼琴颁发了

俄罗斯的最高荣誉——国家奖。俄罗斯科学院院长尤里·奥西波夫在宣布获奖者时称,若没有索尔仁尼琴的作品,“20世纪的历史是不可想象的”。

中国内地很早就开始出版索尔仁尼琴的作品,1982年就有了群众出版社出版、田大畏等人翻译、长达140万字的小说《古拉格群岛》全本,而且此后不断再版。目前,除政论多过小说的《红轮》系列外,索尔仁尼琴的主要文学作品均已有中文版问世。

一个伟大作家的诞生

索尔仁尼琴的夫人娜塔利娅·索尔仁尼琴娜告诉国际文传电讯社,丈夫是以他希望的方式死去的。

“他想在夏天死去,他死在了夏天。”索夫人说,“他想在家里死去,他也死在了家里。总的说来,我认为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这辈子活得艰难,但还是幸福的。”

这的确是艰难又幸福的一生——他上过战场,立过战功,蹲过大狱,被劳改,被流放,被驱逐,但也登上过作家的荣誉巅峰,而且到了晚年,他总算活着回到了祖国,不必客死在他厌恶的另一个世界——他眼中沉沦于物欲汪洋的消费主义的美国。

1918年12月11日,索尔仁尼琴生于一个哥萨克炮兵军官家庭,不及他降生,父亲便死于狩猎事故。23年后,哥萨克炮兵的遗腹子也进入炮校学习,1942年上前钱,因英勇多谋,两获军功章,官至大尉炮兵连长,然而1945年2月,在对德战争胜利前夜,红军打到东普鲁士时,他被抓起来了。其原因,据说是因为与在乌克兰第一战线作战的中学同学柯克在信中比较了列宁与斯大林的著作,但事实上,他并未在信中提及领袖的名字,而只是写了一个“长胡子的人”。他被缺席判处八年劳改,“当时这要算温和的判决。”他后来说。

他在劳改营里完成了一个作家的自我教育,出狱后又长了癌瘤,到地狱的“第一圈”走了一回,幸而痊愈。社会的和疾病的两种地狱,他都见识过了,现在只需加上自己的天才和思想,将见闻写成小说。

1962年,经苏共中央政治局批准,《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新世界》杂志发表,惊艳前苏联与世界。索尔仁尼琴横空出世,用《新世界》主编特瓦尔多夫斯基的话说,便是“一个新的、独特的,并且是完全成熟的巨匠进入了我们的文坛”。不经索氏提出申请,前苏联作协将他吸收为会员。

但索尔仁尼琴想要得到更多。1967年,他给正在举行的第四次全苏作家代表大会写公开信,要求完全的创作自由,并指责作协领导是无用的废物。这封信以及描写玛甫里诺特殊监狱的小说《第一圈》1968年不经批准在西方的发表,大大恶化了双方的关系,于是,在未听取他本人申辩的情况下,作协又将他开除。

1970年,《癌病房》俄文版在巴黎出版。同年,瑞典皇家学院宣布,因为索尔仁尼琴“在追求俄罗斯文学不可或缺的传统时所具有的道德力量”,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但他害怕出国后当局不让他回来,未去斯德哥尔摩领奖,奖金也暂存在国外,直到四年后,他被驱逐出国,才去领了这一大笔钱。

他与作协的耐心都到了极限。此时,他后来的妻子娜塔利娅·斯维特洛娃已经进入了索尔仁尼琴的生活,两人在大提琴家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别墅里同居了。于是,他一边忙于和1950年出狱后复婚的结发妻子娜塔利娅·列合托夫斯卡娅离婚,一边请了多人,昼夜不停地秘密打印他的小说《古拉格群岛》的手稿,并拍成缩微胶卷,找人偷带出国。1973年底,《古拉格群岛》首卷在巴黎出版,索尔仁尼琴的命运再无回转余地。转年2月12日,经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反复研究决定,他以叛国罪被捕,第二天即被押上飞往西德的飞机,驱逐出国。

回到俄罗斯

在欧洲盘桓两年,索尔仁尼琴1976年抵达美国佛蒙特的卡文迪许镇,一住就是18年。然而,对整个西方世界,他很快就失望了。1978年,他接受了哈佛大学的荣誉学位,随即在6月8日的毕业典礼上,发表了谴责西方文化的著名的哈佛演讲。

在这篇轰动一时的讲话中,他将美国称为精神上的矮子,沉于庸俗唯物主义,只知享受,目光短浅,缺乏毅力,没有追求。他通过翻译,用俄语大声宣布,美国人是一群懦夫,几乎没人愿意为了理想去死。他既抨击福特政府的越南政策软弱,也批评美国的乡村歌曲俗不可耐,而美国新闻界无法无天,肆意践踏个人隐私。

“许多人西方人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招惹了这个人。人们本以为他是伟大的作家以及不服从俄国权威的英雄。”《纽约时报》写道,“然而,他好像要把每个人都狠狠揍上一顿——民主派、世俗派、资本家、自由派和消费者。”

《纽约客》主编大卫·雷姆尼克则认为,此后的索尔仁尼琴“常常被视作反复无常的怪人、君主专制主义者、反犹分子和易怒者”。时任国务卿的基辛格甚至在一份备忘录中建议福特总统离索尔仁尼琴远点儿,因为他“与总统的会面不仅将触怒苏联人,也会因索尔仁尼琴对美国及其盟友的观点而引发争议。”福特听从了基辛格的劝告,对索氏避而不见。

索尔仁尼琴此后在佛蒙特小镇深居简出,过着隐士般的生活,直到1994年回国。

但这一次,他再次失望。对叶利钦“休克疗法”造成的乱局,他十分不满。1998年八十大寿时,他公开绝接受叶利钦颁授的圣安德烈勋章。索尔仁尼琴早已离小说越来越远,此时一心一意搞政治——尽管是超党派。他先后出版了多本为俄罗斯“诊病”与指路的专著,希望国家回归伟大的俄国传统。

对回国后的索尔仁尼琴,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的张捷曾写有专文,完全持否定态度,他称索氏为撒谎者,与外国人“里应外合”地攻击祖国。

这种说法并不少见,早在1967年,另一位苏联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静静的顿河》作者肖洛霍夫在给作协的信中便曾写道:“他,索尔仁尼琴蹲过监狱,没经受得住严酷的考验,发疯了……不能让这样的人写作。”据蓝英年在《被现实撞碎的生命之舟》一书中记述,索尔仁尼琴日后以诋毁肖洛霍夫的文学声誉作为报复,称《静静的顿河》乃肖氏剽窃他人作品而来,酿成一桩沸沸扬扬、绵延三十年的文坛公案。

在俄罗斯国内,确有人不满索尔仁尼琴回国后的颐指气使。2002年,另一个著名的流亡作家沃依诺维奇便以所著《神话背景下的肖像》一书,挑战他的权威。刘文飞在《思想俄国》一书中转述沃依诺维奇的话说,在被神化了之后的索尔仁尼琴身上,显然存在着诸多悖论:他号召“不能虚妄地生活”,可是他却认为只有他一个人才握有真理;他倡导虔敬、和谐的宗教精神,可他的性格中却最少宽容和忍让;他肯定个性的权利和价值,却又推崇“开明的专制”。

索尔仁尼琴 篇4

俄罗斯的对外扩张侵略有其地理和历史的必然性:俄罗斯, 用欧亚合体界定自我的俄国, 面对西方世界就是东方, 面对东方世界又成了西方。俄国与东西两个边境上的领国一直战事不断, 在俄国历史上战争往往不仅仅是“政治的延续”, 而且还是政治的深化, 是社会改革的起因。左冲右突的俄国, 在与东西方持续不断的碰撞中不仅没有缩小两者之间的距离, 反而因为每每的顾此失彼而加大了选定朝向的难度。

赛义德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中指出:“帝国主义的意思就是算计, 移民, 占有你本来没有的土地, 远方的土地, 别人居住和拥有的土地。”俄国殖民主义一直依赖国家身份特征和接连不断的陆地扩张。俄罗斯的殖民扩张具有隐蔽性, 在后殖民主义理论和批评中, 一般都认为殖民地远离宗主国, 征服过程要求飘洋过海。但是在俄国案例里, 殖民地和在人种上是俄罗斯的土地连成一片。俄罗斯帝国剧烈转变为苏维埃联盟的过程更进一步模糊了俄罗斯人当权的国家的殖民性质。这个国家的扩张, 是通过一系列的战争, 兼并和外交操控取得的, 因为俄国的殖民地靠近人种上的俄国, 所以二者之间的界线模糊, 并且掩盖了俄罗斯人和外国人记忆中宗主国和周边地区之间的关系的性质。

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 (1918-2008) 是当代俄罗斯最著名、最具争议因此也最难盖棺论定的文学大师。索尔仁尼琴1970年因“在追求俄罗斯文学不可缺少的传统时所具有的道德力量”而获诺贝尔文学奖。1968年, 其作品《癌病房》在索尔仁尼琴朋友的帮助下在西方发表。按照最初的反映, 《癌病房》是一本描写苏联劳改营种种恐怖事实的小说, 也是一部关于人类处境的小说。是集中营监狱文学的一部经典。

许多读者都以为《癌症楼》是一部关于俄国的小说, 地点是在这个辽阔国家的遥远的亚洲部分的某地, 但是肯定是在俄国境内。事实上, 故事发生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塔什干, 首先塔什干是一个乌兹别克人, 哈萨克人, 鞑靼人的城市, 只有行政秩序才强加给他一层薄薄的俄国气息。但在作品中, 其唯一的特点是开设了一所俄国人经营的医院。在前往医院的途中, 主人公科斯托格洛托夫的内心独白没有把塔什干当作一个受到苏俄军事占领的外国城市, 或者其建筑、居民和气氛明显有别于俄国人可能熟悉的景色的城市。叙事者模糊的事实是, 这个城市是一个不同的民族群体的中心, 伴随有全部的记忆和神话。如果仅仅从俄国人在那里生活的种种现实来看, 这个地方可以是列宁格勒或者其他任何一个俄国城市。《癌症楼》压制了乌兹别克人和哈萨克人的历史的目不可见的潜流。对于意识不到这一潜流或者俄国作家以往把中亚显示成为俄国领土的意图的读者, 这本小说的殖民主义的侧面必然是模糊的。

19世纪的财物掠夺, 苏维埃的清洗, 消灭乌兹别克斯坦特征的策略努力, 处处树立标志乌兹别克斯坦惨遭失败的纪念碑, 在塔什干这类东西很多, 每当“本地人”目睹之时, 都感到痛苦, 就像俄国人每逢回忆纳粹的围困给列宁格勒带来的损失的时候的感受。——这就是《癌病房》的语境。但在《癌症楼》里, 两个社会的冲突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显露。这些缺失很像苏联时期经过加工的照片一样, 党内失宠者被剪去, 代替面容的是背景的口号, 取代故事的是沉默。索尔仁尼琴完成这类涂抹, 擦拭十分细致, 外加他涉及道德的平凡说教, 都损害了他强加给突厥人的那种沉默的真实性。科斯托格洛托夫和小说中其他一伙俄国人挤掉了真实的塔什干的声音。而小说的叙事者却坚持认为, 俄国人为本地人完成很多业绩。

小说中还运用其他的方法来抹掉塔什干的特点, 塔什干的地理位置在小说全书中都被遗忘。从科斯托格洛托夫和卓娅那里我们得知, 塔什干不过是他们广大国家里的一个小黑点, 他们有资格随意居住, 而且大受欢迎——因为这类的地点需要俄国给予的医生, 需要俄国建造的医院和俄国培植的文化。情节中安排的对话表明, 这样的地方数不胜数。俄亚历山大二世外交大臣戈尔恰克夫提出;“随着一个负有宣传文明使命的强国和一个野蛮部落接触, 并且为了秩序的利益而被迫制服野蛮部落, 该强国就要和该部落之外的部落接触, 因而文明的氛围就不可避免的扩展。”戈尔恰克夫把英国在北美的扩张比拟为俄国在中亚的扩张, 二者都是传播文明的使命。俄国征服塔什干的结果, 在索尔仁尼琴时代也是清晰的:在俄国的统治下, 中亚变成了也许是世界上最荒凉的地方, 一个既看不到社会主义进取精神, 也看不到“传播文明”强国送来的技术。在控制了塔什干之后不久, 俄国人在那里开设了一所军队医院。从乌兹别克斯坦的观点来看, 这个机构不受欢迎, 医院是为占领政权服务的。

在《癌症楼》里, 索尔仁尼琴把乌兹别克斯坦收归俄国, 同时却又举出20世纪50年代的一群俄国男女, 这些人都达到了一种道德成熟和高尚的境界, 符合他梦想中俄国人的形象。他笔下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俄国妇女, 董采娃医生和甘加尔特医生, 护士卓娅, 都是按照19世纪寓言故事人物勾勒的, 代表了索尔仁尼琴要把高度道德标准给予俄国社会生活的愿望。无论这样的愿望多么可贵, 都因为作者屈服于权力病理学而变的无效。董采娃对西波加托夫的慷慨关爱救助的背景, 却是军事暴力和为了俄国棉纺厂的利益而毁坏乌兹别克斯坦脆弱的经济。索尔仁尼琴故意忽视民族问题, 他似乎是有意识地让读者避开这些矛盾。

对殖民地人民民族身份的蔑视是征服他们的办法之一, 把他们划归为缺乏某种气质的人, 不如铸选控制他们力量的那些人。在这样的语境中, 弱小民族是没有资格具有民族身份的, 因为弱小, 就和作为侵略性的民族主义的自我定义的组成部分的男性强盛的那种含义冲突。在《癌病房》里, 俄国人的优越感表现在谈话和情节的变化之中。俄国人都口若悬河, 信心十足, 鞑靼人头脑简单, 随时准备接受指教。沙拉夫·西波加托夫, 一个鞑靼人, 请求科斯托格洛托夫教导他治疗癌症的方法;“你先说你起初给桦树治病吧——请你从头开始说吧!”科斯托格洛托夫答应“要是从头说, 就从头说吧……”整本小说只字不提俄国人从乌兹别克人那里学到了什么。董采娃医生据说从莫斯科旅行到巴库, 一路上寻找医治癌症的特效药。这一高尚壮举正好和本地人没有办法旅行, 特别是没法前往莫斯科的情况形成对照。莫斯科派人到他们这里来完成文明使命, 但他们不能到那里去;这是殖民主义环境下的通常的行为模式。而俄国殖民主义的特点是拥有阻止殖民地本地人前往和驻留京城的双料办法。一个阻碍是本地人要旅行没钱, 也没有通行证, 另外一个是没有居住证, 即在京城逗留的证明。没有工作就不能得到居住证, 没有居住证就找不到工作。

在《癌症楼》里, 唯一被构想成有教养的本地人是尼扎穆丁·巴赫拉诺维奇, 他的突厥人的姓氏被硬加上俄国人的姓氏后缀“维奇”。他是医院的院长, 但是, 叙事者说, 他不胜任。他不会关怀病人和医生, 这是索尔仁尼琴赋予他的唯一特征。他依然是一个签发文件的讨厌人物, 没有人的面目, 从来不参与重大的行动。他做出的唯一评论表明, 他是一个不敏感, 事事不上心的官僚。关于抹布的短缺, 他说;“如果卫生部不提供抹布, 我也不能用我的钱来买。”

各种癌症的分布或者癌症的不同时期, 以及病人生活的条件都同样被隐蔽, 以加强俄国的权威。鞑靼人西波加托夫的单间被安排在病房外面, 这样就剥夺了病房内部的一张床能够给他带来的一点私人空间。我们几乎难以看到一个俄国人在一个非俄罗斯人共和国的一所医院里被剥夺这类的舒适, 因为俄国人永远是优先的。西波加托夫的癌症症状特别讨厌和恶臭, 需要常常清洗, 或者类似的处理, 这些设施都是由俄国人看护看管的。所以, 西波加托夫被迫处于一种全然依赖的地位, 政治的, 社会的和个人的依赖, 接受殖民民族的一个成员的恩惠和施舍。

《癌症楼》是一本确认殖民移民者在武力征服的领土上当家的小说, 要告诉全世界乌兹别克斯坦存在的目的, 那就是, 全都是为了俄国。小说还增加了俄国在中亚存在所依据的文化财富, 这些财富令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俄国人傲然挺立, 虽然饥肠辘辘, 衣服里长满虱子, 却是这块土地的真正主人。科斯托格洛托夫傲然昂然说;“我爱我的国家”意思是让大家明白, 他的爱拥抱了整个的苏维埃联盟, 包括中心, 也包括边缘地区;爱中心, 因为那是俄国的心脏, 爱边缘, 因为边缘属于中心, 而且中心把活力十足的俄国特性辐射给了遥远的边缘地区。当然, 谦卑的西波加托夫不会强调说他爱俄国人的土地而提出土地要求。

摘要:在19、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影响了世界文学的发展。但是, 很少有学者注意到俄国文学所制造的话语勾销, 涂抹了俄国对周边民族和地区的侵略, 俄国作家的作品是对以扩张为轴心的俄国历史的歌功颂德。作为现代俄罗斯的文学符号, 索尔仁尼琴获得了世界的广泛认可, 本文以索尔仁尼琴的《癌病房》为例, 分析俄国文化殖民对受殖民者身份的模糊与异化, 从文化上确立殖民统治的过程。强势文明对弱势文明进行文化塑形与身份改写的权力运作机制。

关键词:俄罗斯文学,殖民侵略,索尔仁尼琴《癌病房》

参考文献

[1][苏]索尔仁尼琴.癌病房[M].荣如德,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0.[1][苏]索尔仁尼琴.癌病房[M].荣如德,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0.

[2][美]埃娃.汤普逊.帝国意识:俄国文学与殖民主义[M].杨德友, 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9.[2][美]埃娃.汤普逊.帝国意识:俄国文学与殖民主义[M].杨德友, 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9.

[3][美]爱德华.赛义德.东方学[M].王宇根, 译.三联书店, 2009.[3][美]爱德华.赛义德.东方学[M].王宇根, 译.三联书店, 2009.

[4][美]爱德华.赛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琨, 译.三联书店, 2007.[4][美]爱德华.赛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琨, 译.三联书店, 2007.

[5][俄]阿格诺索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文学[M].凌建侯, 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1.[5][俄]阿格诺索夫主编.20世纪俄罗斯文学[M].凌建侯, 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1.

纪念索尔仁尼琴逝世一周年. 篇5

俄罗斯以一系列的展览、出版和舞台演出,为大作家索尔仁尼琴去世一周年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

8月3日正午12点,在莫斯科顿斯科伊修道院的索尔仁尼琴墓地,鲜花包围着十字架,方蜡烛点燃,作家的遗孀娜塔利娅·索尔仁尼琴娜、儿子斯捷潘和叶尔莫莱,以及众多政界要人和文化名流一起,肃立默哀,追思逝者,许多普通民众亦前来致敬。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于2008年8月3日在莫斯科去世,享年89岁,三天后在顿斯科伊以东正教仪式厚葬。

那一天,在总理府……

联邦总统梅德韦杰夫致信索尔仁尼琴娜,认为“索尔仁尼琴的道路是一个真战士的路,经受了一切形式的磨砺和艰辛”,他“对祖国和同胞充满了无限的爱”,此外,他关于加强国家地位,发展民主自由的大部分思想仍将具有时代意义。

总理普京亦向索尔仁尼琴娜发电报,称索尔仁尼琴是“一个全球性的个人,其艺术和思想遗产将一直在我国的文学和历史中占有特殊位置”。

然而,就在几天前,两人之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作家遗孀当面顶撞了总理——为了一个词。

普京7月28日在总理府欢迎到访的索尔仁尼琴娜,并致辞说:“下午好,娜塔利娅·德米特里耶夫娜。再过几天,我们将迎来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去世一周年。想到这儿,令天我愿意重温一下我们当时和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讨论过的话题——对他作品的宣传(пропаганде),研究(изучении)……”

索尔仁尼琴娜打断了普京的讲话:“研究更好些,比宣传好。”

在俄联邦政府网站government.ru的记录稿《俄罗斯联邦总理В·В·普京会晤Н·Д·索尔仁尼琴娜》中,通篇只是两人的对话,再无其他描述。但显然普京迅速做出了修改:“……研究他的文学遗产。”

索尔仁尼琴娜借此机会向普京提出了索尔仁尼琴的遗愿——如何让《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和《古拉格群岛》更好地进入俄国中学的课堂,甚至以缩写本和有声书的形式。

她还向普京赠送了索尔仁尼琴30卷全集中已出版的11卷。

索尔仁尼琴日记即将出版

索尔仁尼琴娜告诉《俄罗斯报》,将于数月后出版索尔仁尼琴的日记。

此书名为《小说日记》,系索尔仁尼琴写作小说《红轮》时所记。

“出版这本日记可以驱散人们心目中他从未有任何怀疑,且对一切先知先觉的印象。”索夫人说。

她还强调,索尔仁尼琴当初写这些日记时,并非有意在日后发表,“这是一个面对自己时的索尔仁尼琴。”

从7月16日开始,为期三个月的索尔仁尼琴纪念巡展将在多个俄国城市和海外一些地区举行,展品包括作家前迄6岁的照片、手稿,私人物品,以及70余家出版社出版的34种语言的索氏作品。索尔仁尼琴娜接受俄通社-塔斯社采访时,特别提到了中文译本。

展品中还包括1962年的一期《新世界》杂志,当时经政治局开会批准,《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该杂志发表,同时配发《新世界》主编特瓦尔多夫斯基的前言,指出“一个新的、独特的,并且是完全成熟的巨匠进入了我们的文坛”。

今年5月中旬,根据《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改编、亚历山大·柴科夫斯基作曲的同名歌剧在彼尔姆歌剧和芭蕾舞剧院举行了全球首演。与舞台布景和灯光的冷酷色调相反,俄国评论界以“辉煌”形容该剧的演出成功。

该剧的艺术导演格奥尔基·伊萨克延认为:“歌剧是一种比话剧更能表现这本小说的形式。歌剧更具隐喻性,可以用来更好地表达重要的东西。我们想呈现出我国历史上的艰难岁月。”

索尔仁尼琴与赫鲁晓夫 篇6

索尔仁尼琴以“进行反苏宣传和阴谋建立反苏组织”的罪名在集中营度过了八年的监禁岁月,1953年才获得释放,但释放后按照规定又在哈萨克共和国的一个遥远荒凉的小村庄度过了三年流放岁月。虽然他在劳改营中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作构思,被释放后仍然坚持不懈的写作,但是,他的作品只是写给自己看,从没有想过这些作品会有出版之日,更没有想到他会靠自己的作品一夜成名。即使是1956年的苏共二十大掀开了“解冻”的序幕后,他也远未为这个苏联文学的新时代的到来做好精神准备。1959年,他创作出中篇小说《854号劳改犯》,这就是后来轰动一时的《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的雏形。但是,这种创作仍然处于地下状态。然而,地下创作的苦寂是可想而知的,他也非常希望有朝一日能摆脱这种状态。他一次次地修改这部作品,删除其中激烈的言词和敏感的话题,使之适宜在出版环境仍然不甚宽松的苏联能够公开出版。

赫鲁晓夫执政后苏联社会发生的显著和不显著的变化终于也让作家的这颗敏感的心灵受到了轻微的撞击,他关注着文坛正在悄悄发生的变化。终于有一个人的讲话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苏联著名诗人、《新世界》的主编特瓦尔多夫斯基。这个诗人主张更大胆更自由的出版文学作品。这是一个他曾经仰慕的诗人,远在索尔仁尼琴当炮兵连长的战争年代,他就从电台中听过诗人的长诗《瓦西里·焦尔金》。出于对特瓦尔多夫斯基的信任,他把作品托朋友送到了《新世界》编辑部,从此开始了长达一年的痛苦等待。

特瓦尔多夫斯甚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他被作品深刻的思想和强烈的感染力所吸引,决定采用这部作品。他约作家到莫斯科的《新世界》编辑部见面,提出修改意见,其中之一就是把书名从《854号劳改犯》改成《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而且,他还付给作家相当于其几年工资的最高标准的稿酬。但是,特瓦尔多夫斯基尽管明了作品的价值,却仍然不敢擅自作主发表作品:这可是苏联的头一部描写集中营生活的作品!他征求了不少人的意见,其中就有苏联不少知名的诗人和作家。但是他们对作品众说纷纭,比较一致的看法却是这样的书稿肯定不会得到发表。

作品的问世是如此的艰难,连索尔仁尼琴本人都有些失去了耐心。为了让作品得以问世,特瓦尔多夫斯基决定走上层路线,把作品送给了赫鲁晓夫的文学顾问列别杰夫。作品终于“上达天听”——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非常欣赏这本小说。

据说,当列别杰夫为赫鲁晓夫朗诵这部作品时,这位领导人听得非常认真,时而大笑,时而啧啧称赞,还把米高扬也请来一同欣赏。两周之后,《新世界》编辑部接到党中央的指示,要他们务必在次日上午交给中央二十三份《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而当时编辑部仅有三份,打字根本来不及了,于是只好铅印,使用《消息报》的几台排字机,分给每个工人一小段,让他们分头排字,校对工作也连夜进行,终于在凌晨前将装订好的样书直送党中央。不久之后,赫鲁晓夫在苏共中央主席团会议上要求委员们表态同意该书出版。当时许多人没有表明态度,有些人虽然有一本小说的样本,却可能根本来不及或者没兴趣哪怕是翻一遍,但是赫鲁晓夫还是决定利用第一书记的权威下令出版该书。

1962年10月20日,赫鲁晓夫召见了特瓦尔多夫斯基,向他宣布了可以出版的决定。这时节的赫鲁晓夫正被古巴导弹危机搞得焦头烂额,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对这样一个无名作者的小书如此关心是颇耐人寻味的,也许这正是这位领导人在紧张中寻求镇静的一种奇特方式吧。不管怎样,这本难产的小说终于得以问世了,1962年第十一期的《新世界》刊登了这部小说。这正是小说送到编辑部的一年之后。这个时候,连索尔仁尼琴本人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当他应邀到莫斯科去校对稿子,终于看到凝聚自己多年心血的作品终于变成毛边大样,不禁失声痛哭。

作品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刊登这部作品的《新世界》杂志在两天之内被抢购一空,而且还有许多人争相订阅。当时杂志只有九千四百本,后来杂志出了两版单行本,发行达八十万册。小说发表仅十余天,《文学报》、《消息报》、《文学与生活》、《星火》等报刊就陆续刊登了一些文艺界名人的文章,对小说表示热情的赞扬。

小说让作家得到了巨大的声誉,一时间索尔仁尼琴的各种社会活动应接不暇。1962年12月中旬,索尔仁尼琴得到了赫鲁晓夫的接见。赫鲁晓夫以其惯有的坦率和粗俗的作风搂着他的肩膀表扬他。不用申请他就自然的成了作家协会的会员,还差一点获得了1964年度的列宁奖金——如果成为事实的话,会是十分有趣的:把一个以列宁的名字命名的奖金授予后来的苏联政权的敌人。

据1963年3月10日的《真理报》报道,赫鲁晓夫在克里姆林宫的一次接见中热情赞扬了《伊凡·杰里索维奇的一天》,他说,这是“一部从党的立场真实地阐明那些年代苏联实际情况的作品”,还说这是一本“重要的书和需要的书”。也许是出于疏忽,这位第一书记把这本书的作者也称着伊凡·杰尼索维奇。赫鲁晓夫还在中央全会上公开了当初讨论这本书的出版问题时许多人不置一词的经过。显然,这本书由于其独特的内容,在最高领导人那里变成了政治斗争的工具和筹码。当然,由于赫鲁晓夫的赞扬,这本书的知名度也进一步提高。那一次中央全会出现了这样的场面,每个与会者都得到了两本书,一个是全会的材料,另一本是第十一期的《新世界》。有几千本本来是准备在莫斯科零售的杂志也被紧急调运到会议的服务点,这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奇观。

但是,即使在这个时候,赫鲁晓夫对索尔仁尼琴的支持也是有限度的。当特瓦多夫斯基把作者的另一部小说《第一圈》送给列别杰夫,试图再走一次上层路线时,他得到这样的回答:“您还不知道谁现在很不满意而且后悔让《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出版了!”后来的材料证实,赫鲁晓夫曾向一位退役将军诉过苦,他说:“你要知道索尔仁尼琴让我触了多少霉头就好了。今后我可不再干这些事情了。”显然,由于下令出版这本描写集中营生活的小说,他受到了政敌的责难,而且预感到有人会利用这件事向他发难。

赫鲁晓夫的后悔已经有些晚了,两个月之后他就在一次“宫廷政变”中被赶下台,一个平庸的党务工作者勃列日涅夫接替了他的总书记职位。在得知赫鲁晓夫下台的消息后,索尔仁尼琴一时处于难以形容的尴尬境地。他这样描述了自己的心境:“我是被赫鲁晓夫捧起来的,在他面前,我没有行动的真正自由,我应当在对他和列别杰夫的态度方面永远毕恭毕敬感恩戴德,尽管这对于一个从前的劳改营分子来说是可笑的,怀着一种人对人的感激心情,这种感情是任何政治上的公正所不能取代的。现在,我摆脱了庇护(有过这种庇护吗?),也就随之摆脱了对他们的感恩戴德。”

无论索尔仁尼琴是否承认这种“庇护”,他的命运是同赫鲁晓夫紧紧联系在一起的。随着赫鲁晓夫的下台,他的困境也日益加剧,作品被禁止,住宅被搜查,行踪被监视,终于于1974年2月被驱逐出境,被迫流亡国外长达二十年之久。

无可否认,是一位领导人造就了一位杰出的作家。如果没有赫鲁晓夫,或许索尔仁尼琴永远都只会是梁赞市一名默默无闻的教师。然而,有人把赫鲁晓夫的下台归咎于索尔仁尼琴,这是荒谬的。赫氏的下台是苏共政治斗争的结果,一个作家远没那么大的力量。但是失去赫鲁晓夫的庇护对索尔仁尼琴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无可否认,后来作家遭遇的一系列迫害都是失去这种庇护的结果。但是,如果赫鲁晓夫长期执政,索尔仁尼琴还能成为一名有独立人格的作家吗?很难。连他自己也承认,他必须永远对自己的恩公感恩戴德,否则在良心上会有愧的。他的大多数直接批评苏联政治的作品都是赫鲁晓夫下台后才在国外发表的。如果赫氏不下台,也许,他也许会像肖洛霍夫和巴巴耶夫斯基那样成为一名享受特权的文人,甚至最终会像高尔基和阿·托尔斯泰那样被拉进领导层,但是,作为一个作家,他的创作生命也许早就终结了。

作为苏联体制改革先锋的赫鲁晓夫的下台导致了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停滞僵化的勃列日涅夫时代,无疑是苏联政治的悲剧,但对于索尔仁尼琴而言,既是个人生活的不幸,又是一次创作生命的再生。对于赫鲁晓夫而言,这个牧童出生的第一书记对于文艺是百分之百的门外汉,做过的蠢事足以抵消做过的好事。他对于索尔仁尼琴及其作品的特殊照顾更多是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这个他在不经意间抬举起来的作家后来终于成为苏联政权的掘墓人之一,这才是历史给予的最大讽刺。

索尔仁尼琴 篇7

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小说主要讲了舒霍夫从早到晚一天的活动。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了日记体小说这种体裁, 《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就好像索尔仁尼琴替舒霍夫编写的一部日记体小说。

日记作为一种叙事手法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喜闻乐见的形式。在十八世纪, 同书信体文学, 忏悔录, 自传等一样, 日记体小说曾风靡欧洲大陆, 此后, 在文学创作中拥有了一席之地。日记体小说的特点主要有:一、有明确的主人公“我”;二、一般按时间顺序描写, 且注重细节描写;三、虚构的真实;四、私人空间的开掘。

第一, 日记体小说多是用来记录主人公亲身经历及感受, 大多以第一人称来记述, 所以日记体小说的主人公是“我”, 以此来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中有明确的主人公——舒霍夫。虽然舒霍夫不是索尔仁尼琴本人, 但是从舒霍夫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索尔仁尼琴的影子, 同样都参加战争, 战争期间无辜入狱, 被判八年劳改, 在狱中艰难的生活着, 这使得《一天》很是有自传色彩。小说最初题为《854号囚犯》, 而854号的确是索尔仁尼琴在劳改营里的编号, 后来由于特瓦尔多夫斯基的建议才改为《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索尔仁尼琴自己也从来不否认《一天》写的就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 因为他多次声明他就是想通过这篇小说来揭露劳改营里的“真相”。可见, 《一天》就是化名舒霍夫的索尔仁尼琴为自己写的一篇日记。

第二, 传统意义上的日记写法都是按时间顺序来描写的, 并且注重细节的描写, 日记体小说作为一种变体, 在描写顺序上多以时间为准绳, 注重细节的描写。《一天》中就是按时间来描写了舒霍夫一天的生活。早晨五点钟起床时, 舒霍夫就感到不舒服, 因起床动作慢了点被罚擦地板。在医务室里他没有得到治疗却受到了威胁, 于是, 在喝下一碗不热的稀汤后, 他和其他犯人一起在零下27度半的严寒中被赶到了一处工地, 干了一天的重活, 但舒霍夫却喜欢这样的工作, 他累却快乐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回来还遭遇了数次严格的搜身, 在临睡前又遭遇了两次“点名”之后舒霍夫终于“用没有洗过的薄薄的棉被把头蒙上”了。就这样, 小说也到了尾声。众所周知, 在劳改营中解决温饱几乎是不可能的, 饥饿无时无刻不刺痛着犯人的神经, 舒霍夫也不例外, 因此索尔仁尼琴不惜重墨描写了舒霍夫与面包之间的故事。舒霍夫脱下手套, 放到膝上, 解开钮扣, 把路上用的但是已经站了冰的面罩从脖子上解下来, 刮下上面结的冰喳, 把面罩放到衣袋里。这时, 他才把用白布头包着的面包取出来。他用布头把面包包着揣在怀里, 这样面包屑就不至于掉出来。现在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吃。这块面包一直揣在两件衣服底下, 他的体温把它暖热了, 所以一点也没有冻硬。这样的细节描写有很多, 正是这些细节描写为作品增色不少。

第三, 日记体小说的发生动机可以说是现代人的私密性体验要求进入公共空间, 日记体小说发生的动机决定了真实性必然成为它的首要文体特征。模仿现实, 构建一种真实的幻觉乃是日记体小说家刻意追求的, 这种追求得力于日记这种非虚构性叙述形式得天独厚的要素之中。在《文学理论》一书中, 雷·韦勒克在比较散文叙述体的两大传统小说和传奇时, 特别强调了日记体小说的模仿功能:小说以非虚构性的叙述形式即书信、日记、回忆录或传记以及编年史或历史等一脉发展而来, 因此可以说它是从文献资料中发展出来的, 在文体风格上, 它强调有代表性的细节, 强调虚构的模仿。可见虚构的真实对日记体小说的重要性。以作者的亲身经历为蓝本最能说明小说的真实性。《一天》主要描写的是劳改营中人们的生活, 而索尔仁尼琴因说了一些对斯大林不敬的话被捕, 并且被判八年监禁, 先后在苏联的多个劳改营中服刑。小说中许多情节就是他的亲身经历。《一天》这篇小说本身就很好的履行了日记真实性这一原则。首先在于严格的写实性, 小说中的情节发生地是以索尔仁尼琴被囚禁其中的一个劳改营为蓝本, 作品中的人物除舒霍夫以外, 也的确都是作者在狱中的难友, 例如:队长丘林, 水手布伊诺夫斯基均具有“纪实性的”、“非虚构的”特征。为了以“赤裸裸的”真实给人以震撼, 作者几乎把他的小说场景变成了一幅历史地图, 一张新闻照片。其次是细节的真实, 细节的蒙太奇, 他借鉴了电影的表现手法, 用一连串镜头的叠加来强化效果。《一天》中的情节完全是由这样一些细节串联而成的, 比如:囚犯们吃饭时仔细地捞汤里的碎鱼, 舒霍夫和难友的砌墙过程等。小说的真实性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作为小说, 其真实性不免有夸大或浓缩的情况, 因此, 在一定程度上又有一定的虚构性。

第四, 日记体小说多侧重于私人空间的开掘。日记体小说要表达人的私密性体验的写作要求决定了日记文本应该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私人空间。《一天》开辟了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中所谓“劳改营文学”的先河。可见, 索尔仁尼琴描写的私人空间具有很强的私密性, 面对在劳改营中的生活与经历, 也是索尔仁尼琴八年牢狱的真实写照。而所谓的劳改营就是用一张张铁丝网围成的与外界隔绝的完全封闭的小空间, 这样的小空间虽不仅仅属于舒霍夫所独有, 但是自从索尔仁尼琴的绝症奇迹般地彻底痊愈后, 索尔仁尼琴就将此视为神的旨意, 目的就是让他替众多的冤屈者道出劳改营的实情。从这个意义上说, 索尔仁尼琴是所有在劳改营中受苦受难的人的代表, 是他们的传声筒, 是劳改营人们的象征。因此, 我们可以这样说, 劳改营是属于象征意义上的索尔仁尼琴所独有的, 而《一天》则是索尔仁尼琴相对封闭的私人空间的一种体现与开掘。

《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是索尔仁尼琴的成名作, 代表作之一。《一天》是在苏联公开发表的第一部以苏联劳改营为描写对象的文学作品, 开了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中所谓“劳改营文学”的先河。《一天》只写了舒霍夫和他的狱友们短暂的“一天”, 但这“一天”却构成了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中的整整一个时代。《一天》的问题结构特征和日记的描写特征有许多相似之处, 在此仅从主人公的时空限制、叙述顺序的真实性四个方面对其做了分析。

摘要:索尔仁尼琴是俄罗斯当代著名作家, 197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其成名作《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作家一生中占有重要地位, 这是前苏联第一部触及劳改营题材的作品。小说因其题材拓展和写作技巧的创新而获得广泛的肯定。而这种创新让我们不禁想到了日记体小说这种题材, 《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就好像是索尔仁尼琴替舒霍夫编写的一部日记体小说。

关键词:索尔仁尼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日记体小说

参考文献

[1]索尔仁尼琴, 著.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M].斯人, 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1]索尔仁尼琴, 著.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M].斯人, 等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8.

[2]雷·韦勒克·奥沃伦, 著.文学理论[M].刘象愚, 等译.三联书店, 1984.[2]雷·韦勒克·奥沃伦, 著.文学理论[M].刘象愚, 等译.三联书店,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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