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中的秋天意象

2024-07-16

诗歌中的秋天意象(共8篇)

诗歌中的秋天意象 篇1

诗歌中的秋天意象

诗歌大都借助“意象”表达情思。“意象”是我们鉴赏诗歌的一把钥匙。

高中第三册都是文学作品,有3个诗歌单元,不少作品都有秋天意象。为了帮助同学们理解,结合课本,适当扩展,略作疏解。

何谓“意象”?“意”即作者的思想感情,“象”即具体的物象。“意象”就是寓“意”之“象”,是寄托着作者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是作者思想感情与具体物象的融合。“意”与“象”的关系,就是“情”与“景”的关系,“心”与“物”的关系,“神”与“形”的关系。移情于景,存心于物,凝神于形,寓意于象,皆成“意象”。

(一)“„„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愤发。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笼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余烈。”(欧阳修《秋声赋》)山川寂寥、草木零落,惨淡、萧条、凄切,秋天景象也是作者心中块垒。“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吴文英《唐多令》)在骚人墨客的笔下,“秋”往往与“愁”关联:有人见秋霜而悲百发,有人睹残花而伤红颜,有人望归鸿而思亲人,有人闻寒蝉而叹余生,有人拂秋风而觉萧瑟,有人触秋雨而感悲凉„„“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宋玉《九辨》萧瑟冷落的秋景与幽怨悲哀的情绪有机联系起来。)

在大量“悲秋”诗词中,有3种情怀较为突出: 1.抒发离别之苦,思念之情

满目苍凉的秋色常常勾起游子思乡的情思,秋天所特有的几个节日,如七夕、中秋、重阳等,更容易引人伤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可以说这是游子的共同心声。在古典诗词中,秋月,尤其是中秋圆月,几乎成了人们寄托思乡情怀的特定物象: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苏东坡《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此外,古典诗词中常用来表达思乡之情离别之苦的秋天物象还有很多,诸如菊花酒、梧桐树、南飞雁„„“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我家襄水曲,遥隔楚云端。”(孟浩然《早寒有怀》)北风、落叶、归雁触发诗人怀念故乡的深情,借景抒情,情景交融。“古台摇落后,秋入望乡心。”(刘长卿《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古台上草木凋零,秋天来临引起了思乡的情绪。“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白居易《琵琶行》)萧瑟悲凉的秋景与惆怅凄清的心情水乳交融。“寒蝉凄切„„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柳永《雨霖铃》)作者借冷落凄清的秋天意象,倾诉难以割舍的离愁,同时也抒发生平遭遇不幸的感慨。“莫道男儿心如铁,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元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借秋叶抒写离愁别绪,给人强烈震撼。“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天净沙•秋思》)用一连串的物象构成深秋荒凉的景象,蕴涵着游子悲凉的情情。

除了抒写游子情怀的作品,有不少诗词抒发征人思乡怀人的情怀。“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坐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王昌龄《边愁》)萧瑟秋风正合征人愁苦心境。一些征人悲秋的诗词,既有痛苦、悲愤和无奈,又不失军人所特有的英雄豪迈。

与游子、征人的“悲凉”情怀相对应,有不少诗词抒发闺妇怀人的愁绪。“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曹丕《燕歌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李白《子夜吴歌》)“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叶,十年征戍忆辽阳。白狼河北音书断,丹凤城南秋夜长。谁为舍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沈诠期《独不见》)“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陈玉兰《寄夫夜曲》)“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王维《秋》)秋月初生秋夜凉,害怕孤单不回房,表现出思念丈夫的少妇哀怨、凄凉的心境。

与此相似的是宫女幽怨。“银烛秋风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杜牧《秋夕》)清冷、阴凉的秋天景物、环境,暗示出宫女孤寂、幽怨的心情。虽未著一“愁”字,但整首宫怨诗愁绪浓郁,委婉含蓄。

2.表现处境悲凉,命运多舛。

处境悲凉、惆怅失意的诗人,往往被秋天的萧瑟、冷落、荒凉触动敏感的心灵,引发无穷的愁绪。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屈原《湘夫人》)主人公惆怅的心境同凄凉的秋景融合在一起。哀愁、伤感之情显然也是诗人长期遭放逐的苦闷心情的自然流露。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骆宾王《在狱咏蝉》)秋天蝉儿在哀婉地鸣叫,被囚禁的我,不由得生出阵阵悲伤。被捕入狱的诗人,借秋蝉的哀鸣来寄托自己哀伤,十分适宜。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李白《秋登宣城谢朓北楼》)李白受权贵排挤,惆怅失意,寒秋登楼怀想与自己有相似经历的谢朓,思绪万千。浓重的秋色正好寄托人内心的愁思。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李白《夜泊牛渚怀古》)抒发怀才不遇的心情。

“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许浑《秋日赴阙题潼关驿楼》夜晚红叶被秋风吹得萧萧作响,在长亭饮下酒一瓢„„明月就可以到长安了,夜里还梦见隐居的生活。诗人赴京途中,在潼关驿楼观赏景色,抒发了自己矛盾的心情。

“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马戴《灞上秋居》)在萧瑟的秋意,流露出诗人孤独凄清的心情和壮志难酬的愁绪。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乌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烦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杜甫《登高》)苍凉的秋景蕴涵着无限悲苦的愁绪。

3.悲叹英雄迟暮,人生苦短。

秋天万物凋零,容易引起那些经历了种种生活艰难或已经年老的诗人内心的共鸣。“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少壮几时兮奈老何。”(刘彻《秋风辞》)秋风劲吹、白云翻飞、草木黄落、北雁南归的秋景,时光易逝、人生苦短、青春不再的感伤,两者和谐融合。“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将军白发征夫泪。”(范仲淹《渔家傲》)英雄人物的悲伤中往往仍带着几分豪壮。

“悲秋”的内容还又许多:“行多有病住无粮,万里还乡未到乡。蓬鬓哀吟古城下,不堪秋气入金疮。”(卢纶《逢病军人》)诉说征人生活的艰难困苦。限于篇幅,不再详述。

(二)由于作者的处境、心情、视角不同,秋天的色调也就不同。也就是说,“象”同而“意”异,“意象”就不相同。秋天的意象并不全是悲愁。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稻麦成熟、瓜果飘香,层林尽染,绚丽多姿„„秋天的景象也可以寄托喜悦的情感。“秋天比春天更富有欣欣向荣的景象,秋天比春天更富有绚丽烂漫的色彩。”(峻青《秋色赋》)“南国之秋„„比起北国的秋来,正象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郁达夫《故都的秋》)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维《山居秋暝》)清新生动之“象”与希望隐居之“意”构成优美的意象,今人心驰神往。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秋词》)生机勃勃的景象蕴涵着积极乐观的情感。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杜牧《山行》)秋天的红叶不仅色彩比二月的春花更鲜艳,而且更能耐寒,经得起风霜考验。生机盎然的秋景,寄托着诗人的精神、声趣,给读者启迪和鼓舞。

毛泽东1925深秋重游橘子州,写下《沁园春•长沙》一词。请看上片——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当时,革命运动蓬勃发展,作者处境险恶,在具有诗人气质的革命领袖的笔下,自然之景注入了强烈而浓厚的主观色彩,呈现了一种色彩斑斓、生机勃发的美,一种催人奋进,给人力量的美——在深秋季节,我独自一人站在橘子洲头,望着江水日夜不息地向北奔流。远望,群山火红,重重叠叠的树林点染如画;近看,满江秋水碧绿清澈,无数船只争相行驶。仰视,雄鹰矫健的搏击长空;俯看,鱼儿轻快的畅游水中。宇宙万物都在秋天里生气勃勃地自由舒展、蓬勃生长。面对这一派生机勃勃的大千世界,怎不激起万端思绪!广阔无垠的大地呀,谁才是主宰你消长兴衰命运的真正主人呢?表现了作者博大的胸怀、豪迈的气慨、昂扬的斗志、奋发的精神。

“我热爱秋天的风光/我热爱这比人类存在更古老的风光/秋天像一知深沉的河流在歌唱/当土地召唤我去收割的时候/一条被太阳翻晒过的河流在我身躯上流淌„„”(梁小斌《我热爱秋天的风光》)诗人表达对秋天的热爱,既直抒胸臆,又选取物象寄托,质朴的语句蕴含着丰富的内涵。

与“象同意异”相反的情形是“意同象异”,即相同或相似的情思可以寄托于不同的物象,构成具有独创性的意象。例如,那些同样是写“愁”的名字,选取的物象就可以各不相同,诗人将自己感受感悟到的情思投射于天地万物间所宜于投射的客观物象,将自己获得的审美经验寄托于天地万物间所宜于寄托的客观物象。

诗歌中的秋天意象 篇2

一、渲染了诗人无以言说的愁思

多愁善感似乎是古代文人们共同的特征,他们常常借助梧桐来抒发心中的愁情,李白也不例外。李白性格豪放、潇洒、个性、磊落不羁。但在他内心世界中又无不潜藏着浓浓的忧愁。例如《秋浦歌》中说;“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由此可见,其愁之深之长,无不令人悲叹。但他在宣泄心中愁苦时却又不仅仅是采用直接抒情的形式,也常采用委婉含蓄、细腻、深厚的笔触去抒发其无以言说的愁思,即借助客观物象来渲染。李白一生积极入世,渴望功名,力求“济苍生”“安社稷”,但却仕途坎坷,使得他不得不愁,就像他在《秋登宣城谢眺北楼》中说:“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他临风怀念与自己有过相似经历的前代诗人谢眺,虽古今世隔,但他们的精神却又是瑶瑶相接的。他那渺茫,惆怅的心情,传达了他政治上的苦闷和彷徨。

二、抒发了诗人的孤独感

“孤独意识在文学作品中有两种基本表现形式,一是文人表现自身或是或是个体生命因遭受政治打击、命运挫折抱负无由施展,难遇志同道合者的孤独体验;一是文人从宇宙无穷而人生有限的对抗性,无法克制的矛盾这一哲学层面上,来揭示个体生命乃至人类生存状态,生命意识”。[2]李白的孤独感也可以以此来解释。

李白诗中的孤独渗入了“孤桐”这一意象,《琴赞》:“峄阳孤桐,石耸天骨。根老冰泉,叶苦霜月。”李白借助梧桐来与古人遥遥相望,从而达到精神上的共鸣。而“梧桐生蒺藜,绿竹乏佳宾。凤凰宿谁家?遂与群鸡匹。”(《送薛九被馋去鲁》)有才之士不被重用而被轻贱,自己犹如凤凰一般无处托身,一种无人帮助的孤独感涌上心头。因此,他们对孤独的体验是最为深刻,对孤独的抗争尤为执著。日益深化,难以排遣的孤独感,就成为了他们创作的重要心里机制之一。”[3]正是这种孤独李白不吐不快,骨鲠在喉,于是奋笔疾书。从古至今的诗人们,由于现实生活的孤独与尴尬,他们无法宣泄,于是便选择了梧桐作为自己情感交流的对象,并使之成为诗人情感的载体,如方蔚林所说:“在主观意识中将主体的情感赋予客观的物象,使客观外物的映象负荷了主体意识情思而成为主体体验的情感表现。”[4]李白和古人们一样,将自己的孤独情绪寄托在梧桐身上。

三、体现诗人的高尚人格

李白终生志在“申管、宴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王答孟少府移文书》)他襟怀坦荡,心直口快,表里如一,蔑视权贵。虽积极入世,却屡遭贬谪。即使如此,彷徨苦闷的他依然表现出高标独立,贞洁不渝的高尚人格。“妾本秦罗敷”一句是自矜身份如罗敷之贞洁耳。[5]“凤凰不与鸱枭同枝而应栖息于梧桐枝上,关于这一点在《庄子·秋水篇》中可以得到印证,如其所言:“夫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食不食。”由此可见,李白眼中的梧桐是高贵的象征,这也折射了他自身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

李白诗作中,他又好将梧桐与杨柳、金井、银床等意象相融合。在古代,“金井”多指有金饰的宫廷园林之井,古人筑井多用辘轳汲水,较讲究的井上辘轳架一般饰以银色,因此多称“银床”。金井、银床都是高贵身份的象征,李白借此以显示身份的高贵,体现在他的诗中则有:“入门紫色鸳鸯,金井双梧桐”(《效古二首》)。杨柳又常是高洁人格的代名词,李白在诗中也多次写杨柳,而与梧桐相映。

生活中的李白感物而生情,他把书写人生的目的投向了梧桐,使得这一物象打上了自己人格魅力与情感体验的烙印。他那高尚的人格美,他的悲愁情绪与孤独感都在梧桐身上得以生动而又深刻的体现。同时他又在艺术创作中达到了“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语)以及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说的“意象欲出,造化已奇”的境界。也如胡应麟的“古诗之妙,专求意象”。李白诗中的“梧桐”意象既是他对古人们思想智慧的高度继承,也是诗人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更是诗人审美创造的结晶和情感的意念与人格魅力的载体。同时,他将梧桐的审美意蕴与自然景物相结合,从而表达出了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和深远的寓意。

摘要:“梧桐”是古代文人内心情感的话语形式,是李白对古人思想的高度集成,也是诗人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更是诗人审美创造的结晶和情感意念与人格魅力的载体。研读这一意象,对我们了解李白及其的诗文具有深刻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李白,梧桐,意象

参考文献

[1]谭德晶.《唐宋诗词的艺术》.学林出版社,2001年,第46页.

[2][3]吴晟.《中国意象诗探索》.中山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116页.

[4]方蔚林.《中国古典艺术理论的移情观》.1996年,第1期.

中英诗歌中秋天的意象探究 篇3

关键词:中英诗歌 “秋” 诗意象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中国诗歌和英国诗歌中都不乏以秋天为主题的佳作,但两个国家的诗歌却蕴涵了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生哲学。中国诗歌所表达的意象常常是阴柔委婉,消极应对世事纷繁;而英国诗歌却截然相反,英国诗人大多采用阳刚明快的写作手法来表达自己对真与美的追求。这两种对诗歌意象的表达方法的不同主要是因为中英两国两种不同的人生哲学对于文学创作的影响导致的,同时也从侧面体现了两个国家知识分子在各自时期不同的思想走向。本文的目的也就是通过对中英两国的诗歌进行对比,找出两者之间的差别,并试图得出初步的解释与结论。文章所选用的英国诗歌的例子主要集中于英国浪漫主义诗歌作品,因为它在英国的诗歌发展史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在中国诗歌的例子选取上,主要集中于唐诗、宋词,因为唐诗、宋词是中国诗歌发展的巅峰。

二 中英诗歌中“秋”的意象

无论是在中国诗歌还是英国诗歌中,关于描写“秋”的诗,其材料都很丰富。由于“秋”诗具有意象鲜明、情感突出的特征,因此在中国诗歌里,诗人眼中的秋天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悲凉的意味,并不断在后世的诗歌之中发展积淀。而在英国诗歌中,“秋”诗所代表的意象尚未形成如此强烈的民族情感积淀。因此,我们要从各国的民族文化中去寻求答案。

在中国诗歌中,诗人大多非常注重诗歌的意象。而秋天历来也是中国诗人表达自己思想的重要意象。为何会如此,这主要与秋天的景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由于秋季给人的印象不仅是丰收、快乐的季节,而且也是萧瑟、凄凉、憔悴的风景,因此当诗人怀着不同的心境来体会秋天的景色的时候,就为秋天赋予了一定的意象。在中国古代的诗歌中,大多也表现了这样的一种景色:秋日独自一人登高,站在萧瑟的寒风中,或看着树叶随风而落,整个大地都失去了生气;或看着滔滔东去的江水,一刻不停地奔流到海;或倚窗而望,看那曾经美丽的鲜花变成了一堆泛黄的枯叶,随风而飘,无人堪摘,回忆起往昔的繁华以成为追忆,秋月、秋雁、秋水、秋山,都是那么的凄凉,引起人们无限的愁绪。诗人们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情景中,联想到人生如此的短暂,自己却还没有报效国家,建立自己的丰功伟业,不免唏嘘长叹,与此同时,这样的情景也加剧了诗人对于亲人朋友的思念之情,于是 “愁”、“悲”、“哀”、“凋”等感情不免油然而生,而诗人们也就很自然而然地把这种感情带到了他们的诗歌之中。因此,在中国的古代诗词中,咏秋悲情,成为诗文主题模式之一。例如,王维的《秋夜独坐》,诗写诗人秋叶独坐的感触:“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四句阐发出诗人在寂寞清冷然而又雅致可爱的秋天夜晚的人生感悟。山果鸣虫都是秋天常见的东西,但对于这些平常的东西,诗人含蓄地表露了年华易老韶华易逝的“悲”,以及诗人独坐秋夜的凄凉,是一种无奈的“哀”。末四句“白发终难变,黄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则是诗人于岁月流光的无奈挽唱。全诗字字皆能令人体会到诗人的“愁”、“悲”、“哀”、“凋”之情,而这些“愁”、“悲”、“哀”、“凋”之情也正是诗人对于秋天意象的娴熟把握。

以上通过对“秋”诗意象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在中国诗人描写秋的主调是“愁”、是“悲”、是“哀”、是“凋”。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中国诗中的悲秋夹带着一种“感士不遇”的人生意味,而英国诗歌中的悲秋是对整个生命和大自然规律所带来的消亡的一种理性思考。在诗歌的创作和鉴赏中,意象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诗人的情思,要通过意象的选取和组合才能得以表现。

例如,英国著名诗人济慈的《秋颂》,表面是描写对秋天的自然景观,但实际却表达了诗人对于生命易逝,年华易老的伤感、惆怅。在诗中,诗人首先描述了现实中的秋天的景色,然后在秋天景色的感染下进入一个想象的世界,在想象的世界里,生命是那么的美好,而诗人又无奈地回到现实世界。在诗的第一、三两节中,诗人描绘了一幅丰收的画面,把秋天果实成熟、虫叫鸟鸣、人们欢歌笑语的情景描绘得淋漓尽致;第二节诗人在秋天景色的感染下,讓自己的思绪进入了一个想象空间,在这节里,诗人眼中的秋天不再是秋天而是一个人,秋天也有了与人一样的生命。这种写作手法是古典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典范。虽然整首诗都是在歌颂秋天,而且语言也始终是欢快、明朗的,但仔细品味就会发现,诗人的诗句虽然没有直接“悲秋”,但他对秋天美好景色的描写其实是在表达这样的一种思想,秋天的种种美好会在严冬中枯萎、凋谢和死亡,任何美好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被摧毁,这种变化是无法抗拒的。当美好的事物逝去的时候,我们会倍感留恋、不舍,而时间的流逝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只有深刻理解这一点,读者才能更完整地理解这首诗歌中的“秋”的意象。

由上可见,英国诗歌中的对于秋的意象的表达更加注重对于秋天美好景色的描述,而在对这些美好的景色的描述过程中来对比突出表达自己的思想。因为英国诗歌大部分不是抒情诗学而是叙事诗学。叙事诗学的发韧之际,文学的本质是典型论。无论是典型论还是意境说,都主张在写作过程中主观与客观的统一,意象与情境是相互融合的,但它们的侧重点是不同的,典型论更加侧重于对客观的描写,而意境说更加侧重于主观情感的抒发,这也就是中英文诗歌最基本的区别。由于任何意象单独出现时,是不具有感情色彩的,是客观独立的,只有诗人将自身情感融入到意象中时,才能表现出独特的审美效果。而秋天是衰败、颓废的季节,充满了肃杀之气,此时万物萧条,使人很容易联想到人生的失意、困苦和年华的流逝。因此,悲秋是中国文学不变的主题,而英国诗歌则是通过对景物的详细的描述来表达诗人的思想。

此外,在中国古代,儒家、道家思想的影响极其广泛,而儒家强调的是“入世”,要求士人们能够“以天下为己任”。人类短暂的生命与历史长河中那任重而道远的历史使命感赋予了文人骚客一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忧患意识,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同时,“学而优则仕”的思想也激励着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博取功名,建功立业。他们的理想、志向、希望和前途与其仕途的坎坷紧密相连。这就使得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或诗人有别于英美知识分子或诗人,使他们具有诗人兼“仕”的双重身份,如陶渊明、刘禹锡等,加上中国古代诗人大多仕途坎坷,命运多舛。这样一来,诗就成了“排解感情纠葛的特效药”(闻一多)。当他们满怀雄心壮志却因羁绊未能直抒胸臆、无法出入仕途、贡献自己的力量时,这种抑郁不得志的情感便会因自然出发。秋之何为悲秋,皆因融入了诗人伟大抱负无法实现的抑郁的缘故。

悲秋作品不仅承载了古代诗人伟大抱负无法实现的哀愁,而且也反映了一个民族的感伤世界。在人的一生当中,生与死是一个永恒的主题,而生死的尖锐冲突,以及对大限的优患和惶恐也借助“悲秋”这种诗歌形式来表达。在中国传统农耕生活的习俗和观念下,诗歌中的秋被赋予强烈的时间意识和生死意味,使得人们一谈到秋就必然联想到死亡,这也就导致了中国古代诗人触秋就会“悲”。而在诗歌的创造过程中,“悲秋”也就成了诗人抒情的心理定势和审美反应。也正因为如此,秋已经成为一种特定的文化符号,在诗歌中,其意象也就固定地变成了时间的象征和隐喻死亡,而以这种具有生死之悲的极致形式来抒写人生种种愁绪,便形成了中国古典诗词中抒发悲情的固定意象。

也正因为如此,历代诗人都自觉地认同诗歌史上的始唱之调,是因为忧患之思与摇落之悲不仅是作为创作范例而具有参考价值,而且是作为抒情主体之人格理想的显现而具有感召之力。这种理想人格便是中国贤者所追求的“乐以忘忧”式理想人格。它培育了中国知识分子怡乐于忧思悲愁的艺术心理,奠定了中国古典诗歌中忧郁悲愁的抒情基调。

相对于中国诗人对秋天意象的描写来说,西方人所崇拜与信仰的则是耶酥基督,人们希望借助对上帝的虔诚膜拜,来寻求自身精神上的解脱。他们通过虔诚地向上帝忏悔,来救赎自己罪恶的心灵,希望能够在死后,灵魂进入美好的天国,进而得到永生,在这种宗教的影响下,西方人也就不具备中国诗人那种忧患意识和大起大落、抑郁之情。与中国诗人不同的是,英美知识分子和诗人并没有形成一个固定的阶层,大多也没有经历过宦海的沉浮。他们以写诗或文学创作作为职业,并从自己的作品中获得报酬,如沃尔特?司各特就曾靠写作来偿还自己的债务。此外,西方世界的诗人们在经济和政治上的独立决定了他们的作品更多地具有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而文学的、社会的和经济的因素也要求他们的作品更多地具有社会功能,对艺术、社会、人生进行理性的思辨和探讨,而不能仅仅只是诗人自己人生经验的宣泄。

西方世界中的诗人中自然也有不少忧国忧民者,虽然他们可能同样会受到一些外部环境因素的影响,但总体而言,他们的言论自由的受保护程度相对来说是较高的,自由的传统赋予他们不需要借助于隐喻而自由抒发自己政治观点的权利。而自由开放的商业经济则孕育了西方人的创新意识,这就为英文诗歌的自由发展创造了合适的外部条件:诗人所追求的是用自己的独特文风来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情感生活。这也就导致了中英诗歌对秋的意象的抒发产生了不同。

三 结语

综上所述,由于自然与历史的原因,尤其是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中英诗歌在各自的发展过程中,对于“秋”这一个主题赋予了不同的意义。景物的存在是一种客观现实,但对于不同的人,会得到不同的感受,这种感受甚至会截然相反。如同样是秋天,会有人因秋而悲,迎风垂泪;有人因秋而喜,对月高歌。所以,既有欧阳修《秋声赋》中的哀鸣;也有峻青《秋色赋》里的热烈的色泽。在中国的诗人们热衷于在秋中运用隐喻的手段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时候,英国诗人们则选择了对大自然的单纯而直自的咏叹。中英诗歌差异之处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汉语和英语的表达习惯、历史文化等客观因素造成的;而相同之处则很有可能是人类集体无意识在语言表达上的影射。人的感觉是丰富多样的,因此,从感觉来分析诗歌中的意象建构也是十分必要的。因为从某种角度说来,诗歌既是诗人感觉的载体,也是诗人表达感觉的客体。由于人类的感觉受到多种内外因素的影响,中英诗歌在表现感觉与意象关系上所出现的异同也是不可避免的。无论如何,把握好中英诗歌在处理感觉与意象关系上的相同点与不同点,对深入透视中英诗歌的深刻内涵和内在情感将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如果我们试图来评判中英诗歌谁比谁更胜一筹则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因为两种诗歌的风格各有其特色,惟有相互借鉴,取长补短,才能够推动当代诗歌的进一步发展。

参考文献:

[1] John Keats,The poetical works of John Keats,[M]London,Society for Promoting Christian Knowledge.

[2] Shelley,The Complete poems of Percy Bysshe Shelley,[M]New York,Modern Library,1994.

[3] 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4] 陆玉林:《传统诗词的文化解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

[5] 刘若愚:《中国诗学》,幼师文化事業公司,1997年版。

[6] 朱徽:《中英比较诗艺》,四川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7] 韩经太:《中国诗学与传统文化精神》,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李白诗歌中的金玉意象 篇4

李白在万象中选择、抛弃、提炼与自己情感和个性相吻合的意象.

李白今存诗900余首,“金”“玉”二字分别出现了300余次,“金屋、金丹、、金棺、金门、玉几、玉箫、玉琴、玉璧”等在李白诗歌中构成了一组既耀眼夺目又高洁不羁的画卷。金玉意象无疑是理解李白情感、个性、和艺术世界的重要突破口。

一、赤金白玉足显热烈的情感和高洁的品质

颜色出现在作品中,不仅是色彩进入了作者的创作历程中,读者的视觉体验中,更是反映了作者的心理状态和情绪,是一种心情的告白与说明。李白诗歌中赤金白玉的自觉或不自觉运用,恰恰体现了诗人热烈的情感和高洁的品质。

“金”,《说文解字》上说:“金,五色金也。黄为之长……”而李白诗歌中凡是用金表示颜色处无一不是光彩夺目的赤黄色。如“紫燕黄金瞳,啾啾摇绿騣。”(全唐诗·李白卷《结客少年场行》)此句说的是坐骑华美,“紫燕”是马的称谓,“黄金瞳”是说马的眼睛,用黄金的颜色形容马眼睛的颜色,由此可见马的不凡。“黄金瞳”一说更是显露了李白对金色的热爱。又如“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全唐诗·李白卷《宫中行乐词八首·其二》)和“轻如松花落金粉,浓似苔锦含碧滋。”(全唐诗·李白卷《酬殷明佐见赠五云裘歌》)诗歌中的柳色和花色诗人以金色来喻之,给人以明丽的色彩冲击。以金色喻花色、柳色,这样的比喻似乎只能出自李白的手笔,更凸显了诗人对金色的钟爱和运用金色的自然。金色是暖色调,它的运用彰显的就是诗人李白热烈喷涌的诗歌创作风格和情感的炙热。

玉,虽颜色不一,但作者诗歌中以晶莹温润的白色为主,为多。白色是诗人钟爱的颜色,据统计在李白诗歌中出现最多的颜色就是白色,而玉以其自身洁白的颜色特点更是在李白诗歌中频频出现。白色寓意高洁是中国文化所认同的,对白色的偏爱普遍根植在文人的思想意识里。诗人李白更是如此。如“秋露白如玉,团团下庭绿。”(全唐诗·李白卷《古风·秋露白如玉》)秋天的露水洁白如玉。“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全唐诗·李白卷《古朗月行》)“融融白玉辉,映我青蛾眉。”“高楼入青天,下有白玉堂。”(全唐诗·李白卷《拟古一三首》)以上几句用玉的颜色来形容和指代月亮,以白玉来指称厅堂。类似诗句还有很多,这也足以说明玉在李白诗歌中和心中的分量。

同时玉还用以比喻美德、贤才。《礼记》中有“君子比德如玉。”《说文》中有“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礼记·曲礼》中有“君无故,玉不去身。”疏:“玉谓佩也。”凡此种种都说明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玉都是有德、高洁之人的象征。李白诗歌中有关玉的诗句如“见君乘骢马,知上太行道。此地果摧轮,全身以为宝。我如丰年玉,弃置秋田草。但勖冰壶心,无为叹衰老。”(全唐诗?李白卷《赠韦侍御黄裳二首》)诗歌中诗人不仅以“丰年玉”自比,而且勉励朋友我们要“但勖冰壶心,无为叹衰老。”,要做冰清玉洁的人,不要因为衰老而叹息。“抱石耻献玉,沉泉笑探珠。”(全唐诗?李白卷《赠丹阳横山周处士惟长》)本句的意思是“你身怀美玉而不露,心有高才而不显。”也是以玉比喻美德、贤才。不仅如此,诗人在诗歌中常用的如“玉杯、玉璧、玉琴、白玉、玉匣”等等纯出于自然的.运用都可以看出作者其品格之高洁,“比德如玉”。

二、金玉满目不动容,彰显个性的洒脱

诗人李白早年是意气风发的,有着“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概,所以从来李白都是挥金如土。这种不重钱财的秉性使得诗人金玉满目而不动容。有着“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将进酒》)的洒脱快意壮举。“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赠友人三首·其二》)以及“莫惜连船沽美酒,千金一掷买春芳。”(《自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又有“千金骏马换小妾,醉坐雕鞍歌《落梅》。”(《襄阳歌》)这些有如大话般的词章却都是作者内心快意洒脱的酣畅体现。

不仅如此,李白的洒脱个性还体现在自己的不以金俗,不以玉贵上面。金,作为货币,作为富贵之气的意义,是很多自诩清高的诗人要刻意回避的。而玉又是美德、高洁的象征与代表,自然备受尊崇,人人以玉自比。而李白正是因为其洒脱的个性特点,对于这种矫揉造作之举,诗人不屑一顾。于金于玉,在作者手中只是万象中自己选择、抛弃、提炼后自己情感和个性相吻合的意象。所以作者诗歌中金玉可以说是等量齐观的。诗人不为凸显自己的品格而回避写金碧辉煌的事物,而是纵横想象,写出了如“斗鸡金宫里,蹴鞠瑶台边”(《古风·一百四十年》)和“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玉楼巢翡翠,金殿锁鸳鸯”(《宫中行乐词八首》)等着力描写了宫中富贵的景象的诗歌。也写出了“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胡无人》)“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塞下曲》)“一扫清大漠,包虎戢金戈。”(《发白马》)等壮阔无边的战争边塞之景。还有关于自己以及长安等各地富贵景象诗人也没有回避。而是喷薄吟咏出来。其中有关金玉的意象如“金樽、玉盘、金壶、玉几、金缸、玉楼、金鞍、玉杯、金绳。”等等。这种不以金俗,不以玉贵,正是李白洒脱个性的写照。

三、金丹白玉京,诗人仙风道骨的追求和解脱

李白在诗歌中更有道家随心所欲,仙风道骨的追求和解脱。唐代大多诗人入于儒,出于道,游乎阐。李白曾有过入世追求,但李白却也一直是在感受和领悟道家思想,特别是在见弃于庙堂,李白的游仙访道更加见于他的诗歌,而金玉意象更是在诗歌中见证了李白的道教思想。所以李白的求仙访道是将自我完全融入道教的精神内质之中,以至于李白的举手投足,一呼一吸之间都仿佛是羽化登仙的境界。如“黄帝铸鼎于荆山,炼丹砂。丹砂成黄金,骑龙飞上太清家,云愁海思令人嗟。宫中彩女颜如花,飘然挥手凌紫霞,从风纵体登鸾车。登鸾车,侍轩辕,遨游青天中,其乐不可言。”(《飞龙引·其一》)皇帝炼丹成功,进入了仙境,诗人也生出了“真想乘风飞身而上,登上黄帝乘坐的鸾车,陪在黄帝旁边,一起遨游在青天之上。”可见诗人对道教成仙的思慕。“来日一身,携粮负薪。道长食尽,苦口焦唇。今日醉饱,乐过千春。仙人相存,诱我远学。海凌三山,陆憩五岳。乘龙天飞,目瞻两角。授以仙药,金丹满握。”(《来日大难》)诗文中更是一个求仙问道的地道人士。以及诗句“始闻炼气餐金液,复道朝天赴玉京。玉京迢迢几千里,凤笙去去无穷已。”(《凤吹笙曲》)“丹田了玉阙,白日思云空。”(《访道安陵遇盖还为余造真箓临别留赠》)等多处谈及道家有关人与事。道教思想都已经深深根植于诗人的作者的思想里。对道教的追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诗人找寻自我的解脱。不能与管仲、范蠡、张良一样完成一番“安社稷”、“济苍生”的大业,诗人就必须找到解脱的方式,而道教就是诗人选择的最后归宿。

意象在诗歌中的作用(共) 篇5

意象,是诗歌当中带有诗人主观情感的客观景象。鉴赏古诗离不开意象,意象作为诗人抒怀的一种凭借,是古典诗词百花园里五彩缤纷的娇艳花朵。每一枝花随风摇曳,香气袭人,人见人爱。徜徉止步于意象纷呈的百花园里,情不自禁琢磨这些意象在诗词表达上的作用。

一、渲染气氛,营造意境。

意境的产生离不开意象,当众多的意象组合在一起,或借景抒情,或寓情于景,这些意象就会自然创造出与之特征相符的气氛、意境,读者也会产生置身其中、身临其境、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二、寓情于景,情景交融。

在古典诗歌创作中,诗人习惯于将内心情感融入意象之中而不直接表白,这就产生了含蓄蕴藉的艺术效果,读者品味咂摸,含英咀华,自然也受到了艺术上的熏陶感染,获得精神上的审美快感。此时,意象不仅仅是客观的景物,而且满含着诗人的快乐忧伤。诗歌虽不言情,却句句是情,字字含意,字里行间流淌着诗人汩汩情感之流。

三、借景抒情,为情铺垫。

情景交融,讲究的是感情“不着一字”,诗歌“尽得风流”。借景抒情,一般是先写景,后抒情。或乐景写乐情,或哀景写哀情;或乐景写哀情,或哀景写乐情。在表现手法上即是衬托,前两种为正衬,后两种为反衬。诗人极尽意象,为下面的诗歌抒情蓄势作铺垫,使情感的表达水到渠成。

四、贯穿全诗,成为线索。

意象像璀璨的粒粒珍珠,耀动着自己的清辉光芒,然而时有一根丝线会将零星散落的珍珠穿在一起,串成一挂夺目漂亮的项链。丝线这个意象,就成为了诗歌的线索。这条线索,把诗人的所见所闻所感贯穿在一起,融情于景,浑然天成。

【实例分析】

军城早秋 严武

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注:严武(726-765):字季鹰,华阴(今属陕西)人。曾任成都尹、剑南节度使,广德二年(764)秋率兵西征,击败吐蕃军队七万多人。

诗歌前两句的“秋风”“朔云”“边月”等意象,描绘了初秋边关阴沉凝重的夜景,渲染了边境局势的紧张气氛,为后两句表达诗人斗志昂扬的豪迈情怀作了铺垫。【实例分析】

采桑子 欧阳修 天容水色西湖好,云物俱鲜。鸥鹭闲眠,应惯寻常听管弦。风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琼田。谁羡骖鸾,人在舟中便是仙。

诗歌前六句的“云物”“鸥鹭”“管弦”“风清”“月白”等意象,描绘了如诗如画的西湖夜景,营造了宁静美好的意境,字里行间流露出诗人对西湖风光的爱恋之情,也为最后两句抒写诗人满足于现实生活的美好情感作了铺垫。【实例分析】

吴松道中二首(其二)

晁补之

晓路雨萧萧,江乡叶正飘。天寒雁声急,岁晚客程遥。鸟避征帆却,鱼惊荡桨跳。孤舟宿何许?霜月系枫桥。

注:吴松:即吴淞,江名。

“孤舟”这个意象,连结着雁、鸟、鱼、霜月、枫桥等意象,把航程的所见所闻所想贯穿在一起,是全诗的线索;诗人融情于景,借“孤舟”,表达了漂泊、思乡、孤寂之感。

论顾城诗歌意象中的生命意识 篇6

摘要:意象是中国首创的一个审美范畴,在诗歌创作中意象更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顾城作为朦胧诗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其含蓄、温婉的诗歌中表现出的童真的可爱、无奈的压抑、渴望的释放无不令人称赞和感叹。他的成功之处在于将对生命的品读融入意象中,才使得他的诗歌散发出经久不衰的生命力。其诗歌中体现的生命意识在当代诗歌的创作中的价值更是不容忽视的。

关键词:顾城;意象;生命意识。

吴晓曾说:“生命意识就是由生命引发的关于人的存在问题的根本性思考。”[1]人的存在问题的最大障碍就是生命的悲剧意识,即一旦生命降临,到最终的结果必然走向死亡,但悲剧意识并不是生命的根本意识。尼斯尔曾说:“死亡什么时候来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死亡面前做些什么。”[2]可以说面对生命这一问题,每个人都是思考者,但这种思考更多地出现在童年时期,当我们意识到有生便有死这一问题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对生命的思考则被琐事掩盖而被我们逐渐忽略。诗人毕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们试图用有限的生命去解读这一问题。诗人是心灵的受难者,而作为诗人的顾城用诗更是用生命诠释了这种思考。诗歌和生命对于顾城来说是一个整体,他曾说“诗可写可不写,它到人间来不由诗人决定,由它自己决定。”[3]这话似乎有点玄,但从另一个的方面来理解即诗的产生不是刻意做作的,而是为了更好地表达生命自然而然形成的。诗的产生是一种生命现象,诗创作是一种思考和存在的方式。顾城的诗歌创作从始到终一直贯穿着强烈的生命意识,无论生或死,喜或悲,无不渗透着内心对生命的思考。

顾城是一位天才诗人,到七八岁,顾城就预感到:“我将来是诗人!”一次在小学班上被老师指名朗诵诗歌,顾城回忆说:“我被自己的声音震动了。我不知是怎么结束朗诵的,只记得坐下来时,必须用手按住膝盖,才制止那激动的颤抖。”[4]这是诗歌的力量与诗人天性撞击的结果,天才的诗歌原子早已潜藏在其性格、气质中,流淌在血液里。[5]而诗人的生命意识也觉醒的很早,13岁时写的一首小诗“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我的幻想》)诗人对幻想的渴望和幻想的破灭的感悟已经初露其对生命意识的关注。为了更好地参悟其作品中通过各种意象表现出的生命意识,我们不妨从以下几个方面去探讨。

(一)与自然为伴的童话诗人--对生命的顶礼膜拜

在顾城的诗歌尤其是早期的诗歌中无不透露着一个崭新的小生命对世界的好奇、关注以及崇拜。其诗歌中不断出现天空、月亮、云、海、树枝等意象。15岁的《无名的小花》“它没有秋菊/卷曲的金发,/也没有牡丹/娇艳的容颜。/它只有微小的花,/和瘦弱的叶片,/把淡淡的芬芳/融进美好的春天。”诗中通过无名的小花自比,与秋菊、牡丹的对比而表达一种朴素的美好。对生命的崇拜和礼赞饱含在这些意象中。再如诗人创作于十五岁的代表作《生命幻想曲》“……让阳光的瀑布,洗黑我的皮肤。/太阳是我的纤夫。/它拉着我/用强光的绳索,/一步步,/走完十二小时的路途……时间的马,/累倒了,/黄尾的太平鸟/在我的车中做窝。/我仍然要徒步走遍世界--沙漠、森林和偏僻的角落。/太阳烘着地球,/象烤一块面包。/……我把我的足迹/象图章印遍大地,/世界也就融进了/我的生命。/我要唱/一支人类的歌曲,/千百年后/在宇宙中共鸣。”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深切体会到了人生的无奈。但在这样的无奈中作者并没有就此消沉,而是唤起对生命的热爱而去赞美和歌颂个体生命的伟大。喷薄而出的旺盛的生命力正是作者内心最真实的写照。“阳光”这一意象被诗人比喻成瀑布,阳光的照射则顺理成章地“洗”黑我的皮肤;而“太阳”这一意象则被诗人运用了拟人化的处理转而成为“我的纤夫”。尽管被阳光“洗黑了皮肤”被太阳“用强光的绳索拉着”诗人依然不屈服于强压之下而是“赤着双脚。/把我的足迹,/象图章印遍大地,/世界也就溶进了/我的生命。”“图章”这一意象的出现代表了一种标志,一种无法抹杀的力量的象征,更是人的一种本质力量的确证。用“阳光”、“太阳”这两个意象与“图章”这一意象作对比,更彰显了诗人在困难面前决不低头的勇气,更要让这种勇气有了承担的载体--“图章”。最后诗人更是“要唱一支人类的歌曲,/千百年后,在宇宙中共鸣。”小“我”不小,与宇宙的融合彰显了人类的力量。连顾城的父亲顾工在提起这首诗时都说:“我和十四岁的顾城在河滩上晒着黝黑的肢体。他用手指在沙砾中写了一首歪歪扭扭的《生命幻想曲》--我至今还在为那些美妙的诗句而惊喜。多么好,我真惊奇他那细小,柔软的手指怎会划出这样的宏丽、壮美的句子。”[6]这个“早熟”的少年已

经有很强烈的生命意识,他瘦弱而黝黑的身体中蓄积着强大的力量,骨子里的倔强透露出对命运的反抗和对生命的礼赞。

(二)寻求生命不能承受的“重”和“轻”平衡点的矛盾诗人--对生命存在方式的思索。

诗人是心灵的受难者。所谓灵魂的受难者指的是诗人注定一生为灵魂所累,因为太想寻找一种生命存在方式的平衡点而苦苦思索。而作为诗人的顾城也不例外,更确切地说顾城是一个“受难者”的典型代表。为了说明这一问题我们先来看看顾城的一首诗《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也许/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象彩色蜡笔那样美丽/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泪的眼睛……”这首诗歌有类似童谣的天真,也透露出强烈的浪漫主义色彩。

再看另外一首诗《弧线》:“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少年去捡拾/一枚分币/葡萄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海浪因退却/而耸起的脊背。”这首《弧线》乍一看,我们感慨作者在处理“鸟儿”、“少年”、“葡萄”和“海浪”这几个意象时的巧妙。“触丝”和“脊背”的比喻也十分精当,但仔细品读过后就发现,作者对于这几个意象的处理不决不是信手拈来,随意组合。“鸟儿”为什么在疾风中“迅速转向”?葡萄因幻想延伸了的触丝,为什么又转向海浪因退却而耸起的脊背?“少年”这一意象的插入又是为什么?不难看出这是作者另外一种人生观的反映,即是面对困难消极回避的态度。将《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和《弧线》进行一个对比,借用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关于“轻和重”的思想,我们可以说如果《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反映诗人不能承受现实的重压转而逃避现实试图寻求一个童话般美好的世界,而在享受身心快乐、浪漫、自由的同时又对这种逃避现实的“生命之轻”表示某种怀疑;那么《弧线》反映的则是诗人洒脱和超凡的表面之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诗人一直在寻求一个所谓没有痛苦和忧伤的快乐天国,但现实世界的残酷一直在粉碎着他的梦想;即便他的内心再纯澈明净但毕竟人的生存离不开现实的沃土,于是诗人一面追求着“生命之轻”但又表示怀疑;一面承受着“生命之重”的平衡点而苦苦挣扎。这种对生命存在方式的思考始终没有停过,一直贯穿在诗人的生命中并体现在作品里。游走在“生命之轻”、“生命之重”之间,顾城用一生来寻找两者之间的平衡点,但很可惜他始终不能游刃有余地在两者之间周旋从而获得一种生活在现世而高于现世的人生境界,而是选择用死亡来结束这种永无宁日的思考。诗人之所以选择死亡是因为他们太在乎怎么活了。

(三)幻想坍塌唤醒死亡意识的悲情诗人--对死亡的诗意品读。

很多事情生来就注定了,就象生命一旦降生则注定了死亡,在顾城的诗歌中“死亡”亦是贯穿始终的主题。他用诗歌解读着生命也解读着死亡,从另一个角度讲,死亡就是源于内心深处的生命危机感,而这种危机感也正是生命意识的另一个侧面。

顾城的诗的生命几乎是同步的,他经历着怎样的生命就将其幻化在诗中,而诗中表达的思想正是他生命的最真实写照。顾城在十三岁时就写出了“生命的美,千变万化,却终为灰烬”(《美》)小小年纪就已经意识到了不管多美的生命到了最后也终究不过成为灰烬,一种无奈和失落油然而生。诗中虽未出现明确的“死亡”意象,但“灰烬”这一意象已暗指死亡。在明白了生命最终要消失的悲哀之后,诗人进一步对死亡产生了恐惧:“昨天,/象是黑色的蛇/盘在角落/它活着/是那样冷/死了,更不会热/它曾在/许多人的心上/缓缓爬过/留下了青苔/涂去了血色……”(《昨天象黑色的蛇》)诗中“黑色的蛇”这一意象虽指那个特殊的年代,不特别指个人,但我们依然能从那对死亡的阴森恐怖的描写中窥见一个少年对死亡的恐惧。而慢慢地当诗人意识到死亡不可避免之后转而品味死亡甚至颂扬死亡,我们来看看他的《就义》:“站住!/是的,我不用走了,/路已到尽头。/虽然我的头发还很乌黑,/生命的白昼还没开始。……/风,/别躲开,/这是节日/一个开始;/我毕竟活过了,/快乐的,/又悄悄收下了/这无边无际的礼物……”诗人借助“头发乌黑”、“风”、“礼物”等意象写出了一个孩子的死亡。没有什么比夺去一个孩子的生命更加残忍,但面对这样的死亡,诗人却说“我毕竟生活过了”,由此可以看出诗人对死亡的态度已比以前“超然”许多,而到了最后,诗人对死亡的态度最终转向一种宿命的归宿,诗中也越来越热衷于谈论死亡。如“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墓床》)顾城也多次说过:“死亡是没有的,死亡是文化的结果,死亡是我们的想象,所以它是没有的。”[7]在顾城的头脑中生命是永恒的,不是瞬间的,是抽象的,不是具体的;生活是暂时的,生命是永远的。他的生命指挥着诗歌,诗歌指引着生命,许多诗人都曾在诗中引入“死亡”这一意象,但是没有哪一个诗人象顾城一样热衷于“死亡”的讨论和描写,也没有哪一个诗人如同顾城一样

用死亡来完成对生命的扪问。张捷鸿曾说:“他的死不同于海子、骆一禾等诗人的诗人之死。他的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深刻的本质的生命的死亡,是典型的从灵魂到肉体的人的死亡。”[8]

顾城很多次谈到他小时候有过的一次经验。那时他还小,有一次大人都出去了,他一个人被关在一个亮着灯的屋子里。忽然,他从被灯关照着的墙壁上看到了一双双眼睛象从雾里慢慢浮起来,这些眼睛都是空洞洞的,一种迷茫的无可奈何的感觉。他感到害怕,而且马上知道,人死了就要变成灰烬涂在墙上,他自己迟早也会这样。他说他从那一刻起,对世界的看法就形成了。他的短短一生充满着对生命和死亡的启示。只要说到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死亡。毕光明和樊洛平曾说:“我们现在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生命意识成为顾城诗歌的萦绕不绝的主旋律,为什么他的诗勾勒的只是一条永恒生与死的轨迹,这完全为一种生命的直觉体验所决定。”[9]

顾城是最善于把生命融进诗歌的诗人,他的一生便是诗的一生。对于顾城的研究目前有很多,但多数集中于他的诗歌的审美价值研究或者是津津乐道他的死亡。对于他诗歌中最能感动读者的根本之点--意象中表现的生命意识的研究则未涉及很多,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顾城诗歌的价值不在思想性上,也不能简单地从艺术价值方面来品读,而是要掠过一切通常意义上对某个作家(下转第14页)(上接第9页)某部作品的“一般性”品读,跨越到参悟其诗歌中隐含的深沉生命意识。为灵魂而写作的他自然将灵魂赋给了诗,这就要求我们在品读其诗歌时要深切感受作品中体现出的“灵魂之音”。也只有这样才能从本质上把握顾城诗歌的内核,从其诗歌的意象中反应出来的生命意识这个角度看,在现代诗歌创作和品读的领域里是应该值得一提并且有推广的价值。

注释:

[1]吴晓:意象符号与情感空间--诗学新解[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8.9.16.87。

[2]转引自吴晓:意象符号与情感空间--诗学新解[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7.88。

[3]转引自张捷鸿:童话的天真--论顾城的诗歌创作[J].当代作家评论,1999(1)。

[4]顾城:顾城文选[M].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2005.11。

[5]曾宏:别有天地非人间--纪念顾城诞辰五十周年[J].新作文,2006(9):8。

[6]姚家华编:朦胧诗论争集[D].北京:学苑出版社,1989.37。

[7][8]张捷鸿:童话的天真--论顾城的诗歌创作[J].当代作家评论,1999(1)。

[9]毕光明、樊洛平、顾城:一种唯灵的浪漫主义[J].湖北师范学院学报,1998(2)。

另外,本文所引用顾城的诗歌均选自顾城.顾城精选集[D].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参考文献:

[1]顾城:顾城精选集[D].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2]北岛:北岛诗歌[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3

[3]舒婷:舒婷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4]夏之放:文学意象论[M].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1993。

中学诗歌教学中的意象品味 篇7

那么,什么是意象呢?意象,不是一种物质存在,而是一种心理存在。它由意与象两个方面构成。所谓“意”,是指主体在审美时的意向、意图、意志,表达的思想情感、人生体验、审美理想、艺术追求等;所谓“象”,是指由想象创造出来,能体现主体之“意”,并能为感观所直接感受、体验到的非现实的表象。“意”由“象”来负载,“象”由“意”来充实,二者合为一体便是“意象”。但二者并非是机械地相加或凑合,而是主体与客体、思想与形象、情与景等在特定的审美状态下的碰撞、渗透、融合。比如我们读一首诗,首先接触到的是文字符号,潜藏于这些符号背后的内涵,渐渐地在读者心中逗引出一种审美情感,这种情感的发生正喻示着主客体之间、思想与形象之间、情与景之间的融合,也便是意象的生成过程。体味意象,由意象入手去品味诗歌,必能更好更精确地把握诗歌的底蕴。

一、通过意象的可感性品味诗歌

意象的可感性是指读者可以感受到作品中所描摹的直接形象,它带给读者的是诗人感觉中的直接现实。诗人似乎在描摹实境,确是经过诗人改造,“因心造境”而得的虚境与幻象。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小令写得极其自然凝练,其意境、其情调是和谐完美的。这是一幅绝妙的深秋晚景图。前三句,并列着九个短语: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作者把这九个物象一个个地叠加联缀起来,并不让人感到突兀。这些有形可感的事物,为“断肠人”的出场营造出一种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氛围。自然景物本来是没有思想感情的,但当诗人把这些客观事物纳入审美的认识和感受之中,这些事物便被赋予了感情色彩,不再是孤立的景物,而是与人的思想感情融为一体了。作者运用传统的寄情于物的写法,通过这些有形可感的事物,把天涯沦落人的凄苦愁楚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正所谓“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因景而显,景因情而生”。因此,我们在欣赏这首词时,让人感觉到的并不是诗人在被动地照抄对象,而是诗人感情被物象渗透,物象直射出诗人的情感。这是主体与客体、思想与形象、情与景在特定的审美状态下的碰撞、交融,从而达到了一种物我同一、不分彼此的新的意境。

读者可以通过诗歌意象的这种可感性,进而领会品味诗歌的独特意境。然而,现行的诗歌教学,往往忽视了意象的可感性,不是带领学生进入到诗人所创设的意象中去品味,去涵泳,而是往往站在艺术世界以外的实用世界去看待诗歌,或致力于语音、语法、修辞等理性知识的分析,或作繁琐的、过细的考证。其结果是:你不说我倒觉得有味,你一讲我反而觉得索然。这正是现行诗歌教学中普遍存在的一种误区。作为教师应根据诗歌这一特定的体裁特点,调动学生的审美知觉,唤起储存于学生头脑中的事物表象,与诗歌中的具体物象产生碰撞、交融,进而再造想象,进入到诗歌营构的艺术空间中,体验艺术化了的经验和生活,从而获得独特的美感。

二、通过意象的想象性品味诗歌

意象是经过艺术家的意向和想象将“意”与“象”融合一体而构成的,它本身就是想象的产物,不同于普遍的直观表象和传统的人工表象或单纯的回忆表象。任何意象如果仅仅停在感性的描述性的层次上,不能与接受者的审美情感产生共鸣,便不是真正的审美意象。中国古诗中的许多意象便是借助想象力的作用,使主客体、创作者与接受者发生感情的交流与融合。如杜甫的诗歌《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亭浊酒杯。

在这首诗中,诗人通过重九登高所见、所闻、所感,描绘了大江边深远空旷的秋景,抒发了潦倒一生,年老多病,流寓他乡的身世之感受。猿鸣悲哀,飞鸟回旋,树木凋零,长江流逝,诗中的这种种意象,并不是仅仅停留在感性的描述层次上,而是借助想象,将诗人的多种人生感慨与眼前的景物熔铸在一起了。

三、通过意象的情感性品味诗歌

意象中总是包含渗透着某种形态的情感因素,使意象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艺术家作一幅画,便要体现出自己的人生态度或某种情感;诗人写一首诗,便想表达自己的某种心境,这都是需要付出主体情感的。没有情感的意象只能是干枯的,没有生命力的,自然也不会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

诗歌的意象往往是情感的物化形态。它通过拟物、比兴等手法将抽象的、不可见的情感具象化,使读者通过这些被情感化了的物象更深入地体味诗意,体味诗人想要表达的情感态度。如王之涣的诗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诗人将玉门关外春风不度的苦寒气候与诗人的悲凉心境具象化为“杨柳”这一传统用来赠别的物象上,人生的感慨融会在字里行间。“杨柳”这一已被情感化了的意象便成了读者与诗人产生情感共鸣的桥梁。再如李白的《敬亭独坐》: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鸟飞尽了,连孤零零的一抹白云也悠悠然似要到别处去,只有敬亭山解人心意,我看他不厌,他看我也不厌。山本无情感,本无性格,但诗人以他那清高拔俗,悠闲自在的情怀去看山,山似乎与诗人的心灵相通了,具有了情感,也在那里默默无语地欣赏着诗人。这里,诗人为表达自己的情感,便将情感物化为诗歌中的意象———敬亭山,敬亭山便被赋予了诗人的情感。透过敬亭山这一意象,我们便可以更准确更深刻地把握住诗人的心境。

根据意象的情感性特点,教学中应引导学生“入乎其内”,深入到诗境中进行分析、感受、体验;否则,学生如果停留在断章取义式的分析、化学提纯式的思想概括上,那么教师无论怎样激发,学生也都不会产生情感共鸣。

诗歌,是一门古老而充满魅力的艺术。诗歌教学,更是一门讲究艺术的学问。正如作家袁行霈所说:“诗歌的艺术不能停留在语言的表层上,得意忘言是诗歌鉴赏的法门。诗歌艺术的奥妙,从意象上可以寻到不少。”可见,诗歌的教学,应从意象分析入手,让学生作为主体去进行审美感知,去想象画面,进入诗歌营构的艺术空间,去领会感情,走进诗人的心灵深处,更好更精确地把握诗歌的底蕴。苟能如此,我们的诗歌教学就会进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佳境。

摘要:对于诗歌的教学, 每个语文老师都会有自己不同的“想法”。本文针对现行诗歌教学中偏重语言的记忆与分析这一现象, 提出从诗歌的意象入手, 把体味意象作为论述的切入口, 来探讨分析诗歌的教学方法。意象具有可感性, 读者可以从诗歌中描摹的直接形象来品味诗歌的意境。意象具有想象性, 读者可以通过对意象的把握来想象体会诗人的心境情感。意象具有情感性, 读者可以借助被情感化了的意象与诗人的情感产生共鸣。通过意象的可感性、想象性、情感性去品味诗歌, 是开启诗歌教学之门的一把钥匙。

论诗歌中的“意象”与“意境” 篇8

【關键词】意象;意境;诗歌;林黛玉;王国维《人间词话》

“无中生有”的字面意思指的是本来不存在的东西,但是通过自己的感受而真实存在于自己的心中,这里的“无”指的是虚假的东西,而“有”则指的是真实的东西。道家认为“无中生有”指的是自然界的物质来自视而不见的空间;把本来不存在的事说成确有其事。而诗歌中的“无中生有”我觉得主要是指“意象”和“意境”这两个读者从诗歌中体会到的东西。一首好的诗歌,一定要具备一定的“意象“和”意境“,因为只有这样诗人才能将自己的感受和当时所处的情境真真切切的传达给读者。意象于意境的创造不是由作者一个人来完成的,意象和意境需要作者与读者共同完成,作者营造出艺术氛围,读者感受这种艺术氛围,当二者融合在一起,就能创造出“天人合一”的理念。“意象”与“意境”都是以“意”为前置词,都在诗人诗心的统辖之下,这是两种的共同之处;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意象”是构成“意境”的材料,而“意境”则是“意象”的有机组合。[1]

“意象”,原是中国古典哲学范畴,“意”指意义、意蕴,“象”指图像、形象。“意象”是诗歌中物象与情意的融合;是诗人以文字将物象跃于纸上,读者对于物象的感受则形成了意象,不同的读者所感受到的意象可能不同。诗歌的意象体现在诗歌艺术上,就是寄情于景、寓意于象。诗歌都是作者借助可以被感知的具象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与思想。诗歌中的“意象”有利于促进诗歌画面的生成,古诗中出现的意象一般不止一个,而是一连串,且这些意象不是孤立的,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由颜色深浅、虚实、远近组成的一幅幅画。例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与 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中:“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这两首诗中都是意象,处处有景,也处处活动着诗人的身影,移步换景,景中有人,象中有兴,情义盎然,如诗如画。前一首诗以多种景物并置,组合成一幅秋郊夕照图,让天涯游子骑一匹瘦马出现在一派凄凉的背景上,从中透出令人哀愁的情调,它抒发了一个飘零天涯的游子在秋天思念故乡、倦于漂泊的凄苦愁楚之情。后有一首诗,首联从大处落笔,写孤山寺所见之景。第一句是地点,第二句是远景。“初平”,写春水初生,略与堤平。“云脚低”,写白云低垂,与湖水相连,勾出了早春的轮廓。脚下平静的水面与天上低垂的云幕构成了一副宁静的水墨西湖图生动表现出诗人对春天的赞美之情,景中寄情是这首诗的主要特点。它既写出浓郁的春意,又写出了自然之美给人的强烈感受。把感情寄托在景色中,诗中字里行间流露着喜悦轻松的情绪和对西湖春色细腻新鲜的感受。是一曲优美的春的颂歌![2]

简单地说,诗歌中所谓的“意象”,就是:表意的象“,是诗人内在之意诉之于外在之象。这种外在之象不仅是视觉的,也可以是听觉的、触觉的,甚至是心里的幻象。但之所以为”意象“,就与纯客观的物象或景象有别,它是寄寓着诗人的所思所感所悟的形象,或者说是情感化的物象或景象。“意”则超越了客观实在的“象”的局限,而且有象外之意,意外之意,即所谓“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意”假于“象”,假“象”而见“意”。表象只是手段,表意只是目的。所谓“诗贵意”(李东阳《蘼堂诗话》)。“象”要形象生动如在眼前,而“意”则要不尽,愈多愈善,使“意”含于“象”。例如《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诗歌,她是以泪报恩的绛珠仙子,她是《红楼梦》中最为典型的悲剧形象的代表。她的诗歌中“意象”也与她悲剧的人生和多愁善感的性格有关如她的海棠诗:“半卷相帘半卷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述,倦倚西风夜已昏。[3]”首联“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不写花而先写种花之人,与薛宝钗之诗同一起法。首句写湘帘半卷,门亦半开,种花人已呼之欲出,但与“珍重芳姿昼掩门”之人风韵却截然不同:一潇洒活泼,一稳重矜持,恰成明显对比。次句写种花之人“碾冰为土”以“玉为盆”,则种花人之高洁可知,玉盆冰土中白海棠之清雅更可知。此联借写种花人写花,已将种花人与白海棠的神韵画出轮廓。颔联“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正面描写白海棠,特写其得梨蕊、梅花之长的风度精神。此联意思不过是说海棠白如梨蕊,神韵犹如梅花,但“偷来”“借得”说法新巧,显出诗人慧心。颈联“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为流水对,将白海棠花比作“秋闺怨女”用以“拭啼痕”的“缟袂”,而此“缟袂”又系“月窟仙人”所缝制,可见诗人想象力之丰富。全联的意思是说:深闺中幽怨的女儿将婵娥所缝制的白色娟袖揩拭眼泪。这“秋闺怨女”就是黛玉自己。其时黛玉正居父丧,身穿白色孝服,诗人将写实与幻想糅合,画出了白海棠哀愁的形象。尾联“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继续以人写花,她倦倚昏夜西风之中,娇羞默默,无处诉说自己的一片深情。

她用的是“冰、玉、梨蕊、梅花、仙人、西风”,活画出一株超脱尘凡的海棠,写海棠之魂超脱尘凡,也就表现了黛玉本人的超凡脱俗和聪慧高洁。

由以上所看,诗歌中的“意象”是诗人运用外在的物象来表现诗人的所思所感所悟,将抽象情感化为具象,从而给人以美感和隽永的意味。

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的重要范畴。指的是作者的主观情意与客观物境互相交融而形成的艺术境界,是“情”与“景”的艺术结晶。一首诗的意境可以由多个意象叠加而成,例如杜甫《绝句四首》其三,一句一个意象,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动态、静态错落有致,构成开阔优美的境界,传达出诗人愉悦畅朗的情怀。意境不仅是意象的组合,更是组合之后的升华。境生于象而超乎于象,意境有更自由的创造天地,更辽阔的艺术空间,更丰富的想象余地。即使是由一个意象构成的意境,也能“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呈现出强大的艺术张力。在唐代,人们就要求诗人构思时“思与境偕”,“搜求于象,心入于境,神会于物,因心而得”,在近代学者中,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中对“意境”的研究最为深入,他在《人间词话》中,开宗明义就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成名句。”这里所指的“境界”即“意境”。他曾举例说:“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之”闹“字而境界全出。”原因在于“闹”字是词人在直观生活自然时感受到的春意的最充分的体现,通感和拟人,‘闹字把事物的无声的姿态描绘成好象有声音,表示他们在视觉里仿佛获得了听觉的感受。“闹”字,将烂漫的大好 春光描绘得活灵活现,呼之欲出。它形象地采用拟人手法将红杏争相开放那种活跃的气氛写的活生生的,就好比在那里打闹,在那里嬉戏一样。他辨析诗词有意境,分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4]其实,王国维十分清楚,绝对的无情无“我”的境界是不存在的。因此,他所谓的“有我之境”,不是指感情强烈个性鲜明的境况,而是指当人们存在有“我”的意念,因而与外物有某种对立的利害关系时的境界,即当“外物大不利于吾人”而威胁着意念的状况下观屋所得的一种境界。如“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词人结尾二句写女子的痴情与绝望,含蕴丰厚。“泪眼问花”,实即含泪自问。“花不语”,也非回避答案,正讲少女与落花同命共苦,无语凝噎之状。“乱红飞过秋千去”,不是比语言更清楚地昭示了她面临的命运吗?“乱红”飞过青春嬉戏之地而飘去、消逝,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也。在泪光莹莹之中,花如人,人如花,最后花、人莫辨,同样难以避免被抛掷遗弃而沦落的命运。“乱红”意象既是下景实摹,又是女子悲剧性命运的象征。这种完全用环境来暗示和烘托人物思绪的笔法,深婉不迫,曲折有致,真切地表现了生活在幽闭状态下的贵族少妇难以明言的内心隐痛。给人营造了一种伤心悲凉的境界。而所谓的“无我之境”是“我”与外物无利害关系,审美时心情宁静,全部沉浸在外物之中,达到与物具化的境界。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诗人沉溺于远淡静穆的景物之中,完全置身于景物中,抛开了现实世界的烦恼,他将自己的心境完完全全的融入到景物中,以至于完全达到与景物融为一体、浑然合一的状态。

诗歌中的“意象”与“意境”都是诗歌“无中生有”的东西,是需要读者自己去体会才能得到诗人所表达的意象以及传达的意境。一首诗歌中,只有具备了“意象”和“意境”才能成为一首令人称赞且千古流传的诗歌,尤其是“意境”的营造,这真的是要与自然之景物完全融为一体且文学技艺高超的诗人才能借用诗歌中的“意象”传达出诗人所要表达的一种含蓄之美的境界,所以当我们理解一首诗歌的意境时,往往总是很难百分之百的理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一个人的处境与诗人所传达的意境相通时,我们在当下是能把握诗人的意境的;简而言之,“境界”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会随着不同人、不同想法、不同经历而改变,我们想要了解诗人所传达的“意境”唯有用心理解诗歌中的“意象”,让“意境”和“意象”与我们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参考文献:

[1]《中国诗歌艺术》

[2]《唐宋词抒情美探幽》

[3]江西教师网 研究性学习结题报告:《红楼梦中主要任务的诗词意象研究》

上一篇:销售工作中所存在的问题及对策下一篇:刀尖的文化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