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传原文及翻译

2024-06-12

宗泽传原文及翻译(精选8篇)

宗泽传原文及翻译 篇1

宗泽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宗泽。字汝霖,婺州义乌人。母刘,梦天大雷电,光烛其身,翌日而泽生。泽自幼豪爽有大志,登元祐六年进士第。廷对极陈时弊,考官恶直,置末甲。

调大名馆陶尉。吕惠卿帅鄜延,檄泽与邑令视河埽,檄至,泽适丧长子,奉檄遽行。惠卿闻之,曰:“可谓国尔忘家者。”适朝廷大开御河,时方隆冬,役夫僵仆于道,中使督之急。泽曰浚河细事,乃上书其帅曰:“时方凝寒,徒苦民而功未易集,少需之,至初春可不扰而办。”卒用其言上闻,从之。惠卿辟为属,辞。

调衢州龙游令。民未知学,泽为建庠序,设师儒,讲论经术,风俗一变,自此擢科者相继。调晋州赵城令。下车,请升县为军,书闻,不尽如所请。泽曰:“承平时固无虑,它日有警,当知吾言矣。”知莱州掖县。部使者得旨市牛黄,泽报曰:“方时疫疠,牛饮其毒则结为黄。今和气横流,牛安得黄?”使者怒,欲劾邑官。泽曰:“此泽意也。”独衔以闻。通判登州。境内官田数百顷,皆不毛之地,岁输万余缗,率横取于民,泽奏免之。

朝廷遣使由登州结女真,盟海上,谋夹攻契丹,泽语所亲曰:“天下自是多事矣。”退居东阳,结庐山谷间。靖康元年,中丞陈过庭等列荐,假宗正少卿,充和议使。泽曰:“是行不生还矣。”或问之,泽曰:“敌能悔过退师固善,否则安能屈节北庭以辱君命乎。”议者谓泽刚方不屈,恐害和议,上不遣,命知磁州。

时太原失守,官两河者率托故不行。泽曰:“食禄而避难,不可也。”即日单骑就道,从嬴卒十余人。磁经敌骑蹂躏之余,人民逃徙,帑廪枵然。泽至,缮城壁,浚湟池,治器械,募义勇,始为固守不移之计。上言:“邢、洺、磁、赵、相五州各蓄精兵二万人,敌攻一郡则四郡皆应,是一郡之兵常有十万人。”上嘉之,除河北义兵都总管。金人破真定,引兵南取庆源,自李固渡渡河,恐泽兵蹑其后,遣数千骑直扣磁州城。泽擐甲登城,令壮士以神臂弓射走之,开门纵击,斩首数百级。所获羊马金帛,悉以赏军士。

康王再使金,行至磁,泽迎谒曰:“肃王一去不反,今敌又诡辞以致大王,愿勿行。”王遂回相州。有诏以泽为副元帅,从王起兵入援。泽言宜急会兵李固渡,断敌归路,众不从,乃自将兵趋渡,道遇北兵,遣秦光弼、张德夹击,大破之。金人既败,乃留兵分屯。泽遣壮士夜捣其军,破三十余砦。

时康王开大元帅府,檄兵会大名。泽履冰渡河见王,谓京城受围日久,入援不可缓。会签书枢密院事曹辅赍蜡封钦宗手诏,至自京师,言和议可成。泽曰:“金人狡谲,是欲款我师尔。君父之望入援,何啻饥渴,宜急引军直趋澶渊,次第进垒,以解京城之围。万一敌有异谋,则吾兵已在城下。”汪伯彦等难之,劝王遣泽先行,自是泽不得预府中谋议矣。

二年正月,泽至开德,十三战皆捷,以书劝王檄诸道兵会京城。又移书北道总管赵野、河东北路宣抚范讷、知兴仁府曾楙合兵入援。三人皆以泽为狂,不答。泽以孤军进,都统陈淬言敌方炽,未可轻举。泽怒,欲斩之,诸将乞贷淬,使得效死。泽命淬进兵,遇金人,败之。金人攻开德,泽遣孔彦威与战,又败之。泽度金人必犯濮,先遣三千骑往援,金人果至,败之。金人复向开德,权邦彦、孔彦威合兵夹击,又大败之。

泽兵进至卫南,度将孤兵寡,不深入不能成功。先驱云前有敌营,泽挥众直前与战,败之。转战而东,敌益生兵至,王孝忠战死,前后皆敌垒。泽下令曰:“今日进退等死,不可不从死中求生。”士卒知必死,无不一当百,斩首数千级。金人大败,退却数十余里。泽计敌众十倍于我,今一战而却,势必复来,使悉其铁骑夜袭吾军,则危矣。乃暮徙其军。金人夜至,得空营,大惊,自是惮泽,不敢复出兵。泽出其不意,遣兵过大河袭击,败之。王承制以泽为徽猷阁待制。

时金人逼二帝北行,泽闻,即提军趋滑,走黎阳,至大名,欲径渡河,据金人归路邀还二帝,而勤王之兵卒无一至者。又闻张邦昌僭位,欲先行诛讨。会得大元帅府书,约移师近都,按甲观变。泽复书于王曰:“人臣岂有服赭袍、张红盖、御正殿者乎?自古奸臣皆外为恭顺而中藏祸心,未有窃据宝位、改元肆赦、恶状昭著若邦昌者。今二圣、诸王悉渡河而北,惟大王在济,天意可知,宜亟行天讨,兴复社稷。”且言:“邦昌伪赦,或启奸雄之意,望遣使分谕诸路,以定民心。”又上书言:“今天下所属望者在于大王,大王行之得其道,则有心慰天下之心。所谓道者,近刚正而远柔邪,纳谏诤而拒谀佞,尚恭俭而抑骄侈,体忧勤而忘逸乐,进公实而退私伪。”因累表劝进。王即帝位于南京,泽入见,涕泗交颐,陈兴复大计。时与李纲同入对,相见论国事,慷慨流涕,纲奇之。上欲留泽,潜善等沮之。除龙图阁学士、知襄阳府。

时金人有割地之议,泽上疏曰:“天下者,太祖、太宗之天下,陛下当兢兢业业,思传之万世,奈何遽议割河之东、西,又议割陕之蒲、解乎。自金人再至,朝廷未尝命一将、出一师,但闻奸邪之臣,朝进一言以告和,幕入一说以乞盟,终致二圣北迁,宗社蒙耻。臣意陛下赫然震怒,大明黜陟,以再造王室。今即位四十日矣,未闻有大号令,但见刑部指挥云‘不得?誊播赦文于河之东、西,陕之蒲、解’者,是褫天下忠义之气,而自绝其民也。臣虽驽怯,当躬冒矢石为诸将先,得捐躯报国恩足矣。”上览其言壮之。改知青州,时年六十九矣。开封尹阙,李纲言绥复旧都,非泽不可。寻徙知开封府。时敌骑留屯河上,金鼓之声,日夕相闻,而京城楼橹尽废,兵民杂居,盗贼纵横,人情汹々。泽威望素著,既至,首捕诛舍贼者数人。下令曰:“为盗者,赃无轻重,并从军法。”由是盗贼屏息,民赖以安。

王善者,河东巨寇也。拥众七十万、车万乘,欲据京城。泽单骑驰至善营,泣谓之曰:“朝廷当危难之时,使有如公一二辈,岂复有敌患乎。今日乃汝立功之秋,不可失也。”善感泣曰:“敢不效力。”遂解甲降。时杨进号没角牛,兵三十万,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各拥众数万,往来京西、淮南、河南、北,侵掠为患。泽遣人谕以祸福,悉招降之。上疏请上还京。俄有诏:荆、襄、江、淮悉备巡幸。泽上疏言:“开封物价市肆,渐同平时。将士、农民、商旅、士大夫之怀忠义者,莫不愿陛下亟归京师,以慰人心。其唱为异议者,非为陛下忠谋,不过如张邦昌辈,阴与金人为地尔。”除延康殿学士、京城留守、兼开封尹。

时金遣人以使伪楚为名,至开封府,泽曰:“此名为使,而实觇我也。”拘其人,乞斩之。有诏所拘金使延置别馆,泽曰:“国家承平二百年,不识兵革,以敌国诞谩为可凭信,恬不置疑。不惟不严攻讨之计,其有实欲贾勇思敌所忾之人,士大夫不以为狂,则以为妄,致有前日之祸。张邦昌、耿南仲辈所为,陛下所亲见也。今金人假使伪楚,来觇虚实,臣愚乞斩之,以破其奸。而陛下惑于人言,令迁置别馆,优加待遇,臣愚不敢奉诏,以彰国弱。”上乃亲札谕泽,竟纵遣之。言者附潜善意,皆以泽拘留金使为非。尚书左丞许景衡抗疏力辨,且谓:“泽之为尹,威名政绩,卓然过人,今之缙绅,未见其比。乞厚加任使,以成御敌治民之功。”

真定、怀、卫间,敌兵甚盛,方密修战具为入攻之计,而将相恬不为虑,不修武备,泽以为忧。乃渡河约诸将共议事宜,以图收复,而于京城四壁,各置使以领招集之兵。又据形势立坚壁二十四所于城外,沿河鳞次为连珠砦,连结河东、河北山水砦忠义民兵,于是陕西、京东西诸路人马咸愿听泽节制。有诏如淮甸。泽上表谏,不报。

秉义郎岳飞犯法将刑,泽一见奇之,曰:“此将材也。”会金人攻汜水,泽以五百骑授飞,使立功赎罪。飞大败金人而还,遂升飞为统制,飞由是知名。泽视师河北还,上疏言:“陛下尚留南都,道路籍籍,咸以为陛下舍宗庙朝廷,使社稷无依,生灵失所仰戴。陛下宜亟回汴京,以慰元元之心。”不报。复抗疏言:“国家结好金人,欲以息民,卒之劫掠侵欺,靡所不至,是守和议果不足以息民也。当时固有阿意顺旨以叨富贵者,亦有不相诡随以获罪戾者。陛下观之,昔富贵者为是乎?获罪戾者为是乎?今之言迁幸者,犹前之言和议为可行者也;今之言不可迁者,犹前日之言和议不可行者也。惟陛下熟思而审用之。且京师二百年积累之基业,陛下奈何轻弃以遗敌国乎。”

诏遣官迎奉六宫往金陵,泽上疏曰:“京师,天下腹心也。两河虽未敉宁,特一手臂之不信尔。今遽欲去之,非惟一臂之弗廖,且并与腹心而弃之矣。昔景德间,契丹寇澶渊,王钦若江南人,即劝幸金陵,陈尧叟蜀人,即劝幸成都,惟寇准毅然请亲征,卒用成功。臣何敢望寇准,然不敢不以章圣望陛下。”又条上五事,其一言黄潜善、汪伯彦赞南幸之非。泽前后建议,经从三省、枢密院,辄为潜善等所抑,每见泽奏疏,皆笑以为狂。

金将兀术渡河,谋攻汴京。诸将请先断河梁,严兵自固,泽笑曰:“去冬,金骑直来,正坐断河梁耳。”乃命部将刘衍趋滑、刘达趋郑,以分敌势,戒诸将极力保护河梁,以俟大兵之集。金人闻之,夜断河梁遁去。二年,金人自郑抵白沙,去汴京密迩,都人震恐。僚属入问计,泽方对客围棋,笑曰:“何事张皇,刘衍等在外必能御敌。”乃选精锐数千,使绕出敌后,伏其归路。金人方与衍战,伏兵起,前后夹击之,金人果败。

金将黏罕据西京,与泽相持。泽遣部将李景良、阎中立、郭俊民领兵趋郑,遇敌大战,中立死之,俊民降,景良遁去。泽捕得景良,谓曰:“不胜,罪可恕;私自逃,是无主将也。”斩其首以徇。既而俊民与金将史姓者及燕人何仲祖等持书来招泽,泽数俊民曰:“汝失利死,尚为忠义鬼,今反为金人持书相诱,何面目见我乎。”斩之,谓史曰:“我受此土,有死而已。汝为人将,不能以死敌我,乃欲以儿女子语诱我乎。”亦斩之。谓仲祖胁从,贷之。刘衍还,金人复入滑,部将张捴请往救,泽选兵五千付之,戒毋轻战以需援。捴至滑迎战,敌骑十倍,诸将请少避其锋,捴曰:“避而偷生,何面目见宗公。”力战死之。泽闻捴急,遣王宣领骑五千救之。捴死二日,宣始至,与金人大战,破走之。泽迎捴丧归,恤其家,以宣权知滑州,金人自是不复犯东京。

山东盗起,执政谓其多以义师为名,请下令止勤王。泽疏曰:“自敌围京城,忠义之士愤懑争奋,广之东西、湖之南北、福建、江、淮,越数千里,争先勤王。当时大臣无远识大略,不能抚而用之,使之饥饿困穷,弱者填沟壑,强者为盗贼。此非勤王者之罪,乃一时措置乖谬所致耳。今河东、西不从敌国而保山砦者,不知其几;诸处节义之夫,自黥其面而争先救驾者,复不知其几。此诏一出,臣恐草泽之士一旦解体,仓卒有急,谁复有愿忠效义之心哉。”

王策者,本辽酋,为金将,往来河上。泽擒之,解其缚坐堂上,为言:“契丹本宋兄弟之国,今女真辱吾主,又灭而国,义当协谋雪耻。”策感泣,愿效死。泽因问敌国虚实,尽得其详,遂决大举之计,召诸将谓曰:“汝等有忠义心,当协谋剿敌,期还二圣,以立大功。”言讫泣下,诸将皆泣听命。金人战不利,悉引兵去。

泽疏谏南幸,言:“臣为陛下保护京城,自去年秋冬至于今春,又三月矣。陛下不早回京城,则天下之民何所依戴。”除资政殿学士。又遣子颖诣行阙上疏曰:“天下之事,见几而为,待时而动,则事无不成。今收复伊、洛而金酋渡河,捍蔽滑台而敌国屡败,河东、河北山砦义民,引领举踵,日望官兵之至。以几以时而言之,中兴之兆可见,而金人灭亡之期可必,在陛下见几乘时而已。”又言:“昔楚人城郢,史氏鄙之。今闻有旨于仪真教习水战,是规规为偏霸之谋,非可鄙之甚者乎?传闻四方,必谓中原不守,遂为江宁控扼之计耳。”先是,泽去磁,以州事付兵马钤辖李侃,统制赵世隆杀之。至是,世隆及弟与兴以兵三万来归,众惧其变,泽曰:“世隆本吾一校尔,何能为。”世隆至,责之曰:“河北陷没,吾宋法令与上下之分亦陷没邪?”命斩之。时世兴佩刀侍侧,众兵露刃庭下,泽徐谓世兴曰:“汝兄诛,汝能奋志立功,足以雪耻。”世兴感泣。

金人攻滑州,泽遣世兴往救,世兴至,掩其不备,败之。

泽威声日著,北方闻其名,常尊惮之,对南人言,必曰宗爷爷。

泽疏言:“丁进数十万众愿守护京城,李成愿扈从还阙,即渡河剿敌,杨进等兵百万,亦愿渡河,同致死力。臣闻‘多助之至,天下顺之’。陛下及此时还京,则众心翕然,何敌国之足忧乎?”又奏言:“圣人爱其亲以及人之亲,所以教人孝;敬其兄以及人之兄,所以教人弟。陛下当与忠臣义士合谋肆讨,迎复二圣。今上皇所御龙德宫俨然如旧,惟渊圣皇帝未有宫室。望改修宝箓宫以为迎奉之所,使天下知孝于父、弟于兄,是以身教也。”上乃降诏择日还京。

泽前后请上还京二十余奏,每为潜善等所抑,忧愤成疾,疽发于背。诸将入问疾,泽矍然曰:“吾以二帝蒙尘,积愤至此。汝等能歼敌,则我死无恨。”众皆流涕曰:“敢不尽力!”诸将出,泽叹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翌日,风雨昼晦。泽无一语及家事,但连呼“过河”者三而薨。都人号恸。遗表犹赞上还京。赠观文殿学士、通议大夫,谥忠简。

泽质直好义,亲故贫者多依以为活,而自奉甚薄。常曰:“君父侧身尝胆,臣子乃安居美食邪!”始,泽诏集群盗,聚兵储粮,结诸路义兵,连燕、赵豪杰,自谓渡河克复可指日冀。有志弗就,识者恨之。

子颖,居戎幕,素得士心。泽薨数日,将士去者十五,都人请以颖继父任。会朝廷已命杜充留守,乃以颖为判官。充反泽所为,颇失人心,颖屡争之,不从,乃请持服归。自是豪杰不为用,群聚城下者复去为盗,而中原不守矣。颖官终兵部郎中。

翻译

宗泽,字汝霖,婺州义鸟人,宗泽从小就豪爽有大志,无佑六年考中进士,在朝廷应对时极力指陈时弊,考官讨厌他的耿直,把他放在第三甲采取.

宗泽调任大名府馆陶县尉.吕惠卿统管鄜延,下公文要宗泽与县令巡视黄河堤防.公文到达时,正碰上宗泽长子丧亡,但宗泽还是拿上公文立即动身.吕惠卿得知此事,说:“他可说是个为国而忘家的人.”不久,朝廷正在大规模疏浚御河,当时正是隆冬时节,不少服役的人冻僵了倒在路旁,可宫廷派出的使者仍然紧急催督.宋泽认为疏浚御河是个小事,于是向上级统帅呈递文书说:“现时正值严寒,这样做只会让百姓受苦却不容易见到功效,还是稍微等待一段时间,到了开春,就可以不受严寒干扰而继续施工了,”上级统帅把他的意见禀奏皇上,最终被采纳.吕惠卿征召他为属官,他推辞了。

靖康元年,中丞陈过庭等联名举荐,担任和议使,宗泽说:“这次出行不能活着回来了.”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金人能悔过撤军当然好,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够在敌营屈节而有辱君命呢!”参与商议的大臣们认为宗泽刚正不屈,担心会妨害和议之事,因此皇上没有派他出使.而任命他为磁州知州。

当时太原失守,在两河地区任职的官员全都借故推委不肯前往.宗泽说:“食国家俸禄却躲避困难,这不行啊.”当天就独自骑马赴任,只带了十多个瘦弱的士兵.到达选后,修缮城墙.疏浚城河,整治兵城,招募义勇,开始作固守不动的打算.皇上嘉奖他,任命他为河北义兵都总管.金兵攻破真定,率军南取庆源,从李固渡渡黄河,由于担心宗泽带兵从后面追踪,就调遣几千骑兵直奔磁州城,索泽披甲登上城楼,命令将士用神臂弓射箭,使金兵逃跑,又打开城门:追击敌军,杀敌数百人.所缴获的羊马金帛,全部犒赏士兵.

靖康二年正月,索泽到达开德.他准备凭借孤军进兵救援京城,都统陈淬说敌军气势正盛,不可轻举妄动.宗泽大怒,准备杀了他,诸将请求宽恕陈淬,让他能在阵前以死效命.索泽命令陈淬进军,遇到金兵,陈淬战胜了敌人.

宗泽领兵到达卫南,考虑到将孤兵寡,不深入敌营不能成功.先头部队回报说前面有敌人军营,宗泽就率军向前直奔敌营,与敌战斗,打败了敌人.宗泽领兵转战东进.可是敌人增援的生力军到了,王孝忠战死,前后都是敌人的营盘,宗泽下令说:“今天进与退同样都是死,我们不能不从死中求生.”士兵知道总是一死,无不以一当百,杀敌几千人.金兵大败,溃退几十里.宗泽考虑到敌军十多倍于已,现在这一战出其不意,敌军势必再来文言文,假使他们出动全部骑兵在夜闻偷袭我军,就危险了,于是就连夜转移了自己的军队.金兵当晚到达,只得到一座空营.非常惊恐,从此害怕宗泽,不敢再出兵.宗泽出其不意,又派兵过黄河袭击敌军,打败了他们。

宗泽传原文及翻译 篇2

一、形合与意合

英语是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语言, 有着独特性。从英汉中连接词的数量就可以看出, 英语句法结构严谨, 句子内部有着严格的组合规则。汉语则不同, 汉语整体结构松散, 逻辑关系也属于隐性, 句中无明显的连接词, 重表意。语言本身深受人们思维方式的影响。中国人重形象思维, 而英美人重理性分析。单就英语句法结构来看, 英语中有很多连词, 而且词与词之间有固定的修饰规则。一个句子不可缺少谓语动词;而汉语虽也有类似搭配规则, 但限制比较少, 甚至一个词都可以成为一个句子。这些差异必然加大翻译的难度。汉译英时则需增补一些关联词和句子成分, 才符合英文表达习惯。例如:

原文: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 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 在这满月的光里, 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

译文:It has been rather disquieting these days.Tonight, when Iwas sitting in the yard enjoying the cool, it occurred to me that the Lotus Pond, which I passed by every day, must assume quiet a different look in such moonlit night.

原句结构松散, 作者一开始就没有交代到底是谁心里颇不宁静, 又是谁在院子里乘凉。“在这满月的光里, 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此句子的主语也并没有直接给出, 然而根据汉语的句法特点, 此两处都是对主语的省略一个是人称代词另一个可由逻辑推理出来是“荷塘”。一般来说, 英语中习惯用人称代词来代替前面所提到的人或物, 而按照汉语的习惯, 当第一人称作主语时, 主语经常省略。因此在翻译中, 这些被省略的代词就应当被显现出来。因此在翻译时, 朱纯深在译文中加上了主语I并用定语从句保持了句子的连贯, 使译文符合英语的句法特征。再如:

原文:今晚若有采莲人, 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头人”了。

译文:If there were somebody gathering lotuses tonight, she could tell that the lilies here are high enough to reach over her head.

译文中“若”被翻译成了“if”。译者又增加了“she could tell that”而原文中是没有这个信息的, 因为汉语重意合, 读者可推理出这是采莲人的推测, 译文中加入此句正好与前文的somebody照应。英汉两种语言对连词的使用是有共同点的, 英语中有并列连词如and, but, 等和从属连词如however, if, 等之分, 汉语也有如“尽管, 即使”等从属连词和“和, 与”等并列连词所以常常可以互译。故此, 作者将“若”译成“if”。然而, 由于汉语重意合, 而英语是重形合, 英汉两种语言在连词的使用方面还是有差别的。英语习惯使用大量的连词来表明语句之间的语义关系, 而汉语主要靠语境和读者的理解能力来表现文章的意义。

二、主语突出与主题突出

主语突出是指一个句子中的主语和谓语是此句子不可或缺的语法单元。而主题突出是指此句子中主谓结构可以缺失, 只要作者想表达的主题存在即可。英语句子结构紧凑, 一个句子通常都要有主语, 英语句子是不能缺少主语和谓语。而汉语的无主句较多.所以在翻译时能够成功地确定主语对于译文的质量有很大的影响。例如:

原文:像今天晚上, 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 什么都可以想, 什么都可以不想, 便觉得是个自由的人。

译文:As it is tonight, basking in a misty moonshine all by myself, Ifeel I am a free man, free to think of anything, or of nothing.

原文中无明显主语, 但整个句子依然连贯。因为对于整个文章来说, 主语“我”已经可以用逻辑分析出来。而且主语的省略可以有更多的空间给读者。这符合汉语语言特点。在译文中, 由于英汉句法的差异, 英语作为主语凸出的语言, 必须添加主语“I”才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只有添加了主语后才会给读者一个清晰的译本。再如:

原文:这时候最热闹的, 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 我什么也没有。

译文:the most lively creature, for the moment, must be the cicadas in the trees and the frogs in the pond——but the liveliness is theirs, Ihave nothing.

作为主语突出的语言, 英语主语和谓语作为一个句子必不可少的语法单元。而汉语中一旦一个动作或状态的参与者在主位上突显出来, 在接下来的文章中, 这个主语通常会被省略。因为汉语里不存在这样的语法规则规定句子中必须有主语的存在。因此在翻译时必须找到这个句子的主语, 而对于主题突出的汉语来说则不需要。因此在汉译英时必须找到主语来明确句子与句子之间的所指。

三、前重心与后重心

英语句子和汉语句子的重心相同, 一般都落在结果、结论、假设或事实等上面, 但重心的位置可不同 (王建始, 1987) 。即英语句子一般重要部分放在句子开头, 即前重心;而汉语则相反, 把重心, 重要部分放在句子后面, 即后重心。因此, 在英汉互译过程中, 应采取倒译法, 即译文的语序同原文相反。例如:

原文:路上只我一个人, 背着手踱着。

译文:I am on my own, strolling, hands behind my back.

对于原文中的第一个小句, 描述了是一个人在寂静的夜晚独自一人在路上散步的情境, 这里作者强调的是“一个人, 踱着”这种状态, 而从原文的句法结构来看, 它们都出现在小句的后边, 再看朱纯深的译文, 则把“on my own strolling”放在了句子的前边, 可以看出译者根据英汉句法的差异运用了倒译法, 把最重要的信息放在了最前边, 符合英语的表达方式。从而使译文显得流畅。

四、结语

总之, 由于思维方式的差别, 英汉句法有着许多差异, 只有充分了解这些差异才可以在翻译过程中选择最合适的翻译策略以求最大程度地在语言层次上保留原著风格, 通过对《荷塘月色》的原文及朱纯深译本的分析, 了解英汉句法结构的不同对英汉互译产生的影响。从而给予我们启示, 对之后的翻译具有重要实践意义。

参考文献

[1]何红.英汉句法差异与翻译的灵活性[J].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 2012 (6) :29.

[2]王金平.从英汉句法对比看英语长句的汉译[J].海外英语, 2011:303-304.

吕蒙传原文及翻译 篇3

吕蒙传原文及翻译

【原文】

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也。少南渡,依姊夫邓当。当为孙策将,数讨山越。蒙年十五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

鲁肃代周瑜,过蒙屯下。肃意尚轻蒙,或说肃曰:“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也,君宜顾之。”遂往诣蒙。酒酣,蒙问肃曰:“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肃造次应曰:“临时施宜。”蒙曰:“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熊虎也,计安可不豫定?”因为肃画五策。肃于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遂拜蒙母,结友而别。

时蒙与成当、宋定、徐顾屯次比近,三将死,子弟幼弱,权悉以兵并蒙。蒙固辞,陈启顾等皆勤劳国事,子弟虽小,不可废也。书三上,权乃听。蒙于是又为择师使辅导之其操心率如此。

【注释】

窃:偷偷地。

数:多次。

顾:拜访。

虽:虽然

虞:意料,预料。

诣:往、到

造次:鲁莽,轻率。

就:凑近,靠近。

拊:抚摩。

【翻译】

吕蒙字子明,祖籍汝南富陂。年少时去南方,依附姐夫邓当。邓当是孙策手下的将领,多次参加讨伐少数民族政权山越的战斗。吕蒙十五六岁时,偷偷跟随邓当参加战斗,邓当发现以后大吃一惊,大声指责吕蒙,让他回去,吕蒙不答应。回去后,邓当向吕蒙的`母亲告状,吕蒙的母亲很生气,要惩罚吕蒙,吕蒙说:“不到老虎洞中去,怎会捉到小老虎呢?”母亲悲伤无奈地认同了吕蒙。

鲁肃临时代理周瑜的事务时,入驻吕蒙的屯兵之处。当时鲁肃还是轻视吕蒙的,有人对鲁肃说:“吕蒙将军的功名一天天显扬,不可以用原来的态度对待他,您应该去看望他。”鲁肃随即去拜访吕蒙。酒到酣处,吕蒙问鲁肃:“您担负重任以抵御关羽方面军,打算用什么方法应付突然发生的袭击?”鲁肃轻慢地说:“临时想办法就行。”吕蒙说:“现在东吴和西蜀是暂时联盟,关羽毕竟对我们有威胁,怎能不提早做好应对的打算呢?”于是就这个问题,为鲁肃想了五种应对的方法。鲁肃又佩服又感激,从饭桌上跨过去,坐在吕蒙旁边,手抚着吕蒙的背,亲切地说:“吕蒙,我不知道你的才能策略竟然到了如此的境地!”后拜访了吕蒙的母亲,与吕蒙拜为朋友后离开。

拜住传原文及翻译 篇4

《元史·拜住传》原文及翻译

拜住,安童孙也。五岁而孤,太夫人教养之。至大二年,袭为宿卫长。英宗在东宫,问宿卫之臣于左右,咸称拜住贤。遣使召之,欲与语。拜住谓使者曰:“嫌疑之际,君子所慎。我长天子宿卫而与东宫私相往来,我固得罪,岂太子福耶?”竟不往。

至治元年正月,帝欲结彩楼于禁中,元夕张灯设宴。时居先帝丧,参议张养浩上疏,拜住谓当进谏,即袖其疏入奏,帝悦而止,仍赐养浩帛,以旌直言。三月,从幸上都,帝以行宫亨丽殿制度卑隘,欲更广之。奏曰:“陛下初登大宝,不求民瘼,而遽兴大役以妨农务,恐失民望。”从之。帝尝谓拜住曰:“朕委卿以大任者,以乃祖木华黎从太祖开拓土宇,安童相世祖克成善治也。”

时右丞相铁木迭儿屡杀大臣,鬻狱卖官,广立朋党,凡不附己者必以事去之。尤恶平章王毅右丞高昉因京诸仓粮储失陷欲奏诛之拜住密言于帝论道经邦宰相事也以金谷细务责之可乎帝然之俱得不死。铁木迭儿复引参知政事张思明为左丞以助己。思明忌拜住方正,谋中害之。左右得其情,乘间以告,且请备之。拜住曰:“大臣协和,国之利也。今以右相雠我,我求报之,非特吾二人之不幸,亦国家之不幸。汝辈毋复言。”

夏六月,拜住以海运粮视世祖时顿增数倍,今江南民力困极,而京仓充满,奏请岁减二十万石,帝遂免之。时铁木迭儿过恶日彰,拜住悉以奏闻。帝悟,夺其官,仆其碑。奸党铁失等甚惧,乃生异谋。晋王也孙帖木儿时镇北边,铁失潜遣人至王所,告以逆谋,约事成推王为帝。王命囚之,遣使赴上都告变。未至,车驾南还,次南坡,铁失等夜以所领阿速卫兵为外应,杀拜住,遂弑帝于行幄。晋王即位,铁失等伏诛。诏有司备仪卫,百官耆宿前导,舆拜住画相于海云寺,大作佛事。观者万数,无不叹惜泣下。

(选自《元史·列传第二十三》,有删改)

译文:

拜住是安童的孙子。五岁丧父,母亲独自教育和抚养他。至大二年,承袭祖上职位担任宿卫长。英宗做太子时,向身边侍卫询问宿卫的情况,侍卫们都说拜住这个人很贤能。英宗派人去召他前来,要和他交谈。拜住对使者说:“在可能产生嫌疑的时候,君子应该小心对待。我担任天子的宿卫长,如果与太子私自往来,我固然会获罪,大概也不是太子的幸事吧?”他最终也没有去见太子。

至治元年正月,英宗想在宫中搭建彩楼,元宵节夜晚张灯设宴。当时英宗还处在为先帝服丧期间,参议张养浩上书劝谏,拜住认为应该进谏,便带着张养浩的奏疏向英宗上奏,英宗高兴地接受了劝谏,停止了喜庆活动,并赏赐锦帛给张养浩,来表彰他敢于直言。三月,拜住跟随皇帝出巡上都,皇帝认为当地行宫亨丽殿规模狭小,想再加以扩建。拜住上奏说:“陛下刚登上大位,不去了解民间疾苦,却急于大兴土木导致影响农业生产,恐怕会让老百姓失望。”英宗听取了拜住的意见。英宗曾对拜住说:“我把重任委托给你,是因为你的先祖木华黎跟随太祖开拓疆土,你的祖父安童辅佐世祖能够很好地治理天下。”

当时右丞相铁木迭儿多次杀害大臣,买卖官司,卖官鬻爵,大肆结党营私,凡是不肯依附自己的一定借故除掉。尤其憎厌平章王毅和右丞高昉,以京城各粮仓储藏的粮食缺失为理由,要上奏英宗将二人杀掉。拜住私下对皇帝说:“讨论治国大计,是丞相的职责,如果用钱粮上的小事来责罚他们,合适吗?”英宗认为他说得对,于是王毅和高昉都得以活命。铁木迭儿又推荐参知政事张思明担任左丞来帮助自己。张思明忌恨拜住为人正直,阴谋中伤陷害拜住。拜住身边的人得知内情后,就找机会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拜住,并且提请拜住防备他们。拜住说:“大臣合作协调,是国家的幸事。现在因为右宰相仇视我,我便想法报复,这不只是我们二人的不幸,也是国家的不幸。你们不必再说了。”

明史海瑞传原文及翻译 篇5

当时世宗在位时日已久,不再上朝听政,深居皇宫西苑,专心一意斋戒祀神。朝中大臣,自从杨最、杨爵因上疏劝谏而获罪后,没有谁再敢议论时政。嘉靖四十五年二月,唯独海瑞一人上疏。世宗皇帝看了奏章大怒,把它扔到地下,回头对身边的宦官说:“赶紧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宦官黄锦在一旁说:“此人一向有痴名。听说他上疏时,自己知道冒犯皇上难免一死,就买了一口棺材,诀别妻子儿女,在朝廷待罪,家中僮仆也都是打发走了没有留一个,这表明他并不打算逃走。”世宗皇帝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皇帝又拿出奏章来看,(就这样)一天之中看了两三次,被感动而叹息。皇上曾经说:“此人可与比干相比,只是我不是纣王罢了。”

世宗驾崩后,穆宗继位。(海瑞)历任两京左右通政。于隆庆三年夏天,以右佥都御使的身份,作应天十府的巡抚。属下官吏害怕他的威势,那些有贪污劣迹的.官吏大多自动离职。权势之家把大门漆成了红色,听说海瑞来了,赶紧把门涂黑。(海瑞)一向痛恨那些豪门大户兼并农民土地,极力打击豪强,被富家侵吞的贫民的田地,一概夺回,归还贫民。

明神宗万历初年,张居正主持国政,也不喜欢海瑞,派巡按御史去查访他。御史到山中探视,海瑞安排鸡和黍米饭(招待他),两人相对而食,海瑞的居舍凄清冷落,御史叹息离去。张居正忌惮海瑞严峻刚直,(尽管)朝里朝外都有人推荐海瑞,但张居正终于没有召用他。万历十二年冬,张居正死了以后,吏部打算任用海瑞为左通政。皇帝向来看重海瑞的名声,就授予他先前的官职。第二年正月,征召他担任南京右佥都御史,在上任的路上又改任南京吏部右侍郎,(这年)海瑞已经七十二岁了。皇帝屡次想要召用海瑞,(都遭到)当政大臣的暗中阻止,于是任命海瑞为南京右都御史。海瑞屡次上疏请求退休,(但皇帝都)以好言挽留,不准辞职。万历十五年,海瑞死在任上。

《史记·郭解传》原文及翻译 篇6

原文:

郭解,轵人也,字翁伯,善相人者许负外孙也。解为人短小精悍,不饮酒。少时阴贼①,慨不快意,身所杀甚众。及解年长,更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然其自喜为侠益甚。解姊子负解之势,与人饮,使之嚼②。非其任,强必灌之。人怒,拔刀刺杀解姊子,亡去。解使人微知贼处。贼窘自归,具以实告解。解曰:“公杀之固当,吾儿不直。”遂去其贼,罪其姊子,乃收而葬之。诸公闻之,皆多解之义,益附焉。

解出入,人皆避之。有一人独箕倨视之,解遣人问其名姓。客欲杀之,解曰:“居邑屋至不见敬,是吾德不修也,彼何罪!”乃阴属尉史曰: “是人,吾所急也,至践更③时脱之。”每至践更,数过,吏弗求。怪之,问其故,乃解使脱之。箕踞者乃肉袒谢罪。少年闻之,愈益慕解之行。

解执恭敬,不敢乘车入其县廷。之旁郡国,为人请求事,事可出,出之;不可者,各厌其意,然后乃敢尝酒食。诸公以故严重之,争为用。邑中少年及旁近县贤豪,夜半过门常十余车,请得解客舍养之。

及徙豪富茂陵也,解家贫,不中訾④,吏恐,不敢不徙。卫将军为言“郭解家贫不中徙。”上曰:“布衣权至使将军为言,此其家不贫。”解家遂徙。诸公送者出千余万。轵人杨季主子为县掾,举徙解。解兄子断杨掾头。由此杨氏与郭氏为仇。

解入关,关中贤豪知与不知,闻其声,争交驩⑤解。解为人短小,不饮酒,出未尝有骑。已又杀杨季主。杨季主家上书,人又杀之阙下。上闻,乃下吏捕解。解亡,久之,乃得解。轵有儒生侍使者坐,客誉郭解,生曰:“郭解专以奸犯公法,何谓贤!”解客闻,杀此生,断其舌。吏以此责解,解实不知杀者。杀者亦竟绝,莫知为谁。吏奏解无罪。御史大夫公孙弘议曰:“解布衣为任侠行权,以睚眦杀人,解虽弗知, 此罪甚于解杀之。当大逆无道。”遂族郭解翁伯。

太史公曰:吾视郭解,状貌不及中人,言语不足采者。然天下无贤与不肖,知与不知,皆慕其声,言侠者皆引以为名。谚曰:“人貌荣名,岂有既乎!”於戏,惜哉!

【注】①阴贼:内心残忍。②嚼:把酒喝尽。③践更:秦汉时的一种徭役。④中訾:谓资产达到豪富的数额。⑤驩:喜悦欢欣

译文:

郭解是轵县人,字翁伯。他是善于给人相面的许负的外孙子。郭解的父亲因为行侠,在汉文帝时被杀。郭解为人个子矮小,精明强悍,不喝酒。他小时候残忍狠毒,心中愤慨不快时,亲手杀的人很多。等到郭解年龄大了,就改变行为,检点自己,用恩惠报答怨恨自己的人,多多地施舍别人,少望别人报答自己。但他自己喜欢行侠的思想越来越强烈。郭解姐姐的儿子依仗郭解的势力,同别人喝酒,让人家干杯。如果人家的酒量小,不能再喝了,他却强行灌酒。那人发怒,拔刀剌死了郭解姐姐的儿子,就逃跑了。郭解派人暗中探知凶手的去处。凶手窘迫,自动回来把真实情况告诉了郭解。郭解说:“你杀了他本来应 该,我的孩子无理。”于是放走了那个凶手,把罪责归于姐姐的儿子,并收尸埋葬了他。人们听到这消息,都称赞郭解的道义行为,更加依附于他。

郭解每次外出或归来,人们都躲避他,只有一个人傲慢地坐在地上看着他,郭解派人去问他的姓名。门客中有人要杀那个人,郭解说:“居住在乡里之中,竟至于不被人尊敬,这是我自己道德修养得还不够,他有什么罪过。”于是他就暗中嘱托尉史说:“这个人是我最关心的,轮到他服役时,请加以免除。”以后每到服役时,有好多次,县中官吏都没找这位对郭解不礼貌的人。他感到奇怪,问其中的原因,原来是郭解使人免除了他的差役。于是,他就负荆请罪。少年们听到这消息,越发仰慕郭解的行为。

郭解保持着恭敬待人的态度,不敢乘车走进县衙门。他到旁的郡国去替人办事,事能办成的`,一定把它办成,办不成的,也要使有关方面都满意,然后才敢去吃人家酒饭。因此大家都特别尊重他,争着为他效力。城中少年及附近县城的贤人豪杰,半夜上门拜访郭解的常常有十多辆车子,请求把郭解家的门客接回自家供养。

待到汉武帝元朔二年,朝廷要将各郡国的豪 富人家迁往茂陵居住,郭解家贫,不符合资财三百万的迁转标准,但迁移名单中有郭解的名字,因而官吏害怕,不敢不让郭解迁移。当时卫青将军替郭解向皇上说:“郭解家贫,不符合迁移的标准。”但是皇上说:“一个百姓的权势竟能使将军替他说话,这就可见他家不穷。”郭解于是被迁徙到茂陵。人们为郭解送行共出钱一千余万。轵人杨季主的儿子当县椽,是他提名迁徙郭解的。郭解哥哥的儿子砍掉杨县椽的头。从此杨家于郭家结了仇。

郭解迁移到关中,关中的贤人豪杰无论从前是否知道郭解,如今听到他的名声,都争着与郭解结为好朋友。郭解个子矮,不喝酒,出门不乘马。后来又杀死杨季主。杨季主的家人上书告状,有人又把告状的在宫门下给杀了。皇上听到这消息,就向官吏下令捕捉郭解。郭解逃跑, 过了很久,官府才捕到郭解,一次,轵县有个儒生陪同前来查办郭解案件的使者闲坐,郭解门客称赞郭解,他说:“郭解专爱做奸邪犯法的事,怎能说他是贤人呢?”郭解门客听到这话,就杀了这个儒生,割下他的舌头。官吏以此责问郭解,令他交出凶手,而郭解确实不知道杀人的是谁。杀人的人始终没查出来,不知道是谁。官吏向皇上报告,说郭解无罪。御史大夫公孙弘议论道:“郭解以平民身份侠,玩弄权诈之术,因为小事而杀人,郭解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罪过比他自己杀人还严重。判处郭解大逆无道的罪。”于是就诛杀了郭解翁伯的家族。

《杜五郎传》原文及翻译 篇7

黎阳尉孙轸曾往访之,见其人颇萧洒,自陈:“村民无所能,何为见访?”孙问其不出门之因,其人笑曰:“以告者过也。”指门外一桑曰:“十五年前亦曾到此桑下纳凉,何谓不出门也?但无用于时,无求于人,偶自不出耳,何足尚哉?”问其所以为生,曰:“昔时居邑之南,有田五十亩,与兄同耕。后兄之子娶妇,度所耕不足赡,乃以田与兄,携妻子至此。偶有乡人借此屋,遂居之。唯与人择日,又卖一药,以俱粥,亦有时不继。后子能耕,乡人见怜,与田三十亩,令子耕之,尚有余力,又为人佣耕,自此食足。乡人贫,以医卜自给者甚多,自食既足,不当更兼乡人之利,自尔择日卖药,一切不为。”又问:“常日何所为?”曰:“端坐耳,无可为也。”问:“颇观书否?”曰:“二十年前,亦曾观书。”问:“观何书?”曰:“曾有人惠一书册,无题号。其间多说《净名经》,亦不知《净名经》何书也。当时极爱其议论,今亦忘之,并书亦不知所在久矣。”

气韵闲旷,言词清简,有道之士也。盛寒,但布袍草履,室中枵然,一榻而已。问其子之为人,曰:“村童也。然质性甚淳厚,未尝妄言,未尝嬉游,唯买盐酪,则一至邑中,可数其行迹,以待其归,径行径还,未尝傍游一步也。”

予时方有军事,至夜半未卧,疲甚,与官属闲话,轸遂及此,不觉肃然,顿忘烦劳。

(节选自《梦溪笔谈》)

翻译:

颍昌阳翟县有个杜生,不知道他的名字,县里人只是叫他杜五郎。杜生居住的地方距离县城三十余里。只有两间屋,其中一间他自己居住,另一间他儿子居住。屋前有一丈多空地,空地外紧接着就是篱门,杜生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走出篱门了。

黎阳县尉孙轸曾去拜访他,见他本人非常超凡脱俗,杜生自己说:“我没有什么能耐,您为什么还要来拜访呢?”孙轸问他足不出户的原因,他笑着说:“告诉你这话的人言过其实了。”他指着门外的一株桑树说:“十五年前,我也曾到这株桑树下乘凉,怎么能说是足不出户呢?只不过我对当世没有什么用处,对别人也没有什么要求,恰好我又不出门而已,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孙轸)问他依靠什么来维持生计,他回答说:“从前居住在县城的南边,有五十亩田地,与哥哥一同耕种。后来哥哥的儿子娶了媳妇,我估摸所种的田地不足以供养一大家人,就把田地都给了哥哥,带着妻子儿子来到这里。碰巧有乡里人把这屋子借给我,于是我就住在了这里。只靠替人选择黄道吉日和卖药来置备稠粥,但有时候也会断炊。后来儿子长大能耕田了,乡里人可怜我们,给了我们三十亩田地,让儿子耕种这三十亩地,他还有余力,又受雇为别人耕种,我们从此就能吃饱饭了。乡里人贫困,靠行医算卦养活自己的人很多,既然自己能吃饱饭,就不应当再去和乡里人争夺利益了,从这以后,给人选择黄道吉日和卖药这些事我都不去做了。”又问:“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他回答说:“端正地坐着而已,没什么可做的。”问:“经常看书吗?”回答说:“二十年前也曾看过书。”问:“看的是什么书?”回答说:“曾经有人送了本书,没有书名,其中多处提到《净名经》,也不知道《净名经》是什么书。当时非常喜欢那本书中的议论,现在那些议论也都忘了,而且很久以前便不知道那本书放到哪儿去了。”

杜生气韵闲适旷达,言辞简洁,真是有道之士。隆冬里只穿着布袍草鞋,屋里空荡荡的,就一张床而已。问他儿子的为人,回答说:“乡下孩子而已,但他的品性非常淳厚温和,不曾胡说,不曾嬉玩游荡。只有买盐、醋等日用品时才去一次县城,可以计算出他的行程,来等待他回家。他直接去直接回,从来不到别处游荡一步。”

我那时正有军务,到半夜还未曾上床睡觉,非常疲劳,与同僚闲话时,孙轸就谈到了杜生的事迹,我不禁肃然起敬,顿时忘记了烦闷和疲劳。

诸葛亮传原文及翻译 篇8

《 诸 葛 亮 传 》

[原文]

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父圭,字君贡,汉末为太山都丞。亮早孤,从父玄为袁术所署豫章太守,玄将亮及亮弟均之官。会汉朝更选朱皓代玄。玄素与荆州牧刘表有旧,往依之。玄卒,亮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身高八尺,每自比于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惟博陵崔州平、颍川徐庶元直与亮友善,谓为信然。时先主屯新野。徐庶见先主,先主器之,谓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将军岂愿见之乎?”先主曰:“君与俱来。”庶曰:“此人可就见,不可屈致也。将军宜枉驾顾之。”由是先主遂诣亮,凡三往,乃见。因屏人日:“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于天大,而智太短浅,遂用猖獗,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亮答曰:“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先主曰:“善!”于是与亮情好日密。关羽、张飞等不悦,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也。愿诸君勿复言。”羽、飞乃止。刘表长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后妻之言,爱少子琮,不悦于琦。琦每欲与亮谋自安之术,亮辄拒塞,未与处画。琦乃将亮游观后园,共上高楼,饮宴之间,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不?”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字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黄祖死,得出,遂为江夏太守。俄而表卒,琮闻曹公来征,遣使请降。先主在樊闻之,率其众南行,亮与徐庶并从,为曹公所追破,获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本欲与将军共图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于事,请从此别。”遂诣曹公。先主至于夏口,亮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时权拥军在柴桑,观望成败,亮说权曰:“海内大乱,将军起兵据有江东,刘豫州亦收众汉南,与曹操并争天下。今操芟夷大难,略已平矣,遂破荆州,威震四海。英雄无所用武,故豫州遁逃至此。将军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将军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权曰:“苟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遂事之乎?”亮曰:“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若水之归海,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安能复为之下乎!”权勃然曰:“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吾计决矣!非刘豫州莫可以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亮曰:“豫州军虽败于长坂,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弊,闻追豫州,轻骑一日一夜行三百馀里,此所谓‘强驽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将军’。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又荆州之民附操者,逼兵势耳,非心服也。今将军诚能命猛将统兵数万,与豫州协规同力,破操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权大悦,即遣周瑜、程普、鲁肃等水军三万,随亮诣先主,并力拒曹公。曹公败于赤壁,引军归邺。先主遂收江南,以亮为军师中郎将,使督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调其赋税,以充军实。建安十六年,益州牧刘璋遣法正迎先主,使击张鲁。亮与关羽镇荆州。先主自葭萌还攻璋,亮与张飞、赵云等率众溯江,分定郡县,与先主共围成都。成都平,以亮为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先主外出,亮常镇守成都,足食足兵。二十六年,群下劝先主称尊号,先主未许,亮说曰:“昔吴汉、耿掩等初劝世祖即帝位,世祖辞让,前后数四,耿纯进言曰:‘天下英雄喁喁,冀有所望。如不从议者,士大夫各归求主,无为从公也。’世祖感纯言深至,遂然诺之。今曹氏篡汉,天下无主,大王刘氏苗族,绍世而起,今即帝位,乃其宜也。士大夫随大王久勤苦者,亦欲望尺寸之功如纯言耳。”先主于是即帝位,策亮为丞相曰:“朕遭家不造,奉承大统,兢兢业业,不取康宁,思靖百姓,惧未能绥。於戏!丞相亮其悉朕意,无怠辅朕之阙,助宣重光,以照明天下,君其勖哉!”亮以丞相尚书事,假节。张飞卒后,领司隶校尉。章武三年春,先主于永安病笃,召亮于成都,属以后事,谓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先主又为诏敕后主曰:“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建兴元年,封亮武乡侯,开府治事。顷之,又领益州牧。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亮。南中诸郡,并皆叛乱,亮以新遭大丧,故未便加兵,且遣使聘吴,因结和亲,遂为与国。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军资所出,国以富饶,乃治戎讲武,以俟大举。五年,率诸军北驻汉中,临发,上疏曰:“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禅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陈和睦,优劣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候。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败攸之、祎、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败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遂行,屯于沔阳。六年春,扬声由斜谷道取眉,使赵云、邓芝为疑军,据箕谷,魏大将军曹真举众拒之。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陈整齐,赏罚肃而号令长明,南安、天水、永安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震。魏明帝西镇长安,命张邰拒亮,亮使马谡督诸军在前,与邰战于街亭。谡违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张邰所破。亮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戮谡以谢众。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窃非据,亲秉旄钺以历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暗,《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咎。”于是以亮为右将军,行丞相事,所总统如前。冬,亮复出散关,围陈仓,曹真拒之,亮粮尽而还。魏将军王双率骑追亮,亮与战,破之,斩双。七年,亮遣陈式攻武都、阴平。魏雍州剌史郭淮率众欲击式,亮自出至建威,淮退还,遂平二郡。诏策亮曰:“街亭之役,咎由马谡,而君引愆,深自贬抑,重违君意,听顺所守。前年耀师,馘斩王双;今岁爰征,郭淮遁走;降集氐、羌,兴复二郡,威镇凶暴,功勋显然。方今天下骚扰,元恶未枭,君受大任,干国之重,而久自绝损,非所以光扬洪烈矣。今复君丞相,君其勿辞。” 九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邰交战,射杀邰。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亮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申,是以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相持百余日。其年八月,亮疾病,卒于军,时年五十四。及军退,宣王案行其营垒处所,曰:“天下奇才也!” 亮遗命葬汉中定军山,因山为坟,冢足容棺,敛以时服,不须器物。诏策曰:“惟君体资文武,明睿笃诚,受遗托孤,匡辅联躬,继绝兴微,志存靖乱;爰整六师,无岁不征,神武赫然,威震八荒,将建殊功于季汉,参伊、周之巨勋。如何不吊,事临垂克,遘疾陨丧!联用伤悼,肝心若裂。夫崇德序功,纪行命谥,所以光昭将来,刊载不朽。令使使持节左中郎将杜琼,赠君丞相武乡侯印绶,谥君为忠武侯。魂而有灵,嘉兹宠荣。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初,亮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羸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所言。亮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陈图,咸得其要云。亮言教书奏多可观,别为一集。景耀六年春,诏为亮立庙于沔阳。秋,魏征西将军钟会征蜀,至汉川,祭亮之庙,令军士不得于亮墓所左右刍牧樵采。亮弟均,官至长水校尉。亮子瞻,嗣爵。

诸葛氏集目录:开府作牧第一 权制第二 南征第三 北出第四 计算第五 训厉第六综核上第七 综核下第八 杂言上第九杂言第十 贵和第十一 兵要第十二 传运第十三 与孙权书第十四与诸葛谨书第十五 与孟达书第十六 废李平第十七 法检上第十八法检下第十九 科令上第二十 科令下第二十一 军令上第二十二军令中第二十三 军令下第二十四右二十四篇,凡十万四千一百一十二字。

臣寿等言:臣前在著作郎,侍中领中书监及北侯臣荀勖、中书令关内侯臣和峤奏:使臣定故蜀丞相诸葛亮故事。亮毗佐危国,负阻不宾,然犹存录其言,耻善有遗,诚是大晋光明至德,泽被无疆,自古以来,未有之伦也。辄删除复重,随类相从,凡为二十四篇。篇名如右。亮少有群逸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时人异焉。造汉末乱,随叔父玄避难荆州,躬耕于野,不求闻达。时左将军刘备以亮有殊量,乃三顾亮于草庐之中;亮深谓备雄姿杰出,遂解带寫诚,厚相结纳。及魏武帝南征荆州,刘琮举州委质,而备失势众寡,无立锥之地。亮时年二十七,乃建奇策,身使孙权,求援吴会。权既宿服备,又观亮奇雅,甚敬重之,即遣兵三万以助备。备得用与武帝交战,大破其军,乘胜克捷,江南悉平。后备又西取益州。益州既定,以亮为军师将军。备称尊号,拜亮为丞相,录尚书事。及备殂没,嗣子幼弱,事无巨细,亮皆专之。于是外连东吴,内平南越,立法施度,整理戎旅,工械技巧,物究其极,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显,至于吏不容奸,人怀自厉,道不拾遗,疆不侵弱,风化肃然也。当此之时,亮之素志,进欲龙骧虎视,包括四海,退欲跨陵边疆,震荡宇内。又自以为无身之日,则未有能蹈涉中原、抗衡上国者,是以用兵不戢,屡耀其武。然亮才,于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而所与对敌,或值人杰,加众寡不侔,攻守异体,故虽连年动众,未能有克。昔萧何荐韩信,管仲举王子城父,皆忖己之长,未能兼有故也。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而时之名将无城父、韩信,故使功业陵迟,大义不及邪?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青龙二年春,亮帅众出武功,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其秋病卒,黎庶追思,以为口实。至今梁、益之民,咨述亮者,言犹在耳,虽甘棠之咏召公,郑人之歌子产,无以远譬也。孟轲有云:“以逸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人,虽死不忿。”信矣!论者或怪亮文彩不艳,而过于丁宁周至。臣愚以为咎繇大贤也,周公圣人也,考之尚书,咎繇之谟略而雅,周公之诰烦而悉。何则?咎繇与舜、禹共谈,周公与群下矢誓故也。亮所与言,尽众人凡士,故其文指不得及远也。然其声教遗言,皆经事综物,公诚之心,形于文墨,足以知其人之意理,而有补于当世。伏惟陛下迈踪古圣,荡然无忌,故虽敌国诽谤之言,咸肆其辞而无所革讳,所以明大通之道也。谨录写上诣著作。臣寿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泰始十年二月一日癸巳,平阳侯相臣陈寿上。乔字伯松,亮兄瑾之第二子也,本字仲慎。与兄元逊俱有名于时,论者以为乔才不及兄,而性业过之。初,亮未有子,求乔为嗣,瑾启孙权遣乔来西,亮以乔为己适子,故易其字焉。拜为驸马都尉,随亮至汉中。[一]年二十五,建兴(元)[六]年卒。子攀,官至行护军翊武将军,亦早卒。诸葛恪见诛于吴,子孙皆尽,而亮自有胄裔,故攀远复为瑾后。瞻字思远。建兴十二年,亮出武功,与瑾书曰:“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年十七,尚公主,拜骑都尉。其明年为羽林中郎将,屡迁射声校尉、侍中、尚书仆射,加军师将军。瞻工书画,强识念,蜀人追思亮,咸爱其才敏。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虽非瞻所建倡,百姓皆传相告曰:“葛侯之所为也:”是以美声溢誉,有过其实。景耀四年,为行都护卫将军,与辅国大将军南乡侯董厥并平尚书事。六年冬,魏征西将军邓艾伐蜀,自阴平由景谷道旁入。瞻督诸军至涪停住,前锋破,退还,住绵竹。艾遣书诱瞻曰:“若降者,必表为琅邪王。”瞻怒,斩艾使。遂战,大败,临阵死,时年三十七。众皆离散,艾长驱至成都。瞻长子尚,与瞻俱没。次子京及攀子显等,咸熙元年内移河东。董厥者,丞相亮时为府令史,亮称之曰:“董令史,良士也。吾每与之言,思慎宜适。”徙为主薄。亮卒后,稍迁至尚书仆射,代陈祗为尚书令,迁大将军,平台事,而义阳樊建代焉。延熙

(二)十四年,以校尉使吴,值孙权病笃,不自见建。权问诸葛恪曰:“樊建何如宗预也?”恪对曰:“才识不及预,而雅性过之。”后为侍中,守中书令。自瞻、厥、建统事,姜维常征伐在外,宦人黄皓窃弄机柄,咸共将护,无能匡矫,然建特不与皓好往来。蜀破之明年春,厥、建俱诣京都,同为相国参军,其秋并兼散骑常侍,使蜀使慰劳。评曰: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炼,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萧之亚匹矣。然连年动众,未能成功,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

【译文】

诸葛亮,字叫做孔明,他是琅邪郡阳都县人;汉元帝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後代.父亲是诸葛珪,字叫做君贡,在汉朝末年担任过太山郡的郡丞.诸葛亮小时候父亲就过世了;叔父诸葛玄被袁术推荐(签署)去担任豫章太守,诸葛玄就带著诸葛亮及亮的弟弟诸葛均前去上任.正好遇到汉朝改选朱皓代替诸葛玄,诸葛玄平常和荆州太守刘表有交情,就前去投靠他.诸葛玄过世以後,诸葛亮亲自在田地里耕种,平常喜欢唱著《梁父吟》的曲调.亮身高八尺,每每把自己比喻成管仲,乐毅,当时没人相信.只有博陵的崔州平,颖州的徐庶(字元直)和诸葛亮交情不错,认为他真的具有管仲,乐毅般的才华.当时刘备驻军在新野,徐庶前去晋见刘备,刘备很看重徐庶.徐庶对刘备说:「诸葛孔明这个人,就像一条潜卧的龙啊,将军您是否愿意看看他呢 」刘备说:「你请他一块儿来吧!」徐庶说:「这个人你只可以去亲近他,不能够强迫他来看你的,将军您应该委曲委曲,大驾前去看他的.」因此刘备就前去看诸葛亮,前後往返三次,终於才见到面.(见面时),刘备把人支开,和诸葛亮商量说:「现今汉朝倾倒,奸臣偷得权利,天子蒙尘受难.我德行浅薄,不自量力,想要在普天之下伸张大义,可是智慧浅,德术差,於是使得小人猖狂不已,直到今天.然而我的志向仍没打消,您说我能出什麼策略呢 」诸葛亮回答说:「自从董卓作乱以来,各地方的英雄豪杰同时兴起,占据好几个州郡的人,多得数不清.曹操比起袁绍,名气小多了,人也少多了,然而曹操竟然能够战胜袁绍,地位转弱为强,这不仅仅是时运而已,而且也是人为的谋划造成的.现在曹操已经拥有百万大军,挟制天子,进而用天子的名义命令诸侯;这种情势,实在不能和他争强斗胜了.孙权拥有江东,已经经过三代的经营,地方险要而百姓顺从,当地的贤才能人都被他任用了,这种情势是可以和他结为盟邦而不可以打他的念头.荆州北边据有汉水,沔水,享有南海的全部资源,往东可以连结吴,会二郡,往西可以通达巴,蜀二郡;这是个可以用兵的地方,但是负责人(刘表)却不能好好据守住它.这大概是老天用来帮助将军您的,将军您是否有意思把它夺取下来呢?

益州地势险阻,拥有千里肥沃的田野,是个富庶的好地方,汉高祖(刘邦)就是凭藉这里而完成帝王的事业.(当地刺史)刘璋个性懦弱,不明事理,(黄巾贼)张鲁横行北方.这地区百姓众多,国家富有,刘璋却不知道好好地抚恤安慰百姓.当地有智慧才能的人(如张松,法正等人),很想能遇到贤明的君王.将军您既是汉朝王室的後代,守信重义名扬天下,又能够广泛地接纳各地方的英雄好汉,思得贤人好像口渴者急得想喝水一般.如果您能够同时拥有荆州,益州,保住这块险隘之地,往西通和各个戎族,往南安抚夷,越等族,对外和孙权交结和好,对内修好政治;天下局势一旦有了变化,就命令一位大将军,率领荆州的军队开向南阳洛阳(中原),将军您自己带领军队从秦川出发,天下百姓谁不是拿著碗饭,提著壶浆,热烈地欢迎将军您的王者之师呢。果真如此,那麼您的霸业就可以完成,而汉朝也可以复兴了.」

刘备听了後,说:「你讲的好!」於是刘备和诸葛亮的感情愈来愈好,一天天地更加亲密.关羽,张飞等人不高兴.刘备安慰他们说:「我有了孔明,就像鱼儿有了水一般.希望各位不要再有怨言了.」关羽,张飞才停止他们不满的言行.刘表的大儿子刘琦也深深地看重诸葛亮.刘表听信後妻的谗言,疼爱小儿子刘琮,不喜欢刘琦.刘琦每次想要和诸葛亮商量如何自保的办法,诸葛亮每每搪塞敷衍他,并没有替他出计策.(有一次)刘琦就请诸葛亮到後花园去游赏,一同登上高楼.在喝酒吃饭的时候.刘琦就叫人拿开梯子,接著对诸葛亮说:「今天(我们两人在这里),往上到不了天,往下到不了地;话从你的嘴巴说出来,进入我的耳朵里来.您可以说了吧 」诸葛亮回答他说:「您难道没看到太子申生留在城内而危险,公子重耳逃出城外反而安全吗 」刘琦内心觉悟了,暗中计划著逃出城外.刚好江夏太守黄祖过世了,刘琦请求外调得以出城,於是成为江夏太守.附:《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原文及翻译

章武三年春,先主于永安病笃,召亮于成都,属以后事,谓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 “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先主又为诏敕后主曰:“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

”建兴元年,封亮武乡侯,开府治事。顷之,又领益州牧。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亮。南中诸郡,并皆叛乱,亮以新遭大丧,故未便加兵,且遣使聘吴,因结和亲,遂为与国。

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军资所出,国以富饶,乃治戎讲武,以俟大举。五年,率诸军北驻汉中,临发,上疏《出师表》

[译文]

章武三年的春天,先主(刘备)在永安病情加重,(于是)把诸葛亮召到成都,把后事嘱托给他,(刘备)对诸葛亮说:“你的才能要十倍于曹呸,必能安定国家,最终成就大事。若嗣子可以辅佐的话就辅佐他,如果他不能成材的话你就自己称帝吧。”诸葛亮哭着说到:“我一定就我所能,精忠卫国,死而后已!”先主又传诏,命令后主对待丞相就如对待父亲。

建兴元年,册封诸葛亮为武乡侯,开始治理国家的事务。后来,又加封诸葛亮为益州牧。政事无论巨细都由诸葛亮决定。南部和中部的几个郡联合起来叛乱,诸葛亮因为刘备刚刚去世,没有轻易用兵作战,而是让使者去吴国下聘礼,和他们结亲,成了友好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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