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代的诗歌

2024-06-29

哈代的诗歌(精选4篇)

哈代的诗歌 篇1

摘 要:该文探讨了英国小说家兼诗人托马斯·哈代和他一生中几位重要女人之间的关系乃至情感纠葛,是她们丰富了哈代的感情生活,并为其诗歌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动力和源泉。

关键词:哈代 情感纠葛 创作源泉

英国小说家兼诗人托马斯·哈代在世的八十八个春秋中,有诸多女人对他产生过或大或小的影响,这其中包括其祖母、母亲、妹妹、发妻艾玛、续弦之妻弗罗伦斯、儿时倾慕对象哈丁、初恋情人伊莱扎,表亲恋人特里菲娜、红颜知已亨尼卡夫人、晚年朋友艾格尼丝等不一而足。本文将着重探讨和哈代有过感情纠葛并进入他诗作的女人。哈代不仅是位才子,亦是个“情圣”,这使其感情生活注定与女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进入哈代感情生活的第一个女人,更确切地说是女孩,是露伊萨·哈丁,哈代儿时的倾慕对象。哈丁是哈代的邻居,但内向的哈代却羞于向哈丁吐露自己的爱慕之情,他们之间唯一的交流便是哈代的一句见面寒暄。不过纵使哈代勇于表露自己的情感,两者之间家庭背景的差异也会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因为哈代出身贫寒,而哈丁却是大家闺秀。哈代内敛的性格和卑微的出身使一番本该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描述的爱情遭到扼杀。后来哈丁去城里读书,哈代也曾试图去找过她,但无果而终,之后两人便断了联系。哈丁终生未嫁,于1913年去世,被葬在离哈代的发妻艾玛坟墓不远的地方。哈丁的去世激起了哈代往日的情思,他写了几首诗来寄托自己的哀思。在《露伊》一诗中,站在斯丁斯佛墓地的哈代在悼念亡妻的同时,亦忆起昔日活泼可爱的哈丁,叹只叹两个生前并不相识的女人,都在哈代的生命中走过,如今又都先其而去,长眠于同一块墓地。哈丁在哈代的印象中一直是那个美丽可爱、楚楚动人的邻家女孩形象。在《过路人》一诗中,哈代更是以哈丁的口吻叙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哈丁先是叙述了哈代每天都穿戴整齐地从她的窗前走过,每当她对他微笑,哈代便像个女孩子似的羞红了脸。可是后来哈代不再走过她的窗前,于是她认为他一定是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孩,诗中的哈丁把哈代称为“我爱的那么真的少年”。这也许是哈代的一厢情愿,但从某种角度上反应了他对哈丁曾经有过的那份执着的爱。《写给小巷里的露伊萨》作于哈代临终前,可见哈丁在其心目中的影响颇深。诗中哈代希望儿时的那一幕幕能重现,让哈丁和他再一次在那空荡荡的小巷里相遇,那么他一定不会再次让机会从身边溜走。诗歌结尾处哈代表达了死后能同哈丁再相遇的愿望。正所谓“憾生前不能结连理,愿身后化作鬼魂聚”。

哈代生活中第二位重要的女人是伊莱扎·尼科尔斯,可以算是其初恋情人。他们于1863-1867年交往,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其中伊莱扎对哈代的爱更深、更强烈,甚至有点一厢情愿的意味。但后来伊莱扎发现哈代更加喜欢她年轻漂亮的妹妹玛丽·简,于是两人便不欢而散,当然哈代跟简也未有什么发展。哈代后来写了一组题为《她对他说》的诗来谨记两人之间的那段情。其中第一首最后一节写到:“可知我对你痴情永不移——/愿以自己性命免你苦疾”。第二首第二节写到:“那么你也许会停住脚步,想到:‘可怜的女人!’/ 然后发出一声叹息——作为丰厚的回报/……/给一位可以甘愿为你放弃自己一切的女人”。第三首开篇便直抒胸臆:“我将会对你忠贞不渝;是的,忠贞不渝!”。第四首是当伊莱扎发现哈代移情后的肺腑之言:“爱你多深我不知,一生也无从得晓/否则我会愈发地爱你/但有一点我明了,我的生命与你的/本是分离的,却因彼此痴迷而融合在一起”。诗中无不透露着伊莱扎的深深爱意和哈代的丝丝悔意。唯只叹“痴心怨女终被负,负心之人悔当初”。

第三位女人是特里菲娜·斯巴克斯。她是哈代的表妹,比他小十一岁,所以笔者称其为表亲恋人。1867年,二十七岁的哈代爱上了十六岁的特里菲娜,随后两人定下终身,特里菲娜也公开佩戴着哈代送给她的订婚戒指,而且据说特里菲娜还于1868年为哈代生下了一个儿子。(参见洛伊斯·迪肯和特里·科尔曼的《天意和哈代先生》)但是1870年哈代的一次康沃尔之行改变了他的初衷,使他移情别恋,爱上了艾玛。1873年特里菲娜主动解除婚约,一段美好姻缘就此告终。但是哈代在由其第二位妻子捉刀的《托马斯·哈代传》中完全隐去了这一重要的插曲,好像在刻意回避着什么。特里菲娜去世后,哈代亦写了数首诗来悼念她并追忆二人的恋情,但都未直接提及其名。《思念菲娜:惊闻其辞世》是特里菲娜去世后哈代写的一首悼亡诗,也是唯一暗示其名字的诗。诗中哈代把她称为“我失去的珍品”,其悔意不言自明。他不知道特里菲娜的晚年生活如何,是忧伤还是快乐?是才能和怜悯之心相伴甜蜜生活,还是生活之光黯淡,布满不幸灾祸?总之他知之甚少。尽管哈代未曾为她写过一行诗,不曾拥有她的一根秀发,不曾了解她的晚年生活,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部分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在《她的不朽》一诗中,哈代加入了超自然的元素,特里菲娜的鬼魂被赋予了话语权。她说自己已去世多年,已没有几个人记得她:丈夫续弦;孩子们的爱献给了继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不在乎来见她的魂灵,直到她去世了才知道谁最在乎自己。她对哈代说:“幽灵只有在懂得铭记的人的头脑里 / 才有不朽;/ 你活着,我就活着 / 你死了,也把我扼杀。”哈代遂答道:“我不会死去,我最亲爱的!——/以此来延长你的时日”。但一个人不可能永生,想到此,哈代不禁扼腕叹息:“当我停止呼吸 / 我这个她赖以生存的躯体 / 她的灵魂便也寿终正寝 / 再也不能复活”。在《我歌唱她的优越:薄情郎之歌》一诗中,哈代把自己称为“薄情郎”,想必他对当年背叛特里菲娜心存愧疚。但诗歌也许在为自己当年的移情别恋开脱。诗歌开始说他歌唱特里菲娜的优越,但旁人却说赞美得不恰当。后来他发现这些优点恰恰是艾玛所具有的,因此导致他将赞美和爱慕对象转移。《在维色伯里附近的爱维利兹牧场》是描写两人恋爱时的一首诗。诗中哈代首先忆起二人在草地上跳舞的情景,他说特里菲娜“点燃了 / 爱情的阵阵狂喜”,最后他又忆起了她对他说“永远爱你!”的时刻。《一个地点》中的地点指的也是爱维利兹牧场,描述的也是两人相恋时的场景。诗中二人坐在草地上,促膝而谈,被爱的光环所环绕。诗的结尾处从地下传来一个声音说:“直到天荒地老 / 才会再有 / 像他们这样的爱情 / 溢满峡谷”。这段感情得以如此的歌唱与赞美,可见特里菲娜在哈代心目中不可磨灭的地位。若说哈代的感受,真可谓“忆起当年浪漫事,无尽悲凉心头生”。

第四位女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位女人是艾玛,哈代的发妻。1870年3月,哈代前往康沃尔郡的圣·朱丽叶教区去做教堂修缮的前期调查工作。接待他的是教区长的妻妹艾玛。哈代和艾玛虽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但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哈代逗留的近一周时间里,两个人的爱慕升温,艾玛白天陪伴哈代去附近的采石场,晚上和姐姐一起为其唱歌。在随后漫长的恋爱期,两人聚少离多,仅仅见面八次,更多的是依靠飞鸿传书。书信来往不仅是传情,艾玛还负责为哈代誊写书稿,并在哈代出版遇到挫折时给了他极大的鼓励。这期间,两人的感情与日俱增。1874年9月,在经历近四年的漫长恋爱后,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两人婚后的幸福生活只保持了三四年,哈代在1878年3月18日的日志中写到:“斯特敏斯特牛顿的田园生活结束了……我们最幸福的时光”。(《托马斯·哈代传》:118)在之后的三十多年中,两人的婚姻生活便一直处于不瘟不火的状态,尤其是艾玛晚年的十几年中,两人过着分居生活,交流甚少,形同陌路。究其个中原因,哈代传记作家米尔盖特的话也许有一定道理:“如果和一位文学天才结婚是艾玛的特殊待遇的话,那也是她的不幸。…… 这其中不可避免的会有一种有事业的艺术家固有的无情与冷酷,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变得越来越不能或不愿以艾玛所需要的耐心待之,做她倾诉的对象。”(《托马斯·哈代:传记》:397-8)

直至1912年11月,艾玛的突然辞世才使哈代追悔莫及,极大的愧疚感使他对艾玛的爱情重燃,巨大的悲痛化作创作的源泉,于是便成就了一首又一首的悼亡诗。一般读者所熟知的是在艾玛去世后一年间哈代创作的那二十一首《1912-1913年组诗》,但实际上数量多达百余首。他的悼念亡妻的挽诗无论是在量上还是在质上,在整个英语挽诗史上是无人能企及的。难怪韦伯把哈代的艾玛组诗称为继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和勃朗宁夫人的《葡萄牙十四行诗》后最好的爱情组诗(《哈代的爱情诗》导言)。哈代的挽诗情深意切,感人至深,读来不免令人潸然泪下,遂觉于我心有戚戚焉。比如常常见诸各种文选的《伤逝》和《呼唤》。在《伤逝》一诗中,失落感、忧伤等情感被表达得淋漓尽致。第一节,哈代点明了艾玛去世的突然性,没有任何征兆和预感,然后表达了阴阳两隔的悲痛:“即使我插上那燕子的翅膀 / 也难以再看上你一眼”。第二节哈代痛陈艾玛的去世“改变了一切”。第三节哈代来到昔日熟悉的小巷,但空荡荡的小巷里再也觅不到艾玛的芳踪,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那种空虚使哈代极度神伤。第四节中两人相恋时的美好时光同第五节两人的疏远隔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表露了哈代对失去幸福的一种极大的愧疚。最后一节,哈代不得不接受斯人已逝的残酷现实,但是丧偶的打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伤痛是难以愈合的。《呼唤》一诗更是令人动情。寂寞寥寥的哈代似乎听到了亡妻在呼唤他,如泣如诉。但实际上那只是他的幻觉,是他过分思念亡妻的结果,那呼唤声只不过是阵阵风声。残酷的现实、极度的失落又加剧了哈代的伤悲。于是我们在诗歌的结尾看到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人举步维艰地走在风中,片片树叶随风飘落在他身旁,而其耳边仍回荡着一个亡灵的呼唤声。这是一幅何等凄惨的画面,一个老年丧偶者孤苦伶仃的形象跃然纸上,不禁令读者心生怜悯。作为哈代的发妻,艾玛不见得是哈代的最爱,但她无疑是去世后博得哈代最多爱的人,可惜的是这爱是源于赎罪的爱。若是将这种对逝者的爱转移一些到其生前,相信逝者不会走得那么悲,生者亦不会悼得那么累。叹只叹“昔日鸳鸯成陌路,逝去方知相思苦”。

第五位女人是作家亨尼卡夫人。1893年两人初次在都柏林相遇。哈代对其印象是:“一个迷人的、富于直觉的女人”。(《托马斯·哈代传》:254)之后两个人的联系就一直没有中断,直到1923年亨尼卡夫人去世。两人之间的书信数量颇为可观;仅仅是两人见面后短短半年时间里,哈代就给她写了二十多封信,可见他在这份感情上的投入程度。但身为有夫之妇的亨尼卡夫人的矜持与慎重使哈代的热情遭受挫折。无奈的哈代只能把这份感情转化为友情,并一直保持到老。也许正如哈代在写给亨尼卡夫人的信中所言:“我衷心希望能把你列入我一生中最珍惜的朋友之一”。(《哈代书信集》第二卷:14)这也许是哈代的宿命。哈代在事业方面给了亨尼卡夫人很大的帮助:他与她合作创作,告诉她对付出版商的策略,并为她指定文学代理人。哈代也写了数首关于亨尼卡夫人的诗,但几乎都是在他失恋期间写的。《分离》是哈代和亨尼卡夫人初次见面后写的一首诗,说明两人之间相爱的难度之大。距离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两人都已有家室,更重要的是妻子艾玛的醋意大发甚至对亨尼卡夫人充满敌意。在《城里的暴风雨》一诗中,哈代回忆了两人一次驾车出行的经历。两人驾车出行,恰逢暴风雨,遂停下马车,在车篷下避雨。哈代说令人惋惜的是雨停了。读者不免困惑,雨停乃好事,怎么哈代尚觉可惜呢。看到诗歌的结尾才恍然大悟:“如果雨再多下一分钟 / 我可能就会亲吻她”。《一次爽约》(追忆1893)讲的是亨尼卡夫人没有赴哈代之约,令其怅然若失,伤心不已。哈代得出的结论是:“你不爱我”。他禁不住抱怨道:即使你不爱我,难道就不能腾出点时间来安抚一个饱经沧桑的人的心吗?《在一家客栈》讲的是哈代意识到他和亨尼卡夫人之间相爱的不可能,他认为致使他们不能相爱的原因是“人类的法则”。《这个月的日历》表达的仍然是一种伤心的心情。哈代撕掉了与亨尼卡夫人相遇的那个月的日历,想把那一天忘却,因为他向她示爱的信得到的只是保持友情的回复。《最后一句情话》仍然表达的是哈代不能得到亨尼卡夫人的爱的失意:“这是最后一句情话;最后一句,真是最后一句!”,“我们注定不能相爱!”可见不能博得她的爱给他带来的伤痛之深,也可见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典型的柏拉图式恋爱。真可谓“人生难遇一知己,恨不相逢未娶时”。

第六位女人是艾格尼丝·格罗夫。两人于1895年相遇,当时哈代夫妇是去拜访艾格尼丝的父亲皮特·里佛斯将军。在晚间的舞会上,哈代一时兴起跳起了民间舞蹈,而美丽的艾格尼丝则成了他的舞伴。次年七月的一天晚上,哈代夫妇去伦敦帝国学院听露天音乐会,又邂逅了艾格尼丝,两人竟随着华尔兹舞曲翩翩起舞,而周围散步的人还以为他们喝醉了。据哈代个人回忆艾格尼丝是和他跳生命中最后一支舞的女士,因为自那以后他就再没跳过舞。尽管这一说法后来被人质疑,但至少说明这一次共舞在哈代的心目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后来两人有了进一步的交往,但哈代更多的是在文学创作方面给予她指导,也许哈代对她也有些许朦朦胧胧的爱慕,但两人没有更深的发展。哈代在其去世后写了《关于艾格尼丝》一诗以示追忆和凭吊。诗中写道:“我再也不敢奢望曾经奢望过——/无数次的事情!/ 同那位美人再次翩翩起舞”,惋惜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正所谓“昔日舞伴化白骨,唯我独受追思苦”。

第七位女人是弗罗伦斯·达格戴尔,即哈代的第二位妻子。1904年,经亨尼卡夫人的引荐,儿童文学作家弗罗伦斯闯入了哈代晚年的感情生活,两人年龄相差三十九岁。时值哈代创作诗剧《列王》,弗罗伦斯毛遂自荐为哈代到大英博物馆查资料。作为回报,哈代在创作和出版方面给予她帮助。1909年,也就是在哈代的第一位妻子艾玛去世前三年,弗罗伦斯以哈代私人秘书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入住哈宅。在艾玛人生最后的岁月里,在她最需要哈代的时候,哈代的感情却倾注到了弗罗伦斯身上。他带她游访名胜,拜访朋友,出席场合。为哈代庆祝七十一岁生日的不是妻子艾玛,而是情人弗罗伦斯。其时两人已经在精神上订婚,哈代已经称弗罗伦斯为“我最亲爱的弗”。后弗罗伦斯因故离开哈宅,1912年11月艾玛去世时,她应哈代之邀来帮助料理后事。1914年2月,在艾玛去世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哈代和弗罗伦斯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哈代写给弗罗伦斯的诗既有婚前的情诗又有婚后的颂诗。《来访之后》是弗罗伦斯第一次拜访哈代后哈代的感受,诗中对她赞美有加。诗歌一方面赞美弗罗伦斯端庄优雅的外在美,她步履轻盈、款款而行、仪态雅致、不骄不卑,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会说话的大眼睛给哈代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诗歌另一方面褒奖她的内在修养,说她思想有深度,与哈代在对人生看法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一位外在美和内在美相结合的女人势必会得到哈代的青睐。《见面还是不见》是艾玛死后哈代在与弗罗伦斯的感情一事上的犹豫心态。诗中哈代把弗罗伦斯称为“我的梦中情人”。到底该不该去见自己心仪的女人,哈代进退维谷。一方面他非常想去,不愿一桩大好姻缘就此搁浅。但另一方面考虑到两人之间巨大的年龄差距,以及他对亡妻艾玛的那份重新燃起的感情,他又犹豫不决。《我有时想》是二人婚后哈代写给弗罗伦斯的。诗歌前两节哈代先是说自己的某些正义行为别人不在乎,得不到世人理解。最后一节点明其实真正在乎理解他的人就是弗罗伦斯。在哈代眼中,她是一个有思想的女人,是自己的精神支柱,给予自己无尽的支持:“即使我绝望 / 她在乎一切,注意一切”。《款款而行的一对》描写了哈代再婚后的幸福,诗中说他和弗罗伦斯“比最聪明、最漂亮、最不寻常的夫妇还要幸福”。

而实际上哈代夸大美化了他和弗罗伦斯之间的关系。弗罗伦斯在与朋友霍尔夫人的通信中透露,哈代对她的爱是一种保护性的情感,就像父亲对孩子的那种,而非浪漫恋人之间的那种。(《艾玛·哈代和弗罗伦斯·哈代的信件》:105)尤其是哈代那近乎病态的对亡妻的感情某种程度上超越了他对弗罗伦斯的感情投入。弗罗伦斯向她的朋友丽贝卡·欧文抱怨哈代让家中的一切都力图保持艾玛去世前的原样,她不能更改花坛的样式,不能砍伐或移动最小株的灌木,亦不能改变任何一件家具的位置(参见弗罗伦斯给丽贝卡·欧文的信,1916年5月5日,存于科尔比大学图书馆)。可想而知这样的生活会有多么拘束。更有甚者,哈代还曾建议她今后一直都穿黑衣以悼念艾玛。即使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不萌生醋意。当然他们之间一定有幸福的地方,但远非像哈代诗歌中所说的比任何人都幸福,也许是他与第一位妻子之间不和谐的关系使他尽力想粉饰自己的第二次婚姻吧。两人的婚姻总的来说可谓“寂寞晚年遇佳人,哀伤犹在结伉俪,有苦有乐伴余生,忘年之情亦甜蜜”。

当然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女人也进入了哈代的感情生活,有的也很重要,但由于她们没能进入哈代的诗作,篇幅有限,这里便不再加以探讨。每一位伟大的人物背后都有一位伟大的女人,可是在哈代的背后却有数位女人,正是这些女人丰富了哈代的感情生活,并为他的诗歌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动力和源泉

哈代的诗歌 篇2

关键词:哈代,诗歌,悲观主义

19世纪末20世纪初,作为英国诗歌巅峰的浪漫主义大潮已经成了遥远的往事,随着丁尼生和勃郎宁的逝世,维多利亚时代的浪漫主义余波彻底衰落。整个英国诗坛似乎只是在等待着另一次高潮的来临,比起主流的现实主义小说,诗歌显得落寞而孤寂。但是,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小说家,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时代的诗歌空白,他就是托马斯·哈代。

因为哈代所取得的杰出的小说成就,他的诗歌常常为人所忽视。但是,哈代的诗名到了20世纪后期日益隆起,已经丝毫不逊色于他作为小说家的名声,而这也是哈代本人生前所乐于看到的。其从不掩饰自己对于诗歌的偏爱,宁愿被别人称为诗人,而不是小说家。

因为在哈代看来,诗歌比小说更高雅,更能自由地表达思想,不受限制。哈代最早走向文学道路就是从诗歌起步的,他曾仔细研读过斯宾塞、弥尔顿、华兹华斯等人的作品,在伦敦作学徒期间就开始尝试写诗,他早期的诗作《无色的音乐》、《深思的少女》情感真挚,富有想象力,意境深远,展示了他的诗歌才华。而在写作小说期间,哈代仍然坚持诗歌创作,当《无名的裘德》遭受到评论界的抨击后,他更是全身心地投入诗歌创作,在1898年出版第一部诗集《威塞克斯诗集》后,哈代接连出版了8部诗集,包括《时光笑柄集》、《环境讽刺集》、《今昔抒情诗集》等,诗歌创作多达918首,最后一部诗集《冬天的话》于1928年他去世后出版。

如果说哈代创作的小说有一种诗的意境,那么他创作的诗歌则属现实主义。哈代写诗冷静、严肃,甚至略带嘲讽地观察人们日常生活的希望与恐惧、困惑与迷惘、喜与悲、苦与乐,而且诗作大多具有自传性。正如他的第二位妻子弗洛伦斯所说:“要了解哈代的一生,读他一百行诗胜过读他的全部小说。”(1)哈代抒情诗有四类题材,即爱情、自然、战争和死亡,这构成了他创作的主要领域。

在西方文化中,爱情一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几乎可以说,爱情即人生。在文学作品中讴歌爱情的美好和美妙一直是其长盛不衰的传统。哈代是珍惜爱情的,他那一千多首诗中,有不少是歌颂爱情的力作。哈代的爱情诗真挚纯朴,深切感人,体现了他丰富的感情世界和敏感的内心感触。特别是在1912至1913年间为追忆第一位妻子埃玛而作的总题为“旧焰余烬”的组诗,用词质朴,情真意切。哈代与埃玛年轻时的热恋曾轰轰烈烈,婚后初期也是琴瑟和谐,但其后的生活却并不美满。哈代喜欢结交少女,而埃玛对此则极为不满,两人的感情自然很难融洽。1912年埃玛去世后,哈代对她思念不已,他对曾同他一起度过人生最幸福时刻的女人的突然离去感到震惊和悲痛,并把自己的情思写入诗中来传达他在埃玛去世后的心境。

哈代诗中另一频繁出现的题材是自然。尽管自然从来不曾是他的主题,仅仅作为人类活动的背景,但他依然是一位热衷描写自然的诗人。哈代一生写过近百首自然诗,是其诗歌遗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由于长年居住在乡村,他对乡村生活和大自然有一种天然的亲密关系,哈代的诗歌长于对大自然景观的描绘,并寓情于景,表达他对自然万物的热爱。在他的诗歌中,仿佛大自然中的一草一木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风雨雷电、飞禽走兽都具有了人的情感。尤其是对树枝的描写,达到了活灵活现的地步,有人甚至称呼哈代为“树枝诗人”。他对自然的关注实际上是对人类生存状况的关注,他从自然万物的悲剧性中看到了人类的悲剧命运。虽然对于哈代来说自然是灾难的承受者,本身有许多不和谐因素,自然界与人类社会均充满着残酷的竞争,然而他在自然诗中从来没有让人们放弃生存意志,而是将希望寄托于人这一大自然中特殊的群体,寻求着人与人之间的爱,希望人们用坚韧和刚毅的态度来对待生存的痛苦。所以对于大自然,哈代既不像他的前人那样顶礼膜拜,又不是简单地回避。在继承华兹华斯的一部分思想的同时,他又抛开了华兹华斯积极向上、充满希冀的一面。他试图在大自然中找寻智慧、善良与美,但又在诗中展现自然阴暗残酷的一面,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自然观。

哈代试图从自然中寻找善与美,可是又难以掩饰他内心的荒凉,因此,他所描写的自然经常呈现出阴惨萧瑟的景象,这也是因为哈代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战争和死亡的威胁所自然流露出的情感,而这两个方面也是哈代诗歌经常涉及的主题。哈代生活的年代,英国经历过英印锡克战争(1845—1846年)、克里米亚战争(1853—1856年)、英阿战争(1838—1842年、1878—1891年)、第二次英缅战争(1885—1886年)、英布战争(1899—1902年)、几次入侵中国的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等多次重要的国际战争。战争对哈代的诗歌创作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哈代一生写了40多首以战争为题材的诗歌。他的战争诗在他的全部诗作乃至英国的战争诗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于战争,哈代是明确反对的。1899年当英国发动侵略南非的战争时,他曾以《离别》一诗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作于1902年的《他杀死的人》则进一步揭示了战争的残酷与荒谬。此外,哈代还写了诸如《士兵的妻子和恋人之歌》等不少优秀的反战诗。哈代认为,战争是对生活的否定,是对人性的摧残,在战争中人性被扭曲,真善美被摧残。在其战争诗中,哈代揭示了战争的荒诞性和邪恶性,对战争进行了辛辣的嘲讽,揭示了战争给人类生存状况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同时也流露出悲观的情绪。

战争必然会带来死亡,暮年的哈代越来越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哈代活到87岁,亲朋故友大多先他而去,难免有不胜感慨之叹。哈代在《他在她的葬礼》等诗歌中以低沉哀惋的笔调

语言符号象似性的定义及内涵

白丽娜佟雨葳

(北京师范大学外文学院,北京

摘要:语言符号的象似性研究继索绪尔符号任意性理论之后,已经成为了国内外语言学研究者关注的重点问题。本文主要结合国内外学者的观点,讨论了语言符号象似性的定义和内涵,及其对英语教学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语言符号象似性定义内涵意义

一、前言

自20世纪70年代后期,美国符号学家皮尔斯提出语言符号象似性理论之后,象似性理论进入了众多学者的视野,成为国内外语言学研究的一个热门话题。这也是对“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所提出的语言符号任意性理论的挑战。对于语言学习者来说,抓住任意性理论的根基,并学习和探讨象似性理论的定义及内涵将有助于我们更进一步了解语言符号本质。

二、语言符号的象似性定义

语言符号象似性概念是美国著名实用主义和符号学的创始人皮尔斯提出的。他将符号分为三种类型,分别是icon(象似符),index(标记符或指示符),symbol(代码符)。象似符指的是与所指在某种方式上相似的符号,包括照片、图画、象形文字等。标记符指的是与所指之间存在因果、存在或邻近等关系上相联系的符号。因果关系,如天平与公平之间的关系;存在关系,如箭头与所指方向之间的关系;邻近关系,如人与足迹的关系。代码符是指与所指之间没有理据性的符号,它与指称对象之间的联系完全是约定俗成的,自然语言和各种标记系统基本上都属该类符号。皮尔斯还将icon按其复杂程度分三小类:影像(image),该符号与其对象单纯是属性上的相似,如照片;拟象(diagram),此类符号的组成部分与对象各部分之间相似,如地图;隐喻(metaphor),这类符号与对象之间存在一般的类似关系,即通过两个物的平行关系来反映所指物特征的符号,如句子“这个人是一条恶狼”。隐喻符代表着最高、最抽象的相似性(张喆,2003)。在对象似符做出一般性界定的基础上,皮尔斯指出:“在每个语言的句法里,借助约定俗成的规则,都具有合乎逻辑的象似性。”(沈家煊,1993)

国内对象似性的研究以许国璋先生(1988)第一次将iconicity翻译为“象似性”为开端,沈家煊先生(1993)和杜文礼先生(1996)也都先后发表论文来讨论语言符号的象似性。尽管许国璋先生在1988年在国内首先将该词译为“象似性”,但并没有下任何定义。在沈家煊先生(1993)的《句法象似性问题》一文中,对该词作了如下定义:语言的象似性是相对于任写出了对生命的留恋,也揭示了死亡的不可避免和人生的短暂与脆弱,充满了感人的忧伤。

在哈代创作的诗歌中,除了短小的抒情诗外,还有《列王》这样的鸿篇巨制。《列王》是英语文学中最长的诗,共19幕130场,它的创作和构思,哈代共花费了30多年。《列王》可以被看作是一部史诗,通过对拿破仑的刻画,以及对一系列历史事件的展现,再现了一个混乱和痛苦的时代,探讨了人类的历史命运。《列王》全剧规模宏大,气势磅礴,形式多变,在哈代的诗歌创作中占有重要地位。

作为诗人的哈代,取得了辉煌成就。他的诗中所表达的悲观情绪,对于科技迅速发展下人在宇宙中地位的思考,以及对爱情、婚姻等人生课题的探讨,与现代人的心理不谋而合。正

傲日格乐

意性而言的,它是指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有一种自然的联系,两者的结合是可以论证的,是有理可据的。语言结构的象似性就是语言结构直接映照人的概念结构,而不仅仅是一般的体现概念的结构。笔者拟将语言象似性权宜定义为:语言符号在音、形或结构上与其所指之间存在映照性相似的现象。笔者将结合众多学者的理解和定义,大致从以下两个大方面来描述语言相似性的内涵。

三、语言符号象似性的内涵

(一)词汇象似性

1.语音象似性

拟声词是模拟自然声音而构成,作为语言中的特殊成分,集中体现了语言的象似性特征。例如,猫叫在英语中是mew,在汉语中是“喵”;鸡叫在英语中是cock,日语是kokekokko,汉语中是“咯咯”。虽然,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拟声词和感叹词都不是语言的有机成分,且数量不多,不能改变语言任意性的特点。然而,一些拟声词的确有理可据,能够反映语言象似性的特点。

2.词汇的联想变化

杜文礼先生在《语言的象似性探微》一文中,对联想有如下的定义:这类词汇象似建立在“意义相近,形式相似”的原则上。说话人在语言交际中,为寻找能恰当表达某一思想的词语时,往往在瞬间搜寻与该思想相连的词汇。表达“笑”这一概念的词在英语中有很多,例如:chuckle,giggle,titter,snicker。观察这些词的词尾,我们不难发现,前两个词都以-le结尾,后两个词则都以-er结尾,联想方法也是我们常用的词汇学习方法。通常,我们通过意思相同、形式相近的词来辨析记忆。此外,人们还容易联想到更形象的表达咧嘴大笑的词,那就是laugh from ear to ear。这一词的表达,完全是根据这一动作的形象来表述的,这也证明了词汇在联想这一方面的象似性。

(二)句法象似性

根据Haiman的理论,句法的象似性分为成分象似和关系象似。“成分象似指句法成分与经验结构的成分相对应;关系象似指句法成分之间的关系与经验结构成分之间的关系向对应。成分象似其实就是语言‘一个形式对应于一个意义’的原则。Haiman把‘意义相近,形式相似’这条相似原则从词汇扩展到句法,相信句法上相同或象似的结构表达的意义有共通之处”(沈家煊,1993)。在这里,笔者将句法象似性大致分为顺序象似性、数量象似性和距离象似性三个方面进行讨论。

因如此,他赢得了读者。用米勒的话来说:“现在,哈代已被公认为是用英语写作的最伟大的现代诗人之一。”(2)

注释:

(1)弗洛伦斯·哈代.哈代生平.伦敦:麦克米伦出版社,1983:392.

(2)米勒.哈代.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85:269.

参考文献

[1]弗洛伦斯·哈代.哈代生平.伦敦:麦克米伦出版社,1983:392.

[2]米勒.哈代.普林斯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85:269.

[1]吴元迈主编.20世纪外国文学史(第一卷).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哈代的诗歌 篇3

关键词:哈代;悲剧小说;美学

一、悲剧美学

悲剧,作为一种美学范畴,其特性尽管集中体现在作为一种文体的悲剧里,但在历史上、生活中、艺术里依然有充分的显现。西方悲剧,从古希腊悲剧到二十世纪爱尔兰文艺复兴,各种悲剧文体、悲剧形象、悲剧动作、悲剧氛围,都显示着不同的美学价值。一般说来,按性质区分的性格悲剧、命运悲剧、社会悲剧等,各自有着独特的悲剧美学含蕴与审美情趣。但三者也不是绝然隔离、互不相干的。悲剧在西方美学中,其含蕴不仅是汉语译文字面上的悲惨、悲哀、悲凉、悲伤等等,而是对崇高、正义、真诚、善良的歌颂,其情调是庄严、肃穆、典雅、凝重,甚至是悲怆、悲愤、悲壮的。

二、托马斯·哈代

托马斯·哈代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一生创作了14部长篇小说,4部短篇小说集,还有8部诗集和史诗剧《列王》。他的主要成就是小说。哈代把自己的小说分为三类:“罗曼史幻想”、“爱情阴谋故事”、“性格和环境小说”。他利用小说公然揭起反抗一切社会礼法的旗帜,掀起一股推翻一切“神圣道德”的风潮。他的作品中渗透出来的浓烈的悲剧意识和悲观主义色彩与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虚假的乐观情绪形成鲜明对照,同时表明哈代对资本主义社会工业化时期对古老农村的侵蚀和凉掠夺的深刻观察和强烈谴责。

三、哈代悲剧意识的成因

1.哈代的生活环境

青少年时期,哈代目睹了农民饱受贫困之苦和自然灾害的肆虐,又遭受不平等的社会制度的压迫,生活失去了光彩和乐趣,剩下的只是为了生存而痛苦地挣扎。那里的村民思想观念比较落后、陈腐,具有浓厚的宿命论色彩和命运观念。哈代的祖母和母亲也经常很自然地用宿命论观点来教育哈代,向哈代解释世界的一切。那里的人们在现实生活中遭受到苦难和不幸时,往往会说“这是命中注定的”。这样的环境自然给哈代幼小的心灵打上了深深的命运悲剧的烙印。

2.哈代所处的历史时期

哈代的生活时代正是十九世纪末大英帝国开始衰落的时期。哈代的描绘对象是他所熟悉的威塞克斯地区的乡村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个地区以外的世界视而不见、麻木不仁。他立足于威塞克斯去观察他所处时代的庸俗时风。他的视野走出了荒原,把世界剖析。维多利亚王朝,是英国资本主义表面上繁荣昌盛的时期,崇尚繁文缛节、提倡虚伪的文雅。哈代没有被这种庸俗的社风所同化,他竟然将苔丝“失了身的农家姑娘置于悲剧的王国”,并且挑战性地给小说加上一个副标题:“一个纯洁的女人”。显然,哈代是有意向传统道德观念和世俗的社会挑战。哈代的悲剧小说展示了他所坚持的“反映人生、暴露人生、批判人生”的创作意图。他直率坦白地揭开未能如愿以偿的悲剧人生,这样的悲剧“并不出自虑构,而是真实地反映现实”。真实的悲剧阴暗而壮丽、恐怖而有趣,哈代因此被誉为“最悲惨的作家”。

3.宗教信仰

基督教对哈代作品持久影响的一个特征是:在小说中哈代常运用圣经形象和典故。这样有助于哈代进一步细致和深刻地展现人物的内心冲突和精神探索。在他的小说中大量使用了《圣经》文字,并套用其形象。如在《苔丝》,苔丝为私生子洗礼一段,就是源自《启示录》中对耶稣的描写。哈代笔下的人们的生活交织着原始经验和现代人痛苦。艾敦荒原几乎是伊甸园的变种。在《圣经》故事中,伊甸园是天堂乐园,人类始祖亚当和夏娃为求知识,敢于违背上帝命令、偷吃“禁果”、结为夫妻,因而遭受上帝的放逐,下凡尘世,过着辛苦劳作的生活。从此,“所有上帝的创造物都失去了他曾赋予的辉煌光泽”。而艾敦荒原就是人类苦难世界的象征,这种象征体现了人类认识痛苦和不幸的最原始经验。在哈代的作品中也有大量的基督教牧师和其他宗教代表人物的具有贬抑的人物刻画,对基督教教育给人们带来的有害后果进行了戏剧性的描述。例如《苔丝》中狂热的基督教教义涂写者,他被哈代讽刺为牧师中“无可指责的典型”。哈代所塑造的基督教代表和他所展示的基督教信仰对个体和社会所产生的影响力在不同的小说中是不同的。《在绿荫下》中的May bold只是有点吝啬和阶级观念,《一双蓝眼睛》中的Swan court是一位社会势利小人,他的偏见产生了更大的伤害。

四、哈代小说的美学价值

哈代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是个沉闷的作家,但是读其作品,给我们的感觉并不是一种无望的悲哀和震惊。苔丝和裘德虽然最后都难逃一死,但是“每个伟大的悲剧都在根本上必须是乐观的,因为悲剧的本质在于它的英雄主义的宏伟,在于它在我们心中激起的强大的生命力和奋发疾进的情绪。”人在极度的逆境中的不屈不挠,正是人性的伟大所在,他们在精神上的无畏精神给读者留下了远比他们死亡所带来的悲哀更为强烈的赞佩之情。他们虽然屡遭不幸和灾难,但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和追求,他们在同命运的搏斗中所表现出的惊人的生命力和勇气,显出了人的尊严和崇高。在《德伯家的苔丝》结尾处,“那时候,东方天边上一道银色的白光,使得大平原离的远的那些部分都显得昏沉灰暗,好像就在眼前;而广大景物的全体却露出唯喏不言,趔趄不前的神情,这是曙光将要来临的光景。”苔丝就是在这样壮丽的景色中为追求幸福、自由和爱情从容就义了,她在太阳的映衬下悲剧性得到升华。深深打动我们。哈代的悲剧小说就是这样产生了高度的美学价值和艺术魅力,感动一代又一代读者。

参考文献:

[1]叔本华,《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

[2]杨周翰等,《欧洲文学史》下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

哈代的诗歌 篇4

关键词:哈代小说 《还乡》 尤苔莎悲剧世界 精神荒原

一 引言

《还乡》主要描述了男女主人公与当时的生活环境存在巨大的隔阂,因此在他们结合后思想理念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并由此双方以及与周围的环境产生了严重的冲突。男主人公克林·姚伯从繁华的都市回到保守的荒原中生活,想通过“广泛教育计划”将荒原进行彻底的改造,但是最终他失敗了。而女主人公尤苔莎出生于城市,由于不幸流落到了荒原上,她向往都市上层社会的美好生活,用尽一生的力量想逃离荒原,可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哈代站在艺术的角度上将其生存的环境含蓄地表现出来,在小说中很好地将人物身在荒原,他们和其生存的空间环境存在比较大的冲突。

二 《还乡》中“尤苔莎”悲剧角色的描写方式

在英国文学史上,托马斯·哈代是非常著名的诗人,和小说家。哈代进行文学创作的时间比较长,横跨了19世纪与20世纪两个不同的时代。《还乡》是一部长篇小说,具有很深的蕴涵,此小说对哈代小说作品的审美价值和思想价值进行了反观。哈代在《还乡》中并不是采用轻松活泼的表现风格,忧郁与沉闷的方式是哈代的主要表现方式。《还乡》中叙述的故事发生的地点是一个荒原,名字叫爱敦,居住在荒原上的居民思想比较保守顽固保守,他们的生活比较压抑,这样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环境:一片荒芜。希腊悲剧一直以来都是哈代的文学艺术理想,在他的小说中,尤其是比较重要的小说中都会有悲剧的影子出现。

哈代在创作过程中,对希腊悲剧意识进行了细致的把握与汲取,小说《还乡》就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他将希腊戏剧的手法与要素很好地运用在小说的撰写中,小说由此出现了一幕幕令人荡气回肠的悲剧情景。《还乡》中包含的戏剧要素有以下几种:

1 背景的鲜明性以及较强的感染力。整部小说都是将爱敦荒原作为创作背景的。小说中的荒原代表的是具有强大意志力的神,那片土地以及人类受到其操纵和控制,由此隐射了当时英国对于人思想的控制。

2 乡村活动的丰富性以及趣味性。农民对话在这个悲剧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在小说开始的阶段,就写到了一次乡间旧俗的情节——祝火。小说对围绕在祝火周围庆祝的农民进行了详细的对话描写,读者可以从中获取大量的信息,很好地为小说人物的出场做了铺垫。小说的结尾部分主要对乡亲们一起为托玛茜和维恩的婚礼准备褥套的习俗进行了详细的描述,主要人物的对话内容和祝火聚会的对话内容基本相同,实现了小说的首尾呼应,真实再现了当时的英国乡村习俗。

3 人物的心理活动的直接表述。此处与戏剧中人物的独白相类似。《还乡》主要采取了第三人称的客观陈述与人物之间以直接对话的方式来进行叙事,然而在文中有些人物也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深化了小说的思想,小说的最后是最典型的,将尤苔莎深陷于悲惨现状与出走难以维持生存的矛盾情绪进行升级,此时她深切地感受到个人的渺小,并对命运的不公发出了一些哀怨,此处对所谓“命运”的强大力量进行了无比沉痛地揭示,让哈代一贯的悲剧思想即现代人生结局的惨淡得到了最直接的展现。由于人在强大又压制的社会环境所造就的“荒原”面前是无能为力的,因此《还乡》中对悲剧的解读存在着较强的现实性。

三 尤苔莎悲剧对社会“精神荒原”状况的呈现

1 残酷的荒原环境导致尤苔莎悲剧的发生

《还乡》中最感人的地方是爱敦荒原而非人物。在哈代的笔下,爱敦荒原是有生命的,它代表了永恒不变的那种残酷的自然力量——自然荒原,并隐射了传统社会环境对于思想精神进行压制的力量——精神荒原。尽管时间荏苒,爱敦荒原始终保持其固有的模样,神秘性依然是其主要特征。小说运用比较沉闷的语句对荒原进行刻画,如“抑郁寡欢的面容”等,这可以对将要发生的悲剧情节进行一定的暗示。在哈代的作品中,人类的力量在广阔的宇宙中显得十分渺小。尽管荒原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洗礼,但其粗犷、质朴、保守、落后的形象依然没有发生改变。现代文明与其相比是格格不入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变迁,爱敦荒原没有被任何因素改变,依旧保持原始的风貌。在小说中,很多人都与荒原发生了比较尖锐的冲突,但是每个人最终的结果都是失败。文明在自然面前、在社会传统力量所造就的“精神荒原”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不堪。尤苔莎对巴黎浮华的生活非常羡慕,然而却无法忍受荒原的寂寞。尤苔莎生活在荒原上,但是她体会不到荒原的美,她始终感觉有一种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的自由被紧紧地束缚住了。尤苔莎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养成了忧郁寡欢的性格。尤苔莎的出生地是海滨胜地布达茅斯,这是一个时髦的地方,荒原与其出生地之间的差距导致尤苔莎不安于现状,一心想突破束缚追求自由美好的生活。但是她在荒原上的挣扎和反抗又显得十分可笑。尤苔莎在传统荒原人的眼里就是“巫女”与“坏女人”的化身,她的一些思想与行为是人们理解不了的,因此,“怪异”与“恶毒”便成为了她的标签。尤苔莎被荒原彻底地抛弃了,她在社会传统力量面前显得更加渺小。当她离家出走时,暴风骤雨席卷而来,她几乎要被可怕的黑暗埋葬与毁灭。黑暗的这只手代表了荒原上强大的社会力量“精神荒原”,尤苔莎受到这只手的操纵没有地方可以躲逃,最终她悲剧的生命在沙德河中结束了。

2 人类对抗命运即传统守旧的“精神荒原”的焦虑

哈代的很多小说作品都对社会发展时期的底层小人物的生活和命运作了比较专注的描写,小人物的生活都是受传统力量控制,因此从中也揭露出社会的真实一面,他将人类对命运的焦虑通过自然而简单的文字表现出来。所以在哈代的作品中,人们的宿命观,对命运抗争后的挫败感经常会浮现在其中,通过阅读分析《还乡》便可了解。

克林·姚伯是小说的男主人公,他踌躇满志,是一位有为青年,他的梦想就是改变荒原,他完全放弃了灯红酒绿的生活回到爱敦荒原。但是这位年轻人却被强大守旧的“精神荒原”力量所阻碍,众人不能理解他的做法。而且很不幸地,他患上了眼疾,生活变得非常窘迫,最终失败与他为伍。与克林相比,女主人公尤苔莎的人生轨迹与其是刚好相反的,一个是生于荒原,走向了繁华的世界,后来为了改变荒原抛弃了繁华的世界,另一个是生于繁华的都市,但是很不幸的是她落荒在荒原中,她用尽一生的力气摆脱荒原对她的控制,希望获得自由,但是最终二者都是以失败告终。在主人公反抗与斗争的过程中,他们难以逃避当时守旧的“精神荒原”所形成的命运之手时,人物心中的焦灼和孤独跃然于纸上。哈代的作品中,传统力量的控制是无形的,这两位男女主人公都具备比较先进的思想意识,与荒原人的传统习俗思想格格不入,但一切都仍然被传统力量造就的命运主宰着。男女主人公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神秘的命运之神和残酷的外部环境,他们对命运的抗争更加的苍白无力。

3 《还乡》中现实社会的呈现及对其的批判

哈代写小说的典型特征是运用生动的笔触细致入微地描写刻画社会转型时期人的生存状态与面临的精神困境,同时,哈代写小说还表现出来对精神混乱与道德滑坡情况的担心。哈代在进行小说创作中,不仅对高度文明的现代城市生活持怀疑态度,也否定陈旧的传统生活方式。因此,在哈代批判揭示现实世界的笔触具有较强的思想性和先进性的现代意识。

《还乡》开始阶段,爱敦荒原一直反复吟唱的歌是比较低沉的。那时处于特定的背景环境下的狄更斯、萨克雷等前辈已经奏响了理想主义的序曲,但是哈代依然弹奏比较悲伤的调子,哈代也因此被称为“悲观主义者”。随着时间的发展,英国资本主义实现了高速发展,英国过渡到了垄断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渗透到具有古老宗法制特点的农村中,宗法社会逐渐被解体,农民丧失了土地,受到了极大的侵害。严峻的现实撕碎了资产阶级文明和社会道德的虚伪面纱,现实中的贫困、落后、饥饿、死亡等与维多利亚御用文学鼓吹的“乐观主义”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哈代的人生观受到严峻生活现实的影响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还乡》中也体现了这种转变,主人公从一开始的幻想到抗议和反对守旧社会的不公平,表明哈代对自己所处的社会现实有了比较清醒的认识,他坚持要描写社会的黑暗现实,深刻地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

四 尤苔莎悲剧意蕴的价值分析

1 思想价值

思想价值是《还乡》意蕴中比较深刻的东西。这种悲剧主要体现了人类对传统价值观念的审视与对现代文明的批判思考。在小说中,哈代将强烈时代精神深深地烙印在底层人物身上,因为当时的社会制度比较腐朽,再加上价值观念比较传统,因此出现了尤苔莎和克林的人生悲剧。哈代小说不仅仅是揭露和反省当时社会的“精神荒原”,也让改造“精神荒原”的提出更有价值和意义。因此,哈代利用底层人物的命运悲剧对探索精神进行了歌颂,这就是作品的思想价值。

2 审美价值

悲剧小说是哈代作品中最具有特色、最成功的,深刻的思想和高美学价值是其小说具备的特点。在《还乡》悲剧中蕴含的审美价值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第一,小说呈现的精神内涵。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都对现状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他们对现实状况进行反抗,所以这些人物的性格特点和形象会显示出比较特别的特点。小说的主线始终都是悲剧人物的抗争,文本意义远远超越了故事情节,传达出的悲剧精神比较震憾人心;第二,在阅读文本过程中,读者能够深刻体会到心灵冲击的快感和“灵”与“肉”的冲突,从而获得悲壮的美感,净化自己的心灵,体味人性的真谛。

五 结语

哈代及其文学作品的价值和地位在英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是非常重要的。哈代在《还乡》中改变了创作风格,轻松活泼的创作态度已经不能满足哈代创作时的需求,他改变了田园诗风格,在整个作品中始终采用忧郁、沉重的笔触,深刻地刻画了爱敦荒原上“现代青年”与荒原間的矛盾与冲突,作品的思想内涵非常深沉有意蕴。哈代将其生存的环境用艺术的方式借自然环境表现出来,很好地将人物与生存环境之间的矛盾冲突表现出来。加上别具韵味的民俗描写,即便在今天,也可以给读者了解当时英国社会,激发自身的创新精神带来比较深刻的启示。

参考文献:

[1] 吴梅芳:《生态视阈下19世纪英国文学中荒原意识的流变》,《鄱阳湖学刊》,2014年第4期。

[2] 赵炜:《想象的他者——浅析〈还乡〉中的尤苔莎》,《西安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

[3] 胡敏:《从〈还乡〉看哈代的生态和谐思想》,《安徽文学》(下半月),2009年第11期。

[4] 陈焘宇编选,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外国文学研究资料丛书编辑委员会编:《哈代创作论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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