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大山的散文

2024-05-23

作别大山的散文(共8篇)

作别大山的散文 篇1

作别大山的散文

多年来,眼前那些峰峦起伏的大山,显得卑微和低沉、甚至灰暗,仿佛横在心底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这和我的出身有关。我出生于一个叫做“下湖坑”的小山村。在本地被称作为“坑”的地方,是相对于地势更为平坦、交通更为便捷,视线更为辽阔的村落而言。我更愿意把自己叫做山里人,或是山村人,实在憎恶被称作“坑里人”的感觉。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我时常被人取笑为“坑狗仔”、“坑股佬”(形容在山里出生,没见过世面)。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于是愤而反击,我也骂对方为“呱佬仔”(当地山村人对山外人的一种蔑称)。矛盾的冲突逐渐升级,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当然,发生战争的概率很小,但那种对自尊的伤害却在心里长了根,成为一道难以痊愈的疤痕。

我憎恨那些压在心头的连绵不绝的一座座大山,甚至整个假期都躲在外祖父家里,不肯回到生活在“坑”里的父母身边。大山不懂得一个孩童的心事,依旧四季葱茏。山间各种乔木和植被交替生长,浓浓的绿如墨一般层层浸染,藤藤蔓蔓从半山腰垂下来,把唯一通往山外的泥石小径罩成一条绿色隧道。路人在这片绿色世界里乍隐乍现,有如舞台里的魔术《大变活人》,明明看着一个人过来,一眨眼不见了身影,冷不丁却从另一端冒了出来。

那个年代,能借助一辆自行车的速度实现从群山深处突围而出,是件幸福的事情。我很幸运,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即便这是被父亲淘汰下来的旧货。我如一头惴惴不安的小鹿,在泥泞的山间小路里猖狂奔突,铁皮文具盒以及装着咸萝卜干的罐头玻璃瓶在书包里左右晃荡,叮当作响。一座山挡在我眼前,被绕过或是超越,紧接着又一座山出现在我前面,车轮越转越快,当薄薄的咔叽布衬衫紧紧贴在后背,脸上全是汗水的时候,浓厚的山影才终于被我艰难地甩到了身后。每走出大山,我都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快感,仿佛完成了一次胜利大逃亡。

事实上,我无时不在想着如何逃离这些可恶的山。在我忧心忡忡的那些年里,不知何时,一群身份异样的山外人潜进了山村。这是一群被称作“副业工”的壮汉,多数来自江浙一带。这些人如一群迁徙的候鸟,每年春节过后,他们便拖着板车出现在村口,他们操着浓厚的江浙口音,穿着厚厚的青布衫,身上沾着刺鼻的木浆气息,这是经年深山劳作留下的印记。这些人四散借宿在当地乡民家里,他们体格健壮,性情爽直,用大锅做菜,大瓷碗吃饭。清晨时分,“副业工”便朝那些幽深的大山进发,他们的工作在一座座大山里周而复始,每天开山修路,把一根根巨大的木头从山涧险峰之中运出来,用大板车拉到村外。

有副业工的时间里,山村的气氛空前热闹。村人在这些出卖体力的江浙人面前,尽显主人的光耀,田地里的农活,大半由这些副业工来代劳。诸如插秧割稻子这类活计,对身强力壮的副业工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非但如此,这些江浙人还有着天性的聪慧,他们把木头运往山外,回来的时候,口袋里总少不了几颗水果糖,或是其他的小零食。这些都是村里的小伙伴喜爱的。自家的孩子乐了,屋里的大人自然高兴。于是,虽然看起来这些外来的副业工地位卑微,和村里人的关系却是十分融洽。待到年终结算,房租通常是只字不提,甚至还要往这些副业工手里塞几包花生或是番薯片,让其捎回去过年。

时间进入九十年代,木讷的山村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山外正在发生着的变化。某年春节过后,村人依旧躺在屋外懒洋洋地晒太阳,村口却再也没有出现“副业工”熟悉的身影。山头的大樟树、大松树,以及别的大树,兀自站在那里,再没人理会。更具戏剧性的是,几年之后,当年以主人身份自居的村人,却成了“候鸟”,春节刚过,便纷纷背着行囊奔赴南方,或是江浙一带,变成了“打工族”。昔日远赴他乡出卖苦力的江浙人,一个个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挎着腰包,开着小车,好不气派。曾经收留过“副业工”的内地小山村,大多数人家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孩子在屋里,整个村子弥漫着一种落寞的忧伤。

少却了人们的攀爬砍伐,那些山也安宁多了。被砍去的大树傍边,开始长出了小树,不出几年,山头又郁郁葱葱起来。我依旧在盘算着自己的逃离计划,并果断地付诸于行动。我唯一能做的,是狠命学习,朝着“鲤鱼跃龙门”的目标挺进。然而,在外打工漂泊归来的村里人,却开始对这些山产生兴趣。小三哥最先发起行动,他用打工赚回的几万块钱购买了一批杉树苗,在自家后院的山上种上了杉树。当时,看到小三哥用大把的现金换成一山的树木,不少人觉得小三哥的举止不可理喻。村里有和小三哥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也开始留意到身边这些沉默的山,他们时不时半夜溜进山里,在别人家的山里,或是林场的山上,砍几棵大圆木出来,偷偷运到山外,换回几包烟钱。这样的生财方式,又刺激又快捷,令这帮年轻人兴奋不已。木材的市场价格逐渐看涨,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偷伐”的行列。一时间,这些昔日没人理会的山,成了村人争相光顾的乐园。

这些大山开始引人关注起来,人们对身后的大山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浓厚兴趣。在村人的口中,也不再是纯粹的山,而是被称作“山场”。山场的定义里,有归属和边界的划分。如此正统而专业的称谓,意味着这些千百年来就存在的大山,在村人心中有了和责任田等同的分量。村人对自己的山场加强了看管的力度,偷伐行为变得艰难起来,不久,村里参与偷伐木材的头号人物结巴子因人举报被林业派出所逮捕了。事件在当地掀起了轩然大波,譬如四华子、阿才哥、毛古子等几名惯犯,纷纷四散而逃。

没有了偷伐者的侵袭,村里的那些山再一次安静如初。有细心的人看到,自家的山场里成材的大树似乎不多了,虽然看上去依旧绿意浓浓,走进山里,却只剩下一些低矮的灌木,或是木质松软经济价值不高的树种。此时,村人途径小三哥那几块山场,发现小三哥家造的杉树林已经一片茂盛,初具规模了。偷伐者盛行的前几年,这些小杉树苗尚未成林,自然躲过了被盗的劫数。正值杉林减伐的时间,小三哥请了伐木工在自家山场上忙碌,把间隔过密的杉木条清砍,几天下来,路旁堆积的`杉木条成了小山丘。一辆大卡车运了几个来回,才把这些杉木运出村去,小三哥的爹就站在村口,从木材商的手中接过好几叠人民币。这一幕不经意被村里的李快嘴看到,第二天,全村盛传,阿三哥山场里光减伐的杉木,就卖了近十万元。

这个消息如一枚重磅炸弹落在村里。人们议论纷纷,开始酝酿在自家的山场育林的计划,大有开始一场植树造林绿化山场革命的气势。某天午后,邻村做木头生意的刚子带着几个外地人开着小车来到了村里,这伙人直接走进了生产队长家中。村人看到,队长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山道,沿途一路对着几块山场指指点点,似乎在商讨什么重要事件。果然,次日上午,生产队长召集村民开会,说是有外地老板有意买下村民山场的经营权,价格不菲,同意者一手签协议,一手拿钱。不少村民盘算着,这些山场分到手里之后,多年来并未产生多少实在的经济价值,加之几个孩子上学手头正需要钱。现价买卖的诱惑下,十多个村民当即就应允下来。当日下午,刚子就带着那伙人来到村里,提着一个密码箱,整整一箱的人民币,签过合约的村民,当即就从刚子手里接过几沓崭新的人民币。随后,又有几个村民加入了买卖的队伍。摆在密码箱里成捆的人民币,仿佛发出诱人的光泽,照得村人眼睛发亮。

随着一纸合约,村里的那些大山,在一场无比简陋的仪式中,便更换了主人。那些易主的山场依旧静卧在村道的两旁,沉默无语。昔日的主人甚至没有给这些大山一个哪怕最简单的告别仪式,他们专注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一张张百元纸币上,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曾经属于自己的山场,是否也有别离的忧伤。

多年后,我真的走出了大山,户口从山村迁到了省城,又迁到如今居住的县城。我成了名符其实的城里人。不知为何,对那些重重叠叠的大山的情结里,似乎不再有憎恨。回到山村,眼前那些绿茵茵的大山,也变得温暖亲切起来。人总是这样,年少轻狂时总想逃离故乡,挣脱之后才发现,一辈子舍弃不了的,也是故乡。回到故里,听到父亲介绍,哪块山场已经不是村里的,哪块山场已经卖给了外地客商,心里不由悲凉起来。父亲还说,村里的一个小水库也被外地人承包了,还有邻居结巴子和二狗子的责任田,也承租给别人开了水塘搞立体养殖,自己则带着妻子常年在外打工。一路上听着父亲的介绍,我心情愈加沉重。久居城镇的我,作为一个拿薪水的小公务员,经历着这些年来经济改革发展带来的视觉快感以及深彻的身心疼痛。我懂得,对普通人来说,我们通常在别人快乐中经历着自己的苦难。我眼看着这个被称作故乡的山村,即便隐匿在大山深处,也难逃厄运。在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中,淳朴的村人力量是如此渺小,毫无招架之力。我为之伤感叹息,却无能为力。

返回途中,车子一路缓缓而行,窗外的大山,一座一座走进我的视线,又从视线里滑过。熟悉的大山逐渐远离我的目光,我怅然若失,仿佛某些牵心扯肺的东西正要离我而去。我想要抓住它,但我知道这只是徒劳。车子拐过一道弯,山村的影子随即在身后彻底消失了。回头,再也不见了一排排大山的样子,只有几座山峰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一阵沉痛的哀伤袭来,那是和大山失散的悲凉。

大山的邂逅散文 篇2

若可以,若可以让时间停留,那就不会让眼里的风景偷偷溜走。

也许,离开西安有些匆忙,匆忙得连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最后一班新员工朋友都没有送上。看着望园宾馆门口送我们的朋友,总是离别。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路北上,两个小时的长途车,终于到达内蒙古鄂尔多斯呼准项目部,有些好奇,有些旷远。

好些日子没有看到过戈壁滩了,记得最后一次见还是在去宁夏的时候,那时触动我心灵的竟是一簇簇扎根戈壁滩的野草,看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

呼准项目部处于鄂尔多斯薛家湾的山沟里,是托克托至周家湾增建第二线线下工程,两天来,我熟悉了工程图纸,去施工现场学习,尽管天气有些炎热,但偶尔会下雷阵雨,于是我渐渐适应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怀念以前那些安逸的生活,就明白这里才是锻炼自己的地方!汗水是对阳光最好的回报,除去泪水。

看见大山的雄厚,看见蓝天的高远,看见眼神的深邃,深深地折服在一片充满汗水的地方。

容易折服人的往往是那些舒适的生活,而不是苦与难,因为它要等着我们去征服,我们忘不了这一路是怎样走过来的,充满艰辛,充满坎坷。

时间若可以微微倾斜一下,映射出过去的校园生活,而透过年龄的凹凸镜,折射出的是我们脚下的路,其中的路径都已走过。

岁月将生活的肌肤洗的发白,却一直在粉刷着那些曲折的漆黑。身处一个地方,看着匆忙的人群,来来去去,而自己却也成了别人眼中匆忙的风景。

山里有一群人,正在将自己的青春抒写着,他们将信仰提升到最高境界,忘了将自己找回去,与山为伴,与山同乐,与山共醉。

一群人孤单的身影,说说笑笑,走在去往项目现场的小道上,每个人都走在这条路上,忘了有往回走的想法,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说都不会退却,小小的信念,坚强的脚步,却也是每个人的快乐。

不再是校园,不再是灯火辉煌的街市,不再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说笑的日子,而是这山上耐得住寂寞的`繁星点点,时间陪着我们静静悄悄地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穿过年轻的线索,我们找不到可以放弃的理由,也找不到放松的原因。

我们早早地走上这条路,挥一挥手不再想从前,微一微笑向以前说再见,唯一留下来的是以前我们的梦想,而我们正在这条路上,义无反顾地往前走,风风雨雨又算得了什么?

细雨细如丝,忘了看个清楚以前的懵懂,我们已不再年少轻狂,已不再狂荡不羁,已不再是哪个不懂现实的小孩子了,我们成熟了,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代价便是留住的和未曾留住的美好记忆,而那些以往的美好记忆总可以鼓励我们向前走,没有回头。

大山赐予我们的是浑厚的力量,指引我们努力开阔疆土,在铁建事业上不断磨砺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在这个美丽的鄂尔多斯大草原上,群山围绕,天与山的交界处,我们看到自己成长的身影,匆忙奔波着,很充实。

也许,时间在漫长的呼吸着空气,走一路就明白,我们与时间同样的在呼吸,山边的蓝天白云抑或也是我们最美的邂逅。

描绘大山的随感散文阅读 篇3

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到农村去,闲暇的时候,总喜欢爬一爬周围的山。把山当做书来读,体味大山所带来的独特感受。

人们登山,大都喜欢攀到山的最高处,寻找一种征服的快感,体味那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唯我独尊的心情。我则不然,我喜欢顺川而行,在山的最低处,仰望山的巍峨与险峻。在大山的怀抱,翻阅大山的岩石,探寻大山的褶皱。在每一棵艰难生长的树木面前,驻足、品味;在那些独自摇曳的山花前观赏它们的寂寞与坚韧;在那些枯黄的却是生长着的野草跟前,感动着它们的柔弱与坚强。在大山的怀抱,谛听大山的心跳,感受岁月给大山留下的痕迹。

我喜欢同夕阳一道走进大山,在夕阳余晖下,那塞外高原上的大山比较耐看。有色彩,有韵味。

山里很安静,没有潺潺的流水,没有喧哗的游人,隔着山或者在树木的深处,传来鸟的鸣叫,时断时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山风顺着山川掠过,发出啸声,像是从笛孔传出来,时而尖锐,时而浑厚;时而短促,时而悠长;时而清越,时而苍凉。在夕阳的余晖下面,很有一些羌笛悠悠,余韵不断的意味。人在其中,不禁有些悲怆的感觉。

我沿着山川踩着裸露的石头,披着夕阳,伴着风的啸声,向大山深处走去。似乎走进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意境中。

山川很狭窄,两侧的山很陡峭,形成一个很狭长幽深的山谷。由于山水的冲刷,满山谷都是裸露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走了一段,感觉很吃力,就在一块大而平的石头上坐下,迎着夕阳看过去。

山的形象很好,是典型的北方塞外的山形风貌。山的轮廓清晰,坚硬、俊朗。山的顶部,是由许多大大小小的岩石堆积而成的。这些岩石经过岁月雕饰,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态,由此而产生了许许多多的优美的传说和故事,也因为山峰的形态各异,获得了非常贴切而富有诗意的名字。我走进的这座山,当地人就叫它“青龙山”.

山多岩石,就会少土壤。只有在山的缓坡处和岩石的夹缝间,才会有一片一片的土层,才会见到一片一片的树木。由于山中没有水源,山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树种,却不见茁壮之态,也不见茂密之势。有山花野草在生长,大都有些憔悴,现出一种饥渴之状。

此时夕阳恰好倚在那块高耸的岩石上,像一个巨人背负着太阳在奔跑,又如一个勇士高擎着熊熊燃烧的火炬,将沉寂的大山照亮。夕阳的余晖顺着山脊挥洒过来,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余光一直射到山谷。我和身边的树木,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被涂抹成玫瑰色。

一川乱石大如斗。坐在石头上,看满山谷的乱石,似乎是走进了一个奇石博物馆。从位置和形状看,这里的石头有从高高的山峰滚落下来的,有因山洪冲刷而显露出来的。有大如车轮,巨如碉堡;有圆润如磨,玲珑可爱;有菱角分明,坚硬如铁;有铁青色,有乳白色,有褐红色,有暗黄色,还有各色杂糅,浑然天成的奇妙组合。夕阳下,或坐或卧,或凝望,或谛听的各种各样的石头全都被笼上了一层神秘的橘红色,像是一幅铺展在深谷里的油画,有层次,有质感。

抚摸这些深藏于山谷间,裸露于太阳底下的石头,感觉到了它们的温度,似乎听见了它们那轻微的呼吸。它们,仍然留有生命的气息吗?那些小的,温婉可爱的河卵石,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打磨,才会如此细腻光滑。可是,存在于它们身上的色泽依然那么纯粹,甚至比原来更加耀眼。那是它们的本质所在,深埋于泥土中也好,暴露于风雨烈日之下也好;贫瘠也好,富饶也好;藏于深山也好,把玩于掌上也好,它都不会有任何改变。那块巨石,看样子刚刚从山崖跌落山谷不久,与山崖有着相同的颜色,有着同样的硬度,一样的棱角分明。虽然不能成为高山,跌落山谷,也不失大山的气度。端坐着,巍然、屹立。行走于乱石之间,就像行走在时光的隧道,如果你细细观察,你会看见每一块石头的颜色深浅不一,形状各异,它们都是这大山的文字,记载着大山的细微变化;都是这大山的解说,在岁月的深处,诉说着大山的艰辛与苦难。在它们的身上,你会读到大山的岁月沧桑,读到大山的喜怒哀乐。

山的缓坡处,是一片树林。我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攀爬了上去。这是一片面积不小的树林,树木不高,不密,但已成规模。站在林间,一眼望不到边际。树林里的树很杂,有杨树、榆树、白桦树,还有一些山杏树、枣树等等。然而,它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苍老、粗粝。苍老并非是因为树龄的悠长,而是因为土壤的贫瘠,生长之艰难;粗粝则是因为山风的强劲,气候之恶劣。在这样一片规模不算太大的树林里,凡塞外可以生长的树种,几乎都可以找得到。是这里的人们不断试种的结果。

这里的山,多岩石,少土壤,缺水,山风强劲。人们就选择了不同的树种来栽种,来试验。栽种了,枯死了。枯死了,再栽种。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人与山,山与树,不断进行着尝试与选择,不断进行着希望与失望、生存与死亡的斗争。眼前这片颇具规模的树林,恐怕就是淘汰与选择的结果吧。

每一棵树都无法茁壮、高大;每一棵树都一样坚韧、顽强。这里的每一棵树,都可以当做一页书来读。

在一丛白桦树前停下脚步。说它是一丛,而不是一棵,是几棵拳头粗细的白桦树相拥相守,并肩生长。白桦树本该亭亭玉立,像一位素颜女子,于深翠浅绿中,显示一种素雅的,茁壮的美。然而,这几棵白桦树却缺失了那种婷婷的风采,缺失了那种临风玉树的妙曼之姿。用手去摩挲那白色的树干,感觉到了一种粗糙、干燥,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痛。选择了一块贫瘠的土地,选择了生存,就是选择了苦难,选择了坚韧。

那些杨树,成年累月,不见挺拔高大,却呈现崎岖盘旋之态,那是在一种坚韧的状态之下,积蓄着生存的能量,与白桦为伴,与大山相守,成就一番别样的风景。

那些山杏树,酸枣树,怎么能够开花结果啊,即便开花结了果,也是星星点点,像一颗颗暗红色的火种,等待星火燎原。

抚摸着每一棵树,就是翻阅大山的书页,我在阅读苦难,阅读坚韧,阅读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

树林的深处,看见了一间土屋。一扇门,两扇窗,背山,面对树林。夕阳之下,树林之中,虽则极为简陋,却也诗意盎然。于是,举手,轻叩。柴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位四十上下的汉子。削瘦、硬朗,就如那背靠的大山。汉子很热情,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邀我进屋坐坐。屋子里陈设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再就是简单的炊具和一些劳动工具。

那汉子是一个护林人,一个人看守着这半山的树林,白天除了巡山护林,还要负责栽种那些已经死掉的树木。他告诉我,他在这个山里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除了下山取一些生活用品,一般很少下山,他已经成为了这林中的一棵树,这山里的一块石头。他感叹说,这里的树木活下来真得不容易,我没有理由不去精心照料,它们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希望。

是啊,一方水土一方人,水土养育了那里的人,而人也在世世代代呵护着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土地厚重而永恒,人类生生不息,人与自然相依相生,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土地再贫瘠,都会有我们人类的足迹,而土地却是有限而脆弱的。我们不但依赖它,还应该好好保护它,有了美好的环境,我们才能获得好的生存空间。

我是大山的孩子抒情散文 篇4

还是那一年的秋天,一簇簇枫叶被秋霜抚红染黄之际,风从这里轻轻吹过,偶有几片叶子像断翅的蝴蝶从树上落下来,听不到它们抖动翅膀的声音,这是个不会出现蝴蝶的季节,大概是被梁祝缠绵幽怨的眼神掠走了。我是一个顽劣的孩子,喜欢赤着脚,爬上树梢,去摘青涩的果子,喜欢攀上崖顶,去采那山娃子最爱吃,我们山里人称它为地滑鳎。

原本有一个伙伴,说好了一起上山的,途中他对我说山里会有毒蛇出现,还有陷井,撇下我原路归家了,原来孩子的誓言想来也是不可以当真的。我捋了捋受惊的情绪,和着清风依然往前走,因为我是个倔强的孩子,在翻过一座山坡的时候,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我只是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想像着传说中的七色花的样子,有人说找到它就能找到美丽的神话,神话的根就藏在悬崖峭壁,危峰兀立的大山里。

我留恋在山的怀抱里,抚着碧绿的细竹就象挽着一个女孩的纤手向大山深处而去,风声轻度竹,滑流出清朗的节拍,白云里映出了一抹淡绿,碧云连天。踏步循去,吓醒了蝉莺扑羽佰竿绕,鸟儿振翅的声音,惊飞了栖息枝头的果子,果子落在地上,惊醒了沉睡的野蓬,它们揉揉惺忪的双眼,对着身边的溪水唱起了歌,歌声唤醒了大山的梦,大山起身的瞬间,抖落一地青黄。弯腰掬一捧花瓣,仿若捧起了大山,它为我打开一扇窗,山外的一切渐行渐远,浮躁里的喧嚣此刻是悄然的乖,已识趣地走开。花瓣从手心纷纷落下,散落在溪水的笑靥里。什么花?我不知道,于是我对着水里的影子傻笑着。岁月的尘埃封杀了我的记忆。

我坐在溪水边,看着水中那些晶莹剔透,颜色各异的精美石头,正想着它是否也会唱歌,竟又让我想到那个叫卞山尚碧崖的地方,那个关于上羊棚下羊棚的传说和尚碧崖顶上生长着一枝通天茅草的传说,还有那上八洞神仙吕洞宾,因不及樵夫一纸偏方灵验而怒摔药箱在卞山的传说。试问刻在石头上那苍劲有力的大字为何依然鲜活动人?那凿穿后人心房的凿子为何那般锋利?石花飞溅处血流成河,每个字都劫难重重。我仿佛听见执凿人在说:梦终有醒的时候,梦的左边和右边都写着遗憾,世人都是没有翅膀的追梦人。

在大树下,仿佛又看见坐在树枝上砍树的樵夫,树砍倒了,自己摔了下来,在他摔下来的那一刻,他是否想到了什么。相对岁月来说,我们都是樵夫,坐在岁月的枝桠上,举着斧头不停地砍着,以为可以砍断时光,不觉间青丝已成雪,白发已成霜。当青泪而下时,风蝶也跟着流泪了,你看不见风蝶,风蝶却能看见你,因为它是风的`化身,当无孔不入的风无法吹进岁月的屋子时,却在掩面叹息中幻化成蝶,试图吸引时间的眼球,好乘虚而入阻断时间前行的脚步,却终以失败告终。

就因为我是一个天生的叛逆者,时常想像自己变成一匹骏马的样子,来见证英雄披肝沥胆的历史,向人们诉说着一个美丽的神话。然而我最终没有看到七色花,传说中七片花瓣七种颜色写满传奇的花朵,我想它一定是盛开绽放着的,而且肯定是开得非常艳丽的,非凡夫俗子所能看到的。

大山优美散文 篇5

从小就一直在城里念书,没有出过远门。对大山既熟悉又陌生。小时候,总喜欢跑到家后面的花果山上去玩耍,一口气,便从山脚爬到了山顶,觉得山也不过如此。后来,到农村去工作,才真正见识了大山的真面目。

看着一座座挡住眼前视线的巍峨的大山,多少思绪翻翔在胸中。零星的,散散落落的房子这儿一座、那儿一座地伏在大山身上,大山无处不有人,一代代的山里人,生在山里,长在山里,靠山吃山,山成了山里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浓密的树林,青翠的山水,朴素的泥土给山里人带来无尽的爱与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大山,习惯了山里的花草树木,日起日落。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一直从山下延伸到山顶,再从山顶延伸到山背后。他们从没有埋怨大山蒙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在山上开路,架桥;他们在山上栽树造林,修房舍,建村落;他们在山里饲养动物,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他们在山里完成了自己平凡而普通的一生。

大山孕育出来的山里人淳朴而简单,朴实而善良,如山泉滋养出来的花草一样美丽。第一次,到山里去赶集,和一位苗族老大妈买了一些新鲜的竹笋。秤已经称够了,她又抓给我许多:“家里竹林产的,多拿上些吧。”望着这些价廉物美而又人情味浓郁的竹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想想城里的小贩为了牟利,缺斤少两,不禁对大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爱。

大山,挡住了人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人们过多的欲望。没有过多的欲望,他们变得更加的简朴和宁静。在物欲横飞的今天,在人人为了名利而抛弃本真的世俗社会里,大山为山里人塑造了最质朴、最真实、最纯美的天性。

作为出生在城市的我们这一代,我们早已失落了很多东西。我们终日在猜忌与伪诈中担惊受怕,终日在名利中疲惫劳累,虽然我们获得了较多的物质来安顿我们的`肉体。表面上我们看起来比山里人过得好,过得舒服,其实,我们活得很累,我们的心正在遭受自己欲望的折磨,我们的灵魂正因繁杂的世俗生活而痛苦。

大山深处经典散文 篇6

做女人难,做优秀女人更难。2010年7月24日,栾川遭到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洪水袭击,张小玲分包的陶湾镇西沟村成为重灾区,全村26根高压电杆全部刮倒,100多亩农田被淹,5里长的拦河大坝被冲毁,村委办公楼被冲走一个角。风雨中,张小玲组织35户群众向山上转移,恰恰在这个时候,她在洛阳人行工作的丈夫因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是到洛阳二院陪护自己的亲人,还是为西沟那100个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坚守在抗洪抢险一线,张小玲毅然选择了后者。她给住院的丈夫捎去了一封信,信里有这样一段话:“他爸,咱这里没电了,手机信号也没有了,和咱相邻的村里有人被洪水冲走了,我包的村子情况也很危急,这个时候是说啥也离不开,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信上有很多省略号。接着,张小玲所长开始了七天六夜的紧张抢险,她先后接待16个单位为西沟村灾民捐款捐物,重建家园,动员自己的在焦作圣龙公司当总经理的姐夫为西沟村捐款5万元,还捐助了价值8万元的米、面、油、被褥、衣服等物品。20天时间,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张小玲消瘦了十多斤。20天后,西沟村100多村民全部得到妥善安置,没有出现1例伤亡。这时,张小玲才风尘仆仆地赶往洛阳,看望仍在住院的丈夫。走进病房,她一头扑在丈夫的病床上失声痛哭,丈夫轻轻地捋理着妻子散乱头发说了6个字:“别哭,我不怪你!”

有智有勇,方显精英本色。2012年6月,张小玲接到本镇肖圪塔村支部书记老冯的电话,说村里有起农宅纠纷,事态恶化,发生械斗。她放下电话,立即带领国土资源所的同志赶到现场,眼前的情景让人惊怵,在这紧急关头,她不考虑后果挺身而出,冲进人群想拉开打架的双方。一根木棒当头打来,她顿时晕倒在地。这时,双方斗殴人群才停了下来。经过镇卫生院检查,认定为轻微脑震荡,派出所干警决定拘留当事人,小玲制止说:“如果拘留双方矛盾会越来越深,更难化解。”双方当事人听说后,都非常后悔,也非常感激,都带着家人到医院看望小玲。其中一方带着打伤小玲的木棒说:“张所长,俺错了!您也用这木棍打俺两下吧,要不俺心里老难受。”小玲笑着说:“没事,住两天院就好了。你们都回吧。我们明天上午去看现场,你们把个人的宅基证准备好就行。”第二天经过仔细踏勘现场和耐心调解,双方当场签订了协议。一场纠纷平息了,但她的家人难以平静。公公说:“俺老两口都岁数大了,孩子还小,你要有啥事,俺们可咋办呀!”孩子哭着说:“妈,咱不当官吧,我怕以后没妈了。”小玲抱起孩子,顿时泪流满面……。

在陶湾镇提起张小玲,人们几乎都能说上几件有关她的感人事儿:全镇集体土地所有权确权登记发证外业测量最紧张那阵子,她年幼的儿子不慎摔伤,头部缝了12针,她硬是测量完最后一块耕地才赶到医院,孩子哭喊着“妈妈”、“妈妈”,这位出了名的女汉子擦拭着儿子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婆婆患病瘫痪卧床六年半,这六年多的双休日、节假日,小玲全部揽下了护理的责任,她给婆婆穿衣、喂饭、擦身翻身、端屎端尿。去年11月,婆婆过完90岁大寿离开了人世,其中一个细节在陶湾镇传为奇谈:婆婆病危的最后时刻,仍不停地喊着儿媳的乳名“玲玲、玲玲”,直到在县医院为其购药的小玲从县城回到家拉住了婆婆的手,婆婆这才闭上了安详的双眼。

“兢兢业业做事,规规矩矩做人”,是张小玲的朴素口禅。多年来,张小玲在查处违法案件过程中,抱着对国家负责、对人民群众负责的态度,不畏权势,冲破阻力,严格执法。有人说:“张小玲干所长,是个‘肥差’,肯定捞得不少。”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通过建立群防群治联动机制,向社会公开监督电话,接受群众监督,时刻保持自警、自省、自重,经得起诱惑,忍得住清贫,绝不拿损害国家利益作交易。十年来,她带领国土所工作人员,共查处土地违法案件435起,配合公检法部门拆除违章建筑40余处,完成工矿废弃地整治847亩,在“三项治理”方面成效赫然。

大山里的野丫头散文 篇7

“走吧!八点了。”

“你们先上车,我去买些香纸就走。”

“带那东西干嘛?”他们疑惑不安地问。

“这与爬山无关。”

我们沿冰雪铺成的山路乘车爬行了六十余里,翻过了一座不甚高大的雪山。他们观赏着大雪压青松的奇景,个个惊叹不已,我却兴味索然。

走完山地公路,我带他们翻越三十余里的大雪山。路虽不甚陡峭,然雪海茫茫,积雪没膝,翻越甚是艰难,对于在城市的温室长大的他们,则如行蜀山栈道了。

一路上,他们问东道西:那俯视群峰、直刺云天、雪光熠熠的山峰叫什么?那棵黑干琼枝玉叶如盖似伞的大树是啥树?那悬挂树枝灌木丛中的林立如锏的冰条是怎样形成的?这山里有没有野兽?遇到了怎么办?……问得挺多,我答得简约。

下午四点多,我终于把他们拖到了可以休息一阵的地方了。此时,北风息怒,雪粒不再飞旋,太陽撒下惨淡的光辉,雪光射一出闪亮的银针,刺得人睁眼不得。

我觅到白雪覆盖的那座小小的土坟,扒一开积雪,燃起三枝香,极虔诚地在坟前化起了火纸(这是乡间祭奠死者给他们输送钱财的方式),纸片的灰烬腾空而起,如翩然翻飞的蝴蝶。

我抬头触目雪光闪烁的神鹰奇喙,恍惚间,我感到有位身着彩衣的八九岁的孩子翩然而至,她好像说:“那奇喙就是我幸福的所在,你不用给我化纸钱了。我生活得非常快乐,那里没有贫穷……”

朋友禁不住盘问:“里面埋的是什么人?你如此祭奠她?”我不得不给她们讲述那个凄美的故事了。

二0冬月的一天,风雪漫天,我骑车接人。路上积雪,最薄之处也有半尺多。风很狂,雪借风而恣意挥撒。我皮衣皮裤皮手套,头盔一带,风雪奈我不得。两个轮子加两条腿,九点出发,十二点多就到了目的地。

那里不见人迹,不见人烟,几分恐惧悄然入心。不一会,风停日出,云收雾敛,空旷寂静的山中,玉树静植,雾凇堆叠,银装素裹,分外妖饶。等待得无聊的我,时而一团一雪远抛,时而摘取灌木丛中悬挂的冰锏做标一槍一四处投射,。

不意间,雪坡上飞来一群红嘴山雀,它们跳着叫着到荆棘丛中觅食,静寂的大山顿时有了生气。

这不常见人的东西竟视我为乌有,蹦着跳着向我袭来,似与我逗乐。我踏着没膝的积雪去追赶它们,赶一段,走一段,不赶不走,真像一群调皮的孩子,丝毫没有畏惧我的意思。我不小心而重重地摔了个牛滚坡,它们唧唧喳喳地嘲笑我。

这时,忽然听到“咯咯……”的笑声,甚是天真。继而,又传来了咩咩”的叫一声。我颇为惊奇,罩眼瞧去,在我不远处站着一位八九岁的`小姑娘:布片包裹的脚上穿着草鞋,下一身着一条漆黑的红绒裤,上身是一件遍体开花的棉袄,蓬乱的头发下是张黢黑而皲裂的脸,闪动的双眼充满了惊疑。她见我走近,两眼怪异地看着我,两脚不停地一搓一动着,把黑而开裂的食指塞一进嘴里咬着。

“小姑娘,住哪呢?”她见我满脸微笑,不像坏人,将手向南边的山梁上一指——“山那边。”“有水喝吗?我吃了雪,嗓子沙哑难挨。”她虽有些迟疑,但还是把我引进了她家。

家是一间草房,走进柴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垮了半截的土灶,灶上唯一一口锅里正煮着猪食,火舌从垮的那边探出头来迎接我。灶后是张木棍支铺的床,床上铺着厚厚的麦草,床上堆叠着破如油渣的被子,没有折叠,也无法折叠。小女孩没啥不好意思,大概她不曾走出大山,不知富户人家的床何等模样。

她麻利地洗茶壶烧水。屋里没有可坐之处,以树枝为脚的柴凳上积满了灰尘,我是坐不下去的。我自己动手拭去门前木棒上的积雪,曲身坐着。

我招她坐在身边拉起了家常。“你家几口人?”“五个人——爸爸、妈妈、奶奶、姐姐和我。妈妈是哑巴,奶奶是瞎子,姐姐今年十三岁,她嫌家里穷,到西安打工去了,她今年回来,没在家住就走了,她说她永远不回来了。”“你爸爸呢?”“到河南矿山挣钱去了,去年断了一条腿,成了跛子。”

我很凄然地说:“你上过学吗?”“上过,三年级就被老师赶回来了。”“为什么?”“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老师把我们赶到门外,我就回来放羊了。”幸好我没有暴露身份。“如果我让你去读书,去吗?”“不去!老师光打我们,我交不起钱,我不去!”她说得有些愤愤然了。

我也有些不平,老师为什么这样呢?后来我才知道,离她家二十余里处有一所初小,老师是一个每月只有百余元的代教,她把钱都垫作学生的课本费了,他也是艰难度日,我的怨愤涣然冰释,油然而生敬意了。

“你放了几只羊?”“五只。”“这么好的山场,为啥不多养些呢?”“买不起。”“那五只是你家买的吗?”“不是,是乡镇府给的。”看来,人民zheng府的春风还是吹到“玉一门关”了。

她与我渐渐熟了,言谈举止随和多了。她突然跑回去,爬上楼,拿来了半升核桃和栗子要我吃。她爸爸不在家,又如许家境,我怎吃得下去,但肚子不允许我客气。我吃得有滋有味,栗子甜得透心,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我俩聊着吃着。“你吃蜂裂吗?”她偏着头问。不待我回答,就拿了筷子向屋檐下奔去了。她熟练地打开蜂桶,夹出一大块金灿灿的蜂裂,殷勤地递给我:“这就是蜂裂,很好吃!”我哪好推却,便拿出抓蛇的胆量,十分小心的吃了起来:“甜,好甜哪!”我赞到,她笑了。

太陽照在蜂裂上,突然,我的上唇被针刺了一般,瞬间就肿得光亮了,原来被爬出来的蜜蜂蛰了一下。小姑娘见状,云雀似的跑到房后,扒一开积雪,采了几片野生葫芦叶对我说:“用这个糅一搓一敷在上面,一会就好了。”我不大相信其灵验,但孩子的美意,岂能拂得。我一搓一了汁液,抹在唇上,疼痛顿失。

太陽收山了,告别小姑娘。我摸一摸口袋,不曾带钱,如何谢她——告诉她我的地址、姓名,让她父亲回来后找我,但没有暴露身份。我想,如果她知道我是老师,我俩建立起来的友谊恐怕就要毁于一瞬了。

次年三月,她果真同她父亲一块来了。她在学校到处转悠,对那些唱歌的孩子羡慕极了。我劝她上学,她心有余悸,回绝得很坚决。

为表达谢意,我出五百元钱帮她买小羊,小姑娘高兴地说:“这下我有新衣服穿了。”这点奢望,我立即满足了她。

送走父女,我如释重负,遍体通泰得似幽兰植体。

两年后的腊月初一,她父亲派人送信给我:孩子摔死了。那天,大山也铺了厚雪,一百多只羊因饥饿在雪中狂奔觅食。小姑娘害怕羊窜到国有林毁林被罚款,就拼命追赶,不幸跌入山谷,撞冰而亡,身上多处骨折。第二天她才被父亲从山沟里抱回来。据说那夜羊没有回圈,在山谷守了一一夜——多有灵性*的羊啊!

草葬了小姑娘,我的心沉重得如同搁置了一座冰冷的大雪山,压得我喘气不得,而且冰凉透骨。我的心痛彻肺腑,如同蜜蜂刺了一般。我愧疚异常——如果不帮他扩大养羊规模,她会夭折吗!有人说:时间可以使人淡忘一切,可事隔数年,时间不但没有抹去我的自责和痛苦,反而更加刻骨铭心了。

苍天啊!你不会让那可怜的小女孩在天国受冻挨饿吧!天国的老师不会拒绝穷人的孩子上学的吧!

挥手,作别昨日的云彩诗歌 篇8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

握着手风雨兼程

笑容和着泪水

感恩伴着感动

速度成为了挚爱的见证

我就像风

始终追寻着你飘忽不定的行踪

在冷雨霏霏的清晨

在月明星稀的夜空

只有见到你的身影

我疲惫的脚步才能入梦

忘了那些曾经的曾经

挥手,作别昨日的云彩

哪怕泪眼早已经朦胧

今生你已经偷走了我的生命

带着我的呼吸我的魂灵

我的躯体开始像落叶一样

碾做尘土皈依轮回的四季

不再奢望一粒种子会在春天落下

而在秋天长成丰收的美景

挥手,作别昨日的云彩

作别我心间习惯性的疼

岁月已经被我的血液染红

一如枫叶的颜色

飘零,飘零是一种宿命

也许你会记得那些脉络的线条

也许你会忘记那些美好的曾经

记得也好,忘记也罢

飘零,飘零是一种宿命

痛,在心底蔓延成海

念,于心间燃烧成灾

挥手,作别昨日的云彩

祈求来世再不相逢

挥手,作别昨日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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