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中的记忆散文

2024-07-09

雪花中的记忆散文(共11篇)

雪花中的记忆散文 篇1

雪花中的记忆散文

从昨天起,我就开始有了一种兴奋期待的感觉,因为天气预报说嘉兴要开始一场持续不断的大雪的天气。当雪花飘飘洒洒越来越密集的时候,我的心情也跟着翻腾起来。嘉兴的冬天虽很冷,但是没有冬天的感觉,因为对于我这个曾在内蒙古生活了的人来说,没有雪的季节永远算不上冬天。

窗外的雪下个不停,我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飘雪,是那么纯洁,那么柔情。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有一些晶莹的回忆在其间随意的飘着荡着。

那时我已调团部工作,每逢冬天下雪我们就格外兴奋,雪中有情,雪中有乐。

乌兰布和的雪粗犷豪放,率真自然。风雪过后,苍茫的沙漠裹上了银装,好似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这是用套子捕猎野兔的最好时机。

我团部宿舍后面的树林被白皑皑的积雪覆盖了,深度约有三十厘米左右。到了夜晚我们几个好友就用一根细铁丝,弯成一个圈状,圈比拳头大些,大小以刚刚可以容纳一个兔子头过去为宜。一头做一个活结,将另一头从这个活结中穿过,围成一个圈,要保证能很轻松的来回拉动,将穿过来的一头绑在小树上,固定在兔子容易经常通过的地方,俗称的兔子道,在小树林里的雪地上兔子道很好找,脚印十分清晰,找到野兔的脚印后,就可以下套子了。

野兔很笨,从巢穴到觅食处一直是沿着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来回的,除非它的脚印被别的脚印踩乱,否则它是不会轻易另辟新道的。所以,在寻找野兔脚印时,也必须要小心,不要踩到野兔的脚印。套子下在野兔脚印踩过的道上。野兔沿着它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奔来时,一头撞进套子里,套子就勒在了野兔的脖子上。由于套子的一端被绑在小树上,另一端是活扣,这样兔子一旦经过,在脖子处或身子处就会被铁丝圈卡住,越是用力挣脱就会勒得越紧。当然,野兔要是往后退,套子就会松开,野兔也就能从套子里退出头来而溜之大吉。但是野兔是不知道往后退的,它会一直往前挣脱,直到被勒死为止,到时候就等着你收套了。我们一般一次要下几十个套子,早晨起来收套,总会有收获,很少落空,我的战友有次运气好还套住了一只小狐狸。

只要套到了兔子,别提大家有多高兴了,又可以改善伙食,美餐一顿了。最令人红火热闹的场面是大家围坐在红红的炉火旁,摆放些小菜,上团部军人服务社买上一瓶酒,慢慢地品尝,讲些人世间的乐事,大家在阵阵笑声中驱赶了冬日里的沉闷和孤寂,火炉上的炖肉锅盖滋滋地往上冒着白汽,满屋子飘香。虽然没现在那么考究,放上各种作料来烹调,但对我们这些沙漠上长期“胃亏肉”的人来说,已是极好的享受了。闻着这味道什么都忘了,以至于我伸手就想去夹肉,可肉汤正滚的噗噗响,手还没伸到锅里,被热气一烫赶紧缩了回去。甩甩手,张嘴大口吹散热气,又想去挑肉,引来大家一顿欢笑……是啊,在这个偏远荒漠上,却孕育了这一批不甘寂寞、不怕苦、不怕累把自己的青春热血奉献在那里的年青人,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默默地在这荒芜、贫瘠的土地上描绘了可歌可泣的屯垦戌边、寓兵于农、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奋斗长卷,为中国辽阔的边疆构筑起一道屏障,成为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

美好的回忆,让我不时地浮现出战友们一帘帘欢笑、一张张面孔,让人深感怀念。在这飞舞的雪花中,凝视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这飘雪中,我看到世事变幻人间沧桑。也许,只有经历了寒冷,才能理解温暖的含义。这份记忆却将成为永恒。

在这辞旧迎新之际,在雪中,我为所有人祈福: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家庭幸福,新年快乐……!

飘在记忆中的雪花 篇2

悠悠天地之间,雪花总是以最原始的色泽,以自己特有的姿态扑翅而来,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充满独特的个性,一如率真朴素的我,这或许也是我最初爱上它的缘由吧!

记忆中,小时候的雪很大,铺天盖地,不到三四个小时,整个大地便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白雪飘飞之际,天地间总是十分宁静,连风也不作声,默默地带着雪花在天堂跳舞。总喜欢一个人来到村子东边的那个老祠堂,旁边是一个大大的晒谷场,这时候已被一片白雪覆盖,如同童话中的白地毯,静静地伫立在雪地里,抬起头,痴痴地仰望长空,看那雪花从阴沉灰暗的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下,带着天堂般圣洁清冷的气息,任由那白色精灵飘满发际,静待红唇落满冰清玉洁的亲吻。渐渐地,眼睛里升起了雾气,一朵一朵的雪花便开始在空中打旋,翻转,幻变出一个又一个色彩斑斓的童话,紧闭一下双眸,总渴望将这些美好和神奇永远停留。

记忆中,那个飘着雪花的夜晚更是让我迷恋。

月光淡淡,穿过缕缕如纱的云层,柔柔地洒向人间,恰似一片似水年华的追忆。这时候,偶有雪花轻轻飘零,像时光一样悄无声息。屏住呼吸,用心聆听,会隐约听到雪有节奏的心跳,那是音乐的节拍,是激情的驿动,是岁月的歌声,如清风淡淡,似秋雨绵绵,如春水悠悠,似花枝颤颤。披上大衣,手抚心爱的凤凰琴,轻哼着“你是春雨的亲姐妹,你把生命溶进土地”的曲子,低吟着“是清冷的月光,照凉了白雪,还是,白雪冷了月光”的诗句,放飞着“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的畅想,遥忆着“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美好时光。然后,任雪开启我紧锁的灵魂,轻轻地擦拭斑斑锈迹,呈现出最原始最本真最纯净的颜色。

每一次落雪,都能让我远离烦恼和苦闷,心情也会随之轻盈、快乐;每一次落雪,都能使我的灵魂得到一次净化和升华,世俗的一切杂念都仿佛被洗涤,带来的则是久违的从容和淡定!

多么渴望,这世间人人心灵纯洁如雪啊!若果真如此,则世界便不会有纷争,红尘则不会有惊扰,大地会更温馨,人们的生活會更祥和。

记忆中的记忆续散文 篇3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周末,强烈的阳光有所收敛,云朵厚起来了,我没有晨跑,取而代之的运动是把菜地的草丛除掉。干旱期间的菜地没有了先前童话般的热闹,唯有野草趁机用极短的时间霸占了整个菜畦,迅速生长开花结籽,到今天我去除去它们时,它们已经完成的上帝赐予它的生命过程,留下它无数的生命延续,它的孩子----草籽!在它们面前,人类只有感叹,生命真的有奇迹。

晚上继续饭后万米走,疾走中,反常的.气候让秋后的田野上的蚊子死灰复燃,正是它们上潮的时间,一团团的蚊子在身前身后簇拥,一呼一吸间,竟能把蚊子吸进鼻腔,眼睛里也能淹死几个迷了路的蚊子,只见水泥路上散步的人们优哉游哉,一点也不在乎那些蚊子的横冲直撞。树上的夜蝉凄惨地嘶叫着,蹲坐在夜幕拉拢时的阔叶杨上唱着今天的小夜曲,“嘻.......呀.....嘻.....呀.....”

脑海霎时有一幕过去的景象闪现,宁静的小山村,一幢幢木屋依山而建,我家老屋前的院子前的禾场上,几株枣树围拢四周,夜蝉嘻嘻,一堆瘪谷子烟火燃起白白的浓烟,随着微微夜风摇晃着烟头,我们一家大小躺在竹床上,凉凉的竹床并排放好,我们分成两头睡好。偶尔烟头顺风吹到我这,那个呛味不仅赶走了蚊子,也让我们鼻泪汹涌,这时我们兄妹几个挠嚷起来了,大声唱起来“烟儿烟,去那边,这边狗屎臭,那边桂花香!”不知是说话的口风大吹走了烟头,还是风本来就摇曳不定,居然一唱就真的飘走了。那头的小哥哥呛得不行了,也大唱起来,不一会儿,就发展到肢体赶烟了。这时候,大人么就摇几下老叶蒲扇:“莫吵莫吵....”话音落下,呼噜声就又响起了,也许大人白天太累了。我们就只好看着天,明亮的月亮,团团的星星,一条银河从北到南看不到边,找着北斗七星,说起七仙女,唱起流传了不知多少代的儿歌:“七妹子,七支花,七个妹妹嫁老家,老家有棵桂花树,桂花树上喷喷香,桂花树下好梳妆;老家月光圆又圆,做块镜子照眉面......”唱着唱着,调皮像随着梦飘向了天上......

记忆中的故乡散文 篇4

在我的理解中,家乡与故乡应该是两个概念,只有那种迁离了家乡的人,才能把家乡称之为故乡。我并不曾迁离家乡,远在湘南的一个小村庄里的那栋农宅仍然还是我的家,趴在房檐下的大黄狗还总是会在我每次回去的时候,高兴得拼命地摇着尾巴团团转。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在外面想起家乡的时候,竟有了思念故乡般的沧桑与凝重。

难道是多年在外漂泊的我,梦里不知身是客,错把他乡当我乡了?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家思乡情切了?家其实不远,不到六个小时的车程,在火车上打个盹就到了。还走在进村的路上,就发现家乡的颜貌又少了几处旧景,添了几座闪着马塞克光泽的新楼。而距离我上一次回家的日子才只有半年时间。细数一下记忆深处,眼前的村落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了,就连那本该不变的青山、绿水、田地也不复原貌了。山已经被挖掘得不再是原来的山了,河已经因为采沙而致河床坍塌了,本该绿油油的田地,也被拔地而起耸立在上面的非法建筑切割得满目疮痍了。

沿着新修的水泥路,我像寻踪觅迹一样地走在这片我并不曾真正远离过的土地上,不时地有戴着耳塞的少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飞车从我身边一纵而过,他们的欢快像一阵风,将我儿时的记忆唤醒,眼前立即浮现出当年在这条路上尽情地追逐和嬉戏的情景,那溅起的尘土或泥浆也曾带给过我和小伙伴们无穷的欢快,只是当年的足迹如今被掩没在了坚硬的水泥底下,儿时的伙伴也全都难觅踪影了,惟有高跟鞋敲击路面的声音显得那样的单调和落寞。

因为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只有老人和孩子留守的村庄因此显得出奇的寂静,时值金秋时节,村中央的柚子树顶着一树灯笼样的柚子,孤伶伶地耸立在那里,像是在思念它已故的主人,哦!至今还记得何奶奶守着一树未熟的柚子,像驱赶抢食的小鸟一样驱赶着我们时那愠怒的脸,还有采收柚子时,她挨家挨户送柚子时那笑成菊花瓣一样的脸。

最难忘的还是村西头的老井,那宽敞的井台就像一方舞台,演绎着一村人的`生活。老井是妇女和孩子们的天地,宽敞的井台上,一大帮妇女,或挥舞着棒槌很富节奏地浆洗衣服,或“哗哗啦啦”地洗着青翠欲滴的青菜,或“叮叮当当”地在砧板上杀着鸡或鱼。孩子们嘴里嚼着新鲜的蔬果围着大人嬉戏打闹着。女人们一边干着活,一边嘴不停地道东家长,说西家短,时不时地谁的大嗓门会呵斥一声:“狗呷咯!”(湘南骂孩子的俚语),往往不是淘气的孩子把刚洗好的衣服弄脏了,便是篮子里的芋头被孩子们打翻洒了一地。那场面活脱脱一幕生活情景剧。十岁那年,我被迫从去了镇里上中学的三哥肩头把挑水的扁担接了过来,每天早上揉着惺松的睡眼被妈妈呵斥着去挑水,于是,明镜一样清澈的老井便每天都会看到一个噘着嘴的小女孩,“咚”地一声把水桶扔到井里,全然不顾高高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小羊角辫,然后“吭哧,吭哧”地拉上一桶水来,再“咚”的一声又把水桶扔下去……

最初喜欢老井,是因为跟着去井台上洗衣或洗菜的妈妈去到那里,总能得到同在井台上浆洗的大妈、大婶们赏赐的一些可以生吃的蔬果。再一次喜欢老井是因为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难得有一天不知因为什么事高兴,去挑水的时候竟没有噘着嘴,水桶也不是“咚!”的一声扔下去的,而是弯着腰用绳索慢慢地,很有耐心把桶往下放,放着、放着却发现井里有一个小姑娘也在一点点地放着绳子,那红扑扑的圆脸,亮晶晶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煞是好看,让我当即惊讶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腾出一只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井里的小姑娘也跟着理了理头发。从那天起,像是跟井里的小姑娘有个约会,每天我都会高高兴兴去挑水,到了那里,却迟迟地不舍得往井下放桶,而是探着头和井里的小姑娘一起或扮个鬼脸,或作巧笑倩兮状,总之是极尽臭美之态!老井就这样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天真的少年。如今的老井真的成了一口名符其实的老井,井台的一些坑洼处,长着一簇簇的野草,弯腰探头往井里看时,当年的小女孩那已经韶华不再的颜容,模糊不清地映照在长满了水生植物的井水里,就连这模糊也很快就被几只惊起的青蛙,“扑嗵”几声,搅了个粉碎。

记忆中的小路散文 篇5

雨后,田野闪动着古朴而苍茫的景色。湿漉漉的小草,绿油油的庄稼,在小路两侧轻笑。错落有致的庄稼,沉浸在甘霖滋润的喜悦里。雨后的小路,湿润而柔软,野草如地毯,踩着舒坦而富弹性。比不得如今的柏油路,危险伴随不说,迈一步脚骨酸痛。

小路上有很多野草,蒲公英,猪耳菜,蔓儿草.....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杂而碎的小草,夹杂着细而碎的花,在人们脚下挣扎着存活。也许,你一辈子也叫不全小草的名称,但是,小草认识你,认识村中每一个人,认识村里每一个孩子,还认识村里每一头牛、马、驴、羊,还有在村口戏耍的鸡鸭猫狗。小草世世代代,一茬茬,一年年,就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子,繁衍生息。虽然,野草卑微,但它们不甘心,它们顽强生活在自然的夹缝中,点缀自然的景色。它们当然想去大田里,那儿是所有野草向往的优裕之地,就算飘,也要扬眉吐气一次。是呀,那儿土地肥沃,吃喝不愁,但是,那却不是野草生活的地方。蒲公英不是飘去了吗?蓟草不是飘去了吗?菅草甚至将根深扎地下,最后呢,还是无影无踪了。那里的野草最先被清除,想着就会心惊胆战。还是在小路边安家栖身,扎下根吧,不起眼,不为人注意,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小草认了。

雨水遍洒,滋润了庄稼,也滋润了草。小草平时蹭水习惯了,委屈无由向人诉说,而今,终于敞开了憋屈的胸怀。经过新雨的洗礼,翠绿,碧绿,深绿,浅绿,绿色世界,姿态万千,自然无敌,魅力无限。走在这乡村的小路上,趟着露水,嗅着泥土的气息,闻着青纱的清香,心为之动容。静风扑面,酣畅而惬意;脚步轻缓,松软而舒适。与泥土的亲密接触,地气顺着脚心直达头顶,谁不为这茁壮动情呢。轻轻侧头,不时地躲开绿纱的撩拨;小心挪步,不时地绕开低洼的积水,鞋子,裤腿粘满了泥点儿,这回归原始的趣味,不一般,谁人领?

曾经熟悉的小路,走过无数次的小路。结伴打草,扛锄下地,拿镰收麦,小路上刻下了青少年的脚印。多少次微风吹起长发,吹动青涩少年五彩的梦想,吹动有志青年打拼天下的雄心。行走在这狭窄的田间小路上,有时会沐浴雨丝,你会尽享那别致的感受,老天会如此惠顾,让你清凉和清醒。你还会微闭双眼,仰头任雨洗面,静下心倾听点点滴滴的尘封记忆。有时你会身披阳光,让影子在小路上伸展拉长,你会舞动拳脚,想象巨人的力量。有时你会静立思索,让春风拂面,清风如佛手,摩挲路边的草禾,无声无息,你会感觉自然的.爱抚。一些鸟儿在草丛禾海穿过,不时鸣叫,或追逐情侣,或招呼幼仔。

田间小路神秘而又深邃,静谧气息笼罩着你,你脚步轻轻,好似怕惊扰大自然遥远的梦境。傍晚,田间小路幽静,小路上隐秘着故乡的历史,挡不住好奇的目光,想去探觅。太阳西沉,小路上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万籁俱响,田野顿时热闹起来。虫鸣,是催促回家的乡音土语,熟悉也陌生。小路上,弥漫着牛粪味,土腥味,青草味,还有丰收的麦香味。春耕秋收,夏长冬藏,一年四季,小路见证了生命的开始和结果。小路通向村边,鸡鸣狗叫,牛走羊跑,漂浮于小路上空,萦绕在人们心头,醉了。

小路与青纱帐划上了等号。幽深的小路,曲曲弯弯,宛如苍穹的黑洞,走近去,立刻被吞噬。两侧是密不透风的绿墙,青禾叶划伤了面庞和胳膊。抬头,只有蓝色的天空和漂浮的白云。头顶着天,脚踏着地,小路承载着生命的嘱托。小路承载着欢乐和乡愁。小路躺卧在那里,一年复一年,一日复一日,似无怨艾。自然生物自然而生,自然而灭,而小路却世世代代任人践踏。我不知道小路的来龙去脉,我就知道小路是先人踩出来的,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先人伟大,小路更伟大。我想与小路相依相伴,天长地久,小路欣慰,而我却失信。小路会不朽吗?七月,闷热让人烦躁,也会有风吹过,禾叶刷刷作响,如有千军万马。那风也是一阵凉一阵热,让人想逃离,出路杳茫。汗滴小路,魂落土里。

小路的空气中,所有的音符无不在耳畔,回响于心间,驻足静听,优雅的,悠扬的,低沉的,哀怨的,透露出来的有兴奋也有感伤。小路上人来人往。走近了,几句熟悉亲切的乡音留下不尽的韵味,传递着热络。小路上的牛马迈着悠闲的步子,啃着路边的青草,冷不防也会伸长脖子,偷吃庄稼的叶片。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多少情感纠结不清?童稚的欢笑、呼喊甚至啼哭,都为小路添彩,让小路与乡村紧密连接。小路是村里抻出的一根根线,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被柔韧牵回故土。

夏秋之际,走进小路,那是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小路边都会有一条垄沟,流着清凌凌而凉丝丝的井水,水面或飘着水花或草屑,跟着水走,看水渗透在干渴的土地,有轻微的滋滋响声;假若有心,晚上来听,还会听到禾苗拔节的嘎吧声。那是比任何音乐都动听的声音。不用拿着书本走田间小路,也不用矫情地装腔作势,回顾四周的青纱帐,油然升腾的情感,即使一声呼喊,也是对大地的挚爱。大抵就是一部读不尽的大书,脚踩着字符,心里流淌着历史。谁不想在此时此地,聆听天籁之声,发思古之幽情呢?

生命短暂,而小路也不能永远。走了几辈子的小路,跟人的生命一样,慢慢淡出了视野。变迁如白驹过隙,转身回首,小路已消失不见。高楼林立,厂房遍布,柏油路,水泥路,让小路无处遁藏。田园的小路已成过往,人们捡拾记忆的碎片,连缀碎片的故事,寻觅故事的开始和终结。那已经是后来人了。而后来人早已习惯了现代生活,小路,小路管我底事?

记忆中的暗香-散文 篇6

“……一枝斜好,幽香不知甚处……”忽地想起了大学校园里的海棠和杏花。

林徽因笔“最叫人惜的花是海棠一类的‘春红’,那样娇嫩明艳,开过了满地残红,太招惹同情和伤感”。记忆中的海棠,倚墙花枝招展,古朴色调的墙和着一树或浓或淡的海棠,映衬成一幅油画。

墙角的海棠,一树。深绿色的叶,娇艳的红,枝干似舞者纤细的玉臂含情脉脉召唤,于是春风摇曳,春光暖暖带有红色气息,娇嫩了春色,阒然了暮春,使春姑娘的步伐为之莲步款款。

随意舒展的树枝凝固了春的明眸,于是鲜明了一树的记忆,哪怕庭院深深,满地残红。

满地残红是海棠孕育的春的语言,满地粉白是杏花的`物语。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春风柔情似水地吻醒了杏树,让佳期如梦的杏树给了春爱的回应。于是杏花枝头闹,争先恐后地眨巴迷人的双眼,闹得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杏花雨。

花瓣闲然于树下,粉白盈阶,如雪,冰清了整个台阶;杏花满枝精灵,诉说着阳光的明媚和忧伤。

飞扬的过往不在,青春已留下痕迹。

今夜,海棠会不会晶莹着雨滴澄澈明日的初阳,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但,杏花会是雨夜的情人,和着嘀嗒的雨声安睡在春泥里,于是春泥里滋润着花香。

记忆中的女人香散文 篇7

小妖风,也不知道是谁先叫开的,看她一袭蓝裙,优雅的走在踏浪的海边,一脸的渴盼,那对海的钟爱不亚于自己的缠绵文字,一种对海的向往让这位多情善感的清丽女子,对海充满了独特的构思。也曾和她论过对海的青睐,她说,那是她心中一个没有做完的梦,我也曾猜过她的心思,但总是觉得在海的那边有她的一丝牵念,或有一段放不下的情愫也犹为可知。

风的出现,是我网海里的一个景,对她的缱绻文字,我是欣赏且喜欢,认识她就是一种巧合,夏日的某一天我点开了好友的空间,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她,风姿卓越,仪态大方,在看她给友的评复,我乐了,一条条调侃的话语如溪水般的欢快流畅,一条条严谨的文笔彰显了她的个性,我不禁为她的文化底蕴而感叹,好笔锋,一个怎样的女子呢?

带着好奇我打开她的空间,阅读了她的一篇篇文字,那文字透着灵气,或忧伤,或委婉,或多情,或理智,或搞笑,或顽皮,一个有多种性格的女人,无非是为了丰润自己的文字,要不哪能现那么多的形象。我拿起鼠标,点击添加,瞬间便成了好友。那时的我,是一个刚涉入网湖的新人,什么都不懂,都不会,就连日志写的也很青涩,根本不懂互动和经营空间,所以基本上我们没有啥来往,我想看她的文时,就会静静点开她的空间,那时的关系就仅限与此。

忽一日,她的动态出来,因某种原因要暂离网络,我在她的字里行间看到了感情的伤痛,也许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返还,我心里替她担忧,同时也在留心她的动态。也不知有多久她回来了,带着一则说说:“闭关整整四十天,潜心修炼绝情斩,结果佛祖说我尘缘未断,怎么苦炼都是事倍功半,不如干脆出关,修炼红尘派的绝世神功---移情别恋。于是,在这个夜半,我决定出关,去光明顶寻找张无忌,学习乾坤大挪移。那个,那个,我那些痴情的姐妹们,薄情的兄弟们,等着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啊!”我记着在她这条说说的下面说话了,我说风你还好吗?真高兴又看见你了......

就这样在我空间偶尔能看见风的影子和留评。一次她在我那篇(如此之然)中留复:那个,那个,不太漂亮的风来看看不太美丽的然,你还别说,咱俩还有个共同爱好,那就是一身休闲,嘿嘿,骑着你的黄色小摩托,拉着我一块儿秋游去呗!距离就这样拉近的,对她我有一种珍惜,一种时间久了就会想念的珍惜,和她在一起说话,是一种休憩,每次都会带来欢笑,所以三、五天不见,我就会去她那叫喊:风,出来,陪我玩。她会很快的,答应一声:嗯哪,来了......

她有许多优点,不矫情,不自傲,性格温良随和,我在兰州那一个月,偶尔勾搭她,她每次都幽默的逗我大笑,她的风趣能扫去你心中的许多不快,我俩的默契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在网络行走,能遇见风是我的荣幸。我有许多话想写,但面对她的种种,我竟用这般流水的方式来诉说,因为这份友情我看得很重,就像她生病,我会心疼,她落寞我会逗她开心,这份再意她懂我亦懂。

《记忆中的女孩》的散文 篇8

——题记

翻开旧时相片,想起很早以前的事,想起曾经那个被我们伤害的女孩,心里的愧疚又萦绕在心间……

那是一次春游,班级里有个家中贫穷的女孩子,老师让我们一起集钱为她付春游的费用,也许是对穷人抱有偏见,大家似乎对她不太友好。春游那天,记得是去人民英雄纪念碑那里参观,她背着学校给的食品,悄悄走在人群中,低着头,稍稍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亮亮的却带着卑微的神采。那时候是可以穿自己的衣服的,而她却依旧是简单的校服,短发有些零乱,稍显狼狈的模样。也许是穿过的地下通道有些昏暗,她无意踩到了某女生的脚,女生很不高兴,推了她一把,她说:“我已经道歉过了,你为什么推我,有钱了不起么!”她的话激怒了在场的女生们,更确切地说大家对她的不满早已积聚,而这件事成了急速引爆的导火线。“是我们给你钱你才能来这里一起春游的,你别不知足!”“就是啊,怎么穷人就可以有优待啊!”“就是你不对!”她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的围攻,不知所措,而我竟也是那个围攻她的一员,她猛地哭了,低着头,用黑黑的手背抹着脸,“我不稀罕你们的钱,穷人也应该有尊严,不是给你们歧视的。”通道里突然安静了,静得似乎只有她眼泪落下的声音,那个时候我好像听到的不是她眼中的泪水,而是她心里的泪水。春游继续,大家一路很安静,不知情的男孩子们依旧疯玩着,自由活动时,她一个人走掉了,也许是躲起来了,大家玩着玩着,便忘记了刚才的情景,返程时,她坐在最后的座位,静静的低着头……

记不清是过了几个学期,她转学了,老师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我想起了春游的那件事,心里突然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她走了,为什么还有愧疚?”我自问,“不知道。”我回答。突然想起一本书上有这样一句话;“有些事错过了就是永远,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起初看的时候不明白,而那时的自己却因为这件事猛地惊醒,卑微的女孩其实并不卑微,她只是需要大家的关心,而她心灵的脆弱是经不起我们言语的伤害的。现在领悟也许已经迟了一步,因为我们已经伤害了一个稚嫩的心灵,但是这却使我成长了,让我懂得,每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卑微,他们都是需要关心而不是伤害。

“阳光洒落在教堂,牵牛花爬满的墙,上面有一只小螳螂,他迎着风吹过的方向,一次又一次的在练习飞翔。”我想,那个女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她使我成长,懂得了一个生活的真谛,而如今的我真心地希望她在某个地方可以快乐地生活。

记忆中的她情感散文 篇9

懒洋洋的阳光穿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缝隙,给予我温暖。

我喜欢这经过万千险阻才照耀在大地上的阳光,特别是透过缝隙的阳光,而其中,林荫道上的阳光才是最唯美。当你穿过她们时,她们犹如一个一个会跳舞的精灵,从地上一下子跃到你的头发梢,眼睛里,心头上,你却不能对她们有任何的抱怨。

想起在信中愉快的日子。那有一条只有三十米左右的林荫道。那里,留下了许多不可磨灭的记忆。

春天,喜欢在布满落叶的林荫道奔跑,嬉戏,然后看那泛黄的落叶在我们的脚后跟打转。累了坐在树下的大石头,闻着旁边的红季花香,数着对方身上的碎光,然后痴痴傻笑,看着身旁青嫩小草,入神。

夏天,喜欢在充满炙热气息的林荫道踩着单车来回慢慢骑行。那骄傲阳光也在树影的.抚摸下变得温柔,跟随着微风,轻轻地给我挠痒痒。听着蝉声在树叶间穿梭,合奏出一支扰人曲,风吹过,你却洋溢着笑容,舞动了青春。

秋天,喜欢在发黄的枝叶中选取艺术品,制作一片又一片漂亮的书签。摸着这叶子上的脉络,倾听小麻雀儿在离别前的怨诗,感受它的生长,从而探索生命的延续,默念在这林荫道上的生命流逝,心生畏意。

冬天,喜欢裹着厚重的衣裳,感受小草上霜露的寒意,苍白无力的它已经蛰伏下来,听它轻缓的呼吸,吝啬地吐出一丁点精华。有时,雨滴会在这缠上好几天,湿漉漉的林荫道,藏着一个美丽悲伤的少女,眼泪滴答滴答地敲击着伞面,而又顺着轨迹滑落。风也变得湿漉漉的,掠过脸颊,打湿了我的发梢。这时才能倾听到她婉转的心跳,那美妙的声音,有点淡淡的忧思,却不会轻易诉说离别。

可惜,西区没有林荫道,所以一时间枯燥的求学之路变得荒芜。好在,可以时常去本部走走,那有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更美,更有生命力,还有喧嚣中的宁静,独有一番韵味,仿佛生命中的世间变得宽广明亮且五彩斑斓。

记忆中的年味的散文 篇10

我一直认为,凛冽的西北风是冬天的筋骨,而那飘飞的雪花是冬天的灵魂,于是我格外喜欢冬天。不知道何时起,北方的冬天越来越暖和,冰天雪地也只能在翘首期待中擦身而过了。这个冬天人们总是抱怨雾霾和物价,无奈地守着一个干冷的气候,在流感盛行的季节冷漠地注视着年,看着它迈着碎步,一步步走进人们的视线。

腊月二十五,大街上仍然没有我想的那么拥挤。

记得往年街道两旁挤满了摊位。鞭炮、干货、水产、果蔬、鸡鸭鱼兔等活物,人群拥堵、物价蹦着往上窜,蔬菜都用棉被盖着,亲生宝贝似的包裹着,用心呵护着。因为只要一露脸,这些青菜就会被冻得花容失色、面目全非。今年是暖冬,窗台外面的冬葱都发芽了,绿莹莹的,数九寒天还有零上的气温。所以摊上的蔬菜水果一律素面朝天,青菜也都枝叶婆娑,果子个个鲜亮招摇。抬头看看温和的太阳,若不是年关将近,这情形疑似三月阳春。

大概是因为暖冬的缘故,过早购买果蔬不易于保管。即使到了腊月二十六,街上依然没有出现人群拥挤的壮观景象。走在这畅通的街道,感慨现在的日子过得太滋润,每天的餐桌都像过节一样的丰盛,衣着都像过节一样的华丽,很多人已经不敢大口吃肉类,大口喝烧酒了。而在快节奏的生活压力下,串亲访友的疲惫,让这年,越来越没味了。

我对这年,也是越来越没有期待了!

腊月二十七,去车站接女儿,女儿从北京归来,大批的游子带着如箭的归心回到家乡。车站外,满是翘首张望的人,每一列火车驻足,涌下来的人流,一声声乡音落地;涌上车的人流,携着一颗颗乡魂回家。于是发现大街上多了拉着皮箱的人,扭着头跟旁边的父母或者是兄弟姐妹笑逐颜开地谈笑,或者争抢着拉杆后面的皮箱。女儿假期归来,家里拥挤了不少,她不断地讲述着首都的趣事,从皮箱里挖出物品,谈起自己抢购车票挤上火车的经历,洋溢着幸运的笑。

这时,电视的画面上播出北京火车站人山人海的场面,飞机场、汽车站、渡口边,万人归田,国人迎来一年一度春运的高峰。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有哪一个民族的哪一个节日,能够动用海、陆、空运,让每一个在外的游子想尽一切办法、不顾不管一切踏上回家的路?没有机票坐火车,没有火车坐汽车,骑摩托、步行。游子不能回家,父母前去团聚。我被这个节日感动了,被年味感动了。有人说,年,就是中华民族的美食节、服装节,不是,千里回乡,迫不及待,年是中华民族亲情的聚焦,是承载一个民族厚厚的亲情的盛大节日。

我感受到浓烈的年味。年,载着亿万中国人的情感,波涛汹涌地大步走来了!

婆婆被接来。婆婆要在城里过年,意味着成群结队的亲戚会在这期间扑面而来,我需要准备大量的食材来招待大家。看过一篇文章《中国大妈》,讲述大妈们涌进打折的商场,奋不顾身地挑选商品。主妇们要打理全家的日常生活,不进超市购物行吗?我穿着羊绒大衣,尽量打扮得气质一点,我也爱虚荣的,呵呵!汇入了购买年货的大军中。

进超市前,我一定要播报一下腊月二十七我市蔬菜每斤的价格:西兰花2.8元、蘑菇2.6元、莲菜2.2元、白菜0.35元、胡萝卜0.6元、白萝卜0.5元,黄瓜2.5元、韭菜2.5元、西葫芦1.8元等等。因为天气太热,蔬菜不能像往年那样低温保管,很多的人选择到最后一两天再买,超市一直维持在一个人流还算畅达的状态。我相信一句话,你想到的大家都会想到。

哇塞!腊月二十八走进超市,超市爆满,摩肩接踵的。猪肉摊前门可罗雀,蔬菜区人头攒动,不亚于火车站。所有的蔬菜价格翻着眼睛往上涨,多种蔬菜很容易地站在6元左右,香菜还卖到15元一斤,呵呵!我在懊恼着自己的失算,体验着这个价格飞涨之外节日的隆重。

一个大妈说:“再贵也要买,女儿媳妇都回来了,好不容易吃个团圆饭。”

另一个大妈说:“以前过年吃肉,现在肉再多,都要吃蔬菜。”

国富民强。大鱼大肉的年代已经渐渐走远。年,不再肥肉油腻,变得清新而生态。更多的人开始在亲人团聚的时刻讲究养生,注重健康,为家人为自己。而这个飞涨的蔬菜,因为千家万户的团圆而紧俏。

玻璃一尘不染、家里铺排一新。大年三十那天,炖兔肉、炖鸡肉、炖排骨……炸带鱼、炸油糕、炸南瓜饼……给老人家洗了澡,孩子也洗澡了,都换上了新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年味香香的,从千家万户的门缝里,窗台边溜出来;年味净净的,从亿万个老人孩子的眼睛里,从每一条清扫一新的街面走出来;年味新新的,一尘不染的楼道,一尘不染的天空,偶尔一两声爆竹空中炸响,带来喜气洋洋的味道。

吃完饺子,一家人聚在一起围观春节联欢晚会。有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会千家同聚、万家共看同一台晚会?在这个注重另类、崇尚个性的时代,亿万个家庭同一个模式同一个姿态守候年的到来,年年不疲倦,岁岁不厌烦。岁岁如此,年年相似。

我是第一次在除夕之夜走上大街。街上不见了如流的车队,喧闹的人群。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却静如处子。无数个窗户射出祥和的光,灯光经久不熄。举目望去,我的眼睛又一次湿润了,一次次被这个节日感动。第一次看到自己居住的城市是中国红的颜色,桥的两侧悬挂着中国结的灯饰,顺着桥栏一字往前,火一样红;街道上挂着大红的灯笼,一排一排红彤彤;店铺关门,店主回家,只有一幅幅大红色的春联守候这个红红的夜;远处的大厦醒目地闪烁着红色的大字:“某某地产祝全市人民新春大吉!”政府门前红色的灯饰闪着“祝全市人民过一个愉快祥和的春节”,很多的店铺都打着红色的吉祥的.祝福。

河水静静地流淌,两岸的中国红倒映在洁净的河水中,河水也变红了。一枚礼花升上天空,炸开了一朵朵红色的星星,这个节日是红色的节日,是属于中国人独有的节日。

天还没有透亮,年,已经在通宵的爆竹和欢呼中醒来。亲朋好友穿着节日的盛装聚在一起,放下一年的忙碌和焦灼,停下一年的奔波和步履,谈笑风生,家长里短,无所不谈,无所不乐。

这个年,我的家因为婆婆更加热闹不凡,客流不断。婆婆脑出血术后,神志不清且瘫痪在床,非哭即笑。这样我有了自己独特的服饰就是围裙,招待前呼后拥的乡下亲戚,侄儿外甥一大群。从大年初一到初七,我是“老妇聊发少年狂,天天奔跑向厨房”。呵呵!不知疲倦地整出一桌一桌的菜,让婆婆在亲人的簇拥下安享亲情的盛宴。

我真是不能低估亲情的力量,平时连儿子都认不出来的婆婆,居然在乡下侄儿的引导下,含混地喊着侄儿的乳名。

家里迎来一波一波的亲戚,我和女儿一趟一趟地刷洗盘子,又变幻出一道道菜肴呈给大家。

“妈呀,这就是过年,这就是年味啊!”妙龄女儿天天围着锅台走不出去。

只有在送走亲朋的间隙,才能拿起手机给朋友送一份祝福,接纳来自远方的问候。白天婆家的亲戚穿梭,在这亲情熏陶的佳节,偶尔夜深人静,我也有感到片刻的孤独。十七年前,母亲去世后,因为父亲再婚的事情,姥姥的一些极端行为伤害了父亲的感情。姥姥的痛骂声,阻止父亲前去的脚步。

大年初五那天,父亲穿戴一新突然来到我的家里,古稀老父要带着我们姐弟看望九十岁的姥姥。还没有出门,我们都已经泪水难禁。

我们开着三辆车,带着爱人和子女,沿着崎岖的道路走向我们曾经熟悉的村庄。道路改造日新月异,十七年亲人如同陌路,从前的小院早已无法辨认。父亲一直自告奋勇引领着。

姥姥看到我们,我们看到姥姥,满屋子飘飞的都是泪水,父亲也是哽咽难言,我们抽泣不止,姥姥的身上移动着母亲的身影,九十岁的她移动着小脚,给我们冲红糖,端饺子,一次次把泪水煮进碗里。她在昏暗的屋里来回转着,搜寻着我们拿出更多好吃的来。

姥姥慈爱地要父亲注意身体。

父亲关切地要姥姥保重自己。

我们和姥姥在泪光里吃了一顿团圆的饺子,留下了大堆的营养品和现金,还有十七年沉甸甸的惦念。

那记忆中的童谣散文 篇11

“红萝卜,呡呡甜,看到看到就过年。筷子拈尕尕(肉),调羹舀汤汤。”

耳畔响起的这首儿时的童谣,如空谷回音,如梦幻的月影。

儿时的冬季,天寒地冻,竹林依然青翠,山村弥漫着旧历年黏稠的气息,那打满补丁的毛兰布小棉衣,那流淌着的清亮的口水,那纤小瘦弱似黄麻杆的童年,都融入了“红萝卜,呡呡甜,看到看到就过年。筷子拈尕尕(肉),调羹舀汤汤。”这首童谣里,来自胃里的希望随袅袅炊烟升起。

那年月,濡染着寒伧酸辛和无奈。一如乡亲们的脸色。

我们坚强的胃比那双像榆树皮的手还要粗糙,能消磨任何粗粝的食物。榆树皮香,花生叶香,槐树花香,牛皮菜香,玉米面香,红苕棒香……,在那饥饿的年代,凡能进食的,胃都会觉得“香”。我们得感谢强大的胃,是它让我们渡过了那艰苦的岁月。

“鸡鱼蛋面”是我们心向神往的美食。

小春后,父母便将生产队分得的小麦,撮出十斤,换得五把面。从此,家里便能吃上五顿面了,这可是只有过节走亲戚时才能吃到的。

我只要一听父亲说晚上吃面,马上刹住飞往生产队大晒坝的心,像退潮般消隐了能压过四周竹林的麻雀喧哗那小伙伴的嬉戏声。在那个年代,对我们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美食更有吸引力了。美食就是节日。面是美食,吃面就是节日。

我一心一意地围着锅台转。看着母亲划燃火柴,把点燃的第一把柴禾塞进灶堂,我就亟盼着那火能熊熊燃烧,很快就把那口三水锅里的一大锅水烧开。母亲本已羼了大半锅水了,父亲还叫母亲再多羼两瓜瓢。然而,这火并未遂我愿,它老是烧不开锅里的水。我直催母亲把锅盖打开,看水开没有。母亲笑笑说:“水还没响边,哪就开了呢?”我要看过心甘,就拗着要母亲打开看看。当母亲的,事事都愿依顺着儿子,便站起来,把锅盖揭开,叫我看锅里的水,然后对我说:“你看嘛!这水还没起灯盏窝呢!”

过了一会,我听到锅里的水响起来了,比唱歌还好听。我又叫母亲打开锅盖来看,说是水开了,可以下面了。母亲告诉我:“没开,这开水不响,响水不开呢。”我不相信母亲的话,我怕她说的方法失灵,万一开了呢?母亲见我拗着她,就又站起来把锅盖揭开,说:“你这下相信了哇!”

哥哥他们见了,就笑着说我:“老弟,你硬是等不到场合了嗦!你过来,让我们看看,你那喉咙里是不是伸出爪爪来了。”

父亲告诉我:“幺娃儿,莫老是打开锅盖,打开一次,又得多烧几把火嘞!”

我听了,便不做声,心里却急得很。水终于烧开了。我在灶头下拍着手直跳高。母亲便把那早已放在灶头上的一把面拿起来,然后下到锅里去。

我们一家六口人,就吃这说是两斤,其实足秤只有斤四五两的一把面。像这样一把面,我的哥哥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吃完。所以,那时我们吃面,只不过是安慰安慰一下自己的胃而已。

我把自己的碗端着,伸到母亲面前,叫母亲跟我拈。母亲这回没依我,说:“哪有刚下下去就好了呢?得多煮几把火哚。”我不信,母亲便把面拈给我看,我看到母亲用筷子拈着的面,一根根横起直起,一副宁折不弯的样子。母亲逗我,想把筷子上梆硬的面条放我碗里。我马上把碗从灶头上端下来,冲母亲嚷嚷:“不吃,不吃,快拿去煮。”这时,一家人都笑了。

当母亲说“熟了”时,我在灶边一蹦多高,嘴里直嚷嚷:“哦,吃面罗,吃面罗!”哥哥们就对我说:“老弟,莫跳,高兴鸡婆打烂蛋噢。”父亲对母亲说:“莫忙拈起来,多煮几下。”我听父亲这么一说,那高兴劲一下子就蔫了下去。哥哥他们幸灾乐祸地说:“看哇,我说高兴鸡婆要打烂蛋哇!”我嘟囔着嘴,一副哭兮兮地样子,对父亲不满地说:“好都好了,哪么还要煮嘛!”父亲说:“幺娃儿乖,多煮下涨份大些。”

母亲见不得我这样子,就从锅里拈了几根面起来,放到我碗里,对我说:“幺娃儿先吃到来哈!”我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端着碗,跑到哥哥他们面前,用筷子拈着面,在他们面前一晃一晃的,逗他们说:“噢,你们看光光哦!”哥哥他们说:“老弟,你先吃哇,等你吃完了,你看到我们吃。那时候,你才像十五晚上月亮坝坝的狗——望光光呢。”我不相信哥哥他们的话,就扭回头对母亲说:“妈妈,我还有,嘎!”母亲回道:“有有有,哪里少得了我幺娃儿的嘛!要是少了,这天都要翻呢!”大家听了母亲的话,又笑了。

灶头上一字排开七个大碗,碗里的作料是母亲做的酱海椒,有时连海椒也不放,因为面里有盐。母亲把面拈到每个碗里。我踮起脚看着母亲拈面。母亲对我说:“你盯到那么紧干啥子,哪回不是你吃的面最多。还生怕跟你拈少了。”父亲叫母亲不要跟他拈面,说他不喜欢吃面,只喜欢喝汤,说是汤比面好吃些。我觉得面哪么都比汤好吃,就对父亲说:“爸爸,你吃嘛,面好吃些!”父亲笑了笑,说:“我不吃面,幺娃儿好多吃点嘛!”母亲还是给父亲拈了面,父亲端着面,就责怪母亲,说他说了不吃面,怎么还要跟他拈起来。然后,父亲就叫我和三个哥哥把碗端过去,他要把面拈给我们四弟兄。我听父亲一说,一下子就把碗端了过去。哥哥他们拿眼恨着我,吼我:“老弟!你也是……”我看到哥哥他们的眼色,就迟迟疑疑地把碗缩了回来。

父亲见了,就对我三个哥哥说:“你们把兄弟恨到做啥子嘛?我说了我不吃的哒。幺娃儿,把碗端过来。”我看着哥哥他们,不敢把碗端过去。父亲对我说:“你看到他们做啥子嘛?看到我这里。你们三个也把碗端过来。”哥哥他们说:“爸爸,你吃吧!我们不吃了,我们吃够了!”父亲听了,冒起了火来,说:“够了,老子看到才够了!跟你们说了,我不喜欢吃面,只喜欢喝汤,你们硬是不信。难道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母亲也对我们说:“爸爸要拈给你们,你们就接到嘛!”我们这才把碗端过去。父亲把碗里的面全拈给了我们,我们都劝父亲留点,父亲硬是不留。我想不通,这面哪么会没有汤好吃呢?我就拈了一筷子面,喂到父亲嘴边,要父亲吃。父亲说不吃,我说要吃,还劝父亲说:“您吃嘛,您吃了就晓得面好不好吃了。”父亲强不过我,就把这一筷子面吃了。我问父亲:“好不好吃?”父亲把面吞下去后,说:“我觉得还是汤好喝些!”

父亲一顿能喝下六七大碗汤。那时的碗都是大粗碗。这让我很是吃惊。父亲还叫哥哥他们喝,哥哥他们也喝了两大碗。我问哥哥他们好不好喝,哥哥他们就直点头说:“好喝!好喝!不信,你喝一下就晓得了嘛!”我就叫母亲跟我舀一大碗来。母亲见我当了真,对我说:“幺娃儿,哥哥他们是逗你的。”我不信,还是要喝。母亲便跟我舀了来。因为这面少汤多,像母亲说的,这面连汤都没打浑。我看着眼前这一碗清汤寡水,对父亲和哥哥他们说好吃有点将信将疑。我喝了一大口,这汤淡而无味,一点儿都不好吃。我差点吐了。我直嚷嚷:“你们骗人,这汤一点儿都不好喝!”哥哥他们就在一旁直发笑。父亲没笑,仍然说汤比面好吃。我就跑到父亲面前喝他那碗汤,结果还是不好喝。我想吐出来,父亲却叫我吞下去,说是汤里有营养。我对父亲说:“爸爸,你那汤还是不好吃!”父亲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这各人的口味不一样。”父亲说的“口味”我听不懂,但我相信父亲的话。原来我与父亲是口味不一样。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鸡鱼蛋面”已不再是奢求,而是普普通通的食品,时时都能吃上。这时,父亲吃面了,不喝汤了。我问父亲。父亲仍然以口味答对,说他现在的口味又变了。那时,粗心的我并未深入领会。

“红萝卜,呡呡甜,看到看到就过年。筷子拈尕尕(肉),调羹舀汤汤。”这首让我差点淡忘了的童谣,唤醒了我的童年。想不到那记忆的碑石上,镌刻着的全是父亲不吃面,只喝汤这件事。我幡然醒悟,原来父亲在那荒寒而贫瘠的岁月,不吃面,只喝汤,完完全全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们能多吃一点面啊!只是如今这深沉的父爱,已化作故乡的山,浑厚凝重、含蓄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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