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复仇母题浅析

2024-10-11

《原野》复仇母题浅析

《原野》复仇母题浅析 篇1

《原野》复仇母题浅析

几乎在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学史上,我们都不难发现一个常见的主题——复仇主题。这些作品或以民间通俗故事的样式出现,或是渗透着丰厚思想内蕴的鸿篇巨制。在许多民族文化背景之中,复仇意味着追求正义、追求公正、重建遭到污辱和损害的人格尊严。曹禺的戏剧《原野》就是一部这样的作品,它在原始母题的表现上尤为明显。

曹禺本人是一个深受西方文学传统浸润的作者,他的文学作品从来都不是仅限于从我国文学传统中吸收养料,而在《原野》中曹禺受到西方原型的影响非常明显。所以《原野》中自然表现出了复仇母题。

复仇母题来源于复仇神话,古希腊的神话传说中就有很多关于复仇的故事。最著名的应该就是美狄亚和俄瑞斯特斯的复仇故事了。美狄亚为复仇毒死了丈夫的新欢,又杀死了自己和丈夫生的两个儿子。俄瑞斯特斯的故事则是他杀死了毒害自己亲生父亲的自己的亲生母亲,然后复仇女神就一路跟随着他要伺机对他下手,他一路逃到了雅典娜的神庙,最后在雅典娜的庇护下得以逃脱。从此以后复仇母题在文学史上从来没有停止过,经典的《哈姆雷特》、《呼啸山庄》、《基督山伯爵》等都是复仇母题在不同年代不同环境下的精彩演绎。在《原野》中,作者也很清晰地表现了这个母题在中国文化下的表现。

一、《原野》中复仇母题的内核

《原野》中的复仇母题是相当鲜明和确定的,焦阎王害死了仇虎的父亲,霸占了他们家的粮田,又把他的妹妹卖到妓院,还把仇虎陷害下狱还让他的未婚妻 给自己的儿子做了续弦。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旁观者而言大约也是要义愤填膺的,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仇虎,所以仇虎想复仇,这个前提应该是可以得到认同的。但是问题就发生在这种看似理所当然,或者说在中国文化语境中理所当然的行为中,而且是复仇成功的结果却是最绝望最悲剧的。

《原野》中的复仇一开始就陷入困境,焦阎王死了,仇虎只好摆出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父债子偿的架势,但是很明显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已经让复仇得不到合理性都说服不了自己。这就是让复仇的意义陷人了困境。然后是过程,焦阎王的儿子焦大星是仇虎的好朋友,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夫。对于这样的仇人,复仇的行为的理由很难说成是正当而充分的,何况焦大星本人还很善良,对仇虎很好,甚至在仇虎要借机杀他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反抗行为。所以在这种一边倒的复仇行为中,仇虎不仅缺乏受苦者的反抗精神,反而成为了强势的压迫者,而当焦母错杀了黑子的时候,很显然仇虎和花金子的精神也同样崩溃,完全失去了理智。事实上,在复仇母题的表现中重要的并不是复仇的过程。因为此类复仇都会得到成功,重要的是成功之后对于胜利者的影响。胜利者如何看待胜利,胜利者将经历怎样的胜利体验这才是复仇母题的深刻所在。这主要体现在仇虎完成复仇使命之后的大段内心过程,在没有文化、缺乏教养的仇虎身上这段内心的痛苦基本

上就是普遍人性、良知的呐喊,是人类天生的忏悔意识,所以显得本能而真实。这段描写把传统的复仇故事的内涵和悖论揭示出来,表现出人类的朴素情感。此时原野的意象就和仇虎、花金子的心理意象两两相应,又和焦母的鬼魂似的叫声形成对于仇虎、花金子的心灵拷问和心理压力。

二、《原野》中复仇母题的英雄原型及突破

在《原野》中,有一个重要的现象就是英雄化。由于曹禺本人接受西方文学的缘故,所以曹禺的作品市场能让人看出比较明显的西方文学传统的影子。在整个复仇母题之下,仇虎和花金子的行为,具有原始性野蛮性和文明抗衡的特征。且不说这种抗衡之下隐含着作者在那个狂欢年代里的忧虑,至少我们可以认为,这种对抗性特征是对原始的生命力的歌颂。在这一点上,和神话原型中的英雄是极其相似的。

《原野》中突出体现了对于原始力量的英雄崇拜。首先是环境的设置,在象征意味十足的荒原中,给人一种蛮荒、原始、混浊、恐怖的心理压力,把人物抽象到一个脱离显示的环境中。在这个环境中历史、文化的背景被抽离,原始的仪式性的因素就凸现了出来,而且显得相得益彰。于是在这种环境前提下,仇虎不光有着执着的理想追求与巨大的痛苦承受力,还有这种体格上的强大生命力与行动力量。花金子藏着泼野,饱含着媚惑与强悍,具有巨大的生命活力与坚定的意志力。环境的蛮荒引出人物的蛮荒 ,引出力量的蛮荒和情绪的蛮荒。作者用对蛮荒的表现和比较明显的对蛮荒的赞赏来。

仇虎出现在一个英雄消亡的年代里。所以这位英雄形象注定要受到灾难,显然这个灾难来自的不只是他内心的道德、伦理、良知的审判,而在于他的时代思想,且不说这是当时的时代思想还是曹禺超前思想的表现已经不容许这种非理智的行为的存在,也就是说虽然理性的价值收到质疑,但是理性依然称为价值衡量的标准。野蛮自然也有值得肯定甚至是歌颂的地方,但是这种反抗依然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良知成为理性精神的支柱,所以仇虎无路可逃。

曹禺曾这样评述仇虎这一复仇现象:在黑的原野中,我们寻不出他的一丝的‘丑’,反之,逐渐发现他是美的,是值得人的高贵的同情的,他代表着一种被重重压迫的真人,在林中重演他所受的不公。在序幕中那个狡恶、奸诈的性质逐渐消失……曹禺明显地表示出,这个受良心谴责煎熬的仇虎才代表了丰富的人性,他的良知上升回归,他便可以是美的。仇虎的死与其说是死于侦辑队的威逼 ,不如说是仇虎的一种赎罪行为。仇虎以自己肉体的毁灭洗净了心灵上的血污,曹禺则以此间接地肯定了人类至高无上的道德准则。

07级汉语言文学一班李衡学号:010107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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