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的树随笔散文

2024-08-30

村庄里的树随笔散文(精选7篇)

村庄里的树随笔散文 篇1

村庄里的树随笔散文

在我出生和生长的地方,这里的乡亲们不仅仅只种植庄稼、收获粮食。他们也会在家前屋后、河岸溪边、阡陌野外,有意或者无意地栽种上一些树。榆树、桑树、洋槐树、柳树、或者椿树,还会有枣树、桃树、杏树、柿树这些可以开花结果,生长类似粮食的树。这些树从不挑剔生长的土壤和环境,它们和人共同生活在一个村庄里,和人们一起成长,感受着村庄的快乐、艰辛、苦难和荣衰。

这些树,每一棵都有着各自的使命、思想和活法。就若桃树,不只是在阳春开花妩媚,仲夏结果,给人们献出自己甜蜜的果实,还会让抱孩童出门的人折上一枝,随身携带,沿途用作辟邪求得吉祥。比如白杨树,这种树比任何的一种树都挺拔疯长,高大粗壮,虽然因木质松散工匠不肯用它作料,但当时的人们却都喜欢拿它作为做饭取暖的柴火,用它的光和热,温暖滋润人们的体魄和心灵。其中,柳树几乎是最易生根的,那时的柳树并非诗中“万条垂下绿丝绦”般的垂柳,其主干高直,分枝繁多,仅新生的树梢会略有弯坠。因柳和“留”谐音,在村庄,若有人逝去下葬时,亲人会截取柳棍做哭丧棒,表示对已逝故人挽留之意。引领故人下葬后,还会随手把柳棍插入坟冢中。柳树易成活,生长快,也寓意后代兴旺。记得村里三老爹下葬时,家人们把一根手腕粗、二尺多长的哭丧棒插在坟头,不久就有新枝陆续冒出。没过几年,就已成了树的样貌。

椿树作为树中之王,它无论生长在什么环境下,它都会超越其它而生存。村里有一棵椿树,约有百年,长势郁郁苍苍,有几人合抱之粗,是乡亲们眼中的树神,村庄里时常有人在树下烧香祷告或者祭拜,以求神灵保佑,图个内心踏实安稳。记得庄上的刘小四小时候长得慢,个头小,父母为他着急,自己也很是自卑。村中老者就告诉他,在年三十夜、三不知时让他一个人用力去拥抱那棵椿树,并让他记下一个口诀,嘱咐到时要避开所有人,千万不要念颠倒了。刘小四记在心里,等到了那个漆黑的除夕之夜,真的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拥抱了那棵椿树,口里不停地念叨:椿树王,椿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你长粗来做栋梁,我长高来壮儿郎。后来,刘小四竟然真的长高了!真是奇怪?

在村庄里,榆树是最普通的,它没有传说也不能辟邪,树皮干枯,满身疙瘩,注定无法成为人们膜拜的寄托和信仰。然而,榆树却是属于生活的,在饥馑的岁月,穷困潦倒的人们就会从一棵棵粗糙卑贱的榆树身上找出粮食的来源,喂饱胃、身体以及精神,渡过乡间艰难的日子。我清楚地记得,年少时的日子清苦,尤其是在青黄不接的春季,四野空空,家徒四壁。饥饿整天如影随形。每天放学回家,饥肠辘辘的我只能喝上两碗照出人影的稀饭。母亲是无奈且心痛,愁容与日俱增。她时常盯着门前那几棵渐渐露出新丫的榆树,那焦急的目光里,隐藏着我许久的疑惑。直到一天放学归来,早早就站在榆树下的母亲看见我,脸上舒展着苦涩地微笑,急切地对我说:快到榆树上捋些叶子下来,今天我给你弄点好吃的……那段时日,母亲每天都会用一片片翠绿鲜嫩的榆树叶和玉米面,做成香喷喷的榆叶饼,在煎熬的岁月里,填补着生活的无奈与饥荒。直至今日,我乃认为那是我今生吃到的`最好的食物了,美妙滋味至今还盘桓在心底。

村庄里最老的树应该是村口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槐树了。我问过村庄里最老的七爷,七爷说“我小时候,槐树就像现在这样大了”。槐树发芽最早,每年三四月间开花,花开时,花骨朵重叠悬垂;冰清玉洁,满树的馥郁芬芳把整个村庄都浸润在甜蜜又悠长的馨香里。熬过了春上的苦日子,终于盼来了槐花开。人们提篮携斗奔涌至树下,踮脚仰首,扬起手中的细长竹竿,轻而准地敲落一串串槐花,抓一把入口,又甜又脆,清香沁人心脾。饭后,每个人都会陶醉在缕缕的槐香里。

不仅仅只是这些,那时的村庄里还有许多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树,每一棵树都若是村庄中的一员,质朴无言地在这个村庄里生长、生活着,默默地屹立在故乡的土地上,在彼此的守望中抚摸着每一个共同走过的日子……

然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现在的故乡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越来越好的人们已陆续住进了宽敞、明亮、整洁的楼房别墅。村庄里的一些老树也终将会消失在日新月异的现代化进程中。

记下以上的文字,时时提醒着我要记住故乡的模样,记住那些曾经伴随着我们一起成长,用各自不同的方式给予了村庄无尽的期盼和希冀的榆树、椿树、槐树、柳树……让我们之间浓浓的情意,永远留存在自己的记忆中。

节气里的村庄抒情散文 篇2

小暑,六月节……暑,热也,就热之中分为大小,月初为小,月中为大,今则热气犹小也。

——《月令七十二侯集解》

乡村里最好的季节其实只是春秋冬的。一到小暑这个时节,让村庄里的人开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着,特别是电风扇与空调没时兴起那些年,每到小暑,村庄里一个最大的景致就是出门在村巷里走动,会看到是整个村庄里都在把扇子掮着,风一点儿也不通人情,始终都是藏着掖着。

偶尔,在扇子的引诱下,才肯跚跚地来。所以村庄里人家对扇子特别地看重,从村中心的商店里买了把棕叶做的新扇子,赶紧用细绵布将边缘的一圈包起来,用针线缝上,这样看起来不再单调,也好看了许多,同时也容易区分,不会和别人家的扇子拿错。我奶奶总是拾我们丢弃去年的扇子,再把包边重新缝上老蓝布,样子像个古董似的,在家里我们宁可拿起课本来当扇子刮两下,也懒得拿奶奶古董似的扇子来扇,有时倒是她老人家不过意看我们边做作业边拿书本扇风,则在一旁拿着她的扇子在我们边上扇着。而姐姐的扇子就总是被我和哥哥抢来抢去,因为她睡觉时,总在扇子上面放几束桅子花,直到第二天还有一些花香,以至扇子上的布条被我们弄散了好几回。

其实我和哥哥都有自己的扇子,扇子新买来后,父亲先扇面上用毛笔为我们写下的名字后,放在煤油灯上用烟熏一会儿,再用抹布把烟灰轻轻地抹去,我们的名字会烙在扇子上不会因为我们贪玩而弄丢,其实当时我们的扇子不是弄丢或揙坏的,而是被我们当着兵器斗坏的。有时刚过了小暑,扇子就破烂得不像个样子,有时被奶奶拾起来收拾收拾备用,有的干脆被放到风箱边作了阴天扇潮草用。

小暑的村庄里,一到了傍晚,庄里的人家早早地在自家的天井泼洒些河水,将小桌子往天井中央一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盛着凉透的粥,凉拌的瓜菜,馋酒的男人端在桌边嚼着妻子给他加的水煮蚕豆,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大麦烧,在他喝酒滋滋中,好像在告诉周边邻居自己在喝什么好酒,咀嚼蚕豆那表情仿佛是在准备吞咽一块肉般,是那么地有滋有味。

蚊子没有那般闲心,正疯狂地攻击着裸露的目标,男人们再也没有心情品着酒,赶紧喝完杯最后一滴酒后,从屋里搬出竹床,让家里人坐到上面去,刚一动,男人身长上正淌着汗,妻子赶紧端出早就凉好的大麦糊茶,拿着毛巾给他擦拭,隔壁的三婶在叫着孩子的乳名,递着一只花水瓜来,孩子很开心地接过来,热热闹闹地洗切开来,一家人人手一块,乡村不言谢中招呼着三婶坐,递扇子、倒大麦凉茶,在整个过程中,似乎感觉三婶应该送瓜给他们吃,他们也应该给三婶递扇倒茶。星星和月亮在天空羡慕着村庄里的人们,一会儿眨眨眼,一会儿钻到云层里去。村庄里的男人们几乎是清一色的浪里白条,姑娘和妇人们倒是有几分斯文,用床被面裹住,小孩子则脱得个精光在竹床上乱窜,蚊子在汗渍味里寻找着合适的地方,男人在身上拍打蚊子的巴掌声此起彼伏,妇人的扇子不停地在孩子身边驱赶着……

农谚说:小暑头上七天阴。其实,这个时候村庄里只要有一天不下雨,就会怀疑太阳会不会从早到晚都是一刻不停挂在天空的正中央,让人们又渴望能下场雨,几场雨下来,温度立马能降下来,身生凉津。在人们的期待中,雨如约而至,来势汹涌,像泼妇一般,一下便是几日几周地连着来,瓢瓢泼泼地闹得农人们六神不安,睡梦中总担心它会不会涌到床边来。不知什么时候,一层层细茸茸的白毛儿,偷偷地从墙角、家俱上探出头来,散发着一股股霉味的铜钱儿,眨着调皮的眼睛,星星点点装饰起碗橱、房梁,这时候勤快的女人们将煮熟的黄豆儿和面粉一拌,在作切中,酱饼盛满一匾匾;她们又顶着雷雨,采几把苇芦叶儿,捂住匾子里的酱饼,不经意间,淡黄的霉花又云絮般腾起,这酱味,飘香得让你直馋。梅雨终于从屋檐滴下最后一串水珠里过了,闷慌的孩子们纷纷夺门而出,村巷里顿时响起脆亮的`童谣,于是树啦、田畴啦、整个稀稀落落的村落全显得意外的清澈、明亮。

地上不知怎么冒出一两个洞,从里面爬出一只棕色的老知了,张牙舞爪地爬行着。胆小的姑娘家见到这冒失的东西吓得会大叫起来,可泼皮的男孩子们看到它可高兴了。只要将它捡拾回家,随便往一只注射用水盒子里一扔,明天就有一只脱了壳的知了。蜕了皮的知了,舒展着稚嫩的身体,扇动着薄如纸的蝉翼,宛如一位刚刚出浴的妙龄少女,煞是可爱!当时的我们根本没有欣赏这美丽景致的雅兴,最高兴的是我们又得到一只壳!因为十只知了壳可以换一分钱,在当时一个十成劳力干一天活才八分钱的时代,可想而知……农谚又说,小暑天气热,棉花整枝不停歇。田野里的棉花开始开花结铃,一株株比赛似地拚命长着个子,农人们越是喂得快,它似狗疯地猛长,害得农人们天天钻在棉田里整枝、打杈、去老叶,来协调抑制它们。

早晨还是密不透风的棉花,现在已宽松地向汗流满面的农人微笑。若早些年,田埂上经常会响起“冰棒,冰棒,卖果露冰棒、绿豆冰棒哦”的叫卖声。多半是初中没上刚毕业的孩子,骑着自行车,后面驮着个用棉被包裹着的箱子走家串户。有时大人善意的停下来,买上一两支,一人分得一支,含在嘴里有些丝丝的冰、丝丝的甜,此刻挂在天上的太阳好象温柔了许多,有时听不到“冰棒,冰棒”的叫卖声,整枝一趟到头,浑身就浸湿了,妻子对丈夫说:去隔壁三娘棉花田里摸个瓜来,解个渴!好的,丈夫就一溜烟地不见了,摸瓜!说得滑滴,摸瓜,实际上就是去偷。

春天里的散文随笔 篇3

春天里,春情萌动,草长莺飞,百花盛开。人们不再睡懒觉,渐渐开始适应早睡早起、紧张忙碌的生活状态。

春天里,桃红柳绿,成片的桃花、梨花、樱桃花,这些果树的花朵让人留恋,让人垂涎三尺。一场春雨过后,洁白的梨花娇羞欲滴,像林黛玉那样羞答答、清凌凌,又像一个愁肠百转的女子在向你诉说心中多年的`恩怨情仇。

我所在村庄的春天就有这样的美丽,经常会有游客前来拍照留念。或是一家三口驱车来拍照,抑或是一对小情人谈情说爱、卿卿我我,女孩头上插一朵梨花,男孩不停地追逐嬉戏。他们在千姿百媚的梨树下拍照留念,一时心血来潮想拍个合影还需要别的游客帮忙才能完成。

春天里,野菜铆着劲往上蹿。在沟里、在岭上、在田野里总能发现野菜的踪影,它们时不时就会上到我们的餐桌,让我们振奋欢呼,细细品味。小时候我经常去地里薅草回家喂猪,回家后姐姐们把野菜挑出来做饭用,打那个时候起我就认识了许多野菜。

到没有锄过的蒜苗地一会儿就能挖到许多大且肥嫩的荠荠菜;到草多的麦田,顺着麦垄寻找,一晌午能拽一篮子野菜,有面条菜、荠荠菜,还有咪咪蒿。

春天里还有白蒿、苟朴穗、洋槐花。我们把它们淘洗干净,拌上白面粉、熟粉条、猪肉、盐、调料上笼蒸40分钟,然后浇上蒜汁,大快朵颐地吃上两大碗,那滋味像吃了什么高级大餐一样飘飘欲仙,美极了。

秋天里的母亲散文随笔 篇4

母亲的满头的白发,常常让我想起秋天,想起秋霜后遍地枯萎的苍凉,也想起花落后金枝累累的果实。母亲已经老了,老了的母亲已经走进秋天里了。

母亲的春天实在是太短太短。父亲体弱多病,收入很低,陆陆续续出生的小儿女如嗷嗷待哺的雏鸟,让母亲的夏季也匆匆忙忙,来不及开花便兑给了秋季。

秋天里的母亲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撑起入不敷出的家,母亲除了照顾小儿女,养猪喂鸡,还要开荒种地。每当秋叶泛黄,母亲便带着我们去秋收。

苦苦地忙了一个春夏,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我们像离巢的小鸟在田垄间嬉戏着,母亲却一丝不苟地摘着豆角、茄子;割黄豆、起土豆……

秋天的果实堆满了小院,母亲疲惫的脸上写满了欣慰。白天忙着把白菜、土豆收拾好下窖,晚上,便坐在小凳上,挑些细嫩的豆角、茄子切成丝晾干,丰富没有青菜的冬天。

金灿灿的黄豆在母亲的心中占着很重的分量,可以生胖胖的豆芽,可以换豆油和豆饼。打黄豆的时候,母亲总是把我们关在屋子里,一个人扎着毛巾,拿着扁担,在风中噼里啪啦地打着,灰尘和豆粒一起四处飞溅,呛得母亲不停地咳嗽……

秋风涤尽了绿色的生命,光秃秃的原野终于对母亲失去了诱惑。母亲每天早早起床,去煤场排队,带着我们往家运输过冬的取暖煤。从煤场到家是一段长长的坡路,母亲拉着自家的小车,像驾辕的老马,把又粗又硬的绳索套在自己的肩上。无情的绳索刀刃般切进母亲的肌肉,磨破了母亲的双手。听着母亲粗重的喘息,我的心隐隐作痛。我知道,母亲背负的不仅仅是一车煤,而是一个九口支家的重负啊!

一车车煤在院子里堆起了黑色的小山,守着通红的炉火,母亲坐在灯下为我们缝制棉衣。爱静的我常喜欢坐在母亲的身边,三十几岁的母亲带着花镜,头上散落着薄博的`棉屑,不苟言笑的脸看上去是那么老成、庄重,甚至有几分神圣。无知的我于是便相信,这就是一个母亲真实而标准的面孔,母亲的涵义就是头上的一把伞,身边的一堵墙,可以让我们在遭受任何困境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喊一声“妈”。直到今天,四十岁的我,穿着长裙,披着长发,一脸孩子气的活跃在人群之中,为了梦想追求跋涉,我才蓦然醒悟:母亲的一生该有多少遗憾!

我曾经看到过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文静淑雅,梳着很古典的卷发,眉眼之间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照片上那张梦幻式纯净的脸和眼前被艰难岁月风化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我的心也生出无尽的酸楚。虽然我无法真正读懂母亲那一瞬的心境,但我却仿佛看见了一个母亲被生活剥蚀了的沧桑的心。

于是,我开始关注母亲,希望能走进她心灵深处,谛听她最真实的心音,以和她同忧共喜。我在这条路上走着,宛如走在一条落英缤纷的小径上,时而为一串溢香的果实怦然心动,时而为几片落叶而神伤……当我终于就要走到这小路尽头的时候,我却惊讶地发现:原来我走得越近,却反而离得越远了,我能触摸到的仅仅是一片博大的秋林里几处匆匆的掠影而已。

小时候,目睹着母亲疲惫地在秋风中奔忙,我以为我很理解母亲,可那时,我理解的仅仅是母亲的辛劳而已;当我终于背负母亲最大的愿望,考上大学,鲜红的录取通知书映着母亲眼角盈盈的泪水,我能理解的仅仅是母亲的欣慰和自豪;当我盘起长发,穿上嫁衣,在母亲喜忧参半,几乎不敢与我对视的眼眸中,我坚信,那一刻我已真正读懂了母亲,可我领悟的也仅仅是母亲的落寞和孤寂。当我终于也成为母亲,每天面对着镜子中敖红的眼睛、苍白的脸,我却不敢再说,我理解母亲!我只能以一颗初为人母的心去体验一个背负家庭重担、养大了七个儿女的老母亲的心。

记得一次文学笔会上,我的一篇《读山》的散文里提到了母亲,因为山的博大与凝重让我想到了同是生命之根的母亲。当我把文章读给母亲听的时候,母亲却流泪了。母亲的泪水震撼了我的心,几乎为儿女付出一生的母亲竟然经不住这么微不足道的一句赞美吗?几十年的风雨沧桑之后,一颗刚强的心在儿女点滴的回报面前变得如此卑微。

时常,望着母亲被岁月磨得粗糙的脸,我总忍不住想,假如母亲当初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支点,可以让她把支撑家庭的精力投放到自己的事业上,那么今天的母亲又会是怎样的生活状态呢?也许是带着厚厚的近视镜在书房里写作、在画室中作画、欣赏经典名曲……而不是带着磨得粗糙的老花镜,年复一年地缝补着艰难岁月。即使最终依旧是一名家庭主妇,但经历过那么多冲击梦想的尝试之后,母亲的人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或许,我以这一代人的目光探寻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上代人的期望、思想所及,然而,从母亲眼中间或流露出的失落与无奈,我的所思所虑又何尝不是母亲心底一个反复结痂的伤疤呢?母亲的思想虽然也打上了同龄人的烙印,但她毕竟是敏感且有才能有梦想的人,儿女们的成就潜移默化地诱惑着她、启示着她,使她心底那片模糊的遗憾日渐明晰,而终被时间冲洗成完整的底片,深藏在心灵的一角,蚕食着母亲刚强的心。这种心灵的重负、梦想的殉葬,比起生活的艰难,也许更为沉重更为疼痛。触摸到母亲心底结痂的一角,我的心比抚摸着母亲结茧的手更痛。或许,这才是母亲这代人最大的牺牲和不幸吧!在母亲的心中,我们是她一生永远的收成,但母亲却因此荒芜了属于自己人生的那片绿地。

秋叶飘零一次,母亲的脸上便年轮般添一道皱纹,心里的秋色也愈深愈浓。虽然母亲不再种地、做棉衣,却依旧有事没事地忙碌着,这种忙碌已不再是生活意义上的奔波,而是心境上的消遣和寄托,或者说是几十年生活的惯性。偶尔静下来的时候,母亲也总是显得心事重重。和我们聊天的时候母亲也总是喜欢说年轻时引以为荣的事儿,说自己的聪明、老家人对她的期望。

金色的十月是母亲的生日,我决定按照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包装”一下母亲:

石磨里的记忆优美散文随笔 篇5

在人生的记忆里,总有一些刻骨铭心,历久弥坚。譬如童年情趣,少年情殇,青春爱恋,乡思亲情。在我的记忆中,总忘不了家乡的土疙瘩、高峻的山、清澈的水,忘不了家乡的牛哞、马嘶、狗吠、鸡鸣,还有袅娜的炊烟、漆黑的土灶和老屋里的石磨。

老屋里的石磨通常在掌灯时分转起来,咯吱咯吱转响农村的.生活,转响一家人的深情厚意。石磨的咯吱声,是我心里最动听的音乐,是我心里流淌不尽的河。

母亲背着小弟,双手握着磨杆,磨杆弯担架在石磨的臂眼里,发出“叽叽”的声音。母亲前推后拉,手臂有节奏地摆动。大哥在磨前一勺一勺地放玉米粒,板壁上挂着的煤油灯柔柔地晃,像跳舞,像微笑。它柔弱的光,是那么明亮,那么温暖。一直照着我的心田,暖着我的心窝,伴我成长。

石磨不远处是牛圈,没有相隔。牛儿是我的伙伴,是家的成员,它跟随我们早出晚归。磨窝里的玉米有它的甘苦和汗水。它默默地看着我们,长长的脖劲下一团草食蠕动,它悠闲地反刍着。我从牛儿晶莹的瞳孔里看到了母亲的身影,看到了石磨的转动,看到了煤油灯的跳动。它的眼里,把我们定格成一副美丽的画。

儿时的滇南农村,大多数人家都有这样的一台石磨。上下两面,能动的叫磨盘,固定的叫磨底,安装在结实的磨台里面,石磨的周围是接面的木槽。石磨是家庭独立后不可或缺的家什。选用上好的青石,请十里八村有名的石匠,打磨,錾磨。我想,打磨錾磨的活计肯定不简单吧。可惜我没有亲眼见过,因为我家的石磨,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

推磨是力气活,我家的磨有七、八十斤重,我站在母亲身旁,学母亲的样推磨,当时大概八、九岁,一开始使劲推,推着推着就耍懒,不使力,甚至抓着磨杆,脚离开地,打秋一样。母亲知道了,笑着嗔我几句,也不怎么责备我,只是更加使劲推。

大石磨用来磨玉米、荞,小石磨用来磨黄豆、辣椒。大石磨重,一般两个人推。小石磨轻,母亲坐在磨前,左手舀黄豆(伴水),右手握着磨把顺时针推,小磨转得飞快,豆浆像乳汁一样沽沽流淌,飘出的香气灌满了老屋,我们跑出跑进。我们知道,晚上又能够吃上香喷喷的豆腐,喝上香喷喷的豆浆了。石磨转动的是勤劳,是喜悦,是一个又一个的丰收年。

农村通电后,石磨逐渐退出了舞台,静静地闲置在一旁,没了往日的欢唱。钢磨取代了它的位置。母亲跟我说,还是喜欢吃石磨推出来的面做的饭,口感好,又香又甜。她还说,钢磨推的玉米面有股“电气”。我笑了,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她说的“电气”是什么味。

来到儿童游乐场,能够见到各种精致的玩具,用决明子滴漏。我看到了一台小磨,甚是可爱,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可是,他们知道真正的石磨吗?他们会念“推磨移磨,粑粑两个……”的歌谣吗?在他们以后的记忆里,还能够回到煤油灯、石磨和老屋的影子里去吗?

搁浅在时光里的伤痕散文随笔 篇6

打开轩窗,观今朝风云,雨依旧。

紧闭心门,忆昨日笑颜,念犹新。——题记

柔和的琴音慢慢的在指尖晕开,将那些尘封的记忆又一页一页的翻起,在某个夜半梦醒之际,茫然的在心底勾勒出那个唯美的倩影,人依旧,景依旧,只是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的长河悄悄的流过,我以为那些不愿回首的记忆终会被搁浅在那个逝去的昨天,在孤寂的东风里,一点点的淡去。然而生活就是这样,那些“我以为”也终究只是我以为,原本的伤痛依旧在那儿,被铭刻在手掌上,化成一圈一圈的指纹,在落寞的时间里慢慢的密集、加深,又一幕一幕的在梦里徘徊,在心底抽搐……

风徐徐吹过,将无边的愁绪捎上云端,把白云一片片的染成墨色,浪迹在回忆的天空里,散落着无尽的相思。浓雾一股又一股的挤进卧室,在冰冷的天花板上弥散着森森的寒意,看着远方的天际,如旧的风夹杂着落寞的雨,猛地向胸口袭来,一瞬间便攻破了心防,将本就裂开的心摧残的支离破碎,只是,你会知道吗?

夜色悄悄的漫过天际,不觉间便淹没了整个房间,关了灯,轻轻的打开播放器,孤寂的萧音环绕着整颗心脏,和着那些破碎的`记忆,将一颗又一颗的泪水推至眼眶,默默的划过脸颊,将逝去的酸甜苦辣一滴一滴的藏进回忆,演绎成现存的世态炎凉。

推开紧闭的轩窗,从裂开的缝隙窥视着窗外的世界,风依旧,雨依旧,可是,心呢?

拐角的路灯在雾中若隐若现,用昏暗的光芒,照耀着每个人的前方,就这样,一切都流逝在时间里,到最后,只剩下无边的相思在心底荡漾,茫然不知归去……

昨天的笑颜,依旧一幕一幕的徘徊在心里,当凋零的玫瑰花瓣掩盖了腐烂的尸体的时候,又有谁听的见十字架上沉重的叹息?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上一个世纪,在古老的城堡废墟上篆刻着撕碎的记忆,写满等待的黑色嫁衣,可曾在风中哭泣?

我打开这一卷悲伤,用记满了曾经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蘸满整个画卷,将关于你的记忆一页一页的封存在心底。现实的世界却始终只是我一个人的舞台,于你,始终只是舞台上匆匆而过的过客——无论我如何追寻……

图书馆里的梅花鹿优美散文随笔 篇7

图书馆真是个魔幻之地,一脚踏进来便把秋天的燥热撂在身后了,你的肌肤凉爽的同时,你的五脏六腑也舒适了,你的灵魂更是清静致远。即使这里的电梯跟商场的电梯一样人头攒动,即使这里三千号座位跟火车站的候车室一样座无虚席,仍然是阒然无声,及其静谧。偶有“笃、笃”的声响,高跟鞋的主人也会觉得不妥,逐收敛踢踏轻挪莲花。总之,到了这里的人们似乎羽化成仙,莅临幽深邈远之所。

记得我头一次来到这里,紧张的满身是汗,生怕那只脚落地不稳,闹出不和谐的响动划破了“沙、沙”的天籁之音;把咳嗽化解于喉咙里,别让刺耳的咳嗽声惊扰了那些聚精会神的读者。实在是太肃静了――借书、还书、翻书、找书、看书的人秩序井然,是那么虔诚地尊崇规矩,守护着肃静。

这时我就想,如果社会上那些浮躁的灵魂到这里浸染一下,兴许能给这喧嚣的世界些微的宁静呢。

浦东图书馆的外貌是简约通透的六面形体;中间是镂空的通道显得豁达大气,两层为一个功能区,三四楼的外围是普通文献借阅区,举目凭窗,光线极好;无论是依偎在楼梯旁的书架,还是卷缩在长长的楼梯上读书的人,都把这里装扮即庄严又浪漫。

荡漾在书的世界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读一本好书,就是会晤一位大师”,记不得这是谁说的名言了,不过眼前的情形使我有了更深的感悟。翻看几页冯骥才的《俗世奇人》,我便熏熏然了,有了猎人鸣金的感觉――醉蒙蒙的我险些忘了儿子的委托,他要我帮他借阅米切尔的《飘》。并且教我怎样用电脑检索书目,不用满书架去找,省时省力。

电脑桌的座椅上坐着发型怪异的中年人,他并未用电脑而是在看书。来到近前我又犹豫了,打断人家读书毕竟是不礼貌呀。他大概意思到了我的踟蹰原因,便挪了一下身子把电脑让了出来。尽管我大模大样的操起鼠标,而我连汉语拼音的界面都没切换到。只好求助中年人给输入了书名,可气的是我还是没有检索到那本《飘》藏在那座书架上――只怪我对电脑的操作太不入门。看年轻人孜孜以求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骚扰人家了。

我放弃了检索,还是实地搜查吧。以前,我找书的目的性不强,也就是“漫山遍野”的逛,见到名家的或者书的名字投缘的都要翻翻,若是有缘一下翻到了自己认为精彩的段落,就带回家来细细品读。什么诗文史传记,都在我的涉猎范围,自喻闲人。今天,闲人用心用力找一本书,显得不和谐了――晕花的眼睛,刚查过两排外国文学书架便力不从心了。

难得现在的年轻人有读纸质图书的愿望。不能放弃,这里一定藏有我儿子要读的那本《飘》,只是不知道它飘在那架书架上,或者藏在那个角落。

图书馆的设施真是没得说,在期刊阅览区又有一台电脑供读者使用。一位披着梅花纱巾的小姑娘在那儿敲着,我想这下可好了,我在她旁边学学怎样操作。可是,她见我站在这里,站了起来,让出椅子,说:“叔叔,你先用!”声音很轻,犹如喃喃燕语。

我忙说:“不,不是。我不会用的。我是看你怎么使唤,学着呢。”她又做到座位上说:“你要什么书?我来给你查好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我报了书名《飘》。

她说:“是米切尔的.《飘》吗?”她查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找到。我跟她说:“谢谢,姑娘!不要找了,我去啦。”她说不客气让我再等一会儿。但我对搅扰年轻人做事情,颇为惭罪,我没有听她的挽留,执意地走开了。

在报纸阅览区,拿起近几天也是架上全部的《黑龙江日报》,桌子座位是没有了,只好坐在大台阶上了。回不了家乡啊,只能在此浏览那些熟悉的山水是怎样不可思议的变化着,感悟一下老乡亲的音容笑貌……就在我与家乡神游之际,耳畔又响起了那好听的声音:“叔叔,我看到你要的《飘》啦,不过只有下册,你要吗?”

“太谢谢了――孩子你真行!”我好佩服她的能力了,欢喜地说:“要!要!下册也行。”

“那你跟我来……你自己不好找的,不要客气……”

当她指向书架最下层的角落,我看到了南北战争时期、飘浮在美国南方寻求新生的灵魂――《飘》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图书馆里已经走了好远――就是说,她长距离的往返还能执意找到我,真是用心啊――小姑娘!我由衷地感激小姑娘的爱心帮助,刚吐个:“谢……”字,就见她竖起右手食指,立在没有化妆但非常乖巧的唇上:“嘘……”美丽的双眼皮向旁边一眺,示意我不要出声音的同时转身走了。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的疏忽,还没仔细记下帮助我的恩人摸样呢。这会儿只能从后面记下她的装束了,只见她青铜色的短裙,淡黄的体恤,肩上有一款梅花披肩,脚步轻盈的如家乡的梅花鹿,在书山的深处,一拐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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