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萤灯散文

2024-09-17

小小萤灯散文(共4篇)

小小萤灯散文 篇1

小小萤灯散文

离开了故乡,似乎也离开了那精灵一样的萤火虫。在城市里,再也看不到那小小的发着光的虫子了。满街流淌的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热辣辣的光线向你眨着媚眼。萤火虫只在洁净水源的地方生活,就像昆虫界的贵族,绝不会来城市这样的俗浊的地方。

走在暖烘烘的霓虹灯下,我感觉到森森的阴冷。母亲去世一年了,内心还陷在失去母亲的伤痛里。有一天,我添乘机车。天刚黑,蒙蒙的夜幕垂挂着。在机车上,看见铁路边走着一个小孩,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瓶里幽幽地闪光。我惊异极了,“那是什么?”

“孩子玩的东西,像萤火虫。”

开车的师傅漠然地回答。他的眼睛看着前方。昏暗的铁路,被雪白的机车头灯照亮。孩子瘦小的身影,淡淡的萤光,被机车的灯光粗暴地笼罩,然后无情地跑远。

也许是职责的关系,开车的师傅对那小小的萤火虫点亮的灯,没有丝毫热情。他机械的身影,麻木的语音,漠然的态度,在工作职责上是值得夸赞的。而这小小的灯,带给我丝丝暖意。我完全忘记了作为“添乘”工作的职责。我从车窗探出身体,远远地看着那个被黑暗逐渐吞噬的“萤灯”所映射出的灯影。

列车奔跑的速度很快,那淡黄色的小点,悬浮在黑色的夜幕里,一点一点,越来越黑。列车穿行在山区,突然一下,不知被哪一座山遮挡了。小小的萤灯,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仍然探身在车窗外,微凉的风,徐徐抚摸我的脸。

这样的动作是很危险的。司机师傅提醒我,我恋恋不舍地缩回身体。司机室内,闷热的气息胀得我的头痛。我想起了母亲,想起儿时的小小萤灯。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父亲在外省的煤矿工作,年轻的他从不给母亲任何钱,几乎不管这个家。母亲独自带着我们兄弟。家里的处境靠她一个女人支撑着,过得很艰难。同村的外人和族内的亲人,看我们弱,或明或暗都要欺负我们。母亲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对于周围那些人的欺负,从不服输,也不会认熊。

在我五岁那年,母亲离开了家族分给她的两间住房,独自在一个山脚下建了几间泥胚草房。房前一丛竹林,房后一座小山,独门独院,住在那里很是不错。可是,离水井太远。

那几年的变化很大,正好遇到农村改革。集体散了,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受那些强势人家的气了,不用在生产队里分粮了,母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家里分的几亩地,全靠母亲的一双手,去耕种家的希望,去收获家的果实。母亲家里家外地忙,我和弟弟还小,都帮不上忙。在记忆里,我五岁多就可以烧灶,打猪草。母亲去赶集,我玩累了酒自己热锅里的剩饭来吃。

由于生活的艰苦,我记忆很好。五岁多发生的很多事,三十年后还能记得。记忆最深的,是摸夜路挑水。

白天的农活很多。母亲把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到了土地上,她不停地挥舞着锄头,挑着粪肥。她被急于获得一种温饱生活的心情催逼着,不知疲倦地劳动,希望在泥土里找到生活的希望。

挑水,大多时候都安排在晚上去。家里的水缸,在夜色沉沉时,焦渴得冒烟了。无论多累,这个时候都必须去挑水。不然,一家三口的晚饭没有着落,人畜饮用的水都等待着,第二天的所有计划,也会落空。要走很长一段路,到那口古老的水井里才能挑到水。

全生产队两个大院,另有些像我们一样的落单户,大概有一百多号人,都吃那口水井的水。这口井的历史可能有些长了。井边铺的青石,磨得很光滑,地上的石头常年浸在洒落的井水里,缝隙间滋出些陈旧的沧桑味。

一条青石板路,高高低低线一样牵过去。从我们家到那眼水井,距离大概五六百米。挑一挑水倒也不算远。但人畜加一起,每天最少六挑水才勉强够用。每天来回在那条路上,就得走六个来回,六七公里。

如果是在猪出栏的那两个月,猪食量增大,挑的水还得增加。水桶在人前人后摇晃,脚步快走急行。水井在一座小丘陵的脚下,故乡多山,都不甚高。但坡坡坎坎,像癞蛤蟆的脊背。一边是高高低低的坡坎,坡下是平整的水田。在水井边种了几棵柏树,四季都荫护着这眼清澈的水井。井水清幽,从井里看下去,黑洞洞的。在夏季,井水充盈时,可以照见人影,偶尔有蛇在井边的杂草里游走。

夜里没人挑水。队里的那些人家,父母俱在。傍晚收工后,母亲在家做晚饭,父亲就挑水。我们踏上挑水的青石板路,路边的屋子晃动着晕黄的灯光,一家人其乐融融聚在一起,说着话。母亲踩着青色的石板,颤颤悠悠地走着。有时圆月高悬,清辉流泻。有时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夜里独自走在那段路上,心里惴惴不安。

家里没有撑家的男人,几岁的我,跳跃着细碎的步子,跟在母亲后面。我的肩还稚嫩得很。我不能担,也不能挑。唯一能做的是伴着母亲,在黑暗里给她壮胆。

在这黑暗里,我也算一股力量。有一次,母亲从井里提水出来时,带出一条细长的水蛇。母亲吓得丢掉桶就往后跑。在水里游动的蛇,由于水桶的摔倒,而倒在井边的石头上了。原本在后面的我,反而得直接面对那可恶的蛇了。月光照在蛇讨厌的身上,似乎要往我们这边爬。我也很害怕,但当时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我赶紧捡起地上的石头,猛烈地朝蛇砸。同时发出很大的叫喊声,惊吓蛇,也给自己壮胆。蛇扭转身子,往另一个方向跑了。惊慌的母亲很快稳定下来,摸摸我的头,去地上捡起桶,重新从井里提水。

还有一次经历。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子”。模模糊糊的身影,走得很近了,母亲才看清,对面是一个乡村人人皆知的“疯子”。当意识到躲避时,“疯子”已经朝母亲扑过来。猝不及防的母亲,吓得够呛,也是将水桶往身边的田里一丢,拉起我就往高处跑。我们跑到稍高的地方,年幼的我,胆子大,也很野。似乎当时就该我来保护母亲,我捡起地里的土坷垃,朝那“疯子”砸,还大声地吼叫。没有用。母亲捂住我的嘴,我们蹲在田埂上。身边明明灭灭地闪动着萤火虫的亮光,给我们壮胆。过了好一会,那个“疯子”慢慢地走了。

月光明亮的晚上,不需照明,踩在如水流淌的青石板路上,美丽而忧伤。而月黑风高的夜里,摸索着脚步,凭着平日的印象,按感觉走就很辛苦了。出于孩子的淘气,我在黑夜里琢磨,怎样给黑夜带来一豆亮光。

夏天的夜晚,潮润的空气弥漫,这是快下雨的前兆。天空的黑暗罩得很严。母亲肩上的水桶,不时因为脚步的差错,水被漾出来。在黑暗中的房屋,露出一豆的灯光,潜伏的狗不时窜出来吼叫几声。那时都很穷,闲一点的男人聚在院坝里抽烟说故事,女人就着煤油灯纳鞋、织毛衣、缝补衣服。

跟在母亲后面,我的腿短,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在山坡上,田野里,星星点点的更弱的光在明灭。那些淡蓝的光,是萤火虫在飞翔。我灵机一动,找了个喝完汽水的玻璃小瓶,洗净晾干,抓些萤火虫放在瓶子里,瓶子立刻闪耀着淡黄的光亮。我提着小瓶,擎在母亲的身侧。瓶内的虫子,安静地发出冷幽的光。黑暗的夜幕,被悄悄掀开了一角。

萤光很弱,光线很短。聚在一起,也仅是一个光亮的.瓶子而已。对路上的那些绊脚的石头,隐藏的水坑都没有发现作用。我以为,这样一个瓶子,就能扫清路上的所有障碍。母亲也很喜欢那个装着萤火虫的瓶子,几次回头来看擎在我手里的那个瓶子,给她疲累的身体增加了一丝力气。

母亲的脚步,在萤火虫带来的光线帮助下,走得更快了。我感觉比平时少用了很多时间。因为最后一趟路程,我的眼睛皮很精神。往常,这最后一趟的路上,我总是一边走眼睛皮一边打架。

萤火虫成了我的伙伴。乡间的水,洁净无比。萤火虫的数量可观。我捕捉这些虫子一点也不费力。每天都可以更换新的虫子到瓶子里。挑水结束,母亲并不马上就睡。可能还要砍猪草,给我们补衣服,给猪再喂一点食。我等不了母亲,我把萤火虫放掉,就独自到床上睡觉。

萤火虫陪伴了我几年的时光。我跟在母亲后面跑了好几年。由于母亲的勤劳,我们的生活,也逐渐得到了改变。家里的粮食多了,身上的衣服新了。几间茅草屋,翻盖了青色的瓦。

我用桑木棍做了一根小小的扁担。我准备肩膀再硬一些,就帮助母亲挑水。那根扁担没用上,在我十岁那年,我们全家离开了故乡,到父亲工作的矿区。

到矿区后的日子,一直不好。父亲在井下伤了腿,好酒,脾气暴躁。日子一直很紧巴。母亲算计着日子,带大了我们俩兄弟。我到铁路上工作后,工作一直不顺。弟弟出外打工,生活也多不如意。

母亲操心着我们的工作。我们的婚事。这些年房价涨高,她忧心我们的住房。我们忙着自己的事,很少去关心母亲的忧愁。前年的一场病,让母亲受尽了苦痛,最终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在母亲去世的悲痛中。我责备工作这些年的自己,以工作的借口,日渐淡漠的亲情。对自己的责备,让我有些消沉,工作更显不顺。

路边的萤灯,突兀的光亮。在列车的奔跑中,只是一瞬的光。似乎一个突然盛开,又突然枯萎的花。母亲似乎就站在那一点光里,用很淡很短的光线,来照亮我的路。

那些光亮在朝我招手,让我跟上去。突然惊醒了自己,听说七月夜间的萤火虫,是魂灵在夜游。不知道哪一个萤火虫是母亲的化身?我的心头,浮动着爱。这是母亲,不希望看见一个消沉的儿子而对我的提醒。

小小马齿苋散文 篇2

清早上班,看见保卫员李叔在车棚外的小菜地里薅马齿苋。从上过农家肥湿润润的泥土里长出来的马齿苋,一棵一片,叶子密密麻麻的青翠欲滴。李叔给我个袋子说:“薅吧!烙馍摊饼很好吃的。”很高兴,一大清早,就得到了一袋子免费新鲜的.马齿苋。市面上也有大堆大堆售卖的。

查一下资料,居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小小马齿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实用功效,药食两用价值不菲。中医可以全草入药,有医书记载。西医可以制成马齿苋注射液,收缩子宫颈,对心血管系统也有作用。嫩茎叶可作蔬菜,微量元素含量很高。

马齿苋虽然有这么多的用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隐居在深山里的隐士,不为外人知也。它生长的环境条件很随意,耐旱耐涝,生命力旺盛,田园、路边、菜地、庭院废墟等向阳的地方都有它生机勃勃的身影。只要你喜欢吃,一会儿工夫就可以采摘一大袋子。

李叔说:“这种东西不知咋回事,这么能长,明天又都长上来了,多的很,来薅吧!”我心下欢喜,天天可以吃到新鲜免费的马齿苋了。多好的菜啊!对生长环境不挑剔,给人类提供的却都是正能量的药物和食物,虽然它那么不起眼。

优秀心情散文:小小的自己 篇3

一个小小的人,有一颗小小的心,心外有一圈窄窄的围墙。心一天天长大,我的世界一点点变得复杂,围墙越围越宽,越围越大,却没法保护自己和装在围墙里的东西。我想要的越来越多,但恐惧也越来越大,我开始害怕开窗,怕伤害围墙里的自己。于是固我守着自己的世界,不想走出去,也不愿人走进来。习惯了几个固定的朋友,习惯了只在一群人面前完全展现的自己。习惯了某个圈子,某种生活方式,好像不是最好的,只是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我在这个习惯的过程里一天天学着彬彬有礼,一天天变得客客气气,所有可以发生的友谊和陪伴都被限制在一个范围内,我叫它安全距离。在安全距离里,我和一群我叫他朋友或是兄弟的人嬉笑作伴,却终只是偶尔互相取笑,但又好像身边一直有一些朋友在嘘寒问暖,对于这些,我会铭记在心底。

曾经有一段时间,发现越来越长大的自己,还清楚记得那时酣畅淋漓地交心,可是再也燃不起当时掏心挖肺的热情,好像早已丧失了那亮出整颗胸膛、祭出整场生命的勇气。我怕,怕自己走错圈子,然后越陷越深,于是别人不来推我的窗,我也不再会去敲别人的门。我就这样躲在自己的思想里,渐渐地你习惯了一个人弹唱写字,一个人和自己谈心。这样安安静静,客客气气,也挺好。至少我这样想。我管这叫宁静。尽管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宁静,和很多人一起在这个城市生活,一群人,一起乘电梯上课,一起去饭堂吃饭,一起去球场打球,看上去生活很是热闹,但其实呢?发现这个城市太大,太喧嚣,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敢:不敢再去渴望灵魂里的碰触,不敢再去奢求情感上的升华,不敢再去面对现实中的自己。终于有一天,我爱上了跑步,我把它作为爱好,作为唯一能缓解心情的运动,每天的锻炼,都会让我大汗淋漓,然后在淋浴之后,一切就变得那么简淡!

怕自己的心受伤,我又一次习惯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写字,一个人走走停停,所有靠近灵魂的事情,我都选择自己进行。于是,我像这里所有人一样,交友,见面,应酬,寒暄。我看着周围勾心斗角的同学,我想到并不是我一个人如此可悲可惜,于是我开始坦然。可是我坦然却也空虚,我会在某个时候怀念过去。可能想念某一座城市,某一间教室,但最终都变成想念某一群人。我们不太经常见面,见面却像是给心灵补偿。我们不常联系,又何尝不是我不敢时常联系。我怕我的.珍宝太多,常常摆出欣赏就很容易蒙上灰尘,这里处处都是的新尘,我只好把它放进心里,偶尔怀念,时时珍惜。其实这样也好,我想,我常常这样想:回忆很美,是因为走不进去,我继续在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穿行,每天遇见几百个和我有着相同爱好的路人,我们点头微笑,然后继续前行。这样也好,你告诉自己,只是某个午后,我会忽然想起幼时,那个小小的自己,我和这个是如此贴近。我差点就要忘了,我也曾有过赤裸裸没有包裹和装饰的心,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可耻地长大,你已经学会保护自己,掩饰自己,冰冻自己。

我也说不清楚,关于这样的行为究竟是真情深切的渴望、还是竭斯底里的恐惧。恐惧完,寂寞后,有时自己傻傻地笑笑,比谁都明白,比谁都清楚,或许只是因为心理,才更觉的寂寞是可惧的。

爱只是一个小小举动的散文 篇4

他年轻时是一名火车司机。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他已两鬓斑白。在他七十寿诞的家宴上,他给我们讲了他和—个“疯女人”的故事。

在他参加工作刚满—年的时候,他的师傅因公殉职。师母是一个农村妇女,生性内向,意外的打击使她更加沉默寡言。为了照顾她的生活,车站安排她当清洁工。于是,人们看见了—个整天不停扫地的机械而麻木的身影。而且,每当夕阳西下,人们都可以看见她站在丈夫遇难的山坡上,向丈夫生前开过的`火车拼命地挥舞着一条红纱巾。人们猜测她受刺激太深,神经已经错乱。

就在这名火车司机光荣退休的欢送会上,“疯女人”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向司机深深地鞠躬。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疯女人”从衣袋中郑重地拿出一条火红的纱巾,专注地系在了这名火车司机的脖子上,然后操着浓厚的乡间口音对大伙说:“也许大家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没有这条红纱巾,说不定我就随着孩子他爸走了,就是他和这条红纱巾使我坚强地活了下来。记得在孩子他爸刚走时,我觉得天都塌了。我总觉得孩子他爸没有走远,总有回来的时候。于是,我就拿着那时孩子他爸给我买的这条红纱巾,天天叫他回家。我每次挥动纱巾时,都看见他跟我挥手打招呼。这就更坚定了我的信心,发誓一定要把他等回来。我就这么天天地盼啊,一天一天地等啊,一等就等了三十年啊!我知道每天都是你在给我打招呼!三十年啊,真难为你了!你就是俺的救命恩人呀!”

这名火车司机说,其实刚开始时,他完全是凭着一份同情心在安慰师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深深地被师母对师傅的那一份执著和真爱打动了。于是,每天和师母打招呼就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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