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唐诗(共6篇)
元旦的唐诗 篇1
“瞎子”背“瘸子”
游戏名称:“瞎子”背“瘸子”游戏方法:
一、第一个游戏项目:
1、每次需两个人,可以自由搭配。
2、一人当“瞎子",用布条蒙住眼睛,另一个人扮“瘸子”。游戏过程中“瞎子”必须背着“瘸子”走。
3、路障设置可摆放饮料瓶,需绕行;气球,须踩破;鲜花,需收起,递给“瘸子”等。
4、“瘸子”为“瞎子”指引路,绕过路障,在限定时间 内到达终点者,得到奖品。
5、设置距离为15米,规定时间为3分钟。活动规则要求:参与者必须跨过三排饮料瓶,并且不能碰倒。参与者要踩破指定数量的气球。“瞎子”要拾起指定数量的花给“瘸子”,到达终点给工作人员。
二、人数以上下半场一共四十人为合适。需要的准备:布条,气球,矿泉水瓶子,鲜花,奖品(可以为学校的纪念品)等
三、安全方面 安排2到3名人员保证安全和注意维持秩序,参赛人员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元旦的唐诗 篇2
海德格尔曾云:自人类理性觉醒以来,过度化的理性制造了一个逻辑严密的世界体系并以语言显示这一世界。人以语言认知、思考并表达世界,语言为万物命名之际遂使万物只以名称显示,从而使人类丧失了对世界的直接感受力。于是人类逐渐只能以概念代替事物,只会以逻辑代替感情,存在的意义几乎丧失殆尽。能够对理性社会这一弊端加以救赎的,唯有诗歌。
作为华人,我们曾经有过非常唯美的时代。我们曾经离诗歌很近,甚至身在诗歌中,例如唐朝——这个全民皆诗的时代,从士大夫到乡野村妇,从高堂之上到江湖之远,无论帝王、将相、朝士、布衣,还是工匠、商人、婢妾、歌妓,乃至僧道尼姑,都有诗作传世,“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是那个时代典型的风貌。这是一个人人灵魂中都吹拂着诗歌清风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中人所自然散发出的雍容与飘逸,绝非身处“小时代”的我等所能体验的。
如今,我们远离诗歌久矣。在失却诗心许久之后,我们终于意识到:诗歌,是神的眼波,暗示彼岸神性的存在。当人性正处在或者试图向最细腻、最深厚、最高尚、最美丽处发展的时候,诗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为此,我们呼唤诗歌。但感受诗歌之美的心灵是需要滋养的,潘裕民先生的《梦回“诗唐”》庶几可为滋养诗心的一部力作。
学习诗歌,历来有两类方式。一曰习得式阅读,读者与诗歌进行直接接触,完全凭借个人阅读经验感受诗歌之美,在大量阅读诗歌的基础上积累诗歌阅读的经验,从而悟得诗中真味。一曰学得式阅读,借助诗歌研究成果的帮助,读者逐渐掌握诗歌赏析的基本要素,通过训练指导,掌握诗歌阅读的基本路径。从教学者的角度看,成熟的诗歌读者不是天生的,是需要培养的。教会青年学子以诗的眼光读诗,培养出具有诗心的学子是教育者的重要使命之一。
在风格方面,此书颇能融“阳春白雪”于“下里巴人”之中。潘先生古典文学学养深厚,且多年从事教育工作,始终关注提升青少年的文化品位。因此,本书在弥散着学术学养气息的同时依然保持明白晓畅的风格,雅俗共赏之名当非过誉。
在内容方面,潘先生此书几乎涵盖唐诗中的各类诗歌体裁。对于古体长诗,潘先生善于把握诗歌意脉,要言不烦地梳理出诗作的布局架构,呈现出诗人细密的思路;又善于对其中富有表现力的诗句含英咀华,带读者品味出其中的真味。例如,对卢照邻《长安古意》、对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等古体长诗的赏鉴堪称典范。对一些短章绝句,潘先生或探幽发微,或旁征博引,于方寸之间开万千气象。例如,对耳熟能详的孟浩然《春晓》绝句,在细读诗句精当点评的基础上,又证之以旁诗,在对李清照《如梦令》、辛弃疾《摸鱼儿》等词作的对比赏读中则一步步丰满了读者对《春晓》这一“平淡到几乎看不见诗”却又极富诗情画意的极品短诗的理解。
我以为,对于潘先生这一品读经典的佳作,倘若纯粹使用理性言语予以分析几乎是一种怠慢。因此,套用几句经典名言作为本文的结语庶几可以表达我们今天重新审视诗歌的眼光:如果诗歌是文学的王冠,那么唐诗就是王冠上璀璨的明珠;如果可以选择所生活的时代,唐朝必然是一种最美丽的选择。诗是神的眼波,向我们暗示彼岸的存在。而品鉴唐诗中的经典,便是品鉴神的眼波,那迷离的目光,必将牵引着我们走向澄明之境。
被误会的唐诗 篇3
唐朝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 许多的唐诗作品和它最初的版本已大不一样。有些我们耳熟能详的经典名句, 实际上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比如崔颢的那首《黄鹤楼》, 被推为七律之首, 开头四句“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被传颂千古, 就连诗仙李白都为之搁笔叹息, 说“眼前有景道不得, 崔颢题诗在上头”。而根据施蛰存先生和台湾学者黄永武先生的考证, 这首名诗的第一句就抄错了。崔颢的原诗是“昔人已乘白云去”, 唐宋两代的诗集, 包括敦煌卷子, 都是这么写的。一直到了元代, 才第一次有人抄成了“昔人已乘黄鹤去”, 后来又被蘅塘退士《唐诗三百首》照抄。 《唐诗三百首》太受欢迎了, 结果“昔人”下了“白云”, 改乘了“黄鹤”, 成为一段最著名的误会。
顺便说一句。相传李白搁笔以后, 还写了“黄鹤高楼已捶碎, 黄鹤仙人无所依”的诗。其实那是宋代人伪造的, 后来清朝人稀里糊涂归到《全唐诗》李白名下, 也成了一段典故。
说到李白, 诗仙也不能幸免。李白的《将进酒》里有句名句, 被无数励志高考作文和成功学教材引用过:“天生我材必有用。”清代有人查过古本诗集, 发现这句诗居然还有好几个版本:“天生我身必有财”“天生吾徒有俊材”和“天生我材必有开”。可见版本之间的差异有多离谱。一直到近代学者在敦煌唐人手抄诗卷里发现这首诗的踪影, 才知道其名叫做《惜罇空》, 那句诗写成“天生吾徒有俊才”, 才搞清楚这首诗在唐代的真正模样。
唐诗中苏州的诗性特征 篇4
一、自然之景, 情感依托
“苏州意象”之所以那么频繁密集地进入唐诗, 首先是由于苏州所具有的典型的江南风景。岑参《送滕亢擢第归苏州拜亲》有“湖上山当舍, 天边水是乡”句, 这美丽的太湖山水, 在唐代诗人心中, 是极好的精神归属。白居易在《白云泉》诗说:“天平山上白云泉, 云自无心水自闲。何必奔冲山下去, 更添波浪向人间。”在“云自无心水自闲”中, 诗人道出的正是在苏州山水中所享受的安闲自在。唐代的吴地, 农桑丰饶, 商贾云集, 水网交织, 舟楫如梭, 必定会引起众多诗人竞挥毫。
另外, 苏州特殊的城市河网, 形成了极为独特的江南风光, 这种风光在唐人眼中是那样的异样。试看白居易《正月三日闲行》 (一作《夜归》) :“黄鹂巷口莺欲语, 乌鹊河头冰欲销。绿浪东西南北水, 红栏三百九十桥。鸳鸯荡漾双双翅, 杨柳交加万万条。借问春风来早晚, 只从前日到今朝。”杜甫《后出赛》中写道:“云帆转辽海, 粳稻来东吴。”在其《昔游》中又写道:“吴门转粟帛, 泛海陵蓬莱。”还有被评为“写吴中如画” (《唐诗别裁》) , 人们熟悉的那首杜荀鹤的《送人游吴》:“君到姑苏见, 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 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 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 乡思在渔歌。”这是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态图景, 是唐代江南水城最生动的写照。苏州水网密集, 河道上的桥自然也多, 它也成为诗人们感情的聚焦点, “唯有别时今不忘, 暮烟疏雨过枫桥” (张祜 (《枫桥》) 这类情味独具的诗句, 让人随时吟诵, 都能引起心头的颤动。这些诗句, 都生动地反映了水乡苏州的景象。
二、人文遗迹, 历史回响
唐代诗人之所以情系苏州,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所拥有的丰富的人文资源。当年杜甫壮游时记载道:“东下姑苏台, 已具浮海航。到今有遗恨, 不得穷扶桑。王谢风流远, 阖庐丘墓荒。剑池石壁仄, 长洲荷芰香。嵯峨阊门北, 清庙映回塘。” (《壮游》) 他所经历的“姑苏台”“阖庐丘墓”“剑池石壁”“长洲荷芰”, 都见证了吴越春秋复仇的阴谋和阴谋中的勇毅与智慧。
从这个意义上说, 无论盛唐李白“此诗可以泣鬼神” (《本事诗》) 的《乌栖曲》“姑苏台上乌栖时, 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 青山欲衔半边日”亦真亦幻的描写, 还是晚唐齐己《杂曲歌辞》“馆娃宫畔响廊前, 依托吴王养翠烟。剑去国亡台榭毁, 却随红树噪秋蝉”的写实性的表现, 以及其他许多诗人有关吴王、西施话题的一再书写, 都不是向当代或后代人叙述一个具有艳情色彩的故事, 而是向人们告知一段历史, 提示一个教训, 并向统治者发出一种预警。在阊门, 在盘门, 在胥口, 这种历史的声音都不时响起。
三、苏州的诗意与禅意的融合
苏州的历史文化资源不仅有历史的, 也有宗教的, 而后者在唐诗中也占有相当的篇幅。常建的《题破山寺后禅院》, 被评为“清境幻思, 千古不磨” (《唐诗归》) , “兴象深微, 笔笔超妙, 此为神来之候” (《唐宋诗举要》) 。皮日休、陆龟蒙在苏州曾经将虎丘那片千人石这样写入诗章:“生公石上月, 何夕约谭微” (皮日休《临顿为吴中偏胜之地》) , “生公把经向石说, 而我对月须人为” (陆龟蒙《独夜》) 。何止生公一僧, 虎丘一寺, 楞伽寺、重玄寺、支硎寺、灵岩寺、破山寺、寒山寺……无不被唐代诗人作为灵魂的暂时栖息之所, 而当宗教情结与自然风景熔铸成一体, 禅意便化为诗意。还有更是“一夜留题百世传” (沈周《夜泊枫桥》) ,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张继《枫桥夜泊》) 。这钟声, 已经回响了千年, 依然夹杂着历史的能量和宗教的魅力。
四、唱和之风苏州盛, 且把诗情满“虎丘”
诗人酬唱活动盛于唐代, 而苏州作家和与苏州有关的作家之间的唱酬更是蔚然成风。如苏州籍盛唐著名诗人崔国辅, 其诗作开苏州文学史上清丽阴柔风格之先河。他曾与王昌龄、王之涣等人“联唱迭和, 名动一时”。
此外, 虎丘位于苏州城西北七里, 山塘河北岸, 古城“海涌山”。相传吴王阖闾曾在此建行宫。据《吴越春秋》《越绝书》等书记载, 阖闾死后葬于此山, 葬后三日有白虎踞坟上, 古称虎丘。虎丘雄奇幽深的自然景观和历史文化的丰富积淀, 自东晋、南朝以来就名重海内, 开始成为吴中第一胜地。到了唐代, 虎丘更成为各地文人雅士心向往之的必游之地、必咏之胜。如以下选引组诗:
东风变蘅薄, 时景日妍和。更想千峰夜, 浩然幽香多……谭影漾霞月, 石床封薜萝…… (权德舆《酬陆四十虎丘对月》)
挂席逐归流, 依依望虎丘。残春过楚县, 夜雨宿吴洲。野寺吟诗入, 溪桥折笋游…… (韩翃《赠长洲何主簿》)
归来重过姑苏郡, 莫忘题名在虎丘。 (李频《送罗著作两浙按狱》)
以上作品无论是描写虎丘迷人的月色, 还是描写作者为自己寻求梦寐的归老之处, 虎丘都成为众多文人雅士慕羡之首选。此外, 最后一首诗中, 提醒有人过虎丘别忘题名, 说明可能在唐代就有虎丘题名的风习, 这是一个值得考证的文化现象。虎丘积淀悠远丰富的历史文化意蕴, 它不但供诗人们品尝其幽奇雄逸的景色, 迸发种种思古之幽情, 而且还往往令诗人们反观自身, 低回惆怅, 不胜感慨。
万事依然在, 无如岁月何。邑人怜白发, 庭树长新柯。故老相逢少, 同官不见多。唯馀旧山路, 惆怅枉帆过。 (刘长卿《谪官后却归故村, 将过虎丘, 怅然有作》)
贬官后的刘长卿, 随着岁月流逝, 过虎丘而倍感惆怅;独在异乡的许浑, 以虎丘之泉洗涤尘襟, 反思梦中的百年身。这都是由景生情而情更浓。历代诗人咏虎丘, 作品多得几乎可以写成一部虎丘诗史了。唐诗中的虽然未能蔚为大观, 也可算是良好的开端了。
五、庞大作家群
唐代文学家作为吴中名贤, 被祀于苏州沧浪亭五百名贤祠内的, 除苏州籍的张旭、顾况、陆龟蒙外, 非苏州籍的, 首先就是李白, 还有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李德裕、罗隐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苏州刺史例能诗”的三位: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韦应物, 于贞元四年 (788) 冬任苏州刺史, 三年后任满。其后白居易授苏州刺史, 第二年因病辞官回京。刘禹锡于太和五年 (831) 任苏州刺史, 八年, 自苏州转汝州。
三位著名诗人相继出任苏州的地方长官, 他们在苏州的诗歌创作活动频繁, 这是苏州历史上的一件盛事, 也是姑苏文坛上的一段佳话。其地方官“能诗”的特长, 引领了苏州的文学风向, 更为苏州这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 留下了厚重的文化积淀。
在诗文里苏州虽然不如扬州那样大放异彩, 受到众多诗人的追捧膜拜。但其特定的地域文化特征, 却铸就了其特有的吴地内涵, 使其成为唐代文学上一个不容忽视的组成部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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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中的重阳节 篇5
重阳节是中华民族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据《西京杂记》中贾佩兰讲述九日习俗的记载来看,西汉初年即有此俗。曹丕《与钟繇九日送菊书》曰:“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可见三国时的重阳会已颇有声势了。梁·吴均《续齐谐记》中桓景登高避难的传说,既确证也丰富了重阳节俗。
至于定名为重阳节,则是在唐代(之前只是泛称作九日,唐及以后各代,则重阳与九日并用,现代的九日已无专指之意)。宰相李泌提请确定上巳、中和、重阳为一年之三大节庆,获准。再加上唐皇室的亲自加入(九日游曲江),使得重阳节活动在唐及以后的时间里盛况空前。这一点,从王维“遍插茱萸”的诗句中可以得到佐证。
重阳节主要的活动是登高,这一活动的来源自然是桓景避难故事。而后来人们登高主要为赏秋。重阳的节俗还有野游、骑射(此活动唐代依然盛行)、放风筝、迎出嫁女归宁、食蓬饵、吃重阳糕、饮菊花酒、赏菊、插茱萸等。文人显贵还有“享宴高会”、相属赋诗的风雅。茱萸最初是切碎囊佩的,魏晋以后便演化为插了。先是“插茱萸于臂”,而后干脆插在发间鬓角。
唐宋以后,茱萸日少提起,只剩下簪菊了。起初只是文人显贵的风雅(如范成大《重阳不见菊》:“可怜短发空歌帽,欠了黄花一两枝”),明清时代的簪菊赏菊,几乎成了全民性的风尚。清代的《辇下岁时记》载:“九月宫掖间争插菊花,民俗尤甚。”
二、唐诗中的重阳节
如果把唐诗比作中国古典文学的一部大百科书,那么“重阳节”就是其中一个不菲的辞条。我们从古代节俗描写的角度来观照传统的“重阳节”。
登高。这是重阳节活动的重头戏,也是诗人们描写重阳之侧重。如李白《九日登巴陵望洞水景》:“九月天气清,登高无秋云”;刘禹锡《九日登高》:“年年上高处,未省不伤心”;杜甫《九日》:“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以及《登高》:“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登高的习俗起于醒桓景避难,而登高诗中用典最多的,是“孟嘉落帽”。孟嘉是陶渊明的外祖父,随桓温征西时,在龙山重九登高欢会,风落帽而不自知,后作“落帽赋”反倒获得在场文人及桓温的称赞。于是,《岁华纪丽》便把重阳节称作“授衣之节,落帽之辰”。后来人们更是不拘礼法,视“重阳落帽”为风雅之举,甚至有意模仿。诗中的表现如杜甫《九日蓝田崔氏庄》:“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明何孟春《送菊涯翁》:“多情不用防吹帽,短发犹禁插满头”。而能把菊花插满头的杜牧和梅尧臣,帽子自然是早就除去了的。
另一个文人津津乐道的典故来自孟嘉的外孙陶渊明。南朝宋檀道济《续晋阳秋》中记载,某年重阳日,幽居的陶渊明菊下独坐,无酒为伴,正惆怅间,忽见一白衣人自花间飘然至,原来是江州刺史王泓派人送酒来。陶渊明大喜,与白衣使畅饮而醉,作《九日闲居》一首。此即“白衣送酒”之典。
唐代的诗人们对“白衣送酒”这一富有浪漫色彩的故事情有独钟,直用、曲用,各尽机杼。李郢《重阳日》“愁里又闻清笛怨,望中难见白衣来”,李白也“因招白衣人,笑酌黄金菊”(《九日登山》),岑参在《行军九日思长安故园》中叹息道:“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皇甫冉《重阳酬李观》更是毫不遮掩:“不见白衣送酒来,但令黄花自在开”。其他,如孟浩然的“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秋登蓝山寄张五》),崔国辅“九日陶家虽载酒,三年楚客已沾裳”(《九日》),崔曙“且欲近寻陶泽宰,陶然共醉菊花杯”(《九日登望仙台呈刘明府》),无不飘溢着“白衣送酒”的芳菲。
且不管酒是送来的,还是家酿的,总之饮酒,特别是饮菊花酒,乃重阳节里不可缺少的内容。席间赋诗,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这或许跟孟嘉祖孙的两篇诗文有着密切的渊源关系。
簪菊、赏菊。这同诗中用上“白衣送酒”典故一样,簪菊赏菊似乎也使重阳活动充满了高雅意味。郑谷说:“王孙莫把比蓬蒿,九日枝枝近鬓毛”。重阳被称为菊花节、茱萸节,也证明了菊花在这节庆中的重要位置。
不过唐时茱萸也还在重阳节庆活动中风光着:王维告诉我们,那时的茱萸是深入人心的:“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多愁善感的杜甫叹息道:“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九日蓝田崔氏庄》)。李白、孟浩然也各自作出证明:“九日茱萸熟,插鬓伤早白”(《宣州九日寄崔侍御》)、“茱萸正可佩,折取寄情亲”(《九日得新字》)。至于清代顾祖的“茱萸黄菊寻常事,此日催人易白头”(《甲辰九日感怀》),只能算作是对茱萸往日风采的一种缅怀了。
而真正长期活跃在重阳节庆活动中的是菊花。《仙书》云:“茱萸避邪,菊花延寿”。延寿比避邪更为实在,于是这“融融冶冶”的黄金花受到诗人们由衷的称颂。
杜牧:“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齐安登高》)。
郑谷:“更待金英发,凭君插一枝”(《恩门小谏雨中乞菊戴》)。
公乘亿:“带香飘绿绮,和酒上乌纠”(《赋得秋菊有佳色》)。
这些是簪菊诗(顺带在此一提:宋人杨万里有“嚼香”“蕊浮杯”的爱好),赏菊之诗更是不胜枚举。杜甫有“九日”诗十数首。写菊如:“庭前甘菊移时晚,青蕊重阳不堪摘”(《叹庭前甘菊花》),“采采黄金花,何由满衣袖”(《九日寄岑参》),“晚来高兴尽,摇荡菊花期”(《九日曲江》),于写菊之外,多有人世之叹、家国之忧。郑谷之爱菊,几乎可以和陶令相比了:“日日池边载酒行,黄昏犹自绕黄英。重阳过后频来此,甚觉多情胜无情”。杜牧对菊也别有深致:“雨中衣半湿,拥鼻自知心”。王勃因“开门有菊花”,而自翊“是陶家”(《九日》),可见他也是陶令的崇拜者、菊花的有情人。元稹及黄巢对重阳菊也各怀深情(详见下述)。
值得一提的是,重阳节不仅仅限于九月九日这一天,九月八日已算开始,而九月十日更被称作“小重阳”。李白《九月十日即事》就写道:“昨日登高罢,今朝又举觞。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
三、唐重阳诗的内容与特色
重阳节诗人们喜咏菊,然而其表达方式和意义却有很大差别。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菊》)李义山通过菊的绚丽的颜色和幽香,又搬来陶罗二位助阵,为菊花唱了一首赞美诗。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菊花》)元稹好像在说:“是花都爱,不是偏爱菊”,但“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这满园的黄英、整日赏菊的举动,又实实在在地表明了元稹对菊的喜好。
“篱东菊径深,折得自孤吟。雨中衣半湿,拥鼻自知心。”(《折菊》)这折来的菊花简直成了杜牧倾诉衷肠的恋人了。“雨中衣半湿”,真是有了“爱相随”,“风雨我都不后悔”。“拥鼻自知心”,难道只是一种爱的表白吗?看来除了对菊花形态美的热爱,更有其精神方面的因素。
“王孙莫把比蓬蒿,九日枝枝近鬓毛。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菊》)郑谷则不仅限于对菊形态的赞美——先是通过“九日”里人们的普遍行为,暗示出菊花在人们心目中特殊而又崇高的地位,而后又以“不羡瓦松高”的拟人手法,更加体现出菊花“甘于平凡,执着奉献”的高贵品质。这大概就是作者之所以如此爱菊的根本原因吧。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不第后赋菊》),“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于桃花一处开”(《咏菊花》),黄巢咏起菊来也透着一股冲劲,居然为“独立寒秋”的菊花抱起不平来,真是“爱菊爱得他心痛”!
我们不妨将这些诗与屈大夫的“夕餐秋菊之落英”、陶元亮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郑思肖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西风中”作一比较,不难看出,唐以前的咏菊诗,重在对孤傲清高(或说是孤芳自赏)品格的一种欣赏。表现了文人们不慕名利、淡泊宁静的心态,重视内心的自我认识。而唐代的咏菊诗,在积极用世的风气下,更多地体现了诗人们在功名的追逐中几番扑腾之后的复杂心境:有的顿悟离开旋涡;有的喘息未定又再度投入;有的欲进欲退彷徨不定。唐以后的咏菊诗,一方面体现了对屈、陶理想的向往,另一方面也因时代的动荡,菊花“独傲寒风,不畏强暴”的精神得到更多的宣扬。从以上的分析比较中,我们也可以管窥到咏菊传统在内容上的流变。
在文人喜欢四处流浪的唐代,重九望乡思乡也是重阳诗里的一大主题。这在唐以前似乎不很突出,唐以后的那些只懂得因循的文人们也不过有一些仿制品罢了。
“九月九日眺山川,归心归望积风烟”“九月九日望乡台,他席他乡送客杯”,这是初唐的人们在登高望乡,格调似乎明朗些,虽然也道出些“悲”“苦”,读来却不甚悲苦;倒是后来孤独的杜甫抱病登台,举杯望乡,让人不见“悲苦”字,却自有一番悲苦在心头。中晚唐的登高思乡缺少撼人之作,这或许也跟时代有关系。
不过唐代望乡思乡的经典之作,还得算少年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作者先以一个“独”字、两个“异”字,定下思乡的基调,而后又迂回一层,以一个“遥”字,既写出了远距离的相思之苦,又显示了以彼地写此地的独特视角(这一视角让我们想起李商隐《夜雨寄北》“巴山夜雨涨秋池”、杜甫《月夜》“遥怜小儿女”以及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想得家中夜深坐”),再通过“遍插”与“少一”的鲜明比照,尽现了“忆”的主题。怪不得人们在“半个月亮爬上来”的晚上,总要一年又一年不倦地唱起这首“倍思亲”的歌。
描写节令,借以抒怀,在古典诗歌中极为常见。本文只是对唐诗中的重阳节作了一些粗略的轮廓描摹,至于把重阳放在思想史、文化史的大范围中去观照,并且更加深切地探究其本质内涵与价值体现,则需另外论述了。
元旦的唐诗 篇6
师:《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表达的是思念家乡的伤感。《滕王阁》抒发的是时移物换的沧桑。《春夜别友人》表现的是与友人分别时的愁思。《春江花月夜》传递的是人生短暂宇宙无穷的感伤以及对情人的深深思念。
《与诸子登岘山》、《望月怀远》……
生:老师, 为什么我们学的这些诗歌总让人感到愁苦呢?诗人们难道就没有快乐的时候吗?
许多学生都附和:是啊!是啊!太悲了!上得人越来越没劲。
面对学生们不胜其悲的样子, 我也觉得深有同感:是啊, 才上了两个专题十二首诗, 倒有八首诗明确表达出伤感的情绪, 另外四首诗也或多或少跟伤感有点联系。似乎一提到唐诗宋词就只能是离愁别恨。再翻翻课本里其它的作品, 表达伤感的作品占据了绝对的地位。
悲情浓郁是《唐诗宋词选读 (选修) 》无法避开的一个事实。
我决定改变, 换一个角度重新解读这些历经千古的诗词, 从悲情中开出希望的花朵。
尝试之一:化悲为“乐”————以《望月怀远》为例。
盛唐诗人张九龄的《望月怀远》是一首怀人之作, 诗人想像情人的一举一动, 借助“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这个宏阔的背景, 将有情人之间的思念扩大到天地间, 无疑为诗作蒙上了淡淡的伤悲。
为了减淡诗里悲伤, 我扣住尾联“不堪盈手赠, 还寝梦佳期”引导学生:月光遍洒, 天地间不含一丝纤尘, 月光所到之处, 皎洁空灵, 让人忍不住想掬一捧送给心爱的人。如此美丽的举动, 如果不是内心痴情无邪是不会做出来的。虽然情人也知道无法为对方送去月光, 可是她并不忧伤, 因为她坚信梦里还会有一个美丽的约定在等着她。
尝试之二:悲中索“乐”————以《春江花月夜》为例。
被誉为“诗中的诗, 顶峰上的顶峰”的《春江花月夜》通过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勾起诗人对人生短暂、宇宙无穷的感叹。月光下, 短暂的人生似大江急流, 奔腾远去, 再也不回。诗里充溢着伤感的情调, 而诗的后半部分表现的男女相思的离愁别绪则更是为诗作蒙上了深深的悲情。
在教授这首诗时, 我分别紧扣住“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以及“不知乘月几人归”引导学生从悲情中看到希望。“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表面上表达的是人生的短暂、宇宙的永恒, 然而无穷无尽代代相继的人生不正好成为人类形成发展的历史吗?一个人的人生固然短暂, 然而一代又一代的人的人生却没有穷尽, 最终成为跟高挂天空月亮一样的永恒。这世上还有比生命不停的延续更美的事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人短暂的一生也并不渺小, 它是永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不知江月待何人”则是古人面对浩瀚宇宙发出的疑问, 更是古人对宇宙纯朴的探求。江月究竟在待何人?古人也向我们发出了盛情的邀请, 古人不能解决的问题, 留给21世纪的我们去探索出它的奥秘。
有情的人各居天涯音信不通当然令人愁苦, 可是我们依然能从“不知乘月几人归”看到诗人美丽的期盼与祝愿:银辉满地, 不知道会有多少满怀思念的人踏着月色归来。这样一幅景象, 带给我们的是美丽又令人动容的希望, 更令人回味悠长。
尝试之三:悲中插“乐”———以“豪放飘逸”的李白诗专题为例。
这一专题选了李白的四首诗:《梦游天姥吟留别》《月下独酌四首其一》《送友人》《将进酒》。除《送友人》格调比较清新明快之外, 其它三首诗都含有李白怀才不遇的悲愤或消极。为了给学生一个完整的李白的形象, 同时为了冲淡本专题中的悲情, 我又精心挑选了另外两首李白的诗作:《客中作》《夜下征虏亭》。《客中作》的李白嗜美酒, 爱游历。《夜下征虏亭》背后的李白显现出少见的细腻柔情。两首诗的插入, 丰富了李白原本单薄的形象。
[教情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