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关于政府言论

2024-06-21

陈丹青关于政府言论(通用4篇)

陈丹青关于政府言论 篇1

陈丹青的辞职报告

2008-08-01 22:59

辞职报告

这份报告是否收入在此,颇费踌躇,尤对本院及清华,深感不宜,更抱愧于当年出面邀请我任教的袁运甫、刘巨德、杜大恺三位老师——然人之去留,外界喜作揣测议论,以致讹传,于公于私,均非妥善,不如既有其事,明白为好——报告书于10月递交后,院方校方即予约谈挽留,情辞恳切,而本研究室六位学生,尚待就学两年余,于2007年才能悉数毕业,本人的教学名分与手续诸事,不可虚悬。经协商,近日与院方再续教学合约两年,其间,继续承担本研究教学及春秋各系大课,不再招生,不再兼本科教学,迄至2007年,遂愿离职。仅此向院方校方的谅解与诚意,脱帽致谢。

诸位院领导大鉴:

我在学校任教的续签合同(2002年一2005年),到明年元月15日将届期终。据合同规定,如一方有变动意向,应在到期前九十天知会对方。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在台同到期之日,结束我在本院的教学。以下是对此决定的说明:

我之请辞,非关待遇问题,亦非人事相处的困扰,而是至今不能认同现行人文艺术教育体制。当我对体制背后的国情渐有更深的认知,最妥善的办法,乃以主动退出为宜。

五年期间,我的教学处处被动而勉强,而光阴无情,业务荒废,我亟盼回到画架前独自工作,继续做个体艺术家。

我深知,这一决定出十我对体制的不适应,及不愿适应。国家的进步在于:个人可以在某一事物上抱持不同的立场。我的离去,将中止对教学造成的浪费。

目前,第四研究室两位2001届博士生刚毕业,尚有2002届与2003届在读博士生各一名,2005年、2006年毕业。另外,今年招进本研究室第一批研究生共四名,2007年毕业。我的请辞,与这六名学生的学业有所冲突,如何解决,愿在我退出的前提下,与领导协商可行方式,恪尽己任。

兹付附件之一,是去年北京外办转请本院外办要我书写的述职报告,经已呈交,因所涉不包括今年,故略作补充。附件之二《教条与功利》,是前年应本院研究所教改会议要求所写,因写在纽约休假期问,回国过了交稿期,迄未呈交,今原稿附上。附件之三《我对本院‘学术评价体系报告’的意见》——这三份附件坦率陈述了我对教育体制与本院教学的质疑,谨愿诸位对我请辞的理由有所了解。另有附件之四(近五年来学术活动的粗略报告)及附件之五(关于遗留问题),希请垂顾。

此报告,将同时呈交清华校方、外办、人事办各一份。我的职衔、工作、居留及医疗等证件,合同到期时将会上交,俾便注销。目前借住的团结湖教工宿舍,其入住性质始终未获解释(参看附件之五),何时搬离,听候指示。

再次衷心感谢学院对我的重用与信赖。我与自己的职称实难匹配,深感惭愧。五年教学是我弥足珍贵的人生经验,虽以请辞告终,但我对本院与教学的感情,恐怕比诸位所能了解的更深。

预先感谢院校领导予以批准。止致

敬礼!

陈丹青

陈丹青名人语录 篇2

27.鲁迅是一个早已被简化的脸谱。鲁迅很早就说过,你要灭一个人,一是骂杀,一是捧杀。大家现在看见了,过去半世纪,胡适被骂杀,鲁迅被捧杀。 --陈丹青 《荒废集》

28.人只要是坐下写文章,即便写的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蒿草,其实都在“谈自己”。 --陈丹青 《退步集》

29.不从众,保持独立人格,坚守个人的价值观,这在中国 非常难。 --陈丹青

30.上网、看杂志,都没有问题,那是另一种阅读方式。但以可怜的一点阅读经验,觉得看书的经验仍然不可能代替的。……读书不代表学问,不代表见解,更不意味着人文水准。 --陈丹青 《荒废集》

31.诸位要想“全面客观”了解“那个时代”,读一个人的书,绝对做不到。最笨的办法就是读各种各样的书。 --陈丹青 《荒废集》

32.人越老越不犯傻。青春可贵,一半是指犯傻。我真希望傻回去。 --陈丹青 《谈话的泥沼》

33.木心先生的最后时光,你我都要经历,都要寂寞的求生最后落寞的放弃。 --陈丹青 《草草集》

34.鲁迅早就讲过,到了你摇笔杆写点东西、说说话,已经说明你没用了。真正做事情的人,闷着,不说话,就这么去做了。我现在两个态度,一是说话没用的,所以第二,保持说话,这是最后一点权利,如此而已。 --陈丹青 《退步集》

35.阿华无所不能。他自己裁布做衣,打造家具,修理沙发自行车摩托车无线电电唱机照相机或那时想得到的所有玩意儿。他从旧货铺买来表芯、表壳,将大钟表表面剪裁成手表尺寸,粘上指针时刻,整个儿精心模仿名表欧米迦样式,发条一转,那表走得精确如仪,再请会“书法”的朋友描出“Ω”字形,超真迹一等,然后戴在腕子上。 打架,劝架,耍赖,斗智,说笑话,讲道理,阿华样样精通,他早岁失怙,上孝敬老母下扶助弟妹,家里一套社会上一套单位里一套他都做得来畅晓条达,上海人是叫做桥归桥路归路动兜得转吃得开头脑光清动作清爽。 --陈丹青 《多余的素材》

36.艺术是什么呢?有道是“江南草长,群莺乱飞”,亦好比“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艺术你不要去管它,也不必怎样去养它,有点时代的暖意,有点文化的水土,它就滋蔓生长,争奇斗艳,弄得你眼花……所以前面美国人那句笑话还剩一句没说完既是连贵族也巴望当一回艺术家,艺术家想当什么呢-艺术家以为自己是耶和华! --陈丹青 《草草集》

37.前面说了,鲁迅之为鲁迅,还在于他周围的价值,没有他的周围,哪来鲁迅。他的敌友是当时顶优异的一群人,各自有真实的影响面。 --陈丹青 《谈话的泥沼》

38.我们玩弄艺术的动机,小半或是出于灵感或热情吧,大半则恐怕是积习使然。 --陈丹青 《陈丹青音乐笔记》

39.在所有国家的所有大街,人群只是平凡。打动我的俄国美人并非通常所谓漂亮,而是,很难在别的民族脸谱中频频遭遇这样的面相,怎么说呢那是有话要说的脸。俄国人的美,并非仅指生理的优越,而是,那脸是可读的,像久已入戏的演员,正当扮演拉斯柯尔尼科夫或玛丝洛娃的间歇。以欧美电影演员判断那所属民族的美,是一场无边的误会,在美国街头你休想撞见雷奥纳多・迪卡普里奥、布拉德・皮特、妮可・基德曼,或者乌玛・瑟曼(对了,虽非俄国人的高挑的乌玛可能是联想俄罗斯美人的类型之一)……但在莫斯科或圣彼得堡,学生,职员,士兵,或身份不明无所事事的人,居然昂着惊人美丽的头,浪费着大有前途的容颜。 --陈丹青 《无知的游历》

40.您是否害怕太有思想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会怎么样? 陈听这意思,男人们以为自己很有思想么?我注意到,今天的许多女子要比男子有思想,因此问题可能是“这样的男人做老公会怎么样?” --陈丹青 《退步集》

41.齐白石先生去世后,他的手稿、草图和晚年的精品,全都捐献北京画院,几个月前,我有幸亲眼看到这批珍贵的文物,总有上千份吧,居然还像半个世纪前那样,以最简陋的方式,就像我们家里收拾早年的信札账单那样,折叠着,放在旧信封或破烂的塑料袋里。为什么呢?因为北京没有这笔闲钱,也没有心思好好整理,装裱,展示,还幸亏靠着画院保护着,珍藏着,动也不敢动。看完丹青先生这段描述,不禁悲从心来。在这样的一个文化贫瘠的国度.. --陈丹青 《退步集》

42.以我的阅历和记忆,民主实现之日并非太平世界,一如革命成功之时,世道尤为难测。我在乎人群的德行,社会的常态,是否失去底线。 --陈丹青 《荒废集》

43.人的成长实际上不是知识,其实所有人的成长背后都有一个核心问题,就是他知道时间过去了。 --陈丹青

44.在这一场巨大的阳谋中,真正被利用的是我们几代人,独尊鲁迅的真目的,是为了使我们无知,使我们不怀疑,使我们盲从意识形态教条。 --陈丹青 《荒废集》

45.现在的教育体制下,一个学生从本科到硕士、博士,可能是讲师,讲师到副高,然后多少教授。花钱买版在杂志上发表,这样才能过关。所以这些教授没有时间去上课,去关心学生。 --陈丹青 《退步集》

46.我珍惜呼吸胜于工作。你接受一件事,拒绝一件事,其实是一回事。 --陈丹青 《草草集》

47.艺术家是天生的,学者也天生。“天生”的意思,不是指所谓“天才”,而是指他实在非要做这件事,什么也拦不住,于是一路做下来,成为他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陈丹青

48.我的心得是读书不在多,而在反复读。喜欢的书总要读它几遍,才算读过,才能读进去。 --陈丹青 《谈话的泥沼》

49.凡・高究竟为什么了断生命,不重要的(各种说法我都接受,也都不相信)。那是神秘的事情。他只画了十几年画。但他自我完成了。夭折的天才自有艺术生命的早期、中期和晚期,同年龄顺序无关。有的花只盛开一天,一小时。有些真理只显示给一个人。凡・高自己知道的。 --陈丹青 《纽约琐记》

50.纽约下城区苏荷及格林威治村一带,最触目的人物要算是所谓“朋克”一族彩发高翘、黑皮衣裤、女孩鼻唇穿孔、男孩佩戴耳环……他们招摇过市,自顾其美,“艺术”得一塌糊涂,可是并不见得真是艺术家,或如鲁迅所讪笑,是群当不成艺术家的人。然而少了他们,艺术区便不成其为艺术区。在“艺术”这条大船边,永远如藻类般附着一群群想要跟艺术沾亲带故的人。没作品,没成就,有啥关系呢?人哪怕仅仅打扮得像个艺术家,就有别于碌碌朝夕的上班族,有胜于为钱烦恼的资本家。 --陈丹青 《草草集》

51.只要我愤怒一回,我就得为公众二十四小时扳着个脸。 --陈丹青 《荒废集》

52.这个民族穷得太久了,一切在告诉他,我们不再穷了,我们也有地位了,全中国都在过一种假想的西方生活。全中国陶醉在这个假想中,罗马花园证实了这种假想。 这个民族需要一个梦,现在梦实现了。但这个梦是外国梦。梦中的景象全是外国。这一百年所有事情告诉你我们以前的日子是不好的。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了。 再一个原因是革命。阶级灭掉了。中国地面上,士绅、精英、资产阶级、贵族,绝了种了。 --陈丹青 《退步集》

53.可是人的心理线索很复杂,既通向熟悉亲切的,有认同感的历史景观,又会迷失在异己的,陌生刺激的新奇景观。一百多年来,中国持续发生剧烈的西化和现代化运动,中国的城市和建筑发生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景观变化,中国人心理景观中那条源远流长的大线索,开始模糊、混乱、断裂,到了今天,我们几乎找不到自己的线索了。 --陈丹青 《退步集》

54.好电影能够成功地传达经验,向各种不同的人群传达经验。 --陈丹青 《荒废集》

55.中国的成年人的交往,即便艺术家,也是一套精致的“人际关系”,夹缠着利益、谋算,阴晴不定。艺术本是无事之事,而在不少分明世故而习练潇洒的中国同行面前,不知起于何时,我竟会觉得开口谈论艺术怕是一件迂腐浅薄到近乎羞耻的事。 --陈丹青 《纽约琐记》

56.我也不免世故的。在坦然率真、了无心机的马克与奥尔面前,我常暗自羞惭。这两位美国老兄多么不相似、不相干,但我每想到他俩总觉得像是同一个家伙都娶了欧洲的妻子,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魁梧,健康,男中音,见面握手,直视我的眼睛,一股子余波凛然的学生腔和少年气。 --陈丹青 《纽约琐记》

57.一座城市没有艺术家,便即意态索漠,缺滋味,一座城市有了艺术家,于是隐然骚动出异彩;城市若有春梦,恐怕是在等待艺术家,艺术家若有大梦,是到一座有艺术家的城市去-唐的长安、宋的汴梁、明的扬州,文艺复兴期的佛罗伦萨、第三共和时代的巴黎、二战后的纽约,各地各国成千上万诗人艺术家络绎于途,到这些城市编织艺术梦。艺术家是无视国界的人,法国大导演雷诺阿说电影就是我的祖国。当他在好莱坞见到美国英国意大利俄罗斯印度的电影人,他说,他们全是我的同胞……上世纪三十年代大上海,周树人、张爱玲、傅雷、梅兰芳、卓别林、萧伯纳,都有踪迹在,因为那里曾经是艺术家做梦的地方 --陈丹青 《草草集》

58.我也曾一路无知而愚蠢,只是贫穷时代的愚蠢无可羞,也无可张扬。现在我可能聪明一点了,只因逐步摆脱了愚蠢,并愿继续摆脱不必同外国比较,我所比较的对象,是我自己。 --陈丹青 《退步集》

陈丹青《纽约琐记》读后感 篇3

把《纽约琐记(修订版)》翻完后,终于确认了陈丹青在这书再版序言里的话——他出过这么三五本书,也就这么一本尚可读。大致原因,这虽是陈丹青先生第一回写书,但写得扎实,写得用功,特别那洋洋一大篇《回顾展的回顾》,读得出学生认真作论文的傻而珍贵的劲头。文字技巧,也不像之后那些书里捻熟得有些油滑。之后的书,批驳教育的文字,狂风一样刮着,刮完了,弱下去,只剩下不流动的空气。虽是不断再版着,那也只是畅销书的畅销罢了。

论阅读感,我其实很喜欢《退步集》,那是我读陈丹青的头一本书,也吸引我读掉他所有的书。因为文字好看,又是在骂人——好看的骂人,读起来很爽快的。《退步集续编》,凑数文章多,论及鲁迅的那几篇还可看,其余的不值书钱。《音乐笔记》谈的什么,不记得了,大致是借音乐谈他自己比借他自己谈音乐的文章多。至于《多余的素材》,题目也真恰当的,确是不成品的素材,确是多余出版,也许不如不出版的。

学生的时候,看到过原先两卷本的《纽约琐记》,觉得贵,舍不得买,似乎那个版本没彩图。这回的修订,定价比原先两本还贵,但我见到里面缤纷的彩页,大师画作与珍贵照片堆叠书页,即刻买下来。

我美术眼界的开窍,多亏李泽厚的那本《美的历程》,虽然那本书说的不全然是美术,但让我晓得美不是“好看”那么简单,就像我读过余华那本谈古典音乐的书,看过一些涉及摇滚历史的电影,晓得音乐不是好听那么简单。后来读朱光潜先生的《西方美学史》,如坠云雾,美的历史变成满篇满眼的哲学用语,读到康德那一章,终于读不下去,读不懂,放下了。后来明白,应该先看些哲学书的。这读了半本的书让我好歹明白,美不是漂亮那么简单,而是可以升华性命的。

《纽约琐记》的好,我想是对一个个画家的个性,一幅幅画作的气质进行对照的罗列与陈列,让我明了美的概念里有着美学概念之下实在而生活的一面。陈丹青写画家们的平常日子,比如他写他的画家朋友奥尔,如何一边给人油漆广告牌忙生计一边自顾画着卖不出的崇古画。他也会写画家的逸事,比如他写德加画画的斤斤计较,会将许久之前送给朋友的画拿回来重新修改。他甚至单单描述画家的样貌。他也提出自己的观点,乐意颠覆往常的看法,比如他说毕加索的画人物肖像其实没有夸张,也没有变形,只是以儿童的视角,企图在画布上画出它所见的全部,所以将立体的面画成一个平面而已;比如他说夏加尔到晚期的画是假天真,天使飞得太久了。

我不知道他对不对,我并不懂得画。但我知道他说的好,因为那全然是一个阅画无数的画家看画的真切感受,是喜爱,是憎恶,是敬而远之,是远之且不敬——怎样感受,陈丹青便怎样说出来,丝毫不掩饰的。这是这本书最具价值的地方了,因为这些感受,叫我意识到,学会如何感受一幅画,是懂得画为何美的第一步。

我原先去美术馆看各种展览,只是硬生生盯着一幅幅画,盯着画里不动的景象,盯着色块,盯着笔触,盯着水早已干了的墨,看完了,好像没有看。

相比《回顾展的回顾》的严肃较真,书里有趣的,是一篇《我的画室》。画室是画家的中心,连接着怎样生存与生活。陈丹青讲了自己画室的租金,讲了怎样从一间空屋很快“摊得一塌糊涂”,讲了画室的被拆迁以及为拆迁而打的官司。那是一个留洋中国画家的生活自描了,陈丹青文字好,不乱抒情,读来轻松不轻巧。

书里也有对画论的辩论,对历史的翻检,有些是我不能理解,不能全懂的了。须得再多看些书,多看些画,再去读。

读完这书,按照书里提及的画家,又去城里一间卖美术书的小铺子里淘了几本画册,都是多年前出版的次等货色,印刷粗糙。我只买的起这些便宜货,不过这不大的城里真想买好图册,也买不到的。至于美术馆,有小小的两座,有一些省内当代画家的展览——和没有一样。只能眼巴巴再翻翻书里《美术馆》这篇文章,借陈丹青描绘,再幻想一把国外那些琳琅满目挂着珍贵画作的美术馆。

作者简介:

陈丹青: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 篇4

陈丹青: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采访胡赳赳陈丹青艺术家。在纽约旅居18年,回国后曾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后辞职。国内最知名的知道分子之一,著有《多余的素材》、《退步集》、《纽约琐记》等,还通过博客、各种公开活动发表看法。人大抵是贱骨头,遭了殃,乖了,老实了。哪天经济好转,人心又会不安分,但不安分的那一天,经济大概又好了。《新周刊》:在这次经济危机中,你看到了什么?陈丹青:大规模的发昏,暂告中止。《新周刊》:如果把经济危机当作一堂教育课,你认为我们应该学习到什么?陈丹青:放老实点。《新周刊》:关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制度比较,人们也因经济危机而讨论得比较多(如“只有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对此你有什么看法?陈丹青:“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但愿成功。过去三十年,中国给资本主义部分招法救了一救,脱贫了,暴富了,也想救救人家,好啊,好啊!我们有幸看看怎样救法,救不救得起——我辈从小就被告知长大了要去解放全人类呢,这一天大概快要到来了!《新周刊》:在你看来,经济危机和全球化、消费主义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陈丹青:“全球化”大约就是方便大家做生意;“消费主义”大约就是快花钱吧,寅吃卯粮;“经济危机”和这些把戏有什么关系?大概就是因果关系吧——是这样吗?我不懂经济,说不清。《新周刊》:如何期待在坏经济的大背景下,人心变好?陈丹青:我相信孟德斯鸠的话:“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人大抵是贱骨头,遭了殃,乖了,老实了。哪天经济好转,人心又会不安分,但不安分的那一天,经济大概又好了——我生长在贫穷饥荒,“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年代,人心的好与不好,和今天

不一样。《新周刊》:回头来看2008的事件,如发生的奥运会

陈丹青: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

采访/胡赳赳

陈丹青艺术家。在纽约旅居18年,回国后曾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后辞职。国内最知名的知道分子之一,著有《多余的素材》、《退步集》、《纽约琐记》

等,还通过博客、各种公开活动发表看法。

人大抵是贱骨头,遭了殃,乖了,老实了。哪天经济好转,人心又会不安分,但

不安分的那一天,经济大概又好了。

《新周刊》:在这次经济危机中,你看到了什么?

陈丹青:大规模的发昏,暂告中止。

《新周刊》:如果把经济危机当作一堂教育课,你认为我们应该学习到什么?

陈丹青:放老实点。

《新周刊》:关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制度比较,人们也因经济危机而讨论得

比较多(如“只有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陈丹青:“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但愿成功。过去三十年,中国给资本主义部分招法救了一救,脱贫了,暴富了,也想救救人家,好啊,好啊!我们有幸看看怎样救法,救不救得起——我辈从小就被告知长大了要去解放全人类呢,这一天大

概快要到来了!

《新周刊》:在你看来,经济危机和全球化、消费主义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陈丹青:“全球化”大约就是方便大家做生意;“消费主义”大约就是快花钱吧,寅吃卯粮;“经济危机”和这些把戏有什么关系?大概就是因果关系吧——是这样

吗?我不懂经济,说不清。

和512地震,你有新的感触与评价吗?陈丹青:过去三十年,我们的集体感受可能是“苦尽甘来”,去年一年,则可能是“乐极生悲”。我辈与上几辈,要么经历连年战乱,要么领教政治运动,遭遇去年的天灾人祸,至少我,并不惊讶错愕。倒是几位70后80后青年认真告诉我:他们因此成长了,因为得知人类真的有灾难,真的会在几分钟里,许多性命没有了。《新周刊》:事实上,人们都在探讨挽救经济危机的良方,于此,你有何建议?陈丹青:我一点拿不出建议。战争爆发,军人昂然,经济不妙,商人警醒。我能做的是随时准备勒紧裤带,一个月分29斤粮票、四两油、半斤猪肉,一年吃一回鸡:这是我辈幼年童年青少年时代的全部肠胃记忆,此外,穷日子的细节还很多,恕不一一细数,总之——但愿我在胡说——以我目前的年龄和体力,大约还能扛得住吧,真到这一步,你扛不住也得扛啊。《新周刊》:你近期去过一趟土耳其,面对不同文明的浸染,有何感悟?陈丹青:国穷民富。和谐社会。每天五次拜神,由一位清真寺长老领头,在高音喇叭诵唱经文,寺中的人统统脱了鞋子,趴下,匍匐,叩头。《新周刊》:艺术在这种际会下能起到什么功用?陈丹青:不知道。我听说最近美国开始大幅削减人文艺术领域的种种经费,不少美术馆、基金会和文艺机构,开始裁员或关闭。中国的情形总是两样的,经济危机在人文艺术领域还没有真正显现。我个人,画一幅画,或十幅画,或什么也不画,对经济危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处或坏处吧。以我的经验,困顿的日子,艺术可亲,你真爱艺术,艺术也会爱你。既可同富贵,又可共患难,以我所知,是艺术。《新周刊》:受经济危机影响的一代人(随之出生、成长与失业等)该怎么办?陈丹青:不同身份阶层的人,办法不一。农民

工、小企业老板

《新周刊》:如何期待在坏经济的大背景下,人心变好?

陈丹青:我相信孟德斯鸠的话:“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人大抵是贱骨头,遭了殃,乖了,老实了。哪天经济好转,人心又会不安分,但不安分的那一天,经济大概又好了——我生长在贫穷饥荒,“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年代,人心的好

与不好,和今天不一样。

《新周刊》:回头来看2008的事件,如发生的奥运会和512地震,你有新的感触与评价吗?

陈丹青:过去三十年,我们的集体感受可能是“苦尽甘来”,去年一年,则可能是“乐极生悲”。我辈与上几辈,要么经历连年战乱,要么领教政治运动,遭遇去年的天灾人祸,至少我,并不惊讶错愕。倒是几位70后80后青年认真告诉我:

他们因此成长了,因为得知人类真的有灾难,真的会在几分钟里,许多性命没有

了。

《新周刊》:事实上,人们都在探讨挽救经济危机的良方,于此,你有何建议? 陈丹青:我一点拿不出建议。战争爆发,军人昂然,经济不妙,商人警醒。我能做的是随时准备勒紧裤带,一个月分29斤粮票、四两油、半斤猪肉,一年吃一回鸡:这是我辈幼年童年青少年时代的全部肠胃记忆,此外,穷日子的细节还很多,恕不一一细数,总之——但愿我在胡说——以我目前的年龄和体力,大约还

能扛得住吧,真到这一步,你扛不住也得扛啊。

陈丹青: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采访胡赳赳陈丹青艺术家。在纽约旅居18年,回国后曾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后辞职。国内最知名的知道分子之一,著有《多余的素材》、《退步集》、《纽约琐记》等,还通过博客、各种公开活动发表看法。人大抵是贱骨头,遭了殃,乖了,老实了。哪天经济好转,人心又会不安分,但不安分的那一天,经济大概又好了。《新周刊》:在这次经济危机中,你看到了什么?陈丹青:大规模的发昏,暂告中止。《新周刊》:如果把经济危机当作一堂教育课,你认为我们应该学习到什么?陈丹青:放老实点。《新周刊》:关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制度比较,人们也因经济危机而讨论得比较多(如“只有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对此你有什么看法?陈丹青:“中国才能救资本主义?”但愿成功。过去三十年,中国给资本主义部分招法救了一救,脱贫了,暴富了,也想救救人家,好啊,好啊!我们有幸看看怎样救法,救不救得起——我辈从小就被告知长大了要去解放全人类呢,这一天大概快要到来了!《新周刊》:在你看来,经济危机和全球化、消费主义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陈丹青:“全球化”大约就是方便大家做生意;“消费主义”大约就是快花钱吧,寅吃卯粮;“经济危机”和这些把戏有什么关系?大概就是因果关系吧——是这样吗?我不懂经济,说不清。《新周刊》:如何期待在坏经济的大背景下,人心变好?陈丹青:我相信孟德斯鸠的话:“人在苦难中才更像一个人。”人大抵是贱骨头,遭了殃,乖了,老实了。哪天经济好转,人心又会不安分,但不安分的那一天,经济大概又好了——我生长在贫穷饥荒,“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年代,人心的好与不好,和今天

不一样。《新周刊》:回头来看2008的事件,如发生的奥运会

《新周刊》:你近期去过一趟土耳其,面对不同文明的浸染,有何感悟? 陈丹青:国穷民富。和谐社会。每天五次拜神,由一位清真寺长老领头,在高音

喇叭诵唱经文,寺中的人统统脱了鞋子,趴下,匍匐,叩头。

《新周刊》:艺术在这种际会下能起到什么功用?

陈丹青:不知道。我听说最近美国开始大幅削减人文艺术领域的种种经费,不少美术馆、基金会和文艺机构,开始裁员或关闭。中国的情形总是两样的,经济危机在人文艺术领域还没有真正显现。我个人,画一幅画,或十幅画,或什么也不画,对经济危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处或坏处吧。以我的经验,困顿的日子,艺术可亲,你真爱艺术,艺术也会爱你。既可同富贵,又可共患难,以我所知,是艺

术。

《新周刊》:受经济危机影响的一代人(随之出生、成长与失业等)该怎么办? 陈丹青:不同身份阶层的人,办法不一。农民工、小企业老板、没有靠山的人,会有许多麻烦。弱势群体、贫穷线以下的人,则没有经济危机时,也是天天挣扎受苦,被人欺,没人理。面临毕业的大学生将开始人生一课,就业是教育,失业也是教育,其中庄敬自强的人,未来会成熟,会有出息——中国遭罪的历史和经验太多了,我相信中国人会有自己的办法度过种种难关。但不论好消息坏消息,我不会相信官方的数字和报道,我会用自己的眼睛看。、没有靠山的人,会有许多麻烦。弱势群体、贫穷线以下的人,则没有经济危机时,也是天天挣扎受苦,被人欺,没人理。面临毕业的大学生将开始人生一课,就业是教育,失业也是教育,其中庄敬自强的人,未来会成熟,会有出息——中国遭罪的历史和经验太多了,我相信中国人会有自己的办法度过种种难关。但不论好消息坏消息,我不会相信官方的数字和报道,我会用自己的眼睛看。《新周刊》:您在与经济学家、老板的交流中,又发现了什么?陈丹青:我不认识经济学家,网络上一天到晚会有经济专家的高谈,凡我能读懂的,都好像很有道理,也好像没道理——我猜别人看美术界的各种宏论,大概也这么无所适从、将信将疑吧——中高层老板见过几回,没一位乐观,也没一位慌神,照样谈笑吃喝。我的交游极有限,说来不足为凭,目下似乎看不出大动静。这样子全球惶然的经济危机,你们居然找我这类外行闲扯,可能经济危机还没在中国动真格吧。

《新周刊》:您在与经济学家、老板的交流中,又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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