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发现作文(精选6篇)
蓦然发现作文 篇1
曾几何时,在众说纷纭中彷徨,迷失了方向;曾几何时,在他人的只言片语中迷茫,缺一双飞翔的翅膀;曾几何时,在黑暗中忘记回家的方向,只求指引道路的一点光芒。蓦然发现,陪伴我度过的总是我的家人。
记得那段时间,家里的电话总是很诡异,仿佛那人是故意似的每天在早晨六点准时响起,可当我睡眼惺忪的拿起挂机前,却又没了声响,每次都是离电话只有一米之遥的地方,电话就仿佛长了双眼睛似的注视着我的举动,真是越想越恐怖。因为电话没有来电显示的缘故,从而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便决定“力查此案”。
于是我早早地调好闹铃,准备去捕获“凶手”。激动的我难以平复自己的内心,仿佛要做一件“壮举”似的,直到深夜才睡着。第二天早晨,一听到闹钟那沙哑而刺耳的歌喉,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仿佛打了鸡血似的蹦下床,拉耸的眼皮一下子有了精神。我拎着拖鞋蹑手蹑脚的几乎是踮到了客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话,仿佛在看守犯人。六点钟到了,果然电话响了起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听见电话信号声,再听,等等,还有一种熟悉的声音,蓦然发现是爸爸妈妈房间的挂钟声。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冲到爸妈房间,蓦然发现爸爸拿着手机,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措手不及的他尴尬地对我笑了笑,我恍然大悟:“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凶手’啊!”爸爸一脸无辜:“什么凶手?我,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还不是因为你最近睡得比较晚,怕你早上起不来,直接叫你怕你嫌烦,所以就想了这么巧妙方法!”我听了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也不忘夸自己一番。可我蓦然发现,爸爸的眼睛里分布着一条条血丝,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委实很感动。
我知道,随着我的成长,父母早已跟不上我的脚步,只是默默地陪伴着我,默默地鼓励着我,默默地支持着我。我早已习惯他们的给予,他们的付出。蓦然回首,却发现他们对我的爱依然在那里,只增不减。有时,不妨停下自己的脚步,回首往事,父母永远在那等着你我。
蓦然发现作文 篇2
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写一篇文章。
每一块普通的石头、每一处平凡的花草,都有着迷人的故事、独特的美丽,它等待着你用发现的眼光去亲近、去解读。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生命由此觉醒,人生走向深邃……
请以“蓦然发现”为题,写一篇记叙文,要求:①有生动的细节描写;②立意自定;③不少于800字。
【写作指导】
审题,是写好作文的前提。要使作文切合题意,必须揣摩命题者的意图。借助提示语,我们可以看出命题者旨在唤醒习作者对于生活的觉知和反思。平庸的生活,使得感官逐渐麻木迟钝,美好被漠视,感动受冷落,诗性遭放逐。“蓦然发现”,是对生命本质、生存内核无限逼近的追索,是对生活由感性体验至理性反思的一次飞跃,是对习焉不察的生活的重新发现。苏格拉底说:“未经省察的人生不值得过。”在一次次“蓦然发现”中,人生走向深邃,生命变得厚重。
蓦然发现的事物,在品质上有着高低优劣之分。蓦然发现生活如此美好,蓦然发现父母如此爱我,蓦然发现时光流逝,蓦然发现高中生活一样精彩……这样的立意,品质一般。生活中本然性的事物,是用不着“蓦然发现”的。记叙文中,立意直接决定文章品位。蓦然发现的,应该是为常态生活所遮蔽的,而经“第三只眼”所察觉出来的。蓦然发现寒冷也是一种温暖,蓦然发现真正的雍容是朴素的,蓦然发现眼见未必为实,蓦然发现老苏州并未远逝,蓦然发现荒野消失,蓦然发现童心凋零……
要使“蓦然发现”的一瞬富有冲击力,必须在此之前做好足够的铺垫。学会蓄势,可以增强文章的感染力。更需要提醒的是,在蓦然发现的一瞬,应注重细节描写,彰显细节描写的魅力。
[佳作示例]
蓦然发现
顾 艳
三分乍暖,七分微凉。初春。
悠远的苏城内,一直有那样温柔而绵长的声息,揉碎三月桃花香,掠过碧色爬山虎,不急不徐,轻轻浅浅地漫溢开去。
这时候,任谁都想去平江烟雨里走一遭。
青石,粉墙,黛瓦,是苏城不变的容颜;小桥,流水,人家,一如最初的古老映像,恰似不加粉饰的苏城女子,自戴望舒的雨巷中走来,在昏黄的江南烟雨下,撑一柄油纸伞,结着丁香一样淡淡的愁怨。
青石板路依旧斑驳,小巷边的墙自墙脚处发霉,流转了千年的时光。空气中的桃花香氤氲着一世倾城的温柔。我闭上眼,阳光温热,落在肩头,暖暖。
倏地,一阵细细浅浅的轻音拉扯住我的思绪。我跨过一个转角,看见旧旧的乌篷船,以及,轻摇船桨,低吟浅唱的老妪。
“上船么?”波澜不惊的语调,一如初春的微风,带着暖香。
我轻点头,起身,下岸,入船,上座。老妪轻轻摇着船桨,橹声摇曳,在浅浅窄窄的河道上拖带出一尾又一尾涟漪。
船缓缓前行,一路风景,纯白而不失单调,留住了时光,此生难忘。
蓦然间,船停了。老妪蹲坐在船沿,洗净了手,入了船篷。
我正讶异,只见老妪从纷繁的杂物里取出一个木制红盒,那般小心翼翼。我看见木盒上暗压的精致花纹,流转在空气中的木质香气平静了心肺。
老妪轻轻打开木盒,明亮的流光晃动了我的眼,暗红的木盒里端正地摆着一套青花茶具,是上品。
老妪温和地笑了,说:“这茶,可是好东西,一杯下肚,可比酒消愁哩!”依旧波澜不惊,温润如春。可我看见,她潮湿的眼,分明有大雾在喧嚣。
取一小撮茶叶,放入青花瓷茶杯里,入水,茶叶飞速地旋转上升,又下沉。老妪将一杯与我,一杯独饮,以最平淡的姿态,端着茶杯,却隐匿不了眼中年华的伤痕。
蓦地,我突然觉得,老妪的茶杯里承载的,不是清茶,而是她转身回眸间,永远无法忘却亦不想触及的念想与过往。只是聪慧如她,用自己的方式将痛楚中和,埋葬在平江悠远的春光下,落在她的茶杯里,随着茶水入肚,一并消忘。
眼前的茶香氤氲了平江午后,亦氤氲了我的眼。
放下茶杯,出了船篷,别了老妪,上岸,阳光甚好。
依旧是斑驳的青石板路,发霉的墙脚有浓得散不开的岁月香气。我走过一个街角,身后,轻轻浅浅的唱腔依旧清晰却恍惚,“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波澜不惊,始终温润如春。
蓦然,在一个转角遇见,一个悠远的春日。
蓦然,在一杯茶里明了,一段时光的守候。
蓦然发现,与其车尘马足,不如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一世风华。若自得,听笙歌婉转,看春光甚好,路人相引见红枝。
[点评]本文具有古典之美。由古典的意象、典雅的语言,可以窥探作者受古典诗词浸淫之深。作者触角敏锐,能从习焉不察的表象下提取出值得寻味的东西。散步,坐船,喝茶,无一样不是寻常事,但作者却能慧眼独具,用生花妙笔摇曳出一段美丽情愫。语言洗练,文风典雅。善于描摹,细节描写细腻生动。
蓦然发现
查逸虹
蔫黄的叶子受暑气的蒸腾给大地留下了最后的身影,泪光迷离中滴出点点回忆。
我家院落有一株不起眼的树。
无心插柳柳成荫,随手的一掷在坚土中崭露新意,我曾经成全了一株枇杷树,引以为傲。
在别人的嘲笑声中,我证明了我也能种出一棵树。为了更好地保护它,我不忘每天为它浇水施肥。有时一个人静静望着它:那绿油油的叶片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竟泛起层层红晕。略粗的枝干仿佛小孩藕般的胳臂,偶尔会有一两只小黑蚁从上面爬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我的细心照顾下,小树苗在风中欢快地拔节。
我爱它,甚于爱我自己。
随着长大,我渐渐变了。我不再拘泥于身边的花花草草,因为我有着更多的兴趣,看书,看电视,我几乎样样不容错过。偶尔拥有一份茶余饭后的心情,我也总是懒洋洋地亲吻阳光,于是那一株绿色在我的记忆中渐渐淡褪。
直到去年,夏,香樟树浮动着绿色,白莲倾吐一朵又一朵涟漪,热气笼罩着苏城的黄昏,日昼开始逐渐平分,沉淀出永恒的记忆。红雾喧嚣遍城市的每一寸肌肤,幢幢高楼在蒸腾下微显坍圮之貌。我,安于享受,在空调中浑然不知外面的世界。禁不住妈妈的再三催促,无奈中,我只好去院中看看绿色,也顺带缓解眼疲劳。
绿,不,那只剩一堆黄!
儿时的伴侣——枇杷树,已被夏这双无情的大手撕碎了身体,血肉模糊,我仿佛见到了一颗颗泪珠从耷拉着的叶片中顺干而流,溅起一点点心酸与凄凉。没有昆虫愿与它为伴,没有甘霖愿浇灌出它的绿色,也没有人记得它,那个曾经爱它的人去了哪?
是谁将最美的笑靥留在树上?
是谁又将残酷的冷眼刻在树心?
是谁栽树反成葬树人?
……
都是我。
泪水经不住记忆的煽情,如汹涌的洪水蓄势待发。在迷离的泪光中,看到了过去的场景,它还好好站在那儿,朝我笑……回忆中,蓦然发现了我所失去的——
爱与责任。
[点评]本文撷取成长长河中的一束浪花,仔细观照,品出它之于人生的深刻意义,选材、立意均不俗。在成长过程中,由于一时疏忽所造成的后果,是令每位读者都能身同感受的。“爱与责任”,这四个字,完成了主题的升华,使得文章立意没有停留在浅显层面,而是有了更深的成长意义。作者观察细致,爬在树干上的小黑蚁也未逃过作者的双眼。语言形象,具有较强的表现力。
蓦然发现
陶璐易
总爱在做作业的时候从窗口望出去。目光停留在那一片绿色上,久久不愿离开。
那是一个别致的后院,那棵翠绿的树下放着一架秋千,周围的栏杆上满是藤蔓,绿意茂盛得坦荡。总忍不住走近望向院子里,石子小径别有一番情趣。常常看见,那个女孩在秋千上开心的笑容。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百般无聊地躺在家里看电视,六年级的暑假没有作业,冰淇凌让我闲适且愉快。只是,再次望向窗口,蓦然发现,笑容不再。接连几天总看见那女孩在秋千上愁眉不展的神情。距离让我不敢上前。只是,在那之后,秋千没有了,那棵树也没有了。站在我家的院子望去,只有零星的几根藤蔓奄奄一息地挂在栏杆上,怨妇般地怀想曾经的韶华。
就这样,一年的时光匆匆过去。
夏,又至。院,依旧苍凉。
我早已淡忘了隔院的绿色,即使满心惆怅时,也不再如往常一般将目光投向隔院,逐渐习惯了没有绿色遐想的生活。
乌云黑压压地来袭,暴雨倾注。我连忙跑到三楼收衣服,唯恐早晨的辛劳付之东流。站上阳台的那一瞬间,竟呆了。那满院的姹紫嫣红是何时存在的?我竟从不知晓。细碎如泡沫,却在一整片绿色草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嫩与柔媚,充满活力与希望。
隔天,依旧晴朗,忍不住好奇,我推开那小院的木门,一整片的太阳花抬着头,像孩子吮吸母乳似的接受阳光的沐浴。在那片太阳花当中,我忽地发现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隐约有几行稚嫩的字——“妈妈,你要快点好起来,要像这些花一样对囡囡笑!”
后来得知,去年隔壁女孩愁眉不展,正是因为她母亲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小女孩拆掉了秋千,并要求爸爸种上满院的太阳花,因为她听说,太阳花的生命力旺盛,可以带来好运。
曾以为失去了那片绿,却在无意中发现,绿意并未远离。
蓦然发现,有时站得更高,可以看到更多。
[点评]“蓦然发现,有时站得更高,可以看到更多。”我相信,所有读到最后一段的读者,都会为这段话叫好,此句一语双关,富含韵味,识见不俗格自高。作者很善于经营文章,从“我”的视角,着重描绘两幅情景:一是一年前的绿意消亡,二是一年后的姹紫嫣红。两者形成鲜明对照,构成较强的心理冲击。故事娓娓道来,却又暗含波澜,显示了作者较强的文字驾驭能力。
蓦然发现作文 篇3
星期五,老师布置了观察作业“小区的美丽”。我生气地想:“那么令人难受的小区,丑陋的败坏人的心情,有什么美感啊!”可是“师命难违”。
回到家,不情愿地去了小区的平台。平台旁种着几株迎春,一颗杏树,几团冬青,一株桃花。正值春天,花都开得挺艳,点缀在绿叶丛中,颇有了几分雅致。
走近杏树,立刻被它的美所震惊——杏的花不如樱花和桃花那么艳,是一种恬淡的乳白,如细腻而精致的白瓷。下面厚些,尖上则薄而透明,似蝉翼般轻巧,五片花瓣众星捧月般围绕着金黄的丝蕊,显得珍贵,玲珑、精致。
细细的纹理在春光的照耀下显得绚烂多姿,一树繁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铺成一片花毯,与树下的桃李迎春相得益彰。我深深地被春光的美陶醉了!
高一作文蓦然回首 篇4
也许一次的失败,代表不了什么,但是,次次的失败,却会让我的心,陷入绝望,陷入一个深之无尽的泥潭,无法拔出。渐渐地,心就会被泥潭所吞噬。同样的变黑,变得腐烂无比,这不是我要的,但我没有办法,在这个一步错就步步高的地方,只有全力以赴,去竞争,去奋斗,我才有成长的希望!
伏案沉思,我不由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那是暑假里的一天,我和表哥两家人去爬山。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王子山!刚开始我动力十足,还爬的挺带劲!但行程还未过半,我便累的头昏气喘。看到无尽的陡坡,心里直打退堂鼓。表哥一边奋力攀爬,一边问:“怎么,小女汉子,不爬了?”唉,还说呢!把本姑娘累坏了!表哥笑着:“这又何妨?想想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我猛一想:表哥能“万水千山只等闲”,我为何不能“五岭逶迤腾细浪,无梦磅礴走泥丸?”一咬牙关,拿出勇气,壮起胆子,一鼓作气向上爬。虽累的“半死不活”,但我也领略了大美江山!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正说明了只要 毅力,勇于战胜困难,就一定会成功!
我还记得,在五年级,那几天正要迎接这一学期最后一次考试――期末考试。不知是过分激动还是过分害怕,几次模拟考试都发挥失常。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妈妈给我做了心理辅导。接着,我在临近考试那几天,我全力以赴,把不会的总结起来,超长发挥取得了94。5的成绩。
从那时起,我深信:有挫折才有成功,有成功必有挫折。
是呀!“意志顽强,山岳可搬。”这是一个千真万确的道理。那身体三分之二高位截瘫的海迪阿姨,在轮椅这个小天地里奋斗,想想,这要成功,不知要比常人付出几倍的努力,何等的困难呀!但海迪阿姨未向命运低头。她不仅没因水深不过河,不思取,还高歌猛进,他自学完了中高学课程还自修几门外语,创作。翻译的作品超过几百万字,海迪阿姨天资聪颖吗?不,他是奋斗不懈,才一步步登上成功的高山!
其实呀,一切如同一场梦,曾经的我,那么无能,那么无知,弱小,但,我现在已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蓦然回首初三作文 篇5
身为老师的她板着脸教训学生,板着脸批改作业,板着脸做一切一切的事。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这样一个沉默而强势的存在。
可是我还忘记了许多。
我忘记了刚学写字时谁被我弄得满手墨水还不辞辛劳一遍遍教我;我忘记了爸爸在外打拼一走就半年时,谁用一个人的工资扛起了这个家;我忘记了自己眼馋邻居小孩的新玩具时,谁一言不发地带我去买这个家庭难以支付的更好的玩具;我忘记了叛逆期逃学后,那么轻易重返学校上课,是谁在老师、校长间奔波,累瘦了一圈。
是你,妈妈。
我这坏家伙总是忘记这些,可她却又从来不向我提起……记忆中总还有那么多的值得去体味的片段。
生活顺心时,洋洋得意的我似腾云驾雾,不知身处何方;迷失中,朋友的话如醍醐灌顶:“当心!高处不胜寒。”如一盆冷水,使我发热的头脑顿时清醒:“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云上云下只是一步之遥……望着朋友,我看到了她眼中那份诚恳和真挚,竟似泉水般的清冽;学习失意时,垂头丧气的我如临深渊,只觉眼前一片昏暗,茫然中,朋友的一句话响在耳畔:“别气馁,还有下次!”仿佛泉水注入我的心湖,让我复苏,让我坚信:我将从零开始,再攀高峰!
蓦然回首,良人依旧 篇6
一
暮色四合之时,苏木挎着小竹篮哼着小曲儿往四方城城郊的小树林走。
她今天接了个大单子,王员外家大少奶奶有了身孕,点名聘她做首席养胎大夫。她颠了颠腰间的小钱袋,笑得心满意足。
“啊!又离梦想近了一步!”
苏木是个有梦想的姑娘。
“攒够了钱就能找个心仪的相公了。”
这就是苏木的梦想,存钱的动力。
她每天都努力出诊,不管是张家的小孩儿得了头疼脑热,还是李家的奶牛挤不出牛奶,她都会背起装备亲自上门服务。挣来的钱都会一枚一枚擦干净,然后再一枚一枚穿好放进陶瓷罐子里,最后抱着这个陶瓷罐子心满意足地睡觉。
苏木的意中人是个威武雄壮的男子,他一定要有厚实的肌肉,手中的板斧虎啸生风,一手可以抓两头猪仔,孔武有力。
但苏木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给她撑腰的父母,想找到一个理想的相公是相当困难的。所以,她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拼命存钱,不然真的会孤独终老的。
苏木每天都会来城郊的小树林里采药,这回接了保胎的活儿自然要采些珍贵的补药,苏木就往林子里走得深了一些。
树林深处草木比较茂盛,苏木寻寻觅觅很久,终于看到一丛半人高的蒿草前长了棵不小的野参,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挖起来。突然,一只手从蒿草丛中伸出来,一把扣住了苏木的手腕。
这是一只修长却干巴的手,手背上有干涸的血渍,指甲缝里是黑泥巴。苏木向来胆大,但还是被这只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吓坏了,以为是碰见了深山老林里吃人的老妖怪,当下一声哀嚎,手里挖草药的小刀朝那只手刺去。
小刀堪堪划破那只手的瞬间,又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钳住苏木拿刀的手腕。接着,一个黑影从蒿草后面扑了出来,正好压在了苏木身上。
苏木瞬间泪奔,心想这回算是完了,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这条小命就要交待给老妖精了。
想到这儿,苏木眼一闭,干脆也不挣扎,脖子一歪,凄凉地说:“往大动脉上咬,给我个痛快吧。”身上的老妖怪却没动。苏木感到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在自己的颈间,热热的,痒痒的。
苏木纳闷,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是一团乱蓬蓬的头发。她又鼓起勇气戳了戳身上这老妖怪的肋骨,就听老妖怪痛苦地闷哼一声,随即苏木听到耳边传来微弱的声音:“救我。”
二
苏木忍着仿佛被割肉般的疼痛,咬着牙花了一吊钱买了三只猪蹄,用清水把猪蹄煮得软软呼呼,清汤也变得胶白浓稠。
她盛了一碗浓浓的猪蹄汤端到里屋的床前,对着瘫在床上的人说:“起来吧,汤好了。”
瘫着的人病恹恹地翻了翻眼皮,又哼哼了两声,终于慢慢直起身子靠在床头,转头看向苏木,一张嘴:“啊——”
“还要我喂你?”苏木皱眉。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抬了抬他被包成白面馒头似的右手,懒洋洋地说:“你看我这副样子,实在没办法拿东西,哎呦,疼……”他又哼哼了几声,看着苏木的眼神特别无辜,“哦,对了,你喂我之前每勺都吹一吹,我怕烫。麻烦姑娘了。”
苏木好想把这碗汤一滴不剩地全扣在他脑袋上。
但她不能这么做,这猪蹄汤有什么错啊,倒他身上不是白瞎了?
苏木认命地坐到床边,一勺一勺慢慢伺候着床上这位大爷。
床上这位大爷就是小树林里的“老妖怪”,苏木把他捡回来了。苏木不是捡破烂儿的,捡这个干干瘦瘦、蓬头垢面的人回来绝非本意。苏木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情急之下把这人的手弄伤了呢?
“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男人的脸还是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着,模样实在不怎么样。苏木不愿意看他,辣眼睛。
“有烦心事儿不妨跟我说说,兴许我能给你拿个主意呢。”男人并没感觉出苏木对他的不待见,反而来了兴致,眨了眨墨黑的眼睛,“对了,我叫安染尘,作‘安能染尘埃之意,字子漆,敢问姑娘芳名?”
苏木打量了一下他那副全身是灰的样子,没好气地回他:“我叫苏木,没别的意思,就是木头的木。”
“那与你熟识的人都是怎样称呼你的?不知我叫你木头可不可以?”
苏木被安染尘的软声软语恶心得打了个哆嗦,赶紧把最后一勺汤送到安染尘嘴里,说:“随你的便。”
“那我就叫你木头了,多可爱。”安染尘一咧嘴,龇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一碗汤喝完,安染尘满足地咂吧咂吧嘴,对苏木道一声“多谢”。苏木端着碗要离开,安染尘却拽住了苏木的衣角。
“那个猪蹄,也给我来一只吧。”如漆墨般的眼睛又无辜地眨了眨。
三
苏木捡回来的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的很磨人,不光一副赖皮赖脸的样子,自己不睡觉,还要拉着苏木陪聊。
“木头,我都受伤了,你要关心我。”
苏木“嗯”了一声,然后咣当一下,脑袋朝着床沿砸下去。幸好安染尘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脸,接着轮到安染尘一声惨叫:“哎呦,木头,我的手又疼了。”
苏木清醒了片刻,拉过安染尘的手看了看,又忍不住打瞌睡。
安染尘偷笑,然后清了清嗓子说:“木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砍柴的小孩儿掉了一把铁斧头到河里,你猜接下来怎么了?”
“河里的河神出现了,问小孩儿:‘年轻的樵夫哟,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呢?呵呵,这故事老掉牙了好吗?”苏木无情地嘲笑安染尘。
安染尘却哈哈大笑起来,兴奋地说:“错错错,我怎么会给你讲这么老套的故事,铁斧头不是掉到河里了吗,接下来当然是把河神一斧头砸死了啊!哈哈哈……”
屋外树影婆娑、人影晃动,无知无觉的苏木打着瞌睡,安染尘却一边讲故事,一边用一双凌厉的眼睛将外面的一切收进眼底。
安染尘拖着苏木讲了一晚上的故事,每个故事的结局都跟第一个故事一样欠揍。
第二天一早,苏木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出门。纵使自己再累,王员外家也不能怠慢,专业的技术和敬业的操守一样都不能忽视。
但她还没迈出门槛半步,安染尘就一嗓子把她喊住了。
苏木回身就看到衣襟半敞的安染尘,还是乱蓬蓬的头发、灰头土脸的样子,但偏偏隐约露出的半个肩膀的皮肤很是白皙亮滑。而他一开口,说话声更是百转千回,听得苏木头皮发麻。
“木头,帮我脱一下衣服吧,我一只手实在是不方便。”
身为大夫,苏木见过的半裸躯体也不少,虽然眼前的这个安染尘也不过是衣衫不整了些,但苏木看着就是觉得脸红,心跳也加快了。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安染尘却相当无语地回答:“洗澡啊!”
苏木不由地紧张起来,片刻后闷闷地说:“那赶紧脱衣服吧,你都臭出一股馊味儿了!”
苏木手脚麻利地给安染尘烧好了热水,无视了安染尘要她帮忙洗澡的要求,毅然决然地直奔王员外家当差去了。
王家的大少奶奶是怀头胎,王家上下都小心呵护着,大少爷更是寸步不离地贴身陪着。大少奶奶嘴上说着“看见你就烦”,但脸上却绷不住内心的欢喜。
苏木看在眼里,有些羡慕。爹娘死得早,小小的苏木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转眼已经是该出阁的大姑娘了,却因为这样的家世迟迟没有上门说亲的。
苏木很坚强,没人看得上她,她就努力挣钱找个她看得上的。她一直都这么激励自己。想到这儿,她吸了吸鼻子,把近两日的安胎方子写好,又嘱咐了下人几句,就离开了王员外家。
刚拐进自家所在的小巷子,苏木就听到了吵嚷的人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她很快就发现,这热闹的人声就是从自己家传出来的。
她推开院门,就看到四五个媒婆围成一圈,地上放着大包小包的贺礼。媒婆们争先恐后地你一言我一语。
这个头上别朵大红花的人说:“哟,公子,咱们赵老爷家的千金可是正统的大家闺秀,配公子的才情绝对没话说。”
另一个下巴长了颗黑痣的不甘示弱,抢话道:“那也比不上我们孙小姐,家有良田百亩,坐拥两座大酒楼。孙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公子要是入了孙家,这些产业还不都是你的。”
场面异常热烈,被围在中间的男子身形高挑,瓷白的皮肤,美好的下颌线,侧颜也很完美。
苏木彻底晕了,这帮人这是在她家干啥呢?中间的这个俊俏小哥又是哪儿来的?安染尘呢?看个家都不会吗?
想到这儿,苏木气沉丹田,吼了起来:“安染尘!你给我出来!家里招贼了!你给我死哪儿去了?”
这一嗓子很有威慑力,叽叽喳喳的媒婆们全都不说话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苏木。
突然,人群被分开,俊俏小哥两步跑到苏木跟前,一把拉起苏木的手,委屈地说:“木头,救我。”
“安……安染尘?”这声音苏木是熟悉的,是安染尘的声音,但这张脸……苏木不确定地问,“你什么时候整容的?”
四
安染尘没整容,不过是洗了个澡,把脸上的泥巴洗掉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他突然想吃桃子,就上街转了一圈,桃子没吃到,却领回来一堆媒婆。
“人长得太好看也是麻烦。”安染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木在心里暗骂他一句“厚脸皮”,但瞧了瞧安染尘的模样,唔,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原本看到家里乱哄哄的样子苏木挺心烦的,但此刻她突然想到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甩掉安染尘的好机会。
想到这儿,她清了清嗓子,准备问一问安染尘想娶哪家的小姐。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一个媒婆突然“咦”了一声,接着叹了口气,道:“咱们都别在这儿争了,这位公子啊,怕是已经有娘子了。”她用手一指苏木,“喏,就是这位小娘子啊!”
“小娘子,老身认得你,你不就是苏大夫吗?要攒钱自己招相公的那个。啧啧,看来你这是攒了不少啊,竟然招了这么个俊俏的儿郎。”这时候别的媒婆貌似也认出了苏木,连连点头。
“只是我一直听说小娘子你喜欢那种膀大腰圆的类型,怎么招了这么个瘦长的?”
这是对她名节的侵犯啊!这是对她审美的侮辱啊!她看看安染尘,又看看这一群媒婆,支吾了半天,竟然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价钱公道啊!”安染尘摸了摸苏木的头,又对她挤了挤眼睛。
“哎呀,那这位小娘子可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不瞒公子说,苏大夫虽然勤俭,但这家世……像公子这样的良人,就算是她倾家荡产也是配不上的。公子别是一时迷了心智,如若现在后悔,想是也来得及的……”
“我不后悔,我倒是怕她会后悔。”他看着苏木,露出一个明朗的笑。
“她的意中人不是我这种样子。”说完这话,安染尘的目光竟有些黯淡,但很快他又牵起嘴角,“但苏姑娘已经答应我了,等我长胖了,我们就成亲。”
苏木的内心再一次崩溃: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啊?安染尘,你这是讹上我了?
五
送走了这群媒婆后,安染尘开始给苏木洗脑。
“木头,其实养着我真的是最好的主意。首先你不用再拼命攒钱了,不用每天那么辛苦,赚了钱也可以给自己添些胭脂水粉、环佩首饰。还有,你养着我也不过是每顿饭多添一双碗筷,一点儿也不费钱。关键是,我长得着实不错,长胖之后不但符合你孔武有力的标准,还更加俊美不凡。木头,你真的是赚大了!”
苏木不理他,被他念叨烦了,就抄起一把菜刀,恶狠狠地说:“安染尘,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整个手都砍下来。”
安染尘委屈地抿着嘴,不说话了。
苏木和安染尘吃了一顿安静的晚饭。这顿饭太安静,苏木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好几次忍不住想跟安染尘说话,但看到安染尘抿着嘴的样子,终究还是拉不下脸先开口。
她这是怎么了呢?明明以前自己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照样过来了,现在怎么会觉得寂寞呢?
直到临睡前,苏木坐在床上,心里憋得要命。她烦躁地在床上打滚,突然猛地停下来,一拍手。
“我得给安染尘换药啊!”她马上翻身下床,一边找药一边自言自语,“我才不是想跟他说话,我这是医者父母心,我这是敬业!”
门外的人听到这儿,忍不住露出温暖的笑。他敲了敲门,轻声问:“苏姑娘,你睡了吗?我的手疼,现在方便帮我换药吗?”
屋里的动静一下子没了,半晌听到苏木懒洋洋的声音:“哎呦,我早都睡下了。安染尘,你真是麻烦。”
房门打开,苏木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一侧身把安染尘让了进来,说:“苏大夫我就受累给你看看吧。”
苏木给安染尘包扎得很小心,上药的时候很轻很轻,皱着眉头一边轻轻吹气一边紧张地问:“疼吗?我再轻一点。”
烛火昏黄,看着苏木认真的模样,安染尘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于是他的声音也很轻很柔:“不疼,木头医术精湛。”
“哈哈,那是自然。”苏木得意地一笑,取过棉布一圈又一圈把安染尘的手轻轻包好。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放心吧,不会留疤的。”
“好,我放心。”安染尘看着苏木,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笑,“但敢问苏神医,我这手什么时候能好?”
“最多三天。”苏木一拍胸脯,相当自信,“这可是我特制的刀伤药。”
“苏大夫,成亲的事真的没商量了吗?”安染尘依然看着苏木的眼睛,仿若要看进她的心里。
“没,没得商量。”话一出口,苏木心里就后悔了,似乎,好像,大概也不是没得商量。
“我长胖之后都不行吗?”
“不,不行。”苏木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其实我是想说不胖也没关系,就现在瘦瘦高高的样子也挺好看。
之后是许久的沉默。
苏木低着头,手不停地揪着安染尘手上的棉布,千万句后悔的话穿肠而过。她忍不住在内心祈祷:安染尘,你再问我一次吧,这次我绝对实话实说。
安染尘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祈祷,开口又问了她一个问题:“木头,明天的早饭能吃炸糕配豆浆吗?”
“不行,我要吃肉包子,炸糕吃不饱。”苏木抬起头,眼神坚定,吃什么绝不退让。
安染尘捏了捏苏木的脸,点头说:“好,都听你的。”
直到安染尘离开,他最后的那句话依然不停地在苏木脑海中盘旋,苏木总觉得安染尘说这句话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苏木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不过是早饭照常吃包子而已,安染尘的样子怎么跟皇帝登基一样严肃呢?
六
第二天,叫醒苏木的不是肉包子的香味,而是一众不速之客。
苏木迷迷糊糊地推开房门的瞬间,一把冰冷的钢刀已经架在她的颈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看到满地横尸,鼻息间是血腥的味道。
拿刀挟持她的人开口道:“安王爷,叫他们都退下,不然我要这个小丫头给我的兄弟们陪葬。”
对面的黑衣人群左右分开,安染尘泰然地站在正中。他本没什么表情,听到这人的话后,反而露出一丝浑不在意的笑。
安染尘悠然开口:“拿她威胁我,你会不会太蠢了些。”他拔出身侧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宝剑,一道寒光划过苏木眼前。
“她的死活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不过我倒是很想试一试,”安染尘露出一丝冷笑,手中的剑笔直地横在身前,剑尖正对着苏木,上面还挂着未干的血珠,“你一刀杀了她,我一剑刺穿你,我们来比一比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苏木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这个拿剑的人真的是安染尘吗?这样冰冷、决绝。他要拿自己的命赌一赌呢!
苏木的眼前起了雾,她渐渐看不清安染尘的样子,听不清他说了什么。颈间的刀好冷,她微微一动就一阵疼痛。
她有好多疑问,她好想问一问安染尘,可话还未出口,那柄染血的剑便划破她的视线,灼热滚烫的血洒在脸上。
挟持苏木的人被安染尘砍掉了拿刀的手。
苏木身子一软向后倒了下去,安染尘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苏木的全身都在发抖,安染尘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轻声安抚她,一遍遍说着“不要怕”。
良久,苏木终于不再发抖,她眼睛湿漉漉的,失神地看着安染尘,说:“安染尘,这是个噩梦,对吗……”
七
苏木被安染尘带回了安王府,整整三天高烧不退。
她真的做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梦里是一片猩红,安染尘举着一把剑对着自己冷笑,他说“她的命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抑或“我们来比一比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第四天深夜,苏木突然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丝锦的帷帐,她微微动了动手,下一刻手就被握住。安染尘着急而欣喜:“木头,你终于醒过来了。”
苏木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喑哑:“安王爷,你的王府真漂亮。”
安染尘的笑僵在脸上,他急着解释:“木头你别生气,对你隐瞒我的身份实在是局势所迫……”
安染尘是受皇命微服出巡来四方城办差的,但却在城郊遭到乱党的埋伏。他虽然在混乱中逃走却受了些伤,并与侍卫走散,只得暂时隐蔽在小树林里,苏木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之后他便将计就计,明面上待在苏木家中休养,实则在暗中引诱乱党上钩,他的影卫便可在暗中将乱党擒获。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是我没料到那日的打斗把你惊醒了。”安染尘的神色黯然,“是我思虑不周,一念之差便让你涉险。”
苏木仍是笑着,但却笑得令安染尘心慌。
“木头,你……”
“安王爷,我想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变胖了。”苏木伸出手摸了摸安染尘的脸,动作大了扯到颈上的伤口疼得她脸色瞬间惨白,显得她的笑支离破碎,“你心怀天下,有那么多要紧的事情要忙。你看,你又瘦了。”
安染尘一手捉住苏木的手,另一只手拂过她的脸,声音有些颤抖,他说:“木头,胖瘦有那么重要吗?”
苏木摇了摇头,反问道:“安染尘,权力有那么重要吗?”
八
苏木是在安染尘不在王府的时候离开的。
她本不想不告而别,只是总也等不到安染尘回来,她便去问了伺候她的丫鬟,丫鬟说王爷有要事进宫面圣了。
是啊,她差点儿忘了,安染尘是高高在上的安王爷,他不是她从小树林捡回来的妖怪。那个一直赖皮赖脸跟着她的、口口声声说变胖之后要娶她的安染尘只是梦里的一个幻影。
她怎么能当真呢?
苏木离开安王府,没有任何人阻拦。安王府真的很大方,管事的见她要离开,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一包银子。
苏木掂了掂这包银子,很重,可能她给别人看一辈子病也不会赚到这么多钱。
她又回到了四方城。
多日不见,王员外家的大少奶奶肚子又圆润了许多。苏木给大少奶奶赔了不是,大少奶奶并没有责怪她,还很高兴地拉着她聊天,她告诉苏木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在踹她。
不过几个月大,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苏木听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苏姑娘,你还在攒成亲的钱?”大少奶奶拉着苏木的手,眼神关切。
苏木愣了愣,半晌说:“不用攒了。”
“可是已经遇到了中意的人?那就太好了。”
苏木歪头想了想,说:“要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我呢?这也算是好事吗?”
大少奶奶却“咯咯”地笑了起来:“苏姑娘,咱俩在这儿瞎猜有什么用,你直接去问那个人就好了。”
“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问上的。”苏木叹了口气,“他家离咱们这儿不近呢。”
九
苏木把攒了那么久的钱全部拿出来在兴隆街上租赁了一个小店面,开了一个医馆,取名叫“草木堂”。
她开始研读更多的药理书籍,奶牛不下奶、母猪不下崽这类家畜的活儿,她也慢慢开始少接手了。
苏木在医学方面颇有天赋,一旦静下心来钻研竟进步飞快,渐渐在四方城内声名鹊起,临县五行县有人得了疑难杂症也会慕名来求医。
以前瞧不起她出身的媒婆也一改往日的态度,挤破了门槛要给苏木说媒。
“苏姑娘,这是刘公子,看这画像上的身姿,多魁梧,多壮实。”
苏木瞥了一眼,撇嘴说:“太胖了,不喜欢。”
“苏姑娘要是喜欢苗条的,来看看这位李公子。”媒婆身后出现一个精瘦的男子,小鼻子小眼睛,对着苏木一龇牙,刚想说话,苏木就一拍桌子,失声惊叫:“这是萝卜成精了?”
“这位周公子可是读书人,吟诗作对,风雅得很,苏姑娘可喜欢?”
“会讲故事吗?不会?不喜欢!”
愁,愁死了。
上门说媒的媒婆也受够了苏木的挑剔,忍不住跟上门看病的人说:“哪里是我介绍的各位公子哥不好,分明是苏大夫原先的小相公太好,除了那个人,苏大夫怕是谁也瞧不上了!”
一派胡言!苏木心里大大的抗议!可偏偏眼前总是出现安染尘的那张脸,或赖皮赖脸,或俊逸明朗,或深情款款……
苏木把头摇成拨浪鼓,背起竹筐去城郊的树林采药。
她要疯狂地工作,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伟大的医学事业上。
小树林深处,一丛蒿草前有一棵超级饱满的红参,苏木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就要挖。
可红参像是长了腿儿,在她手堪堪碰到的一瞬间自己后退了一截。
什么情况?
苏木探身再抓,红参再退,她再抓,红参再退……一直退到了蒿草丛里藏了起来。
苏木来了脾气,撸胳膊挽袖子,恶狠狠地说:“管你是不是长腿成了精,本神医今天必须逮着你回家炖汤!”
她拨开草丛,一下子愣住了。
红参变成了安染尘的脸。苏木笑了,伸手摸了摸这张脸:“哟,我都这么厉害了,这幻想跟真的似的。”她忍不住又捏了捏,“就是又瘦了,没有以前可爱了。”
“木头,我这是想你想得憔悴了。”幻想的安染尘突然开口说话了。
苏木吓得一个激灵。下一刻,人已经被安染尘揽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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