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路遥

2024-06-15

平凡的路遥(精选10篇)

平凡的路遥 篇1

路遥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出版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 这部三卷本、一百万字的长篇巨著出版后, 不仅获得了我国文学界长篇小说的最高奖——茅盾文学奖, 更重要的是, 它20多年来一直拥有千百万读者, 一直处于出版物排行榜的前列, 一直在各种官方和民意调查中被读者誉为最喜爱的文学作品之一。在近数十年的长篇小说中, 能如此自豪地、稳固地经受住时间检验的作品, 能如此幸运地长时间地受到读者、特别是年轻读者珍视的作品, 为数确实不多。

这种不容置疑的事实, 引起我重读这部作品的兴趣, 希望在重读中寻找到这部小说能经久地震动读者心灵的奥秘。

路遥在他的一篇长达六万字的创作手记《早晨从中午开始》中, 曾十分详细地、充满激情地记述了他在获得了中篇小说《人生》的成功之后, 所计划的一次似乎是决定他人生价值的“沙漠之行”——以六年的时间创作一部“力求全景式反映中国近十年城乡社会的巨大历史性变迁”的长篇小说所经历的艰辛的创作历程:他对改革开放时局的密切追踪, 他对各种创作素材和人文资料近似疯狂的涉猎, 他几年中自困于偏僻简陋斗室的孤独和寂寞, 他废寝忘餐、颠倒昼夜在稿纸上的顽强拼搏……这些记述令人读来自然无法不被感动。但是, 在他这篇创作手记中我们却极少了解到, 他对自己所面对的创作现实有着怎样的思考, 怎样的把握, 怎样的困惑。因此, 对这位作家在这部小说中所赋予的精神价值, 我们还是只能从他的作品中去寻找。

路遥创作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平凡的世界》, 近距离地描写了从1975到1985这十年间中国农村所面临的困境和逐渐发生的重大变动。这是一个光明与黑暗交替的年代, 是一个令人忧伤、绝望又突现曙光令人振奋的年代。在这样的年代中, 人的命运起落浮沉, 生活的颠簸动荡是极其明显、也最震动人心的。作为文学创作, 这样的生活“切面”自然常为作家们所乐于截取。当然, 如何处理和表现这个“切面”, 不同作家的“着力点”是有所不同的。而从路遥的“着力点”中我们会感觉到他的处理确有其一些独特之处。

小说是以陕北黄土地的一个名叫双水村的小村庄作为生活基点, 作品一开始, 就展现了十年动乱后农村的一片荒芜, 长年的饥饿和极度的贫困无情地缠绕着双水村的农民大众, 而村支书田福堂却不顾村民饥寒不保, 为了争得“学大寨”的荣耀, 突发奇想, 盲目强制村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修筑那个毫无经济效益的大坝……而更为残酷的是人的正当权利、人的正常情感所受到的肆意侵害, 那些掌握着极左政治权力的田富堂、孙玉亭之流, 可以把地主成分的金家子弟压得不能动弹, 无法施展自己的创造力, 可以因鄙弃孙玉厚家的贫困而强行威胁其儿子孙少安放弃对自己女儿润叶的情感, 可以因一些社员做点小买卖而随意拉去批斗、劳动惩罚……这一连串的生活故事, 我们似乎并不陌生, 那是非正常年代平凡生活中的一种普遍现状。那么, 路遥的独特之处又在哪里呢?我觉得主要在于他对这种“平凡世界”生活矛盾的把握及对人际格局变化的处理上。

双水村有着孙、田、金三大姓氏族群, 但是在那政治对抗、矛盾纷争的环境中, 路遥笔下的双水村这几大姓氏族群并没有像张玮的《古船》洼狸镇那样被处理成三股壁垒分明、界线划一、互相对立的社会势力, 在双水村的姓氏族群中, 其成员早已因经济地位和政治态度的差异而离析分解。孙姓中既有孙玉厚那样老实本分、勤劳过日子的农民, 也有像孙玉亭那样好吃懒做、靠趋炎附势过日子的政治“盲流”;田姓族群中除了田福堂这样的以“革命”名义无情地实施专权者外, 还有像田润叶、田润生这样重情感、重道义的年轻人;至于金姓氏族就更为复杂, 既有因长期受压抑而胆小怕事、唯唯诺诺者, 也有秉公办事、敢于坚持正义者, 有聪明智慧的后生, 也有胡作非为的不肖子弟。总之, 聚居在双水村的农家百姓, 氏族维系的链条实际上已逐步在断裂, 中国农村的宗法色彩尽管未完全褪去, 但随着20世纪革命风暴的席卷, 也由于现代经济生活的影响, 农村社会的宗法氏族已经无法壁垒森严地存在, 路遥固然没有忽视氏族成员间千丝万缕的族群关系, 但他所把握的农村的矛盾基本上已经不是传统的宗族间的矛盾, 在一种打着“革命”旗号的极左政治与群众实际利益的表层矛盾背后, 他更要突出的是一种漠视土地权益、钳制农民创造力与农民要求成为土地真正主人的矛盾。当这样的矛盾与几个姓氏族群成员之间的错综复杂关系相互缠绕, 也就构成了七、八十年代之交双水村这个“平凡世界”的特有底色。土地权益问题、土地主人问题, 这都是当今农村改革仍须严重面对的问题, 可以看出, 路遥当年对农村演变中社会矛盾的把握, 已经不是靠一种凝固的理念所支配, 而是靠自己的透视力和理解力。

路遥在描写土地制度从“大集体”向“土地个人承包”的转变过程中双水村的变化时,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人际格局的变化, 而且, 他把这种格局的变化不只看成是财富的增加, 而是着力于体现人的身心自由。随着社会出现新的转机, 当农民一旦重新获得了对土地的支配权, 他们的劳动智慧立刻释放出惊人的创造力, 从土地耕耘中获得了改变自己生存境遇的资源, 迎来了生活新的转机。小说着力描写的是双水村一些像孙玉厚这样的贫困农户, 如何在勤劳致富中经济获得翻身从而开始改变着自己的社会地位, 取得了在村中的发言权, 一些像金俊武这样的因“成分不好”长期被斥之边缘、压在底层的农户, 在村里也开始有了发挥积极力量的权利。人的精神解放才是真正的解放, 这种解放与田福堂的精神萎缩、精神颓败正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双水村的农民大众兴奋地走上生活正常轨道、在自己土地上大显身手时, 本为农民却被权力异化成“四体不勤”的田福堂, 身心已被无可抗拒的生活潮流所击倒, 尽管其职务还“挂”在身上, 但却失去了昔日颐指气使的威风, 只能整天卷缩在屋前的破磨盘上哀叹:

“田福堂忍不住从多痰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他感叹历史的飞转流逝, 感叹生活巨大迅疾的演变。是呀, 想当年, 在双水村这个舞台上, 他田福堂一直是主角;而现在, 是别人在扮演这个角色了。他年老多病,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成了生活中一名无足轻重的‘观众’”。

尽管田福堂始终不放弃“村支书”的权力, 但从内心上抗拒着新的生活潮流的他, 已经无法阻挡双水村人心的改变了。从人的精神格局变化来表现双水村人际格局的变化, 路遥这种处理方式无疑是更能震动人心的。

当然, 路遥也许深知人的精神变化并非都是“极端式”的, 在变异中有些人身上常会出现一些出人意料的怪现象。如一直跟随在田福堂前后、热衷于唱革命高调吃惯了大锅饭的孙玉亭, 他的变化就颇具讽刺意味。这个总想大轰大嗡、乐于大批判、大斗争的“革命家”, 天天希望在报纸上找到恢复以往“革命景象”的风向, 却又天天使他失望。“世事变了, 他还是一副穷酸相。一身破烂衣服, 胸前的纽扣还是缺三掉四”, 可这个“破败的‘革命老前辈’”, “政治热情”依然不减, 后来还竟然利用这个“特长”主动去为孙少安的砖窑点火仪式出谋划策、大张声势、上下奔忙, 为“资本主义”鸣锣开道。如果说田福堂是个有着浓重封建专制意识的“革命”权力的自觉执行者, 那么, 孙玉亭则是个没有灵魂、只图实利的政治“盲流”, 所以, 他只会为自己衣食无靠、风光不再而懊恼, 而不会像田福堂那样有那么多的精神失落感。而正因为他没有灵魂, 所以随时可以滑稽地改变“投向”。总之, 无论是田福堂悲剧式的衰颓还是孙玉亭喜剧式的善变, 它都标志着双水村社会一种人际结构的结束、新的一种人际结构的开始。

当城市化、商品经济的现代化大潮向农村迅速渗透蔓延, 在冲击农村传统秩序和观念, 给封闭的村落带来一片生机的同时, 也带来了许多驳杂的色彩。个人的行动自由固然把农民从土地拉向生活的各个方面, 但人的欲望的膨胀、恶性的彰显, 使得社会风尚也变得更加芜杂。本来就不安于下地劳动的王满银, 这时更有理由不顾家庭而常年游荡于城乡各地干他的倒买倒卖营生, 金家的儿子金福在城里靠盗窃敛财, 竟敢回村里炫耀自己的“富有”, 更有像城里建筑工地上包工头对待打工仔的凶狠和盘剥, 农村少女小翠在贫困逼迫下为了谋生而甘愿承受出卖肉体的屈辱, 还有官场上贪欲与腐败的滋生……总之, 由于农村土地制度的变革, 由于城市商业化风潮的诱惑, 随着主潮涌动而泛起的种种残渣, 当年都被路遥注意到或者预见到了。这使我不禁想起当前许多描写农村生活的作品, 不也是在四围搜索、倾尽笔力去写这些残忍的、残缺的故事吗?当然, 无论出于关注“下层”还是关注“人性”的动机, 这种书写也是无可非议的。但路遥却不使自己的创作仅仅停留在这样的层面上, 也许对他来说, 他感到农村世界生活的变动, 给人的命运带来的绝不仅是沉沦, 绝不仅是邪恶的出路, 在眼前翻滚的某些生活浊浪中, 他更敏感地看到了在那平凡的、被小农意识千年浸润的黄土地上一代人身上出现的不寻常的亮点。

路遥对双水村孙家兄弟孙少安、孙少平这两个人物的捕捉, 对这两个人物身上所萌生的新素质的挖掘和展示, 确实使他笔下的“平凡世界”更具有“不平凡”的意义。

首先我们来看看孙少安。作为孙玉厚一家的长子, 孙少安虽然才智出众, 却因家境贫困, 13岁高小毕业就懂得父亲已不可能供自己上中学了, 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命运, 回到家中帮助父亲劳动以承担起一家的生活重担。在人生转折的时刻, 他向父亲说了一段让他刚强的父亲泣不成声的话:“爸爸, 我回来劳动呀。我已经上到了高小, 这也不容易了, 多少算有了点文化。就是以后在村里劳动, 也不睁眼瞎受罪了。我回来, 咱们两个人劳动, 一定要把少平和兰香的书供成, 只要他两个有本事, 能考到哪里, 咱们也把他们供到哪里。哪怕他们出国留洋。咱们也挣命供他们吧!他们念成了, 和我念成一样。不过, 爸爸, 我只是想进一回初中的考场;我要给村里村外的人证明, 我不上中学, 不是因为我考不上!”这段话, 使我们看到了这位少年懂得生活、懂得责任却又不甘于屈服命运的个性。正是把握着这样的性格基点, 路遥展开了孙少安在双水村不寻常的奋斗足迹。

回到田间劳动的孙少安, 不仅生活上尝受了一个贫苦农民的艰辛, 同时在爱情上也遭受到难言的压抑。由于社会地位的悬殊, 他和同学田润叶的纯真情感被润叶父亲田福堂利用权力残忍干扰, 尽管少安知道润叶对自己一往情深, 但最终还是忍痛与润叶分手, 路遥相当细致地刻画了他那种自尊与自卑相交错、内心矛盾与自我克制相混杂的心态。也许正是这样双重逼迫的命运遭际, 使孙少安在社会刚出现转机时, 就极其敏感地、“眼疾手快”地紧紧抓住生活的契机, 在经过替人搬运砖块的实际体验后, 果敢地在村里办起了砖窑, 成为了双水村第一个迈出土地寻求生存发展的专业户。路遥既写到他的创举给一直贫困、固守的双水村所带来的震惊, 给正在探索农村经济发展新模式的城乡带来的荣誉, 也写到了他在创业过程中的几起几落以及所遭受的世态炎凉, 他在绝境中的奋起。有些评论者将孙少安这个人物看成是“传统伦理道德的继承者和承担者”, 这种观点我以为并不完全准确。在孙少安身上无疑保留着许多传统道德操守, 但已经不是那种盲目的忠与孝, 它更多表现为一种对父母、妻儿的责任和承诺, 对他人的诚信与道义。其实我认为路遥在这个人物身上更要突出的是一种“不认命”、“不服输”的气质, 这使他敢于做出他的上辈人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情, 显示了世代背朝天、脸朝地的农民正开始昂起头来向新的生存方式迈步。对孙少安来说, 他已经不是那种只会谋算收下的粮食能否糊口, 只会打个土窑安身立命的农民, 他懂得如何冒风险抓住机遇在土地以外不断博取更大的经济效益, 去创造更大的事业。孙少安从办一座小砖窑成为被社会赞赏的“冒尖户”, 进而激起“更大的雄心”一步一步扩大再生产。在积累了一定财富以后, 他接受了弟弟少平的建议, 克服了“拿钱去买个虚名”的自私心理, 决定“为村里人办点事”, 主动出钱修建村里的小学, 为改变他生活了半辈子的这块土地的落后面貌尽自己责任。这也正是意味着他开始一步一步地在摆脱着作为传统农民的小生产者狭隘眼光和自我满足心态, 开始建立起更宽阔的胸怀。

小说有一段描写孙少安在作出“为村里人办事”决定后的心境:

“此刻, 他一下子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噢, 他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半辈子, 他的后半辈子也要在这块土地上度过……过去, 日日夜夜熬煎和谋算的是怎样才不至于饿死, 如今却有可能拿出一大笔钱来为这个他度过辛酸岁月的村庄做点事了……就他而言, 整整一个历史时期已经结束, 他将踏上新的生活历程。只有一点不能改变:他还应该像往常一样, 精神抖擞地跳上新生活的马车, 坐在驾辕的位置上, 绷紧全身的肌肉和神经, 吆喝着, 呐喊着, 继续向前去!”

显然, 这是一个根须深深扎在土地上却又开始朝着更广阔世界迈步的一代农村新人形象, 它诞生在中国社会政治经济体制发生重大变化的最初岁月, 它预示着中国农村在摆脱传统农业文明向着现代农业文明迈出的具有深远意义的第一步。

特别值得我们重视的是, 这个在八十年代出现的文学形象所具有的精神品格和行为选择, 已经大大不同于出现在五、六十年代之交的梁生宝形象 (柳青《创业史》) 。拿这两个人物形象作些比较是很有趣的:这两个人物都出自陕北作家之手, 都是土生土长在陕北农村的青年农民, 但他们却处在不同的时代背景, 一个身处农村土地走向集体化的高潮中, 而一个则处于农村土地制度发生变动, 实行土地个人承包的环境中;两人都有一部艰苦奋斗史, 一个是以忘我的英雄式姿态、弃置个人的家庭、爱情, 不辞劳苦带领穷哥们试图走集体富裕的道路, 一个则是普通农民的身份既懂得勤耕细作解决一家温饱, 又懂得置家立业并抓住机遇开创个人事业, 在发家致富的同时又来扶助贫困乡亲、回报社会;两个人物都在奋斗中成长, 一个是忠诚于上级既定的路线勇往直前, 而一个则是通过家庭和个人命运的遭遇, 在尝受世间冷暖中、在敏锐地感受到时代激流的音响中, 坚定着自己的人生选择。这两个既有血脉相连, 又有异样质地的人物形象先后出现, 自然折射出不同创作年代作家价值立场的差异, 也体现出作家艺术追求的不同趋向, 前者充满着过份的理想主义色泽, 而后者则追求着对生活本色的遵循, 追求对最贴近泥土的生命气息的传递。从这样的比较中, 我们不难理解路遥塑造孙少安形象——这个从黄土高原走出的、最早的农民企业家形象, 在当代长篇小说创作中所具有的开启性意义。

《平凡的世界》中与孙少安相映照的是其弟弟孙少平的形象, 这是一个对当今年轻人更具震撼力的形象。用今天流行的称谓来说, 孙少平也是个从农村流向城市的“打工仔”, 这种形象在当今文学创作中可谓屡见不鲜, 但是, 却很少像孙少平那样发出经久不减的震撼力。其原因何在?

从小说一开篇, 路遥就不回避这位农村少年所陷的生活窘境:家境的极度贫困, 让他在学校仅能维持最低微的温饱。强烈的自尊心和自卑感使他每次进餐都有意避开绝大部份有条件吃甲餐、乙餐的同学, 等到最后一个去食堂取他那份最劣质的饭——两个高粱黑馍。但唯一使他感到优越的, 是他能够自觉地拥有精神食粮, 在课余, 他几乎读遍了当时所能够借阅到的图书读物, 也许正是这些文化养料, 丰富了他在贫瘠荒野中的精神生活, 为他的心灵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从而促使他萌动起冲破生存现状的人生选择。在中学毕业前夕他与同学田晓霞在探讨今后生活时, 有这样一段话:

他说:“我不会变成你描绘的那种形象。”他立刻严肃起来, “你不知道, 我心里很痛苦。不知为什么, 我现在特别想到一个更艰苦的地方去。越远越好。哪怕是在北极的冰天雪地里;或者象杰克·伦敦小说中描写的严酷的阿拉斯加……”。“我不是为了扬名天下或挖金子发财。不知为什么, 我心里和身上攒着一种劲, 希望自己扛着很重的东西, 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不断头地走啊走……或者什么地方失火了, 没人敢去救, 让我冲进去, 哪怕当下烧死都可以……”

孙少平回答田晓霞的这段话, 就像喷发心中的一团火, 表达了一个生长在“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的农耕社会的年轻人要寻找新的生活天地、创造有别于小农生产方式下那种自满自足、平淡人生的强烈冲动。他的这段表白确实就如一份人生宣言, 支配了这位向往新世界的年轻人与一般只求出外谋生的“打工仔”不同的迈步起点。

对路遥笔下的孙少平来说, 进入城市并不是仅为了寻求一个时尚的生活环境和一个“体面”的城市户口, 而是希望实现一种身份的转换, 一种精神的转换。正因此, 路遥为这个决心背弃世代农民的身份确认的年轻人, 设置了极为艰辛的、脚踏实地的生活道路。孙少平离开双水村外出“闯荡世界”的第一步, 是到黄原这个靠近农村的小城市, 当他身上揣着仅有的十五元钱, 提着破烂的行李卷来到这个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大世界”的黄原时, 他只能像大部分流落异地的农民一样去当“揽工汉”——几乎就像牲口那样站在大桥头那里等候着工头来挑选, 到各种建筑工地上做小工, 扛石头, 提泥包, 钻炮眼……一天的工钱仅够糊口, 还要受尽工头的盘剥和处处低声下气的顺从。这对一个有文化、有思想的年轻人来说, 心理上、精神上所受的折磨, 无疑比他扛一百多斤的大石块、背上的皮肉被磨烂还要痛苦, 更毋说处在城市最底层、根本无立足之地所受到的世态炎凉了。即使后来得到好心人的介绍, 到了桐城大牙湾当上了正式的挖煤工, 实现了从农民到工人的职业转换, 然而, 一两百米深的挖煤坑道下恐怖的环境, 超繁重、高风险的劳动, 更让他尝受到难以想象的人间劳苦。这里可以看出, 路遥追求的不仅是向人们诉说一个农家子弟到城市后的惨酷经历, 以博得一点同情之泪;他所追求的是要让他笔下这个人物, 在“苦其心智、劳其筋骨”中充分地表现他精神的成长。我认为这是描写苦难的两种不同层次。小说中有不少描写孙少平在工余的深夜躲在工棚破烂的帐子里面或伏在“烂尾楼”的芦席棒上借着微弱的灯光如饥似渴地读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读着《牛虻》 (这是在当时环境下只可能找到的书) 的场面, 表现他如何在最艰苦、最绝望的境况中, 倔强地寻找着精神的支撑。我们不难感受到, 保尔·柯察金、亚瑟这些人身上的坚毅、顽强、为追求理想九死不悔的精神, 在孙少平身上所产生的影响。这也体现了作家路遥对实现文明转换的理性思考:要真正摆脱农村小生产者的狭隘意识, 实现精神世界的彻底转换, 并不是简单地进入到城市或者简单地获得了工人的身份就能如愿的, 一种新的文明素养的获得, 更需要经历艰苦的精神历程和身心的磨练。也许正因为触及到这样一个最深层的精神揭示, 孙少平的形象才会在正在从传统走向现代的当代青年读者中产生如此强大的影响, 以致许多年轻读者把这个人物看成是自己“少年时代的圣经”。

我注意到在研究者中对作家路遥创作所呈现的精神特征, 一直存在不同的看法, 有认为:“他深受儒家文化影响, 所以在其书中所表现出来的文化价值具有复杂性、矛盾性, 即他对传统文化的体认和超越, 又对现代文化却步和瞻望。”;也有研究者只看到路遥的创作一直存在一种“城乡对应模式”而没正视这种“模式”内涵的变化。应当承认, 路遥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确实不是单一的, 他的骨子里浸润的是深厚的乡土文化, 但是他又是个富有理性的敏感作家, 乡土文化的深厚性和对时代飞速发展的感应力, 构成了他农村小说的创作优势。他不像他所尊敬的前辈作家柳青那样, 当自我构设的农村合作化理想前景遭到现实的质疑时, 无法接受而陷于精神痛苦终至搁笔。路遥对自己精神立场的调整是明显的, 我们从孙少平的形象和他在《人生》中的高家林的比较中可以看出这种变化。1982年他笔下的农村青年高家林, 因不满农村的闭塞、落后, 萌动了进城寻求出路的愿望、而且也实现了这样的愿望。但路遥对这个人物的人生选择所抱的态度是十分矛盾的, 他一方面写出高家林向往城市的合理性, 但又流露出他对高家林抛弃农村少女巧珍而接受城市女性黄丽萍的不满, 并通过对巧珍真挚深情和纯洁品格的描写, 实现对高家林的道德谴责;同时又设置了高家林是利用了不正当关系顶替他人而进入城市的情节, 最终让这个希望在城市中寻找自己新的生活位置的年轻人, 灰溜溜地返回农村。这些描写, 与其说是对高家林处世态度的道德批判, 倒不如说是作者在对农村面对现代文明时, 人的命运趋向的认识还存在着矛盾和犹豫, 还没有完全摆脱“立足农村表示进步, 离开农村表示忘本”的流行观念, 还没有获得一种新的文化视点来观察、思考农村在向现代文明转换中所展开的多种人生选择的合理性。当然, 他在高家林形象刻画中所表现的“两难选择”, 在当时确实打开了人们的思维空间, 给以往那种“非此即彼”的艺术接受带来了一些令人沉吟不已的叹息。但到了《平凡的世界》, 路遥对于孙少平决心改变祖祖辈辈生存惯性, 离开故土、闯荡世界, 通过艰苦奋斗寻找新的生存方式的行为, 则是以相当明朗的态度给予赞颂。即使对无法离开乡土的孙少安, 也着力表现他善于把握生活契机、“眼疾手快”地开拓自己一片新的生活天地。这些, 都体现了作家路遥在感受到现代文明潮流的到来时对自己原有价值观念的调整, 也正是这个关键性因素, 使他的《平凡的世界》能够把握住时代发展的脉搏, 以超前的眼光透视新出现的现实矛盾, 并经受住时间的检验, 在延续了一段比较长的历史途程后仍然感动着当下的读者。

当然, 在体现人物精神成长上, 路遥还是有自己的尺度的, 特别是对孙少平身份转换和精神成长的把握更为清醒, 我们从作者描写孙少平先后对与三位女性关系的处理可以看到这点。高中阶段, 由于共同处在最贫困的境况, 使孙少平与同班的郝红梅有所接触, 相同的生活困境和相同的读书兴趣, 使他们在相互接触中逐渐发生了恋情。可是快到毕业时, 郝却移情别恋, 与出身干部家庭、生活条件优越的班长顾养民相好了, 这对孙少平来说是一次很大的打击, 使他亲自尝到了社会政治、经济地位的等级差别对自己情感的伤害。这幕“小小的青春悲剧”似乎更成为他继续奋发、改变命运的又一动因。而他在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中因才华出众受到赞赏确实也给他带来了自信, 逐渐克服了家境贫困而造成的自卑心理, 特别是在活动中与同班同学田晓霞交往后, 思想和视野也更加开阔。对人生的意义和社会的未来有进一步的理解。但是, 当这位地委书记的女儿在接触中了解了他的志向、他的坚毅性格而毫不犹豫地超越了传统世俗的羁绊深深地爱上他时, 孙少平面对命运的这种“现代奇遇”, 精神上却无法跨越出新的一步。他一方面为获得这种真诚、纯洁、志同道合的爱情而激动不已, 无限珍惜, 但另方面却又时时存在着可望而不可及的心理恐惧, 从而无法摆脱精神痛苦。作者这样的描写, 并不像有些研究者所说的反映了路遥思想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矛盾性, 相反, 我觉得这正反映了路遥在看待孙少平这位农家子弟在精神成长上的理性认知。尽管孙少平有着走出农民精神意识框囿的决心和勇气, 但是, 在一种仍然弥漫着等级距离、贫富悬殊、城乡差异的社会氛围中, 一个从小浸润在农民意识空间中的人是很难完全忘记自己的实际身份的, 他的精神世界也不可能完全摆脱这种氛围的渗透。因此, 田晓霞对脚踏实地仍然要为生存而挣扎的孙少平来说, 似乎只能作为抚慰心灵的虚幻物, 所以, 路遥将这个人物处理为最后因救助他人而牺牲, 是深有含义的, 既让人物得到更完美的升华, 又还原了孙少平精神的本原性, 而没有把他也推向虚妄的高度, 正说明作者理性的清醒。小说即将结束前, 孙少平又一次拒绝了另一位女性金秀对他表白的爱情, 尽管这是他儿时早已熟悉的同龄伙伴, 在这位已成为医务工作者的女性面前, 他仍然感到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因而果断地拒绝了她诚挚的爱, 他的最后选择, 是心甘情愿地回到矿上, 与师傅的遗孀结合, 继续过一个普通矿工的平凡日子。作者这样处理他笔下的人物, 看来有点难以满足我们的期待, 而实际上作者这种理性的精神立场反而使人物更加可信, 在某种意义上更靠近生活在现实中的千万读者。

平凡的路遥 篇2

2. 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哭泣……金黄的落叶洒落心间,我早已不再是青春年少…

3. 女人就像一杯白开水,无色无味,无情无意。“

4. 凡事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人的关系。

5. 指针没有在那一时刻停留。时间继续走向前去,永远也不再返回到它经过的地方了……

6. 动,是人生的第一堂课。

7. 生活永远是美好的,而人的痛苦却时时发生。

8. 人处在一种默默奋斗的状态时,思想就会从生活的琐碎中得到升华。

9.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一个觉醒期,但觉醒的早晚决定个人的命运。

路遥:《平凡的世界》背后故事 篇3

路遥在42年浓缩的生命中创作出数百万字的文学作品,从《惊心动魄的一幕》到《人生》,再到《平凡的世界》,终结于《早晨从中午开始》。他把生活当作是一部正剧,“只有庄严的心情,才能庄严地工作”。他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

铜川相遇

记得最早读路遥的作品是在《延河》刊物上读的《姐姐的爱情》,美丽的姐姐和她悲惨的家世深深打动了我。

1985年春,我工作调到铜川陈家山矿火车站工作,在这里,我有幸结识了当时已是陕西文联党组副书记、作协副主席的路遥。

上世纪80年代,是文学青年狂热的年代,《铜川文艺》与《长安》、《延河》编辑部在铜川市红星剧院开办文学讲习所,我办了听讲证,一连几天去听。开始是诗人李志清、作家陈忠实讲《初夏》、贾平凹讲散文。听说路遥要来,但不知何故,终没能见到。

1985年10月的一天,编完《柳林报》,几个文友得知路遥老师在陈家山矿体验生活,而且就住在矿上医院的二楼。吃过晚饭,我们来到医院,穿过住院部,拾级而上,猛然看见在二楼拐弯栏杆旁倚着一个人,身材魁梧宽厚,上身着灰白色泛青的宽大“棒棒衫”,坚挺的牛仔裤潇洒而利落地勒在腰际。这不就是王老师(路遥本名王卫国)吗?

路遥大病初愈的样子,重硕的头颅,粗黑的脸庞,溢脂的头发显得稀薄,有一缕斜搁在额上,一副高度近视镜架在大蒜鼻头上,开腔一口鼻音很浓重的陕北普通乡音,凭添几分爽朗。

路遥带我们走进他的房间。房间摆设简陋,一张大床,一对人造革黑面沙发,一张漆黑的三斗办公桌上,摆着一摞书,一叠书稿,一支笔、一只白色瓷杯,一个玻璃烟缸里堆满了烟蒂。

我们几个小青年面对名人,却不知如何开口,屋子里一时杳无声息。路遥拿出一盒烟分发给大家,瘾君子不多,只有我接住点燃了。夹着这支烟,我在心里努力想把眼前的路遥和理想中的路遥对接起来。路遥说,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我十分乐意和大家拉拉话,不喜欢空泛的演讲,不准备搞创作谈。

在灰白色的烟雾中,路遥谈锋渐健,时而平和,时而激动,时而幽默。说到《人生》中的高家林和刘巧珍,路遥说,他们是陕北千万个普通青年的缩影之一。

告别时,路遥目送我们,还是站在二楼栏杆处,还是那个姿势,那种神态。我注意到他左手指间一直夹着一支烟,一直没熄灭,一支接一支地燃,青蛇般的烟雾在他的头上盘绕。

难忘一夜

几天后,在庙湾河对岸的小吃摊上,我又和路遥相遇了。他似乎对我有印象,显得很高兴。说话间,他约我到矿医院一叙。能得到心中偶像的约请,我当时的心情是外人难以理解的。坐定下来,我俩山南海北,谈的很是投机。我还拿出采访本,请他签名,他十分爽快地拿起圆珠笔,写下了一行字:“文学是愚人的事业,录柳青话”。

当时,我身上恰巧带着一篇刚刚完成的习作,便拿出来请教路遥,并询问他的近况。路遥告诉我,改革开放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想写城乡普通劳动者的命运,书名暂定为“普通人”。说着,路遥随手从桌案上拿起“延河”编辑部信纸递给我一本。我看到桌案上还有已经写好的4本。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就是后来的《平凡的世界》第一稿。

我看他的书稿,他看我的习作,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他稍有倦意,聚在头顶上的烟似乎凝滞在那里。他在我的习作《母亲》篇名前加上“写给”二字,然后又拿起桌案上一本《静静的顿河》递给我看,而他则又伏案疾书,继续写他的书稿,一直到天空破晓。

直到今天我仍然难以置信,在黄土高原这个矿区医院的小房子里,我竟然陪伴一位当代名作家度过了难忘的一夜,而他笔下书写的正是“当代文学诗与史的恢弘画卷”——《平凡的世界》(雷达语)!我的那篇经老师修改的习作《写给母亲》,后来也发表在河北秦皇岛东岳文学《新生活》杂志创刊号上。

从1990年底至1991年初,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续3次播出路遥的百万字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1991年3月10日,代表当今中国文学的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揭晓,《平凡的世界》获此殊荣。

同年11月13日,铜川文联召开路遥作品讨论会,省文联、作协的和谷、商子雍、田奇、李若冰、李沙玲等作家、诗人、评论家应邀前来。上午,路遥是鼻孔里塞着棉球出席会议的。下午的会开了一段时间,路遥弯着腰又来了,背比先前更驮了,后来还不时得插上氧气。会上,路遥的第一句话是:“不写东西老毛病就犯了。”

后来读路遥的创作随笔《早晨从中午开始》,总会禁不住潸然泣泪。路遥视写作为生命,像个苦行僧,他完完全全是用“深刻的现代理性和动人魂魄的真血真情”与文学作交换。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他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他是夸夫,倒在干渴的路上(贾平凹语)。也许正因如此,路遥才会与鼠为伴、与烟为伴、与灯为伴,与寂寞为伴,度过了那么多无言而又轰轰烈烈的夜晚。

背后故事

1985年秋天,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在陈家山矿动笔。路遥对煤矿是陌生的,只是因为他的弟弟王天乐的两个妻哥都在矿上工作,有亲戚可以照顾他。

后来才知道,《平凡的世界》第一部也曾遭遇尴尬。

第一部写完后,路遥将稿子交到出版社,一位编辑在西安人民大厦看了三分之一就退稿了,认为书不行,不适合时代潮流,属老一套恋土派。好在中国文联出版公司编辑李金玉女士得到消息,赶到西安读完书稿,飞回北京,接着打来电话告诉路遥,公司决定出版。

此时,路遥投向广州《花城》杂志社的稿子也定稿了。也就是说,《平凡的世界》是一稿两发的。路遥这样做,为的是多挣点稿费,弄点烟火钱。那时,作家已越来越难当,微薄的稿费和暴涨的物价,让大部分作家入不敷出,生计维艰。路遥也不例外。为了生活,路遥也曾几次去写并非情动于中而行乎其外的题材,甚至是广告稿,那时,路遥已身染重病。一个蜚声文坛的作家,却是如此的命运和生活轨迹,至今想来,也无不令人心中堆起许多的唏嘘。

《平凡的世界》第二部是在陕北吴旗县武装部一孔窑洞里完成的,那是1986年的秋天,路遥和爱人林达离婚已成定局。

1987年秋天,路遥在榆林宾馆开始了《平凡的世界》第三部第一稿的写作。其实在抄写第二部时,路遥的身体已出现了问题,还吐了血,他的一切因此变得更加悲壮起来。他的背弓着,头发已花白,手握寸把长的笔,就像战场上的敢死队员,率领着作品中一百多个人物,哭着,笑着、呐喊着、呻吟着走向生命的未来……

1992年11月17日早8時20分,这个千百万普通人的早晨,一代文学大师路遥因肝硬化消化道出血医治无效,撒手西去。

42岁,距43岁生日还有16天,如此年轻的生命过早地结束,给这个平凡的世界不仅留下了不平凡的作品,也给活着的人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慨叹。

路遥《平凡的世界》文献综述 篇4

一、前人的研究成果

1. 女性形象的主要研究成果。

研究主要把女性的形象概括为三类, 一类是以贺秀莲为代表的中国传统农村劳动女性形象, 她的爱情有乡土的丰厚和浓烈;一类是以田润叶为代表的徘徊于传统和现代间的中国农村知识女性形象, 她有现代意识又保留着传统的思想, 自身的局限让她摆脱不了道德的束缚;一类是以田晓霞为代表的摆脱了传统束缚具有独立自主意识的现代知识女性形象, 她的身上有着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如《路遥<平凡的世界>之女性形象分析研究》。

2. 人物情感世界的研究成果。

作家们从不同视角的研究对作品人物情感世界进行分析研究综合。从爱情本身和时空的维度来分析人物情感世界的内容, 占据文献资料研究的大多数。

《黄土地上的艳丽花朵——浅谈<平凡的世界>中的爱情》中把人物的爱情分为三种。首先是从无爱的婚姻到朴素的爱———人性的善良, 以少安、秀莲、润叶以及向前为例, 他们的爱情中更多的包含着亲情的成分。其次是冲破世俗的爱———生命激情的爆发, 以少平和田晓霞为例。超世俗的爱情, 这是对纯洁爱情的讴歌, 更是对人性的关怀。最后是没有终点的爱, 主要表现金波对那个梦幻中的藏族心上人的思念。这样的爱情短暂并且苦涩, 默默绽放又默默枯萎。从时空的维度来剖析苦难生活中的爱情和亲情, 如《苦难世界中的平凡感情———论<平凡的世界>中的情感世界》。少安和润叶的爱情是苦难的, 真挚的感情最终还是受到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的摆布。苦难中的亲情描写的是孙家人, 兄弟姐妹亲情观念浓厚, 无论贫困还是富有都相互帮扶。

3. 作品爱情悲剧原因探寻的结果。

大部分研究认为爱情的悲剧在作品中给人留下了无尽的遗憾。主要从三个层面探寻了悲剧的原因:现实原因———门第观念, 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使他们的爱情注定是悲剧;主观原因———两个人对待爱情的不同选择, 少安内心深处的小农意识和门第观念, 润叶在亲情面前的妥协, 主观因素导致悲剧结局;作家的悲剧情节, 路遥的小说悲剧几乎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二、作品研究的现况

《平凡的世界》的成就在学术界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肯定, 而且文学研究者也很少触及文学地位不高的作品。《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中国现代文学史》等流通于高校的权威性教材对它的关注并不多, 然而却受到读者的欢迎。

《“<平凡的世界>现象”的历史考察及研究》对这种现象作了进一步的追踪、考察和分析后指出, 要肯定现象的合理性, 并且希望通过对《平凡的世界》的辨析、作家和历史语境之间关系打开关于路遥研究新的学术话语空间。《珍视这抹淡弱的折光———论<平凡的世界>的文学史尴尬处境和现实意义》指出作品“热读”与“冷落”的尴尬现实是由于当代文学史以精英文学和高雅文学为立场、以西方现代艺术为评判标准, 提出确立《平凡的世界》新的文学史地位, 对新世纪文学创作和研究具有现实意义和启迪作用。

当然, 这种现象的出现有助于我们进行深层次的思考, 使我们学会从读者和文学史的双重角度去解读作品, 深化对现当代文学作品的认识。

三、作品之我见

当代的小说中道德的缺失, 亲情、爱情和友情被现代社会工具化、利益化甚至“肉体化”所充斥, 重读《平凡的世界》不能不为故事中的情感世界所打动。路遥让田晓霞这个重要作品人物死去, 以此来结束她和少平的感情, 这使我对作者写这篇作品内心的想法充满了好奇。其实作者这样写未必不好, 传统的“门当户对”的观念也未必有错。当社会地位、精神状态不同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时, 结局未必如我们所愿, 还不如这样的情节安排, 留下了纯洁美好的爱情。

另外, 《平凡的世界》中人物人生道路的选择是作品一个亮点。道路的选择和他们的感情世界密切相关, 不同的选择必然会有不同的结果。少安和少平兄弟俩的奋斗历程给予我们很多启发, 可以当作励志的故事。在他们身上所体现的苦难和道德, 使小说体现出独特的精神风貌和内在价值。

四、小结

总的来说, 《平凡的世界》获得茅盾文学奖就足见作者的文学功底。作品不论是从青年人的感情世界还是奋斗的历程来讲都值得一读再读, 学术界应该给予应有的肯定和地位。对于作品存在的问题, 这是局限性所致, 在阅读过程中可以自我判断和辨别。通过对前人研究的综述和作品现状的研究, 我们可以更好地来解读作品。

摘要:分析近些年《平凡的世界》的研究资料, 研究集中在对书中女性形象的分析概括, 对青年人情感世界的研究以及爱情悲剧的探寻等角度上。本篇综述立足于前人的研究成果, 对重要课题进行梳理, 以便进行深度阅读。

关键词:女性形象,情感世界,悲剧探寻

参考文献

[1]乔艳琴.路遥《平凡的世界》之女性形象分析研究[J].语文学刊, 2010 (8) .

[2]张娜.黄土地上的艳丽花朵——浅谈《平凡的世界》中的爱情[J].中国校外教育 (理论) , 2007 (4) .

[3]孙桂丽.苦难世界中的平凡感情——论《平凡的世界》中的情感世界[J].郑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0 (6) .

[4]王子杰.是谁葬送了爱情——浅析《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安与田润叶的爱情悲剧[J].当代小说, 2010 (6) .

[5]万秀凤.“《平凡的世界》现象”的历史考察及研究[J].当代文坛, 2010 (2) .

路遥平凡的世界简介 篇5

内容简介

第一部

1975年初农民子弟孙少平到原西县高中读书,他贫困,自卑;后对处境相同的地主家庭出身的郝红梅产生情愫,在被同班同学侯玉英发现并当众说破后,与郝红梅关系渐变恶劣,后来郝红梅却与家境优越的顾养民恋爱。少平高中毕业,回到家乡做了一名教师。但他并没有消沉,他与县革委副主任田福军女儿田晓霞建立了友情,在晓霞帮助下关注着外面的世界。少平的哥哥少安一直在家劳动,与村支书田福堂的女儿——县城教师田润叶青梅竹马。少安和润叶互有爱慕之心,却遭到田福堂反对。经过痛苦的煎熬,少安到山西与勤劳善良的秀莲相亲并结了婚,润叶也只得含泪与父亲介绍的一直对她有爱慕之情的李向前结婚。这时农村生活混乱,又遇上了旱灾,田福堂为了加强自己的威信,组织偷挖河坝与上游抢水,不料竟出了人命。为了“农业学大寨”,他好大喜功炸山修田叫人搬家又弄得天怒人怨。生活的航道已改变地步。

第二部

1979年春,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百废待兴又矛盾重重,田福堂连夜召开支部会抵制责任制,孙少安却领导生产队率先实行,接着也就在全村推广了责任制。头脑灵活的少安又进城拉砖,用赚的钱建窑烧砖(大部分为贷款),成了公社的“冒尖户”。少平青春的梦想和追求也激励着他到外面去“闯荡世界”,他从漂泊的揽工汉成为正式的建筑工人,最后又获得了当煤矿工人的好机遇,他的女友晓霞从师专毕业后到省报当了记者,他们相约两年后再相会。润叶远离她不爱的丈夫到团地委工作,引起钟情痴心的丈夫酒后开车致残,润叶感到内疚回到丈夫身边,开始幸福生活。她的.弟弟润生也已长大成人,他在异乡与命运坎坷的郝红梅邂逅,终于两人结为夫妻。往昔主宰全村命运的强人田福堂,不仅对新时期的变革抵触,同时也为女儿、儿子的婚事窝火,加上病魔缠身,弄得焦头烂额。

第三部

1982年孙少平到了煤矿,尽心尽力干活,从学生成了一名优秀工人。可是,就在孙少平与田晓霞产生强烈感情的时候,田晓霞却因在抗洪采访中为抢救灾民光荣牺牲了,后来田福军给孙少平发了封电报,少平悲痛不已。少安的砖窑也有了很大发展,他决定贷款扩建机器制砖,不料因技师根本不懂技术,砖窑蒙受很大损失,后来在朋友和县长的帮助下再度奋起,通过几番努力,终于成了当地社会主义建设的领头人。却没想到,少安的妻子秀莲,在欢庆由他家出资一万五千元扩建的小学会上口吐鲜血,确诊肺癌。润叶生活幸福,生了个胖儿子,润生和郝红梅的婚事也终于得到了父母的承认,并添了可爱的女儿。27岁的少平在一次事故中为救护徒弟也受了重伤,英俊面容尽毁,却遇少时玩伴金波之妹表白,少平为她的前途与自己的感情选择拒绝;他们并没有被不幸压垮,少平从医院出来,面对了现实,又充满信心地回到了矿山,迎接他新的生活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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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路遥 篇6

一、特殊区域环境——城市与乡镇交接的“交叉地带”地理特征

用地理概念解释,“城乡交叉地带”指的是农村与城市在各自发展的过程中,由于改革开放等一系列政策的实施,农村和城市间往来频繁、人口流动逐渐加速,从而形成的一个新的区域。《平凡的世界》的故事发生地主要在县城和乡村两地,作者用全知全能的小说叙事角度,展现了主人公的生活与情感经历。

小说开篇就注重对陕北地域“城乡交叉地带”特有的地理风貌的描写。先描述了县城雪天自然景致:“1975年二、三月间……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人们宁愿一整天足不出户”“在整个荒凉而贫瘠的黄土高原”。随着情节的发展,孙少平放假回村,村庄景象展示在读者眼前:“从县城到他们的村有七十华里路……坡度还是很长很陡。”作品第一部第四十六章写道:“在漫长的二三百年间,这片广袤的黄土地已经被水流蚀剥得沟壑纵横,支离破碎,四分五裂,像老年人的一张粗糙的脸。”

由此可见,陕北地区,自古以来就是一块贫瘠的土地,尤其是乡村,沟壑纵横,重峦叠嶂,几无平地,少平读书的县城与其老家农村地域交通条件差异极大,“陡”“窄”两字写出农村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路遥敏锐捕捉到这一环境,从黄土地的自然景致下笔,深入到黄土地上人们的深层生存状态。

二、陕北地域环境影响下的人文精神

原始粗糙的陕北地域环境影响着人文性格。学者张彩玲言:“陕北高原山大沟深、黄土深厚,就赋予了陕北人一种凝重感。”气候寒冷,沟壑纵横,居住环境恶劣,交通不便,这些地理环境磨砺了人的精神意志力,得以生存下来的人的生命力是坚韧的,但她又指出“这种坚韧的极端就是重本、安土,就是随遇而安”“陕北人有的就是守的耐性与走的冲力的不谐调”。

路遥描写处于城乡交叉地带的热血奋斗者形象,生活在社会转型时代的青年命运抉择极具典型性,“他们身上有着不安分的坚决,他们身上交织着农业文明与城市文明的双重特质,因为农村和城市具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标准,所以他们的人生与选择就不可避免的具有了传统与现代相互冲突的特点”。

(一)“走”的冲力——离开乡土到城市发展的打工者形象

第一部写道:“孙少平上这学实在太艰难了,像他这样十七八岁的后生,正是能吃能喝的年龄,可是他每顿饭只能啃两个高粱面馍。”因此,他常“感到两眼冒花,天旋地转”。主人公孙少平上学艰辛,连饭都吃不饱,他不甘心把自己局限在狭小的生活天地里,少平身体里埋藏着“不安分”的因子,而这种因子,其实就是一个热血青年奋斗的因子。在城市里的他依然过着困苦日子:“他继续咬着牙,经受着牛马般的考验……晚上,他脊背疼得不能再搁到褥子上了,只好趴着睡。在别人睡着的时候,他就用手把后面的衣服撩起来,让凉风抚慰他溃烂的皮肉。就这样,这种痛苦伴随着他,从揽工到矿工。”对孙少平而言,生活虽艰辛,但城市是实现梦想的冒险之地。

孙少平的生活分成农村系列和城镇系列,在城乡二元文化的影响下,他形成了双重性格特征,这样的青年是很不甘心在农村度过他的一生的,他必然会想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即使是外面城市的环境令他处处碰壁,甚至头破血流,他也心甘情愿。作者对他身上的坚韧的意志力表示了肯定与赞美。无论是在农村中还是在城市中的他都是积极向上的,也许孙少平们根本不是为了金钱和荣誉,而纯粹出于青春的激情,这是作者对美好理想主义的心理寄托。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物质贫瘠,生活在黄土高坡上的农民的困苦可想而知,作者把人物置于苦难的炼狱中,让其笔下的人物一次次地经受生活的击打,但始终坚忍地挺过来,体现了中国北方人民自古以来就有的慷慨悲歌之士的人文性格。

(二)“守”的耐性——安土重情的陕北汉子形象

孙少安则是另外一种陕北男儿形象。同样是不屈于传统命运的掌控,富有敢闯敢拼的精神。懂事的孙少安在少年时代就放弃了学习机会,忍受着艰苦的劳作,正是他的付出,使全家度过了最艰苦的日子。一切苦难都没有摧毁他内心那份向上的坚定信念。作为生产队队长的他,敢于带领乡亲们改革,“猪食料事件”让前辈都对他刮目相看,最后顺应农村时代改革的浪潮开砖窑,抢先发家致富。

然而这并不是少安的圆满结局,路遥故意让笔下的人物多灾多难,砖厂倒闭了,这对于少安来说是致命的。文中写道:“砖场倒闭至现在……虽然多方拜求还是无法挽救残的局面,少安也因此郁郁寡欢,消沉了一年多,但是那颗不服输的心始终为再次起航准备着。”终于“一九八三年底,孙少安就还完了银行两次大笔贷款的全部本息……当一九八四年开始的时候,盈利就滚滚地进入了孙少安的腰包。”与弟弟孙少平那种农村外出奋斗者相比,孙少安始终是立足于农村,在乡土中始终以农民的身份、情感和立场去面对生活的困难,去寻求生存道路。

综上所述,少平、少安兄弟俩拥有坚忍不拔的精神,在这个城乡交叉地带上,他们紧跟潮流,确定目标,义无反顾,这些优良品质帮助他们一步步走向成功。只不过,两兄弟相比,孙少平选择的是“走”,哥哥少安选择的是“守”,“走”的还在困惑中,“守”的获得成功,其中深意,耐人寻味。

三、陕北城乡青年的爱情纠葛——城乡交叉地带文化的冲突

作品中,城乡交叉地带文化的冲突还体现在不同地域文化背景下的男女爱情的冲突:孙少平与田晓霞、孙少安与田润叶的情感故事。

(一)爱情冲突:对比悬殊的城乡文化显现

作品中的田晓霞代表了现代文化的积极因素,比如摆脱农本思想束缚。田晓霞与孙少平互相吸引,在学生时代,人格是平等的,他们之间感情深厚。然而晓霞不甘心于此,所以她想要帮助他。她通过书报有意引导少平,在少平眼里她本身就是爱、文明以及理想的象征,她给了他前进的动力,作为大学生的晓霞,早已习惯了城市里的生活,也厌倦了城市里的浮夸。她爱上少平不仅仅是青春激情,更是少平积极沉稳的人生态度。但是,爱情在现实面前总是脆弱的,对少平来说,晓霞是遥不可及的,虽然田晓霞对孙少平的爱超越了世俗,她不介意他的出身,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最终没有结合。

政治学中提到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城乡交叉地带文化背景基础决定爱情的结果。作品描写了时代转变中特定地域——城乡交叉地带年轻人的爱情,隐含了深刻的意蕴。孙少平和田晓霞,他们身上体现了不同的地域文化背景下特有的人文文化思想。虽然少平曾受过一定的知识文化教育,但是在物质贫乏的现实生活的背景下,他只能为温饱奔波劳苦,所以少平的精神世界还是停留在小农思想阶段。而田晓霞所属的是城镇新兴的市民阶层,物质相比少平来说是富裕的,他们追求更高一层的理想,即追求精神文化。由此可看出,少平与晓霞,不是爱与不爱,导致其爱情不圆满的是城乡文化与经济的巨大差距。路遥借爱情悲剧的描写,引发了读者对城乡差距的思考。

(二)庄稼人的结合——陕北乡土文化的认同感

在爱情与婚姻方面,孙少安认识得非常清晰,他主动回避润叶的热情追求,赶紧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农村姑娘,娶妻生子,趁早断了润叶的希望。“是的,不可能。一个满身汗臭的泥腿把子,怎么可能和一个公家的女教师一块生活呢?”孙少安和田润叶的悲剧,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因为封建意识的阻挠,但是实质上造成这场悲剧的根本原因是城市文明与乡村文化的巨大差距。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是文化的差异导致了他们的分离。小说中描写了少安对润叶的忍痛割爱,以及后来满足于与秀莲的婚姻生活,暗示了路遥对乡土文化的认同感。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真实记录了中国当代社会转型期特定的地域地带——城乡交叉地带中的青年人的奋斗史与爱情故事,深刻反映了当代中国城乡文化的差异,体现了作者对城乡差距的深层反思。

(贺州学院)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6年度“广西高等教育创优计划”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桂教高教【2015】93号)。

路遥平凡的世界的苦难意识 篇7

1、分析文中的人物描写,体会路遥的苦难历程

路遥在作品开头就描写了孙少平在求学过程中每顿饭只能领到两个黑馒头的凄惨情境。孙少平穿着寒酸的破烂衣服,看到乙餐盘里还有一点剩汤剩水时,就如同偷窃般蹲下来,用勺子把那些混着雨水的剩菜汤舀向自己碗里。这些细致的描写无疑是路遥苦难生活的真实写照。路遥出生在贫瘠的陕北高原,他的家庭贫困到连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家里除了一床破棉絮几乎一无所有。在路遥七岁时,父亲再也无力承担家庭重负,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父亲带着路遥一路乞讨来到同样贫穷但没有子嗣的伯父家中。虽然伯父想尽力支持路遥的学业,但是由于家中极度贫困,伯父在路遥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拿不出钱来让路遥继续求学。路遥的初中生涯在教师与同学的接济中度过,他在学校只能吃最便宜的丙菜和黑窝头勉强填饱肚子。

初中时期的路遥每天都在忍受着饥饿和眩晕的折磨。这些痛苦的经历都体现在他的作品描写中。路遥曾经和宣传队演员林红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但在林红工作后两人因差距越来越大而分手。这在孙少平与田晓霞的爱情故事中有所体现。田晓霞是官二代,是年轻漂亮的记者,而孙少平只是煤矿的底层工人。他们坚贞不移的爱情故事可能只是路遥对自己失败爱情的一种寄托。此外,路遥的写作方式也体现出了他的苦难历程。他以牺牲的精神来完成如此繁重的写作使命,斩断自己舒适的生活,用滴血的手指拨出绝响。他像苦行僧献祭一样匍匐在自己的写作圣地,最终成就了这篇刻在文学史上的巨著。

2、战胜生活中的苦难,实现不平凡的人生

《平凡的世界》史诗般的描写了在贫瘠的黄土地上中国历史的变迁、普通百姓的悲欢离合以及底层群众不向苦难低头的奋斗历程。在静静的品读作品时,你能感觉到路遥表现出的浓浓的苦难意识。作者描写了孙氏兄弟在面临时不放弃不妥协,他们通过一次次艰苦的尝试、努力的奋斗,最终战胜苦难走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篇作品始终以艰苦与奋斗、平凡和伟大作为主旋律去表现普通生活中实实在在的苦难和苦难生活中不屈奋斗的人。

孙少安是一个聪明、善良、敢于创新、品行高洁的农村青年。由于家境贫困,在小学毕业后孙少安就回家务农。虽然他成绩优异,但是为了帮父亲供弟妹读书而选择了辍学。苦难的生活让少安过早的懂得了默默地付出与静静的承受。他不怕吃苦,不自卑自怜,勤于思考,在改革的形势下承包了砖厂,通过艰苦努力,最终成为农民企业家。孙少安在苦难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坚韧与战胜困难的勇气,使他的形象丰满而高大。可以说,孙少安是苦难生活中的奋斗者。

而孙少平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冲出狭隘贫瘠的双水村,飞向了更广阔的天地,加入到城市建设的队伍中。孙少平不想一辈子困在农村,他想要一个更广阔的天地。因此,孙少平带着仅有的几十块钱到县城揽工,他看够了白眼,受尽了屈辱,经过几番曲折磨难,终于成为了一名矿工。这在孙少平看来已经是人生的重大转折了,他终于有了一份正规的工作。虽然这工作又苦又累且极具危险性,但他还是感激命运的眷顾,努力的工作。一段段人生的磨练造就了孙少平坚强的意志与吃苦耐劳的精神,他在承受苦难的同时,用近乎基督徒的虔诚去实现自己高尚的精神追求。在苦难的生活面前,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奋斗者。

平凡的世界里就算是甜蜜的爱情也充满了苦涩的泪水。作者描写的悲凉、凄美的爱情,让读者的眼中时常充满泪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孙少平与田晓霞那种冲破世俗,优美而烂漫的爱情之约,被一场大水淹没。而少安与田润叶的爱情也被现实的生活摧毁,孙少安娶了善良、勤劳的秀莲。正当他们在苦难的生活逐渐好起来时,亲爱的秀莲却病重倒下。爱情的消亡、婚姻的破亡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平凡的世界》中的苦难意识,是这一文学作品不可规避的主题。它告诉我们,生活中的苦难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你有战胜苦难的决心与意志,在苦难的生活面前,你就可以造就一个不平凡的人生。路遥从苦难中跨越过来,但又没忘记苦难,他用智慧与真挚的感情,谱写了长篇巨著,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为一代又一代的有志青年指引了成功的方向——那就是战胜困难,实现不平凡的人生。

参考文献

[1]鲍怡菁.试论《平凡的世界》中的苦难意识[J].科教导刊(中旬刊),2013,(2):162-163.

平凡的路遥 篇8

一、孤独世界的创建:孤独意识中的心态问题

路遥生活的时代, 处于农村正在逐渐被遗忘, 城市和农村互相排斥的病态动态中。农村所孕育出的赖以生存的文化之根不能够继续生长, 基本的维持温饱已成困难, 路遥在作品中也饱含了农民文化意识。以孙玉厚为代表典型的劳动人民, 教条一样地结婚生子, 种田读书的循环之中, 以田福堂、孙玉亭为代表的虚荣的“土政治家”, 沉溺于名存实亡的集体主义中不能自拔, 是一种丧失目标的孤独;以孙少平孙少安为代表的农村先进知识分子, 有一种无法被人理解与安慰的孤独感。作品中所有的人物都有着其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无法言说的苦闷与孤独。这种孤独的氛围渲染于整部作品之中, 使作品含有一种孤独意识, 完成了基于现实的孤独世界的构建。

二、冲出孤独世界的围城:

在路遥的小说中, 农村中质朴的青年人生活上的贫穷与精神上的富有, 相互影响, 这也许就是孤独意识产生的根源。《平凡的世界》被誉为第一部全景式描写中国当代城乡生活的长篇小说, 以孙氏兄弟为主要线索的奋斗青春来审视几千年以来中国农民的生存和发展状态。孤独有两种, 一种是想法设法摆脱的孤独, 一种是自己本身依赖的孤独。这包含着主动逃避与寻求欲望。这两者都在《平凡的世界》里面被当做解决城乡矛盾的方式。孙少安放弃学业, 放弃润叶热烈的示爱, 放弃个人发展而承担起生活的重担, 孙少安的孤独是一种设法摆脱的孤独, 而孙少平的孤独是一种自我寻求的孤独, 也是前途未知的孤独, 是无法排解的孤独, 封闭自我, 少平的矛盾处境中是这种孤独意识决定了他不可能再回到农村的走向。两兄弟不同的孤独方式, 虽然不以主题呈现, 但是却能够深入到意识层面来反观、解读这种孤独感, 也证明了突围孤独意识的不同选择, 这种二维甚至多维多层次的选择, 丰富了路遥所谓的“交叉地带”的文化内涵, 同时也作为个体的独立孤独所形成的联合, 进行了对孤独世界的全方位的突围。

三、感悟路遥的孤独意识

路遥为《平凡的世界》盖上了一个美好的落款封印, 过早地体验“交叉地带”的现实与苦楚, 因此他善于用笔去构建那样的世界, 我们自然会感受到路遥这种痴迷的孤独, 然而路遥的孤独世界没有用英雄主义去构建。少平的安于现状的奋发执著是路遥对于人生最为严肃的孤独探索, 路遥的孤独是一种带有文人傲气的特有的悲天悯人的情丝, 这种傲气也是一个从农村走出的渴望为自己正名的有志青年的代表, 在《平凡的世界》中总有一种平凡的孤独和骄傲, 这种深层的孤独在《平凡的世界》中得到了最好的安慰, 少安能够获得不要彩礼的感人爱情, 润生勇敢地照顾柔弱的红梅, 润叶给向前一个完美的家, 路遥似乎让这种孤独找到解脱的方式。

总结:

也许路遥在现实中, 是一个容易孤独的人。但是在孤独的时候, 精神不会是一片空白, 仍然展示着其丰富多彩的世界, 也许路遥是很乐于享受这种孤独的, 也许孤独给予他创造的热情与激情, 展现出理性与感性互溶的动人的思考。孤独总是让人感到无以名状的忧伤, 而这忧伤大多是美丽的、动人的。正如沈从文先生所说:“美丽总是愁人的。”文人的胸怀本身就含有忧伤的成分, 他们将忧伤揉碎了, 咽下去, 随口一吐, 就是一个时代。所以文人的孤独与忧伤总是被冠以时代的烙印。路遥的孤独意识源于对农村这块淳朴土地的热爱, 路遥认为农村是丰富的精神发源地, 在物质贫穷与精神富裕面前, 路遥渴望将农村发展起来, 最终消除城市与农村之间的差距。路遥走出农村但仍然心系农村, 把农村的发展前途与自己联系起来, 始终根植于这片土地, 根源于农村这片土地的生存意识的孤独成就了路遥, 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也著就了他不朽的作品。从伟大的作品《平凡的世界》追溯到作家本身, 读者能清晰地看到路遥的孤独意识。

参考文献

[1]任桂娟.浅析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孙少安的形象内涵[N].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08

[2]齐璠.论路遥《平凡的世界》的苦难意识[D].吉林大学, 2008

[3]张贺.《平凡的世界》为何历久弥新[N].人民日报, 2009

[4]赵玥.从《平凡的世界》解析路遥受欢迎的原因[N].安康学院学报, 2011, 4

平凡的路遥 篇9

关键词:路遥小说,平凡的世界,孙氏兄弟,人物描写

在《平凡的世界》中, 路遥“想用孙氏兄弟两个人物来分别展示有为的农村青年中的两种类型、两条道路。一个是在传统观念指导下的挣扎、奋斗, 他会成为农村建设的脊梁;一个是向往更大的世界, 等候机遇, 有新作为的新型农村青年。”

1 小说中对孙少安的描写

孙少安是一个吃苦耐劳、心地善良、品质高尚、善于思考、勇于开拓的农村先进青年的典型。在《平凡的世界》里, 小说把孙少安置于苦难中, 充分显示他的自强不息。孙少安聪明勤奋, 成绩很好, 在升初中的考试中取得了全县第三名的成绩, 但现实生活不允许他继续上学, 于是十三岁的孙少安被迫辍学回家务农, 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同父亲一起, 共同支撑着这个家。这个选择对于他来说, 既是痛苦的, 又是无奈的, 在那个时代, 意味着他将当一辈子农民。父亲不忍心断送孩子的前程, 但懂事的少安把痛苦埋在心里, 反过来劝说父亲。他牺牲了自己, 从此便开始了他的农民生涯, 并决心做一个出色的农民。孙少安这种对家庭、对亲人的责任感和自我牺牲精神一开始就感动了读者。

孙少安对于庄稼地里的活很快就掌握了, 并做得比别人好, 由于他的精明能干、吃苦耐劳以及尊老爱幼, 少安在村里有极高的威望, 十八岁那年, 被选举当上队长。由于他工作能力强, 办事公道认真, 庄稼活拿得起放得下, 待人厚道, 在双水村, 少安口碑很好, 成为受人尊敬的人物;又由于他威信高, 有见解, 主持正义, 在双水村, 也是让村支书田福堂唯一发怵的人物。

孙少安的性格还可以从他的爱情生活中表现出来。首先是他和田润叶的爱情悲剧, 孙少安和田润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现在的现实是, 田家和孙家不论在政治地位还是经济地位上两家的差别都太大, 虽然他与润叶感情很深, 但长大之后, 他从来也没想到他和润叶的感情会发展为爱情, 当润叶主动将感情坦白时, 他惊呆了, 当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曾站在公路上幸福地哭起来, 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变了,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美好。但冷静下来后, 孙少安又非常矛盾, 门当户对的观念使他不敢去爱, 因此他痛苦地拒绝了润叶的爱情。这出爱情悲剧产生的原因, 固然与孙少安传统的婚姻观念有关, 但更为重要的是两家经济条件、社会地位的巨大悬殊, 决定了他们爱情的悲剧性结局。孙少安和贺秀莲的爱情婚姻也是以悲剧结束, 贺秀莲不嫌他穷, 只图他人好, 两人很快结婚, 婚后两人恩恩爱爱, 秀莲把少安当作自己的天, 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了少安家, 辛苦劳作, 孝敬公婆。秀莲不仅是少安劳动方面的得力帮手, 更是他的精神支柱, 在少安盲目扩大生产规模导致破产后, 是在秀莲的劝说与支持下重新上马, 使砖场逐渐发展壮大起来。但就在日子越过越红火时, 秀莲不幸得了肺癌, 这对少安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让他忍受丧妻的巨大痛苦。小说的这些描写, 都在于展示孙少安在苦难中的奋斗精神, 展示他的传统美德, 他是按照传统的道德观念和生活方式来生活的。孙少安继承了父辈的传统美德, 他又超越和发展了传统美德, 他毕竟是新时代中成长起来的青年农民, 接受过一些文化教育, 有自己的见解, 他对苦难命运敢于进行抗争, 在人生道路上勇于开拓进取。

2 小说中对孙少平的描写

孙少平是《平凡的世界》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 他与孙少安相比, 属于另一类型的农村年轻一代, 即“向往更大的世界, 等候机遇, 有新作为的新型农村青年。”

小说通过把孙少平与命运的搏斗, 对人生价值的执著追求, 爱情生活的曲折来展示他的性格发展。孙少平的出场, 是在小说的开始, 通过对原西县高中开饭场面的描写, 对孙少平的生活环境及性格进行了初步的介绍, 从这些描写上, 可以看出孙少平上学实在是太难了, 家里的生活临近崩溃, 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 而更让他痛苦的是由于贫穷而给自尊心带来的伤害。由于贫困, 他过分敏感, 他常常感到别人在嘲笑他的寒酸, 因此对一切家境好的同学, 内心有一种变态的对立情绪。尽管高中生活过得如此艰难, 他依然为自己高兴, 也格外珍惜高中生活, 除了学习、劳动外, 他还养成了看课外书的习惯。从这些书中, 他得到了精神上的安慰, 唤起对自己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孙少平在县高中毕业后, 回乡当上了民办教师, 他努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尊老爱幼, 按照传统道德规范生活着, 不张扬, 严格地把自己放在“孙玉厚二小子”的位置上, 受到大家的夸奖。这时, 家里的生活也开始好起来, 但他感到痛苦,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不甘心在双水村平平淡淡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即使外面世界充满风险, 也心甘情愿去闯一闯。孙少平外出打工, 不是为了养家糊口, 不完全是为了金钱, 而是他想过另外一种生活, 想从农民出身的局限中解脱出来, 摆脱农民的狭隘性, 追求更高的生活意义。

《平凡的世界》用不少篇幅写了孙少平的爱情生活, 这是小说写得最精彩、最吸引人的部分之一。孙少平的爱情经历比较复杂, 经历过浪漫与苦涩, 爱情与道德等多重煎熬, 承受着爱情失落的痛苦, 其爱情悲剧的现实根源是城乡的巨大差别。在高中时, 他喜欢上了和他一样穷的郝红梅, 郝红梅为改变自己的出身而离开, 初恋的失败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但他并未失去理理想, 对爱情依然有着纯美的渴望。他拒绝了曾让他难堪, 又被他从洪水中搭救的跋脚姑娘侯玉英的爱。他与田晓霞的爱情描写, 作者用了大量篇幅, 这部分内容贯穿着少平生活的每个时期, 对于揭示人物性格起了重要作用。上高中期间, 孙少平认识了田晓霞, 彼此互相吸引, 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 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孙少平回乡务农之后, 还保持和晓霞的书信联系, 到黄原揽工之后, 一个偶然的机遇在黄原南关电影院门口又碰到了田晓霞, 两人都有些激动, 此时的田晓霞已经是黄原师专的大学生了, 当田晓霞看到经过血与火洗礼的孙少平, 知道他苦难的经历后, 感到又陌生又震惊, 她猛然发现了又一类型的同龄人, 他有文化, 但没有幸运地进入大学或参加工作, 没有充分条件直接参加到社会发展的主潮之中, 而另一方面, 他又不甘心把自己局限在狭小的生活天地里, 因此, 他带着一种悲壮的激情, 在一条最为艰难的道路上进行人生的搏斗, 孙少平一下子成了她十分钦佩的人物, 从此以后, 他们的见面频繁起来, 感情也日益加深, 当田晓霞从师专毕业, 进入到省报当记者, 他们的爱情成熟了。获得晓霞的爱情, 一方面使少平饱饮了爱的甘露, 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 另一方面一种忧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痛苦的意识到, 就是他和她已经到了这一步, 但他们仍然还是在两个世界里!他爱她, 但他和她将不可能在一起生活——这就是问题的全部症结!晓霞在抗洪第一线新闻采访中, 为抢救群众的生命英勇牺牲, 他们的爱情以悲剧形式结束。小说描写孙少平与田晓霞的爱情悲剧, 寄托着作者的审美理想, 那就是在苦难中展示人物的精神美。孙少平在最痛苦的时候, 又拒绝了大学生金秀, 选择了师傅的遗孀惠英嫂。孙少平的爱情生活有太多的遗憾, 正因如此, 才一给我们以强烈震撼。

结束语

《平凡的世界》把表现社会生活中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作为审美追求, “这些人及他们的日常生活是极易被人忽视的, 但是他们是历史的创造者和历史前进的推动者, 通过对这些人物命运变化的关注, 能从更深层次上揭示出社会生活发展的内在规律。在这个历史主题中, 有许多美的东西, 永恒的东西”。

参考文献

[1]孙丽娟.《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安、孙少平的情感历程[J].安徽文学 (下半月) , 2008 (11) .

平凡的路遥 篇10

20世纪80年代,随着一篇小说《人生》,让很多人记住了一个名字——路遥,随着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的诞生,几乎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平凡的世界,人们的心中都记住了路遥,同时记住了清涧这片热土,也尝到了属于黄土高坡的味道——清涧红枣。

历史悠久的清涧红枣

远在公元前三千多年,红枣因其喜庆的色彩,被认定为象征着幸福、快乐和吉祥。民间各种重要的喜庆礼仪上,红枣总以预示吉兆而出现。同时红枣也被作为祭祀的水果和馈赠的礼品。

而盛产红枣的清涧县,地处黄河红枣产区的中心,红枣栽培亦有四千年历史,因其独特的地理环境、独特的地貌特征与气候条件,厚实的黄绵土、白交土、粘沙土富含的众多生长元素,为枣树根、茎、枝、叶、果的良性生长提供了充足的营养优势。清涧的枣园基地远离城市、工业区,没有污染,是安全、营养、保健、优质红枣的绝佳产地。1995年被国家农业部第六部命名为“中国红枣之乡”。早在1968年,港澳同胞给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写信,指名要吃“祖国陕甘宁边区清涧红枣”,一时传为美谈。1970年,新华社播发《清涧大枣》一文,吸引了世界各国商贾名流,清涧大枣声名大振。1990年,《枣乡行》电视片先后在中央和13家地方电视台播出,清涧红枣声望倍增。1995年5月,在北京召开的首批百家中国名特产品之乡命名大会上,被命名为唯一的“中国红枣之乡”。2008年清涧红枣被农业部列为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被中国食品工业协会授予“全国食品加工强县”。2009年被中国社会科学院城市中心中国百县(市)优势经济专题调查办公室评为中国百县(市)优势特色红枣生产基地。

高营养价值的清涧红枣

清涧红枣因其特殊营养价值,历来受到人们的喜爱,民间早就流传着日食三枣长生不老的说法,也有“圣果”送观音、金童玉女变红枣、王母下凡染红枣、枣坠画龟之情、“枣”生贵子的传说。千年秀狗头枣来源于清涧王宿里千年红枣园,枣个大、皮薄、肉厚、核小、甘甜爽口,可溶糖、维生素、淀粉等含量远远高于其他地方。

早在《神农本草经》中,就已将红枣列为上品,认为它具有补气健脾的功效。《本草纲目》更指出,红枣是脾之果,脾虚患者最宜食之;现代中医使用大枣,主要用于治疗脾胃虚弱引起的消瘦无力、食少便稀等症;民间治疗面黄肌瘦,胃日不开、消化不良,确有一定效果。我国用红枣治病,由来已久。

很多古医药书都指出红枣有养血功效,中医补养气血的方剂中,也几乎都使用大枣,所以贫血及营养不良的人食用大枣会很有帮助。

经药理研究发现,红枣能促进白细胞的生成,降低血清胆固醇,提高血清白蛋白,保护肝脏,红枣中还含有抑制癌细胞,甚至可使癌细胞向正常细胞转化的物质;经常食用鲜枣的人很少患胆结石,因为鲜枣中丰富的维生素C,使体内多余的胆固醇转变为胆汁酸,胆固醇少了,结石形成的概率也就随之减少;枣中富含钙和铁,对防治骨质疏松、产后贫血有重要作用,中老年人更年期经常会骨质疏松,正在生长发育高峰的青少年和女性容易发生贫血,大枣对他们会有十分理想的食疗作用,其效果通常是药物不能比拟的;枣对病后体虚的人也有良好的滋补作用;枣所含的芦丁,是一种使血管软化,从而使血压降低的物质,对高血压病有防治功效;枣还可以抗过敏、除腥臭怪味、宁心安神、益智健脑、增强食欲。

清涧红枣更是因其可溶糖、维生素、淀粉等含量远远高于其他地方,富含各种维生素、糖份、果胶物质、铁、钙、磷、钾等成分,是最佳的休闲营养食品之一。

黄土高坡的味道就是清涧红枣

从路遥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开始,人们或许对贫瘠的黄土高坡又多了一层认识。“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这是路遥的原声,也是电视剧《平凡的世界》片头曲的一段原音再现。

“在整个荒凉而贫瘠的黄土高原,一个县的县立高中,就算是本县的最高学府吧...”这是路遥对黄土高坡的贫瘠的写照。

如今的黄土高坡清涧县境内有令人神往的许多革命遗址、气象万千的黄河风光、特色鲜明的枣乡风情。李家塔辛庄商代建筑遗址入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是目前发现除殷墟之外规模最大的商代建筑遗迹。清涧道情已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清涧也是当代著名作家路遥的故乡。袁家沟革命旧址、枣林则沟会议旧址、路遥纪念馆等景点相继建成开放,年接待游客达12万人次。笔架山生态园建成标志性建筑宽州阁、红塔和6个林果观光园。黄河太极湾、高家洼毛泽东诗词园、路遥作品实景园等景区正在精心打造。

在清涧县不仅仅能领略文化旅游的魅力,更能体会到属于黄土高坡独特的枣乡枣情,让红枣的味道变成黄土高坡的味道,让人民想起黄土高坡就能想起红枣的味道。

多元化产业发展的清涧红枣

如今的清涧县红枣林面积超过90万亩,其中盛果林60万亩,全县年产红枣22万吨,产值近15亿元,销全国50多个大中城市,并出口欧美及东南亚地区。枣业农民人均纯收入3600元,占农民人均纯收入65%。红枣加工业总产值3.6亿元,占工业总产值的85%以上。红枣加工、储运、营销从业人员5千多人。成为全国24个重点产枣县之一,居陕西省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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