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家园散文

2024-08-21|版权声明|我要投稿

最后的家园散文(共12篇)

最后的家园散文 篇1

欢笑的合影变成了泪的引子。――题记

看天空黑下来,像一床厚重的被子盖在身上。心事成魔,无处诉说,一口气堵着。我闭上眼睛,仿佛看见那群青春期明媚的笑。班级,散了。

三月 春阳三月

在这个新的班级,大家小心的互望着,目光不经意的交汇在一起,却又瞬间移开了,都装作不知道,却互相在心里记下了对方。女生是那样的害羞,男生是那样的腼腆。后来,我们混熟了,个个都像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美名曰,青春期。话说,有个青春期上课玩剪刀,花花老师惩罚他,给了他一张报纸,说是剪成50米的长纸条,不间断。全班都来帮忙,有的竟真拿出尺子来量。一个操场,一片阳光,一群青春期,一圈的纸条不间断,就像我们的笑,我们的音,我们的友谊,不间断。三月的日子,有春阳一般的温馨。

六月 光彩六月

学校组织去拔草,一群青春期冲出了教室,有的兴奋不已,有的雀跃欢呼。拔着,拔着,好累。花花老师说给我们买雪糕吃。一时间,大家的干劲又来了。绿色的青草汁,像极了我们一群青春期的颜色。紫色的软雪糕,像极了我们夜里幻想的颜色。六月的明亮里,我们能感受到四处流动的光芒。

九月 徒然九月

苍郁的香樟树,被云雾和时间洗过。我站在楼梯转角,脑海中排练无数与三班见面的.情景。我见到的三班只有一把锈迹斑驳的锁,一个空荡荡的教室,一些摆放凌乱的课桌。花花老师一定是起晚了,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同学说,我们被分开了,并到其他班去了。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九月的露已经开始凝了,风徐徐的,泪轻轻地,伸出手却徒然放下。

岁末 最后的最后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原本定好三张欢笑的合影,却有一张是空白的。原来在一起时,是感觉不到时间的。好像昨天才在一起,今天就已经离不开。中间那一段段好的、坏的记忆,把我们粘得越来越紧。最快的东西一定是光阴,才青涩茫然,小试新春,转眼就冬天,回忆如雪。最后的最后是笑来装饰,还是泪来点缀。

用微凉的指尖轻触往事的回忆,仿佛推开那扇门,仿佛那群青春期都隔着时空走过来,在班级里笑着:“都在等你呢!”最后,我们都笑了。最后的最后,我们都哭了。唯愿岁月待他们好,许他们明媚,予他们温暖,愿那群青春期一世安好。

最后的家园散文 篇2

小资料

白头叶猴是中国特有的濒危灵长类动物,只分布在广西西南部的喀斯特石山地区,它是唯一一种由中国学者发现并命名的灵长类动物。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由于栖息地的大面积丧失和严重的偷猎,使白头叶猴的地方种群逐渐缩小甚至消失。目前,白头叶猴仅集中分布在崇左市江州区的弄官和扶绥县的弄廪两片山区中,面积不到80平方千米,种群数量仅余不足1 000只。

1996年,北京大学潘文石教授开始逐步对广西西南部喀斯特地区现存的白头叶猴及生物多样性进行研究。由于他的努力,在广西崇左建立了白头叶猴的保护基地,这就是崇左生态公园。

白头叶猴是人类的孩子

在广西崇左有一个关于白头叶猴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穷苦的小山村,乡亲们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而常常忍受饥饿。在那里,当老人去世时,人们要把他安葬在悬崖上。送葬的人要在头上裹一块白麻布带子,以示对老人的哀悼。

在一次葬礼之后,一些孩子留在野果满山的树丛里,渐渐长大,生儿育女,一代又一代过着快乐的生活。日子长了,原来扎在头上的白麻布变成了白毛,腰上的白麻袋变成了白色的尾巴,以示对父母的怀念一这就是白头叶猴的由来。因为这个传说,潘文石教授说,白头叶猴是人类的孩子,我们更应该来爱护它们、保护它们的家园!

发现了一个大家族

当天傍晚,志愿者邀请我们沿着林间小道去观察从暮色中归来的白头叶猴,这个邀请让我们激动万分,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那么珍稀的白头叶猴了。

当我们到达被志愿者称作“猴子窝”的山洞下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我们只能通过望远镜观察半山腰的猴子栖息点。那些有着酱油色痕迹的地方是猴子们排出来的粪便,说明这里是它们休息的地方。每天,它们清晨出发,外出觅食,日落时分会集体回到这里。果然,没有等待多久,经验丰富的志愿者就指着半山腰处说:看,它们回来了!暮色中,那些白色的长长的大尾巴是寻找它们的目标,1只、2只、3只……我们越数越兴奋,这是一个很大的家族,足足有20多只。

近距离接触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早,想赶在白头叶猴起床的时候,再去好好地看看它们,顺便拍些清晰点的照片。当我们到达猴子窝的时候,猴群已经开始从洞口出发了,看着它们沿着崖壁慢慢地消失在密密的树林里。不时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告诉我们:它们开始吃早饭了。

白头叶猴生活的地方属于温暖的亚热带气候带,一年四季都有各种各样的树叶可以吃。那为什么叫白头呢?因为它们长着一头浓密的白发。我顺着小路慢慢地向猴子们靠近,当我试探性地慢慢伸出脑袋时,我发现我离它们是如此的近,我不敢呼吸,一动也不动地蹲在那里。但是它们好像不在乎我的靠近,照样吃它们的树叶,还好奇地打量着我!看来,在这个白头叶猴保护基地的猴子们,感受到了人类的友爱,已经开始接纳人类了。

这下我可以把镜头对着它们好好地拍了。

白头叶猴的发型很酷!它们在眺望什么?想着什么呢?这么多年来,猴子面对着人类的驱逐和杀戮,那种不断失去家园的悲哀,让它们曾终日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但是今天我看到它们平静安详的眼神里没有恐惧。

我在观察猴子的时候,一只好奇的猴子突然跳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龇牙咧嘴,做了番鬼脸,又跳回树上去了。刹那间,令我有一种想抱抱它的冲动。

不远处,有只白头叶猴的孩子,它有着棕色的毛发。猴子刚出生时有着美丽的金色毛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的毛发会慢慢地暗淡下来,直至成年变成和爸爸妈妈一样的头白、肩白、尾巴白,身体黑色的模样。

整个上午它们都在悠闲地享用着树叶,吃饱了的它们开始慢慢地向崖壁转移,我也终于有机会见识到了这些能在险峻的崖壁上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了。它们在树枝间轻盈地穿梭,一个接一个地攀上石壁。

白头叶猴是以家族为单位集体生活的,每个家庭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猴王,但是有很多的妈妈和很多的孩子。它们在休息的时候会互相整理毛发,就像我们人类一样,一个家庭的成员彼此表达着爱的情感。

离别的时候总是有着太多的不舍。当我依依不舍地告别美丽的白头叶猴的时候,我环顾群山,衷心地希望它们的家园永远安宁!

后记

存在的“最后家园” 篇3

李泽厚(以下简称“李”):二十世纪是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世纪,尤其是技术。但不是人文充分发展的世纪。我一直觉得,在人文方面,包括哲学、历史、文学、艺术,二十世纪均不如十九世纪。但语言哲学在二十世纪倒是发展了,发展到把语言视为人类最后的家园,世界的本体,存在之家。我觉得,二十一世纪将扬弃这个理念,不能把语言视为最后的实在。

刘:你在三联书店出版的《历史本体论》,也在探讨这个问题。阳光之下,这个茫茫世界,这个世界中的万物万有,什么才是根本,什么才是最后的实在,这是哲学的大问题,是你的大哉问。你的回答已经很清楚,这个根本不是语言,而是生活,是历史,是心理。人是生理存在,更是(更重要)心理存在;人是精神存在,更是(更重要)历史存在。

李: 是的,存在之家不是语言,而是历史和心理。人的生活是历史性的,历史一面是暂时性,一面是积累性。人和生活,都是历史的成果。人是历史的存在。今天的生活不同于一百年前的生活,更不同于一千年以前的生活,但又是它们的延长、承续和积累。心理也是如此,为历史所决定。

刘:你的历史积淀说讲了二十多年了。你的美学具有历史与哲学纵深度,也是把美的根本(本源、本质)与人的根本、存在的根本紧密联系起来考察。你讲美、美感是自然的人化,包括外自然与内自然的人化,而实现人化并非是仰仗“判断力”这种生命功能,而是仰仗人类整体的历史实践,在实践中才不断地进行历史积淀,这一切才是存在之家。你真是个顽固的历史唯物论者。

李:但又超出了历史唯物论。总之我认为,人类的生存、生活、延续,这才是根本,这也就是历史。我的《历史本体论》讲的正是这一根本。一切都是从这一根本中产生的,包括个人。个人离不开人类整体的历史实践。即使个人自由、个人权利,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历史的产物。我不相信自由派的“天赋人权”的口号,不认为人权是天生的,天赋的,它也是历史发展到一定时候的产物。

刘:你的这一思想很彻底。虽然尖锐,但有道理。自由理念、人权理念、民主理念,确实是历史的结果,是你刚才所说那种“根本”的结果,原始社会就产生不了自由理念,人权理念。

李:包括你喜欢讲的禅学,它的一切观念、意识也是历史的产物。

刘:禅、空、无,甚至文学、艺术,固然都是历史的结果,但是它们一旦产生,又超越历史,超越时代。伟大的文学艺术,它就不仅是历史的,而且是宇宙的,永恒的。你在讲历史的积累性的一面时,不是也讲历史的神秘性、永恒性的一面吗。

李:马克思很少讲这一面,他只强调历史的一切全在特定时空中,我则重视历史的产物具有超特定时空即所谓永恒的一面。历史属于人,积淀成了人的本体存在。历史不属于动物。动物只有空间,没有时间。尽管有进化,但那不是我所讲的“历史”。

刘:历史有暂时性,又有积累性,历史才显得实在;历史有实在性,又有永恒性,历史才显得空旷、丰富、深远。你把生活历史视为存在之家,所以才不断讲“吃饭哲学”。吃饭,衣食住行就是生活,也意味着生产,意味着人类整体的实践活动,意味着人类的生存、延续,意味着历史的根本。吃饭,正是历史本体论的核心内容之一。

李:衣食住行,日常生活,老百姓的生活,这才是“体”,真正的本体。物质文明是基础,是根本,是体。人首先要活着,要活得好一些,这是人类的普遍性。中国现代的历史,首先是人的日常生活的大改变,把西方文明方式、生活方式、生产方式、汽车、飞机、电话、电脑以及工业社会结构小家庭等等带入中国,这才是根本,无论是中国表述,还是亚洲表述,都很难不承认西方对中国的这个根本影响。而否认西方物质文明,就是否认人类的普世价值。有些哲学家,不承认这种历史本体,而以精神为本体,以中国的气、理、意志、生命力以及民族文化等等为体。他们讲生命哲学,抽掉生活历史,只讲精神生命。牟宗三先生的生命哲学,只讲精神生命。我以为生命哲学首先要讲物质生存,没有后者,哪来前者。

刘:你讲的“西体中用”也是指大生活这个体,而不是语言、概念、意识。我们现在每一天每一个夜晚每一时每一刻都在用这个“西体”。相反的命题是“中体西用”,讲的体是中国的理、气等等精神观念,体的内涵完全不同,到底哪个是根本,你的历史本体论做了回答。你的哲学与牟宗三先生哲学的区别,也在于此。牟先生所讲的生命,是精神的存在,你讲的生命,是历史的存在。他讲性本体,你讲情本体。性本体是空灵的、抽象的;情本体是具体的、实在的。

李:牟先生强调精神生命,不讲肉体生命,他的本体是道德形而上,是超经验的心性,我讲的情本体,则在经验之中。人间情感全在日常生活中,全在人际之中。情与欲是连在一起的,人间情感总是与生活连在一起的。汉代以来情与性被分开,“性善情恶”。因为情与欲相连,就要求性来管制甚至排斥和消灭欲,一直到宋、明、清的“存天理灭人欲”。牟宗三先生的心性本体还是沿袭这条理论线索,把心性超越化、先验化,完全脱离历史。我的历史本体论,也是针对这种心性本体的新儒学哲学理念而发。

刘:这也就可以理解,牟宗三先生与钱穆先生虽然也有理念上的分歧,但都强烈批判“五四”。“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行者们,宣布礼教吃人,批判“存天理灭人欲”,讨伐宋明理学,主张个性解放、妇女解放,归根到底是情的解放。周作人当时高举人文主义旗帜,大讲“人的文学”,归根到底是情的文学。他说人的文学是灵与肉合一的文学,是精神生命与肉体生命结合的文学,是确认人欲合理性的文学,也是情本体的文学,这与牟宗三先生的“性本体”自然是不能相通的。这样看来,你所讲的存在之家是在经验中,而不是在先验中,也不是在语言中。

李: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都重经验,但日本是经验论加上神道崇拜,而中国则是经验论加实用理性。所以日本决定什么事情比中国快,不必仔细想通,只要感悟到神道就可以做出行动,而中国则需想通才做选择,因此决断比较慢。新旧在观念上的争论、斗争也长久、激烈。

刘:近年来,你研究中国语言与文学的关系,很有独到的见解。你认为文字是从生活经验中产生,是从结绳到文字的过程,并不是像欧洲那样,先有语言才产生文字,而是文字与语言分途,先有文字,然后才有语言。文字左右语言。文字在中国历史上起了巨大的作用。中国文化的巨大同化力、凝聚力来自文字,汉文字不会消亡,中华民族也就不会消亡。中国要走拼音的道路总是走不通,与中国这一文明历史有关。这就是说,文字比语言还“根本”,而文字这一语言之本又来自创造经验的历史实践这一根本。你的这一观点非常重要,但是,我们的语言学家未必赞成。

李:汉字并非来自口头语言只是一种哲学看法,我并非语言学家,不敢多说,但这恐怕已触怒了一些语言学者,但我自认为有一定道理,而且重要。中国的汉字不是来自口头语言的记录,而是来自历史经验的记录,这颇不同于其他许多文字。从哲学看,经验才是根本,历史的积淀才是根本。把(口头)语言看成本源,看成存在之家,这是二十世纪的一大问题。我们告别二十世纪,也要告别这一虚假的被人为夸大的家园,回到人的生活中和踏实的历史创造活动中。

刘:我们一代人是在语言概念包围中迷失的一代,现在不能再迷失了。走出包围,才能确立人的价值。

最后的夜晚散文 篇4

白天的时候总来不及观赏。只有在夜晚,心才会安定下来。不再以狼牙山五壮士的心态视死如归的踩着脚踏车,而是一路缓缓悠悠。三步一停的速度走向公园。一抹月色,几颗快要凋零的星星。下雨的时候也来,雨丝穿过昏黄的灯光。像是正在下雪。把伞从头顶移开,雨丝就落在脸上。微微刺痛的柔软。

我喜欢黑夜。因为,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世界才会露出他本来的样子。紧紧相拥的情侣,温暖的笑容。从KTV走出来的醉酒的青年,奋力的甩着酒瓶,笑得张狂肆意。捂着血流不止的男人,被人扶着向医院迅速的奔跑。还有和我一样,默默地走在路上看着眼前这一切的人。我喜欢手舞足蹈的人,喜欢他们猖狂的灵魂。喜欢还留在地上浓重的血迹,被黑夜,吞噬着的.血染的踪迹。

夜晚是肆意妄为的小孩,灵魂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大喇喇的站在我的面前。勾引着我本没有焦距的双眼,牵起我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嘲讽。因为我总觉的别人幼稚可笑。当然,我也没有多么超脱。甚至比一般的人更要落入俗套。

我说:“月亮,或者那零星几点的星光救不了黑夜。”正如救不了一个人的寂寞,即使千疮百孔。就像黑夜也为星月之光所穿破。可黑夜还是黑夜。

她嘟着嘴,笑着对我说:“你说话老是意味颇深,另有台词。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然后我思考良久,慎重地说:“我想离开,离开这里的一切,全部丢掉。包括回忆。”其实大多数时候说话都是没有什么潜台词的。偶尔说一两句。然后再次对话。本来很平常的话,别人总会思考着你是否有潜台词。到底有没有?并不值得考究。有时我说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像梦呓一般,浅淡的迷离。

“我阿姨说,我们这里的改变就像变魔术一样。很大很大。你没有必要去很大的城市。

“可是我看不见。即使看见了也与我无关。”太多的不快,像是昨夜行凶留下的痕迹。只害怕,雾霭散去的那一刻,前头是煎熬,后头是死亡。

终于有一天我看见了。原本我从小学到初中每天早上骑车都要经过的湖泊被抽干了水。那时只是随意的撇两眼早晨湖面形成的水帘。太阳绚丽而神秘的升起。如今仅仅只是为了一个高尔夫球场的扩张。这个我来了多少次想要结束自己性命的湖泊。被结束了生命。这一次我终于站在湖里了,然而是干涸的河床。没有水的灵魂。坚实的泥土上,河蚌的碎尸。再不会有落花辞去了无迹,流水无情笑有意。

那一瞬,我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关于儿时这里的场景一点点钻进我的脑海。一帧帧在我眼前划过。

一个人的,两个人的,一群人的。然后就像是在看一场属于别人的电影,那些困扰的你的,取悦你的一点点变得清明。不在混沌不清。

年轮似的造化,像月光似的一点点的荡漾开。一圈一圈,一点一点。却注定只能越走越远。然后空留一地寂寞作茧。人事境迁,我们再用什么承载寂寞?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为自己多余的虚伪。对,是虚伪吧!本就不喜欢,有哪里来的哀伤?

最后的驴散文 篇5

驴比人贵。这不是骂人话,是说老家方圆几十里的最后一头驴值钱了。

时下老家村里用工,每劳力每天80元,而要雇一头驴使唤,每天得掏150到200元。老三租种的几十亩核桃苗子,今年的价钱不错,一枝苗卖到四元钱,一架子车的苗子如果当柴火能值几块钱,有生命根芽的苗子却能卖到几千元。空出的地,又想种核桃,泡了种子,雇了人点种,还得雇一头驴来揭犁沟。邻村一个老头,养了这头驴多年了,平时用驴车卖炭,也没少挣钱,农忙时揭种耙耱,省了雇用机械的费用。有人雇驴,也是好收入。

牛马驴骡,曾经是农民的朋友,一个村统计人口和劳力,同时少不了统计牲畜的种类和头数,是一起作为生产力资源计算的。牲畜吃草料,牲畜粪作肥料,用不着烧秸秆影响飞机航道和污染空气,化肥也可以节省了。人与植物与动物的关联,在互惠的自然循环中得以延续。老死病死的牲畜皮毛又可作皮绳皮鞭使用,在这一点上,人类是有点残忍。如今老家没了牲畜,多了汽车和电脑,老年人总说,那些“出气长毛”的活物怎么转眼间就没影了,多少感到了村庄和田地的寂寞。

近些年来,老家的机械化取代了千年传统农耕的`方式,牲畜退出了田园的舞台,有的沦为城市宴席上的菜肴,“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的农谚也淡然落幕。而油价上涨,机械、化肥、用工成本攀升,一亩地麦子、玉米的收益已经微乎其微。历史不可以倒退,庄稼人在进城打工的同时忘不了侍弄土地,昔日落霞中人欢马叫的风景难免让人怀恋。土地,田园,总是自己的家,得把根留住。

别说城里的孩子没见过牛马驴骡,如今连老家乡下的孩子也稀奇于农耕时代的这些英雄的物种了。我在回归田园的生活中,收拢了被遗弃在老庄基破窑里的农具,有石槽、碾盘、碌碡、驳架、尖杈、弯钩、轭头、拥脖、夹板、笼嘴、罩笼、鞍子、鞭子等等,留取一点陈旧的记忆,收藏一点走得还不远的乡村风物的遗存。与它们配套的活物,却一去不复返了。它们曾经陪伴我们的祖辈,那些勤劳、善良、美丽而有韧性的庄稼人,度过那么多欢乐而悲怆的岁月,而在我们这一辈人身上却化蛹为蝶,告别了那个漫长的人畜为伍的时代。透过这些保留着人与畜体温的旧物件,可以揣摸到先人的叮嘱,关于耕读传家,关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关于家和万事兴等等庄稼人的生存哲学和道德理想。

那天,我路过老三种核桃苗子的地边,看见墒情很好,太阳暖暖的,是一派人欢驴叫的耕作景象。一头驴在叫,周围几十里是没有它的同类应答的。这孤独的嘶鸣,令人动容。过去乡人说,最难听的声音是什么?刮锅、锉锯、驴叫唤。在乡村巷道停满车辆致使噪音烦人的环境中,几声清脆昂扬的驴叫,却是这片土原上最舒心的音乐。

最后的雪散文 篇6

我迎着漫天狂舞的大雪,走在赣北临江的一条公路上。

我感觉眼前,有谁在高处随便地丢着大把大把的棉花,或者是半空中浮动着大块大块的塑料泡沫,不一会我就感觉到非常厌倦和一种虚假。随即,雪在我面前慢慢变成了一堵墙壁,而且是一层层的。我每一次穿过都感觉到一阵静静崩塌的轰鸣,在身体里经久不息地回想。瞬间获得一种摧毁和破坏的快感,迫切预感到眼前会突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洁白纯净的如同初生的巨大的空地

那年12月底,我从千里之外的东海边的军营回到地方,几个月了,都在等待分配的百般无聊中度过,我突然打电话给在赣皖交界处香口的表弟,约好一道去江西彭泽的龙宫洞。

他在路边等着我的班车,60多公里的路程不一会就到了,我们进入了一个有大量石笋、石柱和地下河的神秘洞穴,下午四点多钟出了洞门,大雪飘舞,发现天地一片雪白。班车停运了,唯一的小客栈早已住满了游客,我和表弟沉默地对视了一下,动身沿着公路行开始行走

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在真实还是幻觉中行走,越来越强烈地占据我的就是行走,让我在大雪之中,或者在大雪之外继续行进。

我看见不远处经过的村庄、小镇、水闸,输变电的铁架和路碑,现在,全部在雪中变成深一点颜色的雪,我知道,现在不断地经过我的,都是雪的经过。

一直沿着公路走着,把雪越走越大,越走越多。

我慢慢地感觉极度地困倦,疲乏,深一脚浅一脚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就如同雪正在下下来一样,机械,单调,极其乏味。我想,我已经成为雪的一部分了,我现在的行走也只是雪的行走,唯一的是姿势和形状有所不同,颜色是一样的,温度是一样的。

如果这个时候,我停下来,就是雪人了,如果站立不动,就立即变成了冰雕。

无法停止的雪,无法停止的行走。

我经过天红村,马当,茅店,灵庙,船形村,黄山垄,一连串的地名我眼前都是雪白的,与雪有关,与我毫无纠葛,它们的出现只是表示雪的一种空间距离,或者,就是大雪的一部分。

我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无法看到时间的变化,时间在一片白色之中也离我远去,悄悄溜走,我此刻在没有时间和颜色的空间里,也是一片空白。

大概已经是晚上,雪野没有昼夜,也不分昼夜。

大量的焦虑、恐惧和绝望在寒风中一阵阵袭来,我仿佛走进大雪内部的迷宫,走进雪的深渊。

先是迎对着雪走,努力地睁着眼睛在看,或者没有看。慢慢地,自然而然地侧转过身体,之后是背对着前方,倒退着,弓弩一般地弯曲着,绷紧着,一步步往前挪去。

在迷乱的大雪中,我被迫改变着身体的方向,最终,迎合着放肆的雪,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雪的颜色。

我必须睁开眼睛,只是为了识别大致的方向,之后,继续紧闭着,大脑里一片空荡,混混沌沌,我几乎是在大雪的行走中睡着了,或者在假寐,在醒来的一次次猛烈的大雪之中,我是一个唯一睡着的.却仍然在运动着的雪大量的雪雁在静静飞舞,我仿佛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突突突的声音传来,我以为又是幻觉,越来越近的吼叫让我和表弟都猛然一惊,同时转过身,立即闪开,几乎同时跳上一辆手扶拖拉机,稳稳坐在两侧的车厢板上,立即像结了冰一样和拖拉机形成一体。

我的手死死插进车上木头,或者是毛竹的缝隙中,大雪掩盖了雪中所有的真相,堆满高高的雪絮的车厢,是更大更蓬松的雪。

此刻,我突然感觉到雪改变了方向,原来从空中落下,现在全部是迎面扑来,与身体形成直角,而且,速度更加地猛烈。身后和腿部被车轮不断溅起的雪泥打得阵阵钻心的发痛,我喜欢上这种痛感,但是,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耳边持续不断的巨大轰鸣之中,渐渐我进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是感觉到大雪更加地紊乱,混乱不堪地紧张地狂奔。

在天地一色的荒原之上,一只黑糊糊的怪兽在漫无目的地狂奔着,它大声地,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我在它的腹部,感受着颠簸,摇晃,微微闭上眼睛,感受到难得的安宁和虚伪的幸福。

突然,紧急刹车。我一个趔趄,摔在雪地上,迷糊之中,发现另外一个影子从我的左侧重重落下,都是同样的无声无息。我仿佛从一次睡梦中惊醒,半天没有反应。

表弟先站起来,走到那个人面前,咕噜着说了些什么。那个人几乎从座位上弹下来,雪影一闪,迅速钻进一个院子,马上消失了。

表弟可能是向那个人借宿,或者要一杯热腾腾的开水暖暖身子,我想,那个人一定被我们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我们努力辨识着方向,在我眼里,方向就是雪,雪就是方向了。

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弧形的亮光。

我以为是大脑中出现的幻觉,然而,那道光越来越亮,完全是那种月色里刀锋发出的一样,大风吹来,大雪突然地改变方向,仿佛那个刀锋在大雪迅速地抽出,又迅速地插入刀鞘。最终,这种反复来回抽送的动作,使我立即就厌倦了,我在大部分失去的意识里,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机械单调的动作,只能致使我陷入更大的疲惫之中。

又一阵又宽又大的寒风刀割一般朝我扑来。

我悚然一惊,睁开眼睛,艰难地看过去,我明白了,不远处的巨大圆弧原来是一座湖泊,是赣皖交界处的太泊湖。我不知道雪还要下多久,唯一隐隐约约明白的是,我离目的地香口近了。

当我跨过两省交界的地方,我艰难地挪到公路边,伸出手,扒掉巨大路碑上积雪,看到红漆描出的的省名,又跌跌撞撞地移到反面,挥去积雪,看见另外一个省的名字。

这将消耗我体内大量的能量,我靠在路碑上,大声喘息,此刻,只要我轻轻闭上眼睛,我就会立即睡去,睡成大雪中认真的冰。

公路两边,是我熟悉的大片大片的棉花地。现在雪花替代了棉花,但是,我明显感觉到越来越温暖,大概是下意识的,我明白,现在离我要去的村庄不远了,我拍拍身上的积雪,大块大块的棉花噗通噗通地掉下来,重重砸在雪地上,腾起一股久久不散的雪烟。

我几乎是跳将起来,重新走在公路上,脚踩得更深,也抬得更高。

表弟一直在我的前边,我不需要去看,也不用去想,他像一团雪球,朝前移动着,移动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疲倦、饥饿。他的影子,就是我的影子,最终,都是雪的影子。

热腾腾的一杯开水,一大锅面条,映红了半个房间的炭火,还有靠墙放着的铺着厚厚棉絮的木床,一起朝我扑来,我躲闪不及,犹豫片刻,发疯似的迎面冲去我相信这绝不会是幻觉,因为,现在的雪片越来越大,在空气中猛烈地搅动、翻腾、膨胀,胡乱地冲撞,立即,我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万道金光,把这个冰天雪地映照得通明透亮,雪在燃烧,迅猛地在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

表弟犹豫了一会,大步朝着东面走去,走到村庄的尽头,我这时才重新听到雪地吱吱的声响,仿佛第一次听到,我们迅速重新走在公路上。

大约在五点附近,我们拐进香山下村庄的小路,我看见了白茫茫大雪中,出现昏黄昏暗的一盏灯光,随着灯光越来越近,我几乎是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经过这一场大雪,我似乎对所有雪都失去了意识,也完全失去了寒冷和在雪夜中艰难跋涉的记忆,仿佛从来没有经历,也没有经过。

祖父的最后时光的散文 篇7

(一)

农历庚子(1960)年正月十五晚,土黄万斛坝磨子塝水井湾一幢低矮的黄泥墙青灰瓦房里,亮着暗红的油灯,光如豆点,在冬春之交的寒风里瑟瑟发抖,晕似灰云,随着左摇右摆的光飘飘忽忽。祖父静静地卧躺在屋角的木床上,脸色蜡黄,双眼深陷,气若游丝。正月十五,是传统的元宵节,夜里家家户户都应摆一桌丰盛的饭菜,都要放焰火,过大年。一直昏迷的祖父突然有些清醒,他眼皮颤动,想睁开眼睛看看家里大年的景象,却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他嘴唇轻抖,想喊一声祖母,却连提嗓的力气也没有。

其实,不用睁开眼睛,祖父也知道家里大年的景象,灶冷灰浅,火担空悬。前年大炼钢铁,铁锅铁罐甚至铁铲铁瓢早被大队的土高炉吞没,公社四管理区三食堂兴办,家家户户连贫下中农家里早已不许炊烟升起。平时如斯,大年也不例外,依然如斯。其实,不用祖母过来,祖父也知道祖母就在不远处,正坐在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暗自啜泣。

祖父感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慢慢脱离躯体,要飘飞离去,他想抓住它,重新把它塞入体内,但手却一动也不能动。他知道自己已然油枯灯竭,时日无多,想起过去,想起现在,想起将来,一丝悲凉涌上心头。很奇怪,这丝悲凉唤醒了祖父几乎消失殆尽的生机,他身子一挺,竟然坐了起来。

(二)

农历戊申(1908)年十月十一,祖父出生于土黄场万斛坝老房子一户殷实富庶人家。祖上勤勉努力,奠基立业,广有田产,父辈耕读养家,诗书拥壁,学问非凡,其父终身从教,任中高学校管教者几十年,学子称为‘斗夫子’。”

万斛坝上天包寨下前河之畔的老房子,呈四合格局,屋连宇接,斗拱飞檐,青砖为墙,彩绘于壁,柱多合抱,雕龙其上,厅堂高阔,规模宏浩。几十户庞姓人家井然而居,和睦融洽,贫者男耕女织,富家经商典田,其雍容儒雅、宽宏大度的族风,在前河有口皆碑,流布广阔。

庞氏家塾位于老房子东南一角,一厅宽敞的瓦房,一个精致的院坝,十多位髫髻童稚。祖父端坐同龄之中,听塾师吟诗讲经,在塾师的指导下识字描红,读书作文。傍晚放学回家,曾祖把祖父叫到书房,逐一抽问塾师所教,详细阐释诗中意象、经里乾坤。祖父一日两受教:在塾学,背诵诗文,在家里,详领要义,日积月累,聪颖渐显,遂成同龄佼佼,为老房子一族最为显著者。同宗每见曾祖,都交口称赞祖父的学业:虎父无犬子;曾祖微笑着捊捊短须,讷讷谦逊:哪里,哪里!

夏天放学后,祖父会与同学们一起跑到万斛坝外,跳进响水凼里,河水清清的、凉凉的,冲刷祖父幼小的身躯;河底的鹅卵石滑滑的、硬硬的,按摩祖父稚嫩的脚掌,祖父有说不出的舒坦与快慰。傍晚时分,只要在家,曾祖也会坐到河边的石头上一边纳凉一边与族人闲谈,目光遥遥地扫过畅游在河里的祖父,有说不尽的慈爱与安详。

(三)

见一直卧床的祖父坐起身来,祖母急忙擦干眼泪,奔到床前,为祖父披上棉衣,掖好被角。祖父伸出皮包骨的手,拉着祖母同样皮包骨的手,眼里含满泪水,欲言又止。

不用祖父言说,祖母也知道祖父要说什么。几十年共同经历了跌宕起伏的生活,相濡以沫的夫妻,哪需言说?祖母虽不会诊病疗伤,却也明白祖父已时日不多,今日的反常定是回光返照,想有所交待。但有什么可交待的呢?交待了又能怎样?大儿未成年而早夭,长女婚后病逝,女婿在运动中自尽身亡,外甥一人寄居其叔父家。次女外嫁县城城郊肖家,夫家成份硬朗,种菜度日,勉强为生。二儿初中毕业,被招到月溪场上教书已经五年,前几天回家过节时说过认识了一位去年刚从县城分来的女老师,吃着公家饭,还算安稳。三儿、四儿小学读完,早已回家务农,虽已订婚,迎娶还有待时日。三个儿子都末成家,传宗接代遥不可及不知何时,享孙儿录女绕膝的天伦更不可能。

祖母听到祖父肚里咕咕直叫,她知道,祖父饿了。祖母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来,要到碗厨里给祖父找吃的,步子还没迈出,又停了下来。不用看,碗厨早已空空如也,找不到一粒稻米,半块红苕,整个家,只有屋角水缸里的清水可以饱肚。

何止是祖父肚里咕咕直叫,祖母的肚里也一直咕咕叫着,隔壁的木床上,二爸、么爹的肚里也咕咕直叫,不远处,邻家农人们的肚里也咕咕直叫,远在月溪场上的父亲肚里也咕咕直叫。沉静的夜色里,肚里的咕咕声,一直静静地响着,何止一人两人,何止一家两家,何止一地两地……咕咕不绝的肚饥声,荡漾开来,荡漾开去,形成莫名的交响,如凄惨的魔音缠绕着木床、屋瓦、院坝、山梁、田野、大地……

(四)

祖父年序稍长,初具独立生活能力,便外出万县求学。

长江边上的万县,自农历丙午(1906)年开埠以来,渐成长江上游重要的商业中心之一,是川东除重庆外的大码头。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的万县,风云际会,不但有坐地虎杨森、唐式遵的长期蹲踞,也有杰出共产党人朱德、陈毅、肖楚女、恽代英等活动的身影,更有西方列强巡游于长江之上的巨型炮舰。

农历丙午年由白岩、万川书院整合的而成的万县中学堂,此时已更名为万县中学校,迁至城东考棚。留日学者钟稚琚创办于农历甲寅(1914)年的四川省立第四师范学校仍在亢家塆。祖父在万县就读的只能是这两所学校,从他后来一直任教于土黄场萃英高级小学的经历看,可能性最大的当是四川省立第四师范学校。

农历丙辰(1917)年冬,章太炎到省四师演讲并题写了校训碑:“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功,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农历癸亥(1923)年春夏,肖楚女在省四师任教,恽代英曾到校演讲;同年秋,开国上将陈伯钧考入省四师,后由此入黄埔军校;农历丙寅年七月廿九日(1926年9月5日),英舰“嘉禾”号和“柯克捷夫”号开炮轰击万县市区,中国军民死伤以千计,民房商店被毁千余家……如果,祖父在万县求学时真就读于省四师,那么,他与上面提到的这些人这些事有没有交集?如有,交于何,集在哪?如没有,哪又是为什么?

青春年少的祖父,面对国家的积弱积贫,面对世道的满目疮痍,岂能不热血沸腾、慷慨激昂。但他为什么走的却是一条迥然于上面提到的人走的路呢?或许,祖父作为动荡时代里的平凡读书人,只知规规矩矩尊衔父命读书学习,只知老老实实学成回乡报效桑梓。与投身时代洪流的.弄潮儿们,即使有交集,也无法共鸣;如果没交集,更会平凡到底。

(五)

正月十六凌晨,一夜昏迷的祖父再次醒过来。

这是个晴好的日子,太阳暖暖地悬在冬日灰暗的天空,阳光从屋瓦的缝隙照进来,照到祖父躺卧的木床。祖父腊黄浮肿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亮亮的,皮肤下面仿佛包着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皮破水迸。去年夏末,祖父的身体就虚弱起来,开始是乏力,后来是浮肿,最后终至卧床不起。祖父明白自己的身体,知道并不是病,而是营养不良长期饥饿所致。祖父耳濡目染过曾祖处方治病,略知药理,如果真是病了,那么治自己这一身病的药方再也简单不过:顿顿吃饱饭,餐餐有油腥。

祖母从四管理区三食堂端回的早饭,就放在祖父的床头。那既不是饭,也不是粥,只是一碗浑浊的汤,没有一丝油腥,几粒切碎的红苕粒静静地沉在碗底。祖父的目光扫过饭碗,连叹气的力气也没有。他轻轻的扭过头,用动作告诉祖母:不吃,留给孩子。祖母既不劝祖父,也不去端碗,这碗“饭”一直静静放在祖父的床头,刚开始还冒着热气,渐渐地便静若止水,再后来,便冰冷得如霜似雪。

祖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那碗“饭”一样,热量正在渐渐消失。寒冷包裹着祖父,厚厚的棉被一点也没有暖意,平日里暖暖的太阳也只是白晃晃地刺眼,他拼命地蜷曲着身躯,又用膝盖抵着空空的肚皮。他神情恍惚,意识模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棉被越来越重,身躯越来越冷,他知道,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六)

从万县学成归来,祖父与出生于樊哙场高台井的祖母合卺成亲,在万斛坝磨子塝水井湾新屋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其时,曾祖在县城宣汉中学任教,被县长抽调编纂增修《宣汉县志》。在曾祖的安排下,祖父一直任教于曾祖与同乡丁绍南等创建的土黄萃英高级小学。

萃英高小,位于土黄场中的禹王宫内。禹王宫高大挺拔,柱粗廊高,窗阔厅雄。在禹王宫的一侧,祖父占着一间教师宿舍,铺摆着简单的寝食之需。课后,祖父在这里备课准备、批改作业、就寝安眠。祖父教过什么课程,都些哪些学生,已无从稽考。从万县归来到土黄解放离开萃英高小,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祖父应该有很多为教心得,有很多喜爱的学生,但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些,都湮没于历史的烟尘再不可寻。

夏日傍晚,祖父喜欢单独一人或与同事一起踱到场外的前河边,或漫步于鹅卵石上,或散坐于木船梢头,或脱鞋行于河里,沐风纳凉。其时,祖父肯定会想起在前河末端县城里教书的曾祖,肯定会生出自己虽未辱没家风、却难超越上辈的感慨;祖父肯定还会想起几里地外的万斛坝磨子塝水井湾新屋里的家人,肯定会对自己孩子的前途有许多设计设想。

周末放假,祖父便顺前河而下,行几里地回家。这几里地上,农人勤劳稼穑,农事欣欣向荣,祖父的学生散居其间,每每走过,“老师”的热情招呼此起彼伏,不绝如缕。祖父行走在前后相继不断的尊敬里,有几分自在自得应是人之常情。祖母虽出身大户人家,却只识女红不识字,只会相夫教子,不能吟诗作画。祖父回到书房,把孩子叫到跟前,站成一排,先让他们检讨自己一周的学业、行为,然后辅导、教育、疏理、教训,教其为学,教其为人。

这样的不惊不诧的平淡时日,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里,祖父不知迎来、送走过多少茬学生,也不知在回家的路上走过多少趟。这二十年多年里,祖父迎来了自己的孩子,送走了盛年而逝的曾祖,由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走成了面容沧桑的中年人。其实,在这样表面不惊不诧的时日里,世事正风起云涌,大开大豁,许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正在发生。农历己丑(1949)年夏末,外面的消息一日紧似一日,一位远房堂祖知世道将变,邀约祖父外逃台湾。祖父平淡地拒绝,他深信:教书育人的他,并不是革命的对象,新社会里,同样需要教书育人的人。

(七)

正月十六下午,祖父已入弥留。

祖父最后一次颤动嘴唇,似有所言。祖母附耳过去,祖父微弱的声音依稀可辩:想……吃,吃……个……红……苕……祖父用尽最后的力气,拖了很久很久,才说出哪个“苕”字。红苕,哪里找得到红苕?祖母心痛欲绝,不忍再看祖父,别过脸去,泪如雨下。这悲凉而世俗与我的想像完全不同的吁恳,成为祖父留在世间最后的声音。

许多年后,当父亲向我诉说祖父弥留之际的话语时,我的内心涌出无尽的悲凉。我知道,骨子里是文人的祖父,明知自己马上就离开人世的祖父,如果不是真的饿得不可承受,怎么也不可能丢开尊严说出这样世俗的话来。但我又想,或许,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灵魂即将出窍的一瞬,祖父才真正放弃了几十年人生的重负,拾起初入人世时的童真,抛却世俗的外衣,说出自己真正的内心。

注:

其实祖父逝世时,父母还未成亲,我更不知在何处。对祖父的了解,除父亲曾经说过其逝世时最后的吁恳外,全来自父亲为祖父补写的碑文。碑文简洁明了,全文如下:

最后的红玫瑰散文 篇8

夜幕降临,我想你的时间,你是否也在想我?

在这拥挤的人流中,灯火辉煌,可谁又知道我心中刹那间地隐痛?那个多梦的年龄和潮润的季节,都仓惶离去,而这柔弱的心,承受着你那只白色水鸟带来的栀子花香,散满了整个海洋。我滚烫的热泪中你笑容灿烂,我又怎能让你为我含泪低吟呢?

在这暖暖的冬日,你带着温软的柔意,滋润着我干枯的心田。你说拂晓的星星有点凄寒,林中的火焰给人以温暖。你将欢欣的音律酿成醇美的香酒,变幻着无穷无尽的色彩迷醉我狂乱的心房。

我爱,我要将我悲哀的眼泪遗落进大海,把我欢愉的微笑穿成珠链,挂在你的颈上,闪耀在你的胸前,我要变成一股清风抚摸你,我要变成水的涟漪,为你荡去岁月隙缝间的丝丝伤感,我要坐在月光的肩头,偷偷地来到你的床前,趁着你熟睡,悄悄躺在你的胸膛,我要变成甜美的梦,从你眼皮的空隙间钻进你酣笑睡眠的深处。

我知道,我爱!在这孤清的夜晚,你悄悄在我的.心上,植下那株红木棉,柔暖冬风颤动着绿叶,让喜悦溢满我的心,迸溅的快乐缠绕着我有限的生命。

一年中最后的孤独短篇散文 篇9

一年中最后的孤独

如此凄美的旋律演绎着一个美丽而动人的故事,看完自己花了很长时间在网上下载的《大长今》电视连续剧,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些定格在脑海里关于大长今成长路上颠簸的足迹,深深地叩动着我麻木的灵魂深处。

该剧讲述了十六世纪朝鲜皇室内,第一位女性御医“长今”的故事。凭着她非凡的毅力及智慧,在那个女性地位低微的世代,成为宫中最出色的御厨,及其后成功担任宫中首位皇帝御医的故事,剧集表现了女性自强不息的一面和坚韧善良的精神情操。除了精彩的剧情外,此剧亦收集了相当多的史料,深让人一睹古时精致的宫延佳肴,以及韩国古代医药的传统智慧。处处扣心人弦,让无数观者在看她的故事时,欲罢不能。原因还是要归功于她的那些小是非小故事,精彩不断、引人入胜。

8岁,她的一句“我的爸爸是军官”,祸从口出,直接促成双亲的死亡。为完成母亲的心愿,长今因缘际会进入宫中,因天资聪明和刻苦努力而受到瞩目,但也在宫中人事的倾轧中遭到陷害,甚至还被流放到外岛,历尽艰辛。但长今不向命运低头,潜心学习医术,并融入宫廷膳食中,最后竟意外挽救皇上的性命,受到王室的信赖,成为韩国第一位女御医,受封为“大长今”。曲曲折折的剧情演绎,触动人心的故事情节,让我深受启发,久久不能平静内心由此荡漾的涟漪。回眸自己一路走过的那些蹉跎的岁月,站在岁末的碇步上感觉自己是多么地渺小,生活得多么地幸福。

窗外,秋天远去了,树杆与树枝在寒风中纠缠着,季节与季节轮回着,人生真是弹指一挥间。“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

常言“那些感动过我们的,怎能忘怀?”即令人感动而生共鸣,是诗歌垂诸久远的`悲叹。好花会凋零,挚友终离散,亲人将死去,这是一条无可奈何的惨痛天则。聚只不过是别离的点缀,是它的序幕,别离才是人生的主角,漫长的生活由它主演。没有谁能躲得最终的别离,自己化为尘土,亲友没于大地。在最终的别离面前,没有可以骄傲的人,更没有伟大的胜利者。伤春悲秋,感叹沧海桑田,物事人非,人去楼空,亦是我们生活里的一曲悲歌与人生的插曲。万事万物都因它的存在而更替着,季节的更替也是为了来年的春天,来年万物的生长与获得更大的收获。

看,枯藤老树昏鸦,云卷云舒,夕阳夕下,心情也随着季节与季节轮回着。一剧《大长今》由此让我寂寞的内心深受撼动,思索我未来的人生之旅。如果我能拥有长今一样不断进取与探索的精神,我的人生将又是怎样的篇章!?我深深地思索着这个将影响我未来人生之途的主题。

走出小屋,周末的阳光好灿烂,像蒲公英一样撒满了我的身上,沿着铺满落叶的石径小道,走进不远处的银定桥,寻找属于自己能踏上的碇步。面对阳光下的什刹海,最为美丽,站在一个人的银定桥上,安静的湖面,安静的四周,疲惫的身心瞬时变得好安宁。

最后一个温暖的冬天的网络散文 篇10

夜幕低垂,夏日的萤火虫存留在记忆中,我独自漫步在宁静的校园,此时的晚自习铃声还未响起,我便随着灯光的方向静默的行走,一阵冰凉的风扫过我的全身,我将手放在嘴边使劲的哈了口气,随即拉了拉围巾下的衣领。心里不禁感慨,今年的冬天,为何这样冷。我又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浓黑的像被墨水泼过似得,要是没有这些阑珊的灯光,或许我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吧。

在这个寒冬的校园里,在这个冷寂的夜里,我奇怪没有随着它冷清的氛围而情不自禁的想起过去,过往的日子已经默不作声,不会再因一点寂静凄凉而纷至沓来。我所想的,不过只是如今这仅剩不多的校园时光与单薄的青春。曾经我总爱生活在回忆里,生活在那场不现实的美梦里,但当时间缓缓的推移,直到将我的路阻断,我才猛然发觉,原来过去的已经过去很久了,而如今也依然在不停的流逝着,我才发现有些事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有些人又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可这次的离别,是否我还会同往常一样平静对待。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在这里的日子,习惯了每日与你们谈笑风生,高谈阔论。我已放下回忆,却再难放下如今。

我凝望着校园外明亮的路灯光,百感交集。铃声已然响起,我才不舍的转身进入这最后的晚自习。

同学们依然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心无旁骛的认真聆听,但对于即将离开的我来说,这些早已见惯的细节也显得如数家珍。于是我没有听课,只是偶尔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声音,我想将你们,悉数寄予脑海,我想永远记住此刻,因为这一别,也许就意味着我将与校园再无交集。

我曾总是期盼着下课,期盼着放学,期盼着早日摆脱校园的束缚。可是当真的到了永别校园的那一天,我们自由了,但不舍却填满了心间,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不会再有和我们一同竞争,一同笑闹,一同吃饭的同学,也不会再有与我们交谈,理解和教育我们的老师。我们走进了社会,便脱离了以往的生活的轨道。我们以后的生活,或许会更加忙碌,我们终将在霓虹满盖的城市心劳日拙,流浪奔波。那些我们曾疯狂过,奔跑过的校园,也只能成为我们最珍贵的回忆,最不舍的留念。

最后七天的生命优秀散文 篇11

我们都还沉寂春节的喜悦中,可就在二月九日,父亲突然吐血送去医院,我们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可等医生查出结果来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惊呆了,经常在电视里看见别人抽骨髓,天哪现在竟然轮到我的父亲了,为了保证查出的结果正确性,我们又到其它的大医院去化验,可结果都一样的,急性白血病,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见过,只知道白血病,医生说急性的白血病比白血病还要厉害,这种病会在短时间内侵袭到全身各个器官,不是还可以换骨髓吗?我问医生他说你父亲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换了也没有用,这种病是人财两空的病,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当时我们都傻了,为了父亲的病能好我们用了最好的药,每天五六千的医药费也无济于事,看着父亲痛苦的呻吟,我心如刀割,但还是没有敢告诉父亲只对他说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过两天就会好了,说完眼泪就夺眶而出,父亲好像也感觉到的病情的厉害性,因为很多朋友都过来看他,一般的小病是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看的。

过了三天,父亲的.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到处最后肾脏的都坏了,连最基本的小便能力都没有了,医生又找我们谈话,说只能通过血透来把身体里多余的水份排出,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这样选择,看见父亲的血从身体抽出那痛苦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但尽管如此父亲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又过了两天医生发来了病危通知单,医生说现在用药也不行了,所有的药对父亲的病都不好了,因为父亲身体的所有的器官功能都衰竭,我是哭了又哭,医生说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让父亲走的轻松点,于是医生给他药,这样的话父亲会少痛苦一些。

周国平散文智者的最后弱点 篇12

身为文人,很少有完全不关心名声的。鄙视名声,在未出名者固然难免酸葡萄之讥,在已出名者也未尝没有得了便宜卖乖之嫌。他也许是用俯视名声的姿态,表示自己站得比名声更高,真让他放弃,重归默默无闻,他就不肯了。名声代表作品在读者中的命运,一个人既然要发表作品,对之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诚然,也有这样的情况:天才被埋没,未得到应有的名声,或者被误解,在名满天下的同时也遭到了歪曲,因而蔑视名声之虚假。可是,我相信,对于真实的名声,他们仍是心向往之的。

名声的真伪,界限似不好划。名实相符为真,然而对所谓”实“首先有一个评价的问题,一评价又和”名“纠缠不清。不过,世上有的名声实在虚假得赤裸裸,一眼可以看穿。

例如,搞新闻出版的若干朋友联合行动,一夜之间推出某人的作品系列,连篇累牍发表消息、访问记之类,制造轰动效应,名曰”造势“。可惜的是,倘若主角底气不足,则反成笑柄,更证明了广告造就不出文豪。

又有一种人,求名心切,但只善于接近名人而不善于接近思想。他从事学术的方式是结交学术界名流,成果便是一串煊赫的名字。帕斯卡尔曾经将这种人一军道:”请把你打动了这些名流的成就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也会推崇你了。“我的想法要简单一些:就算这些名流并非徒有其名,他们的学问难道和伤寒一样也会传染吗?

还有更加等而下之的,沽名钓誉,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出卖灵魂。叔本华把尊严和名声加以区分:尊严关涉人的普遍品质,乃是一个人对于自身人格的自我肯定;名声关涉一个人的特殊品质,乃是他人对于一个人的成就的肯定。人格卑下,用尊严换取名声,名声再大,也只是臭名远扬罢了。

由于名声有赖于他人的肯定,容易受舆论、时尚、机遇等外界因素支配,所以,古来贤哲多主张不要太看重名声,而应把自己所可支配的真才真德放在首位。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就是这个意思。亚里士多德和霍布斯都认为,爱名声之心在青少年身上值得提倡,尚可激励他们上进,对于成年人就不适合了。一个成熟的作家理应把眼光投向事情的本质方面,以作品本身而不是作品所带来的声誉为其创作的真正报酬。热衷于名声,哪怕自以为追求的是真实的`名声,也仍然是一种虚荣,结果必然受名声支配,进而受舆论支配,败坏自己的个性和风格。

名声还有一个坏处,就是带来吵闹和麻烦。风景一成名胜,便游人纷至,人出名也如此。”树大招风“,名人是难得安宁的。笛卡儿说他痛恨名声,因为名声夺走了他最珍爱的精神的宁静。我们常常听到大小知名作家抱怨文债如山,也常常读到他们还债的文字贫乏无味如白开水。犹如一口已被汲干的名泉,仍然源源不断地供应名牌泉水,商标下能有多少真货呢?

名声如同财产,只是身外之物。由于舆论和时尚多变,它比财产更不可靠。但丁说:”世间的名,只是一阵风。“莎士比亚把名声譬作水面上的涟漪,无论它如何扩大,最后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马可·奥勒留以看破红尘的口吻劝导我们:”也许对于所谓名声的愿望要折磨你,那么,看一看一切事物是多么快地被忘却,看一看过去和未来的无限时间的混沌;看一看赞扬的空洞,看一看那些装作给出赞扬的人们的判断之多变和贫乏,以及赞扬所被限定的范围的狭隘,如此使你终于安静吧。“据普鲁塔克记载,西塞罗是一个热衷于名声的人,但是连他也感觉到了名声的虚幻。他在外省从政期间,政绩卓著,自以为一定誉满罗马。回到罗马,遇见一位政界朋友,便兴冲冲打听人们的反响,那朋友却问他:”这一阵子你呆在哪里?“

在有的哲学家看来,关心身后名声更加可笑。马可·奥勒留说,其可笑程度正和关心自己出生之前的名声一样,因为两者都是期望得到自己从未见过且永远不可能见到的人的赞扬。帕斯卡尔也说:”我们是如此狂妄,以至于想要为全世界所知,甚至为我们不复存在以后的来者所知;我们又是如此虚荣,以至于我们周围的五六个人的尊敬就会使我们欢喜和满意了。“

中国文人历来把文章看作”不朽之盛事“,幻想借”立言“流芳百世。还是杜甫想得开:”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我也认为身后名声是不值得企望的。一个作家决心要写出传世之作,无非是表明他在艺术上有很认真的追求。奥古斯丁说,不朽是”只有上帝才能赐予的荣誉“。对作家来说,他的艺术良知即他的上帝,所谓传世之作就是他的艺术良知所认可的作品。我一定要写出我最好的作品,至于事实上我的作品能否留传下去,就不是我所能求得,更不是我所应该操心的了。因为当我不复存在之时,世上一切事情都不再和我有关,包括我的名声这么一件区区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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