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窗偶感的散文(共2篇)
开窗偶感的散文 篇1
开窗偶感的散文
钱钟书说:“我常想,窗可以算房屋的眼睛”“你清早起来,只要把窗幕拉过一边,你就知道窗外有什么东西在招呼着你,是雪,是雾,是雨,还是好太阳,决定要不要开窗子。”
若干年前,品读过钱钟书《窗》的好文字,就把窗的美妙之处领悟了,不管是风里雨里,还是晴天暖日,至今我形成了一个习惯动作:每逢清晨早起,或从外面回家,第一个动作必是开窗。
(一)窗外那几株白兰树的哲学
下雨天,心灵堵得慌,上哪里去也不行了,只得看书。但很多时候,外面世界的纷扰,会让人躲避家中,因而家中一时会显得局促,会影响屋里世界的宁静。这时候,开窗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开窗不是什么时候都是看到生活大逃亡的样子的,也有风和日丽、鸟啭花香的时候。
我家的厨房窗户面对的就是一片天空,天空底下是几棵矗立着无限往上攀长的白兰树。我对这几株白兰树仰慕至久,我天天从它们身旁经过,看到它们无声地经营着自个儿的生命。那天几个残酷的环卫工人拖了车来,把它们伸到马路的.枝叶斩了,也没有看到它们痛的表情。很快愈合了伤口,再从身体的旁边长出新的枝叶。身躯却越发伟岸了。如果白杨树真的如茅盾所云的是北方的伟男子,那么,我也说,白兰树,是南方的伟男子。到五六月,白兰树花开的时候,院子里就热闹了。大清早,太阳才刚伸一下腰肢,准备起床,捡白兰花的阿姨已经拿着兜捡了满满的一兜带露的白兰花,几个调皮的孩子拿了竹竿往树上打,长得低的花儿就掉地了,孩子就喧哗着捡花儿。鸟儿脆脆的鸣叫夹了白兰的幽香传到窗前,仿佛催促着我,该上班了。这样的日子往往发生在白兰长得最茂的时候。邻人的主妇以及孩子闹腾了一个早上,院子里又回复平静了。我打开窗去仰望那几株白兰树,却越发想象走远。这种高大的树,为什么开的花却是那么小,像个营养不足的小橄榄,这些朵儿,又怎么衬托得起树的形象呢?
有时候,我看着这几株白兰树发呆,就想,它们开什么花,花朵有多大,难道是自己愿意的吗?它们尽了自己的能力生长,不畏惧环境的恶劣,不盲目享受晴空丽日,脑海中想的就是扎根,把根深深地扎入泥土深处,那么,旱天,当空气郁闷得慌的时候,不是还可以从生活的深处,从根基处找到生命的养分吗?当害虫侵食,人为遭害的时候,不是还可以从泥土深处,吸取力量,使生命得到缓冲吗?
(二)窗外那雨中逃离的邻人
七月的南国,仿佛转了性,乍晴乍雨。早上瞅见天边,红红的一团亮光,赶紧趁个早,把女儿的被子洗了,八九点光景,天边突然低罩着一大片的乌云,不好了,天要下雨了。话没有说完,阳台的衣服来不及收,天,像穿了大洞一般,淅沥沙啦,就下个不停。我少不得拿干衣机把女儿的被烘干,才对女儿有所交代。
顺手,推开一扇窗,亮光,就透进屋里来了。再把音响打开,歌声就与外面的雨韵谐和在一起了。
站在窗边看雨景,把下雨前的狼狈相收起,观赏一下窗外的风景,也不失一种文人的情致。
邻家的狗,毛茸茸的可爱,平素看了我会摇尾,雨中,它也懂得归家了,但主人未回,闸门紧闭,它会猛力抖动身子,让零星的雨点,像早晨棉花絮中的露珠,散落,然后,避在檐下,不哼哈。
佝偻着身子的阿婆,正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挪。被雨淋得狼狈的扫街女人,急急赶上,搀扶。阿婆与女人的头上,兀然一把伞,撑起一个爽朗的天。是陌生的大叔,雨中送来的温情。
卖茶叶的女人,停止了每日悠闲的踱步,躲过乱冲的汽车、闪过的摩托,在白兰树下停歇了。她不急着进店,而是伸长了脖子,等着放学归家的男孩自行车的铃声。
雨中的鸡蛋花树,像喝醉了酒般,左右摇晃着,枝桠随风交缠,叶子绿得透明,花朵却败了一地,鸟不见了影儿。
回家偶感散文 篇2
收获季节,平房上满是新鲜的玉米、花生、棉花、豆荚,还有红辣椒和一堆黄黄的老南瓜。弟弟、弟妹、妹妹、妹夫和父亲去地掰玉米,我和母亲在家带五个孩子,母亲看到半岁多点的儿子被女儿带在自行车上飞来飞去,就大声呵斥我对孩子不上心,唯恐摔了她的宝贝外孙。
我和母亲收拾停当后,就把五个孩子带到平房上,孩子们觉得是一种乐趣,边打闹边吃小食品,馋的小儿子手脚乱抓,惹得我们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一群藏在槐树叶里叽叽喳喳的麻雀,平房拐角处有母亲栽种的朝天椒,生锈的架子车轱辘上,一群精灵般的紫色牵牛花探头探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娇美。我和母亲边剥玉米边絮叨,母亲说着哑巴舅舅手术后的恢复情况,说着小姨家的琐事,说着大舅近段又给家里打了几个电话,说七十多岁的大姨给我家小儿子缝了棉衣,还絮叨着村子里谁家要娶新媳妇了,谁家刚添了个宝宝,我一边静静听着,一边笑着看孩子们疯闹,恍惚中觉得一切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了,好想让时间就这么在此时定格,忽然想到好朋友的母亲得病要去做手术,心里特难受。其实有父母相伴的日子,无论贫富贵贱,也无论是否健康平安,都应该是最幸福的日子。
弟弟家的小丫头不时把我儿子抱起放下,拖来拖去,我丫头不愿意了,大声说:“李露露,你听好,那是我弟弟,不是你的玩具。”而儿子却好像特别喜欢这位小姐姐,不时裂开嘴笑。一会没看好,四个孩子就把我儿子给抬起打油了,吓得母亲大声呵斥,孩子们却乐怀了。我说孩子多就是闹,闹的人心烦意乱,母亲却幽幽地说:“闹闹多好啊,都会长大离开你的,像我,那时也嫌你们闹,现在多想让你们回来闹闹啊,可是你们都很少回来的。”我忽然感到鼻子发酸,是啊,三个人只有我离父母最近,可我也总以忙为借口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很少停留。
其实回到家里的感觉真的很好,一回到家我就觉得自己又成孩子了,可以不做饭,可以不洗碗,可以让母亲帮我抱儿子,而自己去睡个够,没人说自己懒,没人说我这做的不好,那做的不对,我可以和母亲絮叨絮叨以前的事情,甚至和母亲说说我在网上认识的新朋友,说说我近段又和哪些以前的同学联系了,我说什么母亲都愿意听。母亲真的老了,可她依然把人到中年的我当孩子,看到母亲有点蹒跚的步履,我心里忽然很不好受。晚饭时,我把家里的南瓜切丝拌面用油炸了给家人吃,弟弟边吃边不在意地说:“姐,你做的就是好吃,咱妈做的饭,我是真不想吃。”母亲显得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不是也把你们三个养大了,而且没有一个低个子的。”我说“咱妈是节俭惯了,不是不会做,而是舍不得东西。”听我这么一说,母亲立刻来了精神:“就是的,过日子要细水长流,哪像你们,对什么都没个长远打算。”晚饭后,妹妹一家要回去,两个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走,强行被妹妹带回去了。
我很久没回来住过了,我在铺母亲凌乱的床时,还抱怨母亲说:“妈,你怎么老铺这些旧单子呢,你织了那么多,给这个送两个,给那个送两个,自己一个都不舍得铺,真是的……。”母亲看我有点不高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说:“我觉得这些旧单子挺好的,你们都不用,扔了多可惜。”在母亲的小屋里,我丫头和弟弟家的小丫头及我儿子在母亲的床上疯闹,我很舒服地躺在母亲的床上,弟弟坐在床边,母亲笑的好开心,忙碌的父亲给我们拿来月饼苹果,就那么蹲在门口,笑着看孩子们疯闹,我忽然想起我女儿小时在母亲家里住,父亲每天早上跑来跑去给我女儿拿衣服拿鞋子拿饼干拿奶粉,所以一直到现在女儿都喜欢住外婆家。弟弟一年也难得在家住几天,我们就那么说笑着,说着我们小时候一切有趣的事情,父母在收获季节是很累的,但我们回来时,他们脸上的笑容又是最舒心的。
孩子们疯累了,在母亲的床上香甜地睡去,我和母亲又到平房上剥玉米,父亲在平房上来回忙着盖花生盖玉米,村里好多人家都灯火通明,彼此都在干着白天没时间干的活儿。我和母亲又絮絮叨叨说点家长里短,觉得很是温馨。夜深了,母亲要我先去睡,我实在有点困了,但还是和母亲一起坚持干完了活儿,才去睡,我和儿子睡一头,母亲和我女儿睡另一头,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很快睡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母亲床头的窗玻璃掉了一块,秋风吹来,凉飕飕的,窗外没有月光,但星星却亮的出奇,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好像既熟悉又陌生。是啊,有多少年没和母亲一起睡了,好像是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和母亲睡了,那时家里地方小,我和妹妹挤在一张小窄床上,后来出去上学就很少回来住了,即使回来也从没和母亲睡过一张床。这样的夜晚,我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把我以前所有的记忆都搜了出来。其实好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的,都可以放一放,缓一缓,只有多抽时间陪陪父母,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这样的夜晚,对上天祈祷:希望我一生劳苦的父母健康平安,也希望好朋友的母亲能战胜病魔,再次和我们一起晨跑,和我们说笑,给我们做好吃的家常便饭。秋风再次吹来,我甚至能听到秋叶飘落的声音。母亲睡的很熟,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也许母亲在做很舒心的梦吧,其实母亲老说的那句话:“以前做梦也没想到会过现在的日子啊。”很容易满足的父母,愿你们永远开心,我们都是爱你们的,你们是我们永远的依靠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