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村庄散文

2024-05-13

我们的村庄散文(共7篇)

我们的村庄散文 篇1

我们的村庄散文

我来自农村,村庄里的一切成为我在都市的记忆。这种记忆,起初是对故乡回不去的怀想,尔后是对故乡的独自凝望。这种凝望不是一种单纯地怀想,却催促我不断地在村庄和城市之间来来回回。长久离开村庄后在来体察,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惆怅、隐隐的心痛,感到了故乡亲人们忍耐的忧伤,感到了大地上村庄的抽搐般的不语。回想起来,无论我在村庄或都市,我的幸与不幸,都凝结在村庄之上。村庄,成为我生命中一个重要思考逻辑。

关于一座村庄,现在究竟置于什么样的时代背景之中,它在这样时代的背景中具有怎样的三维坐标?作为城市之源,现今的村庄与城市具有如何的共生关系?当我在凝望与沉思中,关于村庄的问题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在这块埋葬着祖先,埋葬着一个民族历史的土地上,村庄具有开天辟地的意义,却被我们身在城市的眼睛忽略了。一个显见的事实是,大多数人可以上溯到自己的爷爷或爷爷的父亲那一代的,大多数人也可以后溯到自己的孙子或曾孙那一代,那么再往上呢,再往下呢?再往上,可能已经突破了“我”的局限,进入到宏大的“我们”,这是我们借助大地和泥土可以体验的情感。而再往后,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人的生物限定,但往后却是有价值的追问,正如一段没有未来的历史终结,最终会淹没在时间的尘埃之中。

现代科技正深刻揭示着人的生物存在。过去我一直以为,如果没有水、空气和阳光,人类就无法存在。而事实上,人类的存在,还有一个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隐秘支撑,这就是深藏在地球近两万公里之中的地核运动形成的磁场,这种磁场覆盖着我们,在和太阳的对弈中消融出一个宜居的时空,物化出五彩缤纷,使我们有了重力感,有了神秘的情感,有了想象的思想。

我一直觉得,所谓的我们,其实是太阳和地球共生关系的产物,是神秘力量的一种存在。我们的物候存在,不同的村庄成形,不同人的个性禀赋,不同的人构成的村庄部落,以及以这些不同村庄合并建构或抽离补充而成的城市,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形成,最初都有着这种天地共生的自然选择,烙着大自然的历史和地质印记。因而所谓我们的村庄,小而言之是一个村落,大而言之是一座城市,宽泛一些就是一个国家,极致言之则是我们的地球。这是一个极为宏大的主题,可以囊括一切的天文地理历史哲学文学艺术等,这是“我们”的无限性所面临的无限可能的建构,也是天地间唯一的母语。

但“我”的有限性却见一斑。正如我在卫星图上转动鼠标对村庄进行定位,“我”实际上是“我们”的大小转换,“我”的有限性构建“我们”的无限性。对于我而言,这个“我”很长时间寄寓于村庄之中,并充满了诗性和神秘。我相信,都市中的“我”可能充满物质和快感,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大公约品性。而村庄中的诗性和神秘,或可才是“我”的魅力和味道所在。

村庄里流传的纸人推磨和撒土成兵,它已经预先为我们构筑了信任的心理基础,明知道不是真的,依然就觉得有趣好奇。但在城市,一切似乎为科技和理性经纬,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我们很难相信那种神秘的力量。现在,村庄大量的人口向城市流动,为这种隔绝提供了打通的可能,从而使“我们”兼具有诗意和现代性。在这种大规模的人口流动中,我感受到了村庄的虚空与疼痛,也看到了城市的喧嚣和驳杂。作为一种国家的阶段战略,城市化无疑对村庄进行了釜底抽薪般的剥离,我想起码将有两到三代,不得不要为这种转型的代价买单,这就正如一场场战争,只能用一个个战士的牺牲换取。

实际上,“我”有时候是没有独特意义的,因为“我”没有建立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对于坚持“我”的人而言,往往是被动地拖入了这场牺牲之中,对于他们而言,这也是命,命运之命。但对于将“我”置于建构与世界关系的人而言,“我”有时候就是“我们”,而且“我”只有和“我们”融为一体,才能在这个日益多元复杂的逻辑中标注存在,彰显“我”的意义。延续了将近20年的打工潮流,客观上促成了村庄这一物质成果的凋敝,却实现了加深不同层面与地域人群的交流与融合,把不同层面的“我”纳入到“我们”之中,以城市、国家、民族的姿态,寻找到了“我们”的最大公约数。

但是,最大公约数已经很是抽象。我所要书写的,也不是关于村庄的哲学化思考。五十年以后,如果我们还要触摸这个时代,这个时代里的个体,那就触摸我们吧,那就触摸我吧。然而毕竟,任何事件都是人催生的,任何人也都淹没在纷繁的事件之中。有时候,我对写人和写事的权重有些犹豫不决。

在历史的洪流中,一个个极为具体的问题总是在我的心中浮现:为什么我们的村庄里有住房有父母的年轻人,要毅然决然地抛妻别子去到城市去过一种无房无亲无地位甚至备受歧视的生活,而且明明知道结果还要这么去做?虽然,少数人通过奋斗可以在城市拥有住房和户口,可以实现家人团聚,但注定大多数人不能实现,这个大多数不能的人为什么原本在家乡可以生活得不错却一定要来到城市?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推动他们进城,有没有一种力量在诱惑他们进城?是市场经济的力量吗,那么农产品为什么就不能深度融合到市场经济?如果是市场经济,那么是谁在启动这种市场经济,为什么只在城市启动市场经济而不在农村启动这种经济?像这样的问题,很长时间困扰着我,我想也可能困扰着我们。

当我把村庄和城市放在一起扫描的时候,当城市和村庄在我的视野中提升为地理上的一个点的时候,我看到了历史在人身上的这种本能冲动。所谓的明知不可为,偏向虎山行,是因为怀有一种概率性的希望,这是一种人性普遍的向善向美的力量,正是这种希望,才有了不顾式的悲壮与英勇,面对外力的蛊惑时显得尤其脆弱。这种希望,也是因为相信“我”是“我们”或“我”可以成为“我们”的希望,其实是一种主动的积极构建与世界关系的肯定行为,可能时代一定程度携裹了他们,而在他们的内心更是滋生着经久不息的希望冲动,时代的悲剧性只好寄生在他们身上――正如战争的成果,他们牺牲了,战争胜利了,果子是别人的。但是,当我们由历史而来,将“我”穿缀在时间之上,将“我”纳入“我们”之后,这种牺牲却显现出特殊的意义。我们注定要有阳光空气和水,注定在大气层覆盖的磁场之下,也注定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为我们所追求,却不一定为我们所有。

实际上,相对文学,我只愿意相信它对人的力量的浸润和改变,而我经常更相信科技对事物的塑造和开拓。在我的写作进入穷途末路的时候,我就拿法拉第和肖霍洛夫去比,当然这种相比在个性是不适宜的,但在对人类的贡献方面,我想也可以找到较为合适的共性。现在是一个实现想象力的时代,脑中有多大的想象力,就注定生活有多大的乐趣。想象力消亡,不仅具体的人活着了无意思,这个世界也将停滞不前。在我生活的深圳,我时常和朋友们讲述2014年的两大跨时代创新:无线充电技术的应用与普及,汽车将在马路上边奔跑边充电,如同找到了一个永动机,中东因石油引发的战争也将因此落下帷幕;而另一时代成果个人飞行包,将真正实现人类婴幼时期飞翔的梦想。当然,任何梦想都非人类的极限,但所有的梦想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未来的梦想一定不同于今天。但无论如何,这个梦想是人的梦想,是我们的梦想,科技以理化的方式实现,作为生物情感的“我”和“我们”,在追随情感和思想的路途中,想象和建构的也是另一个世界,或者更准确地说,文学一定是走在科技之前,梦想和情感的我们的,而实现梦想则是精密的理性的他们的。这种梦想和实现之间,永远差了那么悲剧性的一拍,一个个具体的“我”,则要承载并度过这悲剧性的时刻。

从人之起源开始,从两个人的村庄开始,演绎到一座村庄,一座城市,一个城市群落,是一部人类的嬗变与递进的历史。当我们回望村庄的时候,村庄作为一种心理背景、一种山河存在,其实和城市也有着某种割舍不下的精神辐射。村庄是城市之源,而不仅仅是村庄的扩展与拼盘。我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村庄,只有一座座城市坐落在群山之中,没有片刻的静谧与空寂,那是多么令人怅然的一件事情。村庄之所以得到建构,是源于人的群体性,群居成为人性发展的客观需要和现实可能。而一旦这种群居在城市实现,我们却不认识自己的邻居,不认识自己的楼上楼下,从一个熟识的状态进入到社交中心,城市里的人交往多半是在第三方完成的,把自己的家,作为类作村庄的另一个隐秘。那个社会结构最小的单元,成为城市中我们的村庄。

我时常感念于村庄之种种。在这种悲剧性的`时刻,我要固执地再见传统。不是一曲挽歌,也不是无端地抵触。人的嬗变,某种程度其实是顺从大自然的运转,人的悲剧,有时候是爱的撕裂与展示。一切都是有具有对象性的。村庄的对象就是城市,男人的对象是女人,生命的对象是死亡。一切对象都在相互无限地靠近,在靠近中消解或重构。当村庄不生产粮食,村庄里的男人没有女人,我们必然要面对今天的现实世界。有时候,我并不觉得是政治力量在主导人类,一定还有比这种力量更为瑰丽的对象在主宰人事的世界。为了活着,我不得不面对城市,这个我与身挣扎沉浮的熔炉,城市里的希望与美好,这种希望与美好背后的集中与掠夺。我想,城市未必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大地才是,大海才是。当我将一个村庄从时代和大地上切割出来,这个村庄的时间线性就成为一种潜在背景,而让情感和理性在其间穿行,印证并回应着大地给予我的安宁。

这本写于我父亲去世之后。但我不仅仅是写给我的父亲,而是写我们的父亲,写给父辈祖辈们沉睡的大地。当我还在为父亲的去世肝胆俱疼的时候,我警醒着自己的“我”不要沉湎。我写到了我,春喜,花屋场,父亲,还有一些具体的人和村庄,这是真实的现世。我还虚构了巴王村、河卡、弟弟等人事,幻化了你们、我们,这是一个理想的世界。所以我并不把这本书看作散文或小说,而仅仅视为一个文学作品。当我行走在大地上,我时常在关注各地的村庄,关注村庄里的人们。但是现在,我忽然有了新的发现,山里的村庄和平原的村庄还是有所不同的,不仅是散居与聚居的形态,蕴含其中的经济力量也显出很大参差。平原的村庄已经早早地进入机械化作业,渐渐进入一种与现代与集约纠结的文明族谱,而山里的村庄依然在疼痛中保留着传统和古朴,他们作为中国将近一半的山河存在,集贫困与纯美于一身,身受城市撩拨而蹒蹒跚跚,直到现在,还有人守身如玉地决绝坚守,哪怕再也看不到一丝希冀。村庄里的人们对大地深情,不仅悲壮地终结了一代农民,已然成为一个历史的文化标本。

本书作为中国作协的重点扶持作品,在完成之际,又能得中国作协安排在鲁迅文学院进行改稿,于我是一个极好的机遇。这是一段如同我在花屋场养病种花的日子,平静而沉寂,淡然地读书写字,使我得以从纷繁中抽身而出,甚至可以关掉手机,得以重回到我们的村庄,轻轻触摸自己的心灵,静静反思自己。这本书实在写得有些太久,终于要以另一份合同的签署履行来完成对中国作协、广东省委宣传部和深圳市文联的承诺时,我不由在内心感谢他们曾经给予我催促的压力,没有这些单位,可能还要拖上一些时间才能和世人见面。希望通过这本书,建立起彼此心的沟通,从而让我们更热爱脚下这片大地。

我们的村庄散文 篇2

选了几篇不同风格的文字,都和村庄有关。

海子的诗像太阳一样高贵但从不傲慢,因为他来自土地。他追求的是土地而不是田园,土地和田园不一样,田园是诗人隐逸避世的精神依赖,而土地是创造生命的根本,充满了力量。村庄给海子的,或者说海子对于村庄而言,是一种生命的热烈,是麦地里的诗行中显现出来的力量,这种力量直接利落、震慑灵魂,毫无羞涩或矫情可言。

相比于海子对土地的挚爱,苇岸的文字也充满热忱。但是苇岸更加知性,他的文字温婉安静,他的村庄的力量是知性的,是他戴着眼镜条分缕析地书写出来的,这种细微的力量也能令阅读者血脉贲张。

李汉荣的文字有着这样一个颇有些意味的标签:后工业化社会的乡村哲学。工业对村庄在情感和形式上的摧残是不言而喻的,许多学者也在为此呼吁甚至愤怒。冯骥才说,中国每天有近百个自然村在消失。虽然一个人的呼喊相比于时代变迁的脚步似乎微不足道,但是我们能感受到一个学者朴实言语中的热忱。

当然,这种对于村庄的回忆与挚爱并不是中国人的专利,那些身处工业发达的西方国家的人,对于村庄也有他们自己独特的感受。伦茨的《捉公鸡的艺术》将一个农村的下午描写得生动诱人,这样的村庄充满了情趣和亲切,丝毫没有小说惯有的那种故弄玄虚的弊病,让读者仿佛置身于一个恬静有趣的午后。

《我们的村庄》 篇3

美国十九世纪作家及著名出版商詹姆斯·菲尔茨(James. T. Fields)著有一本回忆他与六位英美已故作家友情的书《我与作家故友》(Yesterdays With Authors,1883)。在书中,玛丽·米特福德作为唯一女作家跻身于诸如萨克雷、霍桑、狄更斯、华兹华斯等著名作家、诗人之列。菲尔茨回忆朋友的方式别具一格。他是望着自己收藏的一幅幅作家肖像有感而发,讲述着内心深处的陈年往事。米特福德那一章的开篇写道:“在华兹华斯肖像的旁边是玛丽·拉塞尔·米特福德的画像,宛若二十三年前我在三里口她那养着天竺葵的乡间小屋初识她一样。”菲尔茨继而描述道:“细细观察,我们眼前画像中米特福德女士的着装有些古怪,甚至在这幅肖像绘制的那个年代都颇有些过时,但一张充满愉悦的脸是永远不会过时的。”

在与米特福德的交往中,令菲尔茨印象颇深的是米特福德那种“几乎无人与之相匹的对乡村生活的热爱”。他继而说明这种从儿时就拥有的爱好,使得“她通晓所有关于乡村生活的文学,脑海里充满了森林草地的欢快赞歌”,以至于“当她背诵或朗读自己喜爱的诗歌时,她的口音‘如同鲜花的声音,宛如花儿可以说话’”。菲尔茨笔下的米特福德是“充满愉悦的”。另一位米特福德的朋友、英国作家及评论家约翰·罗斯金(John Ruskin)也称她为“快乐的米特福德女士”。然而,这位“快乐的米特福德女士”,日子过得并非无忧无虑。在米特福德生活的时代,她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以写作糊口的作家。或者说,是她的一支笔支撑着一个家。米特福德于一七八七年十二月出生于汉普郡的阿尔雷斯福德,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其父出生于名门,毕业于爱丁堡大学医学院。其母出自一个富有的牧师家庭。米特福德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然而,好景不长。她的父亲挥霍无度,且嗜赌如命,不仅倾家荡产,而且还花掉了米特福德十岁时抽彩票中奖所得的两万英镑。后来,只得依赖女儿写作来维持生活。他们家几易住址,房子越住越小,最终在一个被称作“三里口”的小村庄里落下脚,一住就是三十多年。这里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我们的村庄》的原型。当然,在移居三里口村之前,米特福德也出版过几本诗集,可是正如有评论家所述,如果不是米特福德的父亲持家无道,或许他的女儿也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诗人。米特福德本人也曾说过:“我们家庭的败落使我成了作家。”

作者在三里口的生活经历成为《我们的村庄》的素材。出乎意料的是,迫于生计而写作的米特福德在读者眼前展现的却是明媚的田园风光,欢快的乡间生活。她借助大自然美化自己的生活,用在田间采集的紫罗兰点缀沉闷单调的房间,用窗外夜莺的歌喉驱散心中的烦恼。如她本人所述:“对我而言,生活在乡间,就是将大自然中的诗情画意摄入心中。”她晚年结识的美国朋友菲尔茨这样评述她:“尽管四十年的作家生涯不停地给她带来精神的压力和身心的负担,但当我见到她时,她已然如同一只云雀般自由自在,充满活力。”

《我们的村庄》一出版就引起读者的欢迎及评论界的好评,并在英国及美国相继再版。仅在一八二四至一八三五年,《我们的村庄》就发行了十四版,使米特福德一时间成为“最抢手的作者”及“高稿酬作家”。慕名而至的来访者云集她的小屋;艺术家到她所描述的景点写生;过路的车夫及邮差向路人讲述书中的景物;孩子们被用书中淘气鬼的名字来命名。有人感叹米特福德用散文的形式再现了十七世纪法国理想化风景画家克劳德·洛兰(Claude Lorrain)画面中的田园风光,称她为“英国乡村生活中的克劳德”。还有人认为她的作品在风格上很像荷兰油画,细节逼真,色彩明亮,风味有趣。英国作家豪伊特(William Howitt,1792-1879)于一八三五年造访了三里口,之后在当时英国著名文学刊物《雅典娜》(The Athenaeum)上发表了题为《我们的村庄之行》(A Visit to Our Village)的文章。值得一提的是,豪伊特本人也是一位善于描述自然的诗人及作家,著有《四季之书》(The Book of the Seasons, or the Calendar of Nature,1831) ,此书开辟了依据自然的四季轮换而写作的文学之风。豪伊特还著有《英格兰乡村生活》(The Rural Life of England, 1838)及《乡村年鉴》(The Year-Book of the Country, 1850)。他在《英格兰乡村生活》中称《我们的村庄》是“一个英国村庄欢乐的画卷”。

《我们的村庄》散发着原汁原味的英格兰乡土风情。在这部系列作品中,作者以日记的形式描述了她四季中在村庄及周边散步的收获与感触。这是一篇篇与土地接壤的文字,字里行间散发着土地的气息,花草的芳香。以《我们的村庄》第一集为例,她从第一场雪霜写起到第一片秋叶落地而终。其中的小题目有《漫步于乡间》、《采集紫罗兰》、《樱草球》、《捡坚果》、《林地》、《山谷》等等。这些精致的小风景画面里静中有动,令人耳目一新。英国十九世纪女作家哈丽雅特·马蒂诺(Harriet Martineau)称赞道:“米特福德女士对景物、动物及人物的描述是如此地出手不凡,堪称是一种新写作风格的奠基人。”

“无论在风景还是在自然中,我总偏爱那些邻近的、限定的景色,比如一条林间小道的尽头,连着一个门廊,一架葡萄以及掩映在树丛中的那些烟囱……”《我们的村庄》所描述的正是这些景色,一种无可否认的地方色彩。在书的开篇《乡村风光》中,作者以她特有的亲切语调介绍了“我们的村庄”:“在所有我长期居住的地方,带给我最多愉悦的是一个远在乡间的小村庄;一个小小的居住区。那里没有豪宅名士,只不过是一些简陋的小屋或像村舍一样的小屋……对我们而言,那里居民的面孔亲切熟悉,如同我们花园中的花朵。那是我们自己的一方小小的天地,独立而紧凑,居住者像蚁丘中的蚂蚁,蜂巢中的蜜蜂,山窝里的羊群,修道院里的修女,或航船里的海员。在那里,我们彼此熟悉,相互关爱,并理所当然地希望人人都应如此。”作者继而感叹道,即使是在书中,她也喜爱“限定的地点”,在那些奥斯汀小说中的小村庄里歇脚,随自然学家怀特(Gilbert White)在他家乡的田野中畅游。让她感到筋疲力尽的是以旋风般的速度游遍半个欧洲,睡时还在维也纳,醒来却到了马德里,那是一种身心的疲惫。因此,作者将要介绍给读者的是一个青山环绕中的小村庄,引导大家走的是一段令人赏心悦目的路程。“亲爱的读者,”她殷殷召唤我们,“你是否愿意与我穿过我们的村庄?路途并不遥远。我们将从村子的低处启程,然后,再登上山坡。”

我们跟随她走过一幢幢绿荫掩映下的小屋,观赏小屋周围的绿地花园,并听她讲述小屋主人的故事:退休的酒店主以心无牵挂,无所事事为荣。勤奋的鞋匠从早忙到晚,“就连地震都难以使他动摇”。有八个孩子的铁匠是他们那个小王国里的最高首领。手艺高强、远近闻名的木匠有一个人精似的小女儿。在村子尽头那个漂亮的小白屋里,住着村里最矮的人及他那高大美丽的妻子,小矮人却有着巨人般的嗓子,一开口,就像喇叭在鸣。当我们与作者一同登上山坡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山坡上的小道在下山时打了个弯,拐弯处有一所爬满青藤的红屋,再往下,路的对面,是一所小白屋;接下来,是大片的林地、制绳厂及小村的街道。从绿树丛中望去,只见绿荫下不同房屋的屋顶及烟囱,还有隐约而见的墙垣……在领略了小村庄的概貌之后,我们看到,在山谷中的一侧,是一片片嫩绿的草地。柔软漂亮的苔藓,紫色与白色的兰花,明蓝色的风信子,随风摇曳的垂柳把山坡装饰得如诗如画。走到山谷的另一侧,“我们似乎被绿色的峭壁所包围而与世隔绝,所见的只是翠绿的山丘,湛蓝的天空。这时,我们一转弯,瞥见邻近山坡上的一片草地,闲卧的羊群点缀其中,宛若晴空中的云朵”。

在一八九三年版《我们的村庄》中有一篇长达二十七页的序言,作者是英国十九世纪小说家萨克雷(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的女儿安妮·萨克雷·里奇(Anne Thackeray Ritchie),她也是一位作家。在这篇洋洋洒洒的序言中,里奇不仅描述了米特福德的生平、作品,还特意谈到了她与英美文学界翘楚的密切联系,其中包括英国女诗人伊丽莎白·白朗宁(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英国作家及评论家约翰·罗斯金以及美国作家、出版家菲尔茨等等。她提到米特福德把与白朗宁夫人之间的友情视为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在米特福德的晚年,是罗斯金的友情令她振奋。他送给她的每一本书,表达的每一份体贴都支撑着她。菲尔茨则远渡重洋,不止一次地到米特福德的家中探访,成为她极好的朋友。米特福德与友人保持联系的主要途径是书信。例如,一九八三年出版的《伊丽莎白·巴雷特·白朗宁与玛丽·拉塞尔·米特福德通信集》(The Letters of 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 to Mary Russell Mitford 1836-1854)长达三卷,共收入两者的来往书信近五百封。菲尔茨在《我与作家故友》中关于米特福德一章中也收录了米特福德写给他的信件近五十封。除此之外,一八八二年《玛丽·拉塞尔·米特福德的友情》(The Friendships of Mary Russell Mitford)以她与文学圈友人通信的形式记录了他们之间的情谊。难怪基斯在《乡村传统》一书中赞叹:“米特福德女士的确是一位熟谙写信艺术的行家。”他随后引用了米特福德与友人通信的一段话来解释为什么人们会如此喜爱米特福德的书信:“我一直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人们喜欢我的信,除非这些信是直接从土壤中发芽生长,它们有自身的根——那种特征使人感到有时会偏爱生长在荒山僻野中的一朵生机盎然的野花而不是剪下来插在精致花瓶里的精美花朵。”米特福德这种独特的书信体自然会体现在《我们的村庄》之中,从而使它与众不同,备受爱戴。基斯概括了米特福德文体的妙诀:“她是一个每个读者都可以与她进行亲切交流的作家,因为她的随笔读起来不像是散文,而是像一封写给你的来信。继她之后,没有任何描述乡村的作家能像她那样享有如此可靠而富有鉴赏力的庞大读者群。”

里奇声称“米特福德不是在爱情而是在友情中寻到了她的浪漫情怀”。可以说,米特福德散文的主要特征之一是用亲切、直接的口语,好像与友人聊天,又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于是文中便充满了细腻的情感和生动的活力。在《我们的村庄》第二卷“捕鸟人”一章中,她随意谈起了伦敦及她所在乡村的两种雾。“每个伦敦的居民都知道,伦敦的雾是令人不悦的:晦暗污秽、潮湿肮脏,如同黑烟般的湿漉漉的大气层笼罩在你的周围……”然而,她笔下的英国南部波克郡乡村的雾却另当别论:“日子往往是在一片柔和湿润的雾中开始的,那层雪白的薄雾笼罩着整个乡村,如同远处农家烟囱中飘起的袅袅炊烟,又像是飘浮在月亮周围的层层白云。日子是在令人惊叹、绚丽多彩的落日中结束的,那时笼罩着大地的薄雾已经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五光十色的天空。秋天壮丽的景色一览无遗:水光潋滟的河流,层林尽染、多彩多姿的秋景,还有那绿茵茵的牧场,每一片草叶都沾着无数个晶莹剔透的小露珠,如同夏日清晨的露水,又像璀璨明亮的秋霜。”在米特福德的笔下,甚至连乡村的阳光都是“带着露水的阳光”,生动活泼,与伦敦的烟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米特福德写季节,如同在聊人的情感。她在《落叶》一章的开篇写道:“今日,天气温和平静,就像四月初期;或许,就情感而言,秋季的下午与春季的上午十分相近,甚至在景色上,这两个季节也比一年中的任何两个季节都相似。”

泰顺的村庄散文 篇4

有一座小村庄,古村庄,在浙江温州泰顺县,它既普通又典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同时又典型到不能再典型。

村中小路蜿蜒,旧檐老墙斑驳,大院里空旷荒芜,和天底下许许多多的村庄一样,年轻人外出了,留下少许不愿离开或不能离开的老人,在村子里继续着他们平静而漫长的生活。

某一天,我们一群人来到了这个小村子,但是,我们并没有惊动这个安静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气场,这个气场,我们无法惊扰它。

甚至都没有零星的鸡叫狗吠迎接我们,我们踩着村庄小路的石子,走进一些旧宅老屋,说话声音都放低了,连脚步都是悄悄的。

就这样,我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个陌生的、遥远的、却又是触手可及的村庄。

我的家乡苏州那里,也有许多古村落,明月湾、堂里村、陆巷、杨湾……无不是我梦回萦绕之处,无不是我心灵向往之地。我闭上眼睛也能勾勒出它们的风貌,即使身在异乡,我也经常与它们相遇。它们是我人生最珍贵的收藏,是我内心最柔软的部位。

奇怪的是,这一天早晨,就在我走进泰顺这个小村庄时,我内心最柔软的部位被拨动了。

这里是浙江最南部和福建交界的地方,这里的乡村,无论是村庄的整体布局,还是建筑风格,无论是风刮过的气味,还是池塘水的颜色,甚至是天空中飘过的云彩,都和我家乡的村庄不甚相同。

但是,我却在那一瞬间接收到了熟悉而亲切的信号,我觉得我是认识它的,我甚至觉得我是见过它的,我曾经来过这里。

细细长长、弯弯曲曲的村中小路,很长时间,一个行人都没有,一眼望过去,这里像一座被废弃了的村庄;跨过门槛,踏进大院,更是空空荡荡,有些阴郁,有些神秘,似乎隐藏着许多奇特的故事。

再往里走,终于看到村庄里的村民了,一两个,很少很少。

在一个很大的一眼望不到尽头那样大的院落里,在一个置放着各种旧物杂物的院落里,在一个墙角,有一位老人靠在一张旧藤椅上晒太阳。如果粗疏一点,我们甚至无法发现老人的存在。但是我们会细心的,我们十分的细心,我们会看到老人的。我们就是来看他的,我们不应该看不见他。

在另一个院子,同样是一位老人,他在厨房的灶下忙碌,并不在意我们朝他的厨房张望。我一度非常想进去看看他的锅里煮的什么,但是最后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似乎是不想打扰他,也不应该打扰他。

再进一个院子,仍然是一位老人,老奶奶抱着她的孙子,神情友好又坦然地看着我们。我们也一样,友好而坦然地看着她和她的小孙子。

此时此刻,我在想些什么呢,她在想些什么呢?

我们从一个大院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大院。这个小小的村庄里的大院真不少,大院连着大院。大院的开间都很大,院墙下半截多为石筑,院内房屋则多以木板为墙,木作雕刻十分精致,内容丰富。几乎每一家的门楼上都有对联、匾牌,依稀可见的内容有鹤语春秋、身齐律度等等。

我总共在村庄里看到几个人?

三个,四个?

寥寥的几个老人,承载着无数的故事,承载着村庄的历史.承载着时代潮流奔涌时保存下来的珍贵记忆。

一直往前走,人,一直很少,村,仍然寂静。虽然人少,虽然寂静,生活的烟火还在这里弥漫着,历史的光芒也依然在这里闪烁。这是我们童年的记忆,这是我们儿时的生活,这是中国社会曾经的写照,这是现代文明出发的地方,这是喧嚣世界的.另一面。我们来到这里,重温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足够我们在今后的漫长路途中慢慢回忆,久久品味。

就这么在泰顺的一个小村庄里转着,一路走着,一眼久违了的土灶,一张破裂了的长条凳,一只生了锈的铁壳水瓶,都在内心荡起一些情感,是不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们走得太快,我们丢得太快,将这些普通而又朴素的生活场景遗忘了。

平时的我,不是一个拍客,走到哪里都不愿意东张西望,都无甚惊奇,紧张的生活节奏,焦虑的思想和灵魂,让我们对许多东西都已麻木,眼睛里已没有了色彩,耳朵也听不进曼妙之音,情绪之门总是关闭。

却在那一个秋天的早晨,我走进泰顺的这个古村落,忽然有一股灵动的微风扑面而来,穿越了我的身体和灵魂,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声音在我心里说话了。

我取出手机,十分不熟练地开始用手机拍照。

我特意打听了这个村的村名,为了牢牢记住它,我又特意找了一张纸,把村名记下来,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但是这张记录着村名的纸,后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因为有了纸上的记录,就没有再用心去记忆,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能回想起来,这个村子,它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到底是把这个村庄的名字留在村庄里了。

庆幸的是,虽然没有得到名字,但我得到了它的气息,得到了它的滋养,所以在离开它以后的许许多多的日子里,它是会始终存在的。不仅存在于我的手机相册里,更存在于我的精神世界里。

我想我应该不会忘记那个不知名的村庄,这不仅因为我拍下了一些照片,更是因为我们对这样的村庄,有更多的想法,有更多的情感寄托。所以,这个没记住名字的村庄,我是永远地将它带走了。

泰顺是廊桥之乡,到泰顺来的人,大多是来看廊桥的,我们也看了廊桥,我们为廊桥所震撼,甚至为廊桥骄傲。

我们的村庄散文 篇5

活动目标:

1、幼儿能根据音乐图谱学唱歌曲,并表现出连贯、停顿和跳跃的唱法。

2、幼儿能尝试多种形式的轮唱。

3、体验歌曲中诙谐、愉快的情绪。

活动准备:

1、课件《请来看看我们的村庄》。

2、图谱若干,轮唱标记若干。

3、电子琴一架。

活动过程:

一、导入课题,引发兴趣

二、练声

1、师:“这些小动物可喜欢唱歌啦,让我们先来听听小猫的歌声吧!”

播放小猫的声音并出示节奏谱,然后请幼儿看着节奏谱模仿小猫的歌声,可边做动作边唱。

2、用同样的方法练习小狗、小羊和母鸡的练声曲。

三、学习歌曲

1、请幼儿分男女坐两边。

教师清唱歌曲。

提问:歌曲的名称是什么?

你刚才听到歌曲里面唱了些什么?

2、引导幼儿观看图谱,熟悉歌词内容。

⑴教师根据歌词内容分句出示并引导幼儿观察图谱第一部分,熟悉歌词内容。

⑵引导幼儿观察了解出图谱上的.物体大小所表示的音乐时值、节奏。

⑶要求幼儿演唱时能表现出连贯和停顿。

3、重点学习副歌部分。

⑴出示课件中图谱的第二部分,用拍手、拍肩膀、跺脚等多种形式表现节奏。

⑵学习歌词“巴哥拉巴奥”,幼儿了解这句歌词没有意义,只表示村庄里的人开心地跳舞的样子。用模仿老人、叔叔阿姨、小朋友跳舞唱歌来由慢到快地演唱。

4、完整地演唱歌曲。

⑴齐唱。

⑵在图谱前出示男女的标记,提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幼儿根据图谱分男女声轮唱。

请幼儿来分配男女声的演唱方式。

⑶引导幼儿可以邀请客人老师一起演唱,提问:小朋友和老师来轮唱可以用什么标记表示?

四、创编歌词

师:“农庄里除了有小狗、鸭子,还有很多的小动物呢,我们把它们也编到歌词里去吧!”

幼儿创编歌词并齐唱;集中到场地前面边唱边做动作。

五、自然结束。

观摩意见和建议:

整个活环节设计巧妙,层层深入,特别是练声部分能用歌曲中的旋律,有效地降低了幼儿学习歌曲的难度,同时教具的设计和提供非常合理,如用大房子、小房子等帮助幼儿理解音符时值,活动中师声互动,生生互动体现较强,而且能充分利用听课教师这一资源,为孩子的大胆交往提供机会,最成功的是整个活动中教师的情绪与身体动作的“收”和“放”恰到好处。

建议:1、在唱“巴哥拉巴”处,教师还应让幼儿模仿其他形象多唱几遍。

我们的村庄散文 篇6

关键词:《一个人的村庄》 真 边地乡土 人性 农耕文明

谈到文学创造的审美价值追求的时候,“真”、“善”、“美”是一个重要的标准。“善”是文学传达出的人文关怀,“美”是优秀文学作品外在形式的表现,而“真”是一种内在的审美尺度。散文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学体裁,并且作为一种自由进退于文学和历史、哲学、伦理学、民俗学等非文学体裁之间的文学体裁,“真”也是散文价值判断的一个重要标准。刘亮程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是在1999年出版发行并在文坛上引起轰动的,所以他被誉为“20世纪最后一位散文家”和“乡村哲学家”。而他的作品之所以能够引起评论界的非同凡响,就在于它的不娇柔造作,在于它有一种强烈的真实之美。那么这种真实美来自何处?

在喻大翔所著的《现代中文散文十五讲》中认为“散文的真”可以分为五个层层深入、共融共铸的层次:对象的真,主体的真,时代的真,文化的真,人性的真。“我们追求的真,就是在一篇满意的散文里,通过对象真的载体,经过主体真的化解与选择,穿越时代与文化,而达到人性的共真。然后,拨开共性,向下层层反观,我们又可把握到人性、文化、时代、主体与对象独特的具体性及其在特定环境中的演化。”[1]消解了各个层次间严格的界限后,喻大翔这种哲学层面的审视与划分在刘亮程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里则融为三种真实美。

一、边地乡土的真实美

好比鲁迅的鲁镇,沈从文的湘西,莫言的山东高密县和贾平凹的商州,一个地域会因为一个作家的文学创作而呈现出它的独特魅力,而作家也成为这片土地的代言者。刘亮程也是通过《一个人的村庄》而成为边地乡村的代言者。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展现了边地乡土世界的真实美。边地的乡土世界是《一个人的村庄》描绘的对象,也是它依托的真实空间。这个世界为刘亮程的写作提供了客观的对象,自然也为它真实美的呈现提供了材料上的真实性。

但是刘亮程的村庄——黄沙梁,在现实中从何处来,归依何种文化背景呢?“新疆,特别是坐落在天山以北广大的山前平原中的村庄,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人文景观。目前这片已经连为一体的耕地和房屋,在百年前还只是马帮驼队的驿站和游民们的乐园,最早在这里点燃生活的是沿着丝绸之路北道去的中原商人,这些疲惫不堪的跋涉者日出而行,日落后就在荒原中的羊圈、卵石小屋和芦苇棚中栖身,渐渐地,由职业的习惯应运而生的小滩小铺出现后,一些规模不大的村庄也就在西部背景上定格了。”[2]边地乡土文化正是在这样的自然景观上默默生长:干旱缺水,气侯环境恶劣,交通十分不便。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割据式的居住,使得新疆与外界的联系异常困难,各绿洲之间的来往也不是那么密切。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似乎与世隔绝。生态环境的偏僻荒芜赋予边区文化封闭而自足的文化基因,人烟稀少的现状使它更加注重人与动物、人与植物、人与土地的关系。

所以,依托对象的真实性,在散文集里,他真实书写了边地这一特有的自然风貌:当然不是熙熙攘攘的集市,你来我往的邻里之间,而是无限的荒野和沙漠,倔犟而又卖力的老牛,卧在墙根的猪,年复一年遍地荒芜的野草,东荡西荡的大风,起伏向远的沙梁,踽踽前行的黄土路,路上的几串脚印,天边的几朵流云。然而,这种真实的边疆风土,在刘亮程的散文里却是充满着诗意情怀与文化自信的。所以在他的审美想象里,你会看到“一株草的死亡或许引起遍地草木的哀悼和哭泣”[3],“路比什么都永恒,它平躺在大地上,折不断、刮不走,再重的的东西它都能禁住”[4],“在狼天性的孤独中我看到它选择唯一食物的孤独”[5],“一朵云下的黄沙梁,也是时间的浮云一朵。吹散它的风藏在岁月里。”[6]“晨光很有劲。这面墙迟早会被早晨的阳光推倒。”[7]这样的审美想象,村庄里微小的生命并不是比人卑微的个体存在,而是同人一样或集体向上生长,或孤独地指引人生。他对细微生命的描绘与关照赋予他的散文一种虚化的真实美,而读者也在他构建的审美想象空间里体悟出庄子的齐物观。由此,荒凉而真实的边地乡土世界在他的散文里成为一个美的审美想象空间。

二、自然人性的真实美

人性的真就是人的真。“对于爱情的追慕与哀怨,对于自由的渴求与压制,对于生的烦恼与赞美等,这些尽管在不同的文化圈、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主体身上有着不同的内涵,不同的准则,不同的需要,不同的表现形式与途径。也有着不同的影响与力量,但基本的欲求与表达是不会消逝的。”[8]为自然人性唱响的赞歌便表现为刘亮程对人性之真的推崇。这种“真”有对自由的渴求,有对压制自由的悔恨,有对生的迷茫也有对死亡的向往,但是他却忽略“我”的主体性,而借助村庄里生存形态各式各样的生命体,甚至没有生命的个体也被他赋予了生命意识。

因此,在探寻人与边地事物的关系上,他把眼光放在人与一头驴,一条狗,一只牛,还有一片草,几棵树,一阵风,甚至一个坑,一坨牛粪的关联上。于是,“秋天,粮食不会按姓名走到谁家里。粮食是一群盲者,顺着劳动之路,回到劳动者心里。”[9]只有劳动才有收获,这样简单质朴的道理指引人要脚踏实地地行走。“心地才是最远的荒地,很少人一辈子种好它。”[10]荒地再荒凉也不如心地的冷漠更让人心寒。“这块石头已作为父亲生命中最坚硬的一块骨头提前埋进了土地中。”[11]父亲命运的遭际深刻着如地界石一般坚硬不屈的人格尊严。“你无意便将一棵草籽从秋带到春。”“春天空空来临。你走过不再泛绿的潮湿大地,你觉得身上痒痒,禁不住抖抖身子——无论你是一条狗、一只羊、一匹马、一只鸡、一个人、一只老鼠,你都成为大地春天唯一的救星。”[12]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尽管略带诗意色彩,然而村庄里的人就是这样和村庄里的各种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endprint

的确“这个地图上确定存在的黄沙梁却在他的笔下不断地被虚化,他的文字让这里的一切变的更像一个寓言。在这里,你看不到村庄里的任何具体的人事纷扰,是非争吵,张家的媳妇儿、李家的婆婆,似乎这些从来不曾存在,只有这里的牲畜、花草、风月才是真实的,生命才是真实的。他写生命的生生不息,写生命在一种静止状态下是怎样消耗的,他写岁月的变换改变了多少东西,又改变不了多少东西。这些都是属于刘亮程的描写对象,但刘亮程的生存体验是不可置换的,这才是一个人的村庄。他以本真的状态呈现出它自身的、内在的精神气质,以最原始、最简单、最真实的方式撞击我们的心灵,引出我们最丰富的感慨和联想。”[13]这就是刘亮程,对边地自然风物的呈现,表达出对自然人性深沉的关怀。

三、边地农耕文明的真实赞歌

文化的真指的是散文的历史性、民族性、地域性与世界性之种种,是以不同心理基础为核心的广义文化传统。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里》寄予自己对边地农耕文明乡土文化基因的深沉留恋与向往。“生活在西部的游牧民族,在外部因素的驱使下,追赶着水草丰富的生活环境,他们生命里所具有的流动性的因子,是独特的生活方式所赋予的:‘动态的生命形式赋予他们特殊的生存方式,使他们努力在每片生活过的土地上留下自己的生命痕迹,这也就形成了具有独特色彩的西部乡土文化。面对西部的荒凉和未开垦过的土地,拿起锄头,扛起铁锨,也是西部人生活的一种必然选择——‘刀耕火种的文明在西部同样留下了它的传统印迹。”[14]由此可见,西部边地的农耕文明是西部游牧文明的变异,虽然是和土地而非水草息息相关,但是西部的农耕文明有着西部游牧文化的深刻烙印,并有着独特的乡土情结。这种独特性在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里昭然可见。如有评论者说“农耕文明则多会形成一种乡土情结,如农耕文明的表现者刘亮程的散文,就充分展现了作为一个西部作家,对故土深刻而执著的爱恋。在刘亮程的笔下,农耕文明业并非对种田垦荒的生活景象的描写,而是通过一个村庄的人物与生活细节,把这种文明的制造者农民,形象地展现在读者眼前。”[15]当然,与周涛、柯红等西部散文家擅于表现游牧文化强健奔放的原始生命力不同,也与张承志选择沉于民间底层、放浪西北大地,与民众为伍挖掘真实的民族文化记忆不同,刘亮程更愿意以他的村庄——黄沙梁为中心,抒发细腻的乡土情怀。当然,刘亮程的乡土情怀也同西部文化的其他言说者一样,表达着与现代工业文明相抗衡的强烈隐喻意味。只不过,刘亮程作为一名边地“土著”建设兵团的后代,一者,他是借助西部的文化精神来改造主流中心文化,而非以西部精神资源表现主流中心文化的精华。二者,他对农耕文明的向往和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温和抵抗表达了他深切的乡土情怀,以此守护着人类的精神家园。

在他的《一个人的村庄》里,刘亮程的乡土情怀寄托在一头驴、一只牛的身上。比如,在《通驴性的人》里,他把西部“自然生命精神的优越自信物化到驴身上,他们的驴不承认世界,它只相信驴圈,‘谁都不敢独自直面世界,但驴敢,驴的呜叫是对世界的强烈警告[16]”[17]。因此激发的情怀是如此昂扬:一旦鞭子握在别人手里,我会首先想到驴,宁肯爬着往前走绝不跪着求生存,把低贱卑微的一生活得一样潇洒、风流且亢奋,而且并不因此压低嗓门,低声下气。用激扬的呜叫压过沸沸人声;必要时,更要学一点拉着不走打着后退的倔犟劲。驴也好,人也好,永远都需要一种无畏的反抗精神[18]。他所表现的是即使是西部的生物,也是天地造化出来的独一无二的个体。这不正是一种独特文化视角下的崇拜?不正与中心主流文化下驴的丑陋形象形成鲜明对比?正是有着对西部农耕文明的真挚情怀,刘亮程才能借助于西部特有生物的特有品格建造他文化人格的自然原乡,以抵抗中心主流文化的强势侵袭。

刘亮程的乡土情结还表现在对农耕文明的守护和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抵制上。实际上,数千年农耕文明是刘亮程散文书写的精神资源,而他的《一个人的村庄》则是对边地乡土文化的深情回馈。于此,他才对黄沙梁发出“我将不再走远,静坐在墙根,晒着太阳,在一根歪木棍旁把你给我的一天过完——这样平平常常的一天在多年前,好像永远过不完、熬不到边。”“我有点可惜自己,不愿像那根木头一样朽在这个院子里。我离开了家。”“故乡是一个人的羞涩处,也是一个人最大的隐秘。我把故乡隐藏在身后,单枪匹马去闯荡生活。我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走动、居住和生活,那不是我的,我不会留下脚印。”[19]虽然刘亮程是他村庄的代言人,是边缘写作的力挺者。但是,刘亮程终究是一个现代工业文明中的城市人,他借助于《一个人的村庄》所表达的更是一种两栖人的文化乡愁。“早在十八世纪,当文明进步露出它辉煌的曙光时,启蒙先躯卢梭就警告说:文明与科技同样也会毁掉人类精神的宝藏,它提出著名的‘回到自然的口号。现在,人们完全处在都市硕大无朋的水泥空间,处在电子计算机亿次/秒的速率中,无不感到一种愈来愈重的精神压迫和畸化。被土地和大自然悬离的空茫、焦虑、莫名躁动、无力感、漂泊、无家可归的困惑,引诱人们想往一种坚硬、踏实、永久的精神居所。乡村中的麦地,村庄里的护河、大堆大堆的秸秆、磨光的锄把、镰刀、向日葵、瓷碗乃至麦粒,亦便成了小小的精神寓托之所,因为它们着实代表着土地,代表土地一种澎湃的生命和强旺的生机。土地——生命,村庄——生命,不约而同勾起他们对一种叫做‘家园的总体精神形态的想往与追寻。”[20]二十多年的乡村生活镌刻着刘亮程的童年时光、初恋的心事和青春的追忆。居住于城市之后,这些青春期的精神资源无时无刻不召唤者他回归灵魂最初的栖居地。地理意义上的家乡,社会学意义上的籍贯,文化意义上的故乡因此成为他寻找精神家园的出口。当代作家苏童的小说《逃》中“我”的叔叔陈三麦,在满载荣誉回到家乡后的再一次逃亡使人迷茫。为什么还逃呢?没有日常的理由,那是精神世界需要的精神归宿。《米》中的五龙带着城市的罪恶,坐上回往枫杨树乡村的火车,也是源于对地理意义的故乡的留恋和精神上的故乡的向往。所以,刘亮程所呈现出的这个村庄不仅仅是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而是一类人共同的精神家园,是灵魂的栖息地。如他所说:“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民族,个人精神世界,要靠自己一土一木去构筑。我们的‘圣经只能是自己居住其上的村庄大地,读懂它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把整个一生安置其中,开始是生存居所,最后是灵魂圣地。对村庄的写作其实是对自我灵魂的永久构筑。因着一颗心灵的力量,一座沉寂于黑暗时间的村庄被唤醒、照亮。”[21]但是,我们也看到了刘亮程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抵抗是温和的、不激烈的,他在对黄沙梁的朝拜中隐藏着对现代生活人心荒芜的批判。

四、结语

从古至今,由外国到中国,写村庄的名家作品举不胜举,从书写苦难、贫穷,抒发国仇家思到诗话乡村、寄托处世理想,村庄附带着艺术家们或沉重或无为的思考被代言,同时也为艺术家们的立言贡献自我。然而,刘亮程笔下的一个人的村庄——黄沙梁,却能够深深打动读者和吸引读者,不是因为它指引人们关注苦难与蒙昧,也不是因为它带着绿水青山的诗情画意。而只是因为,这片土地是他灵魂的皈依地,是他创作的全部动力与根基。如果一定要为《一个人的村庄》寻找它富于真实美的理由:在荒凉而真实的边地乡土世界中构建起一个独特的审美想象空间;借助村庄里生存形态各式各样的生命体为自然人性唱响的赞歌传达出他对人性之真的推崇;同时,作为一个两栖人对边地农耕文明的留恋与向往表达了他对精神家园的迫切回归,一定是必须审视的三个缘由。

注释:

[1][2]喻大翔:《现代中文散文十五讲》,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41页,第40页。

[8]张功臣:《边地快车》,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3][4][5][6][7][9][10][11][12][16][18][19][21]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沈阳: 春风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

[13]吕新峰:《一个人的村庄 一类人的家园——新疆作家刘亮程的散文创作探析》,新西部,2009年,第16期。

[14][15]傅文靖:《西部文化的宏阔观照与诗意的生命关怀》,湖南师范大学学位论文,2011年。

[17]范培松:《西部散文:世纪末最后一个散文流派》,中国文学研究,2004年,第2期。

[20]陈仲义:《乡土诗学新论》,中国文化研究,1999年,秋之卷(总第25期)。

我的村庄抒情散文 篇7

说起小时候读的书吧,实在是惭愧。有琼瑶的、金庸的,长篇的、短篇的、逮住什么书看什么书。那些书是借来的,往往是转到我的手里,不是没脸就是没皮。有的甚至是看到故事高潮的部分,被撕掉的几页戛然而止了故事的情节,情绪也被随之而来的扫兴,降落到在那儿自圆其说。所以书的名字和故事我到现在很难想得起来。以至于这也养成了,我以后有书读,也是走马观花、囫囵吞枣、跳读等一些坏习惯,写东西也难免虎头蛇尾,没脸没皮的乱无章程,倒是喜欢以诗句的样子记录心情。

我的初中是跳读的。十三岁那年,母亲因得肝腹水,在那年的五月离世,当年的十月父亲也因肺气肿相继去世。家里两个擎天大柱突然坍塌,阴云密布的,连空气都是紧张起来。晚上稍有一点老鼠的骚动,就会吓得毛骨悚然。我也就在五年级的圆周率的计算中辍学了。直到现在对圆的概念,我尤为重视。在长哥嫂的养育下,我一下子从五年级的上半年跳到初一下的半年,算是圆了我的初中学习梦。其他科目的成绩自然是跟不上,唯有语文一步领先,黑板报上总有我的作文刊登。记得初二的期中考试,作文命题《水》,要求写说明文,我除了把水作了一系列的明确介绍,剩下的就写它怎么的柔美,怎么的雄壮等等,反正我是从塔克拉干大沙漠写到伏尔加河大瀑布,从黄河写到长江的。那次好像在开学典礼上,班主任语文老师宣布我是全镇语文得分第一,120分试卷,老师还重点说明,除了作文一处涂改有墨迹,扣除2分。中考,当然是因科目成绩不均衡,以差距50分名落孙山,也就与之报的襄樊艺术师范失之交臂,从此也就真正的结束了我的学生时代。

以后的岁月里,除了与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苦于对柴米油盐的奔波,学的一点东西荒废成一片荆棘丛林。直到近几年,儿子给我申请了QQ,看到不少写手在空间坚持着自己的爱好,看着看着,蠢蠢欲动,就试着也写写自己的心情。

记忆里的村庄是美丽的。童年的阿新跑进绿油油的麦田,寻找到仅有的那颗豌豆秧子,摘来几个可人儿的豌豆角,满脸汗珠的站在我面前。记得父亲是在月亮里挖地种菜、栽树的。那一排排桃树,杏树,樱桃树,李子树,高矮不一,更像他的孩子们。印象最深的是李子,母亲的唠叨依然飘在耳边“梅儿,桃饱人,杏伤人,李子树下睡死人”可见李子那股醉酒般的醇了。李子是在打秧草的时候成熟的,顺手用秧草棍子敲几个熟杏子落于稻田,变可以咀嚼到它的酸悠悠的醇。就是那个李子成熟的季节,红彤彤的李子挂满树梢,母亲却像吃了太多李子似的睡了,永远的睡在那片李子林的山凸上......曾经也回去过几趟久别的村庄,给我的感觉却变了当初的模样。回来写了那组《又见山里红》,感情很复杂,算是祭奠我的村庄。

【小草】

我沉默

不因为

寒霜冷雪的蹂躏

我沉默

不因为

山石尘土的压迫

当春风

吹响第一声号角

我便

使出我一生的力气

喷薄

你的田野和山坡

【花朵】

灌木丛的王者

阳光呵护你

雨露浇灌你

绿叶陪衬你

月老为你牵线

山河为你作证

蜂蝶为你敲响

一场绝世的爱情佳话

悄悄拉开序幕

【又见山里红】

春风吹来

那一排排整齐的新农庄

那横向穿越的高架桥

随着

一声长长的火车鸣笛

却把我带回

那满园芬芳的篱笆墙

小桥流水那人家

郁郁葱葱的灌木丛

还有

那遍野满山的映山红

冬日的午后,坐在屋檐下,揣摩着一点小文字,找到与思绪重叠的切点,扯上大把大把的暖阳,给温暖再加一道厚厚的防线。那阳光是奢侈的,想象更是丰富的,唯有一片对你的情怀,是独一无二的。说实话,有你的感觉很微妙,很美好。有你一路相伴,这个冬天真的很温暖!

夜晚啊,缱绻在被窝,扒拉着手机,拿捏着它。那爱的气息凝漫着我的天地,美丽的,没了空气。亲爱的,你是我的小情人,这世界就是你给的!特别是还有另外的一种思绪,延绵了整个长长的黑夜,似乎被那种莫名的牵肠挂肚纠缠着,牵绊着,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哎呀呀,宝贝,这冬夜真的很要命!

我爱冬天,爱着这冬的午后,哪怕是傻傻的发呆;爱着这冰封的记忆里,掏出我的故事羞涩的晾晒;爱着这寂静的冬夜里,苦思幂想让心儿的那点秘密飞出来。冬天,它就是这么一个让人回味、沉思、反省的季节。我如痴如醉的喜欢它,它总能以一个足够的时间,给我一个蓄势待发的春天。

我迷恋我的村庄。网名曾以“心有翼”改为“昆仑明月”,心里有那点梦得起航,白天我是太阳下的一座山,夜晚我就是月光下的那条河。空间名字“梅园新村”,因乳名腊梅,又忘不了那年那月那村,也就以“新”的面貌怀念上了。走着走着,写着写着,有朋友提出“你得有个平台”,没准经人一拨,一激,没准给你漾出一点名堂。听人这么一怂恿,干脆又改名“痴人写梦”得了。于是,我移情别恋,来到江山了江山的流年,终于找到了我的村庄。从玩捏空间文字试着与纯文学亲近。看着“我的江山”那一片片蓝精灵,欣喜之余,总期望有几朵盛开的映山红与之辉映。等待砸中我的那种喜悦,绝对不亚于当年等在树下那第一颗红李子落于我口中的感觉。

我依恋“梅园新村”,是因为它是我心灵的一片桃花园,爱着它,思绪变得五彩斑斓。我喜欢“我的江山”,是因为将倾注我的流年,恋着它,我的梦可以开始启航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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