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神精神浅析尼采的哲学观

2024-07-19

从酒神精神浅析尼采的哲学观(共4篇)

从酒神精神浅析尼采的哲学观 篇1

从酒神精神浅析尼采的哲学观

摘 要:酒神精神作为希腊悲剧的内在实质,肯定人生的痛苦,阐释了生命苦难中不屈不挠的乐观主义。在尼采的哲学思想中,无论是他塑造的“悲剧文化”,还是他极力推崇的“积极悲观主义”人生观,以及其艺术本体论都包含和贯穿了他的酒神精神。本文论述了这一概念的提出、含义,对酒神精神与日神精神的关系进行了分析,疏导了酒神精神是如何影响着的尼采的哲学思想的,并且从尼采自身洋溢的酒神精神的光辉对酒神精神进行阐述与褒扬,从当代视角对酒神的合理性及其缺陷进行评论。

关键词:尼采 酒神精神 日神精神

一、酒神的起源及含义

酒神即狄奥尼索斯,原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神抵,为水果、蔬菜之神。酒神的祭祀仪式很特别,人们聚集在一起,且歌且舞,情绪亢奋,达到颠狂状态,冲破平时禁忌,放纵性欲,在忘我状态中追求精神超越的快乐。尼采将狄奥尼索斯进行分析,认为狄奥尼索斯象征人的原始生命力的激情奔涌,个体进入一种身不由己的自弃状态,在痛苦与狂喜的癫狂中,个体生命和个体意识逐渐化入一种浑然忘我之境,人由此解除了个体化束缚,获得与世界本体相融合的愉悦。酒神的本质就在于“个体化原理崩溃之时从人的最内在基础即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幸福的狂喜”。(尼采,1986:88)

二、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的关系

日神,即阿波罗,古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是宙斯所宠爱的儿子,主管光明、青春、音乐、诗歌等等。他是以荷马为代表的艺术家所创造的,包括奥林匹斯神界、雕塑艺术、史诗等为代表的文化。尼采正是利用日神作为光明之神的含义,阿波罗用明媚的光辉使世界呈现出美的外观。“这就是日神的真正目的,我们用日神的名字统称美的外观的无数幻觉,它们在每一瞬间使人生一般来说值得过,推动人去经历这每一瞬间。”(同上,97)

尼采认为希腊文化的发展从始至终是酒神和日神这两种力量的`斗争。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用梦和醉两种人的生理心理现象来比喻日神和酒神的两种力量。“无须人间艺术家的中介便从自然界本身迸发出来”,“以直接的方式获得满足”,日神精神体现为梦,梦是自然界迫使人产生的幻觉,日神精神使人在审视自己梦幻世界的美丽外形时产生一种恬静而深沉的快乐。而酒神精神体现为醉,醉是自然界迫使人产生一种情感放纵。人类受狄奥尼索斯精神的鼓舞自由发泄他原始的本能,沉溺在狂欢、酣睡、舞蹈之中。人与人之间的一切藩篱都被打破,人类与自然合为一体,沉入神秘的原始的一致中,达到一种完全忘我的境界,人在疯狂宣泄的过程中产生了解除个体束缚,回归本真的神秘体验。但是,尼采强调这两种力量不是绝对对立的而他们之间是既彼此对立又相辅相成的关系,对立在于两者是“其内在本质和最高目的皆不相同的两个艺术境界的生动代表”,统一则在于酒神冲动需要日神冲动的抗衡,日神的作用在于抑制酒神冲动的破坏力量,并赋予它形式。

三、酒神精神与尼采的哲学思想

首先,尼采对欧洲传统文明的各方面都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一切价值的重估,这就是我对人类最高自己认识行动的公式,这种行动已形成了我的血肉和天才。”(赵敦华,:134) 他说,基督教所宣扬的“博爱”、“容忍”的道德观是传统的弱者的道德观,它使优秀的欧洲民族丧失权力意志而堕落。他认为人们信仰的最终依托,基督教的上帝死了,而基督教借助于上帝所创造出来的一切体系也都瓦解了,人们开始处在一种虚无之中,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人类只能依靠自己,每个人的思想都可以用来填补上帝死亡所造成的空白,而创造方式也就是放荡不羁的酒神艺术。重估一切价值的推引和动力正是酒神精神。

其次,尼采通过生物进化理论提出了“超人”概念,超人是与“圣人”、“英雄”、“善人” 和“现代人”正相反对的人。历史上还不曾有过超人。尼采本人也不过是超人的预言者。尼采说“超人是酒神的另一面,超人作为理想人格不是宗教神,而是生命力充盈的“酒神人” 。也就是说,超人是酒神精神的化身。他说,“一切生物迄今都创造了某种超出自己的东西”,人也必然进化到“超人”。(夏基松,:71) 他是生命的主宰和强者,他具有健全的生命本能和强健的强力意志,是生命之肯定者和生之欢乐的享受者。这些不正是酒神精神所独有的特质么?

最后,尼采的强力意志与酒神精神的关系甚为密切。和酒神精神一样,强力意志也是生命面对磨难和剧痛时毫不躲闪的勇敢直视和穿越。查拉图斯特拉用自己的智慧与“市人”进行抗争,他具有超人所特有的强力意志,即在艰险之中穿梭无阻碍的勇敢和毅然。这样的生命和意志的极致体现和追求正是酒神精神所体现的人的自然本心的倾注,正是酒神精神的积极的乐观主义的本质内现。尼采在《偶像的黄昏》中指出:“肯定生命,哪怕是在它最异样最艰难的问题上;生命意志在其最高类型的牺牲中,为自身的不可穷竭而欢欣鼓舞——我称这为酒神精神。”(尼采,1987:92)

四、结语

尼采在其著作《 偶像的黄昏》 中说“我,哲学家狄奥尼索斯的最后一个弟子”。(尼采,1987:101)尼采的酒神精神,那种出于巅峰状态中的一种心灵回归,也许正是他在经历了人生的磨难之后,还原给自身的幸福和宁静。酒神精神是尼采哲学的中心概念。

由今观之,尼采的酒神精神有其合理的因素。首先,它肯定人生的苦痛和生命本身,从根本上否定了否定生命的学说,揭示了这样的贬损之下的虚伪性实质。酒神精神热忱,肯定现实生活,褒扬自然生命,其积极意义是值得肯定的。并且,酒神精神概念倡导一种奋发努力、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酒神精神崇尚强大、鄙弃弱小,要求不断增强自身力量,不断超越自己,力争做强者。它提倡勇敢战斗,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以苦为乐。它要求敢于破坏,敢于创造。它坚决反对那种安于弱小和平庸、贪图安逸、不思进取、无所作为、消极悲观的人生态度。这是酒神精神概念中最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酒神精神观念的缺陷和错误也是明显的。酒神精神是个人主义、唯我主义的。它所宣扬的肯定生命,说的是肯定“我”的生命。尼采一贯主张,“我”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的解释的产物,它们为“我”而存在,为“我”的生存、权力意志的扩张服务。“我”为了自身的强大、健全,应当掠夺、践踏、奴役别人,甚至牺牲别人。只有“我”是 目的,别人和世界上的其他一切统统都是手段。别人从来只是“我”的对手、敌人,“我”与别人的关系,只能是压制他、制服他、统治他。

因此,我们必须在继承其理论的过程中选择性的扬弃,不可盲目的全部吸收。

参考文献

[1] 尼采:《悲剧的诞生》[M],周国平译,北京:三联书店,1986。

[2] 马丁·海德格尔:《尼采十讲》[M],苏隆译,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

[3] 赵敦华:《现代西方哲学新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4] 夏基松:《现代西方哲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5] 尼采:《偶像的黄昏》[M],周国平译,长沙:湖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

从酒神精神浅析尼采的哲学观 篇2

哲学家尼采大胆宣称“上帝死了”和“重估一切价值”[1],提出了高扬强健生命和权力意志的非理性主义的哲学理论,这对于西方哲学史上的理性主义传统、基督教宣扬的道德传统和启蒙主义文化传统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正如美国学者凯斯·安塞尔 - 皮尔逊(Keith Ansell-Pearson) 所说 :“百余年来,在思想和文化的风景画上,尼采一直是位核心人物……又如马丁·海德格尔曾说过的 :今天在思考的人们无论‘赞成’抑或‘反对’他,都得在尼采思想的背影下思考。尼采的重要性不在于他现今在学理上受到的尊重以及所谓的令人生疑的现代巨擘的称谓,而在于他首先是位生命哲学家。”[2]如此高之评价,尼采之地位重要性由此可见。

我们纵观尼采的哲学思想,认为理性的终极追问、基督教宣扬的道德谎言和科学的乐观主义在尼采看来都是不可信赖和依靠的,但人的灵魂和精神要有所依附才能生活。因此,世人要想把个人和永恒圆融在一起就要积极践履酒神精神,即“肯定生命,哪怕是在它最异样最艰难的问题上,生命意志在其最高类型的牺牲中,为自身的不可穷竭而欢欣鼓舞——我称之为酒神精神……不是为摆脱恐惧和怜悯,不是为通过猛烈的宣泄而从一种危险的激情中净化自己 ;而是为了超越恐惧和怜悯,为了成为生成之永恒喜悦本身——这种喜悦在自身中也包含毁灭的喜悦”[3]由此可见,丰盈旺盛的生命力和对生活乐观、积极向上的态度在尼采的酒神精神里得到了很好体现。不仅如此,“在酒神的魔力下,不但人与人重新团结了,甚至那被疏远、被敌视、被奴役的大自然再次庆贺她与她的浪子人类言归于好……此时,在世界大同的福音中,人不但感到自己与邻人团结了,和解了,融洽了,甚至融为一体了……人轻歌曼舞,俨然是一更高共同体的成员,他陶然忘步忘言……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神,他如此欣喜若狂、居高临下地变幻,正如他梦见的众神的变幻一样”[4]。尼采这种对酒神精神的经典阐释,体现了酒神精神具有个体强劲的生命力量及对生命和自我的肯定,他自己也说过 :“酒神精神的一个重要标志,乃是支配你自己,使你自己坚强!”[5]

尼采在其《悲剧的诞生》一书中分别用迷醉和梦境这两个不同的心理现象来说明酒神精神和日神精神。尼采对日神精神的理解是,它所代表的理性是一种人们伪装真实自我所塑造的一个外观美妙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无论精心臆造的假象以及这假象是如何被营造和装饰得美妙缤纷,当其外表被看破而直抵自身的本真心灵时,可怕的空虚和落寞便随之而来。这时,虚空的人们渴望能够逐渐让自己的主体意识消失,以进入一种迷醉状态,去感受人与人、人与自然合而为一的真正彻底的和谐,进而能够踏入真实的生活之中,这正是酒神精神大放光芒之处。在日神精神里,尼采把其创造的造型世界看作人们自己想象的虚无梦境,这无疑是在用人类冷静的理性压抑、摆脱本真情感的强烈存在 ;而在酒神精神里,尼采更将其视为更真实更清醒的人的本真存在方式,使得人自身得以打破思想和心灵的枷锁,真正感到自己自由的存在。

同时,在尼采看来日神与酒神又是对立而和解的。尼采在其《悲剧的诞生》开篇就说 :“在希腊的艺术观里,日神的造型艺术和酒神的非造型的音乐艺术在起源和对象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对立。”[6]酒神与日神是“无需人间艺术家的中介而从自然界本身迸发出来的二元冲动。”[7]希腊艺术正是在这两种精神的冲突与和解的互相激荡中产生。

我们一般认为,现实又健康的生活,其重要标志和基本内容是在理性的指引下,在人们的努力下尽量让自身种种的本能欲望得到满足,保持满满的正能量、积极进取努力向上的生活态度和强劲的生命力。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周围的很多人都体验到幸福感在缺失,而这正源自于不断强大的现代社会对于重大界定的混淆和错乱。现代社会中盲目攀比风气的盛行和社会风气的混乱导致的非正常的舆论导向已然折腾的我们不成人样。这时,就需要我们充分挖掘尼采酒神精神中对于生命和生命力量的肯定,从中汲取精神营养,热爱生命,幸福生活。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给人们带来了富裕的物质生活,同时人与人之间交流方式的改变,使得传统的交流工具和交流方式已无法满足现代社会交流的体验和需要。但不断更新的交流工具和方式虽然让交流过程变得相对简单,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却是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日渐疏远。于是,物质的极大满足和人们精神生活的极度空虚之间的矛盾日益凸显出来。而尼采酒神精神要求不断增强自身力量,坚决反对那种安于贫弱、贪图享乐、不思进取、悲观消极的人生态度。这是酒神精神真正给我们的正能量。

尼采的酒神精神新解 篇3

关键词:尼采;酒神精神;新解

作者简介:王加奥(1998-),女,就读于山东省实验中学高三年级。

[中图分类号]:B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06--01

一、尼采的酒神精神的本质

尼采认为,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的冲突构成了艺术,而两者相较,酒神精神才是尼采悲观主义的精髓。酒神精神的本质是“醉”,“当人突然困惑的面临现象的某种认识模型,届时充足理由律在其任何一种形态里看来都碰到了例外,这种惊骇就抓住了他。在这种惊骇之外,如果我们再补充上个体化原理崩溃之时从人的最内在基础即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幸福的狂喜,我们就瞥见了酒神的本质。”我认为这两句话可以分别概括为“对个体化原理的超越”和“对丰盈生命力的狂喜”,这也是我所理解的酒神精神的本质,也是尼采哲学的本质。

个体化原理是叔本华的哲学中的重要概念,可以简单概括为“对客体的个体的主体认识”,但与叔本华认为应坚守个体化原理不同,尼采认为要真正摆脱人生的痛苦,就要通过超越个体化原理来完成。客体经过主体意识反应后,已与其本质相差甚远甚至相悖,被赋予了鲜明的主体意识的客体是阻碍人类探究世界本质的樊篱,当我们一味用个体意识认识客体,充足理由律自然不能解释已经被异化了的现象,届时主体将会超越个体的桎梏,直达客体内核,通向存在之母,万物之本。

丰盈的生命力同样也不是指的个体的生命力,而是指作为整体的人类的生命力,是对超越个体化原理的发展。尼采认为对这种生命力的体验正是悲剧不朽的重要原因。可见即使是对于个体而言,幸福也依然是以超越个体为最高标准的。当个体不再囚于个体的诞生或灭亡,而是因个体的诞生或灭亡体现出的人类整体丰盈的生命力而感到狂喜时,他才收获了最高幸福。正如史铁生所言“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凝练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因此,可以看出酒神精神是一种肯定的极致。他肯定个体一切痛苦和毁灭的本质是肯定个体化原理背后万能的意志即丰盈的生命力,他肯定的是生命的整体。

二、酒神精神背后的尼采的积极悲观主义

从上面关于酒神精神本质的论述中,不难发现酒神精神是看似原始消极实则充满激情的,管中窥豹,尼采的悲观主义也是如此,因此我称之为“积极悲观主义”。人是唯一一种能正确认识生命的生物,这是人的伟大之所在,也是人的悲剧之所存。因此悲观主义本质是一种对世界虚无本质的真理性认识,然而它仅代表意识到人生悲剧的本质,认识到人的欲壑难填和因欲望必然产生的痛苦,却并非必然代表了叔本华式的消极和无所作为。悲观等价于“清醒”,不等价于“消极”。清醒不是镇静剂,而是生命的强壮剂和兴奋剂。我们明白必死的结局,也懂得一切终将化为乌有的必然,建立在这种对于必死结局的认识上对生命迸发出的激情,就是所谓的“向死而生”的生活方式,这也正是积极悲观主义所强调的。有了悲剧的本质性认识的映衬,人的爱、美与希望才显得更加有价值;也正是有了既定的悲剧性前提,人类才能在西西弗荒诞的幸福中走向永恒。正如同艺术中的“抗争”与“悲剧”一样,“积极”与“悲观”从不是在对立的两端,而是相生相形,是一切沉默走向伟大的必然之路。

三、积极悲观主义作为当代青少年主流价值观的优越性

(1)符合中国青少年的基本需求

青少年需要什么样的价值观?宗白华先生在《美与人生》中对青年提出了两个要求,即奋斗与创造,尤提出三点“最不适宜的旧心理”:笼统主义与直觉主义,放任主义与自然主义,个人主义与家庭主义。因此,中国青少年需要的是一种严谨的、创新的、超我的,这都是与清醒的、创造性的、超越个体化原理的积极悲观主义相一致的。

(2)充满正能量

现今的青少年,许多过的是一种物质的、机械的、肉的生活,生活在他们之中这种感觉就尤为强烈。或许是高筑的作业、腐化的文化、浮躁的社会让他们失了激情、意志、热血等这些对于青少年来说尤为可贵的东西,无论如何许多青年失了“闯劲儿”,失了“正能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对于挫折的畏惧也是阻碍青少年进步的另一因素。

积极悲观主义强调的“强力意志”是一剂治疗这些失了生命力的青年的良药,同时肯定生命力的积极悲观主义肯定一切挫折和失败,并将其作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时克服了青少年对于挫折的畏惧心理。积极悲观主义强调的是“自救”,比起强调“他救”的基督教等盲目乐观主义,强调“自救”的它所释放的正能量,正如同“好的唯心主义比坏的唯物主义更接近唯物主义”一样,要远超其上。

(3)有国学基础

中国丰富的底蕴使得中国文化有着强大的兼收并蓄的能力,但同时对于不能与我国文化相融合的思想是抵触的,尤其是在强调“国学复兴”的现在,与国学接轨是成为国人价值观的必要条件。前面已论证过酒神精神在国学中确实有据可依,故不多赘述。

(4)境界高远

积极悲观主义本是立足于生命整体之上的,其境界高远自不必说,唯有当于此境界中,才能培养出正确的道德观念和伦理观,才能明白何谓悲悯,才能真正视天下苍生为一体,真正做到敬畏生命,心怀天下。

参考文献:

[1]尼采, 渔, 朵. 悲剧的诞生[M]. 天津人民出版社, 2009.

从酒神精神浅析尼采的哲学观 篇4

1 非理性的迷狂

柏拉图认为“迷狂”有好几种,有爱情的迷狂、宗教的迷狂、诗的迷狂、酒神的迷狂,这些“迷狂”都是非理性的。[2]克里斯大学毕业本有着美好前途,他却销毁身份证,把自己的大学基金24000美元全都寄给美国饥荒救济委员,烧毁了所剩无几的积储,因为他认为“钱让人畏手畏脚”,并放弃了陪伴自己的多年的爱车,“Trying to close the gaps to the past”(试图断绝与过去所有的联系)义无返顾的向着自己的梦想———阿拉斯加前行,这就意味着他抛弃一切现代文明的束缚,包括对家庭的责任,工作的责任,社会的责任,而回归真正属于他的那一片沙漠、激流、森林、荒野———进入最原始的领域,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也就是克里斯反复强调的“绝对自由”。“不要爱情,不要金钱,不要信仰,不要名誉,不要公平,只求给我真实。”他是迷狂的,他有着酒神的因子———“解除了理性的反抗”。

“如果你认为快乐的生活主要来自人与人的关系那你就错了。”克里斯认为的快乐是建立在人把脱了一切文明的桎梏后尝到的快乐,这才是最真最原始的快乐,所以他婉言拒绝了Jan和Rainey真挚的友谊,Tracy投怀送抱的爱情以及晚景凄凉的Ron Franz所给予他的亲情,他真正进入了非理性的迷狂状态。他想漂流,可“那个利欲熏心的皮划艇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告知他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得等上12年才能申请上一个漂流的资格,要么就交2000美元。好不容易摆脱了文明社会不过想去激流里划一趟船,居然也有如此荒唐的交易,去他的交易,去他的规则,去他的头盔,他居然在没有头盔没有任何漂流经验的情况下漂了很久。”借着酒神的力量,挣脱了来自文明社会的约束,从此进入了非理性的迷狂状态。具备了这些非理性迷狂的因子,他的死,才是一种“醉”

2“太一”的自然状态

“第100天,我做到了,但生命却是最微弱的状态。”。此时的他骨瘦如柴,脸色煞白,犹如受难的耶酥。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了,去打了最后一桶水,甚至遇到的大棕熊都误以为他不是活物。此时,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时候到了。他摇摇晃晃地拿起笔,戴上眼睛,在一本书的中间写下了:“Happiness only real when shared”,之后他落泪,他擦拭身体,他穿戴好衣服,他钻进他妈妈亲手缝制的睡袋,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准备好好地迎接死亡。他仰望窗外,直视太阳,他由死亡的痛苦一下看到光明,眼角滑出一滴幸福的泪后,他停止了呼吸。在巴士里他留下了最后一个“告示牌”,写着:

“我已度过了快乐的一生,感谢主。

再会,愿主保佑你们!”———克里斯多夫·约翰逊·麦克肯多斯”

从克里斯的最后一句话中可看出,他的死是带着一种快乐离去的,他没有感到痛苦,相反,他感到一种极大的幸福,“我已度过了快乐的一生……”。无独有偶,酒神精神正式要求以一种快乐来面对痛苦。“正当我们仿佛与原始的生存狂喜合为一体,正当我们在酒神陶醉中期待这种喜悦常驻不衰,在同一瞬间,我们会被痛苦的利刺刺中。”[1]71个体的自我毁灭其实就是一种对于生命的超越,而不是终结,它是生存的一个环节,一种大喜悦,克里斯在自我毁灭当中感到快乐,感到幸福,他“感谢上帝”,给了他快乐的一生!因此对他的死,使他像酒神狄奥尼索斯一样,倘佯在迷狂的自由之境,以一种快乐的精神面对生命的死亡,使他逃脱桎梏人性的魔咒,洞穿被人遗忘又昭然若揭的真理,使他在迷狂状态下,进入到与自身生命和客体融洽的境界,这种境界,尼采把它解释为“醉境”。

在醉能“解除个人”的状态下,个体便能进入一种“原始太一”的境界,即体验到放逐自我主体的沉醉的愉悦感,人的主观能动性消失于自我忘却当中,人们挣脱个体的任何束缚而将自我生命归于自然,并以此获得自身生命与自然本体融合,这便是原始太一的沉醉!克里斯的“死”不是“死”,而是“醉”,他将自身生命溶入了大自然中!

3 永恒的艺术品

“只有作为审美现象,生存和世界才是有充分理由的。”[1]21将非理性的迷狂与原始太一的精神高度融合,便成了一件艺术品。艺术品是对“醉”的最高诠释。“只有在希腊人那里,大自然才达到他的艺术欢呼,个体化原理的崩溃才成为一种艺术现象。”[1]12酒神的力量使克里斯消解了自身的主体性,成为原始太一欢乐和痛苦的象征,也使他在个体的崩溃中得到了审美的愉悦,从而上升为一种审美现象的艺术品!“艺术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本来的形而上活动。”[1]2审美的人生要求我们摆脱罪恶,超于善恶之外,以一种审美的愉悦面对痛苦,享受心灵的自由和生命的欢乐,克里斯在生命结束前的“我已度过了快乐的一生,感谢主”使他做到了以一种艺术的审美态度面对痛苦,面对毁灭,像“临行的殉道者对于自己的苦难感到一种狂喜的幻觉”[1]11。克里斯最后的毁灭,不是死,而是从非理性和原始太一中变成了一件永恒的艺术品供后人不断的欣赏。

福柯曾反对反对权力对自由的束缚,“权力关系之实质,以及不断刺激它的东西是意志的抗拒和自由的抗争。”[3]在荒野的两年生活,使克里斯从文明的桎梏中真正脱离出来,获得了一种绝对的自由。在两年的时间里,他忘却了自我,忘却了主体性,以至于真正地融在了自然中,他体验到了一种物我同一的“原始太一”的欢乐,他在自然中得到了解脱,得到了自我个性的张扬,以至于他最后的“死”不是“死”,而是化成了一件艺术品永远地沉“醉”在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原始太一的酒神世界中!

参考文献

[1][德]尼采.悲剧的诞生[M].周国平译.北京:三联书店,1986.

[2]邓晓芒.西方哲学史中的理性主义和非理性主义[J].现代哲学,20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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