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大学生

2025-02-02|版权声明|我要投稿

寒门大学生(共10篇)

寒门大学生 篇1

出身寒门的大学生

大学教育农村学生真正的问题也许不是寒门是否出贵子,而是寒门无退路。

为什么在内地批评到现状,往往得到年轻人的支持喝彩,而这个群体又偏偏热衷于报考公务员?七年来,我比较贴近今天的大学生,心里时常蹿出类似的想法,曾经在“2009年上课记”里写过“割裂的人”,最近两年又有了新鲜的理解和实例。

“潮”比曾经的憧憬还远

大学就是“营盘”,学生是“流水的兵”。今年的高校新生报到,校园依旧又拥挤喧闹了几天,随处能见到东张西望的年轻人,后面紧随着手拉肩扛的父母。就我调查,能百里千里送孩子来我所在这偏远的海岛学校报到的,在八千多新生中不足三分之一。更多不可能来的是在田里的农民或在各城市角落里的农民工,他们可不敢随意离开工作岗位一步,农民工家庭多数不只一个孩子,如果停了工,他家里交不上学费的很可能不只一个学生。网上常见夸张的奴仆般的父母给潇洒时尚子女拖背行李的贴图,招来骂声,在这所普通高校里,我没亲眼见到。

就在秋季开学前的7月底,我在东北长白山区露水河镇林业局宾馆住过两天,中午晚上两个“饭点”,餐厅里很多人面有喜气,鱼贯而入两小时,又鱼贯而出,人人都喝得脸上红通通的,餐厅因忙不过来不对外开放。宾馆的人说每年这时候都连天办“谢师宴”。我问:都是哪的?回答:都是这街上的。我问:农村考上的呢?回答:下边?下边的就啥也别说了。我再问:毕业后有回来的?回答:费多大劲考上,还回来?回这瘪地方?夜里,当地电视台播一个节目叫“金榜题名”,学生的大头照片配在大红底上,每人停留几秒钟,下面列出考中的学校名称,一个接一个轮番不止。

一转眼,从“谢师宴”和“金榜题名”穿越进了大学的年轻人就探头探脑出现在身边。有关统计数字说,2011年高等教育招生录取的农村学生约占30%,其中重点大学的农村生比例不到两成,中国农业大学农村生占三分之一,北京大学在2010年只有一成,清华大学2011年来自县以下的学生不足两成,1980年代清华的农村生大约占二分之一。在就业形势严峻的今天,人们普遍认为只有“一线名校”出来的学生就业才比较有保障,而在教育公平上始终处于劣势的小地方普通人家和农村贫困家庭的学生比起20年前或30年前,现在想进入一线名校是难上加难,这一先天弱势者大多涌进二三线城市的普通大学。我们这海岛学校恰恰录取了更多的农民之子,按我的粗略计算,连续几年都超过一半。

农村生集中挤进非一线名校,很快会有失落感,他们发现身边太多的不如意,校内校外都看过了,和电视上网络上斑斓光鲜让人心动的生活差距很大,他们叹气啊感叹啊,后悔没考好,没进得了大城市名学校。其实,今天中国的很多城市都存留着粗鄙肮脏的城乡接合部,从北大西门出去几百米也好不了多少。但他们心不甘,苦熬了12年分明应该熬出更时尚更现代的好生活,打开电脑就能看见的那些“潮”,忽然发现其实离得很遥远,甚至比曾经的憧憬还远。他们短促鲜嫩的人生一开始就遇到不公,很多愤懑自然会滋生。

课上读了食指诗歌“相信未来”的一个中午,有个女生随我离开教学楼。她问我:老师你相信未来吗?我得实话实说,我说:我不信。她说:我信,我什么也没有,只有拼未来。这是个湖北姑娘,父亲在北京打工,老家还有弟弟在读书。和她分手后,我想到一年前,北京一家出版社的编辑跟我说,他虽然每接到老家人的电话,都会叮嘱要供孩子读书,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已经不是心里话,他家乡也在湖北,他们那儿称呼刚毕业的大学生“废人”:苦活累活技术活都干不来,做什么都不会,白花钱白念书,不就是废人吗?

进大学后才看了第一本不是教材的书

两年前我教过的学生卢小平来做客,他大三了,从大一起一直在肯德基打工。坐了两小时,几乎都是他在说,我在听,说他在肯德基打工一年多的各种趣事,他骑什么样的电动车去送外卖,配有什么样的头盔,遇到什么样的顾客,善良的女人和无理的富人,平时怎样考核晋升,集体组织的旅游。他说,老师我这下知道了,“旅游”就是坐车到一个地方下车转一圈,再坐上车回来。这个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在这次出游之前是没有过“旅游”的。我实在没想到,在一家快餐店里见到的琐碎细节对于这个乡下来的孩子,会这么盎然有趣。我问他晋升没。他说提前好几天就背题了,最后还是没考上。老员工提醒过要送礼的,但是卢小平说他不想“那样”,不想学那个,他说:这个我还是坚持,即使没录取也不抱怨。起身离开前,他忽然抱歉说:怎么全是我在说呀,说得太多了,耽误老师休息了。卢小平是带了礼物来的,两包当地的茶,非要给我。我说你怎么能带礼物呢?其实我不该说出“礼物”两个字,这让他有点不安,连说几遍:是我奶奶说的,看老师不能空着手,是看老师嘛。不知道他奶奶是个什么样的老人,不知道他老家江西是不是也供着“天地君亲师”的牌牌。我知道这个学生平时沉默腼腆,他来做客或者就是想说说话,自由流畅快乐地表达。两小时里,他一句都没谈到在学校看了什么书听了什么课。

连续做了五年问卷调查,关于课外阅读一项统计,被读到最多的是早已离世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而一个大二学生说,进了大学她才看第一本不是教材的书:王朔的《千万别把我当人》。我接触的这个大学生群体,跨过了人生的18岁,已长大成人,在来大学之前几乎没有课外的阅读,他们的意识里灌满了教科书,甚至连中国乡间千百年来形成的乡规民约、最简朴的道德传输也缺失了,空了巢的乡间没有唠叨,没有戏台,没有族群间的温暖和约束,有说服力的可信赖的道德对他们是空洞状态。所以才有学生在看过好莱坞的《闻香识女人》后,说那个中学生很虚假,保送哈佛,这么大的诱惑谁能放弃,告密又有什么,要保护的又不是家人朋友。

年轻人的价值判断标准已经一路混沌一路后退,只剩了本能,既有本能的嫉恶如仇义愤填膺,又有本能的趋利避害实用哲学,刀枪剑戟,该用哪个操练哪个,不觉有矛盾。

一个女生兴致勃勃去上海看世博,回来对我说,原来没怎么见过红绿灯,到上海吓得够呛,那么多人啊,很怕看错了灯。中国的12年基础教育,没有课文和老师告诉乡村的孩子什么是红绿灯,这类常识都缺失,怎么能去要求他们有完整的价值观和判断力?

毕业后再想做农民已不可能

曾经,讨论一条新闻,我问,如果你目击了一个事件,你知道事实,在需要站出来作证的时候,你是选择沉默还是说出真相。两个班的学生反应截然不同,大三的教室里顿时安静,神情僵住,鸦雀无声。

下课后,一个女生对我说:老师,出来作证的人比死了的还惨。

另一女生说:我得问我爸爸,他让我说我就说。

而大二那个班级历来踊跃,听我一说,立刻有三分之一人攒动举手:要说真相!

我对刚放下手的他们说:请你们设身处地,我相信真的事到临头你们会害怕,当举手没有丝毫风险的时候,这选择不难,而坚持正义必定有风险。一个人的本性里有害怕,同时也敬仰正义和英雄,和后者比,害怕更该是人的常态。现实往往以理想主义的失败收场,因为人不能不害怕,不能不自保,这个更真实,眼下的你们只要坚信,这世上是存在对和错的。

另一次,我在课上说“活着就是挣扎”,没几天,收到学生短信问,怎样才能找到表达“活着就是挣扎”的场景,她要赶作业。现在这同学已经毕业,曾经想回广西老家,在首府南宁找份工,离乡下的父母近一点,但她父亲不同意,说你不要回来,回来我们帮不上,你就要到外面闯,她在海口找了份工作。大学四年,父亲从不主动给她电话,父亲对她说得最多的就是:没啥事挂吧。她一工作,父亲总来电话问这问那。她跟我说,这回明白活着真是挣扎了。

20岁,两手空空,看不见未来,这些在作业中自称“小可怜虫”的人,几乎被那个庞大而完全不可控的社会给吓着了。有人告诉我,接到一同学短信说:咱们俩一起去死吧。他就回答:好啊,你快来吧,我先把你杀了。说这些的时候,他表情平静,还带点笑意。我说:怎么就说到了死,这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他说:就是嘛,所以我没搭理他。

9月,我买了几本书分发给他们自愿传递阅读,10月,有一本书已经默默无声地传回到讲台上,并没收到一个人的阅读反馈。读书重要还是吃饭重要,吃饭重要;义愤重要还是吃饭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他们正在努力向前看,发现看不到路径,而很多来自乡村的学生还没有意识到,一旦把户口迁到大学,再想迁回去做农民已经不可能,曾经他名下的土地被收回了:你念了大学,变成吃红本的,是国家的人了,户口只能落在镇上。出来四年,土地没了。所以,真正的问题也许不是寒门是否出贵子,而是寒门无退路。他们是懵懂着靠本能长大的一代,没有一份工作等着他,他就心虚得很。在这种状态下,让他们选择无所畏惧地去捍卫理想,不真实,甚至不道德。至于想挤进公务员系统,在我所接触的学生中很少有人动那念头,那是一线名校的事儿。他们有份工就行,月月领薪水就行,与其让他们担当,不如先等他们找到饭碗。在“揾食”的过程中,等待担当的自然发生,让我看,几乎是必然会发生。

寒门大学生 篇2

对于这个伊朗学生的背景, 其实我有点纠结。因为系里有伊朗籍的老师, 我向他咨询过这个伊朗学生的本科毕业大学, 在伊朗充其量是中游甚至偏下的学校。即使这样, 他的本科成绩也不是很突出, 大概是中等偏上这样的水平。但他的研究生所在的大学在伊朗属于top级别的。当时, 伊朗的同事, 让我要慎重考虑, 虽说研究生学习的大学很不错, 但本科学习的大学实在没有竞争力 (估计类似国内的二本以下, 这在科学网上应该归到“寒门”学子的行列) , 这样的背景想申请咱们中心的奖学金基本是no chance。同事的善意建议我还是很尊重的, 准备给这个学生客气地回封信, 找个适当的理由告诉他我这里没有机会, 也就算了。但后来这个学生很是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 陆续给我发来了他的雅思成绩 (7.0) 还有他在研究生期间发表的两篇国际期刊论文。虽说不是第一作者, 但他详细说明了他在这两篇文章的贡献, 实际上是他完成了这两篇文章的主要工作。说实话这多少让我有些惊喜。要知道硕士期间能发表两篇顶级期刊论文, 这是很不错的表现了, 更重要的是, 他的这两篇论文的工作和我一个研究分支非常相似 (当然方法不同) , 并引用了我之前发表的论文。更让我惊喜的是, 他的论文对我的论文点评的非常到位 (这里, 不只是夸奖) 。虽然我知道这很可能主要是他的硕士导师的idea, 但我还是对这个学生有点刮目相看。再加上这个学生的英语成绩也达到了大学的要求, 我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试一下大学的奖学金?

澳洲申请博士奖学金学生都要写一个两页左右的proposal, 是要讲一下他未来的博士论文都准备做点什么, 这对后来的奖学金评估还是很重要的。这个时候, 聪明的学生都要跟未来的导师提前联系的, 征求一下这个proposal应该怎么写。这个学生也不例外, 一个两页的研究计划不约而至, 恳请我给点宝贵意见。我认真看了一下他写的东西, 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我之前发表的论文是有深入研究的, 因为他写的内容是在尽力往我的研究方向靠。这是我很赞赏的, 当时我还真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有没有搞科研的潜力, 就认真地给他回了信, 对他的proposal提了几点意见, 其实我想考察一下, 他对这个研究方向到底是不是真得“着迷”。说实话, 我对他的要求其实有点过分, 因为有些问题, 我自己都一直在艰苦地思考之中, 百思不得其解。而这样要求一个刚刚硕士毕业的学生去找出解决方案, 虽说有点强人所难, 但这种刁难的问题面前, 其实更能考察一个人的潜力。信发出去后一个月也没有回信, 我当时感觉这个学生肯定是知难而退了, 虽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怅然若失。

就在我把这个学生就要忘了时候, 一个早晨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很亲切的中东口音 (书中暗表我对亚洲人的英语发音很亲切, 100%能听懂, 呵呵) , 说是谁谁谁。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那个伊朗学生!这个伊朗学生说, 这段时间, 一直在艰苦地思考我提得那些问题, 并有了一些自己见解, 刚刚把修改好的proposal发到了我的邮箱了。不等我插话, 他就连珠炮似的跟我讲, 首先解释为什么他只考了一个很普通的本科大学, 又很自豪地告诉我凭借他的刻苦努力, 他终于考取了伊朗顶级的研究生所在大学。研究生阶段他受到了很好的科研训练, 他的教授对他的评价很高。更重要的是他对科研有兴趣, 将来成为一名伟大的教授是他的理想。说实话, 他最后一句把我打动了。因为以前我参加任何面试, 最后一句也是这么一个理想, 总能把自己感动一下。

为了证明他所说的他的研究生导师对他的评价很高, 我还专门写了一封信给他的那位伊朗教授, 请他写一份推荐信。推荐信很快来了, 信很朴实, 其实对这个学生并没有满篇的赞美之辞, 但有几句话是真挚的, 说这个学生工作学习很努力, 也很诚实。科研中很有想象力, 并且动手能力, 计算机编程能力很强等等。后面的我都不想看了, 因为我最看重的这几点都具备了, 夫复何求?

出身寒门的大学生 篇3

为什么在内地批评到现状,往往得到年轻人的支持、喝彩,而这个群体又偏偏热衷于报考公务员?七年来,我比较贴近今天的大学生,心里时常蹿出类似的想法,曾经在“2009年上课记”里写过“割裂的人”,最近两年又有了新鲜的理解和实例。

“潮”比曾经的憧憬还远

大学是“营盘”,学生就是“流水的兵”。今年的高校新生报到,校园依旧又拥挤喧闹了几天,随处能见到东张西望的年轻人,后面紧随着手拉肩扛的父母。据我调查,能百里千里送孩子来我所在这偏远的海岛学校报到的,在八千多新生中不足三分之一。更多不可能来的是在田里的农民或在各城市角落里的农民工,他们可不敢随意离开工作岗位一步,农民工家庭多数不只一个孩子,如果停了工,家里交不上学费的很可能不只一个学生。网上那夸张的奴仆般的父母给潇洒时尚子女拖背行李的贴图,在这所普通高校里,我没亲眼见到。

就在开学前的7月底,我在东北长白山区露水河镇林业局宾馆住过两天,中午晚上两个“饭点”,餐厅里很多人面有喜气,鱼贯而入,两小时后又鱼贯而出,人人都喝得脸上红通通的,餐厅因忙不过来不对外开放。宾馆的人说每年这时候都连天办“谢师宴”。我问,都是哪的?回答,都是这街上的。我问,农村考上的呢?回答,下边?下边的就啥也别说了。我再问,毕业后有回来的?回答,费多大劲考上,还回来?回这瘪地方?夜里,当地电视台播一个节目叫“金榜题名”,学生的大头照片配在大红底上,每人停留几秒钟,下面列出考中的学校名称,一个接一个轮番不止。

一转眼,从“谢师宴”和“金榜题名”穿越进了大学的年轻人就探头探脑出现在身边。有关统计数字说,2011年高等教育招生录取的农村学生约占30%,其中重点大学的农村学生比例不到两成,中国农业大学农村学生占三分之一,北京大学在2010年只有一成,清华大学在2011年来自县以下的学生不足两成,1980年代清华的农村学生大约占二分之一。在就业形势严峻的今天,人们普遍认为只有“一线名校”出来的学生就业才比较有保障,而在教育公平上始终处于劣势的小地方,普通人家和农村贫困家庭的学生比起20年前或30年前,现在想进入一线名校是难上加难,这一先天弱势者大多涌进二三线城市的普通大学。我们这海岛学校恰恰录取了更多的农民子弟,按我的粗略计算,连续几年都超过一半。

农村生集中挤进非一线名校,很快会有失落感,他们发现身边太多的不如意,校内校外都看过了,和电视上网络上斑斓光鲜、让人心动的生活差距很大,他们叹气啊感叹啊,后悔没考好,没进得了大城市名学校。其实,我国的很多城市都存留着粗鄙肮脏的城乡接合部,从北大西门出去几百米也好不了多少。但他们心不甘,苦熬了12年分明应该熬出更时尚更现代的好生活,打开电脑就能看见的那些“潮”,忽然发现其实离得很遥远,甚至比曾经的憧憬还远。他们短促鲜嫩的人生一开始就遇到不公,很多愤懑自然会滋生。

课上读了食指诗歌“相信未来”的一个中午,有个女生随我离开教学楼。她问我,老师你相信未来吗?我得实话实说,我说,我不信。她说,我信,我什么也没有,只有拼未来。这是个湖北姑娘,父亲在北京打工,老家还有弟弟在读书。我想到一年前,北京一家出版社的编辑跟我说,他虽然每接到老家人的电话,都会叮嘱要供孩子读书,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已经不是心里话,他家乡也在湖北,他们那儿称呼刚毕业的大学生“废人”:苦活、累活、技术活都干不来,做什么都不会,白花钱白念书,不就是废人吗?

进大学后才看了第一本不是教材的书

两年前,我教过的学生卢小平来做客,他大三了,从大一起一直在肯德基打工。坐了两小时,几乎都是他在说,我在听,说他在肯德基打工一年多的各种趣事,他骑什么样的电动车去送外卖,配有什么样的头盔,遇到什么样的顾客,善良的女人和无理的富人,平时怎样考核晋升,集体组织的旅游。他说,老师,我这下知道了,“旅游”就是坐车到一个地方下车转一圈,再坐车回来。这个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在这次出游之前是没有“旅游”过的。我实在没想到,在一家快餐店里见到的琐碎细节对于这个乡下来的孩子,会这么盎然有趣。我问他晋升没。他说提前好几天就背题了,最后还是没考上。老员工提醒过要送礼的,但是卢小平说他不想“那样”,不想学那个,他说,这个我还是坚持,即使没录取也不抱怨。起身离开前,他忽然抱歉说,怎么全是我在说呀,说得太多了,耽误老师休息了。卢小平是带了礼物来的,两包当地的茶,非要给我。我说你怎么能带礼物呢?其实我不该说出“礼物”两个字,这让他有点不安,连说几遍,是我奶奶说的,看老师不能空着手,是看老师嘛。不知道他奶奶是个什么样的老人,不知道他老家江西是不是也供着“天地君亲师”的牌牌。我知道这个学生平时沉默腼腆,他来做客或者就是想说说话,自由流畅快乐地表达。两小时里,他一句都没谈到在学校看了什么书、听了什么课。

连续做了五年的问卷调查,关于课外阅读这项统计,被读到最多的是早已离世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而一个大二学生说,进了大学她才看第一本不是教材的书:王朔的《千万别把我当人》。我接触的这个大学生群体,跨过了人生的18岁,已长大成人,在来大学之前几乎没有课外的阅读,他们的意识里灌满了教科书,甚至连中国乡间千百年来形成的乡规民约、最简朴的道德传输也缺失了,空了巢的乡间没有唠叨,没有戏台,没有族群间的温暖和约束,有说服力的可信赖的道德对他们是空洞状态。所以才有学生在看过好莱坞的《闻香识女人》后,说那个中学生很虚假,保送哈佛,这么大的诱惑谁能放弃,告密又有什么,要保护的又不是家人朋友。

年輕人的价值判断标准已经一路混沌一路后退,只剩了本能,既有本能的嫉恶如仇、义愤填膺,又有本能的趋利避害、实用哲学,刀枪剑戟,该用哪个操练哪个,不觉有矛盾。

一个女生兴致勃勃去上海看世博,回来对我说,原来没怎么见过红绿灯,到上海吓得够呛,那么多人啊,很怕看错了灯。中国的12年基础教育,没有课文和老师告诉乡村的孩子什么是红绿灯,这类常识都缺失,怎么能去要求他们有完整的价值观和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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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再想做农民已不可能

曾经,讨论一条新闻,我问,如果你目击了一个事件,你知道事实,在需要站出来作证的时候,你是选择沉默还是说出真相。两个班的学生反应截然不同,大三的教室里顿时安静,神情僵住,鸦雀无声。

下课后,一个女生对我说:老師,出来作证的人比死了的还惨。

另一女生说:我得问我爸爸,他让我说我就说。

而大二那个班级历来踊跃,听我一说,立刻有三分之一人攒动举手:要说真相!

我对刚放下手的他们说:“请你们设身处地,我相信真的事到临头你们会害怕,当举手没有丝毫风险的时候,这选择不难,而坚持正义必定有风险。一个人的本性里有害怕,同时也敬仰正义和英雄,和后者比,害怕更是人的常态。现实往往以理想主义的失败收场,因为人不能不害怕,不能不自保,这个更真实,眼下的你们只要坚信,这世上是存在对和错的。”

另一次,我在课上说“活着就是挣扎”,没几天,收到学生短信问,怎样才能找到表达“活着就是挣扎”的场景,她要赶作业。现在这同学已经毕业,曾经想回广西老家,在首府南宁找份工作,离乡下的父母近一点,但她父亲不同意,说你不要回来,回来我们也帮不上,你就到外面闯吧,她在海口找了份工作。大学四年,父亲从不主动给她电话,父亲对她说得最多的就是:没啥事挂吧。她一工作,父亲总来电话问这问那。她跟我说,这回明白活着真是挣扎了。

20岁,两手空空,看不见未来,这些在作业中自称“小可怜虫”的人,几乎被那个庞大而完全不可控的社会给吓着了。有人告诉我,接到一同学短信说,咱们俩一起去死吧。他就回答,好啊,你快来吧,我先把你杀了。说这些的时候,他表情平静,还带点笑意。我说,怎么就说到了死,这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他说,就是嘛,所以我没搭理他。

9月,我买了几本书分发给他们自愿传递阅读,10月,有一本书已经默默无声地传回到讲台上,并没收到一个人的阅读反馈。读书重要还是吃饭重要,吃饭重要;义愤重要还是吃饭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他们正在努力向前看,发现看不到路径,而很多来自乡村的学生还没有意识到,一旦把户口迁到大学,再想迁回去做农民已经不可能,曾经他名下的土地被收回了:你念了大学,变成吃红本的,是国家的人了,户口只能落在镇上。出来四年,土地没了。所以,真正的问题也许不是寒门是否出贵子,而是寒门无退路。

他们是懵懂着靠本能长大的一代,没有一份工作等着他们,他们就心虚得很。在这种状态下,让他们选择无所畏惧地去捍卫理想,不真实,甚至不道德。至于想挤进公务员系统,在我所接触的学生中很少有人动那念头,那是一线名校的事儿。他们有份工作,月月领得薪水就行,与其让他们担当,不如先等他们找到饭碗。在“揾食”的过程中,等待担当的自然发生,让我看,几乎是必然会发生。

(转载自《南方周末》)

寒门大学生 篇4

子的“别样”生活》总结报告

2012年八月,苏州技师学院信息工程系11大1班采访邳州市农村受资助学生的生活状况调查的小组正式开始走访了。走访了50多个学生家庭,但是重点走访了20户贫困家庭,仔细了解贫困家庭的生活、工作及子女就读情况。

这次走访的20名贫困学生,是政教处在各班上班的基础上进行初步核实确定的。他们家中有的父母中一方已经去世,有的父母不幸身患重病,有的父母已经离异,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走进他们的家庭,我们大多看到的是低矮的瓦房、简陋的摆设、生活的艰辛,但同时我们也看到他们乐观向上、不屈不挠的生活态度和对老师的真诚的感谢。

当我们在和他们聊天问到他们一些问题的时候,很可能就无意触动了他们心灵脆弱的那一部分。当他们流出伤心地眼泪时,我们都不忍心继续问下去,因为他们还是十几岁,甚至几岁的孩子,都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戴姓家里的高中毕业生,因为母亲的去世,父亲再娶,她就和妹妹一直在爷爷奶奶家生活,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到了生活的艰辛,因为父亲再娶并已育两子并没有太多的钱供她们读书,只能靠学校给的学校的贫困生补助,老师平时的帮忙以及爷爷奶奶种地,卖菜挣点钱来消费。因为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了,妹妹越来越大需要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她只能辍学去打工以供妹妹以后可以上大学…讲到这里他们一家人已泣不成声了,我们恍然大悟,觉得不能继续问下去了,她妹妹哭的眼睛红红的,告诉我们也好像告诉自己一样,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辜负学校老师及家人的期望,一定考上好的大学,完成他们一家人的梦想。

在长达数十天的走访过程中,我们知道了许许多多的贫困家庭,他们的生活如此不幸,我想如果没有这次调查我们不会了解他们那一张张明媚的笑脸下隐藏这的什么样的艰苦生活。像这些年收入大多都在1-2万元这些家庭,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辍学,不得不出去打工为了供给弟弟妹妹读书的孩子中,我们看到的是他们对于读书的渴望,对于不能读书的那种无奈。

当生活的重担压在他们羸弱的肩膀上时,我们早已不能言语,只能想着多帮一些忙。但是我们又能拿什么来帮助那些可爱的人儿。我们只能帮助他们打扫卫生,陪陪老人聊天,帮助孩子补习功课,有时恰巧碰到他们在地中干活也会去送上一大杯白开水和一些避免中暑的药,尽一下我们的绵薄之力,但是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寒门贵子何以出散文 篇5

寒门贵子,寒门出贵子,说的就是一些出生卑微的人通过后天的努力,最终有所成就!在过去,很大一部分出生清贫的人,为了改善生活状况而想尽一切办法努力拼搏,亦或是通过勤奋读书考取功名来改变命运,确实,经过努力,他们也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因此,寒门出贵子,这一说法在民间广为流传。寒门贵子最典型的案例,比如说如今电商行业的佼佼者刘强东先生,教育行业中的佼佼者俞敏洪先生,他们绝对不负寒门贵子这一说法。

是的,在社会经济还不算发达的过去,在城乡差距还不是很大的过去,寒门还是多出贵子的,一代又一代为了改变穷苦命运的寒门人,可谓付出了不少的艰辛,而最终才能龙门一跃,成为百姓口中的贵子。而如今,经济飞速发展,城乡贫富差距增大,寒门的物质条件以及精神条件在一定情况下还是很匮乏,寒门虽依然能出贵子,但是已经少之又少了。

刚刚结束的高考,河北女生王心仪以707分的成绩,被北大中文系录取,同样被北京大学录取的云南砂浆小伙崔庆涛,他们被作为寒门贵子的案例被多方媒体纷纷报道,可是,这样的案例在近年来似乎已经只是个例了。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刘云杉统计到1978年至,北大学子中有三成来自农村,而至,农村学子在北大只有近一成的席位。无独有偶,在清华大学2010级学生中做的抽样调查显示,农村生源仅占总人数的17%。在的调查数据中发现,北京985高校中来自农村的`考生比例仅为20.8%,而如今,已经七年过去了,这样的比例可能会变得更小。在这个数据的背后,更让人惊心的事实是,近年来农村参考学生人数已经远远大于城市参考人数,并在持续增长,可见农村考生在优质高校中的录取率有多低。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国家逐年扩大招生比例,录取人数连年增长,至少让农村考生还有上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哪怕只是普通二本,甚至是专科。

在这些我们不忍直视的对比背后,我们也不得不忍痛承认,寒门,出贵子,真的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在今下,城乡贫富差距不断增大的背景下,从最初的学前教育、小学教育再到中学教育,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城市学生可以比农村学生获得更多更优质的教育资源,城市里的家长会比农村家长有更多的物质基础用于孩子的补课以及兴趣发展。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在一定情况下城市父母相比于农村父母,不论是在思想开放程度上还是在眼界、眼光上都更胜一筹,他们可以在精神上给予孩子更多更准确到位的精神支持和日常辅导,而在这一方面,农村孩子所接受的就明显缺失了。

这仅仅是在教育方面,通过知识改变命运,走出寒门,其难度还是很明显的,有时候甚至会是一种奢求。有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一定非要通过接受教育改变寒门命运。可是,就算是通过其他方式,难度依然不会小,就算是创业,来自资金上的支持,农村孩子依然不能像城市孩子一样得到满足,白手起家,尤其是在如今更是难以想象。

寒门贵子何以出?我们不得不再次发问。不过,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们依然不能放弃前行,我们依然需要为改变命运而努力奋斗。社会的客观条件,我们无法改变,但是,我们能做的只能是不断适应社会,从我们自身出发,努力提升自我,不抛弃不放弃,就算不会是贵子,但至少也不会太差。

寒门大学生 篇6

娶妻受辱, 寒门小伙奋起创业

2000年, 21岁的宣全从南昌一所中专学校毕业后, 被分到老家江西省弋阳县箭竹乡团委工作。工作期间, 他认识了当地最年轻的小学校长李丹, 女孩美丽又善良, 令宣全一见钟情。而他的上进心, 以及农家子弟身上那种特有的朴实, 也让李丹心动。于是两人相识数月后, 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但因李丹是城镇女孩, 在她家人的眼里, 宣全仅有实在是不够的。李丹的父母觉得宣全工作一般, 家境又不富裕, 在众多追求女儿的小伙子里, 他的条件是最差的一个, 所以就反对两人在一起。此后, 宣全一次次被女友的父母从他们家轰出来, 也经常被李丹的亲友堵在街头警告:“别再纠缠我们家丹丹了, 你配不上!”面对重重阻力, 他却不愿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真爱。

宣全执著地爱了女友3年, 见小伙子对自己的女儿一片痴情, 李丹的父母这才勉强同意他们结婚。可在婚礼当天, 宣全去新娘家迎亲时, 因为已经为筹备婚礼花光了积蓄, 他没有按当地习俗准备5000元“恩养礼”钱, 这让李丹的家人十分不满。“连这个礼金都拿不起, 那还娶什么媳妇?”“要人没人, 要钱没钱, 丹丹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顶不住新娘众亲友的数落, 宣全这个出身贫寒的年轻人, 最后流着屈辱的眼泪扭头跑了出去。

最后, 是新娘李丹从自己包里掏出了5000元钱, 悄悄让朋友交给宣全, 才解了他的围。但这场没有得到太多人祝福的婚礼, 让宣全的心感到刺痛。他决定通过创业去证明自己:我有能力给深爱的妻子更好的生活, 你们把女儿嫁给我没有错!

2004年初, 宣全发现镇上的一家大米加工厂, 竟把加工后的稻壳送到一家工厂做燃料烧锅炉, 这让他感到好奇。因为他的家乡是水稻主产区, 而稻壳在村民眼里向来是没用的垃圾, 要么倒掉, 要么烧掉, 还会造成一定的污染。既然用稻壳代替煤做燃料, 能为大企业节约很多成本, 我能不能通过倒腾这些“黄色垃圾”赚钱呢?

经过多方调查后, 宣全辞去了乡政府的工作, 跟一直在外打工的父母借钱创业。母亲拿出5万元钱, 对他说:“爸爸妈妈没有大本事, 打工多年就攒下这点钱, 全部都给你, 你千万要慎重啊!”宣全含泪点头。

于是, 宣全就用父母给的本金, 到河南、安徽等地联系烧锅炉的厂家和大单位, 向他们推荐自己家乡随处可见的稻谷壳。见用稻壳代替煤做燃料能节省不少成本, 一些厂家很乐意与宣全合作——先让他的技术团队, 将锅炉改造成烧稻壳专用的, 再让他定期提供数以吨计的稻壳。有两家事业单位的供暖锅炉, 则索性承包给了宣全管理。

做到2006年, 他就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50多万元!宣全赚钱了, 一家人的生活也过得幸福安稳了, 可妻子李丹却很生气, 因为她觉得宣全变了———以前对自己无话不谈的丈夫, 自从去了一趟安徽宣城之后, 突然变得寡言少语, 而且成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丹问他怎么了, 他也不说。加上宣全时常神秘兮兮地往外地跑, 还讲不出个正当理由, 李丹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难道连老公这样的实在人, 也逃不脱“男人有钱就变坏”的魔咒?

2006年7月的一天晚上, 见宣全从外地回来后彻夜难眠, 妻子再也沉不住气了, 起身怒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这段时间经常辗转难眠, 还三天两头往外跑, 是不是变心了?如果你爱上了别人, 就说出来, 我成全你……”说着, 李丹不由抽泣起来。一听这话, 宣全顿时慌了神, 终于跟妻子道出了实情。

遇大商机, 稻壳灰“炼金”一败涂地

原来, 他去安徽宣城出差时, 认识了曾在宣城水泥厂当厂长的张学松, 老张告诉宣全:有位台湾客商, 正在寻找一种用稻壳灰烧成的淡粉色灰, 用于给钢厂的熔液当“保温剂”。台湾客商可以提供工艺图纸, 只要能烧出这种产品, 人家就愿意以1600元一吨的价格收购。宣全听了, 不由得心潮澎湃。于是四处调查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行事谨慎的他生怕遇到什么骗局。

一番考察后, 他发现马来西亚已经有厂家在为台湾客商烧制那种“宝贝灰”了!于是他就拉来张学松搞技术合作, 准备在家乡开个公司, 大干一场, 并认定这是一个大有可为的新产业。

在江西上饶市一家制药公司工作的朋友, 则向宣全透露:“原来我们公司的稻壳灰堆积如山, 花了300多万才处理干净。你如果真能拿这些垃圾去变废为宝, 我相信许多企业都求之不得, 他们会主动把稻壳灰给你送上门去。这就等于是把那些令人头疼的废弃物, 直接倒进你的处理厂了呗, 省钱又省事, 多好!”

朋友的话更令宣全信心倍增, 但一考虑到要把这几年的积蓄全部投进去, 他心里不免忐忑:刚让妻子过上富足的生活, 又去折腾, 她能同意吗?万一赔光了怎么办?

听了宣全的一番话, 李丹心里豁然开朗, 美丽的脸庞也顿时“多云转晴”了, 她亲昵地挽住丈夫的臂膀说:“原来是这事啊, 我还以为你有外遇了呢!放开手脚去干吧老公, 这不光是一种新生意, 更重要的是, 做好了还能成为一项利国利民的环保事业呢!我当然支持你!”宣全听了大为感动。

2006年9月, 宣全把之前赚到的50多万元全部投进去, 在弋阳县曹溪镇建了厂房, 跟台湾客商签了合作协议, 开始按照对方的工艺图纸, 生产那种神奇的淡粉色灰。

而与宣全合作过用稻壳当燃料的那些工厂和单位, 一听他这回要用稻壳灰, 不仅不收钱, 果然还答应免费送货上门。因资金宽裕, 生产原料和技术又有保障, 宣全的新创业项目进展迅速。

2006年11月, 经过了20多天的闷烧, 第一窑产品即将出炉了, 宣全和所有工人都蹲在窑炉前, 心情激动地等待着见证成功的时刻。因为是按照台湾客商要求的工艺流程来做的, 他们坚信, 产品质量肯定没问题。

然而, 当打开窑门的一刹那, 宣全和员工们都傻了眼, 哪有什么淡粉色的灰, 映入眼帘的明明还是一片漆黑的稻壳灰!宣全不甘心, 他拿着铁锹跑进窑炉, 挖遍了每一个角落, 却连一丁点淡粉色灰的影子都没有找到。那一刻他欲哭无泪, 不由一屁股跌坐在窑洞里。

在妻子的宽慰和鼓励下, 宣全很快又打起精神, 准备用心烧好第二窑。他觉得, 第一次烧灰时由于经验不足, 很可能是保温没做好, 烧第二窑时, 宣全每天都用脚一遍遍踩、用铁锹一下下拍打稻壳灰, 以增强窑炉的保温性。可第二窑出来后, 仍然跟第一窑一样, 还是黑灰。

就这样, 宣全烧了一窑又一窑, 直到2007年, 烧了二十来窑都没有一次成功, 难道我们受骗了?“此时, 不光员工满腹狐疑, 连妻子都对这项新技术产生了怀疑。但宣全觉得, 台湾客商没道理骗他, 何况国外同行已经用台湾老板提供的图纸, 生产出了合格的产品。

此时, 宣全不仅把自己所有积蓄花了个精光, 就连后来向亲戚朋友借来的40万元也所剩无几, 他几乎到了崩溃边缘, 成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黯然神伤。他百思不解, 自己的操作明明已经非常仔细了, 为什么就是烧不出那种粉色灰,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父亲看宣全投了进百万元钱进去, 却连一斤产品都没烧出来, 也很着急。2007年底的一天, 他趁宣全不在厂里, 跑到工厂把员工们都撵回了家。

那天晚上, 当宣全回到厂里得知发生的一切后, 一个人守着空空的厂房, 看着黑灰直流泪。如今连老父亲都不支持自己了, 辛苦积攒的钱也全都赔光了, 今后该怎样面对妻儿老小啊!

“宣全, 你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吗?”妻子大声质问他, 并说大不了她打一辈子工还债, 也要支持宣全干下去, 因为往前走总有希望!李丹的话, 又让宣全重新燃起了斗志。

点灰成金, “环保富翁”缔造绿色产业

有了妻子的支持, 宣全下决心一定要干成。第二天, 他找父亲谈了一次, 并找到已经辞职返乡的5名员工说, 春节前再烧最后一窑, 如果这一窑不成功, 大家春节后就解散。“无论能不能成功, 我都会在过春节前把工资送到你们每个人家里, 我们已经坚持了一年多, 就再试一次吧!”看宣全这么恳切, 家人和员工都同意再陪他搏一把。

这一次宣全更慎重, 他把从第一窑开始所有的生产记录都翻出来, 仔细分析着每一个生产环节。突然, 他把焦点落在了窑炉的通风管上, 扒出通风管一看, 果然设计得太细了, 这会导致窑炉通风不畅!这个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让宣全恍然大悟。

他当即带工人把窑炉的所有通风管都进行了改造, 并在2008年春节前夕, 烧了最后一窑。这时的宣全, 每晚睡觉时都会做噩梦, 不是窑烧坏了, 就是满天的稻壳灰像火山喷发般向他涌来, 直至将其淹没……。

闷烧了20天后, 最后一窑就要见分晓了, 这时所有人都万分紧张。打开窑门的那一刻, 宣全的手一直在颤抖。这一窑, 就像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生怕再一次面临失败的打击。

打开窑门, 宣全第一个冲了进去, 他使劲儿地蹦, 用铁锹使劲儿地铲, 忽然, 宣全愣住了。与以往不同的是, 这一窑产品烧成之后, 铲子根本铲不动, 肯定是好现象!宣全赶紧把员工叫来一起铲, 铲到下面, 所有人都大叫起来, 宣全更是一下子扑到了灰上。在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后, 他们历时一年多, 终于烧出了满窑朝思暮想的粉色灰!兴奋之余, 宣全如释重负, 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终于被甩开了。

宣全赶紧让工人们把这些淡粉色的灰认真打包, 发货给台湾的客商, 对方用这些灰做特种钢的钢水覆盖剂。钢包内钢水的保温性能, 关系到出钢温度和后期铸坯的质量, 因此深受冶金发展行业的关注。所以, 为保证钢液的顺利浇注, 必须在出钢后, 往钢水表面加一定量的覆盖剂进行保温。覆盖剂不仅能起到绝热保温的效果, 还具有吸附夹杂物的性能, 可以净化钢水, 提高铸坯质量。

从成功烧制第一窑产品起, 宣全的淡粉色灰越烧越好, 此后开始源源不断地向台湾客商和大陆钢厂供货。2008年, 他公司的销售额就达到400多万元。

日子越来越宽裕了, 可宣全并没有安稳下来。做到2010年, 他又有了新的“冒险动作”。宣全拿出所有积蓄, 并向银行贷款500万元, 用千万资金去做一件在别人看来有些“疯狂”的事!

这一次, 妻子李丹也有些不安了:“老公, 你的事业心是不是太大了, 我不要名车豪宅, 也不要什么奢侈的生活, 我不是爱慕虚荣的人, 现在都已经很知足了。你说你冒这么大风险去干这事, 万一不成功……”不等他说完, 宣全就自信地说:“为了不辜负家人的爱和支持, 我不允许自己冲动行事, 放心吧, 老婆!”妻子听了展露笑颜, 只得再次支持他。

此后, 宣全用两年时间, 跑遍了江西、四川等地的多所研究院和大学, 请教了很多专家、查了无数资料, 终于在2013年初生产出一种在国内罕见的产品---用废弃的稻壳灰做成的白炭黑!这是一种白色粉末状物体, 主要化学成分为二氧化硅, 可当做填充剂、增强剂、摩擦剂使用。一般白炭黑都是用石英砂等原料加工而成的, 宣全竟能用废弃物生产出优质白炭黑, 这简直惊呆了国内外同行!

原来, 由于粉色灰的应用范围太窄, 宣全知道这一块产业做不大, 而且容易被客户牵着鼻子走, 在合作过程中没有话语权。因此, 他早就在暗自琢磨, 如何才能拓宽稻壳灰的用途。

如今, 他终于成功研制出了白炭黑, 一下就将事业推向了新的高度!因为这种产品的市场之大超乎想象, 从轮胎、橡胶、塑料, 到油漆、涂料以及日用化妆品等, 都会用到白炭黑这种物质。放进饲料中, 它是一种有益动物生产的添加剂;放进牙膏里, 它是一种摩擦剂, 刷牙时起到摩擦美白的作用。从我们使用的牙膏到皮鞋、眼镜框和汽车轮胎中, 都离不开这种神奇的物质。

2014年, 宣全靠着白炭黑这种产品, 跟国内外的饲料厂、牙膏厂、医药公司、硅橡胶制品公司等很多相关企业达成合作, 全年销售额高达3000多万元, 净利润超过1000万!

发展到2015年4月, 其公司规模已比两年前翻了几倍:生产基地占地500亩, 拥有员工800多名, 年处理固体废弃物稻壳灰10万吨, 年产专用白炭黑3万吨, 钢水覆盖剂系列产品1.2万吨。此外, 公司还拥有10多项技术专利。

前不久, 宣全缔造的这家致力于将废弃物无害化、资源化、循环综合利用的公司, 还荣获了国家环保企业大奖!当天, 他就送给妻子一辆房车, 说要在今后的日子里, 多载着家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毕竟, 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嘛!”把车钥匙交给妻子时, 宣全笑言。

变成远近闻名的“环保富翁”后, 宣全和妻子不忘回报社会, 他们多次向贫困山区儿童和省内外的养老院捐款捐物, 还给双方父母买了大套住房。这时, 岳父岳母忆起往事, 不禁难为情地对他说:“宣全, 别生我们的气, 当年你和丹丹结婚时, 我们伤了你的心。但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得好一些呢……”

寒门孤寡的港湾 篇7

清节堂是专门收养因丧夫而生活无依无靠的妇人的机构。夏朱氏母子所投靠的上海清节堂,这时建成才两三年光景。比起江南其他城市,上海的清节堂并不是建立最早的。早在嘉庆十一年(1806年),南京就建成了国内首家清節堂,它是由僧人镜澄和弟子蔡荣在一些富商的资助下建立的,以收养南京一带贫困无依的寡妇。这家清节堂还附设有集英书塾的义塾,为寡妇的孩子们提供教育。

虽说中国历史上,对寡妇的人道关怀可以追溯到极为古老的时代,但专门的慈善机构和设施却出现得很晚。到了清代,全国各地才普遍出现一种名为“恤嫠会”的组织。恤嫠就是抚恤寡妇,恤嫠会是主要从经济上援助贫困寡妇的善会。至于专门收养夫死不愿再醮的寡妇的善堂,镜澄等人可以说开了先河。而南京清节堂的运营,一直得到了两淮盐商的大力资助。

6年后,苏州也仿效南京建起了清节堂。在苏州清节堂里,寡妇带进堂的男孩,幼年时与母亲一起生活,到13岁时要从堂中搬到义塾,接受塾师的监护。

南京、苏州等地纷纷建起清节堂,自然影响到了作为开埠城市的上海。同治十年(1871年)四月,上海的28位绅商联署向上海知县申请设立清节堂。翌年八月,清节堂竣工,并于九月正式运营。建设清节堂的巨额费用来自绅商们的捐赠,其中最大的一笔来自一位宁波籍商人的母亲胡杨氏。她在嘉定和昆山2000亩田产每年所收的佃租,成为清节堂财政的基础。此外,上海清节堂还得到钱业界和船商、茶商的捐助与扶持。虽然上海清节堂的建立比南京、苏州等地晚很多,但一旦开始运营,就因为有丰厚的资金支持而后来居上,成为晚清国内首屈一指的妇女慈善设施。

办理完入堂收养的手续,夏朱氏由一位女司事领着,拐过正厅和司事房,来到她所居住的号房。号房内配备有新缝制的棉被棉褥、棉袄棉裤等物品,天热的时候还会发放大衫裙和葵扇。这里有负责打扫卫生和护理病妇的女佣,一名女佣要照顾10位寡妇。除了一日三餐,夏朱氏每个月还能领到150文零花钱。一般寡妇每月100文,因为她有孩子,所以多领50文。夏朱氏进入清节堂的第四个年头,一位名叫马平氏的年轻寡妇也来到这里。马平氏是上海本地人,丧夫后生活没有着落,经人作保进了清节堂。和她一同入堂的,还有她6岁的养女阿宝。由于年岁相仿,夏朱氏和马平氏很合得来,时常托人买些丝线,在一起做做女红。

入堂时,夏朱氏的儿子夏森清8岁了,到了发蒙读书的年纪。所以,他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而是被送到清节堂附设的义塾去认字写字。义塾的塾师是不收费的,只不过逢年过节,夏朱氏要支付给塾师一些“点心费”作为酬谢。清节堂还雇请有牛痘、内科、外科、伤科、眼科等专科医生,定期到堂诊病。除了医药费,这些医生也基本不收取诊金。因此,尽管每个月的零用钱不算多,但对夏朱氏来说还是够用的。

就这样,日月如梭,夏朱氏母子在清节堂生活了8年时光。按照堂规,男孩子到14岁如果禀赋优异就被送到其他书塾继续学业并参加科举考试,考试所需费用由清节堂负担。如果成绩一般,就被送到商铺或作坊学习手艺,所需的押柜钱(保证金),也由清节堂代为支付。到了光绪九年(1883年),夏森清已经16岁了,成了健壮的少年。这年二月,他的外祖父把他领走,带到商铺去学手艺。清节堂按堂规为他支付了8000文的押柜钱。半年后,已能自食其力的夏森清终于把母亲从清节堂接走。对于夏朱氏母子来说,清节堂使他们顺利度过了人生最困苦最无助的时期。

儿子养大了,接回了母亲,夏朱氏的境遇让马平氏很是感慨。她很羡慕夏朱氏有个儿子,而自己膝下只是个养女。但后来的事情证明,马平氏的命运也不差。马平氏在清节堂一住就是16年,到了光绪二十年(1894年),养女阿宝长成了大姑娘,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依照堂规,到达妙龄的女孩子,将由母亲或亲属代为择婿,结婚的嫁妆钱同样由清节堂支付。于是亲友为阿宝招了个女婿。这样,阿宝也接走了母亲,马平氏从此和女儿女婿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就在夏森清接走母亲的那一年,另一位名叫程桂清的少年随孀居的母亲走进了清节堂,并在义塾念书。当时主持义塾的塾师是秀才出身的莫锡纶。这个莫锡纶并非等闲之辈,日后曾经出任过上海市政厅的总董,这个职位相当于现在的市长。有了莫锡纶这样才学非凡的业师,加上自己勤奋好学,程桂清于光绪十五年(1889年)考取了上海县学的生员,也成了秀才。读书有出息,对于苦苦守寡的母亲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安慰。而程桂清求学期间的笔墨纸砚等开销,都由清节堂资助,算下来,清节堂为程桂清提供的助学金额,统共有1.2万多文。

在地方绅商的大力捐赠下,上海清节堂的资金比较雄厚,但同时对收养人员的支出也相当庞大。如光绪九年这一年,平均用于每个寡妇的支出就有10万文。这些费用包括伙食费、逐月领取的零花钱还有日常生活用品的供应。此外,在义塾就学的塾生,每个人每年的投资也有四五千文。对于收养的孤儿寡母,清节堂在方方面面都给予了资助和照料,可以说无微不至。正是由于清节堂的存在,许多孤儿寡母得以生存下来。

寒门再难出贵子范文 篇8

“成绩是用钱堆出来的” 发帖网友是一所中学老师,他称,近两年学校里的中高考状元,基本家里条件都很好。上个月中考结束,学校有5个孩子上了重点线。他们都来自开跑车、住别墅的家庭。这个月,这几位学生的家长们还商议送孩子去澳洲参加夏令营。

“反观我们小时候读书,成绩好和家庭条件基本成反比。班上同学读书好的,家里都很穷。感慨,“现在的尖子生,除了家庭教养外,父母都舍得花钱,送各种培训班,甚至请私人家教,成绩都是钱堆出来的。” 不出20年,教育的差别越来越大,穷人的孩子要想成绩好,光能吃苦是远远不够的,起跑线已经低了一个级别。甚至有人直言,“寒门学子输在了教育起跑线上。” 农村娃上大学要付出更多。有网友跟帖说:“良好的教育确实需要大量金钱,胎教要钱,早教班要钱,各种兴趣班要钱。农民、打工仔家庭的只有那么一两个,而且绝对是那种对孩子超级负责的家庭。“我绝对相信穷人家的孩子也能够出高考状元,能够上名校,但是他们所付出的精力,所吃的苦头,真的比家境优越的孩子要多得多。” “面对城市学生,我们丧失了基本竞争的机会”。

记者在华科见到了雷磊时,他刚从广州回到武汉,还在为一份理想的工作而努力。三天前,他在南方周末发了一篇讲述自己上大学经历的稿子《走到只剩我一个》。好多人都说 “看了你的稿子我们很感触,感同身受。” 农村尖子=城里差生? 雷磊的经历是众多农村大学生的缩影。他出生在陕西平利县一座村庄,2006年,第一次参加高考就过了一本线,但他想上一个更好的大学,选择复读。一年后,他以全县第五的成绩考上了华中科技大学。但一进学校他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同班一名女同学毕业于西北工业大学附属中学。从她的口中他得知,那所学校中一本上线率竟然达到了97%。“我的成绩太差了,只能上这所学校。”女同学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雷磊的心。“农村的基础教育太差了。”雷磊说。小学时,他就要走7公里山路去上课,每天早晨天没亮就打着火把出发了,走到教室就筋疲力尽,很多学生一去学校就打瞌睡。他们邻近的两个镇每年适龄学生近千,只有五、六个人能考进县中。而有时候,全县一年都没有一个人能考进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几率几乎跟买彩票差不多了。”雷磊自嘲说。他是全村第一个大学生,也是全乡有史以来考上最好大学的学生。想上好大学全凭自学 农村的孩子不是不想考大学,而是他们考不上好大学。“农村学生在起点上就输了。”雷磊说。“这些差距在中小学时就埋下了。”在农村,不要说培优,连幼儿园都没有。农村学校待遇差,没有老师愿意去。像他所在的中学,大部分老师都是中专毕业,一个本科文凭都没有。雷磊总结说,在农村想考上一个好大学,必须具备N个条件:首先你得生在一个殷实之家,可以供得起你上学的花费;其次你的父母要有很强的意愿培养你成才;而且你得在高中之前就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一门心思学习;最后,你还得有个聪明的脑子。“要同时具备所有条件,你才有可能在那种环境下考上一二本的院校,差一个都不行。” 由于读书那么难,考上大学的可能性又那么小,现在农村的读书无用论越来越抬头。很多家长不愿意让孩子去读书了。他以前的小学中年生源也逐年下降。他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在他们那里上小学,每天要行走7公里,由于中午吃不到饱饭,学生们个子都长的特别矮,而且每天支出10多元,一般家庭都有2个孩子。他们那边一个壮劳力一天的收入大概在50元左右,要是供两个孩子读书,根本无法维持生计。“这些隐形的条件就把很多农村孩子淘汰掉了。

2007下光彩助学温暖寒门学子 篇9

10月9日寒露节,阴雨霏霏,寒风呼呼,但乐山四中校园里却充满暖意,22名寒门学子更是倍感温暖,因为他们受到了乐山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直属分局、乐山市市中区个私协会城区分会的资助。这笔“雪中碳”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乐山四中的学生大部分来自土主、茅桥、安谷农村以及城市下岗职工家庭,加之离异、疾病和其他意外情况,致使贫困学生所占的比例相当大。乐山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直属分局的领导以及乐山市市中区个私协会城区分会的会长们得知这一情况后,迅速开展“爱心助学为民生”活动,16位个体私营企业家慷慨解囊,一共捐款11000元,准备资助22名贫困学子。

10月9日下午,“爱心助学为民生”捐赠仪式如期举行。市中区副区长熊继军、市中区教育局局长吕申堂、副局长杜朝军、教育股股长黄平等领导参加了捐赠仪式。捐赠仪式由区教育局局长吕申堂主持。首先,市工商局直属分局副局长陈全文介绍了“爱心助学”活动的开展情况,高度赞扬了16位个体私营企业家的爱心行动,同时表示将把“爱心助学”这一光彩行动发扬光大。随后,副区长熊继军代表乐山市市中区人民政府向市工商局直属分局、市中区个私协会城区分会分别授予“爱心助学为民生荣誉单位”,以表谢意。同时,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这次“爱心助学为民生”活动,点燃了寒门学子成才的希望之火,为他们撑起了一片蓝天;这一“惠民行动”,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最后,市中区教育局局长吕申堂也深情寄语寒门学子:把滴水之恩,化作自强不息、奋发学习的动力,化作克服困难、知难而进的勇气,用优异成绩回报社会。

22名贫困学子从爱心人手中接过500元的爱心款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并且纷纷表示:更加努力学习,早日成才,回报社会。

乐山四中张东海

“贵子”与“寒门”的鸿沟 篇10

“77级”:

张艺谋们的时代符号

1977年,锁闭10余年的高考恢复,全国570万青年冲向考场,次年春季和秋季,先后两拨人终圆大学梦,开始了改变命运的角力,他们共同的标志是77级、78级。

导演张艺谋即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在此之前,他下乡插队,做了三年农民,后又调进咸阳棉纺织厂,当了七年的搬运工。1978年,北京电影学院到西安进行全国恢复高考后的首次招生,张艺谋被破格收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

张艺谋回忆自己的高考时说:“趁着去沈阳出差的机会,我带着一包煮熟的鸡蛋,从自己拍摄的一大堆摄影作品中挑出60幅作品,跑到北京电影学院招生的考场。进了电影学院,我发现同学大多是电影或艺术世家子弟,像我这种从外地来的很仰视他们,我不觉得电影学院是我能进的学院,它更像一个贵族学校。1982年,从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这时候,我的人生才再次开始。”

同样类似经历的“寒门学子”还有顾长卫、易中天、刘震云等等诸多时代风云人物,顾长卫形容高考,“那就像一道光。实际点儿说就是得到免费教育,包分配。只要是大学生出身,地位就不一样。”

“寒门”、“贵子”的分水岭在那个时刻其实已经很明显,同为77级高考生,张艺谋从陕西国棉八厂出来时,酷爱摄影的他苦于没钱买照相机,跑到血站去卖了几百毫升血,买了自己的第一部照相机。

“奋斗18年,是为了一些在你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

几年前一篇叙述“寒门子弟”改变自己命运过程中的细节帖子《十八年后我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在各大网站疯狂转载,这篇文字通过讲述种种工农子弟奋斗、上升的过程细节揭示了“寒门为何难成贵子”以及“寒门变贵子”其中的艰辛。

从成长以及教育成本上,寒门子弟百分之八十的努力付诸于求生与求存,“考学,东拼西凑加上助学贷款终于交齐了第一年学费,奖学金,假期打工挣生活费……”。

对于“贵子”所与生俱来的生活方式、技能方式,“寒门”一无所知,通过严酷的高考制度进入城市,获得“贵子”与生俱来的城市生存资格,进入大学,音乐、绘画、美术等等一切美学及社交方式,“寒门”一无所知。应对生存之外,掌握“贵子式技能”几乎掏空了“寒门”的体力……直至大学毕业。

“那年我25,无数个夙兴夜寐,换来一个硕士学位。如果不想让户口打回原籍,子子孙孙无穷匮,得赶紧地找份留京工作。你呢?你不着急。魔兽世界和红色警报?百度、Google、完美时空这些遥远的名词,你早玩腻了!”

帖子最后感慨,寒门子弟在奋斗了18年之后,终于融入到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中,与周围的白领没有什么差别。“我的白领朋友们,奋斗18年,你会发现,我所有的努力只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坐在starbucks(星巴克)一起喝咖啡……”

教育背后的命题:你为什么非到城市中去?

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非要到城市来?农村不很好吗?空气新鲜,又不像城市这么拥挤。”

“寒门子弟”的回答是,如果长大以后一直保持农村户口,那么“寒门”就无法在城市中找到一份正式工作,无法享受养老保险、医疗保险。

农村没有好的医疗条件,物质供应也不丰富,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中买得起等离子彩电的农民是个别现象,顶尖医生资源都集中的城市,大病得不到良好治疗,优良的师资为北上广所准备,如果留在城市,“寒门”的后代永远会像自己一样趴在“命运的泥坑”中。

教育背后是国家资源分配的“政治问题”,如今,阶层固化与教育资源不均衡成为国家发展中焦距的命题,第三波“读书无用论”的出现,跟平民自己再难通过就读大学改变命运的现状有关,也跟其中的艰难有关。

“当我还清贷款时,你买了第二套住房;上证指数6000点,当我好容易试水成为股民,你清仓离场,转投金市……奋斗了18年,我还是无颜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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