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评海德格尔的技术观

2024-06-28

浅评海德格尔的技术观(精选5篇)

浅评海德格尔的技术观 篇1

浅评海德格尔的技术观

文章对海德格尔关于现代技术的根源、本质及技术与人类的历史命运的关系进行评价,指出了人类要全面审视技术,注意合理地运用技术,以克服技术给人类带来的消极后果,将技术的发展纳入人类稳定而长远发展的`规程,从而掌握人类的命运.

作 者:周学梅  作者单位:铜陵职业技术学院,管理系,安徽,铜陵,244000 刊 名: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英文刊名:JOURNAL OF 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S) 年,卷(期): 17(4) 分类号:B516.54 关键词:海德格尔   现代技术根源、本质   历史命运  

浅评海德格尔的技术观 篇2

新媒体技术不仅仅是一种手段, 更是一种“促逼”, 即逼迫。海德格尔用了一个专业术语“座架”一词表示现代技术的本质, 因此, 作为现代技术的一种—新媒体技术, 其本质当然也是“座架”, 即它表示某种用具。座架就是贯穿在技术活动中, 起着规范作用的显现方式。而新媒体技术的“座架”本质又是如何体现“促逼”人的呢?

新媒体技术通过座架把人摆置到技术系统中, 逼迫人自己去适应各种环境, 结果导致人自身的丧失, 成为一种异化的人。而作为人类, 这种局面也是迫不得已的, 海德格尔认为这是因为天命把人纳入技术的座架中去的。“座架的作用在于:人被框在座架里面, 被一股力量安排着, 要求着, 这股力量是在技术的本质中显示出来而又是人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力量。”不论人如何思考、努力、工作等, 人总是发现他总摆脱不了作为一种技术对象物的命运。

在新媒体技术的影响下, 我们人类同样在这种座架中必然成为了技术的对象物, 人们对很多新媒体技术的表现形式耳熟能详, 微博, QQ, 飞信, 手机等。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 (CNNIC) 2013年7月17日发布的《第3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 截至2013年6月底, 我国网民规模达到5.91亿, 互联网普及率为44.1%。手机网民规模达4.64亿, 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人群占比提升至78.5%;即时通信网民规模达4.97亿, 使用率为84.2%;微博网民规模为3.31亿, 使用率达56%。这充分说明我们大众对于新媒体技术的依赖性极度加强, 技术与人的生存不可分, 人的整个历史的命运总在技术中反映着。

二、新媒体技术的特点及其危险

海德格尔认为, 人在从事技术活动中, 将事物纳入了这种规范之中。由于现代技术逼迫人, 人在无形中逐步由技术的主人沦落为其奴隶。最后人类像失去了精神家园一样, 人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自己, 找不到自己的本质。对人的威胁起初并不是这些处于可能致人于死地的机器和设备, 现代技术的威胁早已影响到人的本质了, 即“人的异化”。

新媒体技术的特点本身就是这种技术本质的一种有力证明, 随着社会发展, 新媒体技术不知不觉把人推到了危险境地。

1、超时空性。人们只在新媒体技术下进行简单的机械操作, 如只需动一下手指利用飞信的群发功能给亲朋好友发个祝福, 尽管时间缩短了, 但却拉大了与身边亲人面对面相处的距离, 造成人际关系冷漠;催生了大批“宅男宅女”, 足不出户, 只是依靠新媒体了解外面的世界, 新媒体技术系统一旦瘫痪, 他们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人们最终沦落为“信息动物”, 无法对超时空性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审视, 自主性逐渐消逝, 被信息需要异化。

2、开放性。在新媒体媒介的传播中接触到一些宣传资本主义思想文化的言论, 落后腐朽的资本主义思想逐步侵蚀人们的头脑, 从此不断改变了他们的思维方式等;人们也成为一种媒介, 不负责任地传播绯闻轶事, 在博客贴吧以及论坛上发表不符合道德和法律规范的言论的现象屡见不鲜;凡是“有事问百度”的固定思维支配下很容易让人们轻信一种非逻辑性的垃圾信息。

3、虚拟性。虚拟空间让我们处于一种被媒介和信息支配的危险境地, 慢慢列入怀疑与被怀疑的对象。在虚拟环境下的交往中无法准确判断交往对方的真实性, 因为在这交往过程中隐匿了很多无从考察超人际的信息, 我们缺少了那份面对面交流时的语气和眼神流露出的一种真实性, 让人们心存怀疑, 导致人们之间以及人们与新媒体之间产生信任危机。

4、交互性。人们在这种交互性中迷恋各种大型网络游戏而不务正业的事例不胜枚举;一则冷笑话也道出了这种交互性的危险: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不在我身边, 而是我在你身边, 你却低头玩手机。“电视人”, 和“鼠标土豆”一族等网络名词的出现, 说明人们对新媒体技术的过度依赖已经处于一种病态状况。

三、新媒体技术的拯救

如海德格尔援引的荷尔德林的一段诗词:“哪里有危险, 哪里便有拯救的力量”, 所以, 人也开始有了拯救的转机。“恰恰是技术之本质必然于自身中含蕴着救渡的生长”, 而人类该如何进行拯救呢?海德格尔认为借助于艺术, 诗意栖居, 诗意的东西贯通一切艺术, 贯通每一种对进入美之中的本质现身的显现。“我们愈是邻近于危险, 进而救渡的道路便愈是开始明亮地闪烁, 我们便变得愈是具有追问之态。因为, 追问乃是思之虔诚。”

新媒体技术本身危险与拯救并存, 针对以上新媒体技术的危险性, 可以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寻找拯救的途径:

1、自身加强对新媒体技术认识的自律性。无论新媒体技术如何进步与发展, 人类是新媒体的主人而不是让其反过来统治人类, 新媒体只是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一种工具。在新媒体技术面前, 我们享有自主权。另外, 我们要加强自身自律的能力, 提高自身认识和使用新媒体技术的能力, 加强独立思考判断能力。

2、家庭、学校、社会相结合实现新媒体技术正确引导。这三者的有机结合对人们提高辨别新媒体技术的利弊能力有重要的作用。家庭中家长教导孩子从小学会对新媒体技术的正确认识; 学校要对学生灌输正确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 以分清新媒体技术所带来的积极和消极影响;用科学和理性的社会舆论约束和指导人们的行为, 抵制腐朽思想。

3、政府健全法律法规, 完善新媒体技术监管体系。如何完善新媒体技术法律法规和提高人们新媒体技术法制意识有必要逐渐提到政府议程。政府需要对新媒体加强监管, 健全相关立法, 建立信息反馈渠道, 完善管理体系, 对新媒体相关部门制定具体的管制办法, 如构建成熟稳定的网络管理体系, 开展普法活动从法律上进行约束不规范的落后的思想和行为等。

摘要:现代社会的发展呈现出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互联网、手机、数字电视等逐步代替过去的报纸、杂志、广播等, 让人们意识到新媒体时代已经到来。在这个为大众提供海量信息和各种便利服务的新媒体环境中, 人们往往只看到了它的优点, 而对其弊端却忽视了。海德格尔在《技术的追问》一书中对技术的本质进行了全面、深刻的追问, 尤其鲜明地指出了现代技术的本质, 对于我们认清新媒体技术的本质是一个很好的参考。本文从海德格尔技术观的哲学视域对新媒体技术进行解读思考。

关键词:新媒体技术,海德格尔,特点,途径

参考文献

[1]海德格尔.只还有一个上帝能够救渡我们[A]//孙周兴, 选编.海德格尔选集[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 1996:1307.

[2]CNNIC发布第3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OL].http://www.cnnic.net.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307/t20130717_40664.htm.

海德格尔技术观初探 篇3

【摘要】本文探讨了海德格尔哲学理论中“技术”的本质、“座架”的定义,追述了海氏对技术的思辨及批判,尖锐指出技术对人类自身的异化,点明唯有转向诗和艺术,人类或可重新找回人与自然的常态关系。

【关键词】技术 座架 自然

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的技术哲学思想主要散见于其《存在与时间》这一经典著作和《追问技术》等几篇论文之中。他没有写下系统完整的技术哲学著作,但其散见的观点见解也非常深刻。

海德格尔为自然环境的神圣性而辩护,为我们对自然界和一切生命物的看护职责而辩护。在古希腊语中,技术渊源于一种对诸自然形态的原初领会,渊源于古希腊人的这种基本洞见:人工作品的全部形态和结构是一种令人瞩目的知识。一种“技术”就是一种产生着这样或那样对象的知识的模式,它是一种趋向于各种真实目的的再认识。当代文明是技术文明,这一文明的开始也是精神世界的萎弱。在种种萎弱中,最令海德格尔气忿的就是创造性的丧失。在他的作品中,充满了对创造性的敬慕和颂扬,对平庸的蔑视与憎厌。无论为什么,无论愿否,我们已经被拴到技术的驾驭下。所有存在者的表象和表达都由技术控制着。但最糟糕的是,我们今天仍把技术当作某种中性的东西,当作某种人类用以达成其目的的手段和工具。这种态度恰表明我们对技术的本质还一无所知。如今,自然处处成为听命者,成为被架构起来的东西。物简直连对象也不是了。物变成了贮备,而人是其征用者。挑头用技术来架构自然的似乎是人自己。当自然把它的一面转过来由人的技术掌握之际,这一面恰恰掩蔽起了自然的本质存在。技术于是阻塞着真理的显耀与威行。以上分析恰恰表明技术本质显然不能再被理解为人所操纵的工具。相反,它作为座架拘囚着人,控制着人。

海德格尔用“座架”(Ge-stell)这个词来概括近代技术的本质:以向自然强索的方式来揭示自然。概括起来是说技术以刻意摆布自然的办法使自然表现并随之堵塞真理的其它演历途径。“座架”是海德格尔技术思想的一个重要语词,它包含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人对自然的支配和强制,另一方面是人对人的支配和强制。“座架”被视为技术的本质,这对当今人们批判、反思科学技术的双重功能即生产力功能和意识形态功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当一个客观的物质存在完全进入了我们的世界,成为一个和我们的生活相关的存在时,当它真正服务于我们时,它的客观的物质存在已经从我们的感知当中消失了。这个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根本的消失,而是我们不关注它,它不是真的不在场,而是它站在背景当中,隐而不显。

进入现代社会之前,我们对自然的态度,在崇敬自然和认识自然之间来回活动。这种活动,与其说是揭示自然,不如说是领会和解释自然。而在大工业生产过程中,人们大规模使用现代化的科学技术,对大自然进行大规模的开发和改造,大批量生产在自然状态下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在海德格尔看来,人们不再是爱护它、引导它,顺从它的本性来生产,而是强制它、压榨它,把自然当作对象而非当作储备来看待。人们已经把自然按照强行索求的对象给设定了。

技术的发展一方面造成生态破坏、环境污染,自然正在以它的方式惩罚人类。另一方面技术的发展看似正反过来掌控人类本身。如最近世界范围内人们对手机尤其其中社交平台的沉溺,严重影响人类的自由思考能力,导致人们无法深度阅读、深度思考,一切的信息支离破碎、敷衍浅薄,却又如下蛊般让人沉溺、不可自拔。人已成为技术的奴隶,成为机器的一部分。技术产生于自然允许人类的产生中,所以技术其实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正在以人类未察觉的、更为危险的方式控制人类。人命令自然服从于他的贪得无厌的要求,而自然或客体则必然地以一种辩证的方式反过来对人施以惩罚。它们使自己的本真存在遮蔽起来,并使人错误地对待自然,从而陷入一种“自我欺骗”的境地。由于我们背离了本真技术的绝对价值,由于我们粗暴地摒弃了我们的“天职”(vocation),并且向自然做出“挑战”(provocation),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便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一旦我们意识到这个悲剧性过程,认识到这种荒谬的技术性已经将人类推到生态毁灭和政治自杀的边缘,这也就意味着拯救是可能的,也必定是可能的。

从感情上,海德格尔甚至希望一切回到启蒙运动前的生活状态。但他也清楚地看到,倒退是不可能的。他说,人类走到这一步是我们的命运,这不是我们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于是他试探性地指出,也许通过诗的、艺术的方式来对待自然,可以帮助人类找到恢复人同自然常态关系的途径。因为艺术、诗可以给被科学技术剖剥得赤裸裸的自然重新披上一层文化、人情的薄纱,使它重新富有神性。他认为,荷尔德林诗中的陈述所具有的真实的和抒情的力量为人类的再生提供了根本的保证。这种努力是对抗日益加剧的野蛮主义和民族自毁的有力武器。历史走到今天,让我们无从选择,但是我们不能束手就擒,而要有清醒的意识,要有找寻到自由的信心和路径。

参考文献:

[1]Martin Heidegger.On Time and Being[M].New York:Harper and Bow,1972.

[2]阿兰·布托.海德格尔[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3]冈特·绍伊博尔德.海德格尔分析新时代的科技[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3.

马克思对黑格尔国家观的批判论文 篇4

马克思在《批判》中对“市民社会”概念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他更多地是依据黑格尔的说法来理解市民社会的。在黑格尔看来,市民社会的根本“精神特质”是私人的利己主义,它以特殊利益和私人需要为基本原则。马克思基本上也是在这层意义上使用“市民社会”的。但是,我们也不能片面地认为,马克思在《批判》中完全照搬了黑格尔的市民社会概念和基本内涵,实际上,马克思并没有完全停留在黑格尔的层次上,比如他在手稿的后部分就逐步意识到从长子继承制和地产等私有财产的角度来界定市民社会概念和基本内容,超越了黑格尔的“需要体系”的理解水平。在“国家”的理解上,马克思也主要继承了黑格尔的观点,但也有所突破,如从现实的人、私有财产、等级要素等方面来理解政治国家和国家制度。马克思批判了黑格尔法哲学以及思辨唯心主义,得出了“市民社会决定国家”观点,具体内容如下:

(一)批评黑格尔在市民社会与国家关系问题上的目的论倾向

黑格尔认为:“对家庭和市民社会这两个领域来说,国家一方面是外在必然性和它们的最高权力,它们的法规和利益都从属于这种权力的本性,并依存于这种权力;但是,另一方面,国家又是它们的内在目的。”可以看出,黑格尔将国家看作是家庭和市民社会的“外在必然性”和“内在目的”。马克思指出,这两者是“二律背反”的:“外在必然性”表明国家和市民社会在本质上是对立的,市民社会以特殊东西而非普遍东西为自身本质的,即以特殊利益和私人需求为本质,它根本上不是以国家为内在目的。所以说,国家是市民社会的内在目的,因此国家高于市民社会的观点是不能成立的。其实,黑格尔头脑中装的是一种目的论的思维方式,一种泛神论的神秘主义,因为在黑格尔这里,“观念变成了主体,而家庭和市民社会对国家的现实的关系被理解为观念的内在想像活动。

家庭和市民社会都是国家的前提,它们才是真正活动着的;而在思辨的思维中这一切却是颠倒的。”

二、对王权的批判

在国家权力归属问题上,马克思与黑格尔针锋相对。黑格尔认为主权在君,王权是国家的核心,马克思用“人民主权”论批判“君主主权”论。作为一个总体,王权包括三个环节:国家制度和法律的普遍性、作为特殊对普遍的关系的协商、作为自我规定的最好决断环节。黑格尔认为,绝对自我规定的最后决断环节是最重要的,它是其他一切东西的归宿,也是其他一切东西的现实性的开端。王权在根本上被视为单一个体的意志。个人的意志就是王权。总而言之,任意就是王权,王权就是任意。马克思对黑格尔“王权就是任意”观点的揭露与批判,大致有下面几个角度:

(一)王权集中于单一个体即君主

黑格尔说道:“主权最初只是这种思想性的普遍思想,它只是作为自我确信的主观性,作为意志所具有的一种抽象的、也就是没有根据的、能左右最后决断的自我规定而存在。这就是国家中的个人因素本身,而国家本身也只有通过这种个人因素才能成为一个单一的东西。可是主观性只有作为主体才真正存在,人格只是作为人才存在,而在已经发展到实在合理性这个阶段的国家制度中,概念的三个环节中的每一个都具有其自为地现实的独特的形式。因此,整体的这一绝对决定性的环节就不是一般的个体性,而是一个个人,即君主。”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得知,黑格尔认为国家主权必然集中于单一个体才能现实的存在,主权的个体性因素就是君主。黑格尔把君主规定为人格化的主权,表达了“主权在君”的专制主义思想。“国家人格只有作为一个人,作为君主才是现实的。”

马克思揭露出,黑格尔硬把国家主权和普遍意志说成单一个体即君主意志。“主权在君”思想意味着,君主是国家的人格,是人格化的主权,其他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国家主权和国家意志之外,导致的结果是:“朕即国家”。黑格尔在坚持主权在君思想的同时,还批评人民主权思想。他认为人民主权思想是混乱的、粗陋的。总之,主权在君的观点直接证明了王权就是任意的论断:“君主是国家中个人意志的、无根据的自我规定的环节,是任意的环节。”

三、对立法权的批判

马克思指出,立法权是国家制度的重要构成部分,狭隘的立法权思想是黑格尔思辨国家学说的一个组成部分。马克思在《批判》的后半部分,对黑格尔的立法权思想进行了揭示和批判

(一)揭露黑格尔的立法权与国家制度的“二律背反”

对于立法权与国家制度的关系,历来有两种观点:一是立法权高于国家制度。立法权是组织普遍东西的权力,是规定国家制度的权力。立法权应该存在于或已经存在于国家制度之前或之外。二是立法权从属于国家制度。国家制度是以国家自身理念为目的和原则的,只要它依据自身概念本性规定自己的活动,它就是合乎理性的,所以国家制度不以他者为原则,不受他者规定的权力而活动。相反,立法权是以国家制度为前提的,它是按照国家制度确立起来的权力,国家制度通过各种法律来规定立法权的方向和边界。“立法权只有在国家制度的范围内才是立法权,如果国家制度在立法权之外,那么,它就处于法律之外了。”显然,一般看来,立法权与国家制度之间关系是矛盾的、“二律背反”的。黑格尔如何解决立法权与国家制度的“二律背反”呢?

他的想法集中体现在下面这段话中:“立法权所涉及的是法律本身(因为法律需要进一步规定),以及那些按其内容来说完全具有普遍性的国内事务。立法权本身是国家制度的一部分,国家制度是立法权的前提,因此,它本身不由立法权直接规定的,但是它通过法律的不断完善、通过普遍行政事务所固有的前进运动的性质,得到进一步的发展。”黑格尔这段话有两层含义:第一,国家是理念的自我运动,理念的实现就是国家制度,有了国家制度才有立法权。所以国家制度是先于或外在于立法权的,它本身不由立法权规定,相反,它是立法权的前提。第二,国家制度不是凝固的,而是不断发展的,通过立法权、法律以及行政事务等手段可以逐步完善和发展国家制度。马克思指出,黑格尔并没有解决这一矛盾,而是把它变成另一个“二律背反”:“把立法权的作用即它的按照国家制度确定的作用置于同它的按照国家制度确定的使命相矛盾的境地。”

黑格尔的错误不仅在于没能解决立法权与国家制度之间的矛盾,更为重要的是:他站在为普鲁士专制主义辩护立场上,主张立法权从属于国家制度的观点。实际上,在黑格尔看来,立法权只是王权的附庸,他害怕人民通过立法权来制约王权,甚至是改变国家制度,他只是赋予立法权“完善”既定国家制度的权力,根本上是不可能改变国家制度性质的,也就是普鲁士的君主制国家的性质。马克思认为,能否解决立法权与国家制度之间的矛盾关系,就在于:是否使人民提升为政治国家(国家制度和法律)的原则。马克思指出,人民是立法主体,也是国家制度的根本原则。一方面,人民是立法主体,人民有权根据自己的意志制定国家制度。立法权代表人民意志,国家应在人民意志的指导下建立自己的国家制度,建立符合人民利益的新的政治制度。另一方面,国家制度也处在不断变化发展中。

对海德格尔《技术的追问》的解读 篇5

关键词:技术本质,解蔽,促逼,座架

海德格尔对技术本质的追问, 是从对流俗观点的批评开始的, 流俗的技术观念可概括为两点:“其一, 技术是合目的工具, 其二, 技术是人的行为”。在海德格尔看来, 这种观点仅仅是停留在表象的层面上, 看似无懈可击, 但却根本没有触及技术的本质。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 “单纯正确的东西还不是真实的东西。惟有真实的东西才能把我们带入一种自由的关系中, 即与那种从其本质来看关涉与我们的关系中。”对此海德格尔做了进一步的追问, “工具性的东西本身是什么?诸如工具和目的之类的东西又何所归属?”, 在对这一问题的持续沉思中, 海德格尔走上了揭示了技术本质的道路。

一、“解蔽”:技术在真理敞开中成其本质

工具是人们为了获得某物而对其发生作用的手段, 这里“工具”是带有目的性的手段, 这就涉及到了因果性问题。四因说最早是由亚里士多德提出, 即, 质料因、形式因、目的因和结果因。原因与是否起作用不无关系, 海德格尔追问了“原因”一词原初含义, 在希腊人那里原因 (causa) , 是招致另一东西的那个东西。这里的“招致”不是指把某个东西从某个地方带到到跟前之意, 而是一种存在意义上的开显, 从遮蔽中显现出来。所以四原因是应是本身共处一体的招致 (Verschulden) 方式。招致具有到达的启动 (An-lassen) 的特征。在这种启动的意义上, 招致就是引发, 使尚未在场的东西进入在场之中而到达。那么这种产出又是怎样发生的呢?海德格尔说“产出从遮蔽状态而来进入无蔽状态中而带出”。

那技术的本质和解蔽有何关系呢?每一种产出都建基于解蔽, 但产出把引发的四种方式聚集于自身中。而技术一词来自于希腊语。希腊文的技术意味着所包含的东西。技术属于产出, 是一种解蔽的方式。它揭示那种并非自己产出自己且尚不在眼前的东西。“谁建造一座房子或一只船, 或锻造一支银盘, 他就在四种引发方式的各个方面揭示着那有待产出的东西”。其中的“解蔽”一是指凸显客观世界之本来面目;二是指把某物构造出来, 通过技术活动把在自然界中表现为不在场的被遮蔽的东西显现出来, 也即体现在手段对现实事物的作用, 使事物凸显出自身的特性, 建构出自身的状况。所以说, 技术不仅一种手段, 也是一种解蔽的方式。技术就是在解蔽和无比状态的发生领域中, 即真理的发生中成其本质的。这一点与技术是一种工具的规定大相径庭, 后者视技术为中立的、超然的东西。

二、“促逼”——对周遭世界蛮横的劫掠

现代技术也是一种解蔽, 而且是在促逼 (Herausfordern) 支配下的解蔽。“这种促逼向自然提出蛮横的要求, 要求自然提供本身能够被开采和贮藏的能量。”在德文中“促逼”日常含义为“挑战”、“挑衅”、“引起”的意思, 这里是指一种将存在着展现出来的解蔽方式, 迫使自然进入非自然的状态的强行索取的方式。也即人蛮横的向自然提出劫掠的要求, 使自然提供自身的能量, 放弃自己真正的存在。海德格尔指出, 现代技术与古代技术不同之处, 就在于在古代技术并没有对自然施以暴力, 风车直接的听任风的吹拂。农民耕作田地意味着关心、照料。而现代技术在促逼下使得所有的物都沦在一种完全不同的摆置 (stellen) 着自然的订造 (Besttellen) 的漩涡中了。在促逼的意义下摆置着的自然, 以完全失去了原始的意义, 海德格尔指出:“现代技术所促逼和订造的事物限定处置完全从属于人, 随时可被人进一步限定处置的东西, 这既是把自然变成了‘备用物’”, 自然成了被利用的原材料, 同时自然也被解蔽为持存物 (Bestand) 。而持存物是指在促逼着解蔽中, 所涉及的一切在场方式。而在持存意义下, 一切东西都不再作为对象与我们相对立, 而是比对象更为根本的无对象化。也就是说, 在现代技术这种摆置下, 自然事物连对象性的地位都不保。因此看来, 促逼下的解蔽, 也是遮蔽, 而且是完全遮蔽了自身的存在, 隐藏在自身是其所是中。

在现代技术盛行的时代, 整个世界都改变了面貌, 成了非对象的持存物, 连人自身也成了持存物被摆置、订造。当我们称为存在的那些东西在促逼地摆置中被揭示为持存物, 完成这一过程的是人。但是人要能够以某种特定地方式去揭示存在, 他自己必须已经处在解蔽的状态中了, 只不过因为人更原始的受到促逼, 以致被促逼入订造中, 因而人才从未成为一个纯粹的持存物。因此, 技术不再是人的活动, 因为人不再是主体, 而成了表示权力的话语, 海德格尔将这种强力统治表示为座架 (Ge-stell) 。

三、“座架”——强力“促逼”着的摆置

海德格尔用两个例子, 引出了“座架”一词的概念:

“原初地把群山 (Berge) 展开为山的形态, 并且贯通着起伏毗连的群山的东西, 是聚集着, 我们称之为山脉 (Gebirg) 。

我们的这样那样的情绪方式由之得以展开的那种原初聚集者, 我们称之为性情 (Gemut) 。”

在这两个例子中, 无论是群山聚集为山脉, 还是情绪聚集为性情, 都是一种暴力的驱使, 是群山或情绪被摆置而变为持存, 不再显露本己的存在, 与此类似的是, 把摆置 (Stellen) 聚集起来, 这就是海德格尔命名的“座架” (Ge-stell) 。这种促逼着的要求, 要求人聚集起来, 以订造的方式将现实物解蔽为持存物。在这种促逼、摆置和持存中, 海德格尔找到了他要论述的技术的本质, 那就是技术的本质居于座架中。座架意味着在现代技术之本质中起支配作用的那种解蔽方式, 本身不是什么技术的东西。座架的作用体现在, “人被座落于此, 被一股力量安排着、要求着, 这股力量是在技术的本质中显示出来的而又是人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力量”。也就是说, 在座架的支配作用下, 人被座架的力量摆置着, 对自然进行劫掠, 使整个自然界在一种程式化的模式下运作, 世界变成一种图像, 而人也在这种力量的促逼下, 变成了备用的资源, 成为衡量一切的尺度。

以上分析可以看出, 现代技术已不再受人之掌控, 而是受座架的促逼、摆置, 将持存物订造。海德格尔在《时间与存在》指出, “现代技术已经超出整个地球之外而建立起自己的扩张和统治, 就不只是人造卫星及其副产品围绕着我们的星球转, 而是在可计算的持存物 (Bestand) 意义上的作为在场的存在一种相同的方式要求着地球是上的一切居民”。由此可见, 暴力的摆置将人与世界都置入危险之中:人在座架的促逼下, 解蔽着一切现实物, 同时也解蔽着自身, 使之成为持存物, 二者同时踏上“命运”的不归路。正如海德格尔所言:“现代技术屈居于座架中, 座架归属于解蔽的命运。由于命运一向为人指点一条解蔽的道路, 所以人往往走向一种可能性的边缘, 即:去追逐、推动那种在订造中被解蔽的东西, 并且从那里采取一切尺度”。

四、诗意的栖居——逃离“座架”、回归本真

技术之本质的危险, 在于解蔽命运本身。这种危险在两个方面向我们表明了自身, 一方面, 这种危险导致的是, “人类中心主义”, 一旦无蔽领域不再作为对象而是持存物与人打交道, 人便走到了悬崖的最边缘, “好像周遭的一切事物的存在都只是由于它们是人的制作品”, 人便把自身看作了地球的主宰, 人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向地球发号施令。另一方面, 人本身也被看做持存物, 这种假象导致的是“仿佛人所到之处, 所照面的只还是自身而已”, 但实际上, 正如海德堡所说, “今天的人类恰恰无论遭到哪里都不在碰到自身, 亦即它的本质”。人的存在完全被遮蔽住了。促逼着的座架不仅遮蔽着产出, 还遮蔽着解蔽本身, 即, 遮蔽着无蔽状态即真理的亦在其中发生的那个东西。真正的威胁已经在人类本质处出动了人类, 也许人类不得不进入一种更为原始的解蔽, 并从而去经验一种更为原初的真理的呼声了。

这种更为原初的真理呼声就是诗意的思——在危险中传出的来自远古的声音:“但哪里有危险, 哪里就有救”。荷尔德林这句诗道出了一条救赎之路, 座架的统治地位不可能仅仅在于:一味的把切闪烁的真理的显现伪装起来, 而且也意味着在技术之本质自身中依然蕴含着救渡的生长。正是后者, 让我们看到了一股强大的救赎的力量。就是使一切回归本身的是其所是, 摆脱座架的控制, 要耐心去倾听自然以及在它之中生活和隐藏着的东西的声音, 为它们提供一个栖身场所。“‘诗意地栖居’意味:置身于诸神的当前之中, 受到物之本质切近的震颤。”拯救的真正意义在于把天当作天, 把地当作地, 把自然事物当作自然事物, 迫近事物的本质状态, 让事物自由地显现和存在, 把事物还给事物。对人的拯救, 就是把人从物欲横流中解脱出来而归回本真的自然生活方式之中。海德格尔从物的形成角度说明四重 (天、地、神、人) 整体的“到场”, 它们的结论都是人不能脱离自然而存在和发展, 人应该居住在四重性中, 掌控和维护四重性。因此, 顺应自然守护自然是人类“天职”人在拯救大地的同时就是拯救的人自己。只有如此, 技术方可回归本真, 世界才能还其应然, 人才能自由劳作地栖息在大地上。

参考文献

[1]孙周兴译:《海德格尔选集》第五编《技术的追问》, 三联出版社, 1996年。

[2]刘敬鲁:《海德格尔人学思想研究》,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1年。

[3]《海德格尔选集》第三编《时间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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