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主题

2024-10-12

孤独主题(精选8篇)

孤独主题 篇1

村上作品中的主要人物都有着难以释怀的孤独意识, 早期三部曲中的主人公“我”如此, 《挪威的森林》中的“渡边”如此, 短篇小说集《列克星敦的幽灵》的主人公, 《海边的卡夫卡》中的小主人公“卡夫卡”亦如此, 尽管他们的孤独各有所异, 对孤独的承受能力和排遣方式也不尽相同, 但是, 从本质而言, 他们都是孤独迷惘的。这种无处不在的孤独意识, 作为一种本体意义上生存境界的感受和体验, 凝结着村上对都市人生存现状的思考。在强大的都市生存压力面前, 人成了被抽取实体的空壳。表面看来, 人的个性得到了解放, 而背后却是人与人之间连带关系的丢失和人对自我的遗弃, 表面平和、充实的生活背后隐藏的却是一颗颗孤独的心灵。

一、孤独——巨大的心灵空洞

随着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逐渐物化, 个体之间、个体与社会的连带关系也不断弱化,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复杂的心态环境中不断循环。个体之间的疏离让都市人身上渗透着强烈的孤独感。村上擅长于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诉说中表达这种普通人都会有的孤独, 默默地向读者展示着其透视个体灵魂和经营心灵后花园的自觉和力度。在他的书中, 人们总可以找到那种不可名状, 却又挥之不去的幽灵般如影随形的孤独感。《挪威的森林》中的“直子”, 《舞舞舞》中的五反田, “三部曲中的“鼠”, 《海边的卡夫卡》中的少年“卡夫卡”……村上作品中的人物大多都是极其普通的存在, 然而, 背后却总是隐藏着某种特殊的暗示:生活在别处的孤独患者——他们是一群自闭的、缺乏归属感、患上现代孤独症的人们。“为什么大家要变得这样孤独不可呢?这个世界上生息的芸芸众生无不在他人身上寻求什么, 结果我们却又如此孤立无助, 这是为什么?”村上春树的叩问击中了太多孤独患者的内心, 他笔下的寂寞不是个体与群体意义上的差别, 也不是冷清与热闹之间的对比。“那孤独是一种空虚, 不能找东西能填补得了的空虚, 因为即使暂时塞得住, 也会很快回到起点, 甚至更加空虚。那孤独是一种存在方式, 是一种发觉不再和周围的人和事发生关系的状态。”身处现代都市中的人们, 将孤独自闭视为一种逃离不堪现实, 进而保全自我的办法。同时, 孤独之穴也是其掩藏内心恐惧的最佳处所。

《挪威的森林》中“直子”沉陷于内心巨大的孤独深渊无法和外界正常沟通, 最终去到了与世隔绝的“阿美寮”;《海边的卡夫卡》中田村卡夫卡被一种无形的俄狄浦斯式的诅咒所迫, 走向了孤独;在《列克星敦的幽灵》其中一篇的结尾村上借书中人物之口说到, “真正可怕的是这些人。我后半夜梦见的也是这些人。梦中我只能沉默。梦中出现的人不具有面孔。沉默如冷水一般迅速渗入一切, 而一切又在沉默中黏糊糊地溶为一摊。我也在那里边溶化, 怎么喊叫都无人听见。”这段语言可以说是村上对笔下人物所表现出来的孤独的绝佳诠释。他清晰洞察了时代人心, 看到人与人之间连带关系的缺失。当新世纪到来之后, 世界的面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但人们的内心世界却愈发荒芜和贫瘠。因此, 在愈发被异化成为一台庞大机器的现代社会中, 人放佛这部机器上的零件, 有着各自明确的角色、功能和编号。而集合着完整心智和丰富情感的人在如此的社会现实下亦面临着被同化、被扁平化的危险, 在这一层意义上, 每个人都像是失去故乡的冰男, 或像无望空守家园的凯锡, 他们呼吸着生活着, 却更像一群被孤独放逐的幽灵。如此, 村上不断在他的作品中向我们展示着都市人内心的巨大孤独空洞。

二、寻求连带, 不畏孤独

孤独是一种消极的感觉,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 孤独感的存在是合理的、有益的。村上小说中的人物在感到孤独的同时, 也在积极寻求与外界的连带——缓解与释放孤独感的途径。针对这一点, 村上在作品中设置了明显的寻找主题, 《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中寻找三年前消失的弹子球台, 在《寻羊冒险记》寻找那只带有星形斑纹的羊, 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寻找人类心智和它所认知的世界之间的关联, 在《奇鸟行状录》中寻找丢失的猫和离家出走的妻, 几乎在所有作品中村上都设定了一个关于“寻找认同, 以及爱的意义”的命题, 通过这一命题, 作品中的人物才能顺利建立与外界的连带关系, 克服孤独内在, 回归社会本性。除了寻找, 《舞舞舞》中的“羊男”通过“不停地跳舞”回归了现实。“跳舞”之于“羊男”也是一种努力恢复与他人交流的积极行为。《挪威的森林》中“渡边”与“直子”、“绿子”、“玲子”都有着暧昧的情感, 通过这种饱含荷尔蒙的青春肆意的情爱, “渡边”拼命逃离着孤独的泥淖。《海边的卡夫卡》中少年卡夫卡也最终冲破了青春期的孤独, 最后从“迷雾的森林”走出, 找到了人生的“入口石”。如此, 村上试图让作品中的人物通过寻找、死亡、性爱、饮食等诸多手段积极寻求与外界的连带, 摆脱使自身深陷其中的孤独深渊。作品中人物积极对抗心灵困境的生存姿态, 给现实中的都市人找到了排解自身孤独感等消极感受的途径, 为都市人提供了在自我经营的富有诗意的小天地中生活下去的现实而有效的生存智慧。

如此, 村上通过一部部作品向我们展示着现代都市人内心无边的孤独深渊, 但同时也给予了我们积极的指引和救赎。诸多作品往往以充满孤独的消极设定, 通过各种尝试与努力最终走向了积极开放的结尾。主人公直面内心的孤独, 勇敢地选择自我救赎, 这给处在当代社会危机的人类以启示, 对当今社会不无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1][日]村上春树谈《挪威的森林》[J].文学界, 1991

[2][日]小森阳一《村上春树论》[M].秦刚译.新星出版社, 2007

[3]杨炳菁《后现代语境中的村上春树》[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2009

孤独主题 篇2

大家好!

孤独这样的感受可能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只是程度的多或者少罢了。可能有的人会说,我天生就是一种自来熟,跟谁都玩的起来,我不存在孤独的现象,真的是这样吗?在你看来你所认为的自来熟,真的就不存在孤独的现象吗?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小孩,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这种孤独的感觉很有可能会变得越强,因为我们的心智正在不断地成熟,我们渐渐的产生了自己的想法,不再一味的认为别人的想法是正确的,也不再一味的赞同别人的思路,我们很渴望别人能够支持赞同自己的想法,当我们的这种感觉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孤独的失落感。

孤独主题 篇3

关键词:母题;时间观;乱伦

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是魔幻现实主义流派的杰出代表,有评论将他的《百年孤独》称为是“拉丁美洲的如《创世纪》到《启示录》一般的存在,都是对人类命运的深层寓言”[1]。以《圣经》为代表的古希伯来文学在《百年孤独》上留下了深深地烙印,循着这样的思路向上追溯,西方文的学另一大源头——古希腊文学,则以其悲剧为精髓,其中最著名的《俄狄浦斯王》中的诸多母题、隐喻亦跨越了几个世纪的距离与《百年孤独》相映成趣,《百年孤独》在整体框架上也对《俄狄浦斯王》有所借鉴。从主题学的角度来看,它研究讨论的是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不同作家,对同一主题、题材、情节、人物典型的不同处理,重点在于研究对象手段和形式。本文笔者试图讨论马尔克斯如何用魔幻手法将《俄狄浦斯王》中的诸多类似主题、母题、题材等进行独特的处理。

一、时间观的重构

我们不难从《百年孤独》和《俄狄浦斯王》中抽离出十分相似的整体框架,二者都是循着“预言(禁忌)一一逃避预言(违反禁忌)——预言应验(受到惩罚)”[2]的模式来写。然而同样是对人类命运的隐喻,在时空的处理上却有着鲜明的差别。《俄狄浦斯王》在叙述顺序上采取了倒叙,俄狄浦斯不断求证追索凶手的过程,就是一种倒叙线性叙事的手法的展现,由果追因,环环相扣最终验证了命运伊始的谶语。

而《百年孤独》虽在整体上也采取倒叙风格,但文本内部时间却是循环往复、错综复杂的。小说开头的那句话“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利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将未来——现在——过去杂糅在一起,奠定了作品的叙述时间观,这种观念明显受到了现代主义作品的影响,通过将主客观时间的混合,打破叙事时空的限制,为小说的艺术空间提供了无限可能。在如此时间观的基调下,作者才更加自如地出入现实与幻想,将一幕幕令人匪夷所思的图景展现在读者面前却又不失其真实。作者给人物起了十分相近的名字,比如每一代男人都叫奥雷里亚诺或阿尔卡蒂奥,女人都叫蕾梅黛丝或阿玛兰妲;且拥有相近名字的人物身上还带有十分相近的性格特点:所有的奥雷利亚诺们都性格孤僻,但头脑敏锐,富于洞察力;所有的阿尔卡蒂奥们都性格冲动、富于事业心,但命中注定带有悲剧色彩。这种人物的延续性和复制性,让读者往往产生了先人犹在的恍惚感,在生命的常存状态下,时间更失去了线性行走的意义,终点亦是起点,形成了时间的环形结构。这种记叙时间的方式除了叙述艺术层面的考虑,亦是对现代人时间焦灼感的体现。时间在现代工业文明到来之际,已经成了被表盘上刻度划分好的、与经济效益挂钩的碎片化存在,与此相应的,人的价值似乎也只有在创造出的产业价值中才能得以彰显。为了抗拒这种现代化对人的侵蚀,作者有意打乱时间顺序,让主观时间亦成为现实时间流转的一个维度。

二、乱伦的重新阐释

《俄狄浦斯王》与《百年孤独》不谋而合地讲述了关于乱伦的故事,然而在对于乱伦这一母题的刻写上,二者亦有着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

《俄狄浦斯王》中的乱伦是在双方毫不知情的境况下发生的,这种乱伦背后有一只命运之手在操纵着情节的发展,乱伦关系发生的时候并不带有主人公的自我判断。并且受到古希腊文化背景的影响,乱伦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作者始终未对乱伦关系多着笔墨,读者只知道这样一种客观存在的关系,且在主人公得知如此荒谬的真相后,都毅然选择了最为残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乱伦是故事中最沉重的梦靥,是人物难以逃脱的蛛网。

《百年孤独》中乱伦再一次成为了赏玩的对象。在阿尔卡蒂奥家族迷宫般纷繁复杂的众多人物中,奥雷里亚诺宿命般的找到自己的姑妈并与之结合。但这里的乱伦关系已不再是在无知的状态下发生的,这种血脉的流淌成为了二人间走向爱欲高潮的催生剂。文本中的爱欲描写一直来被目为作家写作张力的集中体现,细腻生动的情爱场面刻画增加了结局的宿命感——爱欲走向极致之时,亦是家族毁灭种子深埋的时刻,至爱之人终于取得了彼此的全部,“他们是唯一幸福的生灵,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幸福的人……他们丧失了现实意识、时间观念和日常生活节奏。”[3]此时此刻,人物在极致的幸福中体验到通向永恒的安宁,灵魂仿佛被释放到无限的宇宙时空,在忘我的境界中触摸到死亡。在这里,马尔克斯通过对这种导向乱伦的狂热真爱的细致描写,向读者传达了死亡中充盈的优美、诗意和幸福,这是遭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临终前的至福和绝唱。作者用隐喻的方式,警醒世人找回被遗忘的历史,重塑自身的民族信仰,这是唯一自我拯救的途径。

《俄狄浦斯王》与《百年孤独》跨越了时间的界限和文化的异质,成为世界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存在,它们都在文本内涉及了人类最古老而普遍的母题,然而各自又有对之独特的处理方式,都在各自的文本内为后人留下了深刻而长久的启示。

参考文献:

[1]王焮.<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解读[D].浙江大学硕士论文,2013.

[2]陈众议.加西亚·马尔克斯评传[M].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201.

论赫尔曼·黑塞诗歌中的孤独主题 篇4

一、叛逆者的孤独

叛逆使得青少年的黑塞走上了一条孤独的成才之路。成年后的流浪生活让其对孤独作了更加深刻地思考,虽然他也常常想要摆脱孤独,寻求出路,但是他最终还是识得孤独,让自己处于默默孤独的思考之中,他认识到孤独之不可避免,也认识到孤独之于人之重要性,艺术文学多半成就于孤独之中。

二、独醒者的呼声

信仰的丧失让欧洲陷入前所未有的战争灾难,黑塞想要摇醒人们的疯狂,但当时的世界是掌握在大多数盲从人的手中,少数的清醒者是无力对抗的。诗人呼吁人们返回自己的精神家园,他认为欧洲应该向东方学习,有自己真正的信仰;同时,他呼吁人们寻找失落在众人里的个体主义,找回“自我”,黑塞毕生坚持守护个体心灵。

1、孤掌难鸣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战争的疯狂波及全国上下各个阶层,诗人们在书斋里为战争高唱凯歌,教皇为战舰下水举行首航庆典……黑塞为此写了一篇时文《朋友,请换个调子吧!》其中他强调了文人和艺术家在战争时期作为中立者的立场和任务,文学艺术没有国界,人们所要做的是努力建设超国界的文化,而不应抵制敌对民族的文学艺术作品。

面对战争,黑塞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始终是不足以抗拒这个你争我夺的世界,他转而反省自己在整个纷乱和罪愆中所担当的角色。但是黑塞的文章受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和出版社的嘲讽和攻击,一下子使他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此时,孤独在诗人是一种误入,误入到一个异己的世界中。他反躬自省,觉得自己“一切磨难都是自找的”,他服役期间在德国战俘辅导中心工作,其间父亲病逝,妻子精神病日益恶化,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上帝死了”,在尼采发出这样的感慨后,黑塞也无奈道“上帝死了,我还该活着?”他写了许多有关战争带来的恐惧和对和平向往的诗歌,诗歌传达出对前途无法把握的迷惘之感,将自己的身心暂寄在美景、酒和徒然的空虚中,如《和平》《多难的年代》《战争第四年》《日子是多么难过》《躺在草地上》等。

2、朝圣者的呼唤

但对战争的沉痛反思,黑塞得出结论:对物质的理性崇拜已经使欧洲的文明走向没落,没有真正的内心信仰,然而怎样才是出路呢?

同时,黑塞还在致力于思考欧洲的前途,他又把眼光伸向亚洲,大脑中构想出他的“亚洲式的理想”。黑塞认为改造欧洲,更重要的在于文化的自新,而欧洲自新的方式上主要采取休养生息、顺其自然和自适其性的方式,而这正是老子道家“无为而无不为”的实践论的体现。那么拯救欧洲就是任现有的没落走向死亡,死亡而后新生,这便是庄子《方生说》对他的影响。他的这种观点蕴含着内在的超越精神,不仅仅超越死亡本身,还在于极力在死亡的荆棘丛中开辟一条通向生存的希望之路。《在埃及的雕刻收藏品中》他说“我们的目的就是死亡,我们的信仰就是无常,我们的乞怜的形象/难以跟时间的破坏力对抗……在易逝的日光尘埃之中,时时刻刻,面向新的喜悦和痛苦,性急地永远复活。”这是东方朝圣的结果,却唐吉诃德似的不被当时的人们所理解。

但是当战争终于结束,服役期满,1919年春,黑塞立即迁居到瑞士卢加若湖畔的山上蒙塔纽拉。从此黑塞彻底地走进了艺术中,诗人完完全全沉浸在对自己命运的思考之中。虽然他常常感到,他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人类的命运的问题,但是正面的冲突后果是灾难性的,他在战争中的经历证明了作为一个生活在艺术中的人,对现实生活的冲击力是渺小的、不堪一击的。这就是独醒者的孤寂,一种误入。战争的遗留病让黑塞觉得自己只有一种选择,即不计一切,投身文学创作,只生活在文学创作中。他开始学习作画。在他看来艺术生活未必就比现实生活轻松,而自己的这种进入也是被迫无奈。“在我们这个时代,作家是被赋予灵魂的人中最纯洁的一族,而今在机器世界和繁冗的知性世界的左右夹击下,我们被挤压进了一个真空的空间,陷于窒息的境地。”这时的黑塞无疑是孤独、苦闷的。

3、个体心灵的守护者但是黑塞仍没有停止探索人类命运问题,他呼吁个人要成为自己灵魂的主人而不是理智的奴隶。

黑塞认为面对力量强大的集体,无论是国家、家庭、学校还是宗教、政治团体,相比之下,个人是脆弱而渺小的。战争的疯狂更多地因为个人失落在了众人的尘土之中。于是他致力于个体心灵的守护,他写文章为个体主义呐喊,其理想是通过“个人的人道化”达到“世界的人道化”。

黑塞继承了印度婆罗门教对于自我的认识,由“我”引向“自我”的认识是一条通往内在的道路,“我”是个体的、利己的,而“自我”是宇宙和谐的一部分,黑塞认为我们作为人的任务是:在我们独一无二的个人生命中,在远离兽性,接近人性的路上前进一步。他在《通向内部之路》中热烈呼吁这种行为。在《自白》和《书》等诗歌中同样地体现了他这一理想。但是这种通向“自我”之路只是黑塞自己在走的路,这个道路是孤独的。同时他深信这样的道路是正确的,会引导人们走向永恒。经过了充满磨难的心灵漂泊,黑塞带着他的读者们重新返回自我,在新拓展的精神乐园里得到了提升。对于现实世界,诗人完全逃开了。1923年,他主动放弃了德国国籍,此后从不主动在公开发表的作品里表达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在旅游、作画的隐居生活中,诗人一直生活在自我营造的和谐氛围里,达到了“自我”与大自然的和谐统一,但是诗人依旧是孤独的,也许这要归结于一种对长时间地沉浸在自我的孤独状态下的厌倦。

三、孤独者的守望

黑塞开启了通向自我内部的道路,他坚持自己的作品是为个人心灵呐喊摇动的旗帜。在艺术的天堂里,他逐渐地思索自己的历程,“我自以为不受时事的影响,其实时事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的严重,我总感觉到有义务反抗……”他反省自己建立的这个“使人觉得作为诗人生活在其中是值得的”的精神王国。

厌倦了孤独的呐喊的他正像《最后的玩玻璃珠游戏的人》中描述的那样“这老人/休憩在废墟上,手里拿着珠子,/连从前有许多含义的象形文字/现在也只剩各色的玻璃粒屑,它们从这位高龄的老人手里/无声地流落而在沙地里消逝。”黑塞想要走出既定的生活状态,也许是预见到一个脱离现实的纯粹的精神世界是危险而没有生命力的,更大的危险是世俗世界的自身堕落的危机。既然要走出去,黑塞觉得,具体来说是走出道家的庭院篱笆,走向社会。他的理念带着他的读者转变了方向,但是他已经无法去实现了,行动上,诗人依然守望着那片心灵的故土,他没有触入现实社会的生活中,一直到逝世他都是处于隐居状态。只是在思想上,他已经开化,不再唯老庄的回归自然之道是尊了。

多数研究者都认为,黑塞最后的思想超越了道家无为思想对其大半生的影响,然而他依然是孤独而徘徊的,他没有最终走出逃避现实的隐居生活。超越了死亡的诗人,当他审视自己的现实生活时,总是怀着自己理想的人生价值,默默地守望。孤独是诗人的本性。

四、结语

艺术中的人们总是生活在自我构建的理想化天堂里,有着庄子般的天真,而现实生活却又像庄子般的狼狈。黑塞逃避现实的做法是能让人完全理解的,比他早几十年的法国诗人夏尔·波德莱尔也曾经因对路易·波拿巴发动的政变绝望而宣布脱离政治,逃避社会,甚至“决定此后不介入人类的任何论争”。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我有二十次相信我不再对政治发生兴趣了,但是任何重要的事情又引动我的好奇和热情。”作为一个正直的诗人,黑塞对社会总怀有内在的责任心。

梦想是孤独的旅行主题演讲稿精彩 篇5

有人说,追梦的路上不孤单。可是多少的别离聚散,让我们无所适从,变得怯懦,在路上迷茫……

看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太多的伤感失落顿时涌上心头,我想,我们的友谊就此结束了。那句“我会永远陪伴你,一起追逐我们的梦想”也随此时寒冷得让人发颤的风飘去某个隐秘的角落。又是无声的离别,在这十字路口,留下的只有冰凉的泪水,还有沉淀在记忆深处我们的回忆。想在此搁下一切,不带走任何过往。

一路的辛酸,一路的沟坎,此时此刻,我该如何走下去?

多少春去秋来,多少干枯的落叶卷成风铃模样挣脱大树落在大地的怀抱。对于人们来说,也许这是一份悲凉。但对于大树,没有舍弃又哪来更好的拥有。大树带着这种信念,不留任何遗憾,敢于舍去,敢于拥有。或许,哪一天,当微暖的阳光洒在大树上时,已长满了绿叶。

于物如此,于人亦如此,漫长的路上,太多错落,既然注定了这是一场孤独的旅行,就该勇敢而执着前行。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鳞伤……”歌声中蕴藏着一份对梦想的执着,同时,也看到了一个不畏艰险的背影。

孤独主题 篇6

贯穿小说始终,霍尔顿似乎一直被他周围的世界所排斥,所欺骗。正如他对斯宾塞先生说的,他觉得自己陷在生活的“另一边”,他不断试图在这个他觉得他并不属于的世界中寻找自己的出路。

1、渴望交流又孤立自己

我们能够深切地感受到霍尔顿的孤立是他大部分痛苦的原因所在。他从不直接地谈及他的情感,也不试图发掘问题的根源。从他被开除到回家的过程中我们能够看出他不顾一切地需要与人接触,需要爱,但是他那堵愤懑的自我保护之墙又阻止他去寻找这样的交流。他从来没有直接表达过对琴·迦拉格的喜欢,某个夏天他们共度的美好时光不断地在霍尔顿脑海中浮现,他把这作为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寄托,没有直接对任何人说起。他也渴望与琴联系,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想给琴打电话,但他又过于恐惧,把自己孤立起来,以至于不敢做出任何真正的努力去与她联络。同样,他的孤独促使他与萨丽·海斯约会,但他对孤独的需要又使他去侮辱她,赶走她,而后又道歉,最后又逃避回只有自己的世界中去,这个过程充分展示了他渴望交流又害怕交流,渴望被爱又孤立自己的矛盾与挣扎。

2、渴望温暖却又无助

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说,成长的道路上极其需要来自家庭、学校甚至是社会的温暖与呵护,但是我们从霍尔顿的叙述中可以得知,他身处的潘西学校是一个冷漠、充满压力与谎言的地方。在那里学生之间替写作业,室友之间并不和谐。霍尔顿因为心目中的女孩琴与室友斯特拉德莱塔约会而感到不安与不快并与之搏斗之后,他去隔壁找阿克莱寻求一丝陪伴与温暖,反而感到冷漠与虚伪,以至于他对这所学校不再有一点留恋,在半夜永远地离开了宿舍。

家庭应该是一个温馨的港湾,可是我们没有感受到一次霍尔顿与其父母真诚的交流,他们与霍尔顿似乎处于相对隔绝甚至对立的世界中,对于他接二连三的被开除,他的父母并不会反思其中的根源,父亲会生气地想“要他的命”。他渴望理解,渴望温暖,也许在他的内心,艾里·考尔菲德——他挚爱的弟弟能够理解他,悲剧的事艾里在三年前永远地离开了他,他为此饱受折磨,随身携带一只艾里过去常在上面用绿墨水写诗的棒球手套以尽哀思。霍尔顿十岁打的妹妹菲苾不时地表现出非凡的成熟,甚至因霍尔顿的幼稚而严厉地责备他,甚至当霍尔顿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提着行李准备和他一起逃离现实生活。可是他们真的能逃脱现实社会吗?他们孜孜以求的东西——真诚与交流——不可能脱离社会而存在。

二、成长的反叛

青少年青春期善良纯真和荒诞放纵的心理特点被霍尔顿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的成长其实是一个抗拒成长,叛逆成长的过程。

1、对学校教育弊病的逃离

霍尔顿因四门功课不及格被开除,似乎是学校摒弃了他。其实是他早已厌倦了潘西中学那种虚假、僵化的教育“模式”,是他自愿的逃离。而且,永远不想再回到那里。他多次讲到“我的四周全都是伪君子”,“没有见过任何优秀的、有脑子的人”。从“最假仁假义”的校长、讲话放响屁的潘西大款校友,到霍尔顿那各有病态的同学——阿克莱、斯特拉德莱塔、路斯和斯莱格尔等,就都是这种教育产下的怪胎。

霍尔顿愤世嫉俗,他是一个典型的代表,他实现了大多数青少年内心中那份蠢蠢欲动的叛逆,他选择了逃离,永远逃离,这实际上对学校教育与现实脱节,言行不一,压抑学生个性发展的批判与反抗。

2、对成长的抗拒

对霍尔顿名字的一点说明 :“考尔”是胎儿出生时覆盖胎儿头部的膜。于是,他名字中的“考尔”也许象征了童年的盲目及孩童无法看到成人世界复杂性的弱点。霍尔顿的全名或许可以被解释为“死守(hold on) ‘考尔’(caul)田(field)”。是不是他想死守着他所理解的纯真呢?是不是他拒绝长大,拒绝进入成年人的世界呢?在他完全有机会与桑妮发生关系,释放被压抑的欲望的时候,他拒绝了,也许他朦胧地意识到一旦与异性有了实质的接触,就意味着坠入了万恶的成人世界,他还没有了解这个世界,没有准备好,所以在即将迈进这一步的时候,他矛盾了,退却了。

“不过博物馆里最好的一点是一切东西总呆在原来的地方不动……谁也不挪移一下位置……谁也不会改变样儿。唯一变样的东西只是你自己。”这是霍尔顿在解释他为什么喜欢自然历史博物馆。博物馆呈现给他的是他能够理解的生活景象 :这是一个凝固了的、寂静的、永不改变的世界。每次回到这里,他都变了模样,而博物馆里的展品却始终如一,这使他不安。那些展品代表的是他渴望生活于其中的简单、理想化、可以被驾驭的生活景象。他到了博物馆却没进去,他脆弱的幻想世界与现实世界相撞时受到冲击,他迷茫,渴望不变,但又无可奈何。

孤独主题 篇7

在1890年至1910年的美国文学史上, 艾德温·阿林敦·罗宾逊 (Edwin Arlington Robinson) 被公认为首屈一指的诗人。他一生三次荣获“普利策”奖, 其崇拜者甚至包括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在一篇题为“Tilbury Town and Beyond” (1931) 的文章中, 诗人Louise Bogan这样写道, 罗宾逊的诗歌“有如门板上的合叶之一, 标志着美国诗歌从90年代的感伤向现代的现实性和心理真实的转变。” (“one of the hinges upon which American poetry was able to turn from the sentimentality of the nineties toward modern veracity and psychological truth.”) (转引自Beach, P.9) 罗宾逊被认为是“惠特曼一代诗人和后来以庞德为代表的现代派诗人之间的一位承上启下的人物。” (杨启深, 龙文佩主编, 第一册, 649) 有些批评家甚至认为他的简洁文体是英美诗歌的范本。

1897年, 罗宾逊在出版他的第一部诗集《激流与前夜》 (The Torrent and the Night Before) 时, 这样阐述他的世界观:这个世界不是一座“监狱”, 而是一个精神的幼稚园, 成百上千万的幼儿在这里试图用积木拼出上帝 (God) 这个词。这番话揭示了罗宾逊对他同时代人生存状态的深刻洞察, 是解读罗宾逊诗歌主题的重要线索。

孤独是20世纪文学中的一个很重要的主题。T.S.艾略特发表于1922年的《荒原》, 可以说是探讨现代人孤独感的巅峰之作, 而罗宾逊的诗歌是表现这一主题的序曲。虽然他崇拜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 但他最终没有成为自然诗人。在诗体上, 罗宾逊并没有像19世纪的美国诗人惠特曼和迪金森那样刻意地标新立异, 而是沿用了传统的英诗格律, 但其题材十分引人注目。他那独特简洁的人物形象诗, 用现实主义的手法, 刻画了孤独的现代人。他的诗歌是我们透视一百年前美国人精神世界的窗口。

罗宾逊诗歌中的孤独主题和悲观主义基调首先与他个人的生活境遇不无联系。罗宾逊终生未婚, 一生大部分时候生活拮据。他具有诗人典型的敏感气质, 并将其一生都献给了诗歌。可以说, 他将自己的孤独和沮丧感投射到了所塑造的人物身上。他在诗歌中将他的故乡Gardiner幻化为Tilbury Town, 小镇的居民似乎和他遇到了同样的精神困扰, 这些人物通过自杀或酗酒求得精神的解脱, 他们的内心充满孤独、挫败感以及未能实现的愿望。

现代人的这种孤独感与西方的社会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19世纪后半期和20世纪初的西方世界, 无论是在自然科学领域还是人文社会科学领域, 新的发现和思想不断涌现, 并挑战着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达尔文进化论的提出, 粉碎了基督教徒精神世界的伊甸园, 古老的神话消失了。当人们惊恐地发现上帝的虚幻, 他们的精神变得无所依托。与此同时, 现代工业急速发展, 美国城镇化的速度加快, 财富的积累一时成为人们争相追逐的唯一目标, 美国社会变得越来越功利, 贫富悬殊, 物质主义泛滥, 但财富的累积和表面的奢侈生活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幸福感和满足感。与此同时, 传统的价值观在人们的生活中渐行渐远, 在精神的真空地带, 现代人失去了对现世的激情。

个体的历史是罗宾逊诗歌创作的兴趣所至, 他的人物形象诗有如化学家实验室的样本, 在显微镜下, 世界的真实面目一览无遗。

“里查德·考利” (“Richard Cory”) 是这类诗歌中的杰作。在本诗中, 罗宾逊将考利塑造成为物质成功的典型代表, 是小镇居民羡慕和嫉妒的对象。在十六个诗行中, 有十四行都是以小镇普通居民的视角和口吻, 描写考利令人垂涎的物质生活和社会地位, 以及人们对他的仰视, 关注的焦点在他的外貌、着装和言谈举止。他从头到脚 (from sole to crown) 都很绅士, 五官端正, 身材匀称, 举止优雅高贵;他着装得体, 谈吐文雅, 魅力四射;他还拥有巨额财富, 比国王还要富有。人们认为他拥有了一切, 他就是完美人生的模版。和考利的生活相比, 普通人对现世生活满腹牢骚, 诅咒自己的粗茶淡饭。诗的末尾两行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信息:考利的自杀。考利光鲜的生活表象犹如一个童话, 最终被现实生活击碎。

在本诗中, 罗宾逊出色地运用了反讽的技巧。诗的大部分内容着墨在考利令人羡慕的物质生活表象, 人们对他的内心世界无从知晓, 因此, 他们对自己生活的不满源于对物质的盲目追求。考利出人意料的自杀行为是对物质主义价值观的极大讽刺, 引发人们无限的联想, 我们禁不住想知道考利的生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在这一点上, 诗的前三节已经有所暗示。当所有的人羡慕考利优越的物质生活时, 他们也因这种物质的差距与考利的生活保持着距离。可以想象, 财富变成了考利和其他人接近和沟通的障碍, 他的精神世界是与世隔绝的, 事实上, 他生活在极度的孤独中, 精神危机慢慢累积直至崩溃, 这样看来, 考利的自杀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行为。当价值观一味地聚焦在物质追求而忽视人的精神生活时, 生命的意义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里查德·考利”对人的精神世界揭而不露, 而“米尼唯·切唯” (“Miniver Cheevy”) 采用的方式却是直接触及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果说考利的世界过于物质化, 切唯的世界却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他整天沉湎于对古代生活方式的遐想中, 而不愿意面对和接受现实生活。他生活在贫病交加中, 不去用行动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 却哀叹生不逢时。他喜欢想象古代武士的装束和武器, 梦想回到荷马史诗的世界中, 哀悼浪漫的传奇文学和艺术, 怀念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家族生活。他鄙视现代工业生产的卡其布军装, 怀念中世纪的铠甲。他蔑视金钱, 却因缺少金钱而苦恼。面对无奈的现实世界, 他最终只能在酒精中麻醉自己。切唯精神孤独的原因在于无法和现代世界调和, 他既回不到不可企及的古代, 又无法接受现实。

在前两首诗中, 诗人采用了第三人称的视角, 叙述者用一种略带冷漠和嘲讽的口吻委婉地暗示主人公的精神困境。对于卢克·哈弗格尔 (Luke Havergal) 的生活, 罗宾逊却以第二人称面对面的谈话方式来处理。哈弗格尔失去了爱人, 他极力想重温爱的温暖, 但叙述者用一切手段扑灭哈弗格尔对生活的幻想, 语调悲观、低沉、绝望。在诗的第一行, 我们就可以听到叙述者极力催促哈弗格尔向“西大门” (western gate) 走去, 等待他的终极命运, 因为那里有他的爱人在召唤。很显然, “西大门”象征着生命消逝的地方。叙述者并且向哈弗格尔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生命已经失去了意义, 因为“东方的天空没有黎明的迹象” (there is not a dawn in eastern skies) , 一切都被黑暗所包围, 上帝也自杀了 (God slays himself) , 地狱比天堂的一半还要大。直到诗的第三节我们才意识到, 这是一次死者与生者的对话, 叙述者从坟墓里走出来向他证明生命的归宿, 即难以逃脱的死亡。一切生者的希望和信仰都被死者不容置疑的绝望语调所湮灭。这首诗向现代世界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孤寂的灵魂没有信仰的依托, 没有爱的温暖, 只有逼近的死亡和地狱。

“山上的房子” (The House on the Hill) 与前三首人物形象诗截然不同, 罗宾逊用高度隐喻的方式描述了一个荒凉的世界, 诗中没有指出具体人物的身份, 只出现了两个代词“他们” (they) 和“我们” (we) 。值得注意的是, “房子” (House) 和“山” (Hill) 的首字母在诗中始终都用大写字母, 据此可以推测, “房子”和“山”一定是有一种特殊的地位。诗中的“他们” (they) 应该是房子曾经的主人, 但“房子”的现状令人沮丧, 作为拜访者的“我们”发现“他们都已经离开” (They are all gone away.) , 房门紧闭 (shut) , 四周一篇死寂 (still) , 墙壁崩塌 (broken walls) , 地基下陷 (sunken sill) , 满眼是废墟 (ruin) 和破败的景象 (decay) 。“我们”只能反复地喃喃自语“他们都已经离开”, “没有什么好说的” (There is nothing more to say.) , 这两行分别在诗中重复了四次。有人将房子解释为某种优越地位的丧失。但如果将此诗放置在整个西方历史文化的宏大语境下, 我们发现, 处在山顶的房子实际上具有一种象征意义, 它代表了西方社会积累下来的文化和信仰的大厦, 它本是西方人所依赖的精神殿堂。但是在诗人所处的时代, 一切旧的价值观都似乎在分崩离析, 现代人的精神因此失去了根基, 留下的只是荒凉废墟, 因此, 诗中的“我们”只能反复地慨叹:“他们都已经离开”, “没有什么好说的”。

罗宾逊性格内向, 他对表象的社会生活兴趣不大。他的诗作多为表现人的心理状态, 充满微妙的暗指, 但他的想象力和思想远远地超出了个体世界的狭小空间, 通过微观的世界, 我们隐约感觉到的是宏大世界的运动。解读他的诗需要丰富的西方历史文化知识和想象力。传统的丧失使现代人感到莫名的孤寂, 阅读罗宾逊的诗, 我们禁不住想要追问, 既然“上帝死了”, 现代工业文明究竟要将人类引向何方?我们能借助这种文明获得终极的幸福吗?

摘要:艾德温·阿林敦·罗宾逊是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美国文学史上唯一重要的过渡性诗人, 他的诗歌主要致力于探讨现代西方人的精神世界。他诗作中的现代人生活在孤独中, 这种孤独有个人价值观的因素, 但更重要的是反映了西方社会在由传统社会向工业文明的过渡时期所经历的精神困境和危机, 典型地表现为悲剧性的人生观。

关键词:罗宾逊,孤独,现代人

参考文献

[1]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0.

[2]胡荫桐, 刘树森主编.美国文学教程[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1995.

[3]杨启深, 龙文佩主编.美国文学选读 (第一册) [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5.

孤独主题 篇8

德国, 作为产生过法西斯和专制统治集团的一个国家, 在二战以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中, 仍然沉浸在对这段历史进行深刻反思和灵魂拷问上.不过, 在1989年柏林墙倒塌以后, 德语文坛出现了诸多写作风格各异的新一代作家, 特别是纵横德国当代文坛、人气极旺的“娘子军奇迹”值得一提, 其中包括《夏屋, 以后》的作者尤迪特·海尔曼, 《雨小说》的作者卡伦·杜弗, 《花粉屋》的作者策·燕妮等年轻女作家。“她们虽然继承了德国文学传统中对人性的深刻书写, 但是已经把目光从历史转到德国当下的生活状态, 人物形象也相应地变成生活在当下的德国的各色人物, 使得德国当代文学无论是在新的写作题材的拓展上, 还是小说艺术手法上, 均得到崭新的发展, 由此进入了一个新的文学阶段。”1此处特别要提的就是瑞士青年女作家策·燕妮, 这位1974年出生于瑞士巴塞尔的年轻人是近年来德语文学界最引人注目的青年女作家之一。“1997年她的《花粉屋》刚一问世就成了瑞士最畅销的小说, 她本人也因此书而获得当年德国最有影响力的图书奖-“法兰克福图书奖”。2000年她的第二部作品“海螺的呼唤”出版。《花粉屋》和“海螺的呼唤” (中译本为“海螺之声”) 也被译为中文。”2

差不多同时期在中国, 一群被喻为“80后”作家的新生代作家进军文坛, 而其中的代表人物张悦然可谓独树一帜。张悦然曾被萌芽网站评为“最富有才情的女作家”和“最受欢饮的女作家”, 她是新生代作家的典型, 她的个性写作风格吸引了大批年轻读者, 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青年作家之一, 也是最受著名作家、著名评论家称赞和推重的一位。张悦然用其自成风格的冷艳文字来书写成长过程的困惑与孤独, 展现处于成长过渡期的青年特有的情感。

这两位青年女作家作品最惊人的共同之处就是展现了青少年成长过程中的孤独感。孤独, 这一情感贯彻于张悦然文本的始终。孤独是80后成长的主旋律之一。 (策燕妮虽然是属于70后, 但是她出生于70年代末期, 因此她的成长必然打上了80和90年代深深的烙印, 而且她作品中的主人公更多的是带有80后的鲜明特征。) 80年代出生的人, 在中国大多是独生子女 (德国作家策燕妮作品《花粉屋》的女主角也没有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 , 成长中没有伙伴, 没有交流的对象, 童年的回忆中充满了孤独的色彩。同时80后一代人成长于一个纷繁变幻的世界, 同他们的前辈相比, 他们在享受优越的生活条件的同时往往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危机, 因而他们成熟得更早, 而且形成了多梦、敏感和容易受伤的特质。张悦然和策·燕妮的作品始终摆脱不了成长中的孤独感这一主题, 这也使得她们的作品浸透着灰暗忧伤的基调。

但是她们作品对孤独的挖掘有着不同的方向和深度, 对人物的处理也有着细微的偏差。

首先是她们在作品中所要展现的孤独其产生的原因并不完全相同。在策·燕妮的《花粉屋》中导致主人公始终没有归属感的主要原因是父母早年的离异。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叫瑶的小姑娘, 从小跟着父亲长大, 忙碌的父亲虽然疼爱女儿但是并没有很多时间与女儿交流。她的母亲是个缺席且失职的母亲, 她和别人结婚并去了国外。当女儿18岁时区找她母亲时, 这位荒唐的母亲甚至想要与自己的女儿以姐妹的方式相处。父亲也重新建立了家庭, 不知如何与继母相处的瑶感到自己在父亲的家中同样是个陌生人。瑶的生活经历和心理体验实际上是反映了当今西方世界带有普遍性的社会问题:单亲家庭的子女教育问题以及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一系列自己无法应对的问题:如‘与父母的关系, 与外部社会各种人的关系, 包括男女关系’等等。3作品实际上揭示了一个严酷的事实:在外部距离日渐缩小的信息化时代, 人与人之间的生理间距却逐渐拉大, 家庭中的亲情关系也日趋淡化, 儿童的心灵难以找到归属感。像瑶这样的很多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就是处在这样一种精神孤独和“无家可归”的伤痛之中。“瑶的父亲母亲在他们的青春岁月曾经拥有过的家已逝去, 美好的希望已不复存在, 而深受父母离异伤害的孩子有时更像个精神漂泊的“流浪者”, 始终找不到家的感觉找不到心灵皈依的港湾。”4

而张悦然的作品虽然始终弥漫着一种孤独的气氛, 但是她并没有对孤独产生的原因具体的探讨, 单亲家庭问题也不是她要讨论的重点。她只是展现这种孤独的存在。“她的小说在成长主题上几乎一直延续着这样一种基本模式:本来天真无邪的主人公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形成或多或少的自闭自恋倾向或其他心理问题。主人公大多有个灾难累积的过往, 爱的缺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在痛苦和爱的缺失状态下成长的孩子大多有自闭自恋倾向, 并且有明显的反常行为, 如暴食症、虐待狂、受虐狂和畸恋等。”5张悦然作品《红鞋》中的女孩亲眼目睹了母亲的被杀, 孤僻冷酷, 以虐待他人和动物为乐, 将邻居男孩牙齿全部拔掉, 虐猫, 拍摄各种阴森恐怖的画面。

策·燕妮与张悦然围绕孤独感展开的探讨和挖掘也有细微的差异。策·燕妮在《花粉屋》和《海螺之声》中都涉及到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障碍。小说主人公在充满孤独 (一种精神和情感的孤独) 和绝望的氛围中长大。他们一方面渴望被爱, 渴望与他人的交流, 同时他们又封锁自己的心灵, 成了难以沟通的一代, 不但与他们的父辈, 甚至与他们的同龄人之间也存在着沟通的艰难。《花粉屋》的主人公瑶从小就开始体验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的艰难以及精神孤独的苦涩与悲伤。小说一开始就引导我们走进了小女孩的特殊生活空间和心理世界:母亲搬走了, 自己“留在父亲身边”。每天面对的是阴暗潮湿的居所和模糊冷淡的人影。平时瑶从不合邻居的孩子们玩, 身边唯一的朋友就是两只橡皮奶嘴。自从三岁时父母离异后, 单调的打字机声响, 父亲卖不出去的书, 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黑暗的楼道, 潮湿的地下室构成了她的童年世界。父亲与女儿之间也很少有心灵的交流与沟通。她周围的人都像无声的影子一样飘忽不定, 仅给她留下一个虚幻的记忆。总之, 在作品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沉闷冷寂、令人窒息的城市, 人与人之间都横亘着一道无形的沟壑。在《海螺之声》中的女主人公甚至因为常年缺乏交流, 在唯一的亲人外婆也去世后得了失语症。

孤独在张悦然的作品中有着另一只表现形式。张悦然习惯用冷漠的语言来描述, 作品常常带有一种阴冷怪异的气氛。张悦然与策·燕妮一样都是以女性独特的敏感, 从刚刚经历过的新鲜记忆中打捞同龄人成长的印迹, 特别关注青年人精神上的痛苦匮乏状态。但是张悦然作品中的人物常常有一种偏执倾向, 他们的成长方式之一就是囿于自闭的自我之中, 拒绝成长, 沉溺在游戏和童话之中, 无法与外部世界沟通, 有的则有极端行为和自虐等。有的以自杀来反抗这个一无是处的世界, 还有的以施虐或自虐为乐, 构成“残酷青春”的另类风景。与策·燕妮的作品相比, 张悦然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往往更加激烈而夸张。人物结局常常有极端主义的倾向, 要么是沉溺于暴力游戏中, 要么就突然进回归美与善。这种极端而夸张的处理手法也使很多读者感到张悦然作品缺乏现实力度, 有一种为了凸显孤独感而刻意制造暴力的嫌疑。当然仔细探究作者的成长经历也许能够帮助我们她们对孤独不同的处理方式, 策·燕妮的《花粉屋》其实带有强烈的自传色彩, 故事主人公的经历与她的童年生活有着相似之处, 她其实就是在书写自己亲手的感受, 因此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那种孤独的真实, 而张悦然的生活背景其实应该是远离这种暴力极端的, 她所经历的应该更多是作为独生子女的孤独。于是她笔下的故事经常有一种童话的叙述方式, 通过童话来展现人的内心世界, 其实离现实有着一定的距离。

两位女作家在作品中对爱情的处理是截然不同的。显然在《花粉屋》中爱情不是作品的主题, 爱情在文章中甚至从未出现过。在这篇小说中作者其实只是展现了青年一代对于性的畸形理解以及对爱绝望的心态。比如书中主人公的朋友莱安是个典型的新新人类, 她寂寞, 但是拒绝听性命垂危的母亲的电话;她不喜欢一直居住的地方, 却又拒绝另一个目的地;她年轻的躯体洋溢着生命的活力, 内心却比孤寂的老人更冷漠, 最后连性也被她否定了。“莱安说:“性已经不时髦了。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人说性可以使人快乐, 其他人不过都在说谎罢了。“长年的孤独与爱的缺失使这些年轻人失去了爱的能力。她们在成长过程中面对男女关系的问题时遇到困扰和迷惘, 但是没有人去帮助他们指导他们, 于是他们甚至对男女关系都不再有期待。”6

成长与爱是张悦然亘古不变的主题。张悦然作品中的主人公把爱情视为拯救孤独人生的一种方式。她们更多地潜入到自己的内心去审视自身与外界的不协调以及她们在这种不协调中的忧伤, 她们选择“爱情“作为释放她们热情的燃料。于是张悦然笔下的爱情是忧郁纯洁、高贵无比, 同时也是单薄脆弱的, 并且始终带有《海的女儿》中美人鱼对王子的爱情模式, 始终是从低处仰望高处的不平等的爱, 爱得不顾一切, 倾其所有。7如《葵花走失在1890》是讲述了一株葵花爱恋画家梵高的童话故事。表面上看上去这种爱情无私而真挚, 实际上是一种被抽空了生活内容的虚无的爱情, 其华丽的外表无法掩饰这种畸形爱背后存在的虚无和内心的孤独。张悦然过分地强调干净、纯粹的爱情, 带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即使她安排了一场两情相悦的爱情, 也让这份爱情只是擦肩而过。

虽然一个是把对爱情的见解处理成对性的否定以及对爱的无所期待, 另一位是处理成对爱单方面的歇斯底里的追求, 其背后所蕴藏或者想要表达的根本其实就是这种成长中的孤独。爱或者不爱, 都是一种孤独的表达方式。两位出生于不同国家, 有着完全不同文化背景的青年女作家在各自的作品中都不约而同地表现了孤独这一主题, 视线同时都聚焦于80后成长的一代。可以说不仅仅是这两位作家, 其实两国很多其他的“少女作家“都或多或少地表现了这样一种都市的生存状态, 比如安妮宝贝中反复渲染的没有实质内核的小资情调, 尤迪特·赫尔曼在《夏屋, 以后》中经常表达的“转身过去, 背后空无一人”的感觉其实都有异曲同工之处。她们都以其独特的观察视角和细腻的笔触书写了这一代人共同的真实的心理感受, 因而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中国兴起的“少女作家”热潮和在德国异军突起的“红色娘子军团”其实都是时代的产物, 她们的创作主题、思想和作品都值得我们进一步地去分析和理解, 理解她们, 其实也有助于我们来理解自己所生处的生存状态与面临的种种困境。

摘要:在中国和德国当代文坛涌现出一批年轻的女性作家, 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她们从女性独特的视角出发, 以其细腻的笔触来纪录时代的心声:成长的孤独与痛楚, 爱的缺失与人性的冷漠, 内心的彷徨与沟通的障碍等是她们的共同主题。虽然来自不同的国家, 她们的作品不约而同地展现了这个时代的变迁及产生的问题。本文以张悦然的《誓鸟》《葵花走失在1890》等作品和策燕妮的《花粉屋》《海螺之声》为例, 来探讨中德两国“美少女作家”写作主题及风格的共同之处及细微差别。

关键词:孤独,成长,爱的缺失

参考文献

[1]、“Das Blütenstaubzimmer“Zoey Jenny Frankfurt am Main1997年。

[2]、策.燕妮:“花粉屋”, 李建鸣译, 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9年。

[3]、策.燕妮:“海螺之声”, 裴胜利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2年。

[4]、张悦然:“誓鸟”,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 2006年。

[5]、张悦然:“葵花走失在1890”, 北京:作家出版社, 2003年。

[6]、李康康:《从花粉屋到金山别墅》, 载《中共浙江省党校学报, 2005年第2期, 第123页

[7]、孔令环:《论张悦然小说创作的模式化倾向》, 载《小说评论》2011年第03期, 第143-1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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