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拯救

2024-07-18

温馨的拯救(精选4篇)

温馨的拯救 篇1

斯皮尔伯格作为美国电影的主流导演,其独具魅力的导演风格和对好莱坞自身经典及类型电影的吸收、改造,共同推动着斯氏电影传奇的产生。从1975年的《大白鲨》到1982年的《E.T外星人》,从1998年的《拯救大兵瑞恩》到2011年的《战马》,斯氏拍摄的影片创造了无人能及的票房神话。不仅如此,斯氏在艺术层面也极富个人魅力与艺术创造力,这一点在斯氏以战争题材为主题的电影中体现得尤为突出。本文即以斯氏“战争三部曲”为主要研究对象,通过对其中共存的“拯救”主题及其特征进行探讨,研究斯氏战争电影如何完美地将大众审美趣味和艺术性的哲理主题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一、“拯救”主题的故事性与情感性

斯皮尔伯格的“战争三部曲”以观者需求为基础,对不同题材战争片的艺术特征进行了深入演绎。一方面营造出战争背景下惊险刺激的拯救故事,另一方面在拯救故事中达成了人类最普遍的情感认同。

1. 惊险刺激的“拯救”

好莱坞战争片从不甘心单纯复原战景或者单纯展示某次战斗,它更多地倾向于将故事开端与结尾两端的线性联结呈波形显现,这一点是好莱坞战争片的惯性叙事。对于斯皮尔伯格而言,讲述冒险故事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几乎从他最初的作品开始,就热衷于为观众讲述各种各样充满着冒险色彩的故事,诸如《大白鲨》《夺宝奇兵》《侏罗纪公园》等,在“战争三部曲”中斯氏同样继承了好莱坞惯有的戏剧化的情节安排,并统一地以“拯救”的主题贯穿始终。

《辛德勒名单》中,辛德勒对犹太人的拯救行动一直遭受着各方的阻力和暗藏的危机:秘书意外被被遣送、搬离工厂时对高特的贿赂、女犹太人被送往错误的地点并被送进“淋浴室”等等,这些情节都使整个拯救任务变得更加曲折、惊险,观众一方面为已被拯救的犹太人庆幸着,一方面又在为辛德勒还能否拯救更多一点的犹太人而担忧着;《拯救大兵瑞恩》中,无论是影片最初的奥马哈海滩登陆的险象环生,还是之后寻找瑞恩过程中与敌方的惊险激战,都在不同程度上体现着拯救“瑞恩”的冒险性与曲折性。《战马》中乔伊被迫辗转于英德两军的阵营中,经历着战斗、拉运兵器、被坦克追杀的生命危险。这些跌宕起伏、有张有弛的拯救情节既对观者形成了一种心理期待,犹太人是否能够得救?瑞恩是否能够被顺利拯救?战马是否能够平安回家?对拯救行动是否能够顺利完成的疑问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形成了一定的心理紧张感,同时也满足了观者在感官层面的观影需求。

2. 感人至深的“拯救”

类型片的审美模式是形式喜好与社会情感的结合,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如果仅仅给人感官上的刺激是远远不够的,电影除了讲述丰富曲折的故事内容,也同样应当进行适度的情感表达与诉说。作为美国中产阶级的斯皮尔伯格,他的导演风格一直带着乐观主义色彩,因此他所拍摄的战争电影并不传达崇尚暴力的思想,也不表现人性的绝望,而是紧紧围绕着“拯救”主题体现战争中的温情。

《拯救大兵瑞恩》中积臣曾说:“有天当我们回想此事,拯救瑞恩的行动也许是这场混账战争中唯一的美事。”导演借此传达给观者的积极信息:人性中的美好即使是在残酷暴力的战场上也依然存在。这便是斯氏将“拯救”主题运用在战争电影中的成功之处,战争原本是疯狂、掠夺、残酷的代言词,而“拯救”则是在疯狂中体现理性,在掠夺中体现付出,在残酷中体现人道的行为,两者之间巨大的反差便足以凸显温情的力量。具体到影片《战马》中,人们对战马乔伊的拯救始终是一种自发的行为:法国祖孙为了保护乔伊而在德军的搜查中损失了大量家中的财物;小主人艾伯特为了寻找乔伊而参军,却在战争中被毒气伤害了眼睛;在机关重重的无人区,英德两国的士兵为了营救战马,暂时放下了彼此敌对的身份相互协助,甚至在营救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种和谐安然的气氛,战争仿佛在这五分钟内停止了。电影着重展示了人们对乔伊的信任与保护,给观者传达出温暖人心的人性力量。同样的,《辛德勒名单》中辛德勒从惟利是图的商人到不遗余力地拯救犹太人的义人的转变,和《拯救大兵瑞恩》中莱宾从对拯救任务抵触反抗到自觉执行的转变,都是因为他们内心存在的人性中蕴含着的伟大力量。

不同于“哲理化大师”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在《现代启示录》中对战争使人异化的沉重探讨,也不同于斯坦利·库布里克在《光荣之路》《全金属外壳》中对军队政治的尖锐控诉,斯氏善于在残酷中发现美好,在绝望中寻找希望。“战争三部曲”之所以能够得到全球观众的喜爱,正是因为它表现出人性的力量能够持续地抚慰着观者的心灵。

二、“拯救”主题的哲理性和象征性

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不仅仅为观者提供一种审美满足,他还将自身的哲学思考与价值诉求植入在电影之中,通过人物形象和故事本身自然地体现出来。他不仅对好莱坞传统意义上的英雄形象有所超越,同时他还将人物赋予更加深刻的象征意义,借此表现出对地球上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

1.“拯救”中的哲理性

在美国好莱坞电影中,带有英雄主义色彩的“救世主”形象十分常见。斯皮尔伯格借由“救世主”形象获得美国观众的价值认同,又在同时对其进行着平凡化的处理。

斯皮尔伯格“战争三部曲”中的“拯救者”形象与好莱坞惯有的“救世主”形象有着相似之处。例如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辛德勒,极具理性精神的米勒,他们都较好地完成了自我牺牲、成就他人的英雄命题的阐释。然而不同于以往“神化”的英雄形象,他们的行为不再是众人可望不可即的远点,而是触手可及的典范。在《辛德勒名单》中,辛德勒曾利用犹太人被奴役的地位利用廉价劳动力为自身获取利益。在《拯救大兵瑞恩》中,作为教师的米勒并非是战神巴顿将军式的英雄人物,电影中不断出现的他颤抖着的右手,表明他与普通人一样对战争产生着厌倦与恐惧。这类平凡化的身份是斯氏对传统“高、大、全”式英雄形象的某种程度上的消解。这样将英雄形象与人物自身缺陷的反差展现与在残酷中展现温情的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体现出斯皮尔伯格的英雄观念,即没有绝对完美的英雄,平凡与伟大共存于人性之中。

导演对“拯救者”形象的塑造实际上是对类型电影中已经“完形”的英雄形象观进行“破格”,给观者带来了新鲜感和观念上的震撼。也正是由于“拯救者”的平凡化,他们的拯救行为才更容易被观者所理解,从而变得更加具有教育和启发意义。

2.“拯救”中的象征意义

斯皮尔伯格坦言自己是看着战争片长大的,战争片对他的战争观念影响深远,在“战争三部曲”中斯皮尔伯格将拯救者赋予了不同的象征意义,他试图在人物和事件中设立矛盾与冲突,使观者不能产生简单的道德认同感,而是在疑问与思考中对电影中的象征意义形成更加深刻的理解与认同。

在《辛德勒名单》中,斯皮尔伯格一直引导观众思考,辛德勒由惟利是图的商人到拯救犹太人的义人这一转变过程中的精神力量,最后他揭示了这伟大的力量——人道主义精神。实际上犹太人在这里不仅是被辛德勒拯救的对象,他们也帮助辛德勒在拯救过程中完成对自身的救赎。在《拯救大兵瑞恩》中,上级军官出于人道理智做出的拯救决定似乎与“八个救一个”的不人道的实际之间产生了某种矛盾,电影设置矛盾使观者对“值不值得”的问题进行思考。然而随着影片的展开,这个疑问也逐渐被消解。事实上借由米勒所说“瑞恩只是一个名字,我只知道我多杀一人便会离家越远。”斯皮尔伯格将被拯救者瑞恩塑造为美国家庭的象征,因此米勒一行八人对瑞恩的拯救实际上象征着美国对千万美国家庭、平民的保护与牺牲,是斯氏对美国注重亲情的家庭观念的肯定,同时也是美国梦的重塑和提升。在《战马》中,斯氏同样设置了一个充满矛盾的命题,在战马乔伊的生命被各个国家、不同身份的人所保护、拯救的同时,人们却同时参与着战场中的相互厮杀,这似乎又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不等式。然而观者只需稍作思考便可得知,战马乔伊象征着生命,人们对乔伊(生命)的珍惜和关爱以及不惜一切代价的拯救是出于自发的对生命的热爱,但参加战争、与人敌对却是他们反感厌恶却被不得已而为的事情。

由此可知,正是由于犹太人是人道主义的象征,瑞恩是美国家庭的象征,战马是生命的象征,因此三部影片中充满矛盾与对立的不等式的两端才变得合理、统一。斯皮尔伯格通过“设置矛盾——解决矛盾”的方式将自己对国、家、人的理解更加自然地传达给观者,同时也表达了斯氏反对战争的人类视角和珍惜个人生命的反战理想。

结语

斯皮尔伯格的“战争三部曲”既拥有着曲折离奇的冒险故事,又有着打动人心的人性主题,不仅有着对战争与生命的价值诉求,也有着对拯救与人性的哲思与自醒。他的“战争三部曲”中,从作为犹太人的民族视角到作为中产阶级的国家视角,最后再以全人类的视角对战争进行审视,每一部电影创作都在超越自己的过程中表述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本文仅就其战争三部曲中的“拯救”主题作了简要的分析,至于其中所蕴含的其他主题还有待进一步的探讨与研究。

摘要:本文围绕斯皮尔伯格的“战争三部曲”对其中共同存在的“拯救”主题的特征进行研究。第一部分主要研究斯皮尔伯格如何通过“拯救”主题构建冒险故事并引发与观者的情感共鸣;第二部分主要研究斯皮尔伯格如何通过“拯救”主题艺术地表达对生命的哲学思考,并引导观者对人性进行反思。本文认为斯皮尔伯格将电影的商业性与艺术性进行了较好的融合,既满足大众市场的观影需求,又具有艺术价值。

关键词:斯皮尔伯格,战争三部曲,拯救

参考文献

[1]郝建,杨勇.《类型电影和大众心理模式》[J].载《当代电影》,1988(4).

[2]黄琳,杨尚鸿.《绚烂与平淡——影片分析教程》[M].重庆大学出版社,2005.10.

[3]郝建.《影视类型学》[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7.

拯救没有灵魂的教育 篇2

李政涛在《国内外教育文摘》撰文指出, 现代人追求的是与智慧无关的知识 (一种可以使人聪明和精明的知识) , 它可以为人们带来实利, 因而, 这个时代流行的是金融、商务、会计、法律、电脑和公共关系学。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遭到普遍的漠视:知识并不等于智慧。知识关乎事物, 智慧关乎人生;知识是理念的外化, 智慧是人生的反观;知识只能看到一块石头就是一块石头, 一粒沙子就是一粒沙子, 智慧却能在一块石头里看到风景, 在一粒沙子里发现灵魂。教育的目的是使人通过“认识你自己”趋向那绝对的善, 为此, 人要不断地去爱智慧, 追求智慧, 它能照料人的心魄, 实现心灵的转向。

现代教育已实质性地演变为一种“训练”, 它的目的在于通过特殊智能的训练而胜任某一种职业, 从而使教育萎缩为职业的附庸和工具, 这绝非真正的教育。真正的教育应包含智慧之爱, 它与人的灵魂有关, 因为“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 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教育本身就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 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 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如果一种教育未能触及到人的灵魂, 未能引起人的灵魂深处的变革, 它就不成其为教育。

《中国教师报》2011-8-31

《荒原》:人类世界的拯救 篇3

关键词:《荒原》,世界,拯救

T.S.艾略特 (T.S.Eliot) 是英国著名现代派诗人和文艺评论家。他在《传统与个人传统》中提出了“非个人化”和“客观对应物”理论, 主张尊重和归回欧洲传统, 个人应该退居于诗歌和历史的背后, “必须知道欧洲的思想、他本国的思想, 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个思想比他自己个人的思想要重要得多”[1] (P4) 。纵观艾略特一生的文学创作, 我们发现艾略特不仅是一位诗人, 而且是一位积极入世的社会改造家, 他在用他的诗学主张建立一个现代人的精神家园, 他的诗歌更是他哲学和社会历史主张的代言人。《荒原》是艾略特重要时期的代表作, 更是西方现代诗歌的里程碑。全诗描写了“一战”后西方世界精神的荒芜和没有信仰的精神状况。在诗的结尾处, 艾略特希望用宗教的“舍己为人。同情。克制。平安”[2] (P19) 拯救荒原, 拯救整个世界。

纵观整个西方文学, 如同中国文学中的“儒道互补”思想是支撑中国文人出世和入世的精神力量一样, 西方文学中古希腊—罗马文化和基督教文化的影响如同两条既平行又交叉的线条, 同样影响着西方的诗人和剧作家。文学是生活的反映, 也是人的精神思想的反映。西方文学是西方人精神状态的呈现, 通过文学的轨迹, 西方人也是在不断地寻找精神家园中寻找着突破, 特别是在面临社会变革时, 无不在古希腊—罗马文化和基督教中找到皈依, 从文艺复兴运动到现代二十世纪均是如此。“西方文学既是西方人社会生活的反映, 更是西方人精神历史的一种呈现形式, 是追寻自由的历史记录。通过西方文学, 我们看到, 西方人在追求自由的途中, 其内在精神所依赖的两轮是理性精神与神性意识。西方文学的精神历史, 可以说是理性精神与神性意识彼消此长的历史”[3] (P40) 。

艾略特出生于美国, 随后定居英国。由于受到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 基督教思想的救赎观念一直存在于他的思想中。在“一战”后的背景下, 整个西方世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仰危机, 在经过了“镀金时代”城市化和工业化高速发展后, 人们对未来表现出了深深的失望情绪, 科学技术的发展紧密了世界的联系, 却让人更加的孤独, 人生存的意义在哪里, 人们陷入了困惑之中, 为人类的未来担忧。德国哲学家尼采在他的哲学著作《快乐的智慧》 (1882) 中提出“上帝死了”, 可以说, 信仰的缺失带来了一代人的普遍的精神危机。

对艾略特本人而言, 他的挚友中有几位也葬身疆场, 他的妻子维芬长期患病, 特别是精神病越来越严重, 他不得不同时做几份工作以维持生计。可以说, 艾略特本人也存在着信仰危机。“《荒原》整首诗歌充满了零碎的片段, 描绘了一幅当时西方精神风貌的图画。这首诗里, 到处是一派腐烂破败、老鼠横行的景象, 整个世界遍地污秽, 满目龌龊, 而且毫无逻辑。弥漫于字里行间的是百无聊赖的感觉, 表达了人们在失去信仰、精神空虚、生活毫无意义时产生的危机意识”[4] (P13) 。我们看到的是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 《荒原》在作者长达一年的创作中, 记录下了诗人对现实状态的理解和思考。通过诗人的描绘, 我们看到的是“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 荒地上/长着丁香, 把回忆和欲望/参合在一起, 又让春雨/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2] (P1) 。四月的天气在欧洲大陆本应是风和日丽的季节, 但是在《荒原》中展现的却是一派萧索和虚无的景色, 到处弥漫着浮躁的欲望, 让人感到不安和躁动。《荒原》应用了“圣杯”的传说, “相传圣杯由堕落天使撒旦所戴的绿宝石王冠做成, 因善恶大战而飘落尘世;另一种说法是, 亚当生病临终之前, 其儿子闪来到伊甸园寻找医治其父重病的药物, 却被给予一个圣杯, 并被允诺, 上帝没有忘记人类。耶稣在行最后的晚餐仪式之时, 曾用该杯盛酒, 后来约瑟夫得到该杯, 用它来盛耶稣蒙难时身体流下的圣血。据说约瑟夫后来将圣杯交予其妹夫布伦守护, 布伦用一条鱼给数人吃, 因而被称作鱼王, 并担任圣杯弥撒仪式的祭司。不久之后, 鱼王神秘地受到一个锋利之矛的伤害, 伤口的位置是臀部, 或者确切地说是生殖器部位。之后, 圣杯的守护者也就被称为‘伤残或者受伤害之王’, 其圣杯城堡周围的土地变得荒芜, 成为荒原, 但都与圣杯之王的伤势有关。伤害鱼王的武器正是刺穿耶稣筋骨的那枚锋利的长矛。后来那位进入城堡的骑士, 也会看见受伤的鱼王躺在祭台 (也有说大盘子或者石头) 上面, 旁边有流血的长矛 (Lacy, et a.l:316-317;Matthews:3-4) ”[1] (P51) 。神话传说的故事中身体所受的伤害象征着人类无法获得新生或者拯救, 处于虽生犹死的状态, 而这正是人类处于荒原之中的反映。

在西方社会几千年的发展历程中, 希腊文化中的民主、科学精神, 古罗马的法律精神, 希伯来—基督神学精神元素是欧美世界的文化基石。有学者指出:“《圣经》作为基督教的经典, 是基督教神学信条的主要来源。在四个基本信条中有一条叫做‘信基督救赎’。认为人世间充满罪恶, 世人皆有原罪和自身之罪, 因而不能自己解救自己。于是, 上帝派遣耶酥降临世间, 充当救世主, 拯救人类, 耶酥为了拯救人类, 甘愿牺牲在十字架上, 以自己的血洗净世人的罪。因此, 人类要想使自己的灵魂得到解救, 就必须信仰、祈求耶酥基督。”[6] (P2) 所以, 说教、布道, 让别人来理解、分享这就是基督教体现他价值观的方式之一。

如何获得精神的救赎?如同但丁《神曲》中经历过地狱—炼狱—天堂后, 诗人在寻找中最终解决危机的思路则走向了宗教的探索, 期望人类的终极救赎。“舍己为人。同情。克制。平安”[2] (P19) 。面对危机, 面对世界的虚无, 艾略特选择了宗教的方式希望找到问题的出路, 存在主义作家加缪《西绪福斯神话》中西绪福斯不停地一次次地向山上推动将再次滚落的巨石, 加缪认为西绪福斯是幸福的, 是为了理想世界而反抗的幸福。尼采曾说:“对荒谬的快乐。———人怎么能对荒谬感到快乐?只要世界上还有笑, 情况就会如此;甚至可以说, 凡有幸福之处, 便有对荒谬的快乐。”[1] (P186-187)

综上所述, 诗人艾略特在《荒原》中竭力用基督教的传统和观念在身体力行的宣扬他建立和归回欧洲秩序的主张和理想。从中我们能够发现艾略特不仅是一位诗人、评论家, 而且是一位宗教的布道者。

参考文献

[1]艾略特著.李赋宁译.文学论文集[M].南昌:百花文艺出版社, 1997.

[2]艾略特等著.赵萝蕤编.荒原[M].中国工人出版社, 1995.

[3]肖四新.神性意识与神性拯救的萌芽——种对古希腊“命运悲剧”的阐释[J].戏剧, 2000.3.

[4]陈才忆.艾略特的传统秩序与基督教拯救观[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 2005.1.

[5]刘立辉.变形的鱼王:艾略特《荒原》的身体叙述[J].外国文学研究, 2009.1.

[6]田野.“丛林世界”中的西方精神及其危机——兼论中华文化价值观[J].攀枝花学院学报, 2005.6.

赫索格的自我拯救 篇4

关键词:赫索格,身份,自然,第三空间

索尔·贝娄 (1915-2005) 著名的美国犹太裔作家, 是继海明威和福克纳之后最伟大的小说家。索尔·贝娄的创作对二战后美国文坛有很大影响。索尔·贝娄共出版了11部长篇小说及其他几部短篇小说、散文集和剧本等。1976年他因“对当代文化富于人性的理解和精妙的分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并确立了他作为当代美国文学代表的地位。《赫索格》是其代表作, 主要描写一个犹太知识分子, 摩西·赫索格在多元化的美国社会中迷失自我, 在经历磨难之后重新获得全新自我的故事。本文由于篇幅有限, 只就赫索格陷入身份困惑后的自我拯救进行论述。

本文所采纳的理论为后殖民主义和超验主义。后殖民主义是一种多元文化理论, 主要研究殖民统治世纪结束之后, 原宗主国与殖民地之间的文化话语权力关系, 以及种族主义、文化帝国主义、国家民族文化、文化权利身份等问题。霍米·巴巴在《文化的定位》中阐述了重要概念——第三空间。它既非本者也非他者, 而是之外的某物。超验理论是以拉夫尔·华尔多·爱默生为代表的哲学流派。爱默生强调了个体和自然的重要性。个体会在充分相信自我、依赖自我中得到发展和完善, 同时在回归自然的过程中实现身心的结合。这两种理论支撑了作者对赫索格身份找寻的分析。

赫索格受到双重身份之困, 但他一直在积极地寻求解决办法。他希望自己从身份冲突的混乱中走出来, 接下来是他自我我拯救的几种途径。

一、逃跑

1.朋友。

赫索格的生活充满了困惑和烦恼, 面对婚姻的失败, 格尔贝斯的背叛, 他犹如惊弓之鸟, 第一反应就是迅速逃离这残酷的生活。赫索格第一个寻求安慰的对象是他葡萄园的朋友Libbie。可当他一到达港口, 他便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Libbie根本没有真正理解赫索格, 她所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两次婚姻的失败, 工作的丢失, 最好的朋友的背叛, 而不是赫索格真正的困惑所在。一个不懂赫索格的人又如何医治赫索格呢?相似地, 赫索格稀里糊涂地接受了Sandor热情的邀请, 去他那里做客, 可是Sandor与Libbie一样, 无法平息赫索格内心的躁动。赫索格又逃到罗曼娜那里。罗曼娜作为赫索格的情人, 是最有可能治愈他的。赫索格和她在一起, 也可以享受片刻的生活, 可是but as soon as he was alone in the rattling cab, he was again the inescapable Moses Elkanah Herzog.”为何Libbie, Sandor, 甚至罗曼娜都无法拯救赫索格呢, 因为此三人代表的仅仅是美国社会或者外部世界的生活, 这种没有内在的调整, 完全地与外部世界的融合不能帮助赫索格找到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身份。

2.回忆

赫索格在寻求自我内心平静的路上苦苦地挣扎着, 但他并未放弃。既然完全地融于美国社会不能消除赫索格的困惑和不安, 赫索格开始退缩到他甜美、温馨的回忆中去。有对拿破仑街上童年生活的回忆, 有对母亲的回忆, 有对兄弟的回忆。“Napoleon Street…To this Moses’heart was attached with great power. There was a wider range of human feelings than he had ever again been able to find.”

对于赫索格而来, 拿破仑街的回忆代表了家庭的温暖, 友谊之情, 人道关爱, 以及所有犹太的传统, 而这些是赫索格在现实社会中渴望而又无法找寻到的。家庭的和谐、母亲的关爱、邻里间兄弟般的照顾成了赫索格的一个梦。但梦终究不等同于现实, 所以回忆也解决不了赫索格的问题, 但回忆却给赫索格的自我拯救之路指引了一个方向。

3.绝对真理

赫索格觉得自己的问题为“个人”问题, 所以他求助于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决定用真理来指导自己的生活。索尔·贝娄在赫索格所写的信件中插入了很多关于哲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的理论。在给《纽约时报》的信件中提到的“冒险理论”强调现代社会中生活是建立在冒险的基础上的。赫索格所想要的是安定、和谐的生活, “冒险理论”不仅不能理清他的困惑, 反而会使他惑上加惑。这些看似真理的理论, 其实是当权者所建造起来的一种谎言而已, 它不仅不能成为我们生活的准则, 反而成为束缚我们生活和思想的枷锁。赫索格所缺乏的不是真理, 而是一种平衡的、普通的生活。

二、摆脱有形的和无形的枷锁

在小说的开始, 索尔·贝娄交代, 赫索格被许多有形的和无形的枷锁控制, 这些枷锁使他感到窒息, 使他无法进行正常的思维。赫索格要想找回自己的身份, 必须打破这些枷锁。

1.有形的枷锁

赫索格受到许多来现实世界的控制, 尤其是来自女性的控制, 如丹妮 (玛德琳的妈妈) 、罗蒙娜 (情人) , 还有玛德琳。赫索格清晰地知道玛德琳并不适合做他的妻子, 可是迫于丹妮给他施加的压力, 他还是与黛西离了婚, 娶了玛德琳。玛德琳想让女儿出生在乡村, 赫索格被迫花光所有财产买了路德村的房子。玛德琳似乎主宰了他全部的生活。他要想找回自我身份, 首先人格上必须独立, 必须摆脱这些女人的束缚。

在玛德琳与格尔贝斯使赫索格受到重创后, 赫索格退缩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与外在世界脱节。这种退缩虽然是一种扭曲的状态, 虽然这种退缩并未解决任何的实际问题, 但它是赫索格摆脱玛德琳的一种方式。最终使赫索格摆脱玛德琳的控制是赫索格对玛德琳和格尔贝斯的原谅。憎恨或报复永远无法使赫索格走出玛德琳的阴影。当赫索格看到格尔贝斯与玛德琳一起给他的孩子洗澡时, 他的憎恨逐渐融化于这种温情中, 他看到了人性善良的一面。赫索格成功地放下了仇恨, 也成功地摆脱了玛德琳对他的控制。在警局他们再次相近时, 赫索格已经可以非常平静、镇定地面对玛德琳。赫索格成为了一个人格独立, 自由的的人, 一步一步地远离着痛苦和混乱。

2.无形的枷锁

无形的枷锁指分别来自美国社会和犹太民族伦理道德标准、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的束缚。两种相互冲突的价值观左右着赫索格的生活, 禁锢了他的思想和灵魂。实际上, 赫索格从来没有完全摈弃一种意识形态, 而接受另一种意识形态, 因为他觉得“The human soul is an amphibian”, 也就是说人是两方面的结合体——肮脏和干净, 邪恶和善良。即使玛德琳和格尔贝斯伤害了赫索格之后, 也有善良的一面——他们会温柔地给赫索格的女儿洗澡, 赫索格自己本身是一位成功的教授, 但同时又是失败的丈夫。人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能够容纳两种或多种不同的文化。赫索格意识到完全接受一种文化而摈弃另一种对于找寻身份的人来说是最大的障碍。两种文化不应该是相互冲突, 而应该是相互补充。赫索格已经不再对两种文化进行评判, 他试图在两种文化之间找到一个结合点或两种文化之外找到一个新的立足点作为自己的身份。

三、家庭责任和关爱的号召

索尔·贝娄认为生命虽然短暂, 但生命的本质却是有意义的。赫索格作为贝娄笔下的主人公认为, 我们应该“live in an inspired condition, to know truth, to be free, to love another, to consummate existence, to abide with death in clarity of consciousness.”其中彼此相爱, 尤其是家庭成员间的关爱、理解和珍惜是人积极生活的前提。家庭对于赫索格来说尤为重要, 他的父母, 那破旧的拿破仑街深深根植于他的记忆中。家庭是流浪的赫索格的终点站, 赫索格所梦想的是丈夫、美丽的精神伴侣、天使般的孩子、还有忠诚的朋友居住在一起。在赫索格经历了空间和精神流浪之后, 家庭之爱是他用来安抚心灵、治愈伤口、平息灵魂和消除困惑最佳的选择。由于有了这种爱, 当赫索格听说他女儿被格尔贝斯锁在车里后, 立刻激起保护女儿的欲望;正式有了这种爱, 当赫索格看到格尔贝斯给自己的女儿洗澡时, 他放下了内心积郁的仇恨;正是有了这种爱, 赫索格停止了对自己的责备;正式有了这种爱, 赫索格能以新的心情对待罗蒙娜。在小说最后, 赫索格已经停止了写信, 以一种愉悦的心情等待罗蒙娜的到来, 期待着新的爱情的到来, 期待着新的生活的开始。现在, 他对自己和和目前状态非常满意。“I look at myself and see chest, thighs, feet— a head. This strange organization, I know it will die. And inside—something, something, happiness.”赫索格不再感到困惑、彷徨、压抑, 孤独, 而是一种满足、幸福。此时, 从空间上来说, 赫索格满足于居住在路德村, 从精神上来说, 赫索格满足于寄托于充满爱的家庭, 赫索格艰辛的流浪近乎于走到了尽头。

四、回返自然

1.达到一种超验

索尔·贝娄认为回归自然也就是认识到生活的真谛, 并在回归的过程中实现生活的真谛。因为自然不仅仅是脱离人客观外在环境, 相反, 它也是人主观世界的影射, 也就是说我们主观的精神可以通过外在世界, 比如山、水、云、海洋, 得已表达。自然可以超越外在客观世界和人的主观世界, 达到两个世界的平衡和融合。赫索格认为“it is the hysterical individual who allows his life to be polarized by simple extreme antithesis.”我们要返回自然, 要超过人体中或生活中对立的两极, 达到一种平衡。那究竟是自然中的哪些元素能使我们实现对立的两极的平衡呢?自然中所具备的和谐、和平和宁静实现了这一切。这些元素净化了躁动的心灵, 也平息了喧嚣的世界。赫索格也在安静的自然中消除了对外在世界的憎恨以及内心的不安与困惑。小说的最后赫索格“lay down near the locust trees. They bloomed with a light, tiny but delicious flower—he was sorry to have missed that.….How different he felt! Confident, even happy in his excitement, stable.”在宁静的大自然中, 赫索格尽管仍然一人, 但他却体会到了生活的快乐, 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 重新获得了自我。

2.新的身份——“第三世界”

从小说的一开始, 赫索格反复在问“我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 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找寻答案。在一系列的努力之后, 赫索格唤起起了对家庭成员的爱, 摆脱了束缚自己有形和无形的枷锁, 最后回到了宁静的大自然中生活。住在他乡村的房子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赫索格已经被赋予了一个新的身份——第三世界。

第三世界是霍米巴巴的一个概念, 指的是对立的两级之间的空间和知识。第三世界是一个新的文学批评的概念, 不是对立两级简单的相结合, 而是存在于对立两级之间或之外的模糊不清的空间。第三世界游离于美国生活和犹太民族之外, 立足于爱、责任和对信仰的坚持。当赫索格经历历时五天的从路德村到纽约到芝加哥, 再回到路德村的流浪后, 具备了第三世界新身份特点。在文章最后, 赫索格表明坚决要做自己, 真正的自己。“Why must I be such a throb-heated character… But I am. I am, and you can’t teach old dogs. Myself is thus and so, and will continue thus and so”.赫索格没有选择做个纯粹的犹太人或美国人, 而是一个坚信自己信仰的自由人。他把自己归为第三类人, 正式由于有了第三世界的身份, 赫索格拥有了做一个正常人的根源和力量。第三世界的身份不仅适合于赫索格, 也适合于那些拥有两种文化或三种文化的移民者们, 在霍米巴巴的指导下, 他们都能重新获得自己的身份。

主人公赫索格在一个多元文化的社会中, 由于双重身份相互冲突陷入了困惑中, 经过痛苦的流浪和自我拯救终于找回了全新的自我。通过对赫索格身份的分析, 也为现代移民知识分子如何在异乡保持独立自我提供了一些启示:第一, 要正确认识现实社会, 不可盲目逃避。第二, 成为独立自我, 不可随波逐流。第三, 充满对家人、对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热爱。

参考文献

[1]Zhu Hang.Twentieth Century Western Critical Theories.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1.

[2]Liu Wensong.Saul Bellow’s Fiction:Power Relations and FemaleRepresentation.Xianmen University.

[3]Atlas, James.Bellow:ABiography.Random House, Inc., 2000.

[4]Bellow, Saul.Herzog.Harmondsworth, Middlesex:PenguinBooks, 1985.

[5]秋运华.文学批评方法与案例.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 8.

[6]陈世舟.《赫索格》中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的交融.当代外国文学, 1998, (2) :149-155.

[7]李征武.迷惘与探索——浅析《赫索格》.外国文学研究, 1998, (1) :118-119.

上一篇:摄影基础教学之基础下一篇:时政教育与初中政治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