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世界

2024-11-02

盲人世界(精选4篇)

盲人世界 篇1

父亲坐在轮椅上, 神态像一个孩子, 认真聆听我大声阅读新一期的《农业机械》。

“55年, 弹指一挥间。栉风沐雨, 中国农机工业从无到有, 如今又成为了世界第一农机制造大国。作为我国创刊最早、发行量最大、影响力最广泛的农机专业期刊, 《农业机械》杂志有幸见证了整个过程。时光如梭, 转眼《农业机械》杂志已经奔向了她的55岁生日。

我向父亲读着本期杂志刊登的关于举办《农业机械》创刊55周年的征文公告。

父亲听得非常仔细, 似乎心里有许多话要表达。我呢, 嘴里一边念着, 一边发出许多感慨。

父亲是一位盲人, 双目失明已经好多年了。这么多来以来, 是《农业机械》给他黑暗的世界带来了光明, 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难忘的日日夜夜。

父亲生在四川农村, 长在农村, 祖祖辈辈均都以种田种地为生, 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那时, 在农村, 种田地全依靠传统的耕种方式, 肩挑、肩背等人力, 用水牛犁田翻地, 或者用锄头挖土。那时, 在生产队, 一亩旱地, 要十多人一起用锄头翻挖。累了, 人要竭气;口渴了, 人要喝水休息。因此, 在大家共同努力下, 才能翻完, 人还累得够呛。

20世纪80年代初, 随着土地承包到户, 各家各户分到了土地。那时, 父亲的眼睛还很健康, 望着自己的土地, 心里有了盘算。父亲倾注了心血, 在自家的土地上进行深耕细作。每天从地里下来, 回到家里, 父亲累得直不起腰。

父亲有一台收音机, 他喜欢收听四川人民广播电台的农村节目。那时, 广播里天天宣传, 到20世纪末, 我国农业要实现现代化。就是说, 用机械种地, 不再用人力用锄头挖土耕田。父亲就十分向往, 希望自己也能用上农机。

有一天, 父亲到乡里办事, 在邮电所, 父亲看到一本《农业机械》的杂志, 感到十分新鲜。父亲拿起杂志, 凭着只有小学五年的文化底子认真地读着, 父亲被上面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了。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知识吗。

父亲如获拾宝, 在当年底订阅报刊时, 订了一份《农业机械》。每期杂志一到手, 父亲就看起来。看完后, 父亲就把杂志收起来。我们当小孩的, 有时就偷着把杂志撕下纸页, 用来叠纸飞机或者纸船玩耍。但时间长了, 我们看到父亲这么喜欢学习, 这么爱惜《农业机械》, 也就不再撕扯。

在乡亲眼里, 父亲是位懂得很多东西的能人。他经常跟人说起机械化, 拖拉机、播种机是怎么回事, 一台播种机能顶多少人, 一台插秧机, 能当多少人力。父亲还说, 在外国, 农民用机械, 翻、耕、种、收一条龙, 农民是工人, 开工资, 听得村民瞪大了眼睛, 嘴里发出啧啧之声。

我晓得, 父亲所说的这些, 全是他从《农业机械》上看到的。

时间长了, 父亲感叹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机械化。”我知道, 父亲也想像他所说的外国人一样, 用机械进行农业生产。

但在当时的条件下, 这似乎是做梦, 太遥远了, 是根本无法实现的。

后来, 我随着年龄的增长, 18岁那年, 我离开家乡, 来到东北自主创业。父亲则继续在家务农。

创业是艰苦的。我通过自身打拼, 有了一定基础。几年后, 我回到老家。由于我手里比较宽裕, 想给父亲留点钱。不料, 父亲拒收, 说:“你给我钱, 还不如给我买一台插秧机实惠。”

我一拍大腿, 突然想起父亲当初渴望一台农机的事。是呀, 我何不如用这笔钱实现父亲心里多年的夙愿。

于是, 我当即和父亲来到农机站, 购买一台小型插秧机。把插秧机运回家, 引来许多乡亲们看热闹, 大家你一言, 我一语, 议论纷纷, 都被这新鲜东西所吸引。第二天, 父亲根据从《农业机械》上学到的知识, 开着插秧机进行作业,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 父亲终于撑握了操作方法, 真是一机当十人, 机械一开动, 这家伙突突地只管工作, 不知劳累, 引得十村八乡的人来看热闹围观。大家这下可开了眼界。

过去我家需要七八个人干几天的农活, 现在, 有了铁牛, 父亲一个人两天就干完了, 既节省时间, 而且还不累。

消息传开了, 许多乡亲都来请父亲, 要父亲用铁牛帮助他们。父亲呢, 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帮了这家, 助那家, 忙得不亦乐乎。

父亲说, 是《农业机械》帮了他大忙。

随着岁月的流失, 父亲的岁数大了, 劳动力一年不如一年, 下地干活的机会也少了。但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喜欢订阅《农业机械》, 喜欢看《农业机械》, 这是他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 看《农业机械》, 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内容。这时, 父亲视力开始下降, 眼睛浑浊, 眼部酸痛, 看东西模糊。起初, 父亲就用放大镜看书。但这样就对阅读带来极大不便, 不仅阅读速度慢, 影响思维连贯, 而且时间稍久, 就会产生头晕目眩的不适感觉。父亲在情绪上产生了悲观的心态。

晚年的父亲, 有了一种失落。于是, 我把父亲从四川接到东北, 与我们一起生活。让老人在晚年享受幸福。

那天, 我回四川去接父亲。收拾行囊时, 父亲把几本看过的《农业机械》装进行李, 带到东北来。我说:“这些书您不是看过了吗?还带着有什么用?”我一边说, 一边把《农业机械》往外拿, 以减轻行李的重量。父亲连忙阻止:“我今后还想看呢, 别丢。”

这里, 来送行的大哥说:“爸, 您这么喜欢看《农业机械》, 等您到沈阳后, 我给您邮寄来。”

“好, 这样就更好了。”父亲欢快地说。

父亲带着一叠《农业机械》, 来到了千里之遥的东北。

初来乍到, 从南方到北方, 生活环境的改变, 气候条件的不适, 让父亲一时感到不宜。为帮助父亲打发寂寞, 我特意订了当地的报纸, 还购买一台电视, 让老人在看报纸累了的时候, 看看电视。但父亲仍然有点焦虑, 期待着什么。嘴里念叨着大哥为何还不来信。这让我突然想起当初大哥说过的话。于是, 我打电话问大哥杂志的事。大哥也突然想起当初的承诺。他真没有想到当时的随便一句话, 竟然让老人当回事放在心里了。

很快, 一本崭新的《农业机械》, 从家乡通过绿色天使, 邮寄到父亲手里。翻看着《农业机械》, 父亲脸洋溢着笑容。

冬去春来, 日复一日。转眼一年过去了。在这些日子里, 父亲的眼睛越发感到不适。射进眼睑的光线十分微弱, 物体变得浑浊, 字体更加无法辨别, 尽管瞪大双眼, 斗大的字也看不清了。

父亲失去了看书的能力, 我们当子女的心里非常难受。为让父亲开心, 我们想了许多办法, 特意购买一台收音机, 让老人听新闻, 听评书;给老人做可口的饭菜;搀扶着老人到室外活动。

为方便, 我们在城里订阅一份《农业机械》。杂志一到, 我随手翻开, 不经意大声读出来。父亲连忙高兴地说:“读得好, 念得好, 往下念。”当我一口气把一整篇文章念完后, 父亲像三伏天口渴一般, 大呼过瘾。我再次念完一篇文章时, 父亲则说:“今后, 有时间, 你干脆就给我读吧。”

给老人读《农业机械》, 这种方式好, 只要老人开心, 我愿意做父亲的眼睛, 尽一份晚辈的孝心。

帮父亲读《农业机械》, 成了我的必修课。《农业机械》上发表的文章, 通过我的眼睛, 转化成语音, 再传递给父亲, 让父子之间的亲情, 借助《农业机械》的媒介, 加深变浓。

父亲说, 他的生活离不开《农业机械》, 只要看到《农业机械》, 他就倍感亲切, 好像回到家乡一样, 他的心仿佛飞到家乡, 心情特别高兴。脸上乐开了花。此时的父亲, 完全沉浸在往事回忆中。

在我的印象中, 《农业机械》就是他生活中最好的精神食粮, 每期杂志一到, 父亲会一口气把杂志看完。当父亲失明后, 再也无法自己看书时, 我就主动承担起每天给父亲读书看报的任务。我根据父亲的喜好, 先将重要的新闻读给他听, 把次要的文章放在最后。此时的父亲, 像一个专心听讲的小学生, 凝神静气地听报。

父亲虽然离开家乡已经好多年了, 但他对家乡的发展变化牵挂于心。我们告诉老人, 现在家乡农村的亲乡们早已经用上机械化, 许多家庭都有自己的插秧机。家乡修了公路, 有的还添置了拖拉机, 走上了致富路。父亲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就是《农业机械》带给父亲的力量, 她犹如一盏明灯, 点亮了父亲人生的航程, 照亮了他的世界。

保益互动:让盲人触摸世界 篇2

对于曹军和他的团队伙伴来说,他们在做的事情,就是帮助盲人这个小众乃至于弱势的群体,尽量获得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体验。

帮助自己,就是帮助别人

1995年,曹军从北京市盲人学校毕业。拿着父母提供的一万多元钱,曹军在家附近开了第一家盲人按摩诊所。随后十几年里,经营盲人按摩诊所让曹军实现了经济独立,并逐渐在全国开设了多家分店。即使用一个健康人的标准去衡量,曹军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如果没有接触过电脑,也许曹军会继续沿着这样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安稳而平和。

1999年,曹军买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脑,花了12000元。通过电脑,他获得了更丰富的信息和资料,并且迅速掌握了电脑操作和编程技巧。后来,为了帮助更多盲人,曹军与北京市残联合作,开办了免费的盲人电脑培训课程。上网,聊QQ,社区讨论??对于盲人来说,电脑极大地丰富了他们的沟通方式。

在盲人按摩和电脑培训过程中,曹军结识了很多盲人朋友、学生。曹军发现很多盲人依然无法通过电脑认知世界。除了价格之外,电脑的体积重量,安装操作和维护复杂度,让它在盲人群体,特别是边远地区普及率很低。与此相对的,智能手机在这些年的普及速度却越来越快。很多盲人都换上了智能手机,包括曹军自己。

在健康人眼中不存在的问题,到了盲人身上都是天大的事情。“手机本来是一个私人沟通工具,但盲人用手机,常常需要其他人的辅助,电话不知道谁打来的,短信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很多时候,恋人发来信息、表情或图片,还需要找其他人帮忙读出来??”曹军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尝试闭上眼睛操作一会手机,你就会明白盲人的尴尬和苦恼。“你被无数信息包围着,同时又孤零零地站在世界之外。”

2008年,顶着家人的压力,曹军从成熟的盲人按摩行业,跳到了智能手机软件开发领域,开始了他的二次创业。“很多按摩店的盲人老板问我,为什么我们开了这么多店,有了这么多客人,但却会被自己员工、收银员骗钱?”曹军想,这就是盲人所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在沟通中信息不对称。“因此,我做盲人手机软件,首先是帮助自己,同时也帮助其他盲人。这里面没有什么高尚的大公无私。”曹军很坦然的讲述自己的心态。

保益互动的商业模式并不复杂。他们针对塞班和安卓平台,提供盲人手机读屏软件。不仅可以读取系统自带应用的内容,也针对很多第三方应用提供读屏支持。盲人可以通过保益官网下载软件,自行安装到手机上,也可以直接从保益互动采购安装好读屏软件的手机产品。软件分为公益版和专业版,公益版免费,专业版则针对高级功能进行收费,并提供更好的服务。目前专业版的一次性收费标准为220元。

作为一款读屏软件,最根本的要求,就是屏幕内容的读取。短信朗读的问题解决了,盲人用户新的需求又提出来,要用QQ,要手机上网??既然明眼人可以用,盲人为什么不能呢?越来越多的需求累叠到曹军他们面前。在现在的保益安卓版读屏软件上,不仅支持系统自身应用,很多主流第三方应用,包括QQ、微博、微信等,保益也都兼容。最近,曹军在与一家炒股软件厂商合作开发盲人手机炒股软件,“因为盲人也要炒股啊。”曹军笑着说。他希望科技可以帮助盲人越来越广泛自由地融入社会生活各个领域。

采访过程中,曹军电话响起。伴随铃声的,是一段由保益软件提供的、语速飞快的语音提示:“上海联通186XXXXXXXX来电,左键选项,右键发送信息??”,曹军说,这样飞快的语速,很多盲人还会嫌慢。“因为语音是盲人获取手机信息的途径,它代替的是健康人的视觉捕捉”。

虽然已经满足了盲人使用智能手机的很多切实需求,但现在的产品,还没有达到让曹军满意的程度。“互联网发展太快了,我们需要不断地提高对产品的要求。”

在保益办公室里,你会看到很多主流的安卓手机。工作人员一台台打开包装,安装好读屏软件并测试验证,然后按照订货地址,寄给一个个千里之外的盲人用户。

由于人手有限,曹军讲述了一次小事故。一个安卓新机型,由于使用了定制ROM,它的解锁界面比其他安卓手机复杂了一些。这在普通人眼里是一个好玩有趣的升级,但对于盲人用户,却是不小的灾难。当时测试人员没有注意,最后由用户发现了问题。曹军找来负责的工程师,请他闭上眼睛,来解这个锁。“为盲人做产品,需要站在盲人的角度去体验产品的方方面面。普通人眼里很正常的操作,在盲人手里,可能就是不可跨越的障碍。”

曾经有某国内厂家,做过一款盲人电话机。就是简单地在电话按键上刻上盲文。但电话机生产出来,销量很差。因为盲人长期用电话,早熟悉了12个按键的布局,哪里还需要盲文。“实际上盲人需要的,是来电信息的语音播报等更切实的功能”。曹军说,“为什么很多明眼人做盲人产品不成功?因为没有深刻地去了解盲人的需求。”

未来的目标,曹军想让更多数码产品便于盲人使用,从机顶盒到电子导盲犬。做东西的动力,是来自曹军盲人生活的真实体验。曹军说,他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自己读一本书。小时候,姐姐借来一本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给曹军读,书里面的刀剑侠义,一下子就把他迷住了。但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书读了几页,就中断了。曹军甚至不知道故事的结局。于是自己读书,就成了曹军最大的梦想。“你说这个梦想可笑么?很小的梦想,我等了20年。”曹军说,现在通过手机,通过读屏软件,盲人终于可以随时随地阅读小说。

走在路上

2008年公司成立,2009年6月份发布第一个塞班平台版本,2012年4月发布第一个安卓平台版本。保益互动已经走过了四年多时间。曹军说,创业总是艰难的,包括自己第一次盲人按摩创业,一开始一个客人也没有,慢慢熬成了今天的规模。

在产品开发中,遇到过很多困难。由于常常需要应用厂商提供兼容接口,曹军他们要与诸多开发商沟通协调。常有厂商对曹军说抱歉,因为他们的产品还暂时没有精力考虑对盲人需求的支持。这样的拒绝多了,曹军他们也会动摇,到底能不能做成功?

好在鼓励有时候会迟到,但终究还是来了。在支持盲人QQ时,曹军他们自己做了三个月,由于接口的障碍(出于信息加密的考虑),读取始终无法实现。但QQ是一个重要的沟通平台,无法舍弃。困境中,曹军找到马化腾的邮箱,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得到帮助。邮件发出第三天,腾讯一位高级主管联系曹军,说“马总亲自任命我来负责与你们合作”。接下来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盲人终于可以和明眼人一样使用QQ。还有UC,百度,曹军都登门拜访,一个一个攻克。曹军常常感慨,公司走到今天,真的是得到很多人的帮助。“盲人本身是一个小众市场,所以,你不能以纯商业的角度去对待。不做这个,百度、腾讯等公司的收入也不会有损失。但大家却一起努力做出来了,这里面,更多的是人道关怀和社会责任。”曹军说。

产品做出来了,如何营收又成了新挑战。创业初期,曹军、冀东和李强共同投入50万元作为启动资金。随后的第一年里,三个创始人没领过一分钱工资。

“最困难的时候,大家甚至觉得做不下去了,之后一次政府采购和百度的一次捐赠,让我们挺了过来。”作为曹军的创业伙伴,曾经在搜狐工作过的冀东这样回顾那段历史。跨过那一关,不仅让公司在资金上缓了一口气,大家的心里也变得更坚定。冀东说,“那时候我们意识到,我们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有人认可和支持我们。”

公司发展到今天,已经慢慢实现了收支平衡。公司目前45名员工,工资待遇处于行业的平均水平。在这45个人里,有34位是盲人。政府和残联的支持也开始出现。在澳门、大连、深圳等几个地区,由残联出资采购保益互动的产品服务,然后免费提供给本地盲人用户。

接下来,保益互动希望能够更多和企业合作。“现在很多普及性产品,并没有很好地提供对盲人使用的支持”。通过合作,把保益科技的技术授权给厂商,既弥补了产品功能不足,又服务了盲人群体,同时增加了保益科技的收入。“这是个三赢的结果。”冀东说。

“我们没有刻意的去想是公益还是商业的问题。”在冀东眼里,以商业为基础,公益会做得更好。特别在一个相对冷门的领域里,单纯依靠资助是不可行的。“任何一个领域或一个群体,未来都需要一个商业化的专业机构来提供服务,才能把用户体验做到极致。从月嫂到物业,都是这样。”而对于盲人这个群体,专业的服务提供还是一片空白。政府和社会更多关注盲人的生活和温饱,对于更多细分和高端的需求,就需要更专业的商业公司来提供产品和服务。这可能会是保益的机会。

今天,保益互动的软件已经有了几万用户数。在盲人市场里,这是一个不错的成绩。谈到未来,曹军和冀东希望应用开发商能更多关注,还有一群看不见世界的人,也想使用你们的产品。“当保益科技为此找到大家合作沟通,希望能够给予我们支持。”

盲人与哑巴无彩的世界作文 篇3

我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而残疾人却拥有一个无彩的世界。我们在珍惜美好生活的同时应该学会感恩。

――题记

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做了一个不同于别的游戏的游戏――盲人与哑巴。

在老师讲完规则后,我们便一起跑下楼去,分好组后,“盲人”们先转五圈,再向前走五步,聋哑人便去找一个被帮助的人。我开始是一个盲人。当把眼蒙住转五圈,走五步时,我被震憾了,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非常难受,而那些而盲人又怎么生活呢?体验开始了,聋哑人不会说话,只能用肢体语言指挥我,没有语言沟通,看不见阳光的照射,世界的美好,眼前一片黑暗,好难受呀!在行走的过程中处处有障碍,只感觉到聋哑人在一次次的拍我的腿,指挥我该上楼梯了,走了几乎半节课终于到达终点,老师又把我们分开后才可以把眼罩摘下来,重见天日的滋味真舒服呀!突然老师对我们说:“同学们,经历完这段路程“盲人与哑巴”团结一致,但盲人看不见聋哑人不会说话,人们你们能找到帮助过你的盲人吗?迅速找到,我稍想片刻,应该是她――李琪瑶,当我找到她时,当确定就是她帮我时,感激之情,感动一同涌上心田......

下一组互换角色。当忙人的去当聋哑人,而当聋哑人的去当盲人。与上一次一样,找好需要帮助的人便出发了。这次我成了聋哑人了,不能说话,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搀扶着盲人,祁俊,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生怕让她摔倒。我学着别人帮助盲人的样子来指挥祁俊,看着她不敢向前走,我又想到了我当盲人的一段“生活”。因是初次“指挥”,有时还不太熟练,很不周到。走下这一路来,我们两个都很难受。当一个聋哑人也很难受,不能说话。有时,不能尽情坦露自己的痛苦,畅所欲言,在帮助别人时,我感到自己是多么伟大!这一圈走完了,终点是教室,我又让她慢慢地坐到位子上等待着......

孙志远 盲人摄影师的彩色世界 篇4

Pete Eckert曾是一名雕刻木匠,从事工业设计工作,并计划在耶鲁大学学习建筑,无奈,因为开始视觉模糊,被医生诊断为视网膜色变病,最终完全失明。

但是,Pete Eckert没有放弃自己,而是试图改变自己,想象自己看得见,他这样将自己融入明眼人的世界,拿起相机,敞开内心深处的双眼来拍照,透过声音,触觉,和记忆,他在脑中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所拍下的照片,成为享誉全球的摄影师。

Pete Eckert这样形容自己,“我是一个在明眼人世界里观光的游客。”

在中国,也有这样的观光游客,就是“80后”孙志远,他从英国引进非视觉摄影艺术,创作了非视觉摄影作品。

作为非视觉摄影项目负责人和非视觉摄影培训师,孙志远在北京、广州、深圳等地举办过多次摄影培训,培养了一批批非视觉摄影爱好者和志愿者,给他们犹如“黑白照片”的生活涂上了颜色。

“我是个视障人”

“我是个视障人。”孙志远说。

“我的左眼已经完全失明,右眼只能看见上半部分。您上半身,还不是很清楚,下半身,一片漆黑。我现在只靠半只眼,别的全完了……”这还是孙志远说的。

所谓视障人,从严格的医学解释来说,是一种定义复杂且范围广泛的眼睛疾患,也就是通俗而言的“盲人”(全盲或者半盲),具体到孙志远身上,他属于低视力者。

第一眼看见孙志远的人,很难把他和“盲人”联系到一起,因为他不戴墨镜,他的眼睛很大,倘若没有病变,那一定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学习好、身体好、体育好,这是孙志远童年的关键词,他是一个“阳光”少年,一路走来,都是鲜花和掌声。但是就在他12岁那年,所有的都改变了。

“那时候看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看着看着就变形了。妈妈在外地出差,我住在姥姥家上学。还以为是近视,没往心里去。等母亲回来才去医院,眼底病专家说病情很严重,左眼视网膜脱落。”说起这一切的时候,孙志远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后来经过详细检查,孙志远属于“巨大裂孔型视网膜脱落”,除非手术,否则注定失明。视网膜就像相机的底片,眼球像是镜头,如果没有底片,无法成像。

这一台手术做了7个小时。3天以后,打开纱布,孙志远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手术失败了……

噩运还未结束,手术半年之后,他的右眼视网膜也脱落了!

这一次的手术做了4个小时,虽然成功了,但是因为病变,他做了整整四次手术,每做一次,视力就下降一半。为了防止病情突变,推迟恶化的进程,这些年来,生性好动的他安静了许多,不跑、不跳、不提不搬重的东西,尽量减少身体大幅度的动作。

“有一段时间,我无法接受自己是残障人的现实。如果是先天的,我可能会接受现实,但是我突然变成这样,总是反复问自己,明亮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就是无法面对别人的冷眼和讥讽。我要上盲校,要以这样的状态去生活……”对于孙志远来说,这样的回忆有些残忍。

手术以后,眼睛蒙上了。为了视网膜复位,打了气泡,让孙志远撅着屁股,他就撅着,让侧着身,就侧着,不同时间,不同的姿势。别的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听听广播、听音乐,这样一来,孙志远“爱”上了音乐。他还在盲校组织了电声乐队,唱着自己写的歌,打鼓,敲着扬琴……

最后,他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考上了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音乐表演专业,毕业后在各种艺术团体演出过,在盲校兼职做过教师,教学生学乐器,还做过音乐家教。

看不见的世界,看得见的感觉

2006年,孙志远来到了北京,至于为什么“闯”北京,他说没有原因。

来到北京的他成为“1+1声音工作室”的成员,这是一家以视障人(或盲人)为主体的残障人士自我组织的公益机构,平时主要通过广播,发出自己的声音,试图与健全人之间搭建沟通桥梁。

视力不行,就用声音来表达沟通,似乎也是合乎常理之事。

2009年,工作室的几位负责人偶然在新闻中看到,英国有一家公益机构——Photo Voice,长期从事的是盲人最没法做到的事——盲人摄影。

其实,“盲人摄影”就是起源于英国,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通过影像语言来搭建盲人和正常人之间的沟通桥梁。

于是,在英华盲人教育基金会的协助下,工作室同英国方面取得联系。2009年5月,从英国来了两名培训师。工作室组织了一个8人团队参与了第一次培训体验。8人中,2人为全盲者,6人为低视力者。孙志远就是其中之一。

事实上,盲人拍摄的相机需要一些特殊的改装,而盲人摄影,也是一个合作完成的工作。一般来说,志愿者和盲人,两人一组,志愿者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们与盲人一起,确定拍摄主题,一起去寻找表现方法。盲人摄影师很多时候想拍摄的,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在第一次体验培训的8名成员中,孙志远的视力相对是最好的。毕竟他看到过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那些美好的记忆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要拿起相机,是需要足够的勇气的。因为此时的他们对空间、比例、颜色、地平线、角度、延伸的概念都难以理解,只能通过触摸了解闪光灯、自动档和镜头,依靠声音判断开机、关机和聚焦。

“为什么会有勇气拿起相机?”

“因为能突破自己、建立自信。有人说了,盲人你拍什么照片呀?你拍完干嘛?你也看不了。我就想通过一种不太可能的方式告诉别人,不但能拍,还拍得挺好,这对自己的信心是一种激励,包括对以后的就业、生活、谈恋爱,对爱的表达,都是突破!”

虽然有勇气,但是拿起照相机的孙志远再一次手足无措。因为眼睛看不见,那么就只能靠“心”去交流。

来自英国的培训师则试图调动他们各自的想象力,让他们听两分钟音乐,当音乐停止的那一刹那,培训师会让每人说说自己在音乐的世界里“看到”了什么。

对于学音乐出身的孙志远来说,似乎更有一番情趣,他听的是一段拉美曲风的歌,缓慢而欢快,他说,起起伏伏的音乐让他满脑子想的是一个画面:“傍晚,暮色昏黄,罩着一棵大树,树下坐着他和几位朋友,大家在闲聊,有一人开始讲他去拉美冒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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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培训师让他们用相机去表现与听音乐时相似的情绪和画面时,一旁的志愿者会不断用语言告诉盲人四周的景观如何,一起去寻找合适的拍摄对象。

当然,在这一刻,“美丽”“潇洒”“纯真”“开阔”这样的形容词是“大忌”,对于先天失明的人来说,这些是无法感受到的,志愿者通常需要拉着盲人的手,一边讲述,一边去触摸,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方式,除此之外,孙志远依靠更多的是自己的鼻子和耳朵,闻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孙志远说:“就是一种感觉,我看到您的脸是什么样子,就有一个印象。但是,如果不看,我听声音,声音就决定您的形象了。这种形象,未必是您真长的那样,但是,非视觉摄影要通过听觉、触觉等等来表现。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拍出的照片跟视觉的想象或视觉看到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正因为这种独特的艺术魅力,才会有这么多除了盲人以外的人也喜欢它。”

“摄影改变了我自己的生活”

在电影《证据》(Proof)中,盲人摄影师马丁证明了一个理念:“当你是盲人时,你无法看清周围的世界。而当你是盲人并且是摄影师时,你就更需要向世人证明你颤抖的目光中,并不扭曲的无限视界。”

孙志远就是这样,从第一次触摸到相机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愿意放下。

如今,看到一丝不错的光亮,他就会迅速双手举起相机,紧贴在脑门上,在身边志愿者的提示下,调整自己与光亮之间的距离和高度,然后按下快门。

这种“贴脑门”拍照,孙志远认为是盲人控制相机简易可靠的方式之一,这样可以保证相机更稳、位置更正。

在孙志远的众多作品中,他最喜欢的是他拍摄的工作和生活的楼层的一张照片。

那天拍摄的时候,孙志远拿着相机,摸索在楼道里,通常在这样光线昏暗的熟悉环境,盲人比身旁的志愿者活动的会更自如些,进了电梯,摸到6,按下,然后等了几秒,电梯叮咚一声响,他用那种特殊的姿势按下了快门。

事实上,在正常人看来,整张照片一片漆黑,只有一个闪着橘黄色暗光的“6”字。这是电梯上指示楼层的符号。

至于为什么如此偏爱这件作品,孙志远笑了:“当初拍下这幅照片的时候,脑子里想了很多,这或许就算是我的生活,我抓住了它。”

孙志远抓住了这样的生活,很快他就愿意把这种感觉传递给身边别的同伴。经过两年多的训练加实践,他开始给别人做培训。

“非视觉摄影改变了我自己的生活,也改变了一些残障人的生活,还让社会更多地了解了残障人,我作为一个非视觉摄影的引领者,带领着大家寻找一种新的方式,让大家用这种方式去表达自己、去发现一个新的自己。这是非常有意义的。”这一刻的孙志远,显得颇为认真。

其实,非视觉摄影不是盲人的专利,它是所有人都可以去尝试的一种摄影艺术形式。非视觉摄影是摆脱视觉以后,用人体其他感官,比如耳朵的听觉、舌头的味觉、手的触觉,鼻子的嗅觉,还有第六感官等方式去发现、挖掘你想拍的东西,然后,调动内心的一些感受,把这个照片拍出来。

这种感觉颇为奇妙,这也难怪孙志远深陷其中,迄今为止,已经在全国多个地方开办了这样的培训,还在北京、广州等地展出了盲人的摄影作品,很多人去看,反响很好,拍照片的人开心,看照片的人也开心,通过摄影,不同人群之间交流在增加,照片成了很好的“催化剂”。孙志远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方式,因为这是与别人不同的人生,也是别人所模仿不来的。

“不管是普通人也好,或者是摄影师也好,他们用眼睛去锁定瞬间,但是视障人,我们是用心灵去记录感受。当你看不见外面的时候,你就会更多地往自己的内心里看,这个时候可能传递出来的这种感受会更多一些。”孙志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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