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力量

2024-06-28

回忆的力量(精选5篇)

回忆的力量 篇1

1912年的一个夜晚, 一个7岁的小女孩躺在黑暗中, 听妈妈在客厅里给外婆读一本法国小说。她感受到了其中的“惊心动魄”。13岁那年, 她终于意外地读到了这部名为《九三年》的小说。小说的作者雨果, 从此成为她终生最喜爱的作家。

雨果的小说在这个名叫安·兰德的女孩心里, 埋下了“理想主义”的种子。许多年后, 她在《洛杉矶时报》专门写文章评价《九三年》的时候, 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回首她的童年和青年时代, 能够触动心灵记忆的不是他有过怎样的生活, 而是那时的生活有过怎样的希望。”这本书让她认识了“什么是伟大的文学作品”, 认识到了雨果的“伟大”:“他表现的是人性的本质, 而不是某些转瞬即逝的东西。他无意记录鸡毛蒜皮的琐事, 而是努力把他心目中理想的生活刻画出来。他崇尚人的伟大, 并竭力表现这种伟大。如果你想在灰暗的生活中留住对人类美好的幻想, 那么雨果无疑能给你这种力量。……如果你转向现代文学, 想找到一些人性美好的东西, 却往往发现那里面尽是些从30岁到60岁不等的罪犯。”许多人像安·兰德一样喜欢《九三年》, 也因喜欢它而热爱雨果。这部充满浪漫情调的理想主义作品, 深化了人们对“革命”的看法, 提高了他们对“人道主义”的理解。

文学的力量, 来源于许多方面。描写的真实, 语言的绚烂, 结构的巧妙, 想象的丰富, 修辞的优美, 都是形成一部作品的感染力的因素。但是, 一部作品最深刻的力量, 却是决定于它的伦理精神——决定于它的热情和理想, 决定于它对真理和正义的态度。所以, 艺术性很高的作品, 也许让你感觉到了美, 但是, 如果它不能让人觉得温暖, 不能增加人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不能给人提供一种理想的精神图景, 那么, 这样的美, 总给人一种苍白的、不完整的感觉。

德·昆西就发现了这样一个秘密:“理想”和“力量”是构成伟大文学的条件。他写了一篇题为《知识的文学与力量的文学》的文章, 试图区分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学。“知识的文学”是这样一种文学:“它所留存下来的登峰造极之作充其量不过是某种暂时需要的书”;“知识的文学, 如时尚一样, 与时俱逝”。“力量的文学”就不同了:作为理想主义的文学, 作为一种“高级的文学”, 它能够对人的精神生活产生深刻而巨大的影响。所以, 比较起来, “力量的文学”就更为重要:“实在说, 世界上要是没有了力量的文学, 一切理想便只好以枯燥概念的形式保存在人们当中;然而, 一旦在文学中为人的创造力所点化, 它们就重新获得了青春朝气, 萌发出活泼泼的生机。最普通的小说, 只要内容能够触动人的恐惧和希望, 人对是非的本能直觉, 便给予它们以支持和鼓舞, 促使他们活跃, 将这些性情从迟钝状态中解放出来。”所以, 任何一个有抱负的作家, 都应该努力赋予自己的作品以温暖人心和激励人心的“力量”, 都应该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没有理想之光的照亮, 就不会有“力量的文学”。

既然这样, 我们还要继续批量生产小里小气、格调低下的“知识的文学”吗?

既然这样, 我们难道不应该努力创造雨果式的大气磅礴的“力量的文学”吗?

回忆的力量 篇2

四个季节,四种色调。春之盎然、夏之生机、秋之幽色、冬之恬静。我无一不欣赏、无一不与之有独特感情。然,我最爱冬天。似乎是因为冬日出生的缘故、或许是儿时对雪独特而尤为美好的记忆、又或许是那生性清高的张岱一句独往湖心亭看雪、再就是老舍先生那笔调随性却颇为吸引我的济南的冬天那一篇美文。

让我与之有了尤为深厚的感情。冬天就是一场好大的雪,儿时的我这样天真地以为;冬天就是一首难忘的难忘今宵,这是我少年时的印象;冬天就是黛玉湘云、妙玉一起和的诗,读完红楼梦后有了这样的解读;冬天就是我这个乐观主义者口中春天的先兆。这么多的冬天,究竟哪一个是人们认知的那一个共同的`冬天,我不去深究,也不想去深究。因为这每一个都是冬天,我所钟爱的冬天。

悉数文人墨客对冬的印象,我没有柳先生的孤芳自赏;及不上毛主席广阔的胸襟;更没有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精神。这样说来,我对于冬天不过是小小的情趣,崇拜者的普通赞美。是啊,多一句我的赞美冬绝对不会更加流光溢彩,而少一句我的赞美,冬也不会自此黯然失色。

回忆我的父亲 篇3

童年时代, 我们三个大孩子, 即我、达尼娅妹妹和伊里亚弟弟, 对待父亲的态度是十分特别的, 我觉得和别的家庭是不一样的。对我们来说, 父亲的意见是不可抗辩的, 他的建议是必须照办的。我们认为他了解我们的全部思想和感情, 只不过他不常说他了解罢了。我受不了他那双好寻根问底的不大的铁灰色眼睛的注视, 当他问起我某件事情时, ——他总爱问那些你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我不能说谎, 甚至无法逃避回答, 虽然我常常想这样做。

我们不仅爱他;他在我们的生活中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可是我们又感觉他在压制我们的个性, 所以有时很想摆脱这种压力。在童年时代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感觉, 后来就变成有意识的了, 这时我和我的几个弟弟在对待父亲的态度上出现某种反抗精神。

在童年时代, 我们最大的乐事是希望父亲不管用什么方式教我们念书, 带我们去散步, 去办事, 去打猎, 或者带我们出门, 给我们讲些什么, 和我们一块儿做体操, 等等。他不用一般的温情:如亲吻、送礼物、说亲切的话来表示对我们的钟爱, 他很少送玩具给我们;可是我们随时都能感觉出他对我们的慈爱, 感觉出他对我们的行为是否满意。有时他叫我“谢尔古列维奇”, 而不像平常那样叫我“谢辽沙”, 这已经是表示抚爱了。有时他悄悄从身后走来, 不声不响地用双手捂住我的眼睛。要猜出这是谁干的并不难。或者, 他抓住我的双手说:“爬到我身上来。”我顺着他的身子直爬到他的肩膀, 他抓住我的手往上拉, 于是我就坐到或者站到他的肩膀上。这时他扛着我在房间里转一圈, 然后不知怎么一下子把我的头朝下翻个筋斗, 我又站在地上了。我很喜欢这个游戏, 如果父亲和我们当中的一个人这样做, 比如和我, 那么达尼娅妹妹, 或者伊里亚弟弟马上就会喊起来:“我也要翻, 我也要翻!”

我们甚至在父亲身上的气味中, 在他那件法兰绒短衫的气味中, 强烈的汗水气和烟草气味中都感到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父亲那个时候还吸烟。

我们最喜欢跟父亲做的一项活动就是体操。体操是这样开始的:我们站成一排, 父亲站在我们前面, 我们必须准确模仿他的动作:有节奏地向上、下、左、右转动头部, 屈伸两臂, 原地踏步, 蹲下, 膝部不屈, 向前弯腰, 两手触地, 等等。我们还跳短木马。

一般地说, 父亲对体格的发育是很重视的。他鼓励别人做体操、游泳、跑步、做各种游戏, 如槌球戏、打棒游戏、英国板球戏等, 尤其赞成别人骑马。有时散步, 父亲会突然说:我们赛跑吧。于是我们大家就跟在他后面跑。

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怎样模仿“努米底亚骑兵队”的:父亲突然从桌旁站起来, 举起一只手挥动着, 围着桌子跑, 我们大家同样也举起一只手跟在他后面跑。为什么把这叫做努米底亚骑兵队, 包括我父亲在内, 谁都不知道。努米底亚骑兵队有使人精神振奋的功效, 特别是在那些无聊的客人走了以后。这个游戏是斯乔巴·别尔斯舅舅从法学院带来的;我不知道它在这所学校里有什么象征性的意义。

父亲很少惩罚我们, 他不罚我们站墙角, 很少骂我们, 甚至责备我们的时候也不多, 他从来不打我们, 不揪耳朵, 等等, 但是根据各种迹象我们能感觉到他对我们的态度。他的惩罚就是冷淡, 不理睬你, 不带你一块出去, 说几句带讽刺意味的话。在我们的童年时代, 甚至后来, 根据我们的行为, 有时也无明显的原因, 他会暂时特别喜爱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他经常特别宠爱的孩子是没有的。只是到后来我们长大了, 他才对同情他的观点的人特别看重。看来他没有一套特别的教育方法。他提些简单的意见, 暗示一下我们的缺点, 嘲讽几句;用开玩笑的方式让我们懂得自己的行为有不端的地方, 或者给我们讲一个笑话、一段故事, 从中很容易看出含有暗示的意味。

有时他生气, 提高嗓门说话, 特别是在教课的时候, 但我不记得他用过粗鲁的言辞;只有过他把我们赶出课堂的情形。

他最不满意的是我们说谎和对人态度粗暴——不管是对母亲、对教师, 还是对仆人。不过有时他也提醒我们注意一些不甚重要的事情。比方我们用刀子吃东西, 或者用刀子切鱼时, 他就提醒我们注意;这在交际场合被认为举止不良。从前这种行动还会被认为其中有别的含意。比如在《安娜·卡列尼娜》中, 安娜谈论一个人时说道:“他倒未必是个虚无主义者, 可怎么用刀子吃东西。”

看到我弓腰屈背, 他就说:“坐直!”或者轻轻推一下我的背。再如, 当发现我什么游戏和娱乐都想参加, 与我无关的话也想听, 总之当发现我不该管的事也管的时候, 他常说:“你什么都怕放过!”即是说, 唯恐放过寻欢作乐或者探听某种有趣的事情的机会。他确实看破了我性格中的一个特点, 这个特点后来使得我常常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事, 做不该做的事。

当我们中间有人讲一段应当算是可笑的或者机智的故事而自己先笑了的时候, 父亲就说:讲笑话的人分三等:低级的是讲笑话时自己笑, 而听的人不笑;中等的是自己笑, 听的人也笑;高级的则是自己不笑, 而只有听的人笑。总之, 他告诫我们在讲笑话的时候, 自己不要笑, 否则, 听众脸上突然露出乏味的神情, 那就尴尬了。

当我硬要勉强说几句俏皮话和双关语的时候, 他就会说:你的俏皮话像彩票, 中彩的很少, 大多是印着“当场开彩”的空票子。碰到我说出某种自以为俏皮的蠢话时, 父亲往往说:“当场开彩!”或者说:“没有中彩!”

当我无意中做错了什么事情, 如打破杯盘, 撕破或弄脏了自己的或别人的衣服, 托我做的事情我忘记了, 还辩解说这是出于无意, 他就会说:

“正因为你无意地做了这件事, 我才责备你。要努力做到避免任何无意的过失。”

他还说:“如果你做一件事情, 你就要好好做。如果你不能或者不想好好做, 那最好是干脆别做。”

父亲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 在“危机”发生之前, 与后来相比, 大不相同。那时他很乐观, 也很专断。

在我的童年时期, 父亲的观点中甚至感觉得出有贵族思想, 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更明显的贵族思想倒是出现在母亲的口中。父亲认为遗传是有几分作用的, 但是他对贵族气派的含义首先理解为良好的教养——就这个词的最好的意义上来理解, 自尊感, 有学识, 有涵养, 宽宏大度, 等等。除了这种意义上的贵族气派以外, 在他的心灵中同时并存着对农民, 像他一贯说的那样, 对供养我们的人的特殊尊敬和爱戴, 而且他的这种尊敬也不断地熏陶着我们。后来他毅然弃绝了贵族气派。

父亲不喜欢朋友之间, 甚至亲人之间的亲昵态度。他说:“有些朋友, 他们一见面互相拍着对方的大腿说:‘你这个可爱的下流坯!’或者说:‘唉, 你这个可爱的坏蛋!’这是‘狎昵之交’ (畜生的友谊) 。”

真正好的教养是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轻松, 而不是使它复杂化。有一件很著名的轶事可作为例证:有一次路易十四为了试试一位以温文有礼著称的绅士, 建议绅士在他国王之前先上马车。这位绅士立即遵命上了车。国王说:“这才是真正有教养的人。”相反, 当乞乞科夫和玛尼洛夫在门口互相让路挤成一团时, 父亲说, 这不叫作有教养。

父亲善于读书, 这一点远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看过的东西他记得牢, 并能分辨哪些书应当毫无遗漏地去阅读, 哪些书只需从中选择最重要的或者最必要的部分来读。这样他就节省了自己的时间。

在我们定居在雅斯纳雅·波良纳的岁月里, 他读过很多书。他学会希腊文, 为他的《识字课本》和《读本》, 为他计划中取材于彼得大帝时代和十二月党人生活的小说搜集材料, 阅读《宣教读物》, 研究俄罗斯民间壮士歌和谚语, 而在七十年代末研究过《福音》和《圣经》批判。

此外, 他还经常阅读外国小说, 特别是英国和法国的长篇小说。英国文学中, 他读过狄更斯、萨克雷的作品和特罗洛普、汉弗莱·伍德、乔治·爱略特、勃莱顿、布拉登等人的家庭小说。

大家知道, 他把狄更斯看得比其他所有的英国作家都高。他认为萨克雷有点冷酷, 其他的小说中他称赞《亚当·比德》和《威克菲牧师传》。

在法国文学中他读过维克多·雨果、福楼拜、德劳士、傅立叶、左拉、莫泊桑、都德、龚古尔兄弟和其他作家的作品。

他特别推崇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和《一个死囚的末日》, 在现实主义作家中他特别看重莫泊桑。他对福楼拜、巴尔扎克和都德的作品表示冷淡;左拉的作品他读得很有兴味, 他认为左拉的现实主义是刻意做作, 他的描写是过于详尽琐碎。

“在左拉的作品里吃一只鹅的事就描写了二十页, 这太长了。”在谈到《土地》里的一段时他这样说道。

德国的文学作品他读得很少。除了席勒、歌德和奥艾尔巴赫之外, 我不记得他还读过什么。他曾经建议我们阅读席勒的《强盗》, 歌德的《维特》和《赫尔曼与窦绿台》。

不能说他在七十年代读过许多当代的俄罗斯文学作品。他几乎不读政论作品, 至于文艺作品, 只是落到他手里时他就翻翻。他对陆续发表的屠格涅夫的作品最感兴趣,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有些作品, 如《少年》, 据我的记忆, 他一直不知道。他不喜欢安德烈·彼切尔斯基 (美尔尼科夫) 的《在森林中》和《在山上》, 他说彼切尔斯基的作品里有一种“虚假的腔调”, 说他爱玩弄一些民间方言的小字眼, 而对农民的生活了解得很差。他在谈到美尔尼科夫·彼切尔斯基时说:“他写的是一种假文学。例如彼切尔斯基曾经写过:‘俄国人不爱惜树木。他们放倒多年的老橡树, 把它砍成一根辕木。’彼切尔斯基用‘放倒’这个词, 以为他懂得民间语言。可是他不知道, 农民绝不会用多年的大橡树做辕木, 他会去砍一棵小白桦树来做。”父亲不喜欢瓦尔特·司各特, 在模仿司各特风格的历史小说如《尤里·米洛斯拉夫斯基》和《谢烈勃利雅内公爵》中指出作者对当时的生活习惯理解得不正确;他对达尼列夫斯基、莫尔多夫采夫、萨利阿斯、索洛维约夫以及其他人的历史小说都抱轻视态度。

父亲劝我们——他的子女们——不要急于阅读文学杰作, 以便将来等到我们年龄大些, 能更好地理解这些作品的时候, 不会失去对作品的新鲜感。因此, 我们相当晚才看普希金、莱蒙托夫和果戈理的作品。另一方面, 他不喜欢专为儿童创作的儿童文学。他建议我们阅读那些儿童和成年人都感兴趣的世界性文学作品, 如《鲁滨孙漂流记》《堂·吉诃德》《格列佛游记》, 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 亚历山大·仲马 (大仲马) 的作品, 狄更斯的作品 (《奥利弗尔·退斯特》《大卫·科波菲尔》) 等。俄罗斯文学中他特别推荐普希金和果戈理的散文作品, 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屋手记》。他自己的作品, 除了《识字课本》和《读本》中的几篇故事以外, 他都没劝我们读。可是我母亲却鼓励我们阅读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童年》《少年》和《青年》是我喜爱的书籍当中的一部分, 尤其是因为我时常把自己同尼古连卡·伊尔捷尼耶夫相比较。

关于教授俄罗斯文学的问题,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说:“一般关于民间壮士歌和编年史, 关于彼得一世以前的俄罗斯作家——伊凡·雷帝和库尔布斯基的通信, 阿瓦库姆主教的传记, 关于科托希兴、波索施科夫等——讲的很少。然而这些都是严肃的、有内容的文学, 远非那些在西欧影响下的十八世纪作家, 如康捷米尔、特烈基亚科夫斯基、苏马罗科夫, 甚至冯维辛和杰尔查文等人所写的内容贫乏的作品可比。”

至于普希金的作品, 在我的少年时代他建议我首先阅读《别尔金小说集》。一般说, 他对普希金的散文的语言、文体和形式都极为推崇。他认为在这方面《黑桃皇后》堪称典范。

父亲对诗歌语言一般说来是持否定态度的。他曾经说过, 诗人受格律和韵脚的束缚, 时常要拿自己的形象和语句去凑格律和韵脚;他们在表达自己的思想时是不自由的。他只看重极少数几位诗人:丘特切夫、莱蒙托夫、费特, 当然还有普希金。有一次我对他说, 普希金是用诗句思考的, 现代诗人不具备这一点, 他同意这种看法。

不过他也同意, 有些诗人, 特别是普希金, 有时寻找韵脚而引出成功的表达法。

我还记得父亲对普希金的诗歌的某些评语。他称赞《风暴吹起烟雾遮蔽了天空》《我又拜访了大地上的这一角》《秋天》《塔齐特》《强盗兄弟》《乌云》《毒树》, 等等。他称《乌云》为美好的诗篇, 其中只有一个词用得不恰当。他曾说过, 屠格涅夫提议让他和费特猜这个词。结果两个人都猜对了。这个词是“闪电凶恶地缠住你的躯体”这行诗里的“缠住”一词。闪电不能缠住乌云。父亲曾按照屠格涅夫的做法向许多不同的人物提出这个问题, 并根据他们的回答来判断这些人的艺术感觉。

关于《毒树》这首诗, 父亲说:“根据这首美妙的诗可以看出诗人是怎样受到韵脚的束缚。用‘лыки’ (树的内皮) 一词是为了与‘владыки’ (统治者) 这个词押韵;沙漠里怎么会有什么树的内皮?”

父亲在他的《回忆录》和《读书广记》里引用了普希金的一首诗《当人世的喧嚣一旦沉寂》。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承认, 他强烈地体验了普希金在这首诗里所表达的东西。只是最后一句:“但我洗不掉那些悲伤的诗句”, 他认为把“悲伤的”换成“可耻的”就好了。

父亲不太推崇普希金的叙事诗《巴赫契萨拉依的泪泉》《高加索的俘虏》《安哲洛》《波尔塔瓦》, 但他赞赏《茨冈》。要知道, 在《茨冈》里一个文明的人正在实现他的个人理想——逃脱文明世界的生活。他推崇普希金在《科洛姆纳的小屋》中的诗歌技巧, 但并不欣赏这首讽刺长诗的内容。就形式和语言来说, 他倒是很推崇《努林伯爵》, 不过他说在这个快乐的戏剧中普希金没有必要提到娜塔丽娅·巴甫洛夫娜的那位邻居, 这人听到娜塔丽娅和努林伯爵的奇遇之后只是一味地笑。

父亲在九十年代写他那篇论艺术的论文时, 对普希金是持批判态度的。他曾经说, 劳动人民要求作家写严肃而易懂的内容, 但普希金却歌颂女人的纤小的脚, 胸脯, 并时常提到陈腐的多神教的神灵——基朴里达、巴考士、宙斯等。

我记得当时他详细分析过《叶甫盖尼·奥涅金》中一个著名的片断:“冬天。一个农民兴高采烈”等等。他说:“农民为什么兴高采烈?下雪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兴高采烈的。‘他的小马嗅到雪, 就随便怎样小跑着’, 这行诗里‘随便怎样’这个词用得不正确:‘как-нибудЬ (随便怎样) ’这个词是用来与‘путь (道路) ’一词押韵的。”

后来父亲重读《叶甫盖尼·奥涅金》, 对这部小说很有好感。某些地方, 如第七章的开头“被春日的阳光追赶着”, 他总是特别赞赏。“这里每一行诗都是大自然的一幅逼真的图画, ”他说, “而且比喻又是多么美妙:

还是透亮的树林

仿佛披上了一层绿色的绒毛。”

他说, 有时作品中的人物会采取连作家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行动。他举了普希金的一个同时代人传出来的普希金说过的话作为例证:“我的达吉雅娜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做出什么事情!竟然拒绝了奥涅金!”

父亲对普希金这个人是同情的。他认为普希金是个诚挚的人, 不忽视自己的弱点, 而且如果他免不了实行妥协的话, 那也只是行动上的妥协, 而决不是信念上的妥协。我不记得他是从谁那里听到了普希金在涅瓦大街上碰见一位友人时说的一段话:

“‘我感到自己是个卑鄙透顶的人!’

“‘为什么?’友人问道。

“‘刚才我碰见尼古拉·巴甫洛维奇, 和他说了话。’”

据我记得, 雅斯纳雅·波良纳长期订阅的只有一份大型杂志《Revue des Deux Mondes》 (《两大陆评论》) 。《俄罗斯导报》、《曙光》、后来的《闲话》 (纳沃罗茨基主编) 和《俄国思想》 (尤里耶夫主编) 都是出版者给寄来的;有个时期还收到《俄国旧事》和《俄国档案》。

并没订阅《欧洲导报》, 可是雅斯纳雅·波良纳却有这份杂志;大概是库兹明斯基家订的。有个时期不知为什么还收到了《星火》, 那上面连载了皮谢姆斯基的长篇小说《共济会会员》;父亲喜欢这部小说的开头部分, 甚至还给我们朗读过, 不过很快就扔下了。

七十年代末雅斯纳雅·波良纳出现了《祖国纪事》, 我记不清是从哪儿弄来的。父亲津津有味地阅读这份杂志, 尤其喜欢读谢德林的作品和恩格尔加尔特的《乡村来信》。父亲给我们朗读过谢德林的《在国外》的一些片断;《穿裤子的男孩和没穿裤子的男孩的谈话》逗得他笑出了眼泪。

我还记得, 父亲给我们朗读过一篇谢德林写一个小饭馆的鞑靼人怎样载送“雅穆得王子”去彼得堡的故事 (《庞巴杜尔先生和庞巴杜尔太太》中的一段) 。那位王子对彼得堡的印象:“有的是庞巴杜尔, 却没有老百姓, 清一色!”惹得他发笑。后来他自己到彼得堡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讽刺地说:“在彼得堡很好——有的是庞巴杜尔, 却没有老百姓, 清一色!”

一个光盘引起的回忆 篇4

老师,那次在图书室想对你说数学配套光盘借我看一次,我怕你不同意就(偷)拿来了,老师请您原谅我。———洪许文

原来这个光盘是洪许文在借书的时候从图书室偷偷地拿出来的,他现在又把光盘悄悄地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这孩子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而且也意识到偷会使她心里不安。对这样敏感的孩子,绝不能再用任何的批评。我已经想好了做法,在下课的时候我轻轻地走到洪许文的座位边,用手在她身上轻轻点了一下,向她点了点头。她心领神会的随我来到外面较安静的地方,我和颜悦色地问:“那个光盘你看了吗?”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对我说:“没有。”

“那是个电脑光盘必须用电脑才能播放的,你家有电脑吗?”

“没有。”

“你想看吗?”

“想!”

“老师的办公室里有电脑,老师放给你看好吗?”

“好!”洪许文兴奋地看着我。刚才的不好意思已经全不见了,有的只是对光盘的好奇和期待。

“以后想看什么,或者想拿什么东西,问问老师好吗?”我不失时机的教育她。“好!”洪许文高兴的回应道。

当我放光盘给她看的时候,她看得很认真,也很兴奋。看着满脸笑容的她,我不由想起十年前的一幕。

“邵警,你给我站起来!”一个满脸怒气的老师气冲冲地向一个学生走去。那个叫邵警的孩子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就被老师一把抓住从座位上拽了出来。“说,你做什么了?”“我没做什么?”“没做什么?郭炎的头发怎么回事?”那个叫邵警的孩子不说话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啊!今天竟敢用火机烧女同学的头发,真是无法无天了,啊!你刚才不说什么也没有做吗?啊!”这个老师越说越气一把把邵警推了出去,一下子带倒了一张课桌。老师并不罢休又把邵警拽起来说道“走,找你爸爸去!”邵警吓坏了,因为他的家就在这所村小的旁边,他的爸爸对他非常严厉,肯定会打得更厉害,邵警吓得大声哭了起来死抱住一张课桌不放手。全班学生都吓住了,那个被邵警烧焦了一点头发到办公室报告的女孩也吓的默不作声。邵警一边哭一边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一幕以后,班级里再也没有学生恶作剧了,也没有学生向老师打小报告了。

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了,这位老师在改学生的日记时看到那个女孩在日记里写着这样一句话:老师,邵警又做坏事了,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不忍心看到他被打的样子。那一刻这位老师如受重击,多么善良的孩子,就因为怕看到别人挨打,用自己的宽容来包容对她恶作剧的同学,宁愿自己受伤害也不愿报告老师,这善良的孩子啊!忽然之间这位老师明白了,只有爱才能感化学生,用惩罚换来的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教育是爱的教育,让每一位学生感受到关爱,感受到集体的温暖,做一个学会关爱别人的人,而这些是简单粗暴的处罚永远也不能办到的。此时这位老师才真正明白陶行知所说的:真教育是心心相印的活动,唯独从心里发出来,才能打动心灵的深处。

这个老师就是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打过我的学生,我和学生们课堂上一起上课,课堂下一起游戏,和孩子们交朋友,我发现每一个孩子都很可爱。其实邵警也没有那么坏,他劳动很积极,对人也很大方,下雨天主动借伞给路远的同学……我专门到他家劝他的爸爸以后不要粗暴的打孩子。这以后向我打报告的学生越来越少了,真的再也没有故意恶作剧的学生了。

“老师,我看完了。”洪许文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哦,以后有什么要求直接来找老师好吗?”“好,谢谢老师!”洪许文高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洪许文离开后我又陷入了沉思,我记得在书上曾看到这样一段话:切勿威吓孩子,要么罚他,要么饶他……非打不可,就使用小草一棵。对孩子的惩罚要看他本心的初衷,即使他的初衷是错误的,而导致他错误的行为,也不要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待他,因为他毕竟是孩子。

那一夜的回忆 篇5

记得在我5、6岁时,因为父母不在家,把我和姐姐留在家,到了中午, 我和姐姐受不了饥饿,我们就去做炒饭,饭没炒好却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最后还是没吃到。妈妈回到家,看着厨房的情景,不知怎么她的一团无名怒火就上来了,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姐姐却没有挨打,心酸的我觉得妈妈偏爱姐姐,我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趁他们不注意之时,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走在小路上时,感到那一夜显得格外的宁静,只有微微路灯亮着,虫叫声、鸟叫声都不知道怎么没有了。天上的星星显得那样的孤独,我走到煤棚里,走到一个角落,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委屈,滚烫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把自己的衣服上弄得很湿。

风呼呼吹着,吹响了煤棚的门, “咚咚”的响着,我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腿,感到害怕。不一会肚子“咕咕”的叫着,在这个饥寒交迫的夜晚,我静静坐在那里,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我隐隐约约听到父母在呼喊我的名字,我推开煤棚的门,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妈妈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紧紧抱住了浑身上下全是煤灰的我,并痛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说: “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看着妈妈那双充满担心的眼睛,我不禁感到难过,她的头发好像一夜之间又白了许多。姐姐与爸爸也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我不敢抬着头,像是做过许多错事的小孩,怕被爸爸责骂。我看见爸爸走到一边去拿起电话,隐约中听见他说: “谢谢您了,找到孩子了。给您们添麻烦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一晚报了警,找了我一夜。经过了那一晚,我知道了自己的幼稚,不懂事,只因为自己的不高兴, 给父母增添了许多的麻烦。经过那一次,我明白了父母对我的爱,我也慢慢地走向了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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