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谈《等待戈多》

2024-07-07

粗谈《等待戈多》(共8篇)

粗谈《等待戈多》 篇1

粗谈《等待戈多》

我并不懂戏剧,只是以一个观察者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对我来说陌生的东西。从你给我借阅的书中了解到,《等待戈多》是一个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很多人对此有各种看法,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我相信贝克特在写作的初衷绝对不是随意的写作,荒诞不等于荒唐,那么他是以怎样的心态写这部戏剧的呢?

跑题一下,《等待戈多》是一个经典的著作,纵观古今中外,但凡称得上经典的作品无不和历史的大背景紧密相连。有人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那么,同样,“时代的才是历史的”。所以,我认为,要想理解《等待戈多》的本意也必须要把它和贝克特所处的时代背景融于一体。

粗看了此书,我有这样一个大体的感受--整个故事是个渴望和逃避新思想拯救心灵的故事。从中可以看出作者贝克特是个矛盾的人,他敏感的内心终究要忍受无比的痛苦,因为剧中每个人都有贝克特的影子。

一、先聊聊剧中人物的特点。

书中有五个人物,爱斯特拉冈(简称拉冈),弗拉季米尔(简称垃圾),波卓,幸运儿,一个孩子。对这几个人的性格内心的把握将直接影响到表演是否到位。

记得中国有个古人曾经曰过:听其言,观其行。因此我对这几个角色内心的把握也不仅仅限于听其言。其实,在这个剧中,大多言语恰恰是不重要的,剧中人毫无逻辑,有词无语的话只是表现了一种无聊之极,苍白无力,矛盾焦灼的心境。只要是符合这个心境,说什么并不重要,我甚至可以按他的意思再给续上100段对白。他们的内心更多是通过他们的动作鲜明的体现出来的。

我认为,拉冈是剧中真正的主角,他的内心形象也是和作者最为接近的。他是生活在思想混乱的时代中,名副其实的心灵流浪汉。他厌烦了没有思想的生活,他对获得新思想拯救的要求最为渴望。

垃圾的也渴望得到新思想的拯救,但是,他的态度相对消极,或许他已经基本适应了无思想的生活,他的行动基本是无意识的,是被感性带动的,或者说是被社会感性所驱动。所以,他可以没心没肺地睡觉,可以扑向幸运儿,他的内心像墙头的草,随便哪个方向的风都可以让它摆动。他更接近猪的状态。

波卓是什么?他是作者心中最鄙夷的阴面角色。或者可以粗略的理解为当时社会中的思想反动角色。但是他是新思想的孪生兄弟。就如同我们如果想看太阳的方向,大多是看它投到地上的影子。

幸运儿呢?他是戈多的化身,戈多的影子,是戈多的思想的长矛。表面看,他的生活最为痛苦,但是,他的内心是最有依靠的,他知道世界是什么样,世界将要怎么样,(这恰恰是作者心中的愿望)。身体所受的折磨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他可以向圣人一般的点拨大众,但是,他不屑于非得说服众生,或者说他对大众的迷昧无可奈何。

一个孩子呢?由于我并没有好好研读剧本,所以,我只是感觉他是个信使,是新思想(戈多)的`一个触须,不断地轻触垃圾和拉冈的神经。

还有一个人,他是没有出现的主角--戈多。他是一个携带着新思想对思想流浪者进行救赎的另一个上帝。但是,他没有出场,或者说,他是以另外的,和常人想象不同的,不是赶着驯鹿驾驶雪橇的送礼物的圣诞老人的形象出场。其实戈多已经出现了,他的化身是--幸运儿。

二、谈谈名字

著作中的人物名字都不是胡乱设计的。比如《红楼梦》中的探春、惜春,宝玉,黛玉等,都不是随便取的。那么《等待戈多》中人物的名字是不是也有典故呢?很遗憾,我不懂原文的意思,但是,我可以感觉到,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应该是社会中最普遍的名字,(就如同俺小力这个名字)它意味着这两个角色在当时社会中的普遍性和典型意义。

戈多这个名字是我最猜不懂的,或许他是个有神秘色彩的词汇,或者是古代英雄的绰号,或者救世主的别名等等。

波卓是戏中最有意思的名字,他和戈多有些谐音,但这恰恰是作者巧妙的设计。记得咱俩说过,波卓和戈多(幸运儿)是孪生兄弟,是用绳索连在一起的,是解不开的真理的两极。或者说,波卓更像戈多的影子,而幸运儿是戈多的化身。

幸运儿这个名字已经很直白的告诉了观众,幸运儿的所想就是作者的追求。他虽然生活苦难,但是他却是最幸运的,因为,他的心理是最有依靠的,最充实的。对思想迷茫的人来说,心理有了依靠才是最最幸运的。

一个孩子呢?他没有名字,或者作者根本就没有想给他名字,以免情节混乱。一个孩子这个角色或者只是起到现实和理想的纽带的作用,他是暴雨前的一阵有水气的风而已。

三、艺术结构,

全片人物不可能全部都是一片混乱,那样就不是荒诞剧,而是荒唐剧。所以一定要有个实在的东西固定内容,那么,这个实在的东西是什么呢?戈多?戈多不是,用一个空的形象很好固定剧情--那可真是超级天才的手笔。所以,这个实在的东西是戈多的影子,也就是幸运儿。

这样,有了这个实在的点,那么其他人物的运动,事件的发生才有了方向。

拉冈和垃圾整日在等待戈多给他们带来心灵的拯救,但是,当真理到来的时候,他们却无法承受脱胎换骨时,心灵的阵痛,最终,他们选择了逃避和抵抗,最终他们的命运一定是上吊,死亡。这也正体现了作者矛盾的心态。

通篇的道具不多,但是,都是很有意义的。拉冈的靴子应该是旧思想或者说是束缚的化身。垃圾的帽子是个和拉冈的靴子有同样意义的东西。他让人不舒服,又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不舒服,其实真正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不是来自靴子,也不是来自帽子,它来自靴子和帽子包裹的内心。

幸运儿的包袱主要是起到对幸运儿生活苦难的描述作用。

绳子这个道具暗示了真理的两面不可分离,正如同阳光和阴影不可分离一样。它的一头连着波卓,一头连着幸运儿。

幸运儿的帽子是新思想的符号化的象征。或者说是新思想的外壳。所以它让人感觉神秘,又看不懂。其实,真正的思想不是来自于帽子。拉冈和垃圾对帽子的过分关注暗示了他们对获得思想新生的侥幸心理,也注定了他们终究会和真理擦肩而过,也注定了他们悲剧的命运。

四,关于表演:

有了上面的分析,那么,如何理解剧中人的动作,如何再现那些动作便有了依据。

所以,拉冈和垃圾的表演可以尽情发挥,可能越笨拙,越无序就越合适。但是,作为艺术上来说,我还是希望拉冈和垃圾的表演能有些区分。

波卓是个正在得势的旧思想的化身,所以,他的表演可以张扬些,狂妄些,但是要坚定地张扬,坚定的狂妄。

一个男孩只要规矩的表演好信使的角色就可以了。

纵观整个剧本,通片人物都可以做不规则运动,惟独幸运儿不可以。因为他的内心是有依靠的,是有方向的,所以,他的动作可以笨拙,但是唯一透露思想的通道--眼神必须坚定,或者说是恒定。这样,靠内心**和内心的安宁对比,这个戏剧作品便有了灵魂。否则就真成了闹剧,好象戏剧界还没有闹剧这个门类吧,嘿嘿,,,,,

好了,就说这些吧。由于我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剧本,所以,有些话可能不太着调,或者和剧情有些脱节,见笑了。希望我的看法可以给你们一些有益的东西。(小力)

你可以通过这个链接引用该篇文章:ameng918.bokee.com/viewdiary.11879845

粗谈《等待戈多》 篇2

1958年, 当该剧在美国上演时, 某位导演曾向贝克特询问戈多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竟然回答说:“我要是知道, 早在戏里说出来了。”[2]可见戈多具有极大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 也正因为如此, 使得戈多的含义具有极大的包容性。对于戈多的理解, 总结起来大致有以下几种说法:一是认为戈多代表希望, 它并非某个实指, 而是一种抽象、渺茫的精神支柱。二是认为戈多象征死亡, 因为死亡是贝克特惯用的主题之一。在他的其他剧作中, 如《哑剧》、《啊, 美好的日子》等都体现了死亡的主题。三是认为戈多代表自我, 20世纪西方社会中存在着一种普遍的自我丧失的危机感, 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中试图呼唤自我的回归。四是认为戈多是现实生活中与贝克特相关的某个人。除此之外, 还有一种说法, 认为原文中的“戈多”是由英语 (God) 和德语中意指“上帝”的单词拼合而成。“等待戈多”即等待上帝的拯救。根据剧中的暗示以及西方上千年的信仰观, 本文倾向于最后一种理解, 认为戈多即为“上帝”。

基督教自古希伯来发展到19世纪已日益趋于世俗化, 以致直接成为了社会道德、伦理的一种强大的约束力。上帝在人们心目中是一个确定的、理性的、外在的形象。人们通过向上帝赎罪、祈祷, 渴望在死后能够进入天堂, 从而达到自我的超越, 以减轻对死亡的恐惧。这个意义上的上帝是确定的、外在的形象, 正如剧中两位流浪汉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所等待的上帝。第一幕刚开场时, 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有一段关于《圣经》中两个盗贼的讨论。透过幸运儿的口述, 我们似乎看到了另一种上帝形象。第一幕中有一段幸运儿的独白:“恰如普万松和瓦特曼新近公共事业的存在本身所显示的那样一个白胡子的的嘎嘎嘎的上帝本人嘎嘎嘎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确确实实地存在在他神圣的麻木他神圣的疯狂他神圣的失语的高处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极少数的例外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何但他终将会来到并遵循着神圣的米兰达的样子跟人们一起忍受痛苦那些人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们有时间生活在折磨中……。”[3]

克尔凯郭尔在他的众多哲学著作中认为世俗化了的上帝违背了基督教救世主的本源, 他认为上帝是不确定的, 具有个体主观性。克氏并不同意上帝对世界的现实性创造及其存在的史实性证明等等教会的说法, 他认为上帝是存在的, 但其存在的证明是不可上溯、不可推演的, 而是靠心的确信, 是每个人心中的上帝, 即“我心中的上帝”。这种意义上的上帝是作为理想的、完美的自我出现的, 是无限的, 它既内在又外在于人生。“它的作用不在于提供具体标准, 而是给生存提供一种自我超越、自我完善、自我确认的意识, 它使自我在使自身向之努力的关系中, 进入生存”[4]。克尔凯郭尔始终把自己当做一个非教会的非比寻常的基督徒, 因为他所坚持的并不同于当时教会所说的基督。在《致死的疾病》中, 他认为人还有另外一个使命:“它的任务是去成为它自身”[5], 可见, 克氏意义上的基督教“不是一种教条……基督教是关于人生的消息。”[6]“把握基督教精神, 成为基督教, 就是把存在的真理渗透到人生中, 使自己的人生成为自己所应该如此的存在。”[7]于是克氏将信仰、伦理和真理结合起来, 总体目标是阐述一个做人的道理。

克氏的“综合体”在剧中幸运儿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幸运儿信仰“上帝”, 但他并没有像教会那样将希望完全寄托于上帝的拯救, 他立足于现实, 不断抗争、奋斗, 努力超越自己。第一幕中有一段泼卓对幸运儿的评价, 波卓称幸运儿为阿特拉斯, 阿特拉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 他反抗宙斯, 失败后被罚用头和手擎住天空。波卓在谈及他和幸运儿的往事时, 情不自禁地双手抱住了脑袋, 开始呻吟起来:“我受不了啦……实在受不了啦……他的所作所为……您都无法知道……真叫可怕……必须让他走人…… (他挥舞着胳膊) ……我都要疯了…… (他倒地, 双手抱着脑袋) ……我受不了啦……再也受不了啦……”[3], 之后又带者哭腔说:“以前……他很殷勤……他帮我的忙……他让我开心……他让我变得更好……而现在……他暗杀我……。”[3]直到幸运儿说出那段看似模糊实则深刻的话语时, 也是不顾及波卓、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的抗议, 挣扎着, 号叫着念出他的独白。可见, 幸运儿并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奴仆, 而更像是一位具有坚定信仰和意志的反抗者。

如此顽强的反抗, 终将取得胜利, 作者在剧本中亦有所暗示。第一幕中波卓和幸运儿刚上场时, 波卓用一根很长的绳子牵着幸运儿的脖子, 手持鞭子, 赶着他走, 等幸运儿走到舞台中央, 波卓才刚刚从侧幕旁露面。幸运儿提着很重的行李箱, 一条折叠凳, 一个食品篮, 胳膊下还夹着一件大衣。他们穿过舞台时, 波卓看见了弗拉第米尔和爱斯特拉贡, 停住脚步。此时波卓的控制力显得十分强大, 因此当他拉紧几乎穿过舞台的长绳时, 幸运儿带着他所负载的东西便倒在了地上并且受了伤。但至第二幕, 波卓失去了以往威风凛凛的姿态, 变得又瘫又瞎, 而且得由幸运儿牵着走。此刻波卓对幸运儿的控制力已经大大减弱, 反而对幸运儿产生了更大程度的依赖。另外, 第二幕中, 路旁枯树上长出的几片新叶, 幸运儿换了顶新帽子, 这些清新的意象也是希望的象征。此外, 作者在第二幕中让幸运儿成了哑巴, 这正如克尔凯郭尔对处于信仰中人的特征的描述, 他认为信仰中的人是孤独的, 无言的, 因为沉默是神灵与个人的相互理解, 整部剧作中也只有幸运儿真正坚信“上帝”的存在, 并深切理解了基督教本源的深刻含义。设想该剧若有第三幕, 也许牵着幸运儿的那根绳索会彻底断掉, 而幸运儿则可能会获得自由, 做回自己, 这也不辜负贝克特将幸运儿之所以称为“幸运儿”的深刻用意了。

于此相反, 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所等待的那个确定的、具体的、世俗化了的上帝结果并没有出现, 他们等待的是永远回不去的过去, 是毫无希望的等待。19世纪末, 尼采的一声断喝:“上帝死了”, 以及两次世界大战对人类的摧残, 致使传统的基督教信仰在西方人的心目中发生动摇, 传统的价值体系崩溃, 而理性与科学则应时成为一部分人的新的精神寄托, 他们将理性与科学当做未来世界的希望, 当做拯救自己的“上帝”, 但随着科学、理性而来的工业化和现代化却为人们带来了畸形、病态的社会图景。物质充塞着空间, 金钱主宰着一切。而人性在与物质、金钱的碰撞中化为灰烬。尤奈斯库的独幕剧《椅子》中, 填满舞台的椅子挤掉了人的立足之地, 迫使人物跳水而亡。《新房客》中, 陆续搬进新房中的家具堵塞了房间、堵塞了楼梯、堵塞了街道, 甚至堵塞了整个城市, 最终埋葬了它们的主人新房客。物质的膨胀和物欲的膨胀淹没了人的精神, 新的希望变得缥缈, 而梦想更是遥不可及。阿尔比笔下象征“美国梦”的小伙子, 徒有一副漂亮的外表, 这个人物只要给钱, 什么事都肯干。社会变得冷漠, 残忍和绝望。而《等待戈多》中的波卓则是这一社会中被物质所奴役的人物形象的典型代表之一, 他拥有很多的物质财富, 虐待自己的奴仆, 大腹便便, 饱食终日, 无所事事。然而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 也是作者妙笔中的高明之处, 即在波卓身上佩带了手表, 众所周知, 手表等是现代工业文明的产物。并且, 作者借波卓之口道出了自己的观点:“先生, 不要相信这个, 不要相信这个, 你们随便相信什么都成, 就是别信这个。”[3]至第二幕, 波卓又瘫又瞎, 而且据他所说, 他还将成为聋子, 这是一个饱受物质文明摧残而几乎丧失了自己所有能力的人, 这是波卓自己对自己生存方式和存在价值的否定, 也是作者对理性和科学信仰观的扬弃。面对这样“荒原”般的世界, 人们深深地陷入了荒诞、虚无、迷惘的精神困境。

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所等待的上帝虚无缥缈, 波卓所承载的对理性与科学的信仰观带来的是“世界使人感到沉重, 宇宙在压榨着我。一道帷幕, 或者说一道并不存在的墙矗立在我和世界之间;物质填满各个角落, 充塞所有的空间, 在它的重压之下, 一切自由完全丧失;地平线迫近人的面前, 世界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土牢。”[7]然而“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为你打开了一扇窗。由上文的分析可知, 幸运儿的信仰、希望以及他最终取得的相对性的“胜利”, 由此为我们拨开了迷雾, 开辟了一条道路:感到了荒诞, 敢于面对荒诞, 最终在一种面对荒诞的恐惧与颤栗中投身其中, 达到“信仰”, 跨越了荒谬, 成为了自己。这是克尔凯郭尔对人类生存的思考, 也是作者在这部作品中的思想体现, 表达了作者对人类的终极关怀。

摘要:贝克特的代表作《等待戈多》曾经在欧洲乃至世界剧坛上掀起了一阵狂澜, 而贯穿全剧的中心意象“戈多”一直是人们争议的焦点。“戈多”即为“上帝”。但根据基督教的发展历程, 不同时期对上帝的理解亦有所区别, 剧中幸运儿梦呓般的独白为我们呈现了一位不确定的、内在的、具有个体主观性的上帝形象, 更符合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所坚持的“上帝”。克氏的信仰观与他把“自我”理解成一个“综合体”相关, 这在幸运儿身上亦得到了体现。

关键词:上帝,幸运儿,克尔凯郭尔,信仰

参考文献

[1]刘象愚.现代主义文学作品选:第1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2:276.

[2]若利韦, 等.诺贝尔文学奖秘史[M].王鸿仁, 译.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1989:319.

[3]塞缪尔·贝克特.等待戈多:第1版[M].余中先, 译.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 2006:279-294.

[4]李钧.存在主义文论:第1版[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2000:55-56.

[5]克尔凯郭尔.Fear and Trembling/The Sickness unto Death[M].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41:162.

[6]克尔凯郭尔.克尔凯郭尔日记选:第1版[M].晏可佳, 译.上海:上海社科院出版社, 1996:117.

论《等待戈多》的时间与等待 篇3

关键词:《等待戈多》 时间性特征 等待

回顾往昔,当众人被存在主义的虚无观击中,而渴求于贝克特的《等待戈多》中寻回生活的意义时,却不曾想过,贝克特的这部戏剧,只是对现代人状态的一种呈现,而生活的意义在这部戏剧中依然被加以破解。

一.荒诞人的“过去”与等待

整部戏剧中对过去的描绘是很深刻的,它的具体表现就是:一旦事情发生过后,对于这件事曾经存在与否确定不了了。比如在剧中,当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谈到昨天是不是也来过此地时,他们俩越是讨论越是确定不了到底有没有来过。到了后面,就在波卓和幸运儿走后不久,他们俩对于认不认识这对主仆又产生了疑惑。似乎事情一发生过后,就被忘掉了。

一切曾经存在过的事情,一旦发生,成为过去中的一部分,就会被忘掉。这样的时间特性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其实就是一个荒诞人典型的标志。因为作为一个荒诞人,他认识到了人的理性对于把控事物的无效性,也就是尼采所说的:“本是熟悉的世界,却被剥夺了幻觉与光明”[1]。

那么这种否定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呢?最直接结果就是时间的延续性被打断了。过去就在事情完成的那一霎那完结了,不再会对接下来的时间段,即现在,产生任何影响了。而这就是所谓的立足于当下,过去的全然消解。

二.荒诞人的“将来”与等待

将来这个时间段,在《等待戈多》中又呈现出怎样的特征呢?我们首先来看看戏剧中涉及将来的具体内容——在戏剧开始后不久,当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确定要等戈多时,爱斯特拉冈提出了疑问:“万一他不来呢?”然后弗拉基米尔非常坚定地说:“咱们明天再来”,接着的对话就是“然后,后天再来”“老这样下去”“直等到他来了为止”。毫无疑问,戏剧里的明天成为了将来的代名词。由此便可分析将来的特征了。

首先,由上面第一点的分析可以知道,在这部戏剧中,由于过去的全然消解而使时间失去了它的过去性,所以,当立足于此刻的这天过去,到达原本许以的明天时,对过去的忘记使他又站在了另一个此刻中,而明天又是一个夜晚之后的事情了。也就是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所说的:“而将来,则是现在朝着它超越的可能,它永远在人的前方,等待他去实现。”[2]由此便可以知,将来将一直绵延而呈现出无限性。

而无限性的背后便意味着,一切许以明天的东西,将不确定会不会在你所期望的那个时间点出现。将来变得不可加以预想,前途是一片不可知的黑暗。

三.荒诞人的“现在”与等待

对于现在时间的呈现,在整部戏剧中,也表现出了不确定性。在第一幕中第二节的开头,爱斯特拉冈就不断在独白:“今天是不是星期六?今天难道不可能是星期天!或者星期一?或者星期五?”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贝克特给出的现在的定义也是不确定的。同样,这也是因为荒诞人认识到了人类所获得的所有认知,包括今天是星期几,都不能完全真实地反映事物本身,一切的“自以为是”都变成了虚无。所以现在的时刻可以是星期一,星期二,甚至是任何的日期。

那么,整部戏剧对待现在的态度是否也像过去那般是全部否定,或是像对待将来那样无比无奈呢?答案当然不是的。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中否定掉的只是人给予现在这个时间的外衣而已,也就是人们用以量化的表现形式,即具体的星期几或者日期。但是对于现在本身,即原始真实、客观存在着的,不需要人加以认识的现在这种世间状态是加以肯定的。因为,纵观全剧可以看到,贝克特极力呈现的动作和场景都只发生在此刻,就如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在不确定到底是星期几时,仍决定要等待戈多,他们要做的只是于此刻等待,而不是去关注于时间的外在变现形式。

纵观《等待戈多》整部戏剧,时间对于荒诞人来说就是对过去的否定,以及对将来的不加以定义,于是,人的存在只能收缩到现在。也是由于此,而使人面临的处境便是:身后靠的是一堵厚铁墙,而前方面对的是茫茫黑夜,于是在前后都无法行进之时,等待成为了人存在的唯一明智选择。而这,正如英国人马丁·艾斯林在《论荒诞派戏剧》中对《等待戈多》的评价:“当我们处于主动状态时,我们可能忘记时光的流逝,于是我们超越了时间;而当我们纯粹被动地等待时,我们将面对时间流逝本身。”

参考文献

[1](德)尼采.《悲剧的诞生》[M],周国平译.江苏南京:译林出版社,2014.53.

[2](法)萨特.《存在于虚无》[M],陈宜良译.北京:三联书店,2014.172-173.

等待戈多 篇4

《等待戈多》以文本和舞台表演的方式延长了读者和观者对“等待”这一抽象事物的感觉,这种“等待”更像是生活的本身,它真实地存在于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中,却往往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因而也很少引起人们的思考,思考自身与生活本身。“没什么事发生,没有人来,没有人去,真可怕”,整个剧情用剧中的这句台词来概括再恰当不过了,剧中两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坐在树下苦苦等待,虽然等待是令人烦躁和苦恼的,但他们依然执着地等待着、守着那份希望,今天等不到就等到明天,直到等到戈多为止。同时小男孩带来的消息也坚定了他们等待的信心,他们坚信明天还有希望会等来戈多。我不明白两个流浪汉为什么要一直等待戈多,而且只要一直等待就真会等到吗?我有很多不解和疑问,觉得那只不过是他们自我安慰的方式,现实往往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戈多只不过是一种象征,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然而他们还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那若有若无、似曾相识而又不见其面的希望。我想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是寂寞的。寂寞于那个黄昏的大树下,寂寞于那种苦苦的等待,而这种等待的结果却是个未知。所以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应该是悲伤的。因为戈多的不来而悲伤,因为饥饿而悲伤,因为寂寞而悲伤。同时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也应该开心的,因为有彼此的陪伴,因为有彼此的相知,因为有友谊和善良的光辉。有人说等待也是一种幸福,我认为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能去等待至少说明还存在着希望,如果连等待机会都没了,那是连仅仅一点点希望都没了,所以等待也会给人带来美好希望,无论结果怎样,至少曾经幸福过。人生也如同一场等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丰富多彩的,虽然不能预见明天会怎样,但依然都抱有幸福希望。等待就像幸福花开,一天天期盼它成长,等到花开烂漫时,那一定是最美丽缤纷的时刻,每个人都在等待,就像流浪汉等待戈多一样。每个人都经历过等待,有些等待是甜蜜的;有些等待是痛苦的;有些等待是漫长的;有些等待是短暂的;有些等待是幸福的,而有些等待只是等待。

等待可以是一种很好的处世态度,等待青春,等待机遇,等待爱情,等待……无论等待什么,都有一个等待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人开心,有人悲伤,有人寂寞。

无望的是结果,希望的是过程,正如鲁迅所说“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而我们所能做的和正在做的便是在无望与希望之间——继续等待,但我坚信这种等待可以不是消极的等待,这个等待的过程也可以无比丰富。

读《等待戈多》有感 篇5

波卓,一个伪善者,一个更应该悲伤的人。猪――是他对幸运儿的称呼;鞭打――是他对幸运儿最友好的方式。他双眼失明后,却未把老爷的身份放下,摔倒了,不是自己起来,而是用钱买来一个“扶我起来”!一个资本家势力的丑陋面孔。他是最孤独的。

等待是无言的,把那等待者心跳声无情的放大。

等待是静止,唯独那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坚持对于等待,正如轮子对于杠杆,那是支点的更新。

《等待戈多》读后感 篇6

剧中的情景在脑海中始终反复,两个衣衫破烂的流浪汉坐在树下苦苦等待,只管等待是令人烦躁和苦恼的,但他们仍然执着的等待着,守着那份宿愿,今天等不到就等到明天,直到等到戈多为止。同时,小男孩带来的消息,也坚定了他们等待的决心,由于他们深信明天还有宿愿会等来戈多。我不明白两个流浪汉为什么要不断等待戈多,而且只需不断等待就真的会等到吗?我有很多的不解和疑难,觉得那只不过是他们自我安慰的形式,事实往往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戈多只不过是一个意味,兴许根本就不存在,然而他们还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那若隐若现、素昧平生而又不见其面的宿愿。

有人说,等待也是一种幸福,我认为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由于能去等待,至少阐明还存在着宿愿,如果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是连仅仅一点点的宿愿都没有了。所以,等待也会给咱们带来美妙的宿愿,无论结果怎么,至少咱们曾经幸福过,幸福真的很美妙。

还记得小时候,我在学校等待父母来接我的情景,看着同窗们一张张天真的脸庞,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兴许那时的我不懂得这就是等待,只是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幸福的奔跑到他们的怀抱,这就是等待的甘美。渐渐的我长大了,明白了原来父母也一样是在等待,他们等待我回家的心境也是幸福的,这是一种很天然的生活景象,天然中浸透着等待的幸福。这不由让我想到两个流浪汉等待戈多的情景,只管他们不知道结果会怎么,但是他们仍然坚定的去等待着不愿放弃。我不知道他们等待的意义是什么,兴许他们也不明白本人等待的意义,他们把生命寄托在等待中,他们活着的惟一意义就是等待戈多,兴许只要等待才是他们的宿愿所在吧!

人生也好像一场等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丰富多彩的,咱们不能预感明天会怎么,但咱们仍然都抱有幸福的宿愿。等待就像幸福的花开,咱们一天天期盼它成长,等到花开烂漫时,那一定是最美丽壮丽的时辰。咱们每个人都在等待,就像流浪汉等待戈多一样没有答案。兴许每个人都经历过等待,有的等待是甘美的;有的等待是苦楚的;有的等待是漫长的;有的等待是短暂的;有的等待是幸福的,而有的等待只是一种等待。

《等待戈多》读完了,然而我还是没有弄清楚戈多到底时谁,这个人真的存在吗?只管他没有出现,但他却像一根线一样牵引着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兴许这就是荒诞意义的所在吧!而流浪汉的苦苦等待,只是愈加升华了文章的喜剧意义,事实世界的丑恶、混乱和可怕,使他们的宿愿难以实现,他们的处境是悲哀的,只能等待,由于生活自身就是荒诞的。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我觉得他们与其这样毫无结果的去等待戈多,为什么不去自动寻觅“戈多”呢?兴许人们对本人的命运和本人所生存的世界是不可知的,认为只要选择等待才是必然的,但是,如果不断这样自觉的被动等待下去,真的可以等到幸福或者不断幸福下去吗?至少我觉得不会,我认为命运是掌握在本人手中的,而不是去等待命运的宣判,或许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样幸福,但至少咱们是快乐的,在快乐中去等待,无论结果怎么,但至少过程是值得让人回味的。

粗谈《等待戈多》 篇7

Vladimir:Nothing you can do about it.

Estragon:No use struggling.

Vladimir:One is what one is.

Estragon:No use wriggling.

Vladimir:The essential doesn’t change.

What derives from the sense of nothingness is the feeling of uncertainty.The ambiguous identity of Godot corroborates this uncertain human condition.Although Estragon and Vladimir are sure that they are waiting for a Mr.Godot, they know little about this mysterious person.They are unsure of who or what Godot is;nor are they certain whether they are at the right place because Estragon is doubtful about their location and timing, asking:“You’re sure it was here?”“You’re sure it was this evening?” (10) Even worse, they cannot remember what Godot is exactly like.Vladimir admits that“[they]don’t know him very well” (16) .Estragon also remarks that he may never recognize Mr.Godot:“Personally I wouldn’t even know him if I saw him” (16) .The elusiveness of Godot, Kim states, signifies that“the net of Godot has an aspect of absurdity”with his“presence of the absence” (21) .Through the non-identity of Godot, Beckett conveys the uncertainty of existence to which the absurd man is inescapably tied down.

In Beckett’s eyes, communication is an absurd endeavor.Cormier and Pallister offer a clear explanation of the reason.They maintain that Beckett considers speech as“another mark of man’s finitude”and“a faulty and inadequate tool, ”thus attributing to it the“total failure of communication with others” (54) .In their words, Beckett uses the speech patterns of the characters to communication (54) .

This incapability is partly caused by those characters’losing themselves in monologues in the middle of a conversation with others.Driven by the desire to voice their own ideas, the charac ters pay no attention to the speech of others, which causes thei mutual exchange to fail.One evident example is in the following dialogue:

Pozzo:[…]Let us not then speak ill of our generation, it is not any unhappier than its predecessors.Let us not speak well o it either.Let us not speak of it at all.It is true the population has increased.

Vladimir:Try and walk.

Pozzo:Guess who taught me all these beautiful things.My lucky.

Vladimir:Will night never come?

Pozzo:But for him all of my thoughts, all my feelings, would have been of common things.Professional worries!Beauty, grace truth of the first water, I knew they were all beyond me.So I took a knook. (22)

Both Pozzo and Vladimir are absorbed in their separate chain of thoughts.While Pozzo is expressing his concern abou human truth, Vladimir is worried about his friend and the passing of time.Therefore, no real and effective communication exists be tween them.In this way, Beckett exploits monologues to signa the essential loneliness of the absurd man.

This inability is also pictured in the verbal interaction be tween Estragon and Vladimir.They talk to each other and share ideas, but both characters are self-absorbed and incapable of tru ly comprehending each other.Nowhere is this seen more plainly than in the hilarious dialogue as followed:

Vladimir:Pull on your trousers.

Estragon:What?

Vladimir:Pull on your trousers.

Estragon:You want me to pull off my trousers?

Vladimir:Pull ON your trousers.

Estragon: (realizing his trousers are down) .True.

He pulls up his trousers. (60a)

Vladimir and Estragon regularly interrupt one another with their own opinions, bespeaking their individual self-absorption Estragon admits, “I hear nothing” (13a) , and Vladimir says, “don’t understand” (13) , displaying the failure of language as a means of communication.Sometimes, they quibble about trivia things without reaching an agreement.For example, they augu whether the tree is like a shrub or a bush (10) .Contradiction o words and mood frequently appears, such as Estragon’s statemen–“Don’t touch me!Don’t question me!Don’t speak to me Stay with me!” (37) The chaotic exchange of ideas gives proof to the disorder inherent in the absurd man.

Beckett draws on a lot of incomplete, clichéd, and repetitive dialogues concerning boots and hats, carrots and turnips, the pros pect of meeting Godot, or the possibility of committing suicide Since Vladimir and Estragon have been through the same topics over and over again, they have long known the answers to all o the old questions.They purely chat with each other to continue their exchange without contributing anything to the meaning o ing one another with“moron, ”“vermin, ”“abortion, ”“morpion, ”“sewer-rat, ”“curate, ”and“crritic” (48) .What counts to them, as Cormier and Pallister suggest, is not“the content of the conversation but simply there be conversation” (43) .

For Beckett, the fluidity of time is another cause of absurdity.In his book Proust and Three Dialogues, Beckett compares time to“an instrument of death” (35) that can corrode human beings’memory.When Vladimir asks Estragon, “What was it you wanted to know?”, Estragon fails to answer because he cannot remember:“I’ve forgotten. (Chews.) That’s what annoys me” (14) .Beckett also mentions that time is the poisonous condition we are born, constantly changing us without our consciousness, finally killing us without our assent (15) .Beckett reflects the irrationality of time not only in the characters’loss of memory, but in their attitudes toward time.

The main image of the dullness of human situation is brought forth compellingly through the use of repetition.The same series of events happens in both acts:Estragon sleeps in a ditch, Vladimir meets him at the tree, they are visited by Pozzo and Lucky, and a boy comes to tell them that Godot will not be coming, but will surely be there the following day.There is no climax in the play because they are always there, waiting, from beginning to end in both acts.It is likely that they will be there again the next day and the day after that or forever.By making the two acts show the same routine, Beckett infuses the audience with the notion that what is true in the two days in fact occurs in their everyday life.Small things will definitely change, but overall we seem to be living out the same day many times over.Graver takes the tree with its four or five new leaves in the second act as the symbol of the very passage of time (58) .In this connection, the pattern of time appears to be circular or cyclic as opposed to linear.As Graver implies, “Everything still occurs in circles and repetition continues to rule” (58) .Accordingly, Beckett, by means of the mundane repetition, stresses the incessant boredom of the absurd man.

No doubt, Beckett stages in this play the universal truth of human existence–nothingness and uncertainty, lack of communication and sense of time, triviality and monotony.All of these are what Vladimir and Estragon confront while moving unremittingly towards a presumably unobtainable event–waiting for the coming of Godot.

参考文献

[1]Beckett, Samuel.Proust and Three Dialogues[M].London:John Calder, 1965.

[2]Beckett, Samuel.Waiting for Godot[M].NY:Grove Press, 1954.

[3]Cormier R, Janis L.Pallister.Waiting for Death:The Philosophi cal Significance of Beckett’s En Attendant Godot.University[M].AL:The Univ.of Alabama Press, 1979.

[4]Esslin, Martin.The Theater of The Absurd[M].NY:Anchor Books, 1961.

[5]Graver L.Samuel Beckett:Waiting for Godot[M].NY:Cambridge, 1989.

营销3.0:中国企业等待戈多 篇8

乌托邦再现?

科特勒告诉我们,价值驱动营销时代到来了,世界在信息高速传播与互动中一会儿平了、一会儿圆了、一会儿又平了,我们不震惊;他又告诉我们,合作性、文化性和精神性成为了3.0时代的营销特征,想活命的企业必须言行一致地塑造道德楷模的企业形象,我们不震惊;他接着告诉我们,企业要积极帮助社会实现变革,而不是通过慈善捐款等形式变相作秀,我们笑了,但还是不震惊;他最后告诉我们,营销3.0时代的理念可以帮助实力雄厚的大型跨国企业在新兴市场牟取超额利润的同时,保持在该市场民众心目中的救世主形象,我们震惊了!

我们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在这风云剧变的时代被拨弄得疲软了,无力震惊了,科特勒站出来给我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仔细翻阅整本书,想要弄个究竟,但我失望了。我发现科特勒的营销革命3.0时代或许只降临在另一个世界——经历过了资本原始积累阶段,资本雄厚,掌握话语权,有足够的财力、物力、人力。营销3.0时代是属于他们的时代,是企业从受政府约束的经济殖民转向能够被政府接受的文化殖民的时代。

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隐性逻辑,科特勒虽然极力避免正面提及,但还是在不同的章节迂回阐述了:在发达国家成熟市场,中产阶级消费族群已死,一小部分向上,绝大多数向下;新一代的企业及其营销人要以极大的献身精神,投入到对发展中国家中产阶级的培养过程中。此外,这里面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假设,那就是营销3.0时代是政府角色弱化、泛公民主义时代,因此企业要更多承担起社会教化的义务,无力承担这一义务的企业将被淘汰。按照科特勒的设想,企业的商业行为不能通过行政约束、法律法规来规范,甚至不需要监管,因为市场会自然洗牌。

营销3.0时代是乌托邦再现?

别把偶然当必然

让我们再沿着这一思路进一步推论:既然企业可以通过向消费者(民众,在营销3.0时代尤指社会金字塔底层的大量民众)、合作伙伴(包括上游、下游和竞争者)、员工、股东营销自己的使命与价值观,从而实现信仰营销、人文精神营销,实现社会文化变革,创造新型市场企业家,那么企业就在事实上履行了社会职能,而非单纯的法人职能。但翻遍整本书,我还是难以明了如何实现这一切。我们确实看到了许多所谓最佳实践案例,然而失败值得借鉴,成功却无法复制。在我看来,书中所列举的最佳实践企业都或多或少地曾经拥有、或正在拥有以下几个难以复制的特殊性资源:

◆家族企业,因而能够保证企业战略的一贯性;

◆政府通过转让出售、专营权、政府合约或政策倾斜保证的资源独享或行业垄断;

◆是国家形象或精神的象征;

◆经历过大萧条,寒冬冻死了一大批杂草;

◆通过极富侵略性、掠夺性的商业行为累积了雄厚资本。

由此环顾四周,自省吾身,不得不说,在中国做营销的我们难以看到希望。我认可营销3.0时代的企业精神之伟大,但在我看来这样的时代到来是有条件的,而这些条件的具备就中国企业而言,可能还需要经历相当漫长的等待。

做企业,最怕的就是“把偶然当必然”。所以,在我们的民众一夜之间还可能疯抢碘盐的时代,在网络舆论还能在少数别有用心的推手煽动下以讹传讹的时代,我并不赞同企业将少数“刚巧”可以成为最佳实践的案例奉为标杆,利用某些不可控因素作为营销工具去“撞大运”,而要通过立法规范网络行为,要监督行业自律,要订立反垄断法鼓励市场有序、良性竞争,要实行国家对某些行业、企业的国有制经营,落实国家救助……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企业多起来,让企业赚起来,让人民富起来,让市场活起来。

是博弈结果,不能刻意所求

企业更多的只是承担作为一个法人所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因为既然是“人”,它也有可能变坏,也有可能犯错误、栽跟斗,这都是它成长所必经的。它在履行法人权利与义务的同时自然会产生社会影响,为了实现自身利益而不得不接受道德伦理的要求,从而达到均衡状态,与社会、环境、人文友好共存。这是开放环境下多方博弈的必然结果,而不是参与博弈的某个企业刻意追求所能得到的。社会责任需要完善的社会体制加以支撑,需要健全的法律法规加以管理,需要有担当的政府在自律与他律的双重约束下才能履行。

我相信,营销3.0时代一定会牵动很多中国企业家敏感的神经,因为儒家文化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企业家们更懂得“达则兼济天下”的道理,更懂得“仕途”的可贵,更知道“舆论猛于虎”,更知道“政治正确”对商业利益的影响。我们已经在这样做了——并非为了洗清资本的原罪,而是为了在艰难时世中谋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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