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油画唯美散文

2024-08-16

乡村油画唯美散文(通用10篇)

乡村油画唯美散文 篇1

遥远的乡村唯美散文

流浪的游子说,家乡是最美的村庄,村前的河流是最美的河流……午夜的梦里,或许,还有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树上捉鸟,在河里泼水,在河岸上玩着红泥巴,一串串快乐的笑声穿透时光,于是,便从梦里笑着醒了。

一、村庄·河流

看过一幅油画,很小的画面,一条蜿蜒的土路,一座白墙黑瓦的房子,白墙上掉了墙皮的地方显出灰黄的土色,斑斑驳驳的大门,一株老树落下黄叶子。我们一行人全被它吸引了,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分雀跃说:“和我们家的大门一样啊!”

“还有这墙!我们家的墙也脱了墙皮……”他带着温暖欣喜笑意,对着油画指指点点,仿佛一个游子站在自家的大门外,看着记忆中的老屋,带着回家的欣喜;又仿佛,在异乡的土地上,见到了熟悉的物什,听到了熟悉的乡音。一群人听他说着,被这个可爱的中年男人逗笑了。走远了,听他还在和同伴说着什么,带着明亮的笑容,那样子,好像今天遇到了一件顶开心的事。

这是大学里一个美术系学生的作品。我们一行人都不懂艺术,去观画,纯粹是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当然也免不了附庸风雅之嫌。这应该算不上名画吧,我们不能从画的色彩,线条,明暗,以及构造等方面去评判一幅画的好坏,也许在专家看来它是幼稚的,但它却触动了我们心里的弦。我只能说它是接地气的,能引起共鸣的东西,我固执地认为它就是好的。

是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瑰丽的时光,童年,家乡,带着旧时光斑斑驳驳光影,成为生命中最唯美的画,在心底的沙滩上,反复怀念,反复歌咏。我们普通人也是如此,名人也是如此。如鲁迅先生:“在海边的碧绿沙地里,上面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其间一个项戴银项圈的十一二岁的少年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碧绿、深蓝、金黄、晚风,色彩明艳,唯美清新,这便是鲁迅先生对童年对故乡最美好的怀念了。其实,我想说,每个人童年记忆里,一定有座老屋,有棵老树,有条河,还有几个小伙伴。当然,前提是,你得是个乡下人。

在我的童年,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溪从村中流过,在我家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人挖了一个较小的潭,聚了一小潭溪水,潭水有些绿色,溪边绿树遮起的阴凉下,有人支着一块青板石,石头上高下低,用来洗衣服。潭水清澈,平静的水面下,一寸多点的小鱼儿在水底悠悠地游动,用手指轻弹水面,鱼儿便惊慌一摆尾巴游远了。小溪的源头有许多“冒眼”,夏天,它冰凉渗骨,像刚打上来的井水。炎热的午后,知了不知疲倦地聒噪,我央求母亲拿出小件的衣服,在小溪边消磨一个下午;冬天,它的水面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水气,水里的水草绿油油的疯长,也不知是什么植物,越长越霸道,绿色的藤蔓交织在水底,密密麻麻,叶子又绿又肥,发着油亮的绿光。女人们把家里攒了很长时间的脏衣,放在两个柳条篮子里,一根水担挑起,一闪一闪地挑到溪边,挽起裤脚和袖子就下水,一点都不凉,偶尔遇到个同来洗衣服的女人,她们一边麻利地搓着衣服,一边拉扯着东家长西家短。如此,便也算得上一个忙碌而愉快的上午了。

近年来,城市里的人们流行温泉浴,据说,这种温泉里含有各种拗口的矿物质维生素,可以健身治病等等不一而足。各种媒体广告,大肆渲染,每当看到这些,我便在心底嘿嘿一笑,轻蔑地朝着想象中脖戴金项链身穿花衬衫的肥大佬说,小样,得瑟个甚,老娘n年前就用温泉水洗内衣了。可是,我也没能得意多久,因为我童年的温泉已经消失了。在它的源头,一家人用水泥和石头砌起了高高的石墙,建起了漂亮的红砖房子,那些密密麻麻的“冒眼”都被堵死了,再也冒不出水了,村里的小溪也枯竭了,扔满了红红绿绿的垃圾,满目疮痍。每每路过这座房子,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我想知道里面住着怎样的人家,我无数次地想问:“你们住这样的房子潮不潮?”偶见一个沉默的男人从门里出来,我终于没敢问,怕人家以为我是神经病。可是,内心深处,终究是遗憾和不平的。

离小溪100多米的地方,是条大河,它也没有名字,河水汤汤,自西向东,昼夜不息。有人说,有河流的地方就有人类的繁衍生息的痕迹。传说最早从山西大槐树下搬来大姓甄家和吕家经过长途跋涉,最终在这里安家。我猜想,大概他们的祖先也是看中了这里的河流。历经几朝几代,几家人不断繁衍壮大,形成了繁华村镇。那时村里的人们下地,必要趟过这条河。水浅的季节,水刚刚没过腿肚子;水盛的季节,水流湍急,大人们将裤腿挽到大腿根,亦步亦趋地过河。夏天暴雨过后,山洪暴发,村里男女老少便跑去看河,浑浊的河水挟卷着泥沙,滚滚而下,颇有些黄河的气势。有时,浑黄的河水里还挣扎着几头大白猪,几根椽子,肥肥的鱼儿,这是上游的鱼塘破了,山里的几户人家又糟了殃。年轻大胆的男人们,不顾旁人的劝阻,在拦腰的河水里捞上几根椽子,抓住几条被洪水呛晕的肥鱼。一连几天,那河水散发着腥气,但气势却是一天比一天弱了,终归平静。大水冲刷后的河滩,到处都是淤泥,我们赤脚趟在河里,清清的河水沒过脚面和小腿肚,偶尔在河里捡到被石头挂住的花手帕,便能高兴一上午。当时年纪小,只知道大水过后必能捡到手帕,而长大后回忆往事,才有知道,这大水里的白猪、鱼儿、椽子以及花手帕背后该是多少个被毁的家园。水,是生命之源,有时候,它也会变成要命的恶魔。

幸运的是,这样的事不常发生,这河它平时还是温文尔雅的。炎热的夏季,大人们几乎不管我们,全村的孩子几乎都泡在河里,它是孩子们的乐园。男孩子和女孩子各自划好区域,通常是男孩子们在上游,女孩子们在下游。我们女孩子通常由一个大点的孩子指挥,先用石头拦住河水,形成一个池子,在从池底捞出石头,使池子有一定深度,好从岸上跳下,一个猛子扎进去,便是“噗通”一声。最讲究的是,摘来几片豆角叶子塞了耳朵,再用大拇指压了鼻孔在水底闭气,一群小伙伴在旁边计时,看谁闭的时间长,我们叫做“淹虾米儿”。还记得一个叫燕子的姐姐,她是我们女孩子的头,我们一群孩子全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地泡在水里,唯独她穿着小背心和裤衩子,她“淹虾米儿”的时候,一头黑发整齐地在水底飘动,衬着她清秀白皙的脸庞,真是美极了!偶尔,几个调皮的男孩子跑来下游我们的领地,我们便在燕子姐的指挥下,边骂边将石头扔向他们,几次之后,他们再也不敢来犯。有时候,我们也从家里拿来母亲的“竹箩”,一个孩子拿“竹箩”堵在水里,另一个孩子趟在水里,自上而下赶鱼,赶到竹箩前,拿竹箩的孩子猛地从水里端起竹箩,好家伙,就是半竹箩活蹦乱跳的鱼儿晚上拿回家,鸡们就争先恐后地抢食,看得母亲乐呵呵地笑。

晚饭过后,忙碌一天的农人们,约上几个同伴,借用我们的“池塘”洗去一身的汗水与疲惫,回家后便能进入美美的梦乡了。

当时年少的我从未想过它的源头在哪里,直到近年,有人提议我们去山里野炊,于是,几家人便拖家带口,浩浩荡荡沿着河流一路直上,朝山里进发。汽车行走在沙石路上大约三四十里,也或许是五六十里,不知道,我一向对路程没有概念,总之人烟逐渐稀少,空气逐渐凉爽,目力所极便是绵延的大山,那山上的树,将整个山遮的不见缝隙,一味地墨绿。前行的路虽然平坦,但已然很窄,两边是矮小的灌木,偶见巨石横行,车已无法通过,只能弃车步行。有人拿着锅,有人扛着瓜,有人拿着火腿蔬菜等各种吃的,有人还背着孩子。一群人顶着大太阳走了大约七八里,才算到了地方。眼见得前面的石山上,白花花的一股水飞泻下来,五六米的样子。水落在一个不大的潭里,潭底的石头粒粒分明,这便是传说中的“跌洞”了。的确,在潭的后面有一个不深的石洞,看起来绿油油黑乎乎的。传说里面有野生娃娃鱼,我们看了许久,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一群人便欢呼着在潭边掬水洗脸,快乐扫走了一身的疲惫。最奇特的是,在“跌洞”的南面,抑或是北面,不知道了,密不透风的植物,使得空气异常闷热,还有不知名地昆虫在眼前飞来飞去。而在它的反方向,地面潮湿,冷气浸入心骨,渐渐地有些受不了的冷,几位穿得清凉的女士不觉抱了肩膀靠近火堆取暖。

这便是我们能找到的河流最远的源头了,当然,它还不是真正的源头,否则,这瀑布又来自哪里?远远看去,前面还是绵延不断的山和一望无际的绿,似乎没有穷尽的样子,所谓追根溯源,可是我们已经又累又热没有体力了,且山路怪石横行,愈发难走,一群孩子已经叫苦不迭。遂在这里支锅生火,从潭里取水,一袋火锅料下锅,放入各种蔬菜,美美地吃了一顿,再焚烧垃圾,取水熄火,打道回家,已而夕阳在山了。

车子沿着河流驶出大山,沿路人家渐多,村庄渐次繁华。河流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光,车子驶向我们所住的村镇的时候,我看到,河里的水已经很少,河岸两边是成堆的垃圾。我童年的河流啊,再也没见一个孩子在水里趟水嬉戏。

内心不是不遗憾的!犹记得那次我在河里洗衣服,有人在上游喊:“哎……我要倒粪了……”我很生气,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洗我的衣服,可是,不多久,一股子恶臭迎面扑来,水里夹杂着黄黑之物一路滚滚而来,水里的鱼儿纷纷“啪啪”跳出水面,不多会儿便肚皮朝上顺流而下了。我我赶紧从水里撤出衣物,站在岸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从此之后,再也没来河里洗过衣服。然而,这只是寻常之事,村人们一面为这种行为不愤,一面自己又在做,也没见个人出来阻止。再加上近年来,村里种地的人越来越少,以及化肥的大量使用,再兼上游几个养猪场,所有的人畜粪便都被倒在河里,各种垃圾堆在河岸,河流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美丽。

不是不可惜的,不是不伤感的。我的童年,我记忆中的村庄,我的河流,都像梦境一样一去不复返了。日子,似乎越来越好,生活,又确乎越来越坏了,如何是好?失去童年,失去河流的我,像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彷徨无定。我想起,那个年代久远的传说,来自山西大槐树下的甄家和吕家,长途跋涉逐水而居,在河边取水煮饭,牧牛饮马,时而一曲苍凉的秦腔,时而一曲多情的花儿,他们抬头望山,低头看水,那该是多么惬意而充实的日子啊!

二、求雨·看戏

西北干旱缺水,阳春三月,正是麦苗疯长,油菜开花,农人们种瓜点豆的季节,然而却天天艳阳高照,连点雨星子也不见!河里的那点水也都快晒干了,也仅仅能浇到川地,山地就没有指望了!这天干的,人走在地上,就带起一层黄土,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土星味,一阵风吹来,就是满脸的黄沙一嘴的土。

这样的日子叫人着急!几个村子的德高望重的长者一商量,不行!得求雨!庄农人土里刨食,干土里长不出庄稼,这样下去得喝西北风!

于是附近的几个村子的人家每户出一个人,但不管老少,必须是男子。老老少少敲锣打鼓,从各个庙里请来各位“娘娘”、山神。有的是由七八个人抬在轿子里的塑像,比如那轿子里的“娘娘”,像盛装的古代仕女,脸上的亮白油彩上带着淡淡的粉色,面目端庄,目光淡然,似乎注视着人群以外的遥远的地方;比如那位“黑爷”,黑脸黑须,魏晋装束,和关羽有些相像,俨然一位气质儒雅的文士。有的仅仅是用红绸条缠着的画像,由几个成年男子恭敬地抱在怀中。一群人一路从狭长的街市下来,若遇逢集,街上人流如织,耳听得“咚,咚,咚咚咚”的鼓声,以及“锵,锵,锵锵锵”的夹司(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它是两片像草帽形状的铜铸的乐器,“草帽”的.顶上,各自系着两条红布条)声,行人们便纷纷急步走到街道两边,中间让出一条甬道,虔诚地行着注目礼。两边临街的店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鞭炮,一阵接一阵的噼里啪啦,烟雾弥漫了一街。

宽大的戏場里,早已搭好的凉棚里,各位娘娘、山神被安顿好,点好香蜡火烛,老少爷们一大群人呼啦啦跪下,求雨。求雨的时候还有一大段说辞,因为我是女孩子,无缘得见。只听说有这么几句:“天爷爷呀,下雨雨,我给你烧香点大蜡……”而且必须是带着哭腔抑扬顿挫地喊着说。求雨,是一乡的大事,这一天,不允许洗衣服洗脚洗头,也不许打伞戴草帽穿雨鞋。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上学的路上,脱了鞋,沿着小溪一路趟水一路走,忽听得隐隐约约的鼓声和夹司声,吓得从水里跳出来,慌慌张张地就跑了,生怕大人们发现。年少的我们,对鬼神充满了敬畏,对大人充满了敬畏。

诸位请来地神仙之中,最得乡人敬重的是“大娘娘”和“黑爷”了。凡乡人们遇到难事,彷徨无助,想要求神问卦,祈求神灵护佑的时候,都会去后山娘娘庙,乡人们都说“大娘娘”很灵。除夕,彻夜各个村庄灯火通明,年轻人呼朋引伴,经夜狂欢。深夜,通向后山娘娘庙的路上,络绎不绝的人,去给“大娘娘”上新年的第一柱香。最讲究的是在12点新年钟声刚刚敲响的时候,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哪怕深山大雪,长途跋涉,也要按点赶到。据老人说,“大娘娘”是某个朝代出生在这里,嫁到宫里的甄姓娘娘,不知此娘娘有没有造福过本地,我不得而知。听说镇上有人一直在写乡志之类的书,不知里面有无记载。但无论如何,我想,能受一乡百姓世世代代香火供奉,虔诚跪拜的,必然不是庸人。虔诚的膝盖下,重重磕下的头脑里,所表达的感情,应该不仅仅是一份荣耀,应该还有一份从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感激和尊重。

“黑爷”据说姓雷,是西晋时期陇西人士,他为人正直清廉,终日奔忙,造福过当地百姓,百姓人人感其大德,造庙供奉祭拜,时至今日。每年三月除八,是其庙会,搭台唱戏三天三夜,以示尊崇纪念。据说他是求雨之神,百姓,可见,大凡百姓大多都是懂得感恩之人,谁好谁坏,百姓还是知道的。

此外,还要去财神庙祭拜财神,因为财神庙就在当地,所以只需祭拜。旧的财神庙旧址在一所中学里,终年关着门,里面黑乎乎的透着神秘。记得那一年我刚上初一,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一下课,便疯跑出教室,刚跑到操场,便见财神庙前跪着一大群人,为首的一人手执长香,嘴里念念有词,其余人神情专注,肃穆庄重。我等看见,全都远远地站住,再也不敢疯跑了。

祭拜完各位神仙,便是五天到七天的大戏,慷慨悲怆的秦腔在秦州大地上某处大山里一个尘土飞扬的戏場里吼起,从戏場里那绑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里传出,在空气里彪悍地飞扬,鼓动着每一个乡人的耳膜。白脸的小生,花脸的奸臣恶霸,白脸黑鼻头的小丑,玲珑的丫环小姐,上演着一幕幕人世间的离合悲欢,爱恨情仇。这便是秦人们为了求雨贿赂各路神仙的最好礼物了,同时也让爱好秦腔的秦人们足足过了一把戏瘾,是贫瘠的乡土上,人们的一顿精神大餐。求雨的这天一过,妇女姑娘们便可以到戏場里拿着香蜡烛火“敬神”了。敬完神后,花上几毛块钱,买上一把葵花籽或者麻籽,挤在人群里说笑、拉家常、看戏;孩子们在人群里蹿来蹿去,从大人那里磨来几个小钱,花上一两毛钱吃上一碗凉粉,买上一根冰棍,再用一两分钱买一杯装在玻璃杯里红红绿绿的汽水,这便是孩子们看戏的全部乐趣了;年轻的小伙子围在戏場门口,双手插兜,流里流气地朝着漂亮的姑娘吹口哨,胆小的姑娘羞得脸红红的钻到人群里逃到戏場去了,偶有一两个胆大的,大声骂上一句,引来更大的“嗷嗷”的起哄声和更尖锐的口哨声,这胆大的姑娘也终于吓得逃走了。大西北的男人们彪悍粗犷,讲话粗声大嗓,有别于江南水乡儒弱的白面小生,面对喜欢的姑娘也不能表现的温文尔雅,初见,总让人心生距离。是啊,谁说,那“嗷嗷”的狼嚎不是一种笨拙的表达呢?而人群中,看戏最认真的便是那些衔着旱烟袋的老汉了,通常是七八个老汉聚在一起,蹲在墙根,远离人群,一边“叭叭”地吸着旱烟,一边神情专注的盯着戏台,偶尔拉拉自家的儿孙,继而感叹一番。他们中的很多人,年轻的时候就登过戏台,熟悉每一幕戏,每一句台词,也许,在铿锵有力的秦腔里,他们正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的岁月。若问我为啥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年幼的我,曾依偎在姥爷的身边看过戏,当然,我于戏文一窍不通,我只喜欢听各位爷爷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给姥爷划火柴点烟锅,看着姥爷在妈妈做的黑条绒布鞋底上磕烟锅,由此,度过一个安详的下午。

近年,每年也会唱几次大戏,从外地的剧团请来的剧团,演绎一次比一次精彩,设备也更加精良,每次,戏場里人群爆满。可是,干旱的土地上,再也没有见过盛大的求雨场面了。

用PS制作唯美的油画风景大片 篇2

油画已经成为西方绘画史中的主体绘画方式,存世的西方绘画作品主要是油画作品。随着时间的推移油画逐渐生活化,油画元素越来越受到影像作品的青睐。所以,将一副素材平淡的图片处理成油画风,会使得主体更加突出,颜色更加有层次感。

1、打开素材图片,按[Ctrl] +[Alt] +[2]组合键调出图像高光选区,并添加一个浅黄色纯色层,图层模式改为“颜色”。

2、新建一个可选颜色调整层,编辑红色(青色-47,洋红+66、黄色+19、黑色+26)。

3、新建通道混合器调整层,输出灰度,图层模式改为叠加,蒙版擦除过暗和过亮的地方。

4、盖印两次图层,第一个盖印的图层执行“模糊|高斯模糊”,图层模式改为正片叠底,不透明为“80%”,蒙版擦除过暗的地方。第二个盖印的图层执行“模糊|高斯模糊”,模式改为颜色减淡,添加蒙版,擦除周围过亮的地方。

5、再次盖印一个图层,执行“滤镜|其他|高反差保留”,模式改为叠加,不透明度为“43%”。

6、添加一个色阶调整层,中间调输入“0.78”,模式改为“柔光”,蒙版里擦除过暗的地方,不透明度为“75%”。

7、添加一个色彩平衡调整层,阴影(红色-57、蓝色+53)高光(蓝色+40)使用蒙版融合和下层的色调关系。

8、新建两个空白层,第一个填充浅红色(fc9388)到透明度的径向渐变,图层模式改为叠加,不透明为“43%”。第二个填充浅黄色(fc9388)到透明度的径向渐变,图层模式改为叠加,不透明为“80%”。

9、新建一个通道混合器调整层,编辑蓝色通道,蓝色为“80”。

10、添加曲线调整层,整体调整对比度,不透明度为“60%”,蒙版擦除过亮和过暗的地方。

雪夜月光唯美散文 篇3

靠窗,临风飘举的是许多流浪的思绪。想那憔悴的旅人,触目小桥流水,看炊烟袅袅,怎不断肠?想那孤灯清影的窗内,素月清辉斜侵,怎不相思?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啊,总是悄悄借一缕月光,缤纷成绿肥红瘦的读者文摘在线阅读

模样,又被岁月的烛光,烘烤成草灰的颜色。一声叹息,落下去,砸疼的不仅仅是脚,还有那颗多愁善感的心。

心上,总是住着一朵月的。虽然世俗的烟尘暂时遮掩了它的芳华,但闲暇,却总不自觉地一遍遍擦拭,希望那月儿能映出真实的内心,给我一个莲样洁净的影儿来。秩序的生活已经把我们的时间规划成职业的方阵,月被挤兑得没站立的地方了,只有在好不容易空下来的某些时段里,泡一杯清茶,举杯邀月,对影成三,说几句体己话,濯洗一下岁月的风尘。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我才是我,是那个有着小小浪漫,揣着许多梦想的我。天涯共此时。躺在月的怀抱,犹如睡在莲花之上,有如水的旋律,和浅浅淡淡的香。

一弯小溪窈窕而来。

那是故乡的声音。简陋的院子里,在暮色里端详一本书,远天越来越低,低到眸子里,还舍不得放下书。其实,那时的书,也不过是几本淘来的《少年文艺》或者《儿童文学》。再多的书,是没有的,也舍不得买。在那个经济吃紧孩子众多的时代,我是不忍心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苛求什么的。实在没得看,就看天,看月,看星星,看雪。想像宇宙的世界里,是否也坐着这样的一个人,我在读天,他也在读,只不过,我们终是隔着薄薄一层天空,咫尺天涯。

林梢的月,分外多情。我走,她也走。影子跟在身后,被清浅的月色暖暖地拥着,有着梦幻般的美。走在林阴路上,一瞬间,背上就恍惚生出一双翅翼,天使的模样。于是,整个人就容光焕发起来,乃至梦里也堆满了月光,我坐在月光之上,听天籁的声音。隐约听见有母亲的唤声,揉揉眼睛,一双月牙般的笑眼清晰地望我,哦,有着弯弯眉,月牙眼的母亲哟,正俯下身子,挨个轻轻地拍我们的肩。油黑的辫子滑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有种幸福的气息。

窗外有谁走过,是岁月的影子吧?

年华是一管箫,幽幽地就吹到了沙哑的30多岁,虽然工作和家务暂时捆绑了飞翔的翅膀,但,心依然年轻。刚满7岁的儿子,是不懂我的心情的,他只管肆意地吹奏七孔的笛,咿咿呀呀地满是张扬的喜悦。对于月,他总是留恋那些美丽的传说,或者关于环形山之类的探索。琳琅满目的各色书籍,内容丰富的电视节目,方便快捷的网络世界,已经让他目不暇接了,他似乎也空不出多少时间和月说话,也许,儿时的我是因为孤独才与月对语的吧?现在的孩子,在大人的眼里心中,甚至比天上那个月更可爱,更惹人疼。以至于慢慢淡忘了自己幼时那种无奈的守望。

寻求保护是孩子的本能。当孩子感觉完外面的世界还不够安全的时候,他习惯躲进我的怀抱,他认为我的怀抱月一般温柔,我的眼睛里,有一轮月,很圆,很亮,很温暖。而我呢,望着怀中天使般可爱的孩子,有着月牙般的笑眼,有着黑黑的浓密的眉毛,和胖乎乎软绵绵的小手,有时,真的怀疑是天上的月亮落入怀中,那份感动和喜悦是无以言表的。

忽有钟声破窗而来,染了雪的寒意的声音听来分外清寂。仿佛偷听了我的独语后,似有似无地在对我说些什么———说:日子被岁月偷换了颜色,所有的过往都只是一串风铃,愿或不愿,都交于那枚月,它将濯洗所有的情节,只留一个词,在心上:豁达。

我知道,我生命的诗篇,早在离开故乡那夜,就有了一些缺痕,每年月圆的时候,我总想方设法裁几缕清风回去,希望在母亲的浑浊的眸子里,能照出一个清亮的喜悦。而儿子,总能从我的祈祷里,移植一些月色,种进祖母的心里。

唯美哲理的散文 篇4

想让孩子过上丰衣足食,无忧无虑的好生活,这是所有家长的共同心愿。但是,如果用这样的方法刺激孩子,我觉得有些不妥,甚至还有隐患。因为这么做,不一定能达到家长想要的效果,有的还可能适得其反。

我觉得教育孩子,最首要的,是教孩子怎样做人,做人的教育,是重中之重的教育。

良好德行的培养,不是一挥而就的,要在生活中慢慢引导,潜移默化,言传身教, 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伦理观,是引领他们一生的航标。这不能出现偏差。家长也应有这样的理念,不奢望孩子各方面都出类拔萃,那是不可能的,只学着做一个普通的好人即可,好人首先要有好的品质,尊敬师长,友爱同学,宽容大度,吃亏让人,诚实守信,一个人只有先学会如何做人,然后才可以学着做事,做人成功,失败是暂时的,做人不成功,成功是暂时的,做人不成功,事业也不会成功,家庭更不会幸福,生活会走入死胡同。大成凭德,财富是德行的付产品,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一个人有了美好的德性,无论是富足也好,贫穷也罢,他的日子都会过得安稳,踏实。孔子说,德不孤,必有邻。如果德性欠缺,朋友不近,亲人不亲,他真正地成了孤家寡人,不抑郁就是万幸,哪还有快乐的日子呢。

德性美好的人,胜不娇,败不馁,得势不会目中无人,失势不会一蹶不振,无论处在什么境遇,都会乐观对待,能在绝望中看到希望,阴影中看到阳光,面对困难,他也会往好的方面想,不退缩,不颓唐,对生活充满信心,乐观向上的人,本身就是阳光,这样的人,生活怎么会亏待他呢?他美好的品行,强大的内心,足以抵挡生活中的风风雨雨,这样的孩子,无论他境况如何,即使他是打工的农民,父母也会相信,他有一棵快乐的心,他是一个成功的人。

家长真的爱孩子,就得为孩子的长远生活考虑,他过的好不好,不是物质的多与少,而是有没有一个正确看待自己,看待他人,看待社会的平和心态。善良,宽容,豁达大度,积极乐观,这是一个人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一辈子也不会被人抢走。一个人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关键是个人感受,就象那面对半瓶水的两个人,一个人觉得,还不错,还有半瓶水;一个人觉得,好遗憾,才有半瓶水。如果孩子是那半瓶水的思维,那有多少财富才可以填满那无穷无尽的欲壑呢?拥有这样的心态,他如何才可以尝到幸福的滋味呢?凡事过犹不及,如果欲望过多过大,力所不及,那除了带来无尽的烦恼和极度的不平衡外,什么也得不到。人的能力有大小,财富的多少,地位的高低,是能力与机遇的问题,和成功失败没什么关系,只有会不会做人,才是一个人成功与失败的关键。

社会已经够浮躁的了,欲望这浑水,早已把人心搅乱,价值观扭曲,孩子如果再把物质看得过重,被物质绑架,就会成了金钱的奴隶,他可能会为了获得金钱不择手段,甚至漠视法律,挺而走险,到那时,可是悔之已晚。财富没有止境,没有一个知足的心灵,物质再多也是贫穷,财富也要德性支撑,若德性不够,就如两条细细的双腿支撑一个粗壮的身躯,会不堪重负的。那些土豪们,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所谓快乐生活,就如肥皂泡似的,在上面浮着,再多的财富,也无法填补他们内心的空虚,财富不能让他活的有尊严,反之,不恰当的使用财富,还会给他们带来祸患。

等待的唯美散文 篇5

关于等待的唯美散文【1】

等待,等待……

冬夜的风,唱着无字的歌;凄清的月光,流成一条宁静的河。

天上站着一个孤独的月亮,路灯下站着一个孤独的我,还有一个他。

说句话吧,说句话吧——我说,他在忠实地听。

我问,他却不回答。

我说话,他也说话;我动嘴巴,他也动嘴巴;我在说,他却不把音发。

我站着,他躺下;我坐着,他躺下。

扶不起你吗?你怎么不站起来说话?哦,我知道我扶不起你,我亲爱的影子。

一个孤独的你,一个孤独的我,还有天上那个孤独的它,同样的孤独,那么就凑在一起共同孤独吧!

哗啦啦,流过去了。

这是第几辆车?叮铃铃,来了,又去了。

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半女半男的,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黑发的,白发的,长发的,短发的,直发的,卷发的,闪亮整齐的发,杂乱灰暗的发,像开展览,像放电影似地,哗啦啦拥来,呼啦啦去了。

为什么没有那个她?就站在这儿?就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等她?她会在前面走了吗?赶前面追她?可前面会有她吗?没见过她呀!去后面找她吗?她会在后面吗?或许我一走她就会来。

况且,十字路口,四下放射,哪是前?哪是后?怎么个分法?或许我们彼此都在等待,或许她也在匆匆地寻找。

我们能找到彼此吗?错一错,期望的东西便会永远失落。

该怎么办呢?亲爱的,谁能告诉我?

眼前的,匆匆而去的是什么?未来的,接踵而来的是什么?匆匆的行人流成一条河,那河里流淌地有我的她吗?是前面已经走了的?还是后面未到的?

冷漠的街灯,放射着冷漠暗黄的光,照着街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流动的人群,静止的我。

流动的人群是一幅流动的画,静止的我或许是一幅静止的画。

我在欣赏画中的别人,别人或许也在欣赏画中的我。

漂亮的、,丑陋的、大的、小的、丹凤的、三角的、杏仁的、眯缝的、大放的、怯懦的、正视的、乜斜的、黑的、黄的、白的眼睛,探寻的、茫然的、关心的、冷漠的、傲慢的、卑怯的、温柔的、凶狠的目光,匆匆地从我身上掠过,我便有几种不同的感受:春、夏、秋、冬,雪、雨、风、霜,阴、晴、似阴似晴、似晴似阴,冷、暖、乍暖还寒、乍寒还暖。

几种眼睛与几种五官不同地排列组合,形成了复杂纷纭的相貌;几种滋味胡乱调和,构成了苦辣酸甜多味人生。

这人生,很短暂。

很短暂的人生有苦辣酸甜,抛却苦、辣、酸以外,还剩多少甜呢?剩下这点可怜的甜,除去吃饭、睡觉、应酬、行路、说废话、等人的时间,还剩多少时间去品尝甜呢?

街上的人物像一部世界史似的,这个转过去,那个又转出来。

每个人物或情愿或不情愿都会在这条马路所形成的舞台上露露脸,不管是漂亮的,丑陋的,动作潇洒的,还是演技拙劣的。

许多面孔都那么相似,可又是似曾相识又未曾相识。

我的那个她在什么地方呢?眼前哪一个是她呢?是露脸了的还是未出现的呢?要不,找个人问问?去问谁?谁又会认识她呢?况且他们急匆匆、慌忙忙地又去干什么呢?匆匆忙忙地,又何尝不是像我一样,等不及了,去漫天漫地漫世界地去寻找?

不去问了,问谁也不会知道。

听他们的回答,你会产生一种奇想:似乎人人都是先知,人人又不是先知。

他们的答案如出一辙,听起来很简单其实很复杂,好像上帝造人时输给他们的都是一种模式的思维,只是说法不一而已。

我知道我自己也不和所云地给别人指过路,也拼命地给别人灌输心灵的鸡汤,而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指给别人的路能通向何方。

自己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给别人吹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让别人去追,是欺骗了自己的良心又欺骗了别人的感情。

但那何尝不是为了不让别人灰心、颓废而给他们的兴奋呢?当自己沉闷的时候,难道自己没给自己吹过那种肥皂泡吗?在人的`一生中,谁不是先麻醉自己而后才去麻醉别人呢?谁不是先欺骗了自己而后才去欺骗别人呢?谁不是先安慰自己而后再去安慰别人呢?

但总的说来,给人一种安慰、勇气和力量,是要比破坏人家的情绪、抽掉人家的勇气要好得多吧?况且,有时你的安慰和鼓励,也许真能让别人达到你不敢相信他也没想到的梦想的高度。

也许这也是实极则虚、虚极则实的朴素辨证吧!既是这样,又能去问谁呢?

我所要找的她一一幸福,你在哪儿呢?

行人匆匆流过,车流匆匆流过,时光追着行人和车流匆匆流过,回首与不回首之间也有月升月落。

不流的,只有冷冷的街灯和孤独的我。

等待中,街灯灭复明,明复灭。

反反复复的是:瑟瑟黄叶,泣泣冬雪。

依稀,遥远有声音唤我:回来吧!回来吧!可我总是觉得,那是一片我曾经走过的荒漠。

抬起脚,欲走不走。

欲走不走之间,是难耐地等待。

真地让生命去等候,去等候那份意想不到的温柔?寻寻觅觅,寻觅在遥远无际的长路?永远徘徊在十字街头?

那些年的等待【2】

等待是一个动词,有很多种。

在我眼前的常常是,在漫天飞舞的大雪节令里,一个人头顶雪花。

满身的白色,眼睛扑敕敕的望向远方,翘首等待着生命中重要的人,那是焦急的等待。

等待,即使再焦急,但是,却是一个过程。

你越是期盼远方身影,这身影却迟迟不出现。

而他终于从远方模糊到清晰时,眼前早已是泪花一片。

等待是谁都不用导演指引的戏,每个人都娴熟地演好这出戏。

等待,是分不同心境的,有时候,等待越是渴望越等不来。

有时候,越是达观越是开阔。

我喜欢这样的等待,在一朵花开的时间内,在一支曲子释放的时间内。

在一杯茶沉淀的时间内,等待得细致、等待得轻巧。

那份寂静犹如钓鱼者的淡然,但没有饵,没有线。

那份等待有绣花者的执着,但是,没有那么浓的爱。

也或许如渔妇等待那打鱼晚归的渔民,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望眼欲穿。

等待,在慢慢时光里温婉流转。

或许,就如铁杵磨成针的孩童,知道那样的答案,却不在意哪一日会出现这样的一瞬。

我要的等待,必定是苔痕上皆绿一遍遍,有了时光沧老的意味。

偶尔有一天,当所有的帷幕都谢下装扮。

一个身影缓缓地向我走来,那样的等待毕竟是无言。

等待应该是繁华的盛世,我想,在樱花下默默地等待着,必定是如翻开一本花间集,婉约而又凄美。

等待应是浩大的一场指挥,每一个神魄都在聆听。

那心魂之曲,是一场戏已经排练好无数遍,熟悉却偏偏仍是无限地期待。

那些个等待,见多了,喜欢,翻转书页。

等待那一枚缠绵多年前许下的心事,突然跌落脚下。

等待得绯彻缠绵,那些个等待。

早已没有泪眼,就那样在等待中倾听时光慢慢变老的声音。

仿佛多年前,我与你的对话,在无限地延长,没有止境。

等待着吧,为了那些个不需要强调的等待。

终有一天,会无视门前流水的喧哗,终有一天,会不再一遍遍地细数燕儿的归来又归去。

终有一天,眼前都变成一片空有,那些个等待都变成了记忆,而只有等待本身回应着等待,茫然吗,也茫然。

荷花的唯美散文 篇6

荷花在炎炎夏日里如约而来,一片片怒放的荷花,开放在无限思绪的心田里,幽静的荷塘带着旧梦续写着点点的往事情怀。看那细细的荷枝上,承载着朵朵的妩媚在风中摇曳,亭亭玉立,不屈不饶;再看那庞大的荷叶,碧绿柔嫩,不怕阳光炎热,不怕风吹雨打,依然在那里坚韧不拔,那独特的姿态生活,安静脱俗,看似娇弱中却透露出不屈不挠的坚强。荷花象征着追求自由、理想、独立的自主生活。

夏天是荷花飞舞盛开的季节,微风习习,荷池荡漾,一层层碧绿的荷叶托着优美的荷花,轻轻地摇曳起来,摇摇摆摆地在翩翩起舞,引来几只蜻蜓在荷池上空飞旋,千姿百态,美不可言。盛开的红荷,她那美丽的颜色让人不知如何形容,犹如一枝蘸满油彩的画笔点在花尖上,无声的盛开,透着那晶莹的神韵。清风摇曳一池荷叶,漫无边际地铺展一片,仿佛把这灵性的绿色渲染到极点,慢慢深沉般地弹奏出绿的旋律,也只有这荷叶之绿,才能映衬出荷花的高贵、独立、圣洁之美。看着一望无边的荷花,仿佛自己也融进了阳光,融入了碧海蓝天的无边狂野中,生命如蓝天一样博大无边。突然,荷叶中冒出了朵朵的荷花,有的花瓣全都展开了,露出了金黄色的花蕊和嫩黄色的莲蓬,凝眸而望,仿佛她们在仰头微笑,带着阵阵醉人的清香迎面而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简直被这景色深深地陶醉了。仿佛看到了一幅高雅素洁的风景画!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荷花半开,就如是生命的循序渐进。细数流年,将心中黯然无色的天空一丝一缕的拨开,如梦初醒的明媚。荷花看上去,给人一种雍容大气的感觉,微风吹过,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从远处就能闻到荷花,淡淡的,甜甜的清香。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深情贪婪地吸一口,此刻心情定是格外舒畅。倘佯在荷花的海洋之间;陶醉在荷花的香气之中。微微睁开陶醉的双眼,哇!荷花的颜色真好看,有粉中透白的、洁白如雪的、紫中带粉的。盛开中的荷花就像是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妩媚娇艳;快看还有半开半合的,好像害羞中的少女那般的纯洁,让人不禁肃然起敬。就像那一首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美!

荷花从不和别的花争奇斗艳,也不和别的花比美,她虽然没有牡丹那样华丽高贵,也没有梅花那样顽强不屈。她只是孤独地站在风雨中,默默无闻地立在水里。她送走一个夕阳,迎来一个朝霞。虽然她的生命只能属于一个短暂的夏季。但在花落花开飘逝的流光里,她如一朵淡雅的花束,出淤泥而不染,那沁人幽香,芬芳了荷池,陶冶了人生,也醉染了流年。

幽幽月光将荷叶倒影在水中,是否现实的存在如梦幻般难以触及,唯留现实与梦幻随风飘荡。荷叶田田,时光,终将似一朵在掌心凋零的荷花,书写出成长的印记和岁月的无情,也雕刻出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足迹。就在残荷的刹那,仿佛看到了那些枯枝败叶灵魂中,不愿轻易放弃的那一种孤傲。凝望着微风摇曳中的残荷,此刻回想,败落的枯叶与繁盛的花枝竟然是同样的美丽。如果说衰败都是兴旺的开始,那么每一个生命的成熟,是否都预示着下一个的衰老与成败。突然间有一种感动在心中蔓延开来,不知道我们将老去的生命,是否如这残荷一样昂扬与从容,或许每个人生命中最后的那一束守望;成败与再生之间有着一段怎样的生命决择?

流年如梦,荷花飘拂淡淡香,一朵朵柔情似水,华而不媚,艳而不俗,虽然不能免遭岁月飘零的命运,但她也会以微笑的美姿,亭亭玉立于滚滚红尘之中。她的美,是一种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心灵之美!

唯美抒情散文 篇7

黑色的夜,明亮的月,已记不清这是第几个这样的夜晚了。小时候这样的场景总会让我感到兴奋,仿佛会有何种奇迹降临一般。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一种感觉逐渐的消失,一切开始变得那么的现实,变得那么的残酷。

不知何时,依旧是这样的黑夜,依旧是这样的明月,心中却多了一份别样的落寞。这份落寞不是无故袭来的,只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曾经熟悉的朋友一个个的`陌路。我在想:也许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吧!

可能多年之后,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月下,我又会抱着何种心态去面对?

童年趣事唯美散文 篇8

逮蚂蚱

麦熟时节,蚂蚱出世了,漫山遍野,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蚂蚱有白天叫唤的,也有夜里叫唤的。白天叫唤的在半山上,夜里叫唤的在川坝里。白天叫唤的翅膀短,夜里叫唤的翅膀长。诱人的要数前贯山上,那些头大身圆、翅膀短的绿蚂蚱了;也有红蚂蚱,很稀罕的,那是蚂蚱国里的王。哪个小伙伴倘若运气好,逮住了一只红蚂蚱,必定要引起大家伙的惊叹和羡慕。

蚂蚱们都很狡猾,一听见有脚步声朝它走来,就会停止歌唱,迅速钻进草丛里藏起来,无影无踪。但我们小伙伴们都有高招,解开裤带,将一泡尿,浇进草丛里去。爱吸露水的蚂蚱,立刻就会迎着尿水蹦上来,被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双手猛地一合,逮个正着。

装蚂蚱的笼子,用刚收割的小麦的麦秆编成,或圆形的,或方形的,还有铃铛状的,大小不一,都是我们自己动手编的。蚂蚱必须单个的装进笼子里,两个以上就会打架,不是打得缺胳膊断腿,就是被对方吃掉。

蚂蚱是杂食性昆虫,最喜欢吃的,还是菜叶、瓜花、笋片之类含水分多的植物。半个夏天,半个秋天,小伙伴们家家都有蚂蚱欢唱。到了深秋,或初冬,蚂蚱就死了。

抓红虾

清粼粼的小溪边,浅滩旁,茂密的水草碧幽幽的,随风摆动。小红虾就藏在那里面,悄悄地觅食。看不见身子,只有两条细长的胡须在水面上探寻,要仔细看,才能发现。

不用钓钩,不用抄网,用半截线绳拴上蚯蚓,或者鸡肠子、肉条什么的,有腥味的东西就行,或拴在竹棍上,或直接将线绳缠在手上,都可以。伸进水里面,上下轻轻地拉动,吸引小红虾来捕食。只要小红虾看见了,就会用前面的两只大钳子夹住,不落地就死也不会松开。

夏天里,我们小伙伴们相约了,去河边专抓小红虾。那时间没有塑料桶,就端上脸盆。用不了多大功夫,就会抓上多半脸盆。

那时间缺油,没法油炸爆炒,就洗刷干净,掏掉赃物,撒上盐,用纸一个个包起来,再糊上和好的泥巴,放进炉膛里,把泥巴烤干就熟了。摔碎干泥巴,打开纸包,就会闻到一股清香。小红虾壳多肉少,不图饱餐,也就是吃个味道,但更多的是一种情趣,一份喜悦。

捞鳅鱼

我们小时候捕捞的鳅鱼,不是泥鳅,是一种生活在小溪里不钻泥地的鱼,其形状、个头却与泥鳅极为相似,所以当地人都管这种鱼叫鳅鱼,也有叫狗鱼的,因为它的头特别像狗头。

鳅鱼没有鱼漂,故而不大进行长距离的远游,而且游动速度也比有鳞鱼慢。用鱼钩去钓,也会钓好多,但不是最好的方法。每当夏季来临,我们小伙伴就会背上背篼,拿上棍子,到小溪里去捞鳅鱼。到了小溪,淌进水里,将背篼一个挨一个排列起来,拦住小溪,派一个小伙伴在上游二三十步开外,将棍子伸进水里左右不停地搅动,往下驱赶,快要接近背篼时,我们就猛地将背篼抬起来,背篼里就会有许多的鳅鱼激烈地蹦跳,然后再倒进盛着一半水的桶里。就这样,一直往上游一截一截地重复,直到装满水桶。

那时候,鳅鱼的种群密密麻麻的,总也捕捞不完。如今大量修建水电站,加上不法分子电打、放鱼藤精(一种农药),再加严重污染,洪水泛滥等,鳅鱼几乎绝迹了。

和泥鳅一样,鳅鱼也是无鳞鱼,肉质细嫩,油炸、用青辣椒爆炒,或炖汤,口感特别好,特别香。

学游泳

那时间,为了安全起见,每到暑假,家长都会严禁我们小伙伴们到河里去游泳,一旦发现,就会挨一顿暴打,但我们还是冒着挨打和被淹的风险,相约了,一块去游泳。

起先,我们都不会游泳,会游泳的大人们怕担责任,不会教我们。其实,游泳的技术并不高深,完全可以无师自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熟能生巧。

我们先在浅水处,两手撑在河底的沙石上,一边交替朝前挪动,一边用小腿和脚打水,扑腾扑腾,水花四溅;后来,就憋住气,面朝下,双手交错划动,能漂浮前进了,就使劲仰起头来,继续游;再后来,就逐渐自如,学会游泳了。循序渐进,狗刨,侧游,自由式,潜泳,踩水,各种花样,逐一掌握,直到随心所欲,成为游泳高手。

随着游泳技术由低到高,游泳的地方也由浅入深,到电厂几十米深的前池,横游大江大河,都不在话下。小伙伴里也有很笨的,学了多年,只会狗刨。狗刨是最初级的游泳技术,在较浅的流水里尚可凑合,在较深的死水里就不行了。我们几个技术高的,就曾经救过只会狗刨、却很胆大的溺水者。

打坡牛

很多地方,把这种游戏运动叫作打陀螺,我们陇南叫打坡牛。打坡牛的最佳时间是冬季。因为费力要出很多汗,冬天寒冷,既可以热身锻炼,又充满了乐趣。坡牛有大有小,凭个人的体力、喜好选择。

打坡牛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发牛”就是启动,有三种方式,使用最多的,是先将坡牛的上部用鞭绳缠几圈,仰放在地上,握好鞭杆,猛地一拉,在坡牛旋转正常后,再去抽打。第二种与第三种,也是先将坡牛的上部用鞭绳缠几圈,抓在手上,蹲下去尖头靠在地上,猛拉鞭绳的同时松开手;再就是不蹲下身子,站立着,右手直接猛拉鞭绳,同时松开抓坡牛的左手,让旋转的坡牛落在地上。

学会了启动,还要掌握抽打的要领。一是用力要恰到好处,力小不够用,力大会将旋转的坡牛打死;二是要把握好加鞭的时间,过早了白费力气,迟了坡牛会睡倒停止旋转。高手,只启动一次,就会一直打到底;新手屡屡启动,常常半途而废。

打破牛的场地也很重要,最好是操场,院子,地面硬实,沙土松软、坑洼不平、出水淤泥的地方最不适合这种游戏运动。

捉迷藏

小时候,我们林场家属院里的小伙伴们,几乎都成了无人管束随心所欲的野孩子。小男孩小女孩们,每天除了上学,一吃完晚饭,便聚集在一起玩儿,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地玩儿,什么有趣,什么好玩儿,什么刺激,什么高兴,就玩儿什么。用弹弓打鸟,上山捉蚂蚱,到清水河里去钓鱼等等,但玩儿得最多的还是捉迷藏。

大约有二十多个小孩,分成了两组,一组先藏,让另一组来捉;等把藏的这一组全部捉到了,就又轮换过来,再藏,再捉。但捉迷藏要大致规定一个范围,范围太大捉找的一方费时费劲,就会因为扫兴终止游戏。

有时候,我们还会各自带了木枪木刀,或望远镜什么的,在捉迷藏的游戏中模仿电影里的战斗场面,找到了对方的成员,就像押解俘虏一般,押到预先指定的地点;或者嘴里模仿机关枪的响声,示意将对方击毙了,对方就会把头一偏,假装死去。

小伙伴们大都喜欢藏在有房屋的犄角旮旯里,不会往草丛里藏,怕有蛇。我那时候,偏就往草丛里藏,让对方拉网式找遍了所有有房屋的地方之后才能逮住我。

潭钓

小时候,我家居住的林场场部崖下是一条四季常清、鱼翔浅底的小河。从场部顺南河下行,一公里多处有一座天然水库,上百亩地那么大。南山滑坡,阻塞了河水,因之形成。我在这里垂钓了十年。

阿娃峡里鱼儿众多,而且有很大的鱼。站在阿娃峡高高的北岸崖边上,碧波荡漾的阿娃峡便尽收眼底。无风也无浪的时候,可见几十上百的大鱼,一条紧跟一条,军舰般列着队,往来穿梭,自由自在,耀武扬威。

每在岸柳吐翠的初春,这儿蹦起一条,哪儿蹦起一条,平静的水面上便泛起圈圈涟漪,由小到大,又渐渐地悄然消失。南山的密密匝匝的灌木林里,不时有鸟儿的`鸣唱传来:唆儿——回啾!清脆动人。

我同小伙伴们在峡边一溜儿排开,钓竿此起彼伏,窃窃私语,不准大声。却有谁钓上一条鱼时,便都忘了顾忌,突然爆起一片欢声笑语,顺水面漂去,在远远的峡谷里回荡,经久不息。我独自一人时,默默垂钓,看空朦山色,观潋滟水光,陷入无边的遐想之中,有时霏霏细雨悄然下起,浑然不觉,已湿了头发,湿了衣衫。收竿暮归,踏上蜿蜒的小路,遥望天边火红的晚霞,情不自禁地吼起随时想到的歌曲,一串鱼儿在竿头上摆摆悠悠;或抬脚踢起一颗石子儿,惊动一只正在路边草丛中觅食的野兔,数步一回头地逃去,便开怀大笑,一如凯旋而归的征战将军。

掰大黄娃娃

陇南宕昌县南河镇一带,民间把大黄的苔杆叫作“大黄娃娃”。每到夏季,大黄的苔杆长到一尺高以上时,红头绿身,胖墩墩的,形似婴儿,故而就有了这个俗名。

药用马蹄大黄是大黄的根部,生长在地下;地面上是茎叶,“大黄娃娃”就长在茎叶中间,头部含苞;待长到一尺多高就成了苔杆,接着开花,结籽。含苞待放时的“大黄娃娃”,虽然也带有大黄的药用功效,但力量较弱,不会造成腹泻,可以生津止渴,清火消炎,提神醒脑,正好适合于夏季食用。而且,它的口感很好,清脆清爽,略酸略甜,是任何水果、饮料都无法比拟的。

我在南河上小学的时候,每逢暑假期间,都会与小伙伴们相约了,到前贯山上去玩耍。那时候,没有矿泉水、饮料,感到焦渴,就会和小伙伴们去偷掰“大黄娃娃”。“大黄娃娃”被掰掉了会影响大黄的生长,甚至会使其枯萎坏死。当时,农村还是大集体生产,每到夏天,生产队会派社员到大黄地边搭起窝棚,昼夜看守,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偷掰“大黄娃娃”。因此,偷“大黄娃娃”就要冒风险,被逮住了,最轻也得挨顿揍。

但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先派两个跑得快的,到大黄地里故意弄出声响,将看守的人从窝棚里吸引出来,故意惹他追骂,调虎离山;然后,我们其他小伙伴便冲过去,以极快的速度掰“大黄娃娃”,每人搞一大抱,又快速撤离,躲到远远的山崖下,慢慢享用。那种冒险所得,很刺激;会觉得胖墩墩的红头绿身的“大黄娃娃”,更加可口,更加爽心。

梦的唯美散文 篇9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奈何天,伤怀日。

人易做梦,但梦有不同;唯,雪芹者!夜夜心梦,梦有旖旎,且,相思之梦居多。

人之生于世者,无不感周、孔之梦,而知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之道,化于梦而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节,圣人之梦岂非天地间之大梦乎!而雪芹之梦,美人香土,燕去楼空。探究其梦,响雷之音,惊其情:痴情不改,红楼已远;叹其心:花落几度,香残还吝耳。

实乃,生前一把辛酸泪,身后,浸透满纸荒唐言。千古红楼眉宇间,一丝远古诉悲凉。一世红尘泪,情深意长,终究还是扯不断心事终虚化,泪尽而归的结果,也不过是为了偿还前世的风月情债的太虚幻境而已。(美文网:www.meiwenting.com)

爱情是有一些玄妙的东西是我们无法控制的。追求一个人,爱一个人,用了真心,尽了全力,若还是不能如己所愿,那么,及时需要做的,就是理智的对待,勇敢的面对;至于那些死皮硬赖、实在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红楼轰然倒塌,梦碎,青灯古佛,诉出雪芹满腔幽怨,终还是红楼无梦,只余梦影残痕至今。

呜呼!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而亦妒。

事物的发展不为某个人的意志转移,结局与开始,或者天赐,或者杜撰。有些事,无端,一夜之间,桑田已沧海。

唐时的风,宋时的雨,而后,独我,困在里面,哑然失笑。

但,不怨,不恨。美文

回眸,叹故事之间,是谁曾诉尽怅惘。扉页之上,何时的记忆铺陈着书香,深邃而恒久。

低眉,抚琴。

草木清香唯美散文 篇10

十年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从本村小学调到镇上教书。我们那儿自然山外青山,开放的校园周边是山野田地,草木触手可及。小镇同样在大山的皱褶里,只是一条稍微开阔、平缓的山冲,四周依然是林木苍郁的群山,校园封闭的围墙外面,是四季在上面铺锦叠彩的田地,大自然也近在咫尺。但就因了这一墙之隔,似乎筑了道坚实的樊篱,阻遏了山野气息,草木清香于我的嗅觉渐次疏离、依稀,一如飘渺的幽梦。

这不由得使我怀念起那些被草木清香氤氲的日子。

当然,山里人,像我,打小就在自然的怀抱中生息,弥散的山野气息,浓郁的草木清香萦绕着我,包裹着我,浸润着我。与自然的关系,就像人与空气的关系,无时无刻离开过它,你却浑然不觉,这与“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如出一辙。

我所怀念的,是一段特殊的感受和经历。

那时我在村小学教书。从家到校不过两三里地,除了小段要经过人家外,大段在田地丛林之间迂回穿梭,每天往返于家校之间得耗费一个多小时。或在山林中行进,或在田垄间游走,或在庄稼地里穿过。不知怎的,有段时间,我对草木的气息特别迷恋,竟爱之成癖。徜徉在山野之间,吮吸着大自然慷慨的馈赠,或随手采撷花枝草叶,入口咀嚼;或揉捻之后,塞进鼻孔,深深嗅闻。我就像传说中遍尝百草的神农一样,深谙许多草木的味道和脾性。我的肺腑间充盈着山野之气,浑身散发着草木清香。

蒿子,一年生草本植物,山野之间,随处可见它们丛生的身影。每当农历正月末,沉睡的植物们大多做着他们的酣梦呢,蒿子便突破寒冬的禁锢,顶穿生硬的冻土,在浓霜里,在残雪中,探出娇嫩、纤弱的身子,窥伺春天的消息了。心急的村妇们,提着小篮,四处搜寻,她们要采蒿做蒿粑呢!几天东风,几场春雨过后,不经意间,蒿子便蔓延得漫山遍野。你驻足,随意掐下一株野蒿,凑近鼻前,一股清郁的蒿艾气味,隐着淡淡的苦涩,扑鼻而来,不禁让人精神一振。到了五、六月间,草木进入了生长繁盛时期,这时,蒿子长得更加勃茂,苦涩的清香,愈加浓烈,采来闻之,竟让你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蒿子的种类很多,多属于菊科。山里大多数人家都种有艾草。艾草也是一种蒿子。两者相较,蒿子的茎是圆柱形的.,而艾草的杆有纵棱;蒿子的叶单薄、光滑,艾叶则厚实些,背面布满白色的绒毛。人们称艾草为“苦艾”,我想这主要源于艾草独特的气味吧。艾草散发着优雅、醇正的药香,较之蒿子,更胜一筹,难怪它能入药。山里人种它,一是承袭端阳节门口插艾消灾避祸的传统习俗,但最主要的功用是收割后晒干,给坐月子的产妇或久染风寒的人熬汤泡澡,能散寒通风,扶正祛邪。也有刚生孩子的人家,在房里焚烧艾叶,以驱散浊气。点燃干燥的艾草,满室便弥漫着好闻的艾香,无怪乎人们将它称作“瑞香”了。

还有一种火蒿,茎杆修长而纤细,能长一人多高,叶子也显琐碎,多长于贫瘠的沙土地。以往,每到火蒿停止生长的时节,总有人上山刈割,束成捆担回来,晒至焦干,等农闲时扎成火把或搓成火绳,供夜行照明之用。因火蒿的枝叶细碎,且有一定的柔韧性,搓揉之后,叶子变成绒状,易燃。夜行者点燃火把的顶端,边走边舞动,呼呼生风,火星四溅,气味芳香,据传能避邪。火把还可用来驱逐野兽。庄稼成熟时节,常有猪獾等兽类来糟蹋。于地边、田埂处立几支点燃的火把,野物怕火,又惧火蒿异味,的确能保一夜安宁。火蒿较之艾草,苦寒的味道更甚,以至呛鼻,我却很喜欢。这味儿就像一位沧桑阅尽的老者,深沉,厚重,老辣。我常捋下几片叶子,放入口中细嚼,开始微苦,继而甜丝丝的,回甘悠长。有点像甘草的味道,又如吃了山间的苦李,苦尽甘来,口有余香。顿时,一种天高地迥、山远水阔之感油然而生。

四月,春意浓稠。薄霭轻笼的空中,浮漾着蒸腾的阳气。菜花们像听到了谁的指令似的,一不留神,开得一塌糊涂,满眼绚烂,将菜畦、田地变成流金的海洋。置身其间,就想张开双臂,将无边****拥揽入怀。时有清风拂过,浓烈的花香潜流暗涌,排山倒海般地袭来,淹没你的嗅觉,浸透你的肺腑。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甜香,有种掉进蜜罐里的甜蜜、窒息感。这时你须自我把持,不知不觉间,你就会迷醉在花海中。

花香能形成逼人气势的,除了菜花,还有兰花、栗花和桂花。

我们这儿野生的兰花有两大类:人们称作“小兰”,“大兰”。它们的叶子都一样,呈披针状,气味也接近,区别在于花上。小兰开在寒冬腊月,花茎短,约四五寸长;花朵少,只在顶端挑着一朵花。虽说香气清洌,终因花少,势单力薄,成不了气候,须凑近植株,才能闻到香气。如果说小兰是小家碧玉,那么,大兰则是大家闺秀了,自有一种雍容、高雅的气度。每到谷雨之后,散落在深山幽谷中的大兰,便次第开放。大兰花株高一尺左右,较之小兰的纤弱、谦卑,大兰则开得繁盛而恣肆。光润的茎杆上节节生枝,枝上缀着吐露花舌、张开花瓣的朵儿,像栖着一只只玉蝶。你行走在林间,缕缕的幽香随着阵阵山风,影子似的尾随着你。兰花香气馥郁,让人沉迷,有很强的穿透力。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与麻木,穿透你的鼻腔,照彻你所有的嗅觉神经,然后在肺腑间盘亘,游走,挥之不去,经久不息。家乡的茶叶,雅称“翠兰”、“兰花”,想来确乎精准。不仅因其状若兰芽,啜饮之后,只觉得兰香浮动,心虑澄明。原来茶叶受兰花的浸润,难免沾上花气了。想当年,二十出头的我做着青涩的文学梦,受文人雅士的影响,竟也附庸风雅起来。记得有年春天给心仪的女孩写信,我颇费心思。从林间采来大把的兰花,用清水养在瓶子里,夜晚,将信笺罩在开得正盛的兰花上。天明,取下嗅一嗅,信笺上沾着兰香。再将美丽的心事诉诸兰笺,自认为很风雅。这有种焚香沐浴的意味。现在想来,即使再芬芳的情愫,历经时间的稀释,寄达时,也如这兰笺一样,香气尽散,索然无味了吧,只是那袭人的花气至今仍在记忆中袅袅。

家乡号称“栗乡”。坡上,地里,甚至稻田里,都植满了嫁接的板栗;而山中则遍生野栗树,我们叫做“毛栗”、“油栗”。五月,千树万树栗花开,一片烂漫、喧腾的景象。油绿、宽大的栗叶之间,缀满了粉黄色的花束,像数不清的毛毛虫在枝头蠕动。栗花的香气,有点菜花的味儿,是那种甜甜的醉人的浓香。只是栗树众多,花束繁密,形成的气息更加磅礴、壮盛,铺天盖地,席卷一切。这时你无论走到哪儿,只觉得熏香袭人,心旌摇动,目眩神迷。

我想,追慕诗意的栖居,不独城里人的专利,乡下人也不例外,从他们居所的环境上便可见端倪。山村人家房前屋后都环植了各种树木,随着时序更迭,变换出别样风景。在这些树木中,总少不了桂树的身影。或绿荫匝地,或亭亭如盖。揣测种桂树原因有二:其一,桂树枝繁叶茂,四时常青,点缀风景,美化环境;其二,桂花香气清幽,闻之神清气爽,怡情悦性。八月桂花遍地开,小山村便浸在幽幽的桂香里。这时,行走在山村,转过山嘴,爬上坳口,飒飒金风便送来扑鼻的清香,直沁人心脾。即便不熟悉地形,循着香源,也能找着人家。桂花细小而繁密,簇聚在小枝的叶腋下,仔细看,满树像撒了层薄薄的玉屑。它的朵儿虽小,香气却幽远,绵长,持久。没有那种大刀阔斧、长驱直入、横扫千军的气势,而是丝丝缕缕、点点滴滴的渗透。如同绵绵春雨,滋润大地;又如涓涓清泉,汇入河流;又如习习凉风,穿襟入怀。在这样的气息里浸没久了,岂止是唇齿生香,连梦境中都溢满了郁郁桂香。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山里人,身上散发着山野气息。但不了解我的人,以为我酸溜溜的矫情;知情者则斥我伪饰,说我浑身俗气直冒。我曾反躬自省:真是这样吗?自己也说不清。社会是口大染缸,又是一口大窖池,各色人等、各种气息在这里混合,酝酿,发酵,长期熏陶、侵袭,想想,难免浊气熏天、俗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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