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记忆(精选3篇)
读书的记忆 篇1
出身农家, 总觉得“图书馆”三字对我来说遥远又陌生。那是城里人的事情, 只有城里人才有资格去图书馆里借书阅报。而“城”离我们这些乡下人更遥远。虽说县城距我居住的小镇只有40华里, 但我的伯父、伯母年近花甲了还未进过一趟城。
记得我第一次进入图书馆是上世纪60年代初。那一年我13岁, 考上县第七中学。不知什么原因, 第七中学没建在我们镇上, 却建在了距我们镇12华里外的一个名叫“程寺”的地方。那地方既偏僻又落后, 用“鬼不下蛋”来形容它绝不为过。那是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乡间小集, 街长不足500米, 有两间供销门市部和一个小卫生所, 记得还有一个小邮所。集为露水集, 只早晨一小会儿, 最繁华时也不过300人。我们学校在街最西头, 与集市隔一个很大的操场。每天早晨我们上操时, 赶集的乡民就从操场里斜插过去。他们边走边看我们跑圆圈, 脸上竟是把不住的可笑。
学校图书馆是两间房, 还有两间阅览室。我第一次走进图书馆很懵懂, 压根儿不知过去干什么。记得是一位姓田的同学喊我一起去的, 他一去就非常熟悉地看杂志翻报纸。我当时还不知杂志为何物, 便取了一本《人民画报》翻看。那时候《人民画报》《解放军画报》都很牛, 又大又厚, 而且全是彩页。我一下就被那鲜丽的画面所吸引。我不知道外面还有如此精彩的世界, 便如饥似渴地看了这本看那本, 直直看到天大黑。
从此, 我便成了阅览室的常客, 每到课余时间就朝里边跑。如果某一天阅览室不开门, 心中就很失落。从那里, 我认识了什么叫杂志, 还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河南日报》什么的。当时还很喜欢一本名叫《中国青年》的杂志, 每期必看。只可惜, 乡间学校经费有限, 阅览室所订报刊太少, 经不住看, 没多久就将老杂志翻了个遍。每天投递员骑着自行车来送报纸, 就盼着有新杂志来。不想杂志老拖期。由于阅读上瘾, 只好转向图书室, 申请办了一个借书证。学校借书证是油印的, 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拿到借书证, 上面盖有学校公章, 还有借阅者的姓名和编号。记得我凭证借的第一本书是《东方红》, 群众出版社出版, 每年一本, 上面记载着一年里国内发生的大事, 像个综合大刊。那书与众不同, 又宽又厚。书内除去国家大事外, 还有一些文艺作品, 如山东快书、小戏、相声什么的, 主要是面对农村, 不少节目都适应农村业余宣传队演出。我当时是学校宣传队的演员, 比较热爱文艺, 看到这些山东快书和相声小段如获至宝。记得我在《东方红》上选的一段山东快书里还找到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就斗胆给编辑部写了一封信, 寄往北京。令我想不到的是, 一个月后, 群众出版社竟很认真地给我回了一封信。铅印的大红信封, 内里是编辑同志的手写体, 向我表示感谢, 下面是红红的出版社公章。那是我今生收到的第一封信, 真是激动万分。一个十几岁的农村娃儿, 能收到北京大出版社的回信, 对我的鼓舞是不可估量的。可以说, 就是这封信, 奠定了我日后搞文学创作的兴趣。因为她是外面世界对我的第一次招手, 使我一下与他们拉近了距离, 给了我不少胆气。
好景不长, “文化大革命”发生了, 学校立即封存了图书室和阅览室。同学们到处串联, 一切全乱了套。我望着那被封存的图书室, 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因为我已看到有好几本书可借阅, 看着大门上的封条, 只能“望洋兴叹”了。
有一天下午, 我去食堂打饭, 路过图书室时, 突然发现后窗有一扇没关严。我瞅了瞅, 见四下无人, 偷偷推开朝里瞧, 呀, 有一个书架正对着后窗, 而且触手可及。我心中暗暗高兴, 一股占有欲很强烈地刺激着我, 只可惜那会儿才半下午, 周围不断有人经过, 生怕别人发现, 不敢轻易下手, 便悄悄关了那扇窗, 单等天黑以后再行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 我佯装着去食堂打水, 迫不及待地溜到图书室后窗处, 瞅四下无人, 急急打开那扇窗, 伸手摸出了两本厚厚的家伙。由于做贼心虚, 一直将两本书藏在最秘密的地方不敢示人, 直盼到星期六回家的路上, 才偷偷拿出来看了看。其中一本是《当乌云密布的时候》, 另一本是《红日》。一看入了迷, 便决定再去偷几本。不料到学校一看, 那个后窗已被人钉死了。
1968年初中毕业后, 我一直在家务农。农村没杂志少报纸, 一片死气沉沉。这样在大田里干了几年活, 直到1975年搞业余创作, 我才又有机会接触到书。那时候, 县文化馆对业余作者比较关心, 每年都要召开几次创作会。虽然是让配合“文化大革命”写作品, 搞什么“三突出”, 但毕竟让我与文学搭了界, 又有了读书的机会。当时县图书馆归文化馆领导, 文化馆馆长姓杨, 也是文学爱好者。他见我有点儿小灵气, 就私自让我进了图书馆的“毒草藏书室”。说是毒草, 其实全是一些中外名著。只可惜, 那时候我刚开始创作, 而且是写曲艺作品, 所以在“毒草室”里也专找一些曲艺书看。有《侯宝林相声集》《李润杰快板书》什么的。另外, 我还找了不少电影剧本, 一下借走了一大摞儿。
除此之外, 杨馆长还为我们几个重点作者办了一个图书证。望着那硬皮借书证, 我心中很是不平静。作为一个公民, 我第一次享受到借书的权利。可怜那些父老乡亲, 他们大概还不知道县上有这么一个图书馆, 可免费看书、借书, 这就是不可逾越的城乡差别呀!
不过, 有了借书证, 借书也并不是件容易事儿。那时候, 生产队管得严, 动不动都要请假。从我家到县城, 40华里, 没有汽车——就是有汽车咱农民也搭不起呀!因为那时候一个劳动日才顶8分钱, 而一张车票就要5毛钱。5毛钱, 可称3斤多盐, 够一家人吃几个月。农家挣钱比吃屎都难, 去哪儿弄钱呢?当时有个姓袁的邻居, 他有一辆破自行车。车子破得真是可以, 除去铃不响哪都响。但有它总比走得快, 每回要借书, 我都是提前帮他家干活, 巴结着借一回他的破车子。有一回到了县城, 天突然大变, 到了图书馆门前, 人家已经下班了。这时候, 又突然下起了大雪。我在县城举目无亲, 只好硬着头皮朝家赶。到了县南关, 由于上冻路滑, 我一下从车子上摔了下来, 屁股着地在柏油路上滑了一丈多远才打住。那辆破车子被摔得扭了头, 好在拿拿把还能凑合着骑, 但再不敢骑快, 走到家已是午夜时分, 身上、头上全成了冰, 双手冻得麻木如石, 费了好大劲儿还伸不直……
回忆起这些往事, 我的心仍有些疼。后来我发誓要建自己的书房。现在虽然我身在省城, 但仍觉得图书馆什么的对我有些遥远, 老认为那是城里人的图书馆, 与我这个进城的农民不是太搭界。为能自己多藏书, 我买了一套280平方米的复式房, 专挑了一间最大的做了书房, 为的就是弥补那痛苦的记忆。
读书的记忆 篇2
在这个躁动不安、纷繁芜杂的尘事里,惟有写作才能让他与死神拉开距离。追溯到孩提时,脑海里并没有残留死的印记,而完全是一种放纵式的,与死神调侃的心境。真正领悟到死的释义,是在他罹病后的一段时期里,死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里泛滥。
生在乡村,有更多的机会体验到生死的抉择。这是一个生死的理想的场所—医院,闲陪一位朋友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这里的病人几乎每天都会感到自己与死神擦身而过。以前,对于生死,我脑海里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幸好有这个机会,来自病人的呐喊,让我体会到生与死之间的距离。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生死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好长一段时间,我找不到生死之中真实的自我,随意地挥霍生命的周期。渐渐的,我厌烦了这个让我心绪浮动的环境。时间一点一滴地在腐蚀着我稚弱的魂灵。我不想拥有太虚假的形体,也许,躯壳早已经麻木不仁。没有体验精神濒危的感受,是难以读懂人生这本书的。或许灵魂就是在生与死的缝隙中存活。
人生有多少东西值得我们留恋,亲情、友情、爱情,究其底,最后的结局只不过是一出生离死别的戏。读了这篇文章后,对于死的内蕴,我的脑海里开始有个清晰的印象—读懂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是很公平的,是及其的顽强却又很脆弱。因为思想不停的运动,所以生命很顽强。因为思想时动时歇,所以生命很脆弱。既然思想还未停歇,那么便没有理由让生命在死的边缘徘徊。生存也是死的一种寄托,一种更高层次的精神解脱,因此,不要轻易捅破生死的隔膜。
死并不是马上就消亡,在思维还未完成建造之前,在灵魂还未真正清醒的时候,死是无意义的,称不上消亡。当一个人拥有了对生死体验的权利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在周围,许许多多的生命已是那么的岌岌可危,他们是不懂得享受生死的馈赠。
说到死,史铁生还有另一种体会。拖着一具残骸,放纵灵魂,茫然的飘逝,实则也是玷污了生与死的名节。很多时候,生是很可耻的,相对与死,则是一种高贵的精神的产物。与其邋遢的生存,不如洁净的死去。欲望只是物质的设想,精神上的寄托,是生与死的馈赠品。对于死,应该是一种凤凰涅磐的重生,是没有形体的负重。
记忆与印象1读书笔记 篇3
——题记
历史的每一瞬间,都有无数的历史蔓延,都有无限的时间延伸。我们生来孤独,无数的历史和无数的时间因破碎而成片段。互相埋没的心流,在孤独中祈祷,在破碎处眺望,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圆。
史实的足迹,铁般的刚毅,生命的朝气,成就了一个人——史铁生。
他的身体固定在床上,固定在轮椅上,而他的思想是游动的。他坚韧而又顽强地活着,自强而又勤奋地写作,记下患病的点点滴滴,悟出生死同一的最高境界。
他依靠记忆修补过往的生命,依靠印象填补记忆。那消逝的钟声,老家,老海棠树,幼儿园,二姥姥,孙姨……那些物,那些事,那些人,是见证自己成长的,是不可以说忘就忘的,因为深植在记忆的土壤中,早已生根发芽。
站在人生的此岸回望,史铁生留给了世人一份最美的礼物。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似乎成为我们对生死的普遍看法,而史铁生却认为,生与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如同一颗早已熄灭的星星在数十万光年之外的我们的视野中仍度着它的青春时光。这不是对死亡的漠然,不是对生命的藐视,更不是对生与死的嘲弄,而是一种豁达。直到死亡之时,史铁生的嘴角仍微微上扬。面对生存,他更多的是一种敬畏,一种对生命存在的虔诚,一种对生命最为纯真的态度。他以他独特的方式,诠释了生与死。无论生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在我看来,地坛是史铁生心中的一种信仰。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了这样一段话:“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也许你会问,这个悲剧的结尾是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首先,这不是悲剧,而是秋天;其次,它的结尾是等待死亡。
秋风,绝非肃杀之气,那是一群成长着的魂灵,成长着,由远及近一路壮大。
秋风的行进不可阻挡,逼迫得太阳也收敛了他的宠溺,于是乎草枯叶败落叶萧萧,所有的`躯体都随之枯弱了。万物萧疏,满目凋敞。强大的本能,天赋的才华,旺盛的精力,张狂的欲望与意志,使得灵魂从而凸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