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记忆

2024-09-07

生命的记忆(精选6篇)

生命的记忆 篇1

人总是会死的,艺术的生命要比人类持久。譬如,建筑师的寿命往往要比建筑短暂,在英国剑桥大学那种地方,动辄你就会靠在一面存在了800年的墙上。但是从无限的角度来看,所有事物都有烟消云散的一天。命运让建筑有不同的消亡方式,其中有一种是“战争”。美国一位建筑类杂志的编辑罗伯特·贝文选取了大量的实际例子,考察战争对建筑的毁灭。如你所知,战争背后总有复杂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底因,而在战争中与建筑一起遭到毁灭的,还有民族文化、身份认同与集体记忆。

希特勒曾经说:“今天谁还会谈起亚美尼亚人大屠杀?”这是因为,与大屠杀同时发生的是,有系统地消除亚美尼亚人的文化记忆,其中就包括让他们的建筑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一个中国人都会记得八国联军和南京大屠杀,这在很大程度上与圆明园遗址和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有关。对历史上的暴行施以视觉上的留存,是最有效的记忆方式。鲁迅曾经说过一句话,流传甚广: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1992年,塞尔维亚人烧毁波黑国家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城里到处都飘着还在燃烧的软软的一页一页灰色的灰烬,像脏乎乎的黑色的雪。抓到一页灰烬,你还能感到它的温热,一时间你还可以看到奇怪的黑灰色底片一样的书页上的一部分文字,直到温热渐渐散去,书页在你手中化为乌有……”几乎能触摸到那种欲哭无泪的悲哀。但是,也有一种建筑的毁灭,是自由、友爱以及隔膜的消除,最著名的就是柏林墙。柏林墙的建立是一种可怕的蛮行,当年为了修建它还在柏林的中心地带开出了一条50多米宽的空地,把城市野蛮地一分为二。虽然,1990年6月30日才是正式拆除柏林墙的起点,但自从1989年开放边境检查站以来,柏林人就纷纷爬上墙顶,载歌载舞,东敲西打地拆掉了一部分柏林墙,人们称它为丑陋的建筑,认为它记录了一段罪恶的历史。而历史有时候会沿着意想不到的路径前进,留下来的一段柏林墙成为艺术家表达自由向往的区域并不奇怪,最有趣的事情是柏林墙成了被贩卖的小商品,即便是在中国,我也在很多人的家中看到过柏林墙碎块。沉重的一段历史以无伤大雅的小摆设的形式活在人们的记忆里。贝文记载的建筑还有很多:从16世纪初西班牙征服者将阿兹特克城市夷为平地,到二战对德累斯顿和东京的地毯式轰炸,以及前捷克斯洛伐克的战事,伊拉克清真寺破碎的外砖,9·11世贸大厦的坍塌……

人类的文明记忆承载在这一栋栋建筑之中,可是却又毁于自己之手。究竟什么样的文明才值得我们去建设、拥有、珍惜?贝文没有给出答案,却向每一个人都提出了值得深思的问题。

生命的记忆 篇2

生命是什么?我没有办法说清它的外貌特征,它来自何处,归于何方,我都无从知道。但我知道它是我们握在手中,以似有似无的时间方式来表现的记忆历程,这个美丽的过程,只有自己知道它的妙处。

生命是一个感受的过程。 它是我们随时可以呼吸的空气,也是早晨醒来迎接的那一缕清新的阳光。

傍晚看着你回家的夕阳,在你的眼前不断的出现,它是你生命中最纯粹的真实,不过,如果某一天,你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你不会因为天黑而恐惧,也不会因为天明而雀跃,那是生命里虚空后的感觉,生命里感觉的逝去,那是死亡的开始。

拿出笔写下生命,是黑色。当然黑色与生命有关,它来自于黑暗,又终于黑暗的死亡。然而,生命该是七彩的`,如果分解黑色,你就会看到美丽的绚彩。

不论怎么看待生命,你多不会写出和别人相同的生命。因为承载生命的记忆,是表达生命的唯一文字。你拥有怎样的记忆,就拥有怎样的生命。

它是你在春天的阳光中斜靠的光滑禾草,温热隔着衣衫渐渐游走全身的感觉,草的香味留在发丝里,淀在记忆里。

风中的果子落在草丛,红色蜻蜓飞在晚霞,黄色的迎春花插进花瓶。雪是真实的,雨是冰凉的,泪水,汗水都曾有过,这是什么,是在手的生命真切的感觉。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它并不是我所言的伟大与深沉,它就是你手中还温热的感受。

生命中最重的记忆 篇3

那一年,我所在的部队正在承担国家六十二项援藏项目之一的西藏满拉水利枢纽工程。7月份正是高原的黄金施工季节,隧洞施工也进入了施工高峰期,支队党委提出了“大干30天,确保隧洞贯通”的号召。荒芜的高原上掀起了一股感天动地的大干高朝。

我们连队是隧洞浇筑的主力,施工任务更加繁重。尽管高原缺氧,我们依然每天两班倒战斗在隧洞深处,后来任务越来越重,我们吃在隧洞,睡在隧洞,长长的隧洞是房,冰冷的岩石是床。最后那几天,我们创下了一个星期没有回宿舍睡觉的记录,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到洞口看一看现在这个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等到最后一块混凝土浇筑完毕,出了洞子回宿舍睡觉的那一刻,阳光是那么刺目,风是那么刺骨,天空是那么陌生,唯有心是踏实的,终于可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一个踏踏实实的好觉了,在梦中满拉电站发电了。等到梦醒,我才看到日历上写着:1997年8月1日。

第二个记忆深刻的八一,还是在西藏,在阿里高原上,我负责押运一个车队回拉萨。那是2001年的7月,西藏最后一个无电地区阿里,因为我们建设的普兰水电站发电而结束了无电的历史。我负责押运的车队是协作部队施工的五辆装满施工材料的地方车队。车队7月28日从阿里普兰县出发。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啊,雪山,雪山过后是沙漠、冰河,狼和牦牛的干尸散布其间,唯独没有人。每天的行程就只有一百多公里,而从普兰到拉萨的距离要一千三百多公里。八一那天,车队进入了日喀则和阿里之间的无人区,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车轮在泥泞的道路上不断打滑,最终车队陷进了一条冲沟。上路前带的方便面等食物已经吃完,如果不能在天黑前离开这里,不但要忍受饥饿,而且车队可能会被随时爆发的山洪冲走。我和几名司机只能冒着大雨用车上的钢模板等施工材料为车队铺出一条路,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车队驶出了冲沟,又缓缓前行。

雨停了,天晴了,彩虹高挂天边,夕阳中的高原风光如梦如幻。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河中黑压压的鱼脊泛着银光填满了整个河道,饥饿的我们用铁锹就从河里捞起了几十斤的肥鱼,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就剁下鱼头,煮了一大锅鱼肉。不知是哪个司机突然想起了这天是八一,对我说,“今天是八一建军节,我们祝小翟节日快乐!”然后端给我一碗喷香的鱼肉。

十四年的青春与梦想,献给了军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终究有一天我是要离开部队的,不管前方的路如何迷茫难行,不管我人生的落脚点在哪里,八一这个神圣而光荣的日子,将永远融入我的生命。

八一这一天,是父亲的生日。父亲原本没有过生日,因为爷爷奶奶走得早,父亲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当兵后,父亲把自己的生日改在了八一这一天,他还把母亲的生日也改在了这一天。

父亲当兵的时候,应该是上世纪40年代初吧。那时他也就是十八九岁,却已经结婚生子,家境还算不得差。有那么一天,他丢下家人,跟部队走了。这一走,就走了几十年,走出了几千公里。他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等南京解放了,上海解放了,他的部队驻扎在繁华的都市。有那么一天,命令下来了,他们还要继续走。这一走,就打到了四川。他一直珍藏着好几枚勋章。这些,记录着他走过的路,是他永远的光荣和骄傲。

全国解放后,父亲转业了,在当地的一个县城做公安局长。他的身上,体现了老一代军人的那种赤诚、坚忍。他不善言辞,有些沉默寡言,但是他有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县委书记的太太户口“农转非”,他坚持要按规定办。60年代政府精简机构,他带头让母亲退职回家。国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他就把大哥二姐送到老家下乡。

因为一次车祸,大哥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得到消息的父亲连夜从四川赶回江苏,了解到驾驶员是酒后开车,五个孩子中最大的还没有成年,家里更是一贫如洗。一夜白了头的父亲,不忍看到另一个家庭的破碎,放弃了对驾驶员责任的追究。

我在看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时,很有共鸣。我从石光荣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他们那么相似。不过,晚年的背景不像石光荣那样闹腾,他提前退休,回到故乡,平静地过着他的生活。他喜欢种花,什么月季、绣球、美人蕉、虞美人,姹紫嫣红,满院子都是。

因为年轻时的出生入死,父亲的身体到晚年时并不太好。没想到,母亲因为照顾他发生意外,走在了他的前面。我在医院守候了母亲一个星期,终于没能留住她。小哥哥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中的父亲。我担心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但是,他挺住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六十多年的感情啊”,而我分明看见他眼中的泪光。那一刻,我明白了,这就是军人的柔情,军人的坚强。

现在想起来有些奇怪,我们兄妹六个,竟没有一人当兵。只有小哥哥高中毕业时报考了飞行员,却因视力不合格被淘汰了。不久前得知,小姐姐的女儿爱上了一个海军军官,很快就要结婚了。父亲见到高大魁梧的小伙子,满心欢喜。我想他高兴的,恐怕还是这个家里,终于又有了一个军人吧。

前几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做了军事记者,得以走进军营,走进军人的内心世界,看到这个军队为人罕见的另一面。我的生活,打开了另一片天空。我曾在北京高耸的办公楼里与军队高层官员交谈,也在大漠戈壁和训练的士兵聊天;曾聆听军事专家对国防建设的高见,也听过基层士兵谈他们从军的抱负;曾感怀于维和官兵身处异国他乡时对家园故土的思念,也感动于军人之妻为爱的无怨无悔。

我在采访国防大学战略研究所所长杨毅海军少将的时候,他对我说的一句话让我颇有同感。他说,人的一生如果没有军人的经历,那是终生遗憾。在这一点上,我是有遗憾的。但是现在,这种遗憾得到了弥补。从父亲身上,我看到了老一辈军人在枪林弹雨中锻造出来的勇敢、坚毅、牺牲,从我的采访对象身上,我看到了新一代军人为了国家安全和民族利益所付出的努力。这种精神是一脉相承的。他们的存在,让我们安宁。

守望守望胡韧

今天是八一,在值班室,我对着电脑屏幕,看飞机在蓝天上划过的轨迹。

“守望蓝天”是我给这份工作取的别称,“守望蓝天”也是我给父母的安慰。去年八一,我从军校毕业到单位后第一次回家。父母向朋友介绍我所在的城市,听说我是空军又听说城市名字,朋友便赞叹那支全国闻名的航空兵部队,看着父母脸上掩饰不住尴尬的笑容,我坦然地告诉他我是在毗邻的雷达部队。的确,那是一支没有响亮名头的部队,甚至是别人不曾听说的,可我带着骄傲告诉他们说:“虽然我们不是航空兵部队,可他们飞机起飞都是我们看着的,不给他们指示位置他们就没办法飞。”雷达部队的性质注定我们不能走在台前,而只能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默默守望

着蓝天。

送走朋友,父亲破天荒拉着我陪他喝酒,说是庆祝我毕业真正成为了一名军人,八一是我的节日。才几小杯,不胜酒力的他已经满脸通红,却开心咧着嘴,不停地给我夹菜,吃完饭还给我表演了几句他最爱的京剧。父亲是个内向的人,若不是真正为我骄傲,他不会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情。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几年兵,在海岛的舟桥部队,那曾经是号称最苦最累,但扛着两三百斤的桥板,冲在最前面的那就是他。虽然他脱下了军装,可却有着浓浓的军旅情结。

那天下午,他还搬出了从我上军校后,他和母亲从报纸上搜集的和部队有关的新闻,厚厚的一大本。我忽然间明白为什么前一天晚上,当电视上庆八一文艺晚会开始的时候,父母很兴奋地把我从房间里叫出来和他们一起观看……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窗外的国歌声已经响起,看着鲜红的国旗在风中飞扬,我在心中默默敬了一个军礼。第一次没在家里过八一,昨晚母亲打电话来告诉我,父亲一个人在家喝醉了,躺在床上不停叨念的是我的小名。那一刻胸膛里有东西在鼓胀,哽住喉咙,溢出眼眶。

我骄傲,八一这一天,我和往常一样默默守望祖国的蓝天。我骄傲,今天有更多的人和我一样在岗位上度过八一,他们和我一起正在守望,守望祖国的边疆,守望辽阔的海空,守望人民的安宁。守望是我的职责,守望是我的骄傲。

“小姑娘,请出示你的护照和身份证”,安检小姐面带着微笑。

“啊!对不起,我没有身份证,军官证可以吗?”

“军官证?你是军人?给我看看!”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红本,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封面上印着“八一”的五角星在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安检小姐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证件,一打开,一张纯真质朴的脸庞,身着一袭白色军服的女兵照片映入眼帘。旁边写着“姓名:张晶,部别:海军跳水队,职别:运动员。”

“你今年才1 6岁啊,就已经是军官了,真了不起啊!”安检小姐一边说着,一边将证件递还给小姑娘,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小姑娘接过证件,微笑着说了声“谢谢1”

这是1998年8月1日,在北京首都机场上演的平凡一幕,这个小姑娘就是我,一名八一跳水队队员,已经入伍三年却仍旧稚嫩得像一个新兵。那时的我正在登上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参加世界游泳锦标赛跳水比赛。

飞机在急速拉升,身体瞬间超重,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在十米跳台、三米跳板上我曾无数次地体验,那一刹那的漂浮,让我享受着飞翔,原来上与下的感觉是如此相似。今天是8月1日,我又一次离开了脚下的土地,去往异国展开新的征程。对于同行的大多数队友来说,可能没有太多感触,大家已经习惯穿梭于蓝天白云之间、异国风情之中。可这一次出征对我的意义却是那样重大,因为今天,是中国军人的节日,而我也将第一次以中国军官的身份,在世界赛场上与对手展开角逐。16岁的我,初省人事,太过于庄严和伟大的字眼,我无法体会也不懂承担,对“国家荣誉”、“军人风采”我都只能去朦胧地感受,隐约地领悟。我甚至无法完全理解在跳板上那纵身一跃、空中翻腾、凌空转体、垂直入水,对于我,对于军队,对于国家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什么让那练习过无数次的一跳显得如此重要。但有一点很清楚,我不能失败,打胜仗是每一个军人本能的渴望,完成任务是每一个军人的职能。

飞机爬升到了空中,地面渐渐模糊,透过白云,隐现着青山秀水。山是那样的绿,像穿在士兵身上的迷彩;水是那样的蓝,似水兵军帽上的飘带。我脚下的土地,这是我在远离你吗?我心中突然一阵惊恐。不!不是!你的身影越来越小是因为我把你装进了心里。不是第一次出国,却是第一次如此不舍。是什么打开了小女孩恋家的心锁?飞机在蓝天中轰鸣着,似一艘巨轮在海洋中游弋,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吗?仔细一听,仿佛是响彻着争夺胜利的炮火,又像是夹杂着中文的欢呼与呐喊和赛场上奏响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有东西模糊了我的眼眶,轻轻拭去,对自己说那不是泪水,犹记得入伍那一天,那位钢铁般坚毅的首长对我们这些孩子说:“你们虽然不拿枪,不开炮,但也要记住自己是军人,军人流汗、流血,但决不流泪!”可是首长你知道吗?如果我眼中真的饱含泪水,那是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八一这一天,我怀抱着凌云之志,一飞冲天。凝望着慢慢远离的国土,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那套装在箱子里的白色海军军服,那本握在手里的红色军官证,让一个16岁的小女孩懂得了两个字“责任”,这两个字里饱含着期望,饱含着荣誉,更饱含了爱。

转眼间,十年快过去了,当年青涩的新兵,如今已经是一个入伍12年的老兵了,入伍12年,没有开过一枪,却得到了两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三个三等功的殊荣,我诚惶诚恐,心存感激,集体给了我如此多的荣誉,而我的回报还不够,远远不够。又是八一这天了,我仰望天空,蓝天白云映衬着我身上的军装格外靓丽。此刻,我脚踏着这片深爱的土地,天空中有一只雄鹰载着十年前那个小姑娘展翅飞过……

(本文作者为我军第一位世界跳水冠军)

生命的记忆 篇4

从1936年至二战结束期间, 加缪见证了无数的血肉模糊在滚滚尘埃里, 他相信尼采, 并以尼采上帝已死的哲学为基础, 提出人的价值判断的失落, 人在这个世界找不到终极存在的根源, 也无法为一切事物找到终极的目的。然而, 人又有天生的对统一性和明晰性的要求, 就是在这种“人类的呼唤和世界的无理的沉默之间的对立”1感之间产生了无尽的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荒谬。而战争, 尤其是这个荒谬世界的缩影和对荒谬的存在的极致阐释。在战争中, 人的每一个脚步的前进都要牺牲他人为脚下的奠基石, 甚至人的每一个手指的抬起都要以他人的鲜血为代价, 犹如《南京!南京!》中的每一个个体, 无论是日本士兵还是中国士兵, 胜者为王, 败者成寇, 都是这个荒谬世界的潜在定律。

在这个荒谬的世界, 人只有通过自己的反抗或把意义转嫁到对他人的奉献上, 不再像驴子以幻想的玫瑰花为生, 才有可能有意义地继续生存下去。荒谬感以意识的存在为基础, 而意识的存在又以生命为基础。生命在这个我们无法选择的世界中成了我们判断一切的价值标准, “不准杀人”或者“不准自杀”成为了我们的伦理道德。

我们可以说《南京!南京!》是一部关于战争的影片, 因为它展现了在战争年代里的人们的生存状态, 如《辛德勒的名单》中被成群送上火车送去集中营的犹太人一样, 它用黑白色彩的历史镜头告诉了观众南京保卫战前的士兵如何面对自己的敌人。陆剑雄在影片开始像英雄董存瑞一样, 出现在这场战争中最危险的地方, 镜头特写在影片开头最揪人心弦的地方。怎奈南京城终败, 高呼万岁的是日本士兵, 而不是陆剑雄和小豆子, 等待他们的只是又一场屠杀。英雄被屠杀, 故事的重角在一开始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并且是以这样一种如鱼肉般待人宰割的方式, 这就是陆川在《南京!南京!》中力图告诉我们的英雄的定义。陆川糅合了中国电影叙事传统中对英雄形象的描写和士兵突击中结尾处对许三多演习场景的表现, 把陆剑雄这样一个战争中的英雄淋漓尽致地展现给观众。陆剑雄作为真正的英雄, 不仅能够全力以赴在战场上, 他的更伟大之处在于他还能看破生死, 在日本兵的逼杀下不得不面对死亡时, 他能成为第一个勇敢地站出来的人, 无畏地面对死亡, 并用生命的最后力量保护住了身边的小豆子。

二集体与个人的信仰

离开了陆剑雄以后, 《南京!南京!》已经算不上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战争片, 而至多只能有关在南京中的存在和丧失的生命的那些故事。南京大屠杀的那段历史上空飘着的更多的只是弱肉强食定理和人性扭曲的乌云。不是没有反抗, 只是弱者的力量是这样的弱小, 以至于无法反抗, 只有顺从, 集体性的顺从。“少年强则中国强, 少年富则中国富”这样的豪情壮语在此时不再有人忆起, 曾有的民族自豪感荡然无存。两千多年以前, 罗马尼禄大帝残酷地把所有的基督徒聚集在竞技场上, 然而所有的基督徒都异常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他们在场上所做的事情不是用力的叫喊, 而是默默地祷告。凭着信念, 他们感动了场外的人, 几十年以后基督教终于成为罗马的国教。都说中国人似乎没有坚定的信仰, 但集体无意识无法欺骗我们作为一个共同的民族所具有的相同情感。江香君第一个举起了弱小的手, 便前赴后继地有其他妇女同样地举起了她们的手, 这都是在大难临头对中华民族的本能的爱的体现。集体的信仰在这里无需寻找, 民族情感或者说爱国精神已经填补了它的空白。

除了对这种集体情感的描写, 《南京!南京!》不同于先前的历史剧还在于它有层次地从主要的几个角色入手分别而非只从集体性层面表达了这种集体无意识。这种对个体情感变化的重视, 如江香君从最初的不愿意剪发到后来的自愿去做慰安妇的感情波动, 是对个体生命的尊重。从留洋学生安全区的领导者姜淑云到富家女唐太太, 从唐先生的妹妹唐小妹到妓女江香君等, 社会的各个阶层的女子在这场非战争的屈辱历史中都被置于很高的评价, 她们中间的大部分虽然都走向了死亡, 却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始终信仰着人性的尊严, 在尊严面前死亡也要让位。

三历史的见证

这是一场集体式的屠杀。一个人通过不正常的途径达到欲望的满足就会导致对另一个人的伤害。一群人, 可以代表一个民族的人, 通过不正常的途径来做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本身就可以看作是不正常的、病态的, 而这种通过不正常的途径来完成一件病态的事情就会导致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深深地伤害。这是一种非自愿的、强迫的、奴隶式的, 只为个体考虑, 不顾及他人的意愿的对生命的、对尊严的侮辱。战争就是其中的罪魁祸首, 将人的本质异化到恶的极致, 杀人或者伤害他人成为生存的手段。

我们见证着历史, 历史也见证了我们, 鲜血流在历史的长河中, 又弥散开去。还是儿童的小豆在这样的年纪本不应该看到见证到这样的这场屠杀, 所以陆剑雄用手挡住他的眼睛。但成千上万地人群倒在他的四周, 鲜血像海水淹没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在他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那一刻, 他睁开了从在地狱里逗留了一圈的眼睛, 里面充满了空洞和知觉的麻木。队长已经死去, 他活着。在人群中, 他和姜淑云急急忙忙地寻找者每一个可以拯救的长辈, 枪声落下, 又一个让他全心依赖的人离去, 他还活着。他只是一个孩子, 但因这场对他的生命而言突如其来的战争, 让他的每一刻的回忆都与生命有关。

小豆被捕, 角川和小豆的回忆在此重叠。角川选择了结束自己的回忆, 放走了小豆。角川在影片开始呈倒下式的画面, 是他对命运的屈服, 在影片结束时倒下, 是他对生命的屈服。在杀人与自杀面前, 为了不再杀人, 他勇敢而又懦弱地选择了自杀, 倒在了无奈与绝望的野地里。苦难和希望也好像在小豆子吹起的蒲公英中飞向天空, 撒落在祖国各地后扎根开花。生命和回忆在那淡淡的喜悦目光与稳重而又轻快的步伐中消逝而又沉淀了下来。

参考文献

墨迹――留在生命和记忆中 篇5

终于盼来“合适”项目

整整14天,我郁郁寡欢,无所事事,直到正式工作两周后,我才终于盼来了Arco这个所谓的“合适”项目。

通常,每个项目小组都有三到五名核心人员。Arco组里除了我,还有一位董事总经理Steiner,一位高级经理Kamal,和一位二年级的分析员Henry。Kamal是哈佛商学院的MBA,也是部门里公认的最聪明能干的经理之一,因为是黎巴嫩人,所以有浓厚的中东口音。Henry则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在美国出生的韩国人,也是部门内的明星分析员之一。可以说,Arco团队是个名副其实的全明星队。

在投行,第一个项目的表现,往往决定了你的口碑。此外,第一个项目的合作团队是否能干并且受人尊敬,是否能够很好地言传身教,也极为关键。

在M&A,Henry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一直庆幸并且感激,在我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是他教我画出了漂亮的第一笔。尤其是在Arco项目上,正是因为Henry的指点和帮助,我才掌握了各种技巧和窍门,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M&A分析员。

Henry分配给我的第一项任务是做InformationBook,也就是收集资料。我迅速从图书馆调出所有资料,分类整理,又复印为一式4份,装订成册。

2个小时后,当我抱着整整600多页的资料手册,一路小跑来到Henry面前时,他的表情却有些意外:“这么快!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做好呢!”

“Steiner和Kamal要的`材料我已经送过去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我主动请缨。

“你先试着自己做Comps和P-Paids,明天中午12点交给我!”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下午3点,也就是说,我有21个小时来完成任务,

在分析员眼里,Comps和P-Paids其实都是最无趣的工作之一。虽然做到完美无缺,需要正确的判断和百分之百的准确,但它们的计算却极其简单,绝不超过小学生都熟练掌握的加减乘除。然而,初入投行的我却把这项工作看得神圣不可侵犯。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真正的财务分析!

十几家公司的10K和10Q堆在我的办公桌旁,有几千页纸。我迅速把自己埋在其中,按照培训期间学到的方法,铭记着checkthenumber(检查数字),生怕写错一个小数点。

但那天晚上,我却守在办公室里,一遍一遍仔细核对。当我像交付心爱的宝贝那样,把完成的Comps和P-Paids交给Henry时,已经是午夜时分。

“你又早了12个小时!一年前,我刚开始工作时,和你一模一样!”正忙着做另一个FairnessOpinion(公平意见书)的Henry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理解地笑了笑,“不过,明天中午我才有时间检查你的工作,赶紧回家睡觉吧!趁你现在有时间,多睡一些!”

Henry很有先见之明。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能像那天那样在午夜12点以前回家,几乎成为了我最大的奢求。

做投行的那4年,我参与完成的最大项目是BP(英国石油)和Amoco(阿莫科)的合并。交易宣布那天,是8月10日。当时,我已经离开纽约,迁往摩根斯坦利香港分公司工作。或许是因为刚搬到香港不久,炎热潮湿的天气和完全不同的工作让我每天心烦意乱,对纽约这个我仅仅生活了不到两年的城市,竟然产生了许多乡愁一般的怀念。

杉本博司,找寻生命中最初的记忆 篇6

时间是杉本博司创作主要探索的一个主题,《透视画馆》、《剧院》、《海景》三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系列,却是从不同角度对时间的阐释,而《闪电原野》则是杉本近几年的新作,在该系列的创作中,相机已不再是摄影作品的必需品。

不需要相机和镜头的摄影

《闪电原野》系列是杉本近几年来一直在探索的,初次看到这组作品,观众会可能疑惑,

什么样的技术可以将闪电这一自然现象记录下来,其实,在这组创作中杉本并未使用过相机。在暗房里,他将未曝光的胶片放到特定的液体中,通过预先设计好的、能够产生不同电压电流的设备放电,形成了不同的电流形象。杉本该系列的创作灵感源自相机的发明者塔尔伯特的实验,在一次参观塔尔伯特故居时,他看到了许多研究电气所用的实验机器,在塔尔伯特生活的年代,他的发明和研究引起了社会的恐慌和骚动,实验被迫停止,百年之后,杉本希望能够将塔尔伯特曾经研究的方法再现,即不需要相机和镜头的摄影。“没有相机和镜头也可以摄影,结局就是像塔尔伯特一样。”

在杉本看来,塔尔伯特的发明对摄影的重要影响完全被世人忽视了,众所周知,摄影技术的发明者是达盖尔,但是达盖尔发明的照相法只能一次成像,不能反复冲洗,在达盖尔之后,塔尔伯特发明了碘化银纸照相法,这项发明对英国早期的摄影发展起到了重要影响。作为银盐摄影的绝对拥护者,对科学先驱实验的再现让杉本对银盐摄影有了新的认识。

在该系列作品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闪电周围的纹路都有所不同,有的像植物叶片的筋脉,有的像血管,有的像人的大脑,潜藏着难以捉摸的生命力,甚至在某些角落还会出现像精子一样的纹路,杉本说或许这就是某种生命的进化,在创作中不可能每一次都尽如人意,总会有些小意外,但这些意外却非常有意思。

为了该系列的创作,杉本大约历经了4 年的实验和探索,尝试不同的电压、不同的金属材料、不同的放电时间……为此还从纽约一个古董商那里购买了15 幅塔尔伯特当年未冲洗的底片,这几乎花掉了他近一年销售作品的收入。不过,杉本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作品会卖得那么贵,他也不想留那么多钱在身边,所以花掉一年的收入也不会觉得不舍。

过去的时间

杉本1948 年生于东京,在母亲的影响下进入私立基督教名校立教中学,在那里他接受了西方的美术教育,并在高中期间参加了摄影社,但是出于将来可能会继承家业的考虑,杉本大学选择了经济系。

上世纪70 年代的日本正逢学运风潮,大学毕业的杉本毫无继承家业之意,于是在母亲的同意下前往洛杉矶艺术中心设计学院学习摄影。毕业两年后移民纽约,开始摄影创作。初到纽约的杉本游览许多当地的博物馆,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也在其列,该馆以收集各大洲哺乳动物标本以及人类学馆藏著名,玻璃橱窗内展示着各种动物的生存场景与自然生态,当杉本看到这些场景时,像磕了药般地兴奋,虽然都是些没有生命的生物,但在他的眼中

这些生物仍然活着。

于是, 从1975 年开始杉本开始了其《透视画馆》系列的拍摄, 他一直在思考虚假的、死去的如何能够成为真实的、活着的?无论主题有多虚假,一旦被相机拍下来,是否就会变得像真的一样?如果不曾被告知该系列作品是如何创作的,任何人站在作品前的第一感觉都会觉得画面中的场景是真实的。在佩斯北京的展览现场,两位观众来到该系列的一张作品前,其中一位不假思索地疑问脱口而出“这是真的吗?”画面中两个猿人并肩行走于雪地上,显然杉本不可能穿越到“当时”,只是画面的真实感让人疑惑。《透视画馆》系列的第一批作品当即被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收藏,杉本从此扬名。

片段的时间

杉本的创作一般是多系列并进,而不是像大多数艺术家,在完成一个系列后再开始一个全新的系列,且他的每个系列会持续创作若干年,像《透视画馆》系列就是从1975 年持续创作至1999 年。同样是1975年,杉本开始了《剧院》系列的拍摄,他遍寻美国各地遗留的20 世纪初的老式影剧院,在电影放映的同时,杉本始终保持相机快门处于开启状态,对着荧幕进行拍摄,经过两个小时左右的曝光,屏幕成为了一块纯粹的白色发光体,时间在该系列作品中被形象化了。在一次展览上, 一位女孩竟站在《剧院》系列作品前吟唱起了圣歌,那女孩儿说,她在纯粹的白色屏幕中仿佛看到了上帝。杉本对摄影技术的特别钟爱,“我的创作就是为了探索时间的概念,摄影就像是一架时间机器。只有摄影可以记录时间,而绘画不可以。”

所以,即便将所有杰出画家的技能都赋予杉本,他也不会放弃摄影,在他看来银盐胶片拍摄是最好的创作方式。当年塔尔伯特想要发明摄影技术的原因很简单,他只是想要超越妻子的绘画技巧,从绘画技术的角度,塔尔伯特深感自己对于艺术的无能为力,于是他希望另辟蹊径,通过机械绘画的方式来超越妻子,随后发明了相机。其实,机械绘画的难度相当大,并非像大家普遍认为的那样,只不过按下快门而已。杉本认为当下数码相机的普及是对摄影的亵渎,虽然银盐摄影很快就要成为历史,或许不久我们就不再能买到胶片,但是杉本依然会坚持银盐摄影,“我可以自制底片,不一定要依靠别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使用银盐摄影的人。

永恒的时间

在杉本所有的创作中,《海景》系列卖得最贵。杉本非常欣赏宋代马远的绘画,当他看到马远对于水的描绘时颇为惊讶,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对于水就有过这么细致的研究,并坦言自己《海景》系列的创作深受其影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南宋的画家。该系列也是杉本将东方禅宗思想运用到创作中的最佳实例。

他曾经自问,“现代人是否可能看到和百年前的祖先所见的相同景象?”如果可以,“看到的会是什么?”杉本找到的答案是大海,“我拍摄的是物的历史。在《海景》系列里,我要处理的对象是水和大气。这两样可说是至今为止对人而言变化最少的东西吧。其他世间万物都随岁月的流逝而变化。”

从上世纪80 年代开始,他拍摄了数十张不同国家的海,除了作品标题,画面中没有任何地理位置的提示信息,难怪在展览现场会有观众觉得不同的画面拍摄自同一个地方。有些画面极其简单,天空和水面将画面一分为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日本著名设计师原研哉为无印良品设计的系列海报,杉本风趣地说道,“我想原研哉应该深受我的影响。”通过对气候与时间关系的巧妙运用,作品中海天一线或清晰,或模糊,有些画面甚至看起来非天非海,只是一团水汽,充分表达了禅宗修行的三种境界,“见海是海,见海不是海,见海又是海”。

“我一直试图探索人类心理、起源、宗教等问题,我一直拍摄的对象,虽然都不是活的,但是拍出了活生生的感觉,通过这些作品,我还是想要探索人类头脑想法的起源。”摄影对杉本博司而言是将心中的美学化作现实的

发明,帮助他找到内心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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