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忽视之孤独

2024-10-25

生命中不能忽视之孤独(精选3篇)

生命中不能忽视之孤独 篇1

摘要:本文试图通过特丽莎的梦境解读特丽莎身上的灵肉冲突问题, 进而解读她在由母亲、性爱、社会所组成的世界中对自我的探索最终所形成的悲剧循环悖谬处境, 从中解读作者寄托在特丽莎身上的深刻思考。

关键词: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特丽莎,悖谬

特丽莎是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人物形象, 昆德拉对特丽莎梦境的独特描写让我们深刻认识到特丽莎与托马斯在性爱方面灵肉难以统一的恐惧和无助绝望的心境, 她从一开始逃避的母亲世界继续在自己的婚姻生活中上演, 而社会政治舞台更是母亲世界的进一步扩大和延续, 犹如她的生命也是母亲生命的延续。“在写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时》, 我意识到这个或那个人物的编码是由若干个关键词组成的。对于特丽莎, 它们是:肉体、灵魂、眩晕、软弱、田园诗、天堂”。[1]可见特丽莎寄托了作者深沉的思考和对生命形态的自我探求。

一、母亲的世界

在母亲的世界里没有羞耻, 母亲会不顾廉耻地当着众人的面掉自己的牙套, 在夏天不拉窗帘裸体在屋子里行走, 斥责特丽莎洗澡插门栓等属于她个人隐私的事情, 还公然在众人面前取笑特丽莎, “‘塔莉莎对人要撒尿、要放屁的想法都耻于承认呢, ’她说。塔莉莎脸红了, 可她母亲不肯放过她, ‘那有什么可怕的呢?’并以一个响屁回答了她自己提出的问题。全部女人都笑了”。[2]母亲把自己青春的流逝、婚姻选择的失误和自己不顾廉耻的行为全算在特丽莎身上, 这导致在特丽莎幼小的心灵中潜藏着一种负罪感和对生活的莫名恐惧感, 在母亲的世界里特丽莎没有了自我选择权, 失去了个人的尊严和隐私, 被母亲剥夺了受人尊重的权利。在这个意义上说母亲的世界代表了一切专制和强权, 在这个世界中个人毫无言说自主权, 个体在失语状态中慢慢沦为一个他者形象。在家庭中迷失的自我在社会中能否得到确立呢?作者进一步安排特丽莎逃离家庭走向社会。婚姻是她走出母亲世界的第一步。

二、在婚姻性爱世界中

对托马斯而言特丽莎像是一个孩子, 被人放在树脂涂覆的草筐里乘水漂来, 而他在床榻之岸毫不费力地把她捞起。这个弃儿的隐喻更加凸显了特丽莎的孤独无助和生活的没有方向。她把一切生活的希望全寄托在了营救她的托马斯身上。可是在母亲世界中没有得到承认的灵肉合一在托马斯的世界中依然没有实现。她的肉体不能成为托马斯的唯一,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最沉重的审判, 人容易成为别人的镜子, 而自己却很难看到真实的自我, 特丽莎不希望通过别人的眼光确立自我的存在, 然而托马斯的性混乱让她成为了肉体集中营中的其中一员。为了寻找那个独特的自我, 她经常站在镜子前探寻自我质疑自我, 镜子成为特丽莎确立自我存在的一个外在意象, 文中多次出现特丽莎站在镜子面前凝视自我的情形, 她一直想通过镜子看到隐没在肉体里面的灵魂, 她苦恼于自己的身体不能成为托马斯的唯一。她希望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灵魂, 然而她在镜子里探寻不出藏在肉体后面的灵魂, 镜子里只会呈现一个令她本人都会感到惊讶的表象, “特蕾莎站在镜子前面迷惑不解, 看着自己的身体像看一个异物, 一个指定是她而非别人的异物”。[3]米兰·昆德拉说:“特丽莎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她问自己如果她的鼻子每天长出一毫米会怎样, 多少时间她就会变得认不出来。如果她的脸不再像特丽莎, 特丽莎还会是特丽莎吗?自我在哪儿开始在哪儿结束呢?您看, 在灵魂的不可测的无限中没有任何惊讶, 倒是在对自我和认同的无把握面前感到惊讶。”[4]她在镜子里看到的也是一个令自己惊异的非我。她找不到本真的自我存在。她在自己的软弱中日益眩晕下去, 托马斯时不时把她搀扶起来。梦成为她眩晕生活的重演和延续。作者说:“她的梦如同音乐主题·舞蹈重复动作或电视连续剧一再重演。”[5]特丽莎的梦中反复出现一只猫, 窜跳着要抓她的脸。在另一轮梦中, 她总是面对死亡的场面。在一个包括特丽莎在内的约有二十个女子的室内游泳池, 托马斯站在房顶的篮子里, 拿枪射击对他跪得不合他意的边走边唱、边唱边跪的女子, 尸体遍地, 很可能下一个射击的对象就是她。在第三轮梦中, 她死了。在死亡的场景里她依然还有知觉存在, 呼喊着自己没有死还有要小便的感觉, 但死者告诉她这种感觉每个死者都会存在一段时间, 让她再次滑向绝望的边缘。第四章作者写了一个特丽莎爬培林山的梦, 这个梦境也是一场赴死的梦, 她在梦中亲历死亡的经过, 只不过在这个梦中她有选择是否死亡的权利。作者说她想念那个拿枪的人, 害怕托马斯。在第五章中特丽莎又在噩梦中吓醒继而哭泣, 她对托马斯说自己被活埋, 眼睛里都是泥土, 托马斯每周来坟墓看她一次, 但是她还担心托马斯不喜欢她的样子, 在梦中她一直担心托马斯因为自己的变丑而变得失望, 可以说这些梦一次比一次悲惨, 一次比一次令人心碎, 不是梦见猫在抓自己的脸, 就是梦见自己死去后还有知觉的存在, 而这残存的知觉依然在经受着灵魂的折磨, 梦中托马斯依然在和别的女人做爱, 依然在梦中向她发号施令, 依然让她在死亡中还残留着生的痛苦。

特丽莎梦见各种各样的死, 在死亡的边缘痛苦地徘徊, 也许死亡对于她是一种解脱, 可是在她的梦中灵魂依然得不到安宁, 她继续经受着嫉妒的折磨, 经受着死亡的威胁, 经受着死人的惊扰, 在她的梦里, 梦不再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是愿望的满足, 梦成为她灵魂经受折磨的现实的延续, 梦再现了她在白昼的恐慌心理。作者把特丽莎内心的恐惧和绝望以梦的形式再现出来, 不但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 而且让读者深层体验到特丽莎恐惧绝望的内心世界所经受的灵肉折磨。她所渴求的灵肉合一的境界在托马斯的世界中不会存在。文中安排了一段特丽莎和与一位陌生的工程师发生性关系的描写。从这段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她一直追求的灵肉合一的幻灭, 肉体是可以独立灵魂得以短暂存在的, 她的肉体出卖了灵魂, “她的灵魂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默许了身体的举动”。[6]特丽莎不能让灵魂说服自己, 她期待看到工程师的再次出现, “她每天都害怕工程师的出现, 害怕自己没有力量说一个不字”。[7]从这个角度看人在可能的境遇中也会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灵魂沦落为肉体的奴隶, 人成为了一个可怜的存在物, 这段偷情的作用在表面上看是特丽莎想验证托马斯的性欲与爱的分离说, 但我认为这未尝不是作者对人的内心深处最本质的揭示, 特丽莎的各种梦境在小说中多次出现, 她的梦让我们再次思考人的灵肉是合一还是分离的古老命题。思考人在可能存在的世界中的各种作为, 特丽莎最终没有成为自己灵魂的主人, 在性爱的世界里她不能自主。那么在社会政治舞台上她是否能找到自我的存在呢?在祖国遭遇苏联入侵的情况下, 特丽莎仿佛找到了自己生活的目标, 她不顾生命危险拍摄了很多入侵者斑斑劣迹的照片, 结果照片成了秘密警察逮捕爱国者的证据, 这次事件和她的生命开了极大的玩笑, 让她直接晕倒在大街上, 在一个到处都是集中营的世界里她无处逃顿, 她依然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

三、田园牧歌的世界

在小说第七章作者给我们安排了一个田园牧歌式的世界图景。在这个世界里特丽莎仿佛成为了自己的主人, 找到了自我的原初存在。在这里特丽莎不再闻到托马斯头上留下的其他女人的下体异味, 不再听到她工作的酒店里男人的下流言语, 不再看到布拉格丑恶的社会现状, 夜里也不会出现死亡的噩梦, 在这里她的肉体成为了托马斯的唯一, 实现了她长久以来所追求的灵肉合一的生命境界, 可是在牧歌吹响的同时天堂的钟声也在敲响。“天色还灰蒙蒙的, 月亮挂在上面, 就像是死人房间的一盏灯, 早上忘了熄灯整天都在亮着。”[8]这个苍凉的开头让这个章节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愁和挥之不去的怅然, 在短暂的温情后留下的是长久的落寞, 它隐喻着特丽莎的悲剧结局, 也暗含了没有冲突与隔膜的人间乐园是不会存在的, 这样的世界是难以存在的极易破灭的幻想世界。因此不能成为特丽莎母亲世界的延续而只能成为一个美好的憧憬。作者在给我们创造一幅美好的田园生活图景的同时也在有意识地进行着解构, 有意给读者传递这种生活的不可能, 进而让读者沉思在一个灵魂不能安生的社会人的最终归宿问题。

四、结语

悖谬, 又称悖论, 原本是一个哲学术语, 是一种哲学思想的逻辑学展示。文学批评家艾布拉姆斯认为, 悖谬是一个自相矛盾或者荒谬的陈述, 但在这矛盾和荒谬之中, 却包含着这一陈述的真正含义。在文学创作中, 悖谬经常被一些文学家借用来当作一种思维方法和修辞方法。米兰·昆德拉在塑造特丽莎形象的同时一直在思考一种存在的可能, 特丽莎是他“实验性的自我”, 特丽莎行动的结果和原初动机往往是呈现一种悖谬处境的, 特丽莎追求灵肉合一的境界, 结果自己却用行动实践了灵肉合一的难以达成, 一直追求成为自己的主人结果发现不但在性爱中难以实现, 连社会都在和自己开着一个巨大的玩笑, 一直渴望脱离母亲的世界, 结果还是情愿忘却从母亲那里得到的所有磨难, 选择回到母亲身边。特丽莎始终是一个试着逃离母亲自小给她设置的专制世界, 但始终却在这个集中营式的世界中生活的可悲的一个他者, 她所试图逃离的世界其实正是她所生活的世界, 她永远都逃不掉, 也许生命真是一个悖谬循环体, 走到尽头才发现自己还在原点打转。她在寻找自我和确立自我的过程中, 一次又一次以悖谬而告终。

参考文献

[1][4]米兰·昆德拉著.艾晓明译.小说的艺术.小说的智慧——认识米兰.昆德拉[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 1992.

[2][3][5][6][7][8]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M].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3.

[9]韩晓亚.论卡夫卡创作中的悖谬艺术[D].山东师范大学, 2002.

生命中不能忽视之孤独 篇2

“对,你完全对,生活没别的目的,完全没有,对吧......”

这是影片中夏雨饰演的陈文在对自己梦中情人刘荣彻底失望时说的一句话,即使是彻底的失望,也不过是轻快的脱口而出,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加重爱情的筹码,陈文和刘荣的相识、接触包括分手不是在酒吧聚会、街上闲逛就是在家里聊天,所以当刘荣这个拍丰胸广告的三流小演员想要傍上个大款而过是上幸福生活时,可怜的陈文根本没有挽留的理由。生活太轻了,目标太近了,太容易满足了,但是有人不这么想,特别是自己当作生活目标的梦中情人给了陈文当头一棒,他恐怕开始知道了生活的重量。

影片描述的故事是非常简单的,就是通过两段未果的爱情,真实的体现都市青年人的生活,从友情、爱情到亲情,从现实生活状态延伸到各自的理想。陈文是个有理想无职业的青年,他的理想就是找一个梦中情人,虽然他也说不清这个梦中情人的标准是什么,但当他第一眼看见刘荣(李冰冰饰)时,就强烈的意识到这就是他的梦中情人,然而他并没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刘荣和他并不合适,经过几次摩擦,最终分手,而与此同时在他身旁暗中相助的多年玩伴李静(龚蓓苾饰),却在心中默默隐藏着对陈文的真爱,当然这份感情也因为彼此之间太过熟悉而难以表达,或许不表达大家反而更轻松些,依然是“铁哥们”。

这部电影所要达到得便是,试图从多个表象去发现和体现当代年轻人的状态。在他们的长辈看来,这一代年轻人过着毫无意义的生活,没有工作、没有目标、过一天算一天,虽然他们并不是混,并不危害社会,但这种如长不大的孩子般的生活状态,无论如何不能让受过传统教育的家长们放心。影片虽没有正面描述,但通过陈文想拿枪打烂老年秧歌队的锣鼓可以看出,两个时代的人彼此是多么的烦对方。

而我作为同龄人能够理解我们这代(70~80年代)的人的生活状态,这不是我们这代人能选择的,是社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必然,但我却不赞成这种轻漫的生活方式,我们可以没有目标,但不能没有责任,人是要长大的,是要成熟的,我们可以鄙夷刘荣的虚荣,却不能责怪她追求物质幸福的权利,她说的很坦白很直接“我只是想过的快乐一点,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这有什么不对,有什么错?”在有钱的大款面前,陈文一无所有,就象生日聚会时一丝不挂一样,没有任何可以挽留女人的条件。我们会说刘荣这种女人太现实了,缺少浪漫的情调,可浪漫不能当饭吃,爱情在缺少物质基础的情况下也会苍白而不美丽的。

生命不能太沉重,但也不能太轻,陈文最后似乎是理解了这个道理,开始尝试有责任的生活,把以前当爱好的写作当成职业,把以前忽视的李静对他的感情珍惜起来。

生命中不能忽视之孤独 篇3

一、米兰昆德拉及其作品

(一) 米兰昆德拉

昆德拉是捷克裔法国籍作家、小说家, 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的布尔诺。父亲为钢琴家、音乐艺术学院的教授。因此, 童年时代, 他便学过钢琴和作曲, 受过良好的音乐熏陶和教育。少年时代, 开始广泛阅读世界文艺名著。1948年, 昆德拉在艺术学院开始了他的文学学习, 然而一年之后他便放弃了文学的学习而改成了电影专业。50年代, 他作为诗人登上文坛, 出版了几部诗集。1967年, 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玩笑》在捷克出版, 获得巨大成功, 连出三版, 印数惊人, 且每次都在几天内售罄。他在捷克当代文坛上的重要地位从此确定。但好景不长。1968年, 苏联入侵捷克后, 《玩笑》被列为禁书。昆德拉本人也被列入和名单。1975年, 他流亡法国。

移居法国后, 他很快便成为了法国读者最喜爱的作家之一。他的很多作品如《笑忘录》 (1978) 等都是首先在法国走红的。他曾多次获得国际文学奖, 并多次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二) 米兰昆德拉的创作思想及其作品

昆德拉善于通过反讽的手法, 用幽默的语调描绘人类境况。他的作品表面轻松, 实质沉重;表面随意, 实质精致;表面通俗, 实质深邃而机智, 充满了人生智慧。尽管其早期作品往往离不开政治这个主题, 但昆德拉一直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说家, 而非一个政治作家或流亡作家。因而, 在后期, 他的作品中关于政治题材渐渐淡化而哲思的倾向更为明显。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发表于1984年, 是他最富影响力的一部作品。小说描写了托马斯与特蕾莎、萨比娜之间的情感生活。但它却不是一部单纯描写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之间的三角关系故事, 它是一部哲理小说。小说的开篇便从“永恒轮回”谈起, 进而开始了关于“轻与重”、“灵与肉”等一系列的讨论。通过对人物命运的阐述, 向读者揭开了一个关于生命该如何选择的问题。

二、人类存在的两种境遇——轻与重

小说中, 通过对两位主要人物生活经历的叙述, 昆德拉向读者揭示了人类存在的两种境遇——轻与重。两位主人公,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轻与重中摇摆、徘徊。

(一) 、伦理的轻与重——托马斯

由于第一次婚姻的失败, 让他对女人产生了恐惧。他渴望女人却有惧怕女人, 于是, 托马斯发明了所谓的“性友谊”。他有很多情人, 但却从不可能爱上他们, 他所要的, 只是满足自己肉体的欲望。然而, 事与愿违。在六次“偶然”之后, 他遇到了特雷莎, 并在不久之后和这个女人结婚了。对于自己的妻子, 托马斯有种不能言说的情感, “特蕾莎是一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顺水漂来的孩子。”[2]尽管对妻子有着这种不能言说的情感, 托马斯依然坚持着自己所谓的“性友谊”;尽管他对其他女人有着肉体的渴望, 他却不能放弃对妻子的爱。他陷入了一个怪圈:一方面, 他不是一个好的情人;他爱他的妻子;另一方面,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他总是在寻找艳遇。

这种情况之下, 托马斯对特雷莎的爱便变得如此得轻。当他们在一起时, 他偷偷地私会情人, 以免被妻子发现他的不忠。当特雷莎离开他时, 起初, 他觉得连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然而五天之后, “特蕾莎突然闯进他的脑海:他感受到她在写告别信时的那种感觉;他感到她的手在颤抖;他看见了她, 一只手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另一只手用皮带牵着卡列宁;他想象着她把钥匙插进了布拉格的那套公寓的锁眼里转动, 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 扑面而来的是废弃的凄凉气息, 而此时, 这气息直钻他的心扉[3]。”他想她, 想立即回去找她。然而在回去的路上,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回去的理由, 回到妻子身边后, 他还会经常偷情。通过对托马斯的心理描写, 读者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矛盾的托马斯, 一个在爱与性当中徘徊的托马斯。

对托马斯来说, 生命之轻是放纵不羁, 是自由, 是逃脱;而生命之重, 则是爱、是责任。

(二) 、灵与肉的轻与重——特雷莎

小说关于特雷莎的章节被命名为“灵与肉”。为什么昆德拉会取这个名给特雷莎呢?因为特雷莎终其一生都在探寻灵与肉的关系。从她的童年开始, 特雷莎便喜欢站在镜子前看自己, “她试图透过肉体看到自己……吸引她走到镜子前的并不是虚荣心, 而是在镜中能看到自我令她震惊。”[4]而她的母亲并不这么认为, 她认为整个世界就是一座肉体的集中营, 肉体与肉体之间并无差别。

灵与肉的结合是特雷莎对爱情的渴望。正因为如此, 她离开了家和母亲, 走进了托马斯的生活。然而托马斯频频出轨的事实让她失望极了。她嫉妒, 气愤, 进而每晚做噩梦。她痛恨托马斯的不忠, 她竭尽全力维护着她对爱情的美好愿望。一次次的失望之后, 她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 她讨厌自己的身体, 因为它并不是托马斯的唯一。和一位工程师的艳遇宣告了特雷莎灵与肉的分离。然而这种分离对她来说是解脱吗?她因此而觉得内心平和了吗?完全没有!她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被遗弃的身体里瑟瑟发抖。多么滑稽的情形啊!

特雷莎这个人物形象呈现出灵与肉不可调和的二重性。她在两者之间摇摆, 迷惘, 斗争。对于特雷莎, 生命之轻是灵与肉的分离, 生命之重是灵与肉的结合。

三、主人公的选择——轻或重?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们既不能把它同以前的生活比较, 也无法使其完美之后再来度过。”所以, 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一) 、托马斯的选择——生命之重

托马斯做过一个梦:一个年轻的女人裸体躺在他的沙发床上。“她微笑着看着他, 就好像知道他会来。他走过去, 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她, 他终于和她在一起了。他在她旁边坐下, 和她说了些话, 她也和他说了些话。她的身上透出一种娴静。她手部的动作舒缓柔软, 他一生都在渴望这样恬静的姿势”[5]他将这个梦里的女人视为他的“非如此不可” (真爱) 。但当他醒来, 他却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当他遇到特雷莎之后, 他的生命同她紧紧联系在一起, 尽管他认为他对她是同情之心。和情人在一起使他很快乐, 但同时他却很迷惘, 因为他没有真实的存在感, 他觉得自己的存在轻如鸿毛。相反, 尽管和特雷莎在一起的日子缺少激情, 他对她的爱却让自己有真实的存在感,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 能感觉到自己同时是被爱的。因此, 他选择娶她, 选择追随她, 无论她去哪——他选择了生命之重。于是夫妻俩选择搬家到乡村, 尽管那里没有称心的工作, 也没有情人, 他却很快乐。在这里, 托马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非如此不可”, 那就是特雷莎。

正如昆德拉所说:“我们相信正是人能像阿特拉斯顶天一样地承受着命运, 才会有人的伟大。”[6]

(二) 、特雷莎的选择——生命之重

灵与肉的结合对特雷莎来说就是她的存在方式。然而对现实的失望却让她将自己置于灵与肉分离的情境中。本以为灵与肉的分离会让自己内心平静, 其实不然。她发现了一个更糟糕的问题:人们竟然可以和没有爱的人做爱, 灵与肉原来竟然可以分离。肉体的欢愉只是暂时的, 特雷莎被内心的痛苦煎熬着。她无法忍受生命之轻给她带来的所谓的“快感”。特雷莎十分享受在乡下的生活, 因为在那里, 她不会迷失自我, 她得到了托马斯真正的爱。

昆德拉说, 他爱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 因为这些人物是无法实现的生活中的各种可能。对他来说, 小说不是作者的告白, 而是在有如陷阱般的世界中对人类生活的探寻[7]。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 昆德拉带领读者一起探寻了生命存在的条件——轻与重。表面上看, 生命之轻似乎更美丽、更轻松, 但在这轻背后, 却有一种名曰“责任”的重。生命之重看上去是如此的不能承受, 但同时它却带给我们无法比拟的快乐。

摘要:20世纪的作家绝大部分都致力于更全面、更深刻地认识人类, 认识他们的存在状况和存在理由。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就是探索这一严肃主题的一部伟大的作品。作家以他独特的笔触和哲学般的睿智为我们讲述了人类生存的两难境遇——轻与重, 启发世人对人生选择的思考。

关键词:生命之轻,生命之重,选择

参考文献

[1]、郭毅,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的女性世界--昆德拉笔下两个女性探寻自我存在的人生体验[J].信阳农业高等专科学院学报, 2009 (6) :77-79

[2]、刘媛, 生命轻重在思考--重读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J].安徽文学, 2008 (5) :156

[3]、李丽君, 生命在轻重之间--解读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J].荆州师范学院学报, 2003 (6) :85-87

[4]、米兰·昆德拉, 董强 (译) , 小说的艺术[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04

[5]、米兰·昆德拉, 许均 (译) ,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0

[6]、徐真华, 黄建华, 20世纪法国文学回顾:文学与哲学的双重品格[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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