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中生命轮回的现代证实(共2篇)
佛教中生命轮回的现代证实 篇1
佛教中生命轮回的现代证实
我们知道,轮回转世是佛教信仰中一个很重要的理念,同时也是佛教作为普世救度的一个重要基石。《大乘本生心地观经》曰:“众生没在生死海,轮回五趣无出期。”经中意思是说,众生由于无明与爱执,就会永远在迷界(六道)之中流转。而迷界又分为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六道,其中前三种称为三恶道,后三种称为三善道或称三善趣。一个人死亡后究竟会转成什么?这完全取决于他在世间的起惑造业(众生的所作所为)。
然而,在一切生命中真的会发生轮回转世吗?回答是肯定的!只不过我们一般人无法回忆起前世间发生的一切恩恩怨怨。但也有一些个别人例外,他们不仅能忆起前世中发生的各种事情,而且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出生前的朋友及家人。
2002年第七期《东方女性》杂志报道:在海南省东方市感城镇,就居住着一位叫唐江山的“二世奇人”。据唐江山父母及村里的老人介绍,唐江山三岁时的某一天突然对父母说:“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我前世叫陈明道,我的前世父亲叫三爹。我的家在儋州,靠近海边(在海南岛北部,离东方市160多公里)。”另外他还说,他是在文革期间武斗中被人用刀和枪打死的。更为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讲一口流利的儋州方言,他的腰部至今还留有前世被砍的刀痕。
唐江山六岁那年,父母禁不住他的再三催促,在他的指引下乘车来到唐江山前世所在地儋州市新英镇黄玉村。六岁的唐江山径直走到陈赞英老人家,并用标准的儋州话叫他“三爹”,说自己是他的儿子,叫陈明道,死后托生到东方县的感城镇,如今是来寻找前世父母的。接着,他认出了自己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妹妹,以及村里的其他亲友。特别有趣的是,唐江山还能认识他前世的女友谢树香。陈赞英老人见小孩讲得一丝不差,当场和唐江山抱头痛哭,并确定他就是自己儿子陈明道的再生。从此,唐江山有了两个家、两个父母,每年往来于东方和儋州之间,陈赞英老人及亲人、村里人都把唐江山当作陈明道。由于陈赞英身边无子,唐江山一直充当他的儿子,尽孝道至1998年陈赞英去世。
为了保证报道的真实和严肃性,更为对读者负责,《东方女性》杂志的记者朱必松在经领导同意后,和海南省计划生育局的干部李书光以及中华医学会医学遗传委员会委员、海南省人民医院中心实验室主任符生苗于2002年4月10日乘车前往东方市感城镇不磨村、儋州市黄玉村等地,对唐江山本人和他的亲属、朋友、村民以及他前世的女友、老师进行了广泛的采访调查。
据唐江山自己介绍:“以前我当过民兵,经常弄枪,现生在东方市,从未见过枪,但步枪、大肚驳壳枪,反正除新式的以外,以前玩过的都很熟悉。这些枪现在拿来,我可以很快把它拆掉,又很快装上去。现在如果有枪,我可以射得很准。”唐江山又说:“以前我还开过二吨半车,现在没有车开,也从未开过车;但现在我感觉开车技术、手势我都很熟悉。如果有二吨半车,我不加学练马上可以开走。”而这些手艺,实际上是他在前世学过的。
另外唐江山还说:“有一天,我见到一位3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在人群中偷看我,我认出她来了,便叫起她的名字,这妇女一听大惊失色。原来我被打死那年已是20岁的青年,她就是我恋爱的对象。我托生回黄玉村认父亲的消息传到了他们那里,被她听到了,勾起了心中几乎泯灭了的记忆。我这次来黄玉村,被她打听到了,于是她带着一种好奇与疑惑的心来看我。见她大惊失色,我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你是谢树香吧?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你不要怕我,我很想念你。’接着我把我以前曾与她在什么地方散步、在什么地方玩、做过什么事都说了出来。她听我说得一点不错,勾起了心中的往事,一下子抱起我大哭。她哭,我也哭了。此情此景使在场的不少人伤感哭泣,同时又大惑不解。”
接着,记者一行又采访了唐江山前世的女朋友谢树香。而此时的生前女友已50多岁了,但从脸上的轮廓看,她年轻时的确很漂亮。她认识陈明道时18岁,比陈明道小两岁。如果陈明道不出事,他们是计划1968年内结婚的。她现在的丈夫叫赵令保,在儋州市中和镇小学教书,他们于1969年结婚,婚后生活很幸福,生了六个孩子,大男孩现年29岁,大学文化程度。记者要求她证实1982年唐江山去黄玉村认亲的时候,她是否在场?唐江山是否能叫出她的名字?当时他们是否抱头痛哭?
谢树香说:“六岁时的唐江山到儋州认亲时,我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我是同我的妹妹一起去的。开始我不敢上前,躲在人堆中,是唐江山一眼认出了我,并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当时很害怕,但当时围着那么多的人为我壮胆,我就不怕了。他说出了我们交往的详细经过,使我不得不信,就抱着他大哭起来。因为在当时,我同陈明道确实有很深的感情基础。现在唐江山的脸型跟陈明道很相似,但人没有陈明道高大。”
另外,记者还采访了陈明道63岁的大姐陈木彩。据老人讲:“我就只有陈明道这么一个弟弟,他读书时我就已经出嫁了。我的婆家经济条件相对好一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总是给他一些帮助。他的嘴巴非常甜,并且会做事,我的丈夫也就非常喜欢这个小舅子。我弟弟遭难后,我的丈夫抱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唐江山来认亲时我问他:我的弟弟前世身上有什么特征?他说陈明道的左腋窝有一颗大黑痣。就凭这一点,我就认他了„„”
正在记者采访当中,有两个村干部模样的人进了堂屋。来人一个叫陈必宏,49岁;另一个叫赵裕杰,43岁。听说记者是来了解有关陈明道的情况,就纷纷提供了当初唐江山第一次来认亲的一些细节。他们讲道,唐江山六岁来的时候,能够分辨出哪一位是长辈,应该是叫叔叔还是伯伯。他指着一个比他大30多岁的男人阿四说:咱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并且一起在北门江中游过泳,摸过鱼虾。咱们还在白衣庙敬神烧香结拜过兄弟,还一起去那棵古老的龙树上摘过果子。来人听唐江山说完,就互相抱头痛哭。哭过一阵后,唐江山硬拉着阿四的手往外走,来到一个已经废弃的仓库(文革时民兵连指挥部),质问他当民兵时住的房子现在为什么这样脏?并且问他的床铺是谁撤的?
随后,记者又采访了唐江山读小学的老师曾文德。他回忆说:关于唐江山的事情,不磨村年龄在30多岁的人都是知道的,人们已经接受了唐江山是“二世人”这个事实。我们这个村是有读书传统的,明朝曾经出了一个举人叫张子孙。从我们不磨村读小学出去的学生,每年都有七八个考上大学,所以这个村庄不算是愚昧的村子。唐江山只读了小学二年级就没有读书,这个孩子爱动,学习成绩一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时在采访现场的苏宋雄校长也证实了这件事情。
下面这个转生实例是慈诚罗珠堪布讲的,他是四川省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教务科的主要负责人。2002年5月,当慈诚罗珠听说旭日乡江古村有个小女孩能够非常清楚地忆念起前世时,就于6月10日专程前往江古村,走访了当时亲眼目睹过小孩回忆前世景象的一些目击证人。以下内容就是根据慈诚罗珠堪布采访后的部分记录整理的:
这个女孩前世也是女人,并育有几个子女,其中有些至今仍然健在。儿子中的年长者在20岁时即离家前往青海果洛,母子自此再也没有见面。长子离家后母亲极度地思念他,于是便经常发愿、祈祷三宝,渴求三宝能加持他们母子再度相见。然而终究缘悭一面,以致晚年双目失明时母子仍未能如愿聚首。约摸二十年后,前往果洛的长子的幼女产下一名女婴。小孩出生后到了刚会说话时,即能说出很多有关她前世的细节,而这些事情从未有人告诉过她。1990年小女孩三岁时,爷爷、奶奶和父母带着她回江古村探亲。小女孩非常清楚地辨认出了前世的村子、房子、亲属、邻居以及前世熟悉的一些物品。
这次到江古村,我首先访问了次子的儿子。据他讲:“小女孩三岁时到我们家;他们才到山脚下,她就认出了我们的村子。”接着他又讲道:“奶奶原来在世时,我们家住在江古村的最下方,奶奶去世后,才搬到江古村的上方。小女孩领着她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一直走到旧房子处说:‘原来我们的房子就在这里,但现在房子却不见了。’接着她就见到了我的父亲(次子)和叔叔(三子),在未经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她立刻就认出了他们,并且跑上前去抱着他们大哭,我父亲和叔叔也跟着哭。因此家里的老一辈一致觉得,这个小女孩就是他们母亲的转世。”
接着我又去采访她的第三个儿子。他是一个出家人,与我在同一个佛学院。他说:“我们那些亲人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村子附近举行法会,因为我要领众诵经,故较晚才回到家中。到家时小女孩和母亲正好站在阳台上,一见我就对她母亲说:‘这是我最小的儿子。’正吃晚饭时,小女孩提出要和我一起睡觉,她母亲就对她说:‘不许这样说,快让叔爷爷吃饭。’但她就是不听,仍坚持要睡在一起。当晚我们就在一起睡,她还做出喂奶的样子,非常疼爱我,往后的五六天里也一直如此。”
为了彻底了解实际情况,6月24日我又专程前往青海果洛采访小女孩以及养育她的爷爷、奶奶和她的父母。据84岁的奶奶讲:“在小女孩刚会说话时的一天早上,她爷爷还未起床,她就对我说:‘这是我儿子。’当时我并未在意。后来我们带着孩子去旭日探亲时,她认出了她的村子、儿女还有村里的人及很多东西。记得我们刚到江古村时她就说:‘这条路我以前赶牛时走过很多次。’我这才相信她是母亲的转世。”
接着,我又去访问了82岁的爷爷。他说:“有天我睡在床上还没起身,小女孩就对我太太说:‘这是我儿子。’当时我想:小孩子的话不可信,所以也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有时小孩子调皮不听话,我就骂她,那时她就会说:‘我是来找你的,你竟然敢骂你的妈妈!如果你再骂我,我还有很多子女,我可以回去跟他们一起生活。’一直到她三岁,我们回老家探亲时见到了发生的一切,我才相信这都是真的。”
然后我们又去采访了她的父亲。他告诉我:“我们到山下河边时才发现,村里的人都去参加法会了。她爷爷因离家太久,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他们就说等到有人出来时问了回家的路再走。此时她就说:‘我找得到路,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接着她就一直走在我们前面带路。快接近村边时我对她说:‘不要跑到前面去,村子里也许有狗。’她说:‘我们村子里没有狗,我们家原本就没有狗,现在也不会有狗。’然后她就把我们带到旧房子那里。房子已搬了,她看到后就疑惑地说:‘我们的房子原来就在这儿,现在不在了,谁知道搬到哪儿去了?’后来从她爷爷那里得知,老房子确实在那。” 接下来,我又去采访她母亲。她说:“我们到旭日去探亲的第一天,叔叔从法会上回来得比较晚,小女孩一见到他就对我说:‘这是我最小的儿子。’有一天来了一个人,她看到后就说:‘沃洛来了!’这个人叫沃洛,和她爷爷同年生。当时我就问叔叔:‘他是不是沃洛?’叔叔说:‘就是,你怎么知道的?’后来又来了一个女人叫更仲,小女孩一见就说:‘这个是更仲,小时候她脸上的黑痣小小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而这一切,连我们以前也不知道。”
《华严经》云:“信为道源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佛教是实证的宗教,有实证才能给后来者以更大的信心。但除了少数人能够回忆起前世的一些情景之外,还有其他方法能证明生命的轮回流转吗?隆莲法师在《佛教道德观》一文中指出:“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其谁见之?佛教的答复是:‘修禅定成就者能见之。’得定则能通,得宿命通能知过去,得天眼通能见未来„„”而佛陀及其弟子就是通过禅定和通力,见到一切众生由于贪欲、嗔恚、烦恼及愚痴等所造业力,不得不在永无休止的无明苦海中备受轮回诸苦。
人类在三界中的生死轮回实例可以说一直就有,但是作为大规模的科学探讨则是在上个世纪中才开始。近几十年来,西方许多医学界的科学家对轮回转世这一生命现象从各个角度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其主要方法就是引导受试者,让他进人类似于佛教打坐入定的催眠状态,使其回顾和重历一个前世甚至是转世之间的彼岸世界。
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知觉研究系主任史蒂文森可以说是西方现代轮回理论研究的创始人。1960年他在美国心灵研究协会的杂志上发表了《往世回忆的证据》一文,举世哗然。1961年史蒂文森得到私人基金的支持,开始了长达40多年的对“人世轮回”的研究。他奔波于世界各地,收集、整理和验证那些来自不同国家的轮回案例近3000个,并出版了十本有关轮回方面的专著,发表了数十篇极有影响的学术论文。
备受同行敬重的艾恩•史蒂文博士是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医学学院的精神系教授。在诊断病人的过程中,他发现有很多患者能清楚地回忆起前世的经历,并坚称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而在施用催眠疗法时,能讲述前世的病人会更多。十多年来,史蒂文共搜集到了1700多个此类个案,在这些个案中的主角中,他们都坚信那是绝对的真实。而其中的大多数实例也都能找到证人和历史根据。根据调查显示,目前在西方许多国家,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相信轮回转世之说,并且这一人数还在不断上升。
佛教既是实证的宗教,同时也是科学的宗教。艾恩•史蒂文博士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对轮回转世进行了大量实际的调查和研究后说:“有确凿的科学实验和现实事例证实,东方古老的灵魂转世轮回理论是真实的。”佛教认为,一切法由于因缘生则生,因缘灭则灭,生灭无常是一切法的规律。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曾说:“因果在自然界任何科学的定律中,都在不同层次体现和注解着支配宇宙万物的根本原理。因果法则是科学而不是迷信。如果有一个能够应付现代人的科学需要、又能与科学共依共存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爱因斯坦还说:“佛学这种直觉的智慧,是一切真正的科学动力。世界上如果有什么真正的宗教的话,那就是佛教。”
冰雪中的生命轮回 篇2
哪知,事与愿违,留厂后的第二天上午,2008年1月23日(腊月十六),老家一个电话打来,要我马上回家。电话里传来父亲苍老而急切的声音:“你妈的哮喘病又犯了,很严重,躺在床上有五天了,你回来看一下吧。”我心里一紧,母亲双手抚在胸口痛苦地喘着粗气的样子立刻浮现在我眼前。
我问父亲:“家里很冷吗?有没有下雪?”
父亲回答:“在下很大的雪,田地里铺了厚厚的一层,冷得很。”
我毫不犹豫地回复父亲,我马上赶回去。我老家在四川,那个山清水秀的村落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第二天,我到车站买了一张550元的高价票,坐上了回家的汽车。
老天真是折磨人,气温下降不说,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点落在身上,透过衣服,有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汽车出了站,在宽阔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行驶,如腾云驾雾一般,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像长跑一样,快速地往后奔。车内,回家的老乡们个个都穿着厚厚的衣服,缩着脖子,抱紧双臂,呼出的气流像水雾一样,使车内变得迷蒙起来。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胡子拉碴,外衣是一件破旧的长袖衫,油腻腻的袖口可以看出,有十天半月没洗了。看他挺老实的样子,我跟他聊开了。他姓陈,回家看望父母孩子,在广东做建筑工。他老婆前年死了,有两个女儿,大的10岁,小的7岁,在上小学,父母都是70多岁的人了,父亲还有病。
看着他一脸沧桑,我安慰他:“陈大哥,日子慢慢熬,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他点点头,眼睛望着车窗外出神。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绿茶给他,他不要,从自己的座位下拉出一个大布包,拉开拉链,露出两大瓶水。他说:“小兄弟,你看,我有带水,还是热的。”
我说:“天气这么冷,很快就会凉了。”
他笑笑说:“我喝习惯了。”
我说:“陈大哥,你这么节省,当心身子受不住。”
他嘿嘿一笑:“没事的,没事的。”
我不再多说,感觉手指冷得发痛,呵气搓搓手后使劲地插在两个袖口里。再看车窗外,已是一片迷茫。不知道是天色暗下来还是雨天气候的缘故,我仔细辨认,好久才看清公路两旁是林立的石材厂,这才明白,汽车已到达广东云浮,再过两个小时就进入广西了。车窗上,刺骨的水气一阵阵扑来,我感觉越来越冷了,意识朦胧起来,困乏之中闭上了双眼。
汽车一个急刹,一车人从昏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大家齐齐朝车窗外一看,哇,好一个银白世界!远处的山上、树上、草地上、房屋上,全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整个大地银妆素裹。车内一下子沸腾起来,大家都争着要下车去看雪、玩雪。
司机打开车门,对大家说:“到广西南丹了,前面堵了两三百公里的车,估计今晚走不了了,大家下去方便,多穿点衣服。”
我四处一望,这不是广西与贵州的交界地吗?去年我经过这里时才规划路线,现在高速路还没修好,旁边只有一条单线道可以通过,而这条单线道要通过往来的车辆,再加上冰天雪地,肯定会堵车了。我隔着车窗往前面看,无数的车辆停成一条弯弯曲曲的长线,根本看不到尽头。
我跟陈哥下了车。公路上的雪有三四寸厚,踩在上面吱吱作响。由于路面又湿又滑,我好几次差点摔倒,幸好有陈哥及时扶住。公路两旁站了很多旅客,有问厕所的,有找买吃的,有抛雪球的,来来往往吵吵嚷嚷,像赶集一样。不远处的田间搭起了几个临时帐篷,我想,一定是小卖部或休息点,哪知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是临时挖的厕所,不论男女老幼,一人一次一元。
陈哥上完厕所出来后很不舍得那一块钱,说早知道收钱,不如在外面拉了。一个本地小孩提着两个水瓶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开水,我问他多少钱一杯,小孩说,两元一杯。陈哥吓了一跳,大声说:“白开水也要两元?”小孩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们不要,有人要!”说完又招揽下一个顾客。
我搓了搓手,跺跺脚,说:“好冷。”陈哥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民房,说:“小兄弟,你看,那房子都压塌了。”我仔细一瞧,那座房子上堆积着厚厚的雪,房檐下靠左边的一根柱子断了,整个屋子就倾斜了下来。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帐篷,有炊烟袅袅飘出,想必是那家人转住进帐篷里正生火做饭。我抬头看看天色,很阴沉,像又要下雪了,便对陈哥说:“我们买点东西吃吧?”
陈哥摇摇头说:“我现在不饿,你自己买来吃吧。”
我说:“陈哥,你不用掏钱,我请你吃。”
陈哥拦住我的手说:“小兄弟,不要买我的,我车上有饼干和水,你自己买一份吃吧。”在他坚持下,我不再多说,走到前面不远处一个卖快餐的本地农民面前买了一份10元的快餐,米饭少得可怜,还煮得半生不熟,饭面上放着几片白菜,吃到嘴里难以下咽,但肚子里面叫着号子,我只能勉强把米饭挤进肚里。
陈哥看我吃得愁眉苦脸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忍着点,或许明天就会好些。”
我点点头说:“将就吧。”
陈哥拿出一瓶已凉了的水,坐在位置上边喝边嚼着饼干。寒冬腊月的天气说黑就黑,天暗得像要塌下来,车窗外卷起路面的雪花,一股股寒风夹杂着雪水钻进车厢,打到每个人的身体上。车内顿时有了抱怨声、咳嗽声。有些小孩实在受不住寒气,哇哇地哭叫起来。坐在前面的司机关了车门,提醒大家,晚上更冷,注意多穿衣服。车内空气不流通,气味相当难闻。窗外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只剩下一个白茫茫沉寂的世界。风越刮越大,卷起路面上的雪花打在玻璃窗上吱嚓作响。
有人说:“又要下雪了!”果然,没多久,风停下来后就飘起了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无数的小精灵在黑暗中奔向这个寒冷的世界,仿佛要吞噬一切,透骨的冷舔拭着每个人的肌肤和心灵。车内的人烦躁不安,有的久咳不止,小孩的哭闹声越来越大,哄都哄不住。
我问身边的陈哥:“你冷吗?”
陈哥说:“冷,不过,再冷也得坚持,我的孩子父母都在盼着我回去呢。”
我说:“是啊,远离家乡,到千里之外谋生是多么的不容易,只有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陈哥应着我说的话,头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车外偶尔走过一两个步伐蹒跚的身影,那是本地人在黑夜里揽售食物。车上也有人下去买,但又两手空空地上车,破口大骂:“操他娘,比白天贵了一倍,方便面10元一包,盒饭20元,真他妈的敲诈!”
司机阻止了这些人谩骂,他说:“大家安静地睡一下吧,明天当地公安和物价部门会来处理的。”我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刺骨的寒气把我从梦中冻醒,抬头往窗外一瞧,黑夜里,有几道强烈的光柱在闪烁,雪地上有人在走动。我仔细一看,那是几辆警车和穿制服的警员,紧接着,后面又传来汽车的喇叭声,缓慢地驶来几辆大卡车,车上下来一些人,他们依次敲响每辆客车。司机打开车门,上来一个满身雪花、30多岁的男人,他自我介绍说:“旅客朋友们,我是贵州遵义物价部门的自愿服务者,按上级指示,给你们送来了保暖的棉被,一部车上四床棉被,你们派人下车领取。”
车上有人对那个自愿服务者提出建议,说:“你们能不能管一管当地的农民?他们卖的东西太贵了。”
那个自愿者说:“你们放心,我们连夜给你们送来了食品,保证按原价供应给你们。”
一位抱小孩的妇女急切地问:“有药吗?我孩子发高烧。”
那个自愿者回答:“医疗队马上就到。”说完,他掏出对讲机催促后面的医疗车队赶快过来,一会儿,三辆医疗车在闪烁的灯火里开了过来。那位抱着孩子的妇女和几个咳嗽不止的人下车拿药去了。这时,又上来一位手拿话筒的交警,就着话筒对车上的人说:“旅客朋友们,你们辛苦了!前面冰雪封路,出了几起交通事故,你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一两天,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们正连夜搭建帐篷设置、临时医疗急救站和食品供应点,免费医治病人,食品按原价供应。你们不要顾虑太多,我们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两名司机下车后拿了四床棉被上来,吩咐大家凑合点,靠在一起,棉被先满足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就自己坚持一下。车外似乎又热闹起来,不过,不是我们这些旅客,而是穿制服的交警和物价部门的自愿服务者,他们在风雪里跑来跑去,忙着搭起帐篷、搬运东西。在寒冷的冬夜里,在风雪中,他们没感到冷么?
天亮了,雪下了整整一夜,终于停了,路面的积雪堆得更厚了,路边已搭起一长溜的临时帐篷,有白衣护士、交警、自愿服务者进进出出,给大家拿药水拿食品,几个大帐篷里面躺满了病重的旅客,正挂着点滴,他们大多是些老人和孩子,脸色苍白。守在他们身边的亲人脸上显出焦虑和无奈。
在警察的严格控制下,本地的农民已不准在路上高价揽售任何食品,连路边挖的厕所也只收五毛钱了。有了警察对旅客们的利益的有利保护,车上的旅客们都安下心来。虽然冰雪冻着身子,但大家内心却涌出丝丝的暖意。危难时刻,政府还是把人民的生命财产放在首位,冰天雪地里,显现出人民公仆为人民的真正本色!
世界沉寂了,但旅客们身体里的血是沸腾的。汽车像蜗牛一样在雪地上慢慢蠕动,一天只行进几百米。路上的汽车排成长龙,等车的旅客排成长龙,路边的帐篷排成长龙。当黑暗寒冷再次笼罩周围的时候,守候在我们身边的,还是那些忠于职守的警察和志愿者们。他们在风雪中站立,在黑夜里巡查,及时疏散阻塞要道,指挥车辆通行。他们手中挥动的小红旗是安全的导标,在风雪夜里红得耀眼,红得圣洁。
一天、两天、三天,从南丹到遵义100多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72个小时。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们埋怨、痛恨、诅咒上天对我们这些打工人的折磨,然而,静下心来一想,在风雪中受苦受难的又何止我们,天底下还有千千万万滞留在旅途的人,他们在寒冷里煎熬,在饥饿中挣扎,在翘首期待救援。
回到家那天已是1月29日(腊月廿二),也就是说,我们在路上整整走了6天。在这6天里,我的生命像过了一个转世轮回。经过这场风雪,我发觉,在恶劣的天气中,人求生存是如此的艰难,而人的生命又是如此的可贵。现在,每当想起那些天的过程,我会告诫自己:2008年的大风雪路途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困难挫折能阻挡我呢?
责 编: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