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大序比较

2024-07-17

诗大序比较(精选2篇)

诗大序比较 篇1

论述《诗大序》的文学思想

【摘要】 《诗大序》为《诗经》的研究著作。

《诗大序》阐述了《诗经》的特征、内容、分类、表现手法和社会作用,堪称先秦儒家诗论的系统总结。它进一步阐明了诗歌言志抒情的特征和诗与音乐、舞蹈的关系,明确提示了诗歌音乐和时代政治的关系,把《诗经》的分类和表现手法概括为“六义”说,并特别强调诗歌的社会作用:“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本文试就这些思想,对《诗大序》的文学思想作一粗浅的探索。

【关键词】 诗经 毛诗 大序 小序 子夏 毛公 卫宏 六义

一、经学兴起的时代背景

秦统一中国之后,我国的文化进入了统一的进程。但秦王朝采取文化专制政策,而且这个王朝存在的时间极短,严格说文学上并无建树。汉兴,文化的统一进程得到继续。汉代是我国古代社会发展的全盛期之一,在文化上也有重大的建树。这首先就表现在文化的融合上。齐文化与楚文化融合中原文化,成为汉文化的基础。其次表现在儒学的空前发展上。汉初是尚黄、老的,思想上崇尚无为。武帝定儒学于一尊,以儒学缘饰吏治,思想领域也进入大一统时期。此时之儒学,已不同于先秦儒学。它已建立起一套与大一统政治制度相适应的思想体系,天人关系,君权神授,天君臣民有严格的纲纪遵守。这一思想体系给了我国后来的思想文化的发展以极其深远的影响。在当时当国家从长期分裂走向大一统的时候,这套思想体系,是与它相适应的,具有其积极的意义。政治和思想的大一统,影响于学术领域,就是经学的高度发达。经学的发达,又给文学带来功利目的。汉文学就是在这样的思想背景上发展起来的。《诗》被尊为“经”,用于吏治;对于楚辞的评论依“经”立义;赋的创作目的明确的说是为了讽谏。经学给文学以约束,给它规定了发展的方向。

二、《诗经》的流传

我国文学发展的初期,诗、文是主要样式。诗的最早的形态是没有文字记载的歌谣。早期的诗来自民间,多数为集体创作。经采集删订,成《诗》三百,用之于宴飨、讽颂、言语。《诗》的时代,诗、乐、舞是一体的。从文学的角度说,初期出自民间的诗,或有非功利之目的;但是删定而用于教育、用于政治外交场合之后,它的非功利的目的也就消失,而赋予了功利的目的。这就是说,我国文学发展的初期,诗主要

是以其实用的功能存在的。诗的创作是一回事,诗的解读是另一回事。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原本称为《诗》或《诗三

百》,汉代以后才尊为“经”。它收录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公元前11世纪到前6世纪中)约五百余年间的诗歌共305篇。包括《国风》(分为十五国风)160篇,《小雅》74篇,《大雅》31篇,《颂》(分为周颂、鲁颂、商颂)40篇。《小雅》中另有6篇“笙诗”,仅存诗题,不在305之数。

“《诗经》”是后起之名。从“诗”或“诗三百”,到尊之为“经”,称呼的变化与《诗经》的作用以及人们对它的认识有关。秦以前,除去祭祀、宴享时奏唱而外,《诗经》还有两个重要作用:一是常常作为外交场合言谈应对的辞令,一是作为教育的课本。在外交场合断章取义、赋《诗》言志的情形,《左传》中多有记载。而作为教本,大约由孔子始。《史记﹒孔子世家》:“(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人焉。”《论语》载孔子云“不学《诗》,无以言”(《季氏》),“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阳货》),可证司马迁之言不诬。这个时期,《诗》是一种比较平实有用的工具,还没有上升为不可违背的“经典”。秦火之后,《诗三百》随其他典籍一道遭焚。只因为它是乐歌,有幸在学者的记诵中得以保全。汉代传授《诗经》的有四家,即:鲁人申培,齐人辕固,燕人韩婴,赵人毛苌。或取其国名,或取其姓氏,而称为鲁、齐、韩、毛四家诗。《诗经》在其编辑之初,人们便着眼于它的实际用途;到了汉代,经学兴起,学术与政治联姻,《诗经》作为五经之一而显赫、兴盛,一跃而为儒者言必称引、论必为据的经典。鲁、韩、齐三家诗先后于文帝、景帝时立博士学官,属今文经;毛诗出现稍晚,又是古文经,未得立。但是到东汉末年,儒学大师郑玄为毛诗作笺,随着郑学大昌,毛诗遂独行于世,其余三家诗逐渐消亡,我们今天所看到的《诗经》便是毛诗。

三、《诗大序》的内容

《诗大序》为《诗经》之研究著作。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齐、鲁、韩、毛四家诗原本都有序(据清代魏源《齐鲁韩毛异同论》),但三家已失传,而《毛诗序》独存。前人认为现存《诗序》有“大序”、“小序”之分。一般认为列在各诗之前、解释各篇主题的为“小序”;在首篇《关雎》的“小序”之后,从“风、风也”句开始,概论全经的大段文字为“大序”。也有人认为《诗序》总论诗之纲领,无小大之异。

关于《诗序》的作者,历来众说纷纭。

汉代郑玄认为“大序”子夏作,“小序”子夏、毛公合作,对此魏晋以来无异议。至刘宋范晔《后汉书·儒林列传》提出《诗序》为东汉初的卫宏所作。

唐人所修《隋书·经籍志》以为《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卫宏又作增益润色。韩愈以为“子夏不序《诗》,汉代儒生,欲自显立其学,借之子夏以自重”。

宋代王安石认为《诗序》为诗人自制;程颐认为“小序”是国史旧文,“大序”出于孔子;郑樵则认为《诗序》为村野妄人所作。自朱熹直到清代的姚际恒、崔述、魏源、皮锡瑞等,都持卫宏作《诗序》之说,因为《后汉书·儒林列传》明言“(卫)宏从(谢)曼卿受学,因作《毛诗序》,善得风雅之旨,于今传于世”。

但也有人认为《诗序》非一人一时之作,“小序”首句为毛亨以前经师所传,以下续申之词为其后治《毛诗》者补缀而成,卫宏可能是最后的集录、写定者。

对此,《四库全书总目》的《诗序》提要及清代崔述《通论

诗序》可资参考。

诗小序:是《毛诗》中列于各诗之前解释各篇主题的文字。往往先列教义,从美刺立言,以见诗人之情;随附史事以明之,材料则多取自《左传》。其论各篇之主旨,除《颂》之外,《国风》一百六十篇中,美诗仅十六篇,刺诗七十八篇;《小雅》七十四篇中,美诗仅四篇,刺诗四十五篇;《大雅》三十一篇中,美诗七篇,刺诗六篇,故后人有“强分美刺”之评。朱熹云“大率古人作诗,与今人作诗一般,其间亦自有感物道情,吟咏情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朱子语类》)然《诗序》的讽刺之说于后人作诗多寄托、言于此而意在彼不无影响。

诗大序:《毛诗》在首篇《关雎》的“小序”之后,从“风、风也”句开始,概论全经的大段文字为“大序”。(据孔颖达《毛诗正义》说)

大序阐述了诗歌的特征、内容、分类、表现手法和社会作用,堪称先秦儒家诗论的系统总结。它进一步阐明了诗歌言志抒情的特征和诗与音乐、舞蹈的关系,明确揭示了诗歌音乐和时代政治的密切关系,把《诗经》的分类和表现手法概括为“六义”说,特别强调诗歌的社会作用:“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这些思想对古代诗歌的创作与批评发生了深远的影响。《诗序》中提出了“六义”、“正变”、“美刺”等说。

“六义”之说承《周礼》的“六诗”而来,其中的“风”、“雅”、“颂”一般认为是诗的类型,“赋、比、兴”被认为是诗的表现方法。“六义”的提出,把《诗经》的学习和研究推进了一步。

“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这段话对于诗与志、志与情的关系以及诗歌的艺术特征提出了精深的见解,并涉及诗歌和时代以及政治的关系,肯定了吟咏性情的诗歌,有很大的教化作用,丰富了所谓“诗教”的内容。而后代儒家对《诗经》的附会曲解,也往往从这里生发出来。

“大序”又说:“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认为天下大乱就会产生怨刺的诗歌,政治的清明与黑暗,决定诗歌的“美”“刺”内容。这种说法有它的合理性,美刺精神以及与之相联系的比兴传统的确立,对后代诗歌创作和批评的发展,起过积极的作用。但《诗序》作者把《诗经》当作“谏书”,千方百计赋以“美”、“刺”的意义,而其所言“美”、“刺”,又缺乏一定的标准,往往自相□牾。后来郑玄按《诗序》的说法,将《国风》、二《雅》265篇划分为“正”诗59篇,“变”诗206篇,并无确切依据,以致造成了很多附会。

《诗序》对《诗》305篇作了不少穿凿附会的解释,致使许多诗篇的本义被掩盖了,这是它的缺点;但《诗序》毕竟是先秦至汉代儒家诗说的总结,有一部分解说和其他先秦古籍有关记载可以互相印证,确有依据,应当区别对待。后来郑樵作《诗辨妄》,朱熹作《诗序辨说》,对《诗序》的解说多所诘难。

《诗》大、小“序”附载于《毛诗》,单行本甚少,仅见几种。《诗序》,不分卷,4册,旧题周代卜商撰,明刊古文本。《小序》1卷,题卜商述,明钟惺辑,《古名儒毛诗解十六种》本。《诗序》1卷,附《诗集传音释札记》1卷,元庐陵罗复辑,刊本。另外,清象山姜炳章撰有《诗序广义》24卷,嘉庆遵行堂刊本(以上二种均杭州丁丙八千卷楼旧藏)。清武威张澍撰有《小序翼》27卷,原稿本。

四、《诗大序》的文学思想

(1)《毛诗大序》对诗歌的抒情性质的认识

首先,明确提出了“情志统一”说。早在先秦时代就有“诗言志”的说法,《毛诗大序》继承先秦典籍,特别是《乐记》的观点,说:“诗者, 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提出了“情志统一”说,强调诗歌是抒情的,明确指出了诗歌通过抒情来言志的特点,虽然它在情志关系上更重视“志”。

其次,《毛诗大序》又说诗歌创作要“发乎情,止乎礼义”,要求诗歌的抒情必须要符合礼义的要求,不能违反,对诗歌的抒情作用提出了限制和规范。总体上说来,这就没有脱离儒家“诗教”传统观念的保守性,限制了诗歌抒情理论的健康发展,仍然容易使诗歌成为礼义说教的工具。(2)关于文学和社会现实关系以及文学对社会现实生活的作用的论述

《毛诗大序》认为文学与现实生活的关系有两个方面:

首先,文学艺术(包括诗歌)是现实政治、社会生活的反映。文章中说:“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这就是说,社会政治状况不同,所产生的音乐(诗歌也是一样)便有不同的情感内容和风格特点,那么,反过来,从这不同的音乐(诗歌也是一样)就可以了解当时的政治好坏和治乱得失。又如,它还提出“变风”、“变雅”说,认为这是“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的衰败的政治环境和社会生活在文学艺术(当然同样包括诗歌)上的反映,对文学和现实的关系作了明确的论述。

其次,《毛诗大序》很重视文学对于社会、政治的教化功用和诗歌的谏劝讽喻作用。这就为诗歌的谏劝讽喻作用提供了理论根据。

总之,《毛诗大序》认为文学特别是诗歌有教育的作用,同时肯定了诗歌的讽刺批评的作用,这就为现实主义的作家开辟了广阔的创作道路,对我国古代文学的现实主义传统的形成和发展有重要影响。

(3)《毛诗大序》所具有的民本思想倾向

《毛诗大序》是典型的儒家诗论观,先秦孔子、孟子等儒家大师,在接触到文学的作用时,常常表现出民本倾向。《论语》肯定了诗“可以观”、“可以怨”,就是说诗可以观察社会政治和道德风尚的状况,可以怨悱讽刺上政,对统治者进行谏劝。这就表现了孔子对社会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关心,是一种民本思想的体现。《毛诗大序》在论述诗歌的基本特征时,肯定了诗歌是以人的情志为出发点,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的结果,认为诗歌是人们抒情言志的体现。另外,《毛诗大序》注重诗歌反映、批判现实,关注民生的政治社会功用,认为统治者可以“以风化下”;下层人民可以“以风刺上”,并且要“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可以说,《毛诗大序》继承和发展了先秦儒家关注现实、关注民生的带有民本倾向的文艺观。(4)《毛诗大序》的诗“六义”说

《毛诗大序》提到“诗有六义”的说法:“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文论选读课的主教材《中国历代文论精选》的“题解”没有对“风”、“赋”、“比”、“兴”、“雅”、“颂”作全面解释,但后面的注释说:“风,指风教臣民百姓,并且可以表达臣民心声,讥刺上政。”“赋,用作动词,指铺叙直说。”“比,比喻。”“兴,起的意思。兼有发端和比喻的双重作用。”“雅是正的意思。”“颂,周王朝和鲁、宋二国祭祀时用以赞神的歌舞。”教材“题解”只是笼统地说:“它(按,指《毛诗大序》)在解释风、雅的意义时,接触到了文艺创作的概括性与典型性的特征,所谓‘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者,是说诗歌创作以具体的个别来表现一般的特点。”也就是说,它对风、雅的解释符合现代文艺理论中以个别表现一般的观点。

五、历史渊源以及对后世的影响

汉儒传《诗》,使《诗》经学化,固然有对《诗经》的曲解、附会,但汉代形成的诗教传统和说诗体系,不仅对《诗经》的研究,而且对整个中国古代文学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马克思指出:“在不同的所有制形式上,在生存的社会条件下,耸立着由不同的情感、幻想、思想方式和世界观构成的上层建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629页。)时代越早,群体对个体的束缚、个体对群体的依赖都越强。所以,在《诗经》的时代,齐一就成为社会的普遍要求:公众的齐一才能构成强大的群体;有了强大的群体,个体才能获得有力的依靠。春秋时的几个最重要学派的学说中,都在不同程度上含有这样的内容,也就意味着这要求在春秋时代早已根深蒂固,深入人心。例如,墨子主张“尚同”(那是“言皆同可以治也”,见《汉书﹒艺文志》注),孔子要求对民众“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固然都是希望社会的齐一;就是老子的鼓吹“常使发无知无欲”,也是使民众处于“无知无欲”的齐一状态。齐一既然是社会的普遍要求,自必成为那个时代“历史地发生了变化的人的本性”的组成部分。因而凡是有害于这种齐一的东西,必然受到此一“人的本性”的排斥。而为了维护齐一,防止人与人之间可能发生的摩擦、冲突,就必须大家都心平气和,避免激动,磨去棱角,保持平衡而反对新变;于是,庄重、舒缓的感情,与这种感情相应的音节组合、乐调,受到了此种“人的本性”的肯定。反映在审美意识上,这些也就被当作了美。

在《诗经》产生的年代,我们的先人在自然条件相当艰苦的黄河流域以宗法制度为核心建立起一个农业社会。这个社会为了生存发展,需要强大的集体力量,需要内部秩序的稳定与和谐,而相应地需要抑制其社会成员的个性自由和与之相联系的浪漫幻想。正是在这种“生存的社会条件下”,形成了《诗经》的思想和艺术特色。并且,由于中国——尤其中原社会的基本特点维持甚久,作为中国文学重要起点、又被奉为儒家经典的《诗经》,其特色对于后代文学的影响,也就非常之深远。

儒家倡导的“中庸”精神对中国古代文学有深刻的影响,孔子称赞《诗经》“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这种观点后来发展成“温柔敦厚”的“诗教”说(见《礼记

﹒经解》),即主张在文学作品中有节制地宣泄情感,而不要把感情表达得过分强烈。在这种文学思想的指导下发展起来的中国古代文学在整体上呈现出一种中和之美。一般说来,中国古代文学中很少有剑拔弩张地表达狂怒或狂喜的作品。多数古代诗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着“诗教”的精神,以“怨而不怒”、“婉而多讽”的方式来批判现实。诗人在抒写内心情感时总是委婉曲折,含蓄深沉。中国古代诗歌中决不缺少深挚的感情,但从未达到过西方诗歌那种“酒神”式的迷狂程度。情感宣泄的适度与表现方式的简约使中国古代文学在总体上具有含蓄深沉、意味隽永的艺术特征,这正是中华民族平和、宽容、偏重理性的文化性格特征在古代文学中的积淀。

参考文献:

1、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2、章培恒/骆玉明主编,中国文学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

3、罗宗强/陈洪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4、张岱年/方克立主编,中国文化概论,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5、程裕祯著,中国文化要略,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3

6、孙建章,《毛诗大序》的“情志”说

二、《大序》的主要内容

1.关于诗歌本质的认识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这里不仅继承了前人“诗言志”和诗、乐、舞三者密切结合的观点,而且进一步指出这三者的核心在于言志抒情。应该说,诗的“言志”与“抒情”,都是集于中而发于外,是诗人内在思想感情的艺术表现。但“情”与“志”又不能完全等同。因为“志”大多经过规范的理性思考,而“情”则是感性的,大多是未经规范的自然本质。对诗歌来说,只谈理性是不够的,是不符合形象思维的特征的,必须“志”与“情”同时萌发,形之于言,才是全面的、符合创作实际的,因而也是说出了诗歌的本质特征的。《毛诗序》将“情”与“志”并重提出,这种对文学艺术情感待性的重视,说明了人们对文学艺术的待征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应该说是一种历史的进步。同时,也为以后人们进一步正确认识、揭示诗歌创作的本质特点奠定了基础。

《毛诗序》虽然肯定了“情”在文学创作中的重要作用,但是这种肯定是有限度的。那就是,“情”与“志”相比,“情”是第二位的,“志”才是至关紧要的。在“情”与“志”发生冲突时,没有经过封建道德规范之“情”必须用经过封建道德规范之“志”来约束,这就是“发乎情,止乎礼义”,把感情也纳入封建政治伦理道德的规范,使人的性情不超出“礼义”的标准。也就是孔子所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欲,非礼勿言”。《毛诗序》的作者,在封建道德规范的基础之上,将“言志”和“抒情”统一起来,明显烙有封建时代统治思想的印记。

2.关于诗歌社会作用问题的论述

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论语•阳货》)《毛诗序》的作者继承了孔子的观点而又有所发展,它进一步在理论上明确了诗歌创作为政治服务的两种形式;“上以风化下”和“下以风刺上”。在这两方面中,作者偏重的是“上以风化下”的教化作用:

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邦国焉。……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

这就明确地告诉人们,统治者可以而且应该利用文艺的作用来达到宣传、教化的目的。可见,作者将文艺的教化作用看作是文艺的根本目的。但另一方面,作者也不得不承认,下层百姓在穷苦无告时,也可以利用诗歌来“刺上”。臣民对政治或社会现实有所不满,可以把诗歌作为讽刺的工具,对统治者进行劝谏,促使统治者改良政治或改正过失。不过,这种“刺上”是有条件的,这就是“主文而谲谏”,即是用隐约的言辞劝谏而不直言其过失,必须委婉曲折,注意方式方法。

和诗歌的社会作用密切相联系,作者认为,从一个时代的诗可以看出一个时代的政治得失,也就是诗歌的认识作用的问题。换句话说,诗歌是社会政治的一种反映。这就是文中所说的:“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这个观点,无疑是作者在分析、研究了大量的诗歌作品的基础之上,所得出的比较正确的结论。

3.总结了诗歌的体裁和表现手法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这就是著名的“六义”说。“六义”,最早见于《周礼•春官》:“太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只不过不叫“六义”而称“六诗”。后来孔颖达《毛诗正义》疏解:“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用彼三事,成其三事,是故同称为义。”也就是说,风、雅、颂是《诗》的体裁,而赋、比、兴则是《诗》的表现手法。

在《毛诗序》中,作者着重谈的是风、雅、颂。它认为“风”是通过个人抒情言志反映一个地区的政教和风俗,“雅”说的是王政兴废所由,反映国家的治乱兴衰:“大雅”说的是朝政大事,“小雅”说的是个人生活中的事;而“颂”,是歌颂先王功德和祈祷神明的祭歌。

《大序》从题材和政治角度两个方面来解释风雅颂的含义,前者大体是符合《诗》的实际的,而后者显然有牵强附会之嫌,正反映了《大序》的局限。而赋、比、兴作为三种表现手法,虽然提到,但没有具体展开论述。不过提出赋、比、兴,说明了作者对形象思维已经有初步认识。

《毛诗大序》的“情志”说

明诗之起源——(《毛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按此言“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与《虞书》“诗言志”之意相同;言“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亦即《虞书》“歌永言”之意;不过说得更明畅,而于古代诗、歌、舞三者混合之迹,亦能明其关系而已。又《乐记》云:“故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说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亦于《大序》此语相同。„„(郭绍虞《中国文学批评史》)

《毛诗序》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这自然是《虞书》说诗之演绎。不过此种演绎,不始于《毛诗序》,而始于《礼记》种的《乐记》。„„《毛诗序》本之《乐记》。至后世的研究诗至产生的论文,则本之《毛诗序》者很多,„„。(罗根泽《中国文学批评史》)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声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这里说明诗歌是人们思想感情的表现,而它又是和音乐、舞蹈结合在一起的。(复旦大学中文系古典组《中国文学批评史》)

《毛诗序》对于诗的本质的看法,本于儒家的“诗言志”说,但又有一个很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揉合了《乐记》对于“乐”的本质的看法,把诗所言的“志”同生于人心的“情”联系起来了。„„《乐记》反复论述了“乐”起于人心中情感的表现,把情感放在重要地位,这是对艺术的本质的认识的一大进展。《毛诗序》继承了这种思想,把它应用到诗的理论上来,提出了“志”与“情”相统一的诗论,丰富发展了儒家诗论,同时也是对艺术本质的认识的深化。

《毛诗序》中的首段不仅指出了古代诗(“言”)、歌、舞三者的统一,更为重要的是它指出了,并且充分强调了诗、歌、舞三者都起于人心中情感的表现,再度体现了从情感表现去观察艺术本质这一中国古代美学特征。所以“诗者,志之所之,在心为志,发言为诗”的说法和以前笼统地说“诗言志”是不同的。它指出了诗同“志之所之”分不开,也就是同人心由内向外的追求、期望、向往等等分不开,意识到“诗言志”不是不动感情的、单纯理性的认识活动,而是指向对外界某一目的的追求,从而伴随着主体对外界事物的情感态度的表现。在讲了“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之后,《毛诗序》紧接着就指出“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把“发言为诗”的“言”看作是发动于人心中的情感在外部的可感知的表现(“形于言”)。也就是说,诗不是别的东西,它是同人所追求的目的(“志之所之”)联系在一起的情感,通过语言而表现出来的产物。这样,“诗言志”这个古老的命题就同感情的表现完全统一起来了,“言志”同时也就是表情,两者不分离。„„《毛诗序》深化了“诗言志”这一古老的命题,不但看到了“言志”与表情的不可分离的关系,而且还看到艺术所表现的情感是指向某一目的的追求的。„„它较之于《乐记》仅仅一般讲到艺术是情感的表现,又有所深化和发展。(刘纲纪等《中国美学史》)

《诗大序》的解释就不同了(按,指与先秦典籍的“诗言志”的说法),“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明确地把言志和作诗联系在一起,“志”是作诗者的志,“诗”是言志者的诗,这样才给“诗言志”确定了后来通行的含义。

接着《诗大序》又把《乐记》中论乐的话略加改动,移用于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可见《诗大序》的作者认为情本说也同样适用于诗,从感情的发展来看,诗、歌、舞原是一脉相通的。《诗大序》又提出了“吟咏情性”的说法,明显地把情作为诗歌的重要因素。

这两句话加在一起,虽然给人一种合而未融的感觉,但确实使我们领会到诗应该包括“志”和“情”两个方面,即不但要表现诗人的思想,而且要表达诗人的感情,感情对于诗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种观点是比较全面的。(蔡钟翔

等《中国文学理论史》)

《毛诗序》„„认为“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但实际上它已经由“言志”而注意到了抒情,开始接触到诗歌创作中的情感作用问题。

明确提到诗歌抒情特点的,《毛诗序》是第一个。在《毛诗序》之前,对于艺术创作中情感作用的认识,只存在于音乐理论之中。„„《毛诗序》就第一个把音乐的抒情理论运用到了诗歌创作的理论之中。它明确的提出了“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吟咏情性”,“发乎情,民之性也”等等的主张,强调创作中的情感因素是诗歌内容所不可缺少的重要方面。认识到诗歌艺术的情感特点,开始把“言志”和“抒情”结合起来,这是《毛诗序》在美学思想上的一个重要贡献。(毕沅《中国古典美学初编》)

情志统一说,《毛诗大序》强调诗歌是“吟咏性情”的,虽然它在情志关系上更重视“志”,但它正确的阐明了抒情言志的特点,“情”在“言志”上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因此,对文学本质的认识已较先秦“诗言志”说更进一步深化了。

诗大序比较 篇2

一、诗与乐的关系

《论语》确立了诗乐的标准: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思无邪”本出自《诗经·鲁颂》篇,原诗是咏马,但在《论语》中,显然是孔子“断章取义”了,因而“思无邪”到底是什么意思,历来学者莫衷一是,难成定论。何晏《论语集解》注此句引包咸语曰:“思无邪,归于正也。“正”与“邪”是一对矛盾,所以“正”即“雅正”的意思。朱熹从《诗》的功用出发,认为是指读《诗》之法。他在《论语集注》中注此语说:“凡《诗》之言,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性情之正而已。”又于《朱文公文集》中说:“彼虽以有邪之思作之,而我以无邪之思读之。”今人杨伯峻在《论语译注》中则认为是评价《诗经》所有诗篇“思想纯正。”总的来说孔子论诗乐时,把“思无邪”作为评价文学艺术的标准,既雅且“正”,也合乎“礼”的规范。不过应该值得注意的是,孔子所称“放郑声……郑声淫”(《论语·卫灵公》),是从音乐方面着眼,用以反对当时郑国流行的过度世俗的音乐,以达到尽善尽美的标准。孔子“思无邪”的评价,既包含《诗》三百篇,当然也郑风卫风诗在内。

毛诗序认 为 : “情发于 声 , 声成文谓 之音” ( 《诗大序》)。这里继承了前人“诗乐舞”密切结合的观点,认为内心情感的表达来自于语言,而这种语言形成的文字便是音乐。因此,“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在这里,诗乐舞的形式不在像原始的状态,它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由带有宗教性质的对神灵倾诉,转而倾向于更加注重个人内心情感的表达,舞、乐的形式有所下降,诗的本意被突显出来。

二、诗歌本质的探讨

“诗言志”是诗歌本质特征。顾名思义,诗言志就是说诗歌是用来抒发作者内心的情感。《尚书·尧典》云:“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诗大序》同样对于诗的本质做出表述:“诗者,志之所依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诗言志”原指春秋时期所盛行的“赋诗言志”或“称诗言志”。由于对志的含义有不同的理解,“诗言志”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三个支派:

1、重志。强调诗歌要从感情上影响人,对人进行道德的规范。如《诗大序》“发乎情,止乎礼仪。”孔子诗教的“温柔敦厚”;后世韩愈,柳宗元的复古理论,以及白居易的现实主义文学主张,程朱理学的理论等等,都强调诗歌为政治服务的教化作用。

2、重情。强调诗歌是个人内心情感的抒发。正如陆机文赋中提出“诗缘情而绮靡”。他认为诗歌应该源情而发,与政教无关,“寓目而心,因事而作”这是对诗歌艺术规律的总结与补充。

3、情志并重。闻一多先生认为:“志有三个意义:一,记忆;二,记录;三,怀抱。”但是到了“诗言志”和“诗以言志”这两句话,“志”已经指“怀抱”了。这种怀抱是与“礼”分不开的。并进一步说,“志”与“诗”是一个字。在此之前,唐代孔颖达曾指出:“在己为情,情动为志,情志一也。”此外,刘勰,钟嵘,叶燮,王夫之等人都是主张情志并举的。这样的认识,即强调了诗歌要有深刻的思想,同时要有抒情的特点。

三、诗歌的社会功能

1、毛诗对社会的认识

《毛诗序》认为诗歌的功能“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与《诗》。先王是以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这是对于孔子观点的进一步发展。而且两种教化的形式:“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上以化下,是统治者极力所需要的,但是统治者不得不承认臣民对现实也有不满,这种不满需要表达,但是有一个前提,既“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就是用隐约、委婉的达到劝谏的方式。

2、《诗谱序》对于社会的认识

在郑玄看来,诗歌类型的转变是由于政治状况的演变。政治的盛衰,决定了诗的颂美、刺过,由此决定了正诗与变风、变雅的区分。“至于大王、王季,克堪顾天。文、武之德,光熙前绪,以集大命于厥身,遂为天下父母,使民有政有居。其时《诗》,风有《周南》、《召南》,雅有《鹿鸣》、《文王》之属。及成王,周公致大平,制礼作乐,而有颂声兴焉,盛之至也。本之由此风雅而来,故皆录之,谓之《诗》之正经。”郑玄认为,此时的诗人所见到的都是圣德与政绩。这种时代的主流决定了诗歌的基调。因此,政治的类型与状况,决定诗的类型与性质。

四、结语

综上所述,先秦两汉文论对于诗经的解读有相同观点,有前后继承的部分,也有各自独到的见解。无论是诗乐关系,还是诗歌本质,还是社会功能的探讨,基本上奠定了中国古代的诗论观。尤其是儒家的正统文学观念,对后世批评产生巨大影响。其对文学规律的认识,诗歌内容与形式的关系,还是方法论的总结,不仅是当时的诗论的极大补充,同时也为提出很多借鉴意义。

摘要:从先秦《尚书·尧典》、《论语》到汉代《诗大序》、《诗谱序》。它们对于诗的起源、本质、社会作用等方面都进行深入探讨。不同时代对于“诗”的发展变化,既有创新,也有深化与补充。先秦两汉时期的批评家对于诗经的解读既有相同观点与前后继承的部分,同时也有各自独到的见解。无论是诗乐关系、还是诗歌本质、还是社会功能的探讨,基本上奠定了中国古代的诗论观。尤其是儒家的正统文学观念,对后世批评产生巨大影响。秦汉视野下的文学规律认识,诗歌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以及方法论的总结,不仅是当时的诗论的极大补充,同时也为后世者提出很多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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