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尘封的记忆

2024-09-23

开启尘封的记忆(精选7篇)

开启尘封的记忆 篇1

“天下难事 , 必做于易 ; 天下大事 , 必做于细。”细节就像我们身上的细胞, 虽小却举足轻重。

班主任作为班级的组织者和教育者,教育的细节体现在教师的举手投足间; 体现在日常管理的每一个环节中; 体现在对每个学生的了解、关爱、“润物细无声”的教育中。对班主任而言,细节决定班级管理的质量与效果。

我班的苏蓓(化名)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性格内向、乖巧懂事、学习认真的孩子,只不过有些木讷罢了。所以我平日里把更多的关注给了那些学困生、德困生和单亲生,很少去关注这个永远不让我“担心”的学生。

在学校,因为苏蓓不爱说话,同学们也不愿意接近她。开学初,学校练习大型集体舞,和苏蓓搭档的男同学对我抱怨道:“苏蓓像根木头,拉也拉不动。”全班同学一阵哄笑,苏蓓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只是简单地给苏蓓换了另一位舞艺“高超”的男生与她搭档,但那位男生满脸的不高兴,以致自己也变成了“木头”式的舞姿。虽然我也感觉到了苏蓓的尴尬,但急于排练,没有再过多地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在课堂上, 苏蓓从不主动举手发言,即便被我叫起来回答问题,也只见她上下嘴皮在蠕动, 根本听不见说什么。每次我都鼓励她:“声音大一点! ”但这种鼓励对她丝毫不起作用,有时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再去教育和引导她。渐渐地我对她失去了耐心, 随之批评多了, 关心少了。

一天傍晚,我下班回家不久,便接到了苏蓓母亲的电话。她在电话中哭道:“马老师,你快来看看,苏蓓真是气死我了……”

我急忙问道:“苏蓓妈妈,出什么事了? ”在电话那头,她母亲抽泣着,“马老师,让她自己给你说吧! 苏蓓,接电话! 好好地给老师说说,你今天做了什么? ”

苏蓓拿着听筒,一直沉默不语。我只听到了轻轻的哽咽声……

我默默地挂掉了电话,心想:苏蓓的母亲从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今天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些坐立不安,让朋友开车送我去十公里之外的苏蓓家。来到她家后, 她的母亲哭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呀……”原来,苏蓓在写数学试卷时,几道题不会做。母亲让她去请教别人,她没有照做。为了“激”苏蓓,母亲死拉硬拽地将她置于众目之下,让“不听话”的她去丢丢人。结果苏蓓采取了极端的方式报复母亲。 她一口气喝下了六包感冒药,接着又打开一包,准备全部喝下去, 母亲发现后被彻底激怒了,狠狠地打了她。

听完这些后,我被震惊了,这是我印象中的苏蓓吗? 瘦弱、胆小的她怎么会如此的叛逆? 带着惊讶与疑问,我和她母亲交谈了很久。了解到苏蓓的性格与他们家庭的不和睦有很大的关系。 父母都是老实的农民,文化水平低,说话做事不注意方式方法。夫妻感情长期不合,经常当着孩子的面打架、吵闹,有时甚至把他们之间的怨气出在了孩子的身上。苏蓓曾经劝母亲放弃对父亲的期 待。

我这才了解到苏蓓的内心是恐惧、孤独、自卑的。作为班主任的我,此时心痛极了,陷入深深的自责:平日里我深入过她的内心吗? 给过她足够的了解与关心吗? 在同学们远离她的日子里,我却忽略了她, 没有真正地去了解她,更没及时地给予她关爱,还加重了孩子的负面情绪。当天晚上,我辗转难眠。第二天课后,我就找来了苏蓓,对她说:“苏蓓,和同龄的孩子相比,你是非常认真的,老师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无论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应该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们的生命是父母给予的,只有一次,应该珍惜它,对吗? ”

苏蓓低头不语,眼泪流了出来。

想到自己平时过于严厉的形象,我把她拉到了怀里, 轻轻摸着她的头说: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 希望今后能把不开心的事情慢慢忘记,遇到什么困难找老师, 我和同学们都很愿意帮助你, 好吗? ”

苏蓓点头说道:“好。”同时我让苏蓓制定了一个短期目标:这个星期内在班上主动去结交朋友,体验与朋友互相帮助、互相交流、互相激励的乐趣。

之后,我给她换了座位,让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学习上去帮助她、带动她,尽快地把成绩赶上来。私下里,我又让几位学生在课间主动地喊苏蓓去玩, 鼓励她参加各种活动。让她在集体中感受与伙伴相处的快乐,潜移默化地让她变得自信、开朗,从而冲破她内心的孤独与自卑。

在课堂上, 我不再给她任何压力, 还加强了对她的关注,每发现一个细微的进步, 我都会及时给予充分的肯定。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苏蓓第一次主动举手发言、第一次大声地回答问题,我抓住时机大大地表扬了她,并在她的额头上贴了一颗五角星以示鼓励……慢慢地,苏蓓的胆子变大了,对班上的一些事情也比以前主动、热情了。

苏蓓的转变让我明白:作为一名班主任,在日常的工作中,要深入到学生的心灵,学会给他们关心、尊重,不断地去发现、欣赏、鼓励,他们就会有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和信心。

教育非一日之功,它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我将会坚持不懈地努力,深入地去了解每一个学生、真诚地去理解和关心学生。大处着眼、小处着手,不断地完善工作细节,提高教育效果。

开启尘封的记忆 篇2

还曾记得20xx年8月15那个无聊的中午,在扣扣群,关注到你,然后聊你,从那一刻开始,我们有事没事都会聊上,或聊聊家人,或聊聊工作,或聊聊现实!然而,时间来到春节,彼此在家,鉴于内心太过于想见你,总是想约你。

20xx年2月19日,那天晚上,似乎是我们一生中第一次见面,还曾记得,那天晚上,我很尴尬,很不自在,好像聊上的话,也没多少!然而来到2月25日,相约一起去水东,那片海滩,我去了很多次,唯独与你去的那次,感觉不一样,那时,在那片海滩上,我多么想牵着你的手,奔跑在沙滩上!然而,最后的结果是,连好好地陪你玩,我也没有做到!慢慢地,我们彼此确定了关系,其实那时候喜欢你,我根本不在乎你有男朋友!

直到,20xx年3月6日,他看了你手机,然后知道了我跟你的事,那天,我刚刚回学校,一个人在宿舍了,静静地坐着,似乎感觉到我们还没有完全燃烧的爱情,会到此结束,然而最后的最后,你还是选择了我,当然,这里也有我争取的一部分!说好了的3月7日约最后不得而终!

时间来到一个星期后的周末,3月21号,那天,我坐上顺德往凤岗的大巴,那是我第一次去凤岗,还记得那次在车站等你,我把凤岗车站所有的站牌,全都看了一次!最后,因为你不想在车站等,我和你坐上了前往广州的大巴,那次在大巴上,我第一次牵你的手,第一次抱你,第一次亲你。最后,我们经广州来到顺德,然后去了我的学校,在学校里,你身体不舒服,晚上,我们去了一家酒店,虽然你身体不舒服,我还是把人生第一次给了你!然后来到22日,去找苏,你自己上去她家,而我只能在外面徘徊,后来,我们一起去吃饭,其实那天吃完火锅,可以赶上2点多那班车的,从天佑城打的到车站,不过10分钟而已,然而,我却骗你说,要半个多小时!后来,我们断断续续地约过好几次,或顺德,或凤岗,或广州!然后,在一起时,我总是跟你打打闹闹!老是气你!最后,因为我个人的脆弱,在6月份,我还是选择了和你彻底分手。

当我要和你分手的时候,你百般挽留我,甚至用死来威胁我,体现了你对我的爱有多深。而这两个月,当我计划和你去张家界,牵着你走在玻璃桥玻璃栈道上,当我决心和你创建未来的时候甚至早早地叫同学搬走,而你,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枕边人!当我决心去再次追求你的时候,甚至可以犯贱到忍受在你宿舍楼下,看着你和你男朋友走回宿舍,同样体现了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刚开始你是别人的枕边人,现在你同样是别人的枕边人,跟第一次不同的是,第一次你选择了我,而这一次你没有选择我!这应该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尘封还是开启 篇3

影片由吉勒·巴盖特—布赫内执导,没有强大的明星阵容,没有华丽的后期特效制作,但在同类题材的电影中却别具一格,广受好评与关注。究其原因,在于故事本身所呈现的被刻意遗忘的历史事实与震慑人心的反思力量,对战争的思考与对和平的珍视,以及对希望与绝望的辩证审视,对忏悔与救赎的温存表述。以一部电影的长度,囊括了宏大历史背景下特殊时期广为人知又鲜为人知的不堪过往,不只是控诉,更多的是对真相与人性本质的挖掘,留给观众的是对战争以及如何走出战争创伤的反省。本文将从三个方面对故事中的“钥匙”意象进行剖析,具体探寻电影所要传达的主题内涵,在对历史真相的考察中汲取面对不幸的勇气,以及弥补伤害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对和平与爱的捍卫与坚守。

一、 生命的封存之钥

影片中的故事始于1942年7月16日下午,莎拉和弟弟米歇尔在房间里嬉戏打闹,充满了温馨的童趣,然而,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本应舒适的惬意时光,是的,警察来了。受命于德国纳粹的法国警察,需要定期移交足够数量的犹太人送往集中营。起初,他们只是带走家中的成年男性,但为了讨好德国上司,这一次,却将女人和孩子们一并驱逐出去,以凑够人数。

莎拉的母亲手足无措,哀求警察带她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把孩子们留下。但这样无异于缘木求鱼,无论成人还是孩子,都没有挽回的余地。莎拉异常镇定,她说爸爸带重病的弟弟出国去了,不在家。当警察在家中搜查的时候,她用眼神会意了母亲:不用担心,弟弟在壁橱里,我们会回来接他的。的确,她告诉弟弟到壁橱里去,给了他水和吃的,叫他等自己回来,在那里会很安全,就像平时他们玩的一样。于是,她用钥匙把米歇尔锁在了壁橱里,她很安心,并坚信,很快她就会回来。

手握钥匙的莎拉一直心心念念自己的弟弟,她要回去找米歇尔,然而,连同爸爸妈妈,他们似乎离家越来越远。冬季自行车竞赛体育场里没有卫生间,只有少量的水和食物,医生紧缺,一向高贵优雅的犹太人无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便,连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不可能得到满足,他们的待遇似乎连囚犯都不如。一名无法忍受折磨的女人最终从楼上跳了下去,以死维护着自己可怜可悲的尊严。不是暂时的审查,他们又会被带往何方,恐怖绝望萦绕着整个赛车场。终于,所有人被要求到警察那里确认身份,他们被推搡着坐上了开往集中营的列车,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该片的历史背景正是1942年被德国占领的法国巴黎所处的状态,听命于希特勒的法国维希政府和警察,屠杀了大量犹太人,这惨绝人寰的杀戮被称为“春风行动”,多么讽刺的名字。然而,不为人知的是,在这次事件中,竟有3000多名犹太儿童同时被秘密逮捕,死于奥斯维辛的毒气室。塔季雅娜·德·罗斯奈正是以此出发进行叙事,围绕赛车场圈押事件架构了整部小说,将人物命运置于历史的血腥沉浮之中,加之影片通过光影艺术的润色呈现,便有了更加震撼的对战争的反思与个人心灵的解构。

爸爸妈妈被强制要求与孩子隔离,坐上了只有死神才会眷顾的集中营列车,结果毫无悬念,因此,他们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幸存。莎拉病重,昏睡了三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逃出临时集中营,回到巴黎,她要找到弟弟,他还在壁橱里。在尚有良知的警察雅克的帮助下,莎拉和同伴逃了出去,不幸的是同伴死于白喉。鉴于莎拉执意回巴黎,保护她的老夫妇决定冒险尝试,莎拉回去了。

她冲向三楼,使劲敲门,开门的小男孩被吓了一跳,莎拉不顾一切地跑进房间,打开壁橱,但跳入眼帘的却是已经发霉腐烂的米歇尔尸体。从此,莎拉的双眼不再清澈单纯,或者说她的眼睛里、脑海里、心灵里已不再有蔚蓝的天空和广袤的麦田,此般美好的事物再也进不了她的世界,失去了父母与弟弟,她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哀莫大于心死,可以说,莎拉已死。她手中的那把壁橱钥匙,打开的是潘多拉的盒子,仅存绝望与哀伤。又或者说,这把钥匙同时也紧锁了一道门——莎拉的希望之门,她的心门。至此,莎拉将自己牢牢禁锢于自责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即使离开了法国,来到大洋彼岸,即使收获了幸福的婚姻,重新生活。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仍是一个孤独的游魂,背负着战争的创伤与内疚的枷锁,漂泊于这和平的大千世界里。正如她的丈夫所说,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最优雅的女人”, 但同时,“在她迷人笑容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很多的故事”,她生活得并不自在,即使极力掩饰,但眼神中仍透露着不快乐。

莎拉自从失去了亲人,她的一生都生活在战争带给她的无尽痛苦之中,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始终逃脱不了内心自责的阴影,并且最终因无法摆脱伤疤遗留的缺憾,毅然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既然走不出也忘不了,那就让过去永远成为秘密。她走了,留下了那把钥匙,那把让她一生无法释怀的封存之钥。

二、 历史的探索之钥

影片采用了原著中双线叙述的模式,除了莎拉一线,同时附有当代女记者茱莉娅的事业与家庭的发展脉络。茱莉娅来自美国,在法国成家,有一个女儿,生活得很顺利。片中茱莉娅生活在2002年,距离1942年事件已有60年,时任法国总统希拉克在纪念馆作了演讲,对1942年1.3万名犹太人被抓的行动进行忏悔和道歉。对于圈押事件,茱莉娅给时代杂志写了篇60周年祭,并向上司申请更多版面进行详细阐述,还原历史真相。因此,她藉此展开了全面地走访调查。

无意中,她得知自己将要搬进的新家是丈夫祖父母于1942年8月开始入住的房子,至今60年,她的职业敏感意识让她不禁想对此追查下去,她想知道,60年前,是什么样的人住在这里,为什么离开。她不顾丈夫的反对与家人的劝告,即使面临家庭破裂也愿意继续寻找真相。与丈夫努力了7年,一直希望能再要一个孩子,始终未果。当茱莉娅意外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原以为这对丈夫来说一定是个惊喜,但丈夫却希望她把孩子打掉。面对婚姻的困境,茱莉娅坚持探究真相,寻找着和莎拉有关的蛛丝马迹,也在这一过程中,完成了自我身份的认同,得到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当她只身前往美国和意大利,还原了历史中真实的莎拉,她被深深震撼了。莎拉在逃出集中营后的生活里,实际上从不缺少爱与温情,有爱她的农民夫妇和丈夫,还有孩子,但她仍然生活在痛苦之中,最终自己终结了生命。而她的儿子,在知天命的年龄依然不知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以及她的人生经历,这对于茱莉娅来说,多少有些震惊与不解。对于历史,如若连亲历者都不愿诉诸真相,那么战争犯下的罪行,又何以让后人以此为鉴,珍爱和平。因此,茱莉娅似乎半强迫地想要莎拉的儿子威廉了解当年的事实,无论他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他应该知道的,这是他的权力。

此后,茱莉娅的生活发生了彻底改变,她与丈夫离了婚,坚持生下了第二个女儿,并移居美国,开始了崭新的人生。而威廉由最初的不愿相信,到父亲的坦白相告,他带着母亲生前留下的那把生了锈的钥匙,开始直面生命中的不幸与挫折,正视历史曾犯下的错误。虽然最终走出了婚姻,也不如以往意气风发,但从他灰白的发色和胡须中,依稀可见岁月淬炼后的沉稳坦荡。

在这个时空格局里,莎拉的那把钥匙依然存在,它像一面旗帜一样,引领茱莉娅和威廉不断探索历史的真相,还原战争的真面目,并以一颗坚定富有勇气的心去面对创伤,将莎拉的命运轨迹扭转,不再充满阴霾,而是打开生命之窗,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融化曾经被冰冻的灵魂,活出自由真诚的自己。过去的伤痛无法抹去,但未来可以把握在自己手中,不要害怕,站起来,绝不倒下。

三、 战争的反思之钥

在影片开端,茱莉娅的年轻同事对于1942年的圈押事件一无所知,甚至不知是法国人具体实施的。窥斑见豹,可知“春风行动”如此残酷的暴行在法国社会中被刻意遗忘的事实,就连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都鲜有耳闻。这种对于历史真相的冷漠无知,对于战争创伤的缄默无言,不禁让人不寒而栗。除此之外,对于威廉和茱莉娅丈夫这样的战争亲历者后代,长辈们的不愿提及更是无形中助纣为虐,让真实的过去湮没在历史长河中。这都让我们看到了铭记历史的必要性,并非揭开伤疤,也不是牢记仇恨,而是将之作为前车之鉴,汲取面对未来的勇气,珍惜和平的来之不易。

诚然,电影并没有一味地控诉战争带来的伤害,很多细节之处也体现了人间的温情和人性的闪光之处。在临时集中营,仍然有好心人愿意前来给孩子们送食物。当莎拉去捡苹果时,警察雅克本应制止,却抬起了他踩在苹果上的脚。另外,当莎拉和同伴意图逃走时,发现了她们的雅克又一次帮助了她们,这都让我们看到了在历史大背景下人性的光辉与良知的存在。善良的老夫妇为了保护孩子,冒险找来了警察和医生,将莎拉藏起,后又帮助她回到巴黎,愿意收留她,此般行为,为压抑悲凉的影片基调增添了几分温情。而希拉克在大屠杀纪念馆的致歉镜头,也多少为以莎拉为代表的孩子们及犹太人博得了一丝宽慰。

无论如何,战争都是对平民最大的伤害,而种族间的迫害更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污点与罪行。该片不仅仅是对战争的指责,更以冷静地表现手法,将战争对人类心灵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创伤呈现给观众,当木已成舟,伤疤必然是永久性的。莎拉不仅失去了至亲,也丢了灵魂,而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不知战争曾造就了多少个“莎拉”,抑或多少个“米歇尔”,又有多少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面对希拉克的致歉,不知莎拉是否愿意原谅,我们只知道,她不会忘记那段灰色的记忆,更不会忘记壁橱里米歇尔的尸体,或许,她保存一生的那把钥匙就是最好的答案。灵魂的伤害,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痊愈,无论后人如何悔过,无论他人如何鼓励,亲历者都不可能真正摆脱战争残酷的阴影对他们生活的笼罩。而我们应该做的,就是铭记历史,还原真相,给予他们生而为人的尊严,不枉其为和平作出的牺牲。同时,莎拉手中的壁橱钥匙也带给我们对战争无限的反思,既然历史曾那样走过,当代人就不应遗忘,去勇敢面对,才是对过去最好的忏悔,也才能从根本上懂得如何把握未来。

结语

当茱莉娅再次见到威廉,二人都释然了许多。威廉叫茱莉娅的小女儿露西的时候,茱莉娅笑着说那是她手里娃娃的名字,而她女儿的名字,叫莎拉。那一刻,他们沉默不语,随后相拥而泣,他们望着这个稚嫩女孩在窗边自顾自地玩耍,相互感谢。事实上,他们都在感谢莎拉——这个改变了他们生命轨迹的名字,望向夕阳,直到泪不再流。

开启尘封的记忆 篇4

1. 钟楼”的由来———工商大学教学大楼。

在20世纪20年代, 管理天主教直隶东南教区的献县法国耶稣会决定在天津市河西区马场道上创办一所专科大学———工商大学。1924年, 开始建筑别具风格的工商大学主楼———教学大楼。此教学大楼由法国永和工程公司设计, 主楼三层带地下室, 外檐大块蘑菇石墙面, 曼塞尔式瓦顶, 圆形大钟, 为法国罗曼式建筑风格。坐南朝北, 正面临马场道, 主门厅居于正中。一至三层, 主要是教室及办公室。西翼是教堂, 并设有单独入口, 教堂与整体建筑浑然一体, 又自成体系, 堪称一绝。而此建筑屋顶的钟楼和圆顶分别采用“巴洛克”式券罩, 和断山花加以防护, 独具特色, 故以“钟楼”而著称。

“钟楼”外表庄重雄伟, 整个建筑多为西欧古典风格, 造型高雅, 环境整洁, 幽静校园。在20世纪20年代, 工商大学是一所华北地区颇有影响的大学。1933年, 工商大学报请政府教育部批准, 易名为河北省私立天津工商学院, 校长为华南圭。1948年, 由于具有三院九系的大学规模, 经国民党政府教育部批准, 重新注册为私立津沽大学, 校长为刘迺仁。解放战争初期, 1947年中共地下党支部在这所学校成立, 领导青年学生投入反饥饿、反内战、争民主、争自由, 反对反动统治的火热斗争。解放前夕, 全校各派爱国进步力量联合组成护校委员会, 迎来天津的解放。1951年, 中国人民政府教育部批准津沽大学改为公立。与此同时, 天津私立达仁商学院和天津市土木工程学校并归于津沽大学。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任命我国著名物理学家张国藩为校长。

工商学院时期是该校历史上的极盛期, 有“煌煌北国望学府, 巍巍工商独称尊”之誉。特别是上世纪40年代中期, 人才荟萃, 影响极大。工商大学曾经是那样的辉煌灿烂, 随着历史的脚步, 工商大学的辉煌逐渐淡化。但当我们再一次翻开历史照片, 打开尘封的记忆, 当年工商大学为强国教育、福传四方的身影以及它的历史作用仍然明晰可见。天津腾飞, 教育为本。传承和借鉴历史经验, 促进教育事业的科学、和谐发展, 是我们的责任同时也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2.“钟楼”迎来新主人———天津外国语学院。

1974年, 天津外国语学院校址迁移到具有“万国建筑博览会”之称的天津市五大道风情区内, 即建于1924年的原工商大学校址。而“钟楼”也成了天津外国语学院的科研楼, 继续传承“工商”精神。

在环境典雅, 拥有欧式的校园建筑和浓郁的外国文化氛围中, 天津外国语学院成为一个读书治学、中外求索的理想之地。从初建时的筚路蓝缕到如今的气象蓬勃, 45年来, 天津外国语学院风雨砥砺, 革故鼎新, 积淀了深厚的办学实力和人文底蕴, 铸就了“德业竞进、中外求索”的天外精神。建校迄今, 学校近4万多名各级各类毕业生走向社会, 以良好的素质、高度的敬业精神和扎实的专业知识受到了国家机关、商务、旅游部门、高等院校等用人单位的高度赞扬和广泛好评。人才培养的服务面辐射到天津、华北、全国乃至世界各地, 成为一所多语种、多学科、多层次、开放型的高等院校, 是全国八所独立设置的高等外语院校之一。

尘封的记忆作文 篇5

这个暑假我过的一点也不好,尽管每天可以下去玩,但心里似乎感觉欠缺什么,总是空落落的。那思念也胜似一股清泉,洗涤着我的心灵。

不知为何,那个暑假每天一样,奶奶打开小区大门时,我总是第一个出去的,每次那条小狗都会冲我汪汪地叫,我也朝它汪汪地叫,在小区里戴红袖章的大爷大妈都认识我。

那个暑假,我不像现在,什么都不做,那时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除了做作业、吃饭,其他时候都在玩。当然,那位小区门卫奶奶,每次看到我,都会给我一个慈祥的微笑,就像灿烂的阳光照亮了我的心田。可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看的门,连狗都进不来,可谓是真的最严的一个门卫了,她那微笑似乎具有魔力,只要她每次冲我微笑,那些不愉快的事统统烟消云散。也正是她,让我心里充满了欢愉。

还记得那一天,我又出去玩了,回来时,她又冲我来了一个微笑,但这个微笑仿佛很僵硬,我隐隐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傍晚,我向妈妈说出来心中的顾虑,妈妈不放心,拉着我向门卫室走去。

一开门,就看见奶奶倒在床上了,我走到奶奶床前,大哭起来,奶奶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我的头,天色阴暗下来。

奶奶的手放下去了,对我说“孩子,我……”奶奶咳了一声,沉默不语,我也已经知道了奶奶的心理,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我,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她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冲我来了最后一个微笑,含着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时,山川凝固了,大地凝固了,世界凝固了,我的心也碎了,流下了两行眼泪……

无法尘封的记忆 篇6

以“知青文学”扬名的著名作家粱晓声此次执笔电视剧《知青》,加入了自己更多的思考和沉淀。他表示“知青”不仅仅是“傻浪漫”,他们是对国家、对社会极为重要的一批人。这次的作品也是要让年轻人了解那个时代。

《知青》是梁晓声继《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年轮》等优秀的“知青”题材电视剧作品后,时隔三十年再次创作的“知青”题材作品。在粱晓声看来,之所以创作《知青》,是想让更多人了解那个年代。而和近年的“知青”题材电视剧相比,《知青》则略显沉重,它既不是为抢收视而在犏故事,也不是为娱乐大众而“风花雪月”、浪漫得不着调,它只是默默地把那个年代的印记,深深地融入到每一集的剧情之中。

为让年轻人了解那个年代

此前,梁晓声早就以多部优秀的“知青”题材电视剧作品让一代人的心灵为之震撼;“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下雪啦,天晴啦,下雪别忘穿棉袄……”刘欢这首《心中的太阳》就是电视剧《雪城》的主题歌,上世纪80年代一度风靡大江南北。而他此次创作的《知青》也有别于其他类似题材的影视作品动不动就用真实做噱头。梁晓声很坦诚地告诉记者,剧中的全部内容部是虚构的,但却最大程度地接近那时候“知青”的思想状态。他表示:“这是‘山东影视’来找我的;而且我觉得,因为没有任何其他题材能想够像‘知青’题材这样自然而然地展现‘文革’那十年的历史。在这之前我也有几部‘知青’的作品,那我再写的话,一定至少不能再低于前几部,还要比前几部有较高的追求。我也想让现在的年轻观众更清楚、更深刻地了解那个时代。”

由于当时的“知青”主要分为两人部分,即“兵团”和“插队”:“兵团”主要有新疆、东北(黑龙江)、内蒙古和云南这四大生产建设兵团;而“插队”则包含了祖国大江南北大部分省市所有存“广阔天地”能“大有作为”的地方。粱晓声介绍说:“该剧是第一次这么写,因为有‘兵团’和‘插队’两个部分,从东北写到了西北;而这两部分的人又都不认识,我们是通过兄弟俩来连接的。全景式的写‘知青’生活,等于给我出了个难题;以前人部是写我当‘知青’时待过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因为,这个剧叫《知青》,不叫《兵团知青》,那就是说不只写‘兵团’,也写到了‘插队’,写到了内蒙古,开始还写到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还有云南、贵州等很多地方,后因觉得篇幅太长给删掉了;陕西插队的—部分则有所保留,否则的话‘知青’两个字就立不住了。”梁晓声说:‘这部戏真实地表现了‘知青’的生活状态;严格说全部内容定是虚构的;但虽然是虚构也要在感觉上最大程度接近原生态,接近当时那些年轻人的思想状态。”

■《知青》不是“谈情说爱”

作为一名老“知青”,当年的“知青”生活给他最人的影响是什么呢?梁晓声觉得:“因为毕竟也是在耶个年代成长起来的,当然最大的黝向就是不怕艰苦;而且因此以后—生也不怕艰苦。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友情,这个友情,你看到今天都是老头老太太了,互相还有很深的友情;我们有黑龙江‘知青’联谊会,经常谁家里有困难就资助谁、帮助谁。”

而存很多不了解实情的年轻观众眼里,“知青”生活是浪漫,是“谈情说爱”;而且这也正是由于此前有众多“知青”题材的影视作品中,同样把“知青”生活描绘得那么文艺、浪漫。对于这—现象,粱晓声如是说:“有一些‘知青’电视剧给别人理解造战了很大的误区,觉得他们这代人下乡,然后谈一点恋爱,当过红卫兵;整个这一代人好像就是‘二百五’的感觉!是吗?我要告诉人们的其实是,这一代人不是‘二百五’,他们是对国家太重要的一代人。而事实也是这样,这一代人最可贵的是在那样的十年中,自身又是‘知青’,个人命运是个未知数,但是大家更关心的是国家命运;那是苦难的岁月。写‘知青’题材,不可避免地要涉及‘文革’,我们过去的‘知青’作品,对这个东西涉及得不多,或者过滤式涉及、删除式呈现。这对历史来说,是极其不严肃的事情。所以,‘知青’电视剧再也不可以是一种很浪漫、很有意思、很好玩的电视剧,看不到劳动,看不到知青与农民、知青与知青间那种情感,只是大家谈谈恋爱,象征性地干一点点活,那是不可以的;那样就会越拍越差!”

在这个商业化的、浮躁的“娱乐”年代,粱晓声在创作《知青》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在作品中加入一些“娱乐”元素呢?梁晓声对此直言:“我们需耍那么多娱乐吗,满电视都是娱乐,还不够,你们没感觉到大众已经有一点变傻了吗?没感觉到大众渴望着电视里给我们一点不是逗我们乐的内容;给我们那种不是‘二百五’的东西?只不过他没得选。”而且,粱晓声说,《知青》里有爱情;但他对那个“特殊时代”的“特殊群体”的描述是:“现实情况是,当时‘知青’中有不少人开始思考‘文革’对不对。契诃夫的《第六病室》里曾经有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是‘俄罗斯病了’;在《知青》中,剧中人物也嘁出了‘中国病了’这样的话语。说这样的话,在当年是可以被打成‘反革命’甚至枪毙的。但类似于剧中这个人物的‘知青’,在当时不在少数,那是一个‘思想者’的时代;我也算那个年代行点思想的‘知青’。”

孙敬文苏茂洋

我妈妈就当过“知青”

说起这次在剧中出演“知青”形象,饰演“小地包”孙敲文的苏茂洋说:“我妈妈以前是‘知青’,至今还保留着当年当‘知青’时用的挎包和毛主席像章。她老跟我显摆当年的经历;现在我也演过‘知青’了,我也可以跟她显摆了!”

赵天亮唐曾最冷时贴了20多个暖宝宝都没用

问起拍戏时难忘的事儿,饰演赵天亮的唐曾回忆道:“在拍割芦苇那场戏时,是我们第一次拍夜戏。当时天冷得火腿肠拿出来都像石头似的,连可测零下30摄氏度的温度计都冻爆了;后来又拿来一个可测零下50摄氏度的温度计一看都已经显示在零下40多摄氏度啦!我们都是外边穿着军大衣,里边还套着好几件棉衣棉裤。甚至有人贴了20多个暖宝宝都没觉得暖和!最后冻得我们都是戴着好几双手套拍戏,拍完戏那手都不回血了!”

齐勇王凯我们再苦再累,也就是几天

出演《知青》对这些年轻演员的人生观有什么影响呢?饰演齐勇的_+凯说:“拍这部戏虽然很苦;但是我们再苦,也比不上当年真正的‘知青’们苦!因为我们再苦再累,也就是那几小时、那几天;他们当年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守着!很多老‘知青’在文章中都描写过当年的苦和累;但此次拍戏时我们采访他们时,他们却都表示无怨无悔!这虽然是我们拍过的最冷、最苦、最累的戏;我们也同样觉得‘无怨无悔’!”

周萍傅晶

原来父母是这样成长的

一段尘封的记忆 篇7

我的家乡在冀中平原,那里民风淳朴却又粗直,历史上曾有很多揭竿而起的故事。

这篇文章是一些生活片断组成的。那年,我四五岁。我不记得玩过的游戏,也不记得那个夏天是多雨还是干旱。我忆念的屏幕上,这样一组片断,清晰而固执。

一、搜查

家乡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三千多人,形状细长,沿公路东西走向,绵延几里远,交通便利。文革时村里分成了两派,一派叫东方红,一派好像叫一三零二还是三九零二。两派打得昏天黑地,死的逃的都有。当时一派占了上风,便到处搜查另一派的人,尤其对那些有点职务或比较活跃的人更是不放过。搜查者拿着在当时农村能找到的各式厉害农具做武器,在村街上气势汹汹涌向他们认为对方可能藏身的任何院落。连村里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而紧张,街上行人稀少,即使偶尔有人走过,也是神色匆匆,慌慌张张。再也不见了平日农家生活的恬淡和闲散。他们来我家搜查的时候,只有我和妈妈在,爸爸刚刚匆匆出门了。这些人拿着村里起圈肥用的四齿钢叉和冬天打冻土用的铁镐等工具,二话不说,就在我家的院子里东捣西戳,无论柴垛还是土堆都不放过。妈妈尽量把我藏在身后,我一手紧紧拉着妈妈的衣襟,一只手被妈妈紧紧握住,我感到妈妈的手心湿漉漉的,还微微颤抖。他们查完了院子,又冲到屋里,根本不理会这家的主人——我和妈妈,更不会征得我们的同意。我们甚至都不敢跟到屋里,只在窗外紧张地看着。他们弄翻了原本整齐码在一起的被褥,还打开了衣柜,把里面的衣物乱扔在炕上。另有几个人冲到了厨房,用四齿钢叉在灶膛里和灶前的柴堆乱捣,甚至几个连我都藏不严的面缸也没放过。最后他们竞把目光投向了猪圈,一帮人立刻冲向猪圈一通乱戳。那气势连平常总在哼哼唧唧、上窜下跳的猪都被吓住了,蜷缩在一角既不叫也不动,只睁着惊恐的眼睛喘着粗气。我突然产生了好奇,想看看他们怎样从猪圈里搜出一个人来。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耗子,在这样严密的搜查下也难以逃生。

第二天,我听到爸妈在悄悄商量要去看望我的一个本家叔叔,说是伤得不轻。我跟在爸妈后面,在那个叔叔家门口碰到了婶婶,婶婶的眼睛红肿,跟爸妈说起叔叔,又流起泪来。都是乡亲,彼此太熟悉了,哪里能藏得住呢?叔叔终于被搜出来,一顿棍棒交加,叔叔就在炕上躺了一个月,以后还落下了哮喘的毛病,重活不能干了。我当时还想,幸亏不是用钢叉什么的,否则,哪里还会有他的命在?因为,在不久以后,村子里就有一个人死在了这样的钢叉下,全身被戳了六十多个血洞。

二、葬礼

被钢叉生生戳死的人是一个在村子里十分有名,叫疤子的人。据说他曾让很多人佩服,我不只一次听父亲说起他,是因为我们骑的自行车总是坏得很快,父亲不停修着面目全非的自行车就会说,人家疤子,三百来斤的块儿,可那车骑的,要多轻省有多轻省,哪像你们,骑的这么瞎障。但除了这个,我好像从没见过他,因为我无论如何想不起他的长相,我清楚记得的是他的葬礼,那个独特的葬礼。

在农村,葬礼往往是一个重大事件,全村男女老少都会赶来,男的会自动去帮忙(农村习俗,葬礼是不能去主动请人帮忙的),女的则主要是围观,除了陪着哭得伤心的人落几滴眼泪,就是对来吊唁的死者的亲朋好友品头论足:而孩子们则是贪图一份热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场丧礼也往往会办的红火热闹,就像一台大戏,有演员,有观众。这却也并非完全是鲁迅先生所说的看客心理,而是有着更深更复杂的乡村文化心理。一场葬礼,如果没人去帮忙,没人去围观、品评,主人家就会心虚,以后在村子里也抬不起头来。可疤子的葬礼却是我从没有看到过的冷清,没有人帮忙,也没有人围观。只有她的女儿烧的纸灰像蝴蝶一样在风中飞舞。

疤子是在外村被对手打死的,听说很惨。以疤子在村里的威望,理所当然会成为一派的头头儿。他是否也曾领着自己的部下去打过别人我不知道,当对手在村子里展开疯狂的搜查时,疤子被迫得无处藏身(或许是没人敢收留),就躲到了邻村的一座破砖窑里。对手得到消息,就一直追了过去。疤子被迫得无路可逃,情急之下,竟爬上了一户人家的房顶。他可能完全忘记了,那房子是孤岛一样孤零零立在那里的,根本不像电影里那样能在房顶上跳来跳去。家乡盖房的习惯,各家的房子,无论前后左右都是要隔开一定距离的,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有两家的房屋会紧紧相连。疤子上了房,就等于上了孤岛,一架搭在房沿上的木梯是唯一安全的通道,否则,只有从三米多高的房顶跳下来了。追赶的入围住了房屋,有几个人已开始攀爬,疤子无奈,自己走下木梯。然而,到离地还有一人多高的时候,几把钢叉一齐向他刺来。疤子没想到他们真能下这样的毒手,一头栽了下来。几把钢叉又一阵乱戳,还有乱棍痛打,疤子连挣扎都不可能了,鲜血从几十个圆洞汩汩冒出,双腿的骨头也被打碎了。那些人,疤子原本的乡亲,丢下他扬长而去。是房主人悄悄找人给疤子家送信,家人才用小推车把疤子拉回去。疤子一米八高、三百多斤的庞大身躯,此刻躺在小推车里,竞丝毫不显拥挤。两条小腿耷拉在车外,像两条空的布袋,软塌塌悠来荡去,竟看不出原是长过骨头的。

疤子家本处在村子里比较繁华重要的街道,每日熙来攘往,也是人们聚会的地方。可那天,人们好像都不再忙碌,过往行人很少,即使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脚步匆匆,低头快步,再不见往日的寒喧和问候。有一个路过的大娘或大婶,看小玉那隐忍的样子,悄声说,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小玉低头烧着纸,抽噎着说,人家不让哭。

当时我不明白,谁家死了人能不哭?为什么不让哭?那可是她的爸爸!后来我渐渐明白,有时候,即使你的眼泪也不属于你自己,甚至哭,这样与生俱来的权利,也并不永远属于你。

我站在那里,呆呆看着默默烧着纸钱的小玉,我们的玩伴,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她,我很想

帮她,却连话也不敢去说。一阵风吹来,纸灰随风而起,在阴沉的空中飞舞,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翩翩而去。借着风沙,小玉揉了好半天眼睛,却仍然没有声音。但我看到了她肩膀的抽动,看到她的头越来越低,完全埋在了腿上……

十几年后,听说疤子的家人重又为疤子举行了葬礼,很是隆重,村子里很多人都参加了。我不知道这一次小玉是否哭了,十几年的压抑,寒冷,眼泪该不会变成了坚冰?

每当我回到家乡,走过小玉家门前,总忍不住回想起那个情景,浮现出小玉欲哭不能的样子,目光会下意识寻找如黑蝴蝶般飞舞的纸灰。看到忙碌的人们依然忙碌,坐在当年小玉家门前聊天的人们依然在说着家长里短,甚至天下大事。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记得那场葬礼?那个没有演员,也没有观众的冷清的葬礼?或许,只有偶然刮过的秋风还会凭吊黑蝴蝶的盘旋?

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润湿的凉意,抬头,却看到一轮骄阳正艳。

三、礼堂

村子里原是有个礼堂的,在村子的中央,大队部的对面。那里是全村的政治文化中心,所有的会议、活动都在那里搞。当然,那里也是我们玩乐的天堂,没有活动的时候,我们在那里捉迷藏,一个个红色的大柱子就是我们的藏身之处。或者,学着大人的样子组织会议或演出。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舞台,村里漂亮的哥哥姐姐们经常在舞台上演出,跳舞,唱歌,还演大戏,当然是样板戏。我们经常在夜晚,搬着凳子到礼堂去看演出。有演出的时候,妈妈会早点做饭,吃完饭我和姐姐就赶快到礼堂去占地方,晚了,就只能站在最后,或者门外、窗旁,把脖子抻得生疼也看不清台上的表演。看演出成了听演出。

有一次演《红灯记》,是我大哥演李玉和。大哥当时是村里活跃的文艺分子,经常排练演出。大哥个子不高,但长得很帅,尤其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嗓子还好,又亮又宽,是绝对的正面人物。那次演出,人很多,我和姐姐只搬了一只三条腿的圆凳子,那是家里唯一的凳子。我们没能占到前面的地方,只好在后面,站到凳子上,使劲伸着脖子抬着头才能看到舞台。我们一人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圆凳上,另一只脚就稍稍借助旁边人的凳子一角,勉强支撑住。刚刚看到李玉和被敌人抓住后严刑拷打时,古老的圆凳突然断了一条腿,我被摔了下去。我们只好带着遗憾回家,一路听着从高音喇叭里传出的大哥那高亢的唱腔。

礼堂还曾带给我另外的记忆。文革时,那里还曾关过人,是后来做了我们校长的王老师。应该是上世纪60年代末,礼堂还曾短时期做过村里的小学校,姐姐刚上学时就在那里。星期天时,我经常跟在姐姐后面到那里去玩。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不再兼做学校的礼堂门口的圆木上坐着一个高高大大的人,总是呆呆看着从地里回家的人们,扛着各式农具走过,眼光偶尔会飘向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可稍一闪亮便暗淡下来。有人走过会随意说一句,该回家吃饭了。他苦笑笑说,人家不让回家。其实,他的家就在附近,两三分钟就到。家里人只好每天把饭送到礼堂,在看管的人的监视下吃完,家人再把东西拿回去。而且,还不能交谈、说话,一切都在沉默中完成。

这一场景曾引起了我巨大的好奇心,我每天都忍不住要到礼堂去看上一眼,看那人是否还在,在干什么。我问过爸爸,那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不回家,晚上睡觉怎么办?……爸爸无法跟一个小孩子解释清楚这一切,只是嘱咐我少到那里去玩。我依然每天去礼堂,站在一边,看那人默默吃饭,默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然后转到礼堂里去。有一天,我竟看到有六七个人围着那人在训斥,不停地喊着低头,低头。那人的头就越来越低。后来,这些人叫嚷着“让他坐飞机”,就把两张桌子摞起来,上面又放上一把凳子,然后命令那人站上去。我看得心惊肉跳,手心都出了汗,生怕那人会掉下来。回到家,跟爸妈说起当天的见闻,爸妈相顾无言,爸爸伸手抚着我的头,说以后别到那儿去,到别处去玩儿吧。可我被钩得更紧了,不顾爸妈的阻止和警告,还是每天偷偷跑到礼堂去。一天,我刚刚跑到礼堂门口,就看到那人正站在两张桌子上,双手背在背后,被一帮人呵斥着“转,转!”,一瞬间,那人像一只俯冲的大乌,从桌子上掉下来了。我失口叫出声来,也顾不得那帮人的手忙脚乱,急忙跑回家去,上气不接下气报告刚刚发生的事。妈妈把吓得脸色煞白的我搂在怀里,对爸爸说,到底出事了。而爸爸则蹲在一边一口接一口地吸烟,当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爸爸站起来出去了,而我则在妈妈的怀里瑟瑟发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听爸爸对妈妈说,听说送到医院去了,可能不会有大事。但后来我知道,所谓大事就是生命危险。他被抢救了过来,却落下了严重的心脏病,听说还有很严重的胃病。当他后来成了我们的老师,并当了我们的校长后,我们常常会看到他的病容,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几年前在礼堂的那些日子。

老师终于不堪长期的病痛,五十来岁就倒下了。我考上大学后,暑假回家去看他,他病在床上,说话没有多少力气,但看到我去还是很高兴,说了很多的话。得知我学了中文,原本憔悴的脸上竟放出光彩,断断续续提起了那段他从不肯回忆的日子。言谈中表示希望我能为他整材料,为曾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向上面反映。我不解,老师难道不是因为平反后才回到学校的吗?怎么问题还没有解决?出来后,师母悄悄告诉我,村里当时并没有留存老师受批判的任何材料,落实政策时,也就没有依据,因而老师的问题就那么不了了之。长期的病痛,加上心情的抑郁,即使从那么艰难的经历中挺过来的老师,也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撒手而去。

再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年,礼堂被拆除了,在原地上盖起了一排新房。因为土地承包后,村里再不用召开全村大会了,文艺演出也没有了,礼堂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和存在的价值,被拆除也就势所必然。每当走到那里,我心中总是怅然若失,忍不住想起1969,那风雨如磐的日子。那曾经的历史就像滚滚尘烟,淹没在更广阔的尘烟中,不再被忆起,也难以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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