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语言的形合与意合

2024-12-06

英汉语言的形合与意合(精选3篇)

英汉语言的形合与意合 篇1

英汉翻译的目的就是使原文与译文之间尽量趋于一致,做到言有所依,意有所载。但是在英汉翻译实践中,原文与译文之间经常会出现言不附意甚至南辕北辙的情形。主要表现为,一方面,原文与译文之间做到在语言结构与含义上的对应或对等,而译文在表达原文的文化内涵方面却出现脱节或根是本文不对题;另一方面,原文与译文之间做到了含义上的相似或相近,而在句法结构与表达方面却出现了差异。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很多,主要原因是译者没有严格遵照英语和汉语的句法结构规范和各自的文化内涵造成的。本文从形合与意合的角度探究英汉翻译中原文与译文在结构与含义方面的相似与表达,提出做到原文与译文之间的意合法是消除译文中“翻译腔”的主要方法之一。

通常而言,形合是指句子内部的连接或句子间的连接采用句法手段或词汇手段,意合指句子内部的连接或句子间的连接采用语义手段。英语重视形合,语句成分的结合常用适当的连接词语作为连接手段,以表示其中的逻辑结构关系。汉语注重意合,句子中的各成分之间或句子之间的结合大多依靠语义的贯通来实现,而很少用到连接词,它们的句法结构也十分简明精炼。由于英语和汉语属于不同的语言体系,二者在思维方式、文化背景、表达习惯等方面存在着很大的差别,究其原因,主要是在原文与译文的意合出现了失误。对此,美国著名翻译家奈达(Eugene A.Nida)作了十分明确的说明:“由于原文的很多信息不足以翻译出来,因此应该注意译文的结构与措辞。”(1)在此,奈达明确地指出了英汉两种语言中最重要的差别之一就是形合与意合的问题,而这一点也是英汉翻译过程中最容易出现失误的地方。

在英语和大多数的印欧语言中,句子之间的语法与逻辑关系大多是由“如果”(if)、“因为”(because)、“虽然”(although)、“在……条件下”(in order that)、“所以”(therefore)、“以至于”(so that)等表达逻辑关系的连接词实现的。大致而言,翻译者对于这些连接词的含义应该十分熟悉,并能够明白其中所表达的逻辑含义。虽然如此,在翻译英语的句子与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时,译者需要注意的一个主要的方面就是,英语在结构上注重形合,即英语句子大多是由连接词来体现的,而且英语句子的各个组成单位之间大多有含义明确的连接词来表达其中的逻辑关系,因此英语的句子结构十分严谨。不仅如此,英语句子中经常会出现表达不同的层次结构与逻辑关系的连接词,以组成一个或多个语法含义明确、结构复杂的多重复句。例如,英语中经常会看到类似于The early years of Dante's exile(1302-1310)from the period of his life about which we know least.(2)的句子。

在这个句子中,形合表达十分明显。首先,from the period of his life这个结构相当于汉语中解释文化背景的前置状语,而在英语中则处理为一个伴随主语而存在的分词结构,其中以from表达上下文之间非常明确的语法与逻辑关系,同时也说出了整个句子的背景是the period of his life;其次,about which we know least这个结构的运用也是既表明了其中的语法含义,同时也没有明显的句式划分,而且它在逻辑关系方面只起到一个解说前文含义的辅助作用,而不是将它作为一个很复杂的句式来处理,但是其中所表达的语法逻辑结构仍然十分明确,而没有语法含义上的混淆。从整个句子结构来看,其中有明确的连接词或类似的语法结构,因此它的逻辑含义十分清楚。

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英语中的意合表达及其作用,我们可以另取一些相应的例证来证明语法逻辑关系在英汉翻译中的作用。再如,If we are to find an earlier origin for natural rights theories we need to look for patterns of language in which ius naturale meant not only natural law or cosmic harmony,but also a faculty or power of individual persons,associated with reasons and moral discernment,defining an area of liberty where the individual was free to act as he pleased,leading on to specific claims and powers of humans qua humans.(3)

从语法与逻辑意义的角度来看,这句话应该翻译为:如果我们想试图找到自然权利论的起源,就会发现,拉丁文中的ius naturale这个词的含义不仅是自然法则或宇宙和谐,同时也指个人具有的与理性和道德有关的品质和能力,这就使我们认识到,人具有思想与自由行动的能力。结果是,人与人之间具有了相应的权利与责任。

这个多重复句是由一个简单的主句引导的由多重复句组成的复杂的语法结构。其中,If we are to find an earlier origin for natural rights theories是主句的引导句或前提条件,跟随其后的则是主句的内容。它包括一个由not only…but also组成的主要成分和紧随其后的以associated为开头的省略的定语重句,和一个以defining引导的目的状语重句。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应该首先确定主句的主要内容“如果我们想试图找到自然权利论的起源”,然后再分别翻译其后引申出来的内容。而在这个过程中,译者应先确定其主要内涵,然后再确定其修饰语。这样,这个句子的结构与大致含义就能比较明确地显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句子与句子之间的连接词和指代语法意义的关键的动词和名词起到了确定句子逻辑结构的语法作用。

相对而言,汉语的结构显得较为松散、灵活,这是因为汉语注重意合,是通过句子内部特定词汇的含义看来体现其中的语法与逻辑关系的。其中的连接词或起到连接词功能的词汇则相对而言没有英语中那样明显,句子中的逻辑意义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句子中关键词的前后顺序决定的,其中的关键在于句子间句法的逻辑意义的确定。对此,奈达明确指出了英汉两种语言在句法结构上的一个重要差别是形合与意合,可谓切中要害。关于这一点,当代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先生在谈到英语与汉语在句法结构上的差异时也曾明确指出:“西洋句法是硬的,多随举随释,如中文之旁支,后乃遥接前文,足意成句。故西文句法,少者二三字,多者数十百言。假令仿此为译,则恐必不可通。”

那么,应该如何做到英汉翻译过程中形合与意合的一致呢?或者说,为了达到英汉翻译的顺畅和流利,译者应该怎样做呢?对于这个问题,本文认为,既然形合与意和阐述的是英汉语言之间的主要差别,那么就应该找到二者在英汉语言中各自的表达特点,然后求其中相一致的语法成分,加以处理就能够得到正确的译文,英语和汉语皆如此。本文基于此提出,英汉翻译中的意合法是做好英汉翻译的前提。

为了做到英汉翻译中的意合,在作英汉翻译时,译者就不能够拘泥于英文中的形合句法来生搬硬套汉语的语序,而是要找出英语和汉语中一致的地方,然后对二者间的一致性加以分析处理,以适当的意合法代替其中形合的部分。为了做到这一点,译者就应该做到将原文融汇贯通于心,然后根据其中表达的内在含义对原文的内容进行解析,在句法结构上,“按照汉语的表达方法进行必要的重新组合,有时还需要按照逻辑关系和和时间顺序重新安排句序,方能符合汉语表达习惯。”(4)下面举例加以分别说明。

In order to avoid confusion,and to facilitate their use where these same studies have been referred to elsewhere,the original pagination has been maintained where possible.

在这个英语句子中,英语中的形合句法表达的是句子的结构,而将其翻译为汉语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其中包含的意合形态。如果只按照其中的结构简单地翻译为汉语,则这句话就成了:为了避免含混,和为了以后的研究之需,最初的页码标识都保留下来。但是,从汉语的表达来看,这句话中的逻辑顺序就不是很明确。因为汉语先说前提而后说结论,即汉语中的表达模式呈现为:前提+目标,这一点和英语恰恰相反。因此,这句话应该翻译为:为了避免含混,最初的文献出处都识标出来,以便以后研究之需。

再如,The draft resolution,carefully written in moderate terms,which,despite its flaws,we shall support,is primarily an appeal.

从结构上来看,这句话的含义十分明确,即虽然这个草案优缺点,但是我们仍然支持它。但是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由于英语语序的结构和英汉语表达的差异,其翻译的版本就会有明显的不同。按照英语的结构来翻译的话,这句话应该翻译为:这个用温和的词句谨慎草拟的,虽然有缺点,而我们仍然要支持的决议草案,基本上是一项呼吁。由于这个汉语翻译所采用的都是英语的语法结构和措辞,因此其中的含义表达就不是很明确。而按照汉语中的意合法,这个句子应该翻译为:这个措辞温和,审慎草拟出来的草案基本上是一项呼吁,尽管它有缺点,我们仍然支持它。

虽然这些表达各有其特点,但这些例子背后反映的是英汉翻译过程中的思维趋向的问题,即在将英语的结构翻译为汉语的过程中,译者应该采取何种翻译态度和翻译思维的问题。大致而言,由于翻译的过程在本质上就是一种思维的再创造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译者所采取的立场和态度决定着译文的质量和大致方向。即译者一方面应该清楚原文与译文各自的语法逻辑关系与文化内涵,并能够从各自语法与逻辑的角度出发,按遵照各自语言的特点来规范翻译的内容与句法特色和风格,以尽量达到在表达风格与含义上接近英汉语言各自的语法与文化内涵;为了达到这一点,译者就需要在充分了解英汉两种语言的基础上,充分表达各自多包涵的语法与结构特征;另一方面,为了使得原文与译文的含义得到充分的转换与体现,同时译者也必须十分熟悉英语和汉语各自的思维与表达风格,以获得最佳的翻译效果。

综上所述,英汉两种语言中的意合法与形合法在翻译的过程中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中,形合法确定了句子的结构与含义的模式与范围,而意合法在表达的手段与风格方面更加有利于对原文的结构与含义的展示,其作用远远大于形合法,是任何翻译初学者都应该牢记于心的关键因素。

摘要:本文从形合与意合的角度,探讨英汉翻译中原文与译文之间的契合问题及实现的方法,指出英语与汉语在句法与思维方式等方面的主要差别及克服这些差别的方法是遵从以形合法为前提,以意合法为手段,尽力做到原文与译文之间的一致性是消除翻译初学者的“翻译腔”主要方法。

关键词:翻译,形合,意合,一致

注释

1Eugene A.Nida,On Translation,China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Co.,Ltd,1984:52.

2A.G.Ferrers Howell,Dante,London,1907:16.

3Brian Tierney(ed),Origin of Natural Rights Language:Texts and Contexts,1150-1250,Variorum,1997:625.

4王正良.商洛师范专科学校学报,1998,9:68.

古诗英译中的形合与意合 篇2

几个世纪以来, 中国古诗作为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不断地被翻译, 传播到世界各国。中国古诗之美重在其意象, 也可以说意象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灵魂。“我国古人对诗歌语言的模糊性早有领悟……‘诗无达诂’的意思是:诗是可以‘诂’的, 可以解释, 只是不能‘达诂’, 即不能逐字逐句地作对号入座式的理解, 难以用明确的概念性言词来圈定唯一的标准。” (龙协涛, 2004:80) 而中国古诗的意境与模糊性与汉语本身的特点紧密相关。汉语是一种意合语言, 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意合语言是依靠意义组合在一起的。但是在古诗英译过程中, 英语的形合手段起着重要的作用。“英语的广义形合与汉语的意合倾向于从一方面可以反映出这两种语言的另一些不同特征, 即前者注重外在的语法结构, 是具有较高的客观组织规律的‘法制语言’, 而后者强调内在的语义结构, 是具有较高主观组织意识的人治”的语言。” (杜争鸣, 2008:103) 这就要求我们在古诗翻译的过程中, 要根据汉语和英语意合语言和形合语言的不同特点, 做出准确、灵活的转换, 既要准确的表达中国古诗的内容、意境、风格, 又要兼顾语言本身的形式特点。该文从以下三个方面讨论英语的形合特点在古诗翻译中的体现。

2 连词的使用

形合与意合的区别在使用连词时显得尤为突出。中国古代哲学的综合性与模糊性使得汉语极重视内在逻辑, 两个或多个似乎是并列关系的汉语语句, 常常暗含着内在逻辑上的从属关系。它们并没有因为缺少了连词而意义模糊, 相反, 省去了连词, 表达则更为顺畅自然。

中国古诗词是汉语形式美韵律美的最高代表, 也是最能体现汉语的意合的语言征的。在翻译古诗词时, 译者不得不弄清诗句时间的逻辑关系, 使用各种连词将它们隐性的逻辑显性化。请看以下例子:

原文: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贺知章《回乡偶书 (一) 》)

译文一:When I was young, I left home;when old, I come back.

My accent is unchanged, my hair no longer black.

I’m unknown to my children I meet on the way.Where do you come from, dear sir?with a smile

“Where do you come from, dear sir?”with a smile they say.

(许渊冲)

译文二:I left home young and small, but came back old and grown,

My native accent never changed, but sideburns a fading gray.

Kids met me, but no recognition shown.

And asked me smiling where’my home.

(任治稷, 余正)

英汉对比, 可以看出原文没有使用表时间状态的连词和并列连词, 一气呵成, 明白无误。但译文一首句为了体现时间的变迁使用了两个when, 而译文二则使用了三个but和一个and表示语句之间的转折和并列关系。译文使得原文的时间状态与并列转折关系显性化, 使得外在逻辑更加清晰严谨。

又如:

原文: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译文:My friend has left the west where the Yellow Crane towers,

For River Town veiled in green willows and red flowers. (许渊冲)

原文: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白《早发白帝城》)

译文:As cries from apes came from the banks without letup,

Our light boat had already thousands of mountains logged. (任治稷, 余正)

不难看出, 第一个英语译文均加入了表地点的连词where和表示原因的连词for, 第二个译文加入了表时间的连词as, 从而突出了语句间的逻辑关系, 实现了语法连接。

总之, 英文不惜语言上的繁琐去确保其严谨的逻辑和外在的形式, 而汉语省略了连词, 逻辑关系却依旧清晰, 而且语言干净利落, 易于记忆, 这也是汉语的巨大魅力之一。

3 主语的使用

英汉表达的很重要的一条区别在于代词的使用。英语有人称代词, 物主代词, 指示代词, 疑问代词和关系代词等等, 而汉语则很少使用代词, 体现在诗歌里, 首先就是主语的省略, 尤其是“我”的省略。在中国古代哲学中有“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说法, 诗词中省去主语“我”则更能体现物我交融之境和诗人洒脱的情怀。而在强调个人主义的西方, 我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代词I永远都是大写的。个性与理性受到无尚推崇。体现在语言中就是大部分语句都必须有主语, 是主谓结构或者主谓宾结构, 注重语句语法上的完整性。此外, 英语中多用形式主语it, 因为英语不会将时间地点天气环境等作为主语, 而在汉语中就可以,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It rained yesterday.”翻译成汉语“昨天下雨了。”英语原文使用的形式主语it, 汉语则可以使用“昨天”, “这里”等等作为主语。

中国古诗词中有着大量的无主语或主语省略句, 在将其翻译成英文时, 译者遇到这些情况时必须一一补上主语, 以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

请看例句:

原文: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寄北》李商隐)

译文:You ask me when I can return, but I don’t know;

It rains in western hills and autumn pools o’erflow.

When can we trim by windowside the candlelight

And talk about the western hills in the rainy night?

原文没有出现我和我们等主语代词, 而译文添加了两个I和两个We, 使得句法更严格, 意义更直白。此外, 第二句还添加了形式主语it, 不似原文以直接地点作主语。英语善用形式主语体现了其较强的客观倾向。

又如:

原文:洛阳亲友如相问, 一片冰心在玉壶。 (《芙蓉楼送辛渐》王昌龄)

译文:If my friends in the north should ask if I’m all right,

My heart is free of stain as ice in crystal vase.

译文添加了I和my heart两个主语, 进行了主谓结构的转换, 使得主语更为鲜明确凿。

总之, 英语对于主语系统的严格遵守和使用造成了英汉语言之间的巨大差别。中国的“天人合一”思想使得中国人理解古诗毫无障碍, 而逐字翻译成英文则首先不合英语语法其次造成语义的误解, 所以译者必须添加主语已使得译文的意义更加完整明确。

4 屈折变化的运用

作为一种意合的语言, 汉语比较注重语言的意境, 表现出模糊、含蓄的特点, 而这种特点在古代诗歌中表现尤为明显。汉语中是以词汇和语气来表示区分过去、现在、未来的时态, 主动与被动, 阴性、阳性, 以及单复数的变化。而英语是一种形合语言, 重视语言的逻辑性, 强调周密和精确, 所以英语里有屈折变化来表示时, 体, 语态, 和性数的变化。也就是通过增加表示数、体、格等的屈折词缀来展示句中词语的语法关系, 而这种词缀的增加又不影响或改变原词的语法属性或词类。英语中一些通过屈折形态变化来表达的语法意义, 如动词的时与体、名词的数与格、形容词与副词的级等, 在汉语中往往要借助于词汇或其他手段来表达。在古诗翻译中, 我们还必须注意原文语言中一些形态变化所表示的特殊含义。如在贺知章的《回乡偶书》最后两句“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中, 通过汉语的字面意思我们无法判断出这一场景发生的时间, 于是出现了两种译文:

译文一:“Kids met me, but no recognition shown,

And asked me smiling where’s my home” (任治稷, 余正译)

译文二:“I’m unknown to my children I meet on the way.

‘Where do you come from dear sir?’with a smile they say.

(许渊冲译)

由于“相见”和“笑问”的时间无法明确化, 所以这一场景的时间通过动词的屈折变化“met”和“meet”, “asked”和“say”分别明确表现为“过去的”和“现在的”。

在元稹的《行宫》中不同的译本中, “白头宫女在, 闲坐说玄宗”也有不同的理解。

译文一:“A white-haired palace maid sat there,

Telling casual stories of Xuan Zong”

译文二:“Some white-haired palace chambermaids are chattering,

Chattering about the dead and gone Hsuanchung regime.”

同样在汉语诗歌强调模糊的意象, 我们无法得知诗句中“白头宫女”的数量, 即使是从下文的“闲坐说”我们也不能确定, 因为可能是“白头宫女”对其他人说, 也可也可能是“白头宫女”们相互诉说。而汉语作为意合语言也并不要求语言叙述中必须对此做出明确的区分。在英语中, 这些就被限定成了“A palace maid”和“chambermaids”。以上这些译例充分说明了应该在中国古诗英译中应注意形合语言中屈折变化的运用, 及其给译文所带来的不同意境。

5 结束语

意合形式造就了汉语古诗词的辉煌, 也折射出汉语言的成熟和明快。但是使用注重逻辑和形和的英语来翻译高度意合的中国古诗, 对译者来说, 是具有极大难度和挑战性的。译者在具备两种语言功底的扎实基础上, 还需时刻牢记汉英在连词的使用, 主语的使用和曲折变化上的巨大差别。连词的使用则极大的体现了形和与意合的差别;主语的使用区别主要是无主语或主语的省略以及形式主语的使用;而曲折变化则体现对于时体, 语态和性数的把握。译者不但要在需要的地方进行恰当而巧妙的意合与形合的转换, 以符合英语的语法习惯和思维方式, 而且最好还能最大程度上保留原文的韵味及意境。然而, 由于汉英两种语言之间的巨大差异, 译者并不能做到将古诗词的神韵完全翻译出来, 尤其是英语形和的特征将原文暗含的意境明确化, 使得译诗失去了朦胧美, 使得某些意境和韵味成为了翻译活动中不可译的一部分。因此关于汉英意合与形合的讨论与研究还需要我们在翻译实践中更进一步的探讨和论述, 不断调和汉语意合与英语形和的矛盾, 将古诗词的翻译中的语义和意境损失减少, 更好更广泛的弘扬中国古诗词无与伦比的魅力和精髓。

参考文献

[1]龙协涛.文学阅读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文学论丛) , 2004.

[2]杜争鸣.英汉互译原理和实践教程[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 2008.

[3]Byrant M M.Modern English and ItsHeritage[M].New York:the Macmillan Company, 1995.

[4]许渊冲.英译古诗100首[M].大连:大连出版社, 2003.

英汉语言的形合与意合 篇3

1.1 省略

省略 (ellipsis) 指的是语言结构中的某个成分 (词、短语、分句) 被省去, 但省略的成分可在具体语境和上下文中被找回。省略是为了避免重复, 使表达简明、紧凑的一种修辞方式, 它是由语言使用的经济原则 (economy principle) (Martinet, 1962) 所驱动。另外从信息结构的角度看, 被省略成分往往是可以从语境中推知的已知信息 (given information) , 剩下的是必须传达的新信息或重要信息, 所以省略又是一种避免重复、突出新信息并使上下文紧密衔接的语法手段。此外, Halliday和Hasan (1976) 曾把“省略”解释为“零替代” (zero substitution) , 认为它同替代、照应一样, 也具有语篇衔接功能。

1.2 形合与意合

意合 (hypotaxis) 和形合 (parataxis) 是王力 (1984:310) 在《中国语法理论》一书中提出的两个概念, 是语言的两种基本组织手段。他指出:“中国语里多用意合法, 联结成分并非必要;西方多用形合法, 联结成分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可少的。”之后其他学者也对此概念及其含义从多角度进行了阐述。连淑能 (1993:48) 指出:“所谓形合, 指的是句中的词语或分句之间用语言形式手段连接起来, 表达语法意义合逻辑关系。所谓意合, 指的是词语之间不用语言形式连接, 句中的语法意义和逻辑关系通过词语和分句的含义表达。”笔者采纳第二种定义, 认为组词造句的语言形式手段主要包括连接词和词语本身的形态变化, 并认为汉语主要属于隐性连贯的语言, 而英语主要属于显性衔接的语言。

王亚非、王媛 (2006) 提出, 意合与形合反映了中英两个民族不同的哲学思想和思维方式。中国哲学强调“整体观”和“天人合一”, 而西方哲学强调“原子主义”和“二元论”等观念。汉民族思维方式总体上是综合的 (synthetic) , 注重抽象地从整体上对事物进行系统评价和综合把握;而西方民族思维方式总体上是分析的 (analytic) , 注重具体地从个体上对事物进行分析。

1.3 本文的研究重点

笔者通过对英汉句中省略的观察和比较, 提出英汉句法的最显著差异在于汉语的句子注重“意合”, 句子组织较少借助连接词和形态变化, 属隐性连贯, 而英语的句子注重“形合”, 句子组织常常借助连接词和形态变化, 属显性衔接。

2. 英汉句中省略的形合与意合

2.1 省略的分类

省略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得出不同的分类体系, 从传统的语法学按缺省的句子成分分类, 我们可以把省略划分为主语省略、谓语省略、宾语省略等, 笔者采用这种分类。

2.2 主语省略

主语省略主要指作为主语的名词词组的中心词省略, 中心词与部分修饰成分的省略或整个名词词组的省略。例如 (本文例子中 () 中的词为省略的词语) :

[1]甜的 (橘子) 容易卖。

[2]The old (people) stay at home, while the young (people) go out to work.

[3] (我们) 明天见。

[4] (I) See you tomorrow.

[5] (他) 脱下衣服的时候, 他听到外面很热闹, 阿Q生平本来最爱看热闹, (他) 便即寻声走出去了。 (他) 寻声渐渐的寻到赵大爷的内院里, 虽然在昏黄中, (他) 却辨得出许多人, 赵府一家连两日不吃饭的太太也在内, 还有间壁的邹七嫂, 真正本家的赵白眼, 赵司晨。 (鲁迅:《阿Q正传》)

(以上例句部分选自邓云华, 2005)

例句中[1]、[2]为主语的名词词组的中心词省略, 在英汉语句子中都比较常见。例[3]的无主句在汉语中非常普遍, 如:“下雪了”, “不去了”, 而例[4]在英语中非常少, 仅见于非正式场合的交际用语中。例[5]中啊Q后出现的句子主语全都省略, 但意义表达仍然顺畅, 加上主语反不自然。我们可以看出在汉语句子中只要意义清楚明白, 主语都可以省略, 所以可以看出汉语的主语省略以意合为主。

而在英语句子中, 由于受到谓语必须与主语保持形式 (性、数、格) 的一致的制约, 英语任何层面的句子都必须完整, 而主语更是必不可少, 失去了主语, 谓语就失去了存在的依据。主语是英语主谓结构的核心, 不可或缺,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中心词或其他修饰词的省略, 从而保持句子形式 (性、数、格) 上的一致。所以可以看出英语的主语省略以“形合”为主。

2.3 谓语省略

谓语省略本文主要分析主动词 (main verb) 省略。

[6]———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可以 (帮忙) 。

[7]———Is John going to come?

———He might (come) .He was to (come) , but he may not (come) .

[8]———Mr.Lorry, look once more upon the prisoner Have you seen him to your certain knowledge before?

———I have (seen him) .

[9]———劳瑞先生, 再认一次这个犯人, 你确实知道你以前见过他吗?

——— (我) 见过。

[10]有一天, 班纳特太太对她的丈夫说:“我的好老爷, 尼日斐花园终于租出去了, 你听说过没有?”

班纳特先生回答到, 他没有听说。

“的确租出去了, ”她说, “朗格太太刚上这儿来过, 她把这事的底细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了。” (王科一译:《傲慢与偏见》)

(以上例句部分选自邓云华, 2005)

例句[7]、[8]都出现英语谓语的主动词省略, 可见英语句中谓语的主动词省略很普遍, 如果加回去反而不自然。英语谓语的主动词省略之所以能频繁出现, 是因为有助动词或情态动词与主语保持形式 (性、数、格) 的一致, 满足了英语对形合的要求。谓语的主动词省略实际上反映了英语形式要求严格, 可见英语是以“形合”为主的语言。例句[6]虽出现了谓语的主动词省略, 但数量非常少, 仅限于在能愿句中, 由“能、敢、肯、会”等代替了谓语动词等少数情况。而在例[9][10]中本来在英语中省略的主动词在汉译句中都未省略。这是因为汉语的动词是句子语义的重心, 省略了动词就不成为语言。汉语的动词常常不省略, 相反, 汉语常常借助动词的重复或排比来加强语气。这反映了汉语是以“形合”为主的语言。

3. 英汉句法的最显著差异

3.1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

英汉的省略有相同之处, 但差异是主要的。英语的省略受到语法形式的严格控制, 必须在一定的语法规则下省略, 保持主谓语法形式一致, 几乎没有主语省略, 常见主动词省略而保留助动词。而汉语的省略, 灵活多样, 凭借语义或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 只要意义表达清楚, 就可以省略, 常见主语省略, 少见谓语动词省略, 因为在汉语中动词是表义的根本。英汉省略的差异是有本质原因的, 是由英汉语言本身特点决定的。英语是以形合为主的语言, 追求内容与形式的一一对应, 严格统一。而汉语是以意合为主的语言, 注重意义的表达。

由于英语是以形合为主的语言, 在表达上比较精密, 语法关系比较严谨, 因而英语中的省略多数伴随着形态和形式上的标记, 属显性衔接。相反汉语是以意合为主的语言, 汉语的省略只求达意, 表达上富有弹性, 语法关系处在次要的地位, 属隐性连贯。

3.2 英汉句法差异的认知理据。

英语形合, 汉语意合应归因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西方哲学强调“原子主义”和“二元论”, 西方民族思维方式总体上是分析的, 注重具体地从个体上对事物进行分析, 强调主客体的分离, 因此在语言上注重形合;而中国哲学强调“整体观”和“天人合一”, 强调主客体的融合统一, 汉民族思维方式总体上是综合的, 注重抽象地从整体上对事物进行系统评价和综合把握, 因而在语言上重意合而不重形合。

4. 结语

通过英汉句中省略现象的对比, 我们可以看出, 英语两种语言都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但这两种语言在省略上又有本质性的差异。汉语的句子注重“意合”, 句子组织较少借助连接词和形态变化, 属隐性连贯, 而英语的句子注重“形合”, 句子组织常常借助连接词和形态变化, 属显性衔接, 其原因可以概括为英汉民族文化和思维的差异。了解了中英句法的主要差异, 这就非常有利于英语学习者对英语句子的总体认识和掌握。

摘要:英汉句法的最显著差异一直是许多语言学习者讨论的热点。本文通过对英汉句中省略的观察和比较, 提出英汉句法的最显著差异在于汉语的句子注重“意合”, 句子组织较少借助连接词和形态变化, 属隐性连贯, 而英语的句子注重“形合”, 句子组织常常借助连接词和形态变化, 属显性衔接。

关键词:英汉句,省略,形合,意合,差异

参考文献

[1]连淑能.英汉对比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3.

[2]申小龙.中国句型研究[M].海口:海南人民出版社, 1989.

[3]邓云华.英汉句法对比研究[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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