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槐花香

2024-05-13

童年槐花香(通用6篇)

童年槐花香 篇1

傍晚, 在城里工作的姐姐忽然回家。我问她有何急事, 她却说自己嘴馋, 想吃家乡的槐花饼了, 所以, 回来了。

是啊, 又到了槐花开放的季节了!

前几天在撒满阳光的小院中洗衣服, 竟见后院那棵老槐树跨过高高的院墙, 将身子探进了前院。簇簇槐花织成一片耀眼的白, 毫不吝啬地向苍穹大地喷洒它们的异香。如小蒲扇般的槐叶在一旁极力“扇风”, 细细的甜香就那样钻入我毫不设防的鼻孔, 浸入喉间, 仿佛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满是这甜香。远远地看, 领头的大穗槐花像壮族姑娘头上的银饰, 闪烁着迷离的光;含苞的槐花则像一只只整齐排列的银色小靴子, 随时准备出发。一阵微风吹过, 花叶簌簌而动, 碰出叮当脆响。我默默地想:久违了, 槐花香!

并不是很少见到槐花, 而是很少这么有兴致地欣赏槐花。

记得年幼时, 与几个伙伴疯跑到槐树下, 昂起头, 眯起眼, 仰望着树上高高挂着的串串槐花, 口水横流。午后的阳光被枝叶打得粉碎, 槐花藏在枝叶间匿笑, 偶尔几朵掉下枝头落在地上, 更是撩拨着我们小小的心弦。幼稚的孩子搬来一块又一块大大小小的石头, 叠成一座摇摇晃晃的“山”。一番商议过后派出个子最高的一个站在那“山”上向最低处的槐花伸出小手。无奈还是够不着。旁边负责保驾护航的孩子喊“小心点”者有之, 喊“怎么那么笨”者有之, 喊“再踮踮脚”者有之。肩负重任的孩子沉不住气了, 猛地向上一窜, “哗啦”一声响, “山”倒矣!周边的孩子们也倒矣!紧接着便是“呵呵呵”笑作一团!偶有大人经过, 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二话不说找来长竹竿一根, 一气折下一堆的槐枝。我们欢呼一声一拥而上, 如一群久未见到小米的雏鸡。不一会儿便各自捧着“战利品”昂然回家, 只剩下光秃秃的槐枝在一旁唉声叹气。那时对槐花的喜爱更多的是一时兴起, 等到嗅够了香气, 也就对它置之不理了。可是来年还是照样采槐花, 照样做着香甜的梦。

而现在, 我却站在这槐树下, 极有耐心地好好观察, 像是对着久别的朋友。或许, 是真的长大了吗?

槐花不像别的花那样张扬。它的细腻与精巧无法不让人动容。在我眼里, 槐花就是那样一位身着素衣的南国女子, 娟雅秀丽, 朴实无华,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其实, 人们爱槐花, 因其不仅闻起来香, 还可以做成各种美味———掺上面粉, 搅上蛋液, 烙成槐花饼;放上各种碎肉包成槐花饺子。闻起来香, 吃起来更香。这时候你一定会深切感受到“唇齿留香”一词的美妙无穷!

看着姐姐吃得满心欢喜, 我不禁想, 若是有一天我也成为“天涯游子”, 闯荡在外面的世界, 是否也会想起这家乡的槐花?是否也会赶几百里的路, 只为吃一口这季节的精灵?读

学校:山东淄博市淄川区东坪镇中心校;导师:司春艳

点评:家乡的花草树木, 总能唤起人们心底的温情, 家乡的槐花, 便让作者万分喜爱。从童年的一时兴起摘槐花到现在的极有兴致地赏槐花, 作者的喜爱之情溢于字里行间。槐花美得朴实无华, 闻起来香, 吃起来更香, 不只是作者, 就连读者也“垂涎三尺”了。文章的结尾处既照应了开头, 又升华了本文的主旨。 (萧婉)

童年槐花香 篇2

坐车去城里的路上,无意中看到路边的丛林中有几棵槐树有零星的花朵已开,甚是惊喜,自从离开家乡的这些年来已很少再见到它的身影了。

今年的槐花似乎比以往开的要早一些,在这四月的中旬便看到了它的身影,很想去一探它的芳踪。回场后便去寻访它的踪迹,在通往长乐水库的道路上我闻到了它的香气,寻着香味便很快就在路边的杂丛中发现了它的踪影,一棵不大的槐树正在茂盛的生长着,在不远处还有几棵这样的树,原本属于乔木的它们,在这里顶多算是小灌木,但它们的花朵却都茂密地盛开着,满树的白花让它们在这路边的杂树中,显得分外亮丽,赶紧凑近一嗅它的芳香。今年的槐花虽然早在四月份就已开放,但它的香味一定会延续到五月份的,因为它是属于五月的,是五月的宠儿。用手轻轻地摘下一朵放在嘴里,它的清香立刻在唇齿间流转,生吃槐花,它的清香加微甜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再来一朵。吃着这些花儿,我的思绪也随着唇齿间的香味回到了小时候的家乡里……

在北方的农村里,槐树是最常见不过的了,家家户户,院前屋后都是它的身影。每年的五月间,正是槐树花开的季节,一串串洁白的花朵缀满枝头,像一串串银铃在绿叶间随风飘动,全力吐露着它的芬芳,既招来子大批蜂蝶的光顾,也引诱了一群馋嘴的孩童前来。这个时候会爬树的孩子一溜烟的就爬到树上摘起花瓣放到嘴巴里品尝起来。每到这个季节,槐花就在巧妇们的手中有很多种吃法,有槐花饭,槐花包子、槐花饼等等,只看你怎么把它们放进厨房的锅里,然后再端到饭桌上了。但在我的印象中,人们最常做的还是槐花饭,因为那个时候,农村里大多数人家都不太富裕,槐花饭既可以当饭填饱肚子,又可以当菜,成为餐桌上的佳肴,这是在城市的大小饭店里很难见到的稀罕物,可这在农村里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饭菜了。

想起了槐花饭,我的口水就忍不住直流,记忆中,妈妈用槐花最常做的就是槐花饭。每年五月槐花开放的`时候,妈妈就会在自家的槐树前用竹竿绑上镰刀在树枝上左右一拧,只听到“咔嚓”一声,挂满槐花的树枝就这样“哗啦”掉在地上,然后再一朵一朵的撸满整个篮框,随后在清水里洗一洗,凉干,再放到锅里,放好盐、糖等佐料,最后再拌上面粉,干湿适度便可以放在锅里蒸了,大约蒸上半个多小时,热腾腾的槐花饭就可以出锅了。掀起锅盖的一刹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闻着这香味便让人胃口大开,然后再用麻油调味,香气就更加浓烈了,这一锅香喷喷的槐花饭便可以上桌了。小时候农村里普遍都比较穷,平日里也吃不上什么美味,而这个时期的槐花饭便是最好的佳肴了,小孩子都在出锅后争着抢着吃,这一顿美味下来便会撑破肚皮儿,可即使要撑肚皮儿也舍不得放碗,只到看到锅底出来才算作罢。槐花饭是那个时候人们餐桌上最常见的一道饭菜,几乎每天都吃,只是限于它的时节性,这种美味只能在每年的五月才能品尝到尽兴,而在其他的时间里它也是一种奢侈。后来,随着农村的发展,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的时候,人们的餐桌上也越来越少见了这种美味,它也只是在相应的季节里给人们换种口味而已,随即便在餐桌上不见了踪影,餐桌已不再是它的独舞。挂在树枝上的它们在一段时间后,慢慢的随风飘落,白色的花瓣像雪花一样纷纷而落,伤感中带着不舍,这是它在生命即将完结时最后的绽放……

自从离开家乡到外地读书,再到在外地工作,之间很少回家,那槐花饭既是遥远的记忆又是最熟悉的味道。于是我想学着妈妈的样子,试着自己也动手做做这个久违的槐花饭,于是我很快的用手撸满随身携带的方便袋,回来后照着妈妈的样子做起了槐花饭。虽然小时候年年都会吃槐花饭,但自己却从来没有动手做过,于是一边回忆着妈妈的做法,一边自己调着佐料,然后放入锅内蒸,在蒸的过程中,我万分期待,想象着那般美味即将出锅,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已觉得太过漫长,让我等得好不着急。半个小时后,香喷喷的槐花饭终于可以出锅了,掀起锅盖后,的确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直入心脾,但入口后就感觉像少了一点什么似的,这究竟是少了什么呢,我可是完全照着妈妈的做法做了这顿槐花饭的,可它的味道就是不如妈妈的那般香甜爽口。我一边再仔细地回忆着妈妈的做法,再一边检查着自己做时的工序,看看是否有遗漏的步骤,检查再三后还是没发现少了哪道工序,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拨通了远在家乡的妈妈的电话,当我听到妈妈的声音时,我恍然明白,原来那里面少的是一种妈妈的味道,家乡的味道!

五月槐花香 篇3

2012年5月,世园会的建设全面铺开,所有园区车水马龙、如火如荼,机器的轰鸣几近昼夜不停,施工车辆在天水路上轮流穿梭,大地的震颤在执委会办公室里都能清晰感觉,心情也被感染得急迫起来。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手中活计,或者从电脑上移开眼睛,欣赏一眼窗外的好风景。天热心沸腾,风向合适顺畅,一阵阵槐花的沁人清香直扑肺腑,才史海钩沉般把我带入饥馑的童年时光。

1949年降生人世的我,遇到饥荒的1959-1962年自然灾害也算生不逢时,虽然正从小学向初中过渡,但脑袋里储存的文字仿佛只有饥饿现实和大餐幻想。那是个什么年头?单是吃饭,准确地说充饥就成了挖空脑筋的永恒主题。能吃的都吃了,从野菜到树叶;不能吃的也冒着风险吃了,从泥土到毒物。记忆里最难吃的是杨树叶子,不但味道令人难以下咽,说来奇怪,像铁拐李煮茄子千滚万滚,昼夜沸腾就是不烂,筋络仍然刀枪剑戟般不变形,放到嘴里扎舌头,咽到嗓子里割气管,至今想想喉咙里痒痒的,让人刻骨铭心。

那个年头能吃上一次槐花,简直不亚于饕餮大餐的梦想成真。灾荒饥馑什么都缺乏,尤其是粮食类,就是能有机会吃顿槐花,也只能拌上少许豆面蒸着吃,其实现在想想那有什么好味道,单单槐花的清香就被豆腥气盖住了。哪像今天吃槐花尝鲜配料极其讲究,蛤蜊肉、五花肉拌上槐花蒸大包子,一开锅三香合一的浓郁香甜,一下子鲜掉了鼻子。不用再修饰描绘、大快朵颐了,在追求营养美食的当下,槐花那可也是经得住PK的精品、上品。

槐花丰收季节,在山上漫步眼前一种行为大煞风景。大包小袋采槐花无可非议,但是那种急功近利为了采摘方便,硬是毁坏整条树杈将其从树身上折断的行为,就有点令人不忍、不齿。我立即上前严词制止:“它们也是生命,不用说这样大卸大拆,就是伤了神经末梢,他们也会感到疼痛的,你们不就是要吃槐花吗?小心点采些槐花得了,何必如此伤及无辜……”

那些无视杀戮的采摘者羞愧了,他们惊慌失措地企图将掰断的枝杈再重新安装回去,最后竟也摇摇头无奈忧伤地离开了。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儿时的记忆弹跃而出。灾荒年因为槐花为食中上品,获取自然并非易事。我们也自制工具,用长竹竿绑上铁钩在树下寻觅,看好了小枝上槐花朵朵,就用铁钩钳住连小枝一起掰下来。散放在地上我们欣喜若狂地摘走所有的槐花,而将那些遍体伤疼的树枝遗弃在原地。今天随着对“让生活走进自然”的切身理解,随着对万物皆有生命的仁爱认知,随着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深层穿透,我竟然对儿时的鲁莽产生了真诚的忏悔。我认识到有生命就一定有感觉,有感觉就一定有伤疼,伤疼的制造者就有罪恶……我还设想如果那时懂得爬在树上,小心翼翼如同对待襁褓婴儿一样对待花、枝、叶,不是同样可以不伤无辜而饱餐美食吗?

槐花香 篇4

记得以前每到槐花开放的时候,奶奶总是抱着我在槐树下乘凉,听那过去的故事。奶奶说:“他们那个时候都没有钱,家里的孩子都没有读过书,从小就帮家里人干活,放牛、放羊、割草……”说到这里,奶奶总是笑着看着我,让我以后好好学,说我们都生在蜜罐子里了。

每年春天奶奶都给我馏槐花。奶奶在竹竿尽头绑上镰刀,一会儿功夫,地下就是一片花枝。把槐花从树枝上弄下来,用水洗洗,再用盐刹刹,用手攥,挤出水,再加些面粉掺进去,团成一个个圆圆的团子,再把团子放在篦子上蒸。

耐心等上半个小时,槐花菜就蒸熟了。我就匆匆跑去,恨不得马上吃进嘴里。别急,还有道工序呢。奶奶再加热些油,捣碎些蒜,和槐花菜调在一起。嗯,香气顿时沁人心脾,馋得我直流口水。挖一勺,放进嘴里,我似吃到了人间美味,享受极了。这时大人们看着我,总是笑我。已不记得他们说些什么,只记得那香甜可口的美味。

晚上,吃完饭以后,奶奶搬着小板凳,邀上左邻右舍坐在槐树下。我趴在奶奶身上,听这些老人讲生活中的事情,柴米油盐,张家长李家短的。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梦里,我看见了我周围有好多槐花树,地上槐花铺成地毯,我和奶奶在上面玩捉迷藏,玩得好开心。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后来,因为它太碍事,被砍了。再后来,即使也经常吃槐花,可,再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这一转眼,七八年过去了吧。微风拂过,槐花香飘入鼻中,思绪被拉了回来。狠狠地吸了几口,好香!起身走了,回头望了望槐树,挥了挥手。

五月槐花香 篇5

说实话,认识槐花这么久了,关于槐花的定义却还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我的家乡——宁夏南部山区,这些淡黄的花一过清明就慢慢地开了,山坡上、院墙后、沟沿上,一个挤着一个,一串挨着一串,悄悄地说着一些季节里的秘密。

小时候,每到槐花飘香的季节,我都会为一簇簇、一串串藏在茂密的绿叶间的槐花着迷。它们的美,它们的雅致,曾让幼小的我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悸动。直到后来,我喜欢上了诗歌:“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这或许是最能概括槐花特质的诗歌吧。

槐花应该是蝶形花冠的,盛开时应该成簇状,重叠悬垂;也应该是多皱而卷曲,花瓣多散落;应该是有着五个花瓣,以黄色或紫色为主;也应该是花丝细长,略有弯曲吧?你看那高低错落的枝叶间,色如素锦的槐花们相拥而笑,既不忸怩,也不造作。它们没有桃花的妖艳,少了杏花的轻薄,也没有荷花的孤芳自赏,更不像温室里的花花草草,见不得风雨。我心中的槐花是朴素、简约、诗意的。

其实,槐花不只是给人以美感,它还和生活紧紧相连。药理书上说:槐花,味清香甘甜,富含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有清热解毒、活血润肺、降血压、预防中风的功效。这是我所不知道的,我知道的槐花是香甜可口,让人口生津心生甜蜜的美食而已。小时候,家里买不起蜂蜜,苹果或者梨也很稀罕。这个时候槐花就以甜蜜的姿态出现在了饭桌上,成了我最美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只要我提着篮子上一趟山,回来后饭桌上肯定会飘着清香。槐花盛开的日子,我都会约上一两个同伴,踩着蜿蜒山路上微润的小草,乐此不疲地去采摘槐花。采回来之后,母亲往往会将它们做成可口的甜汤,或者拌成凉菜、焖成干饭,要么就包成饺子,而我总是会安静地站在旁边享受母亲将它做成美食的过程。平时,我是一个喜欢安静地去观察和体悟生活的人,现在追溯起来,看母亲做槐花美食可能就是这一习惯的起源吧。

吃槐花的季节一过,大多数槐花就要凋落或者被风吹落了。这个时候的我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淡淡的忧伤,心里怀着惆怅去看它们。我没有黛玉葬花那样情真意切,只能用稚嫩的伤感缅怀这些看似多余、没有人去采摘的槐花。我知道它们是不情愿就这样落下的,从它们凋谢的姿势就可以看出它们对槐树的眷恋和热爱——它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虽然已经说不上一串一串了,但它们仍然是完整的一朵。刚开始,依依不舍地在风中摆动,说着一些似乎来不及说完的话,进行着一些离别时要进行的仪式。当它们与树枝真正分离后,又是头也不回地扎进土里,想把自己摔个粉身碎骨,想把心里的牵绊摔个粉身碎骨。

转眼又是槐花飘香的时节了,我在贺兰山下,深情地凝望着这些异乡的槐花,原来它们和家乡的槐花真的一样,只不过它的香气与乡下的槐花是有些差距的,这差距或许就是我对异乡和家乡感觉上的区别吧。

这个季节,我的全部诗歌只有一个名字:五月槐花香。

五月槐花香满坡 篇6

几乎是在一个晚上,广植于房前屋后或渠边路沿的槐树,以及自繁自衍,丛生成满坡满川的槐树林,就密密匝匝地开满洁白的槐花,一串串,一簇簇,琼花玉叶,花团锦簇,黄的似玉,白的似雪,纯洁无瑕,一尘不染,如冰堆玉砌。

顿时,一阵欣喜漫延于心间,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如痴如醉,急忙忙地去拥抱自然。

走进路边的槐林,静静地伫立在槐树下边,轻轻地揽下一枝柔嫩的枝条,温润的槐花,有的还含羞微合,含苞待放,有的花瓣却已尽情地绽放,润润的透着露珠般的甘醇,娇嫩欲滴,攥在手里,放在鼻翼下轻嗅,一种淡淡的浸着馥郁的花香便迎面扑来,醉眼迷茫。

漫步在槐林下的小道上,微风拂煦,阵阵轻风吹来,浓郁的槐香便清爽扑面,不可阻挡地沁入心脾,飘满山坡,久久地弥漫在田野沟壑,在头顶上飘荡,捂也捂不住,掩也掩不上,犹如置身于冰清玉洁的花的海洋,花开花落,飘飘洒洒,陶醉在甜丝丝的花香里,犹如饮下醇芳甘厚、陈年封装的槐花蜜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瓣瓣绽放贻尽的槐花,在微风的摇曳下,如絮片般飞舞,落在草地上,积下厚厚的一层,轻轻地踩在上面,犹如落红又入泥土中,思绪仿佛又回到昔日的童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四十多年前,我的家还住在村里,每当槐花盛开的季节,村里人就眼巴巴地盯着房前屋后的几株槐树,几时吐芽,几时开花,采早了怕还没完全盛开,采迟了又怕开过了,让别人抢了先。

于是,便掰开指头划着,睁开眼睛盯着,到了花开正好的时候,村民们便三三俩俩,扛着镰钩,擓着篮子,连钩带摘,仔仔细细地把槐花采回家里。那时,我们淘气的男孩派上了用场,三下五除二,不用脱鞋,哧溜哧溜地就爬上树去,摘花钩枝,不亦乐乎,不时还不忘往嘴里塞几朵嫩嫩的花瓣,嚼出满嘴的槐香。

五月天,正是村子里青黄不接的档口。有了槐花,就有了希望,既可當主食,又能当菜蔬,蒸煮烹炒,凉拌晒干,吃法五花八门,满嘴飘香。

因为入食,抵挡饥饿,槐花盛开的日子,就显得格外短暂。两三天后,郁翠的槐树就显颓势,晶莹雪透般的槐花就显得凋零,但清香的槐味却一直飘荡在乡村的上空,飘荡在农家袅袅炊烟里,在村民的碗里升腾,化作抵挡饥饿的美味佳肴。

不要说人与蜂争花源,人连基本生存都倍感压力的时候,自然顾不上孤步赏花,顾不上蜂飞蝶舞,因此,那时即便在山区,蜂群也很少,蜂蜜更是那个时代的奢侈品,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没品尝过蜂蜜的甜味。

现在不同了,槐花虽然也吃,但只是一种稀奇,一种怀旧。

我们赶上了好时代,过上了赛蜜甜的好日子,满坡满川的槐树林,随着自然季节,尽情地绽放花期,让那种浓郁的槐香,久久弥漫在满川满坡,久驻在心间,留恋在心头。

站在长满槐林的山坡,嗅着沁人心脾的槐香,这是我心头的槐花梦,也是我割舍不了的乡村情结。

(选自《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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