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音韵(共3篇)
神奇的音韵 篇1
麦耘先生编著的《音韵学概论》 (以下简称《概论》) 由江苏教育出版社于2009年9月出版。该书是教育部全国高校古籍整理研究委员会主编的“古文献学基础知识丛书” (裘锡圭主编) 中的一种。与同类著作相比, 《概论》具有较强的前沿意识, 在编写体例、新成果的吸收以及研究理念等方面都有新的突破。本文拟对《概论》的几个主要特点进行评析, 同时就该书的不足之处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采用了新的编写体例
在章节安排上, 《概论》全书共分四章, 另有绪论和结语。四个章节讲述的内容依次分别是:中古音、上古音、近代音、音韵学知识在古籍整理中的应用。作为“古文献学基础知识丛书”之一, 为了体现其编写目的和宗旨, 该书把“音韵学知识在古籍整理中的应用”单列一章, 这是理所当然的。把另外三章的内容合起来正好构成一部汉语语音史, 很明显, 本书的撰写是有着明确的语音史观念作为指导的, 是把音韵学的相关内容放在语音史的大背景下进行讲述的。传统的音韵学教材基本上也都会对历史上的音韵状况进行介绍, 采取的方式基本上也都是三段论, 把整个汉语音韵史分成上古、中古和近代三个阶段, 而且一般是从中古音开始讲起, 然后上溯上古音, 下联近代音。从表面上看, 《概论》与其他同类著作并无不同之处, 但在实际的编写体例上, 却有着明显的区别。
《概论》对语音史的分期采取的是一种有层次的分期。在第一层次上把音韵史分成上古、中古、近代三个阶段, 在每个阶段内部又做了下位层次的再分期。具体说来, 上古音除了介绍《诗经》音系之外, 还介绍了两汉音系 (以东汉为主) ;中古音, 除了介绍《切韵》音系之外, 还介绍了唐末五代以至两宋时期的音系;近代音除了介绍《中原音韵》音系之外, 还介绍了明清官话语音。《概论》对每个时期音韵状况的介绍都力求从整体上把握, 强调系统性, 分别从声母、介音、韵腹、韵尾、声调几个方面讲述, 并且以表格的形式把各时期的声母系统和韵母系统较为直观地展示出来, 然后再对其主要特点进行逐项说明。这种做法与通常把《诗经》音系、《切韵》音系和《中原音韵》音系三点连成一线的讲述方式相比, 内容充实了许多, 使得我们对语音历史发展的情况有了更为详细的了解。
当然, 内部再分期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填补了原有叙述模式 (三点一线式) 造成的较长的时间空挡, 更重要的意义在于这种做法有利于辨明学术界对一些音韵问题的模糊认识, 促进音韵研究的科学化。中古音内部的再分期在这方面体现得尤为明显。
早期学者对中古音的分析和研究, 一般是以《切韵》音系为代表。按照传统的观念, 平时说到中古音往往指的就是《切韵》音, 说到《切韵》音往往指的就是中古音, 在好多人的意识中二者是一回事。问题在于, 《切韵》产生于隋代初年, 而中古音涵盖的时间范围则从南北朝到唐末五代甚至北宋。把前后相差七八百年之久的语音压缩在一个平面上看待, 实际上是不科学的。近些年的研究表明, 中古音内部前后期的语音也存在不少差异, 特别到了中唐时期是一个明显的转折点。《概论》主张以中唐为界 (八世纪中叶) 把中古音分成前后两期, 前期以《切韵》音系为代表, 后期分别以慧琳音、韵图音为代表。《概论》的这种划分非常必要, 在具体研究过程中如果注意这些时代差异, 就可以避免一些无谓的争论。
例如, 中古的声母系统, 一般举传统的三十六字母为代表, 但是作为中古音代表音系的《切韵》的声母系统与这三十六字母又有着明显的不同 (帮组和非组不分, 照组再分为庄组和章组) 。该如何看待这种差异呢?有些人在这个问题上迷惑不解。从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 这实际上是中古音内部前后期语音自然演变的结果, 《切韵》的声母系统代表的是中古前期的语音状况, 而三十六字母代表的是中古后期的语音状况。
又如, 《切韵》纯四等韵有无i介音, 学术界有争议。从韵书音系结构本身提供的信息来看 (《切韵》反切上字的分组趋势, 以及《切韵》三四等韵在声韵组合上的特点) , 《切韵》的纯四等韵应当没有i介音。不过有学者却依据汉越语纯四等字唇音舌齿化现象和慧琳音重纽四等和纯四等韵相混的事实认为《切韵》的纯四等韵有i介音。这实际上就混淆了材料的性质。汉越语和慧琳音系反映的是中唐以后的语音实际, 这一时期的纯四等韵已经衍生出i介音。拿中唐之后的材料证明早期的《切韵》问题, 显然是有偏差的。
再如, 《切韵》音系中有许多摄等开合都相同的韵类, 即学术界所谓的重韵问题。一方面, 韵书作者把这些韵类分立不同的韵目;另一方面, 它们的音韵地位都是相同的。重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多人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从语音史的角度看, 许多事实表明《切韵》时期各组重韵之间是有实际语音区别的;随着语音的演变, 这些重韵韵类到了中唐之后大量合流, 到了韵图时代, 都已经混而不分了。摄、等、开合这些后来产生的等韵名目是以中古后期 (合流之后) 的语音为基础的, 用之描述中古前期的《切韵》音系, 各组重韵的音韵地位自然都是相同的。如果把韵书和等韵混而为一, 不在时代上加以区别, 自然难以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概论》把中古音分成前后两期分别介绍相关内容, 并对前后期的语音差异作了比较。在这种编写体例下, 一些本来容易让人迷惑的问题变得简单易解。中古音内部再分期无疑是《概论》的一个亮点, 也是教材编写体例上的一大突破。
二、吸收了学术界的最新研究成果
近些年, 由于海内外众多学者的不懈努力, 音韵学研究在相关领域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进展, 对某些音韵问题有了较新的认识。《概论》紧跟学术前沿, 及时吸收了这些新成果。
在上古音方面, 《概论》讲到:1.上古一个韵部可以有不止一个主要元音。喉韵尾类韵部一部只有一个主元音, 而舌韵尾、唇韵尾类韵部每部可以包含两个甚至三个主元音。2.上古汉语存在着复辅音声母。目前已知较为典型的复辅音类型:在单辅音后加边音的Cl类型, 在单辅音前加咝音的s C类型, 在单辅音前加喉塞音的揲C类型。3.汉语的声调来源于韵尾。早期汉语音高 (声调) 只是一种伴随性特征, 主要靠韵尾区别字音;待到韵尾脱落后, 声调才真正起到区别字音的作用, 获得独立音位的地位。其中, 上声来自于-揲韵尾, 去声来自于-s韵尾。4.上古汉语有形态变化。目前已知较为典型的形态变化方式:词性的转换可以通过添加s-前缀或-s后缀来实现, 自动、使动用法的转换可以通过声母的清浊交替来实现。
这些都是上古音研究领域较为重要的问题, 也是近些年音韵学界谈论较多的热门话题。目前, 海内外许多学者对这些问题的研究正逐步走向深入, 在某些方面已经取得了不少共识。《概论》及时介绍了这些新认识、新观点, 有助于读者对当前上古音研究前沿动态的了解和把握。
《概论》的作者近些年主要致力于中古和近代语音的研究, 在某些问题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因此书中对中古和近代音的介绍则较多地融入了作者自己的研究成果。当然, 作者引入自己的观点是以有利于解决实际问题为前提的, 是学术界能够接受的。
在中古音方面, 《概论》有两个亮点:一个是中古音内部的再分期, 一个是对早期韵图性质的认识。关于中古音内部再分期, 前面已经谈到。关于早期韵图的性质, 可以进一步分解成两个问题:一是如何给韵图定位, 一是如何理解韵图四等的涵义。如何给早期韵图一个合理的定位, 是中古音研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传统意见认为, 早期韵图是用来分析《切韵》音系的, 是韵书音系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韵书音系的图表化) , 二者的音系是相同的;当韵图在某些方面与韵书不合时, 则认为是韵图立法未善的结果。《概论》则认为, 韵图表现的是与《切韵》音系有联系但又不完全相同的音系, 韵图跟韵书之间的扞格之处实际上暗示了《切韵》之后实际语音的演变, 韵图的列图特点是反映制图时期的实际语音的, 因此可以把韵图看成是中古后期语音的代表。按照这一观点, 原来一些不好理解的问题, 如“假二等”、“假四等”以及重纽两类字的排列特点 (韵图中重纽三等和普通三等韵排在相同的位置, 重纽四等和纯四等韵排在相同的位置) , 都可以在中古后期实际语音的基础上获得合理的解释。对韵图的这种理解是《概论》的作者多年来一直坚持的观点, 这也是学术界其他学者如黄笑山 (1995) 、郑张尚芳 (2000) 等人的意见 (国外学者蒲立本在其相关论著中较早地提出了类似的意见, 不过其论著在大陆不容易见到) 。这一观点的提出, 对于纠正以往中古音研究中可能出现的偏差以及充分发挥韵图在音韵研究中的作用, 有着重要的意义。在大陆出版的教材中采用类似观点的, 目前能够见到的只有陈振寰先生在二十多年以前编著的《音韵学》 (1987) 。不过, 陈先生的意见提出以后似乎没能引起大家的注意。《概论》再次提出这一看法 (在音系的论证上比陈先生更为详细、合理) , 理应引起学术界的关注。
“等”是汉语音韵研究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 关于四等的差别, 目前通行的解释是“四等洪细”说, 即认为四等的区别是主要元音开口度的不同, 一到四等开口度越来越小 (这和清代江永的观点相一致) 。不过, 在给《切韵》音系拟音时, “四等洪细”的解释未能贯彻到底, 在有的韵同时兼备不同的等 (如东韵兼具一、三等, 庚韵兼具二、三等) 的情况下, 就不再认为等的区别是主要元音的不同, 而认为是介音的差别。这种理论的缺陷是明显的, 即对四等的解释前后标准不一致, 不能一以贯之。《概论》认为四等反映中古后期的四种介音, 韵腹的因素是次要的。中古前期《切韵》音系的介音和后期韵图的介音是一样的也是四种, 只不过涵盖的范围有所不同。《切韵》音系的“×等韵”和韵图的“×等”之间的差别主要体现了中古时期介音系统的变化。《概论》把四等的区别落实在介音上面, 以介音为标准对“等”作出一致性构拟, 与之前的“四等洪细”说相比, 在理论上显然更为合理。
《概论》对中古知、照两组声母的拟音也比较有特色。这两组声母都可以和三等韵的字相拼 (有[-j-]介音) , 学术界一般认为卷舌声母跟[-j-]介音相拼比较拗口, 无法相容。因此, 反对把知、照组的声母拟为卷舌音, 而是分别拟为舌面前硬腭音[掎]、[諬]。《概论》认为卷舌音跟[-j-]相拼是有点拗口, 但不是不能相容 (方言中有相拼的例子) 。拗口的音演变为顺口的音, 是符合语言演变的“经济原则” (principle of economy) 的。这种拗口正是语音演变的动力所在。否则, 如果把知组拟作原本就很顺口的[掎j-], 照组也是很顺口的[諬j-], 那么后来其中的[-j-]介音如何消失、声母如何变为卷舌音, 就都不好解释。鉴于此, 《概论》把这两组声母都拟为卷舌音, 知组为[拗], 照组为[t拶]。
在近代音方面, 《概论》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例如, 中古的知、照组声母在《中原音韵》及近代时期的声母系统中的分合问题, 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如果根据文献材料, 难以把知、照两组声母分开。但是, 有些学者坚持把它们分开, 因为他们不相信卷舌声母可以跟[-j-]拼合, 认为这样的音节不存在。《概论》的看法与此相反, 认为正是这种发音上的矛盾, 才造成了它们演变的动力, 从而把知、照组全拟为卷舌音的[t拶]等。这个问题实际上和作者对中古知、照组声母拟音问题的认识有一定的关联。
三、具备较为科学的研究理念
《概论》的作者多年来一直强调学术理念的重要性, 积极追求理论、方法和学术观念的改进, 以实现音韵研究的科学化。《概论》的编写既能立足汉语实际, 又具有较强的理论性和前沿性, 这正是作者贯彻了科学研究理念的结果, 体现了作者开阔的学术视野和勇于创新的学术品格。也正是以科学的研究理念为指导, 《概论》对本学科的一系列基本问题都有着较为清晰的认识和准确的把握, 例如, 该书对音韵学研究内容的阐释, 对各种研究材料价值的评价, 对新理论和新方法的运用, 甚至是相关术语的使用等诸多方面无不体现了这一点。
《概论》明确了音韵学研究的内容。《概论》把音韵学研究的内容分为四个方面 (P42) , 即划分音类、构拟音值、确定音系性质、描述和解释音变规律。这四项工作环环相扣, 又逐步深入。前面三项工作实际上最后都是为了做好描述和解释音变规律的工作, 最后一项工作才是音韵学研究的根本任务。《概论》在描述和解释音变规律方面做了不少努力, 对汉语语音史的介绍, 总是尽量探明在各个历史时期都发生了哪些音变, 并试图弄清楚发生音变的条件, 然后以简明的形式把音变规律描写出来, 如有可能尽量对音变的原因作出符合现代音理的解释。在描述音变规律时, 《概论》在有的地方使用了音变公式。比如近代音韵母[i]变为[尥]的规律 (韵母[i]在卷舌声母后面而又不带韵尾的情况下, 变为[尥]) 用音变公式表示成:i→尥/Sr_﹟, 此处的Sr表示卷舌音。使用音变公式, 什么音在什么条件下变成什么音, 一目了然, 收到了简明扼要的效果。
《概论》客观评价了各种研究材料的价值。由于各种材料自身性质的不同, 所能够提供的信息量有差异, 在音韵研究中的价值也就不一样。《概论》对各种材料的价值作了较为客观的评价, 同时指出其不足之处。例如, 关于韵书, 《概论》说“韵书的优点是音系完整, 一般常用字都会收入;不过有时各类字之间的关系要靠其他材料才能确定” (P32) 。关于韵图, 《韵镜》、《七音略》、《四声等子》这些韵图“是中古后期音研究的重要资料;它们又可配合《切韵》、《广韵》, 作为中古前期音研究的参考” (P32) 。“需要注意的是, 韵图是中古后期的产物, 必然会有与中古前期音不相合之处” (P33) 。关于韵文, “按韵脚归纳出来的系统可以看做是‘音感的系统, 不能奢望从中直接得出韵母的音位系统”, “韵文材料不能用于研究古代的声母, 一般也不能从中观察介音” (P34) 。关于梵汉对音, “不过在唐以前, 佛经是经中亚地区辗转传入的, 并不直接来自印度, 这时的对音有部分反映的不是真正的梵语语音, 而是古代中亚语言的语音, 初唐以后的佛经原本用的才是纯正的梵文, 需要分别对待” (P36) 。
《概论》积极引入了新的研究理论和方法。《概论》介绍了当前音韵研究中经常用到的方法如历史比较法、文献考据法、系联法、参照系比较法等, 对这些方法的优点、局限性和使用中应当注意的问题做了明确的说明。除此之外, 《概论》还积极引入了语言类型学、实验语音学、词汇扩散理论、推拉链理论、音系协和理论、语言演变的经济原则等相关理论和方法。而且, 《概论》对这些理论和方法的介绍, 不是泛泛而谈, 而是结合音韵研究的实际来论述, 有较强的针对性。例如, 在介绍类型学理论时, 说道“汉语语音类型的古今变化, 是个很少被提起、而实际上是个非常值得仔细探讨的问题”, 还说“上古汉语到底是什么类型, 它怎样转变为中古的类型, 以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是摆在汉语史 (语音史和语法史) 研究者面前的重大问题” (P17) 。这就等于是讲明了语言类型学理论在汉语音韵研究中可能发挥作用的地方, 具有方向引领的作用。
《概论》对有关术语的使用较为规范、合理。例如, “×等”和“×等韵”这两个术语, 许多教材往往不加区分, 使用较为随意。实际上, 二者表示了两个不同的概念, “×等”是就韵图而言的, 在韵图的第几行格子就是几等;“×等韵”是就韵书而言的, 是在韵图的基础上结合韵书的反切折合出来的, 二者不完全对应。《概论》把二者严格区别开来, “×等”针对韵图, “×等韵”针对韵书。又如, 国际音标的中文定名, 国内多年来的习惯做法是以主动发音部位为依据。这种定名方法既不准确, 也和国际语音学界脱轨。《概论》及时跟进国际上通行的做法, 以被动发音部位作为定名依据。比如普通话的[t]、[s], 按照传统的定名分别被称为舌尖中音、舌尖前音, 本书分别改称为舌尖齿龈音、舌尖齿背音 (被动部位为一级术语, 主动部位为二级术语) 。
《概论》还提出了音韵学研究中有待解决的一些问题。《概论》在“结语”部分, 单独提出来讨论的问题有:《切韵》音系的性质问题、早期韵图的性质问题、复辅音声母的问题、上古“雅言”与方音问题、近代汉语共同语及其基础方言问题、入声消亡的时限问题。这些都是音韵学研究中比较重要同时也是比较难解的问题, 任何一个问题的解决都会对整个学科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除此之外, 在前面相关的章节里, 《概论》也提出了一些值得探讨的问题。例如, 在谈到方言语音在音韵研究中的作用时说:“《切韵》与当时的吴音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语音史上的一个重要问题。” (P38) 在谈到上古的形态问题时说:“怎样区分**-s后缀和没有语法意义的**-s韵尾, 就是个困难的问题。但无论如何, 从这个角度去研究上古语音与语法、语义之间的关系是大有前景的。” (P137) 作者把这些问题罗列出来, 实际上是指明了今后努力的方向。
以上是对《概论》几个主要特点的简要评析。当然, 由于各种主客观原因, 《概论》也存在着诸多不足和有待改进的地方。限于篇幅, 此处只从整体上谈几点个人看法。
《概论》对汉语语音在各个历史时期发展演变情况的介绍, 是把语音史分成上古、中古、近代三个大的阶段分别进行的。魏晋宋时期处于上古音和中古音的过渡阶段, 这一时期是中国社会大动荡的年代, 也是语音变化最剧烈的时期。东汉的27个韵部 (依据《概论》:P109) , 到魏晋宋时期发生了剧烈的分化重组现象 (即便学术界称呼这些韵部的名称和前一时期相同, 实际所辖的字也往往有不少差异) , 最终演变成《切韵》的分韵系统。其间音韵重组的具体过程如何, 很值得关注。而《概论》无论是对上古后期还是中古前期语音的介绍, 都未能兼顾到这一时期的语音状况, 多少有些遗憾。
作为“古文献学基础知识丛书”之一, 为了体现本书的编写宗旨 (为古典文献专业的学生服务) , 《概论》第四章专门谈“音韵学知识在古籍整理中的应用”, 这是十分必要的。在这一章, 作者结合古籍整理的实践具体谈了三个方面的内容, 即运用音韵学方法进行训诂、点校, 从中古反切推导现代字音, 辨读和利用古籍中的注音。这些知识非常具有针对性和实用性。不过, 考虑本书的服务对象, 似乎还可以再加一部分内容, 诸如“音韵学知识在古文字考释中的应用”。因为近些年, 古文字的研究随着大量地下新材料的出土, 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而在古文字的考释中, 音韵学的知识也是不可或缺的。
《概论》对音系结构的描些具有很强的系统性, 对音变的阐释符合现代音理, 这是本书的一个突出特点。不过, 《概论》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古典文献专业的本科生或研究生 (该书“前言”有明确说明) , 考虑到古典文献专业的学科特点和该专业学生 (尤其是本科生) 的知识结构, 该书可能会面临一个可接受性的问题, 有些内容可能不太容易读懂。《概论》注重语音描写的系统性的同时, 缺少相关背景的介绍。例如, 对《切韵》音系的描述, 是直接把声母系统和韵母系统展示出来, 至于这个系统的音类是怎么得来的, 音值是如何确定的, 《概论》没有提及。对于初学者来说, 这种做法恐怕难以满足要求。而作为一本概论性的著作, 因篇幅所限, 二者似乎难以周全。从这个角度看, 这本论著恐怕不太适合初学者。
参考文献
陈振寰《音韵学》, 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7
黄笑山《切韵和中唐五代音位系统》, 台北文津出版社, 1995
麦耘《汉语语音史上“中古时期”内部阶段的划分——兼论早期韵图的性质》, 《东方语言与文化》, 东方出版中心, 2002
麦耘《立足汉语, 面向世界——中国语言学研究理念漫谈》, 《语言科学》2006年第6期
麦耘《音韵学概论》, 江苏教育出版社, 2009
郑张尚芳《中古音的分期与拟音问题》, 《中国音韵学研究会第十一届学术讨论会暨汉语音韵学第六届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香港文化教育出版社有限公司, 2000
神奇的音韵 篇2
唐诗宋词元曲,无一不是文化的精髓,同样也是音乐的灵魂,所以,文化中的核心最具音乐之韵。一句句脍炙人口的词,一首首婉转悠扬的曲,一个个活泼跳动的符,这一切都是由古诗奠定的,其中宋词最具代表性。
从五代十国到北宋,作词极为盛行,后人也将宋词谱成曲,添上符。这其中的代表作就有《水调歌头》,这首诗谱成曲就会与音乐的本之浑然一体,人欣赏之际心灵就被韵瓦解了。尤其是最后结尾,更是触动了人们那根久未摇变的神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正是人们长时间到处奔波,心中却牵挂亲人,思念家乡的`鲜明写照。诗人身处于长安城内的繁华之间,但这一切似乎充满了落魄和失意。对于来说,他不愿意被遗弃,却又无法找到回家的路,即使有路也无法与亲人团聚。后人将它谱成曲,添上符,为的是给自己一个精神寄托,抒发自己被压抑的情感。正如一篇文章中写的那样:人们沉陷于迷茫之中,身体日渐发福,无法忘记过去的内心凝固了悲伤,只有思念,愈发瘦骨如柴。
宋词中除了思念还有伤时,李煜的《相见欢》也被配成曲子,广为流传。
音乐的韵加上南唐李后主的悲,简直就是天作地和,能使人即可潸然泪下。其高潮|“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让人的心灵与身体都被隔离一般,与周围的喧嚣完全失去了联系,人们只知道与李煜一同感受那亡国之苦和那无尽的离愁。
音乐传达的东西一旦与词的内涵碰撞在一起,摩擦出的就是古诗中的音韵。它使人的神经末梢随之颤动,就如灵魂被洗涤般的感觉。故事中的韵律,无一不给世人传达这样一种信息;古诗是联系古与今的桥梁,也是承载人思想与情感的工具。
音韵的作文600字 篇3
天空顿时黑暗,像被撕开一条裂缝,闪电劈了进来,剎那间,雨水倾盆而下。打在车窗上“啪啪”直响,一颗颗豆大的雨珠发出浑浊的音响,溅起无数水花,像在合力的演奏着一篇雄伟的乐章。雨落在树叶上,把树叶打弯,从叶柄滑落,顺着树枝流下,落在地上。
雷声震耳;风,也跟着雷声来了;雨还在下着,像在弹奏着琴键。这时,风吹过来了,把雨吹斜了,把雨落地的节奏也放慢了半拍。风,把树枝撕扯得不成样子了。树,在风雨声中发出哀鸣,仿佛在哀怨这风雨来的这样猛烈。
渐渐地,雨越来越小,片刻之后又重归平静。
雨过天晴,让我们看到了大自然的魔力:雨淋过的地方焕然一新,树在风雨的洗礼中变得青翠,一尘不染,在微风中发出沙沙声,仿佛在歌唱着风雨的馈赠。正是昨夜的风雨,才让大树的蛀叶、老叶掉落,变得生机勃勃。
看,一只鸟儿落在树上,随即另几只也飞落下来,在枝叶间跳动。啼叫着倾吐昨日的遭遇。“叽叽”“咕咕”鸟儿们在树上交谈着,“沙沙”树也非常欢迎它们的到来。
人们从家里走出来,又为他们增添了欢笑。谁也看不出雨的狂暴,只有叶子上晶莹的水珠,湿润的泥土和路面。
雨改变了一切。让天空变得更晴朗,让人们更珍惜艳阳天,让万物都感受到雨中的凉爽和雨后的美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