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热点问题评述

2024-09-23

全球热点问题评述(精选3篇)

全球热点问题评述 篇1

摘要:近年来全球传播是新闻传播学研究中的热点问题。而全球传播研究对全球化背景中中国新闻传播面临的热点做了新的思考, 对之进行梳理, 有助于人们认清传播目标、传播位置、传播角色等基本问题。在全球传播背景下, 新闻传播的理念需要做出适应全球化背景的调整, 全球传播的中的公民化、全球传播中的规则演变等都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关键词:全球化,传播,研究综述

1 研究者对“全球传播”概念达成的基本共识

最早在文章标题上使用“全球传播”这一术语的是美国学者霍华德H弗雷德里克, 他将全球传播界定为个人、群体、组织、民众、政府以及信息技术机构跨越国界传递价值观、态度、意见、信息、和数据的过程。相较于国际传播, 全球传播具有以下特征:一是从传播者到受众, 形成了一个全球性的信息传播系统;二是传播主体既包括国家政府和政府间组织, 也包括跨国企业、个人以及一些非盈利性的非政府组织, 更加多元化;三是传播的信息涉及的问题超越本国和本民族, 扩大到全人类的共同问题。[1]

“全球传播”与之前的“国际传播”在提出时间上相互衔接, 与国际上提出的“未来新闻学”的概念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 未来新闻学倡导的就是媒体机构的多元化与新闻生产的全民参与, 而全球传播强调的就是传播主体的多元化以及关注问题的全球性。

2 全球传播的研究现状

在全球传播的媒介研究中, 跨国公司与互联网扮演着重要角色, 杨伯溆认为由跨国公司主宰的网众传播正是全球传播的基本特征, [2]也有学者指出, 如今的全球传媒市场被七大公司主宰, 分别是日本的索尼、法国的维旺迪、德国的贝塔斯曼以及美国的迪斯尼、时代华纳、新闻集团以及维亚康姆。且不论跨国传媒公司的垄断性, 单从跨国公司作为全球媒介组织的作用出发, 跨国传媒公司确实让全球网民有可能实现对于同一时间对于同一全球事件的交流与分享。在关于互联网的研究中, 张植禾等认为Web3.0意味着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民将能够借助自己的数字化化身进行交往沟通, [3]而不仅仅只是借助于语言文字等符号的传播, 全球传播时代将实现更加直接的网众传播。

在传播内容的研究中, 学者们主要涉及到北京奥运、汉语的全球传播、中国国家形象、构建中国文化身份认同、走基层报道、两会报道、马克思主义新闻观课程改革、女性期刊文化等内容的传播, 内容丰富, 涉及面广泛, 不仅立足于我国的全球传播的实践, 而且提出了新形势下的新对策。不过有一部分研究者虽然在全球传播的题目下研究, 但却出现了把全球仅仅当作一个范围修饰语的现象, 没有谈到传播全球传播新语境下的特征和意义。

3 全球传播的研究热点

3.1 关于全球传播中文化的趋向的讨论

文化的全球传播从古到今, 生生不息。全球文化在越来越频繁和广泛的交流下是趋于一致还是愈加丰富?不同的学者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在全球传播的语境下, 石义彬、吴世文认为跨国传播媒体文化同质化与均质化的生产模式是全球传播最重要的影响。[4]郭磊也认为全球传播会促使人们在跨文化交流中形成共同的价值取向, 如普遍道德、国际制度、国际规范等共识。[5]

另一种观点认为全球文化将会形成两级对立:李曦珍、王晓刚则得出了在文化领域里的全球传播会形成文化的全球化与文化的本土化之间的两级对立。[6]而其中掌握全球传播技术的发达国家倡导的全球文化将会对发展中国家的民族文化形成威胁。

应该承认, 在全球化语境中, 全球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趋同倾向, 如全球环保意识和全球伦理观念等, 但是全球文化趋向一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也缺乏现实的条件。正如约翰·汤姆林森所说:“文化全球化是一幅比想象的更为错综复杂的图景[7]。

3.2 关于全球传播中我国的位置

构建新的世界信息和传播秩序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年代失败了, 而新形势下我国在全球传播中又处于怎样的位置呢?按照史安斌所言, 中国和印度共同产生的经济和文化影响力, 以及它们遍布全球的侨胞的优势, 可能会创造一种不同形式的、带有浓厚色彩的全球化。[8]也就是说, 中国和印度在即将新形成的全球传播的体系中可能具有重要位置。

而贾文山、岳媛在对中美传播模式的比较后, 认为中国的第一目标就是通过以和谐为导向, 形象为基础、实力为中心的全球传播模式, 说服世人接受“构建和谐地球村”这个既古老又全新的理想和愿景。[9]这样我国在全球传播中的位置就不言而喻了。

3.3 全球传播策略的探讨

在已有的全球传播的内容研究中, 关于政治传播和体育文化事业的传播占据了很大比例, 学者们根据不同的传播内容从微观层面做出了应对全球传播的策略分析, 同时, 在宏观层面也提出了加强与公民记者的联系、进行多元沟通, 重视全媒体内容的传播、转换话语体系等从传播主体到传播内容、传播媒介等多方面的策略。

徐艳从本土的跨国公司的角度, 通过中国BON蓝海电视公司的案例分析, 提出了跨国公司在扩展国际业务, 开展全球传播时应提高企业本土化、功能化、民间化的性质, 关注国际不同地区受众的认知心理和个性需求, 进行高效的全球传播。

4 全球传播的研究成果的简要评述

综上, 目前对于全球传播的研究已经初步显现出一定的理论成果和应用价值, 但是笔者认为, 关于全球传播的媒介研究、效果研究数量还较少, 全球传播的目的和意义的论述还处于初步的理想化阶段, 许多研究文章都会将全球传播描述为和谐的全球信息的畅通传播, 对于发达互联网技术下的全球各社群之间的传播中可能遇到的文化冲突、伦理问题以及全球的信息秩序的重新建构问题缺乏思考和论述。

参考文献

[1]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999:238, 239.

[2]杨伯溆.从国际传播到全球传播:跨国公司的介入及其影响[J].新闻与传播研究, 2003, 3.

[3]张植禾, 张晓青, 相春艳.Web3.0对网络传播的影响[J].现代传播, 2013, 6.

[4]石义彬, 吴世文.我国大众传媒再现和建构中国文化身份研究——基于数字传播和全球传播环境的思考[J].当代传播, 2010, 09

[5]郭磊.全球传播下的文化趋同[J].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学报, 2005, 3.

[6]李曦珍, 王晓刚.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渗透与冲突——媒介“软权力”支撑的“全球传播”问题探讨[J].新闻与传播研究, 2008, 2.

[7]约翰·汤姆林森.文化全球化与文化帝国主义.周越美, 译.载陆扬、王毅选编《大众文化研究》, 第21页.

[8]史安斌, 达雅·屠苏.全球传播的重构和“中印一体”的崛起[J].新闻界, 2014, 5.

[9]贾文山, 岳媛.面子VS实力:中美全球传播模式比较研究[J].国际新闻界, 2010, 7.

全球热点问题评述 篇2

一、经济全球化和经济一体化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概念

众说纷纭的经济全球化并无统一的定义。一般说它是指商品、劳务、技术、货币、资本在全球大量流动,使各国经济紧密联系,日益互相依赖的经济现象。经济全球化的根本原因是生产力的发展和推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商品的世界市场才得以形成;生产力发展使资本积累空前剧增,那些拥有相对过剩资本的国家便可以向全球资本短缺的国家输出资本;生产力发展使得运输成本降低,那些具有经济和技术巨大优势的国家,便可以充分利用外国的资源优势、国际分工优势,大规模地进行跨国直接投资,就地生产、就地销售或全球销售。当然,经济全球化决不仅仅是一个生产力的概念。生产力的发展总是在一定生产关系内进行的,经济全球化必然也表现为各国之间的国际经济关系。

经济全球化是一个从局部经济全球化到全面经济全球化的历史演进过程。随着世界市场的形成,商业资本首先实现了全球化,从而开始了局部经济全球化。当时发达国家的“产品不仅供应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应世界各地消费”,闭关自守被“互相依赖所代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从19世纪末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以外国债券为主的借贷资本也实现了全球化。20世纪初,英、法、美、德四国的金融资本占全球金融资本的80%。世界上其他各国,差不多都成为这四国的“债务人和进贡者了”,“金融资本的密网可以说确实是布满了全世界”。[2]各帝国主义国家形成经济垄断同盟,瓜分殖民地和经济领土。正是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各帝国主义国家的利益不均衡性,才触发了两次世界大战。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第三次科技革命,跨国公司崛起,并奔向全球,到处投资,从而实现了产业资本的全球化。跨国公司还是国际贸易的主力军,进一步加深了商业资本全球化。产业资本全球化必然产生全球融资需求,于是跨国银行兴起,完全新兴的全球借贷市场——欧洲货币市场和欧洲债券市场——也应运而生。于是,一个完备的、全面的经济全球化出现了。(注:全面的经济全球化是各种资本形态都实现了全球化。)对经济全球化发展史的考察有助于我们认识经济全球化的实质及其二重作用。国内外有关经济全球化的起始年代的争论的重要原因之一是没有区分局部经济全球化和全面经济全球化。

不少论者把经济全球化等同于全球经济一体化,这是不确切的。经济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的组成部分。地区集团一体化虽然具有排他性,但也同时具有对外开放性,参加国都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活动。由于各国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经济全球化本身既包含各国经济紧密联系的普遍性,也包含部分国家经济更加密切联系的特殊性。经济一体化必有共同遵守的协定,参加国受一体化规则的制约,享有一定权利,承担一定义务。而参与经济全球化的其他国家并不受某种特定协定的限制,当然也不能享受一体化中的排他性权利。欧共体及其部分成员国的货币联盟是高度一体化的地区集团,而其他国家不参与该种一体化并不等于不参加经济全球化。经济一体化也有不同层次的区别。北美自由贸易区、东南亚国家联盟、安第斯集团自由贸易区等等仅拟在预定期限内实现关税和贸易一体化。这些地区集团一体化还远不是全球经济一体化。就全球而论,关税和贸易总协定和世贸组织协定,由于全球140多个国家参加,使国际贸易实现了一体化。至于国际投资、劳动力跨国自由流动等等在可预见的将来也决不会实现全球一体化。经合组织29个成员国于1995年发起的“多边投资协定谈判”迄今未达成协议。除8个接受外资倾向较大的国家外,广大发展中国家都不参加这一谈判。当今世界,对外直接投资仍以双边协定为主,而间接投资更受到资本流动管制的严格限制。1993年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155个成员国中,有119个国家保持着某种资本流动限制。其中,67个国家对资本流入流出实行广泛限制,107个国家对直接投资有某种限制,61个国家对证券投资(间接投资)实行限制,78个国家对金融交易实行限制,83个国家对非居民存款实行限制,78个国家对其他资本转移实行限制。[3]广大发展中国家对资本自由流动的一定程度的限制是为了保护民族利益,防止国际垄断资本,特别是国际投资冲垮民族经济,发生社会动荡。广大发展中国家不开放资本账户自由兑换并不等于它们不参加经济全球化。

二、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全球化

我们需要把对经济全球化的现象表述进一步深入,以揭示其实质。从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时代起,直到当代和可预见的将来,只要资本主义经济居于全球统治地位,经济全球化的实质就只能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全球化。这一论点基于以下几点理由:(1)商品、货币、资本、技术的全球流动,跨国公司的全球生产,都是在一定生产关系中进行的。没有脱离生产关系的纯粹物质流动和物质生产。我们需要把握物的背后的人与人的生产关系以及与此相适应的国际经济关系。(2)当代世界是以发达国家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居统治地位的世界。社会主义国家数量少,经济实力不够强大,对国际经济关系的影响力甚小。所以,全球经济基本上按照资本主义经济规律运行。(3)发达国家的垄断资本不仅剥削本国劳动人民,也剥削全球其他国家的劳动人民。国际经济关系中的不公正、不平等是不争的事实。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是迄今的经济全球化的固有内容之一。

生产力的发展是经济全球化的根本原因,但它并不是经济全球化的实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决定性力量,然而生产力只说明人与自然的关系,不能取代生产关系,直接说明人与人的经济关系。生产力可因分工程度、科技进步程度而有高低水平的区别,人们不能说经济全球化的实质就是电子、原子、信息、纳米技术的普遍化。生产力不能直接说明国际经济关系,不能说明经济全球化中因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而产生的种种弊端,例如,不能直接用生产力说明当代日益严重的全球两极分化。把生产力的发展当做经济全球化的实质就会掩盖经济全球化中的各种矛盾,并把经济全球化看做同日出日落一样的纯属自然现象。

关于经济全球化及其实质的主要争论是新自由主义者为一方,与马克思主义拥护者、受马克思主义影响的激进派人士以及维护本国经济利益的民族主义者为另一方之间的争论。新自由主义的杰作是美国的“华盛顿共识”(注:指上世纪80年代以来,同在华盛顿的美国政府、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共同形式的主要针对发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的政策。),其中心内容是“自由化、市场化、私有化”,扫除一切民族障碍,扫除一切国家干预,使商品、资本以及其他生产要素(不包括劳动力)在全球完全自由流动,实施非调控的市场化,扫除一切国有经济,实现私有化。显然,“华盛顿共识”最符合以美国为首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因为它们具有经济和技术的绝对优势。全球经济愈是自由化,它们就愈加方便地征服全球,实现它们的利益最大化。它们牢牢记住自由放任主义鼻祖亚当·斯密的教诲:“贫国不能和富国竞争”。[4]

关于商品和资本的跨国自由流动,马克思早有科学的评论。他说:“在现代的社会条件下,到底什么是自由贸易呢?这就是资本的自由。排除一些仍然阻碍着资本前进的民族障碍,只不过是让资本能充分地自由活动罢了”。[5](p227)又说:资产阶级迫使一切民族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5](p276)马克思的论断完全适合于揭示当代新自由主义的意图,这就是用“华盛顿共识”创造出一个符合美国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利益最大化的经济全球化。美国激进派学者诺姆·乔姆斯基说:“华盛顿共识„„是由美国政府及其控制的国际组织制定”,“意欲筹划如何运用这一强国地位及影响去建立一个符合自身利益的全球体系”。[6]美国另两位激进派学者阿·伍德和阿·洛赫写道:经济全球化是“资本主义本身的普遍化,它的社会关系、它的运动法则、它的矛盾普遍性——商品经济、资本积累和追求最大限度利润的逻辑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7]不少民族主义者也极其尖锐地揭示出经济全球化的实质。科特迪瓦前总统贝迪埃说:“西方国家关于全球化的观点远没有被其他国家接受。在这场实行垄断的全球游戏中,非洲不是参加者”。[8]2000年4月中旬在哈瓦那召开的首届南方首脑会议上,一些国家领导人指出:“拥有先进科学技术的发达国家是经济全球化的主要受益者。发达国家在经济领域中独断专行,横行霸道,它们的资金成了富国征服穷国的大炮。由于国际社会的不平等,发展中国家不可能在国际金融和贸易关系上有决定权”。[9]关于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我们也不妨引述著名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的观点。他说:“全球经济实际上应被视为全球资本主义体系”。[10]“我们可以把资本主义体系比作一个帝国„„它也有中心地区和边缘地区之分。中心地区往往以边缘地区的牺牲为代价来获取利益。更重要的是,全球资本主义具有扩张主义倾向。它一味追求征服,决不是寻找一个均衡状态。只要还存在着没有被纳入该体系的市场和资源,它的扩张就不会停下来”。“中心地区是资本的供给者;边缘地区是资本的使用者。中心地区也是领导者、创造者和信息交换中心,其最重要的特征是它不仅控制着自己的经济政策,同时还掌握着边缘地区的经济命脉”。[11]

全球热点问题评述 篇3

关键词:全球生产网络,贸易竞争力,技术创新

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以及国际分工体系的发展,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都不同程度的参与到全球生产网络之中。改革开放以来,生产能力的不断增强促使我国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不断上升,然而,这种快速发展主要依赖人口红利和资源消耗,不可持续的同时,也使我国在全球生产网络中徘徊于价值链的低端。目前,我国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和环境污染已经不能继续支持以往的发展方式,而改变发展方式也必然会使得我国贸易模式发生变化,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位置与属性也会相应改变,进而影响到我国的贸易竞争力。因此,为了更加充分地了解我国在今后全球生产网络与贸易中的变化,需要厘清全球生产网络与国家贸易竞争力的逻辑关系。本文主要通过梳理全球生产网络本身及其与参与国贸易竞争力关系的一系列文献,挖掘理论基础、深入分析并探索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一、全球生产网络的特征与发展

全球生产网络的概念发源于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以及地理学等学科的关键概念及内涵。Hess和Yeung (2006)认为全球生产网络(GPN)的研究框架主要来源于管理学中的价值链分析(Porter,1980,1985)、经济和组织社会学方面的网络和镶嵌研究(Granovetter,1985)、行动者网络分析以及全球商品链与全球价值链分析(Gereffi and Korzeniewicz,1990,1994)这四类相关的研究领域。此后, Borru(1997)和Ernst(1997)基于观察进一步研究了全球复杂的生产网络关系,并提出“生产网络”这一概念。全球生产网络是一种平行地整合了各层次网络参与者,把跨越不同公司和国家的分散的价值链连结起来的组织革新(Ernst and Kim,2002)。

在当前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企业若要建立可持续的竞争优势,不能始终依赖某一类资源,而其它企业所拥有的非完全流动性的、不可替代的异质性资源又不能通过市场交易获得。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与其它企业共享或交换有价值的资源,那些拥有核心能力和关键资源(如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知名品牌及销售渠道等)的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合作伙伴,并建立起以自己为主导的全球生产网络,那些没有或较少拥有核心能力和关键资源的企业为了提高自己的竞争力也主动或被动地融入到这一生产网络中(李国学和何帆,2008)。因此,跨国公司将原有的独资公司、合资公司与全球各地的供应商、承包商、分销商及战略联盟伙伴联系在一起,通过分工合作组建起以自己为核心的全球生产网络。

对于这种新型组织形式,学者们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虽然Henderson(2002)、Dicken(2003)、Coe(2004)以及Ernst (2002)分别提出了各自对全球生产网络研究框架的新理解, 但其基本概念是一致的,都表述为网络参与者基于一定规则通过等级层次的平行整合,进而组织跨界价值链的一种全球生产组织模式。探索全球范围内价值创造和产业升级的多层级过程是当前全球生产网络研究的重要内容(Bair&Gereffi,2003;Palpacuer和Parisotto,2003;Liu et al, 2004;Coe和Hess,2005)。Schmitz(2005)和Gereffi等(2005) 运用全球价值链的分析框架对产业升级、价值创造及增值的过程进行了分析。Parthasarathy和Aoyama(2006)在对印度班加罗尔软件业发展的研究中详细描述了跨国公司制度背景和地方企业家的观念,并对非正式的全球生产网络促进了地方升级进行验证。从现有研究结果可以看出,全球生产网络结构和管理方式在同一模式的跨国生产体系中存在很大的不同。

国内对于全球生产网络的研究集中在以下几方面。卜国琴(2006)研究了世界家具产业,并对全球生产网络中不同国家和地区间的分工与资源配置进行分析。李健(2008) 根据地方化与全球化(全球化表现在全球生产网络)互动的作用进程对区域和城市发展的新机制和实质进行了研究。邓智团(2009)基于系统经济思想构建了技术、制度与产业组织协同创新的理论分析框架,对计算机全球生产网络形成演变过程再解读,并指出新技术制度系统促进了产业网络化形成。

此外,学者们还从垂直专业化(vertical specialization) 和外包(outsourcing)的视角研究全球生产网络,并利用生产分离理论、集聚理论和公司内部化理论三条思路进行分析(Mitsuyo Ando and Fukunari Kimura,2003)。

二、全球生产网络与参与国贸易竞争力

针对全球生产网络下参与国贸易竞争力提升的问题, 现有的文献主要基于全球生产网络中参与国产业升级、分工地位提升以及技术进步等视角进行分析。 Gerrefi (1999,2001)跟踪和研究了香港纺织业利用全球生产网络所实现的技术台阶跃升,并得到了一个“从装配加工—OEM— ODM—OBM”规范的升级路径模式。后续研究在两个方面取得了显著的进展:一是力图在价值链的治理模式与升级可能性之间建立某种联系;二是Humphrey、Schmitz等试图去区分在价值链领导企业以下的能获得更多和更稳定利润的价值链角色和位置,以及这些角色和位置是怎样被决定的(Humphrey and Schmitz,2002)。

对于全球生产网络给参与国带来的影响,研究也基于垂直专业化和外包两个角度进行了深入的分析。首先,垂直专业化分工提高了中间品贸易在国际贸易中的比重,并影响了参与国的生产效率和出口绩效(Audet,1996;Campa and Goldberg,1997;Hummels et al.,2001)。其次,垂直专业化分工中的技术转移对发展中国家产生的技术外溢效应使得中间投入供给企业产生竞争,进而提高了发达国家企业生产率(Pack and Saggi,2001)。Grossman和Helpman (2002)运用一般均衡模型对企业生产经营的内部化和外包的决策行为进行研究后指出,外包不但可以降低企业的经营管理成本,还可以获得专业化分工生产时“干中学”效应所带来的利益。

Jung和Mereenier(2008)在一个异质性主体框架下, 研究了发达国家企业的国际外包对自身技术升级的影响。 模型将企业采用的技术分为两类:一类是高固定成本、低边际成本,另一类是低固定成本、高边际成本。跨国外包业务固定成本较高,因此只有采用高固定成本、低边际成本技术的企业才有能力对外投资和外包,而这些企业对发展中国家的外包会提升自身在本国市场的竞争力,进而刺激在国内生产的企业和工人不断革新和学习,使得先进的技术和更高效的劳动力不断涌现。Head和Ries(2002)发现日本制造业企业的海外生产模式是将低技术含量、劳动投入多的生产阶段转移到中国、东盟等国,在本国集中资源从事高附加值环节的专业化生产,从而增加了国内熟练劳动力和科技人员的相对需求,高素质劳动力的要素积累成为企业技术升级的一个重要动力。

此外,胡昭玲(2007)基于垂直专业化比率的计算结果,实证分析产品内国际分工对中国工业生产率的影响,结果显示垂直专业化比率与工业部门生产率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联系。徐毅和张二震(2008)利用投入产出表数据计算了35个工业部门的外包比率,发现外包比率的上升对中国的工业生产率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由此可见,全球生产网络下国际分工在给予发展中国家利用发达国家技术转移升级自身技术和产业的机会的同时,也使得发达国家通过积累高素质劳动力、集中要素投入带动自身技术升级。

经过对全球生产网络与参与国贸易竞争力相关文献的梳理,我们发现,目前的研究虽然对全球生产网络中不同国家的技术及企业生产率等的提升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是还未能站在全球生产网络的整体层面对不同类型参与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为提升自身贸易竞争力所推动的技术进步进行分析,也未针对不同类型技术创新以及全球生产网络下不同类型企业的特征进行更为细致的研究。鉴于全球生产网络有效带动了发达国家技术升级,发展中国家谋求在全球生产网络中提升自身价值地位的努力必须依靠更充分的技术模仿与创新,而全球生产网络中的技术创新必会触及产权保护等一系列复杂问题,因此, 全球生产网络中技术创新与产权保护及其参与国竞争力的提升将是未来研究的重要方向。

(基金项目:天津自贸试验区建设对北京开放经济影响的研究(项目编号:15JGB048),北京社科基金一般项目(2015—2017)。)

参考文献

[1]Ernst D,Kim L: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Knowledge Diffusion,and Local Capability Formation[J].Research Policy,2002(31).

[2]G Gereffi: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 in the Apparel Commodity Chain[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1999(48).

[3]J Humphrey,H Schmitz:How does Insertion in Global Value Chains Affect Upgrading in Industrial Clusters[J].Regional Studies,2002(9).

[4]李国学、何帆:全球生产网络的性质[J].财经问题研究,20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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