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至叙事诗

2024-05-19

冯至叙事诗(精选4篇)

冯至叙事诗 篇1

高二语文导学案

课题:《中国现代诗歌散文欣赏》第三单元:爱的心语

编制人:胡小丹 课时:1 总课时:7 编制日期:2014.02.21

教学目标:

1、分析诗中意象的运用,理解“蛇”这一意象的隐喻。

2、通过诵读与意象分析解读作者的情感走向。

3、理解以丑为美的诗歌审美特征。教学重难点:

1、教学重点在于通过引导学生对比联想理解“蛇”这一意象的隐喻。

2、教学难点在于通过感受诗歌情感体会诗歌以丑为美的审美特质。教学方法:讨论法、诵读法结合学生自主合作探究。课时安排:一课时

蛇—冯至

教学流程:

一、导入

2009年最流行的网络用语之一就是“寂寞”。吃的是寂寞,喝的是寂寞,我发的不是帖子,是寂寞。一时间似乎什么都可以“寂寞”一下。其实,寂寞是人的心理状况的一种反映。大家都有寂寞的时候,谁能形容一下自己寂寞的感受?(学生发言)

不同的人对寂寞的体会是不一样的,不同的事带来的寂寞感受也是不一样的,80多年前,一位现代诗坛上的著名诗人冯至写了一首诗。不,他写的不是诗,是寂寞。他说,“我的寂寞是一条蛇。”诗人的寂寞为什么会像一条蛇呢?我们一起来读读这首诗。

二、作者介绍

冯至(1905—1993),原名冯承植,河北涿县人。中国现代著名诗人、学者、翻译家。早年既开始诗歌创作和翻译。1923年曾与林如稷、陈翔鹤、陈炜谟等创办浅草社,出版《浅草季刊》。1925年又与人成立沉钟社,出版《沉钟周刊》。浅草和沉钟都是五四后曾发生较大影响的文学团体。1927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昨日之歌》,在诗歌界反响甚大,被鲁迅誉为“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

冯至的诗歌创作分为两个阶段:

1、二十年代,主要是抒情诗歌的创作,讲究意象,注重感觉,用非常细腻的语言表达出来。

2、四十年代集中创作了一批十四行诗,成功移植了这种外国诗体(分为意大利式、法国式、英国式),《十四行集》在新诗体式移植方面做出了新贡献。

十四行诗:

原为中世纪意大利民间流行的短歌,后被“西西里诗派”和文艺复兴时期诗人发展成为具有严谨格律的诗体。其组成分两部分:前一部分是两节四行诗,后一部分是两节三行诗。每行诗有11个音节,用抑扬格,末尾按ABAB ABAB CDC CDC格式押韵脚,也可按ABBA ABBA CDC DCD 或ABBA ABBA CDC EDE 格式押韵脚。这种诗体,在英国最为流行,莎士比亚、弥尔敦、雪莱、济慈等都有许多优秀的十四行诗作。《十四行集》不仅代表了冯至诗歌创作的新成就,也代表着十四行体在中国的最高水平,冯至的《十四行集》是中国十四行诗成熟的标志。

冯至的《十四行集》的思想和艺术特色:

1、诗人关注国家、人民和人类、宇宙的根本问题。

2、表现出了对诗情哲理化的追求,能从敏锐的感觉出发,注重从细节着眼捕捉诗意,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微的哲理。

3、善于进行艺术的节制,内敛有度,不露“锋芒”。

4、利用十四行诗结构上的特点保持语调的自然,堪称十四行体中国化的成功实践

三、课前预习

学生诵读,教师配乐范读,指导,学生再读。

这里有台湾的一道大学入学试卷上的题目,出的刚好是这首冯至的《蛇》,我们一起来做做看。来检验一下读明白了没有。

①本诗是一首情诗,诗中之“乡思”即“相思”之谐音。下列叙述最符合本诗诗旨的选项是()

A.描写双方热恋之爱情 B.描写双方相互之关怀 C.描写一己暗恋之情思 D.描写一己绝望之悲哀 ②诗人在诗中藉长蛇衔来“你”的梦境,委婉含蓄地表达出一种对“你”的心情。下列四则流行歌词中,若仅就文意来看,最接近诗人此种心情的选项是()

A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

B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

C我多么希望知道你的心里怎么想?年轻的心,是否拥有一样的愿望 D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会再是你,不愿再承受,要把你忘记。

四、合作探究

1、讨论小问题:《蛇》这首诗选取了哪些意象?诗人把“蛇”比作什么,它们有哪些相似性?

2、讨论小问题:明明写爱情,为什么会成了“乡思”?为什么相思的是抒情对象的头发?而不是明眸?皓齿?这些表现出诗人怎样的情感?

3、讨论小问题:“绯红的花朵”隐喻了什么?

4、“蛇”意象解读

寂寞,是人人都曾有却难以捉摸的情绪和复杂的心理活动,既看不见又摸不着。如果想用具体的语言赋予它以鲜明可见的形象,就更是难上加难。

诗人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蛇”?诗人笔下的“蛇”给人怎样的感觉?

五、课后练习

1、诗歌第二节采用了什么样的艺术手法,有什么作用?

2、《蛇》在最后一节中为何要将“你的梦境”比喻为“绯红的花朵”?

3、诗人借助“蛇”这个意象,抒发了怎样的感受和渴望?

五、总结

冯至曾在《自选琐记》中说过:“我在晚唐诗、宋词、德国浪漫派诗人的影响下写抒情诗和叙事诗。”这种影响在《蛇》里就明显地烙印着:那种绵绵细诉的哀婉腔调就来自晚唐诗和宋词,而选取如此奇绝,反丑为美的蛇的意象所透视的幽玄神秘色彩,却正是来自德国浪漫派。蛇,也从侧面反映出抒情主人公冷漠、平寂的外表下那一颗渴望生活美好、幸福的热烈的心。

蛇的意象无论是在日常的想象中,还是在文学作品中,蛇似乎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形象。它身上总是笼罩着妖异之气,常让人“悚惧”,而很难使人联想到“忠诚”。但在这首《蛇》中,诗人一改我们心目中蛇的原型,使它轻灵忧伤,至情至性。据冯至日后的回忆,这是一首借画抒情的诗。当时他看到19世纪英国唯美主义画家毕亚兹莱的一幅黑白线条画,“画上是一条蛇,尾部盘在地上,身躯直长,头部上仰,口中衔着一朵花”,他觉得这蛇“秀丽无邪,有如一个少女的梦境”。于是诗人将少年对爱情“寂寞”而纯真的向往融入这条“静静地没有言语”的蛇之中,借蛇“热烈的乡思”暗喻痴情的相思,又用“茂盛的草原”比附恋人“头上的、浓郁的乌丝”。只这一层比喻已经使诗歌奇崛不凡,但诗人意尤未尽,更进一步使蛇活动起来。它从恋人的梦中出来,“从你那儿轻轻走过”,仿佛爱的使者,“把你的梦境衔了来”,“绯红的花朵”也成了爱的羞涩与热烈。我们知道,爱的抒情诗极易变得夸张,直抒胸臆常会显得激昂有余而深情不足,那么这首构思精巧,结构完美而意象新颖的诗当能给我们有益的启示。

六、布置作业。

1、联系闻一多《死水》、李金发《有感》、波特莱尔《恶之花》等让学生鉴赏以丑为美的意象的审美趣味。

2、背诵该诗。

七、课外拓展:

我是一条小河 冯至

我是一条小河,我无心由你的身边绕过 你无心把你彩霞般的影儿 投入了我软软的柔波。

我流过一座森林,柔波便荡荡地 把那些碧翠的叶影儿 裁剪成你的裙裳。

我流过一座花丛,柔波便粼粼地 把那些凄艳的花影儿 编织成你的花冠。

无奈呀,我终于流入了,流入那无情的大海

海上的风又厉,浪又狂,吹折了花冠,击碎了裙裳!我也随了海潮漂漾,漂漾到无边的地方 你那彩霞般的影儿

也和幻散了的彩霞一样!

冯至叙事诗 篇2

关键词:冯至早期叙事诗,爱情与现实的对立,浪漫主义艺术特点,深刻精彩的意蕴,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

一、诗作的思想内容

冯至早期叙事诗数量不多, 只有《吹箫人》、《帷幔》、《蚕马》、《寺门之前》四首, 但它们都是成熟的艺术精品。表现生活中爱情与现实的对立, 即对爱情的渴望与追求, 而难以实现矛盾冲突。在矛盾与冲突中既包含着强烈的反封建意识, 又投影着当时的时代情绪———“五四”以后, 一部分知识分子虽然已开始觉醒, 但又不能跳出个人生活的圈子, 酿成了苦闷、无可奈何的情绪。

《吹箫人》表现的爱情尽管最终得到圆满, 但这是以失去生命的一部分———洞箫作为代价的。吹箫人虽已找到“合奏”的知音, 但因门户之见, 女方父母拒绝了他的求婚。吹箫人因之郁郁, 女郎也病入膏肓。为了挽救爱人的性命, 吹箫人将自己的洞箫煮成汤药, 女郎的父母也因此感动, 成全了他的婚姻。但“合奏”的洞箫却“有一枝消亡”。“人虽在欢快, /他的洞箫, 独自孤独!”吹箫人六神无主积成重病。女郎为了“完成她的爱情, 挽救他的生命”, “不能不把她的萧, /也当做唯一的圣药”。于是, “剩给他们的是空虚, /还有那空虚的怅惋———/缕缕的萧的余音。/引他们向着深山逃往!”得到一部分却意味着失去另一部分。“圆满”的爱情却被“空虚”笼罩。

《帷幔》则表现的是一个极端纯粹的爱情悲剧, 全诗呈现的是悲哀而凄凉的美感, 哀婉无尽。少女的婚姻———被父母包办的婚姻———还未开始便意味着失败;爱情还未萌芽便已泯灭, 尼庵中, “青春的花叶, 化作枯枝”。尽管牧童的笛声又点燃了她爱情的火花, 但她和牧童“隔阂”在“两个世界里”, 永久不得如愿相爱。还没来得及把她的悲哀也绣在那空角的表示人间婚姻不得自由圆满的帷幔上, “尼庵内焚化了这年少的尼姑”。诗在最后意味深长的写道:“现在已经二百多年了, /帷幔还珍重的被藏在僧院里———只是那左方一角, /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够补起!”爱情悲剧随着时间的延续而不断地发生。这无疑是对当时封建社会婚姻制度的棒喝与对该制度罪恶的深刻揭露, 同时反映了青年男女对爱情自由、婚姻自主的强烈呼唤与渴求。

《蚕马》描述了白马至死不渝、炽热灼烧的痴情, 如流星之划过天空, 在化为“丝茧”的幻灭状态中趋于永恒。对爱情热烈追求的蚕马即使为了爱情惨遭少女父亲的杀戮, 那不死的精魂也要实现自己坚贞的诺言:“在那大地将要崩颓的一瞬”, “马皮裹住了她的身儿, /月光中化作雪白的丝茧”。这种爱情是何等的悲壮。

《寺门之前》老僧“泣泣淹淹”的叙述, 深深的自责———“我真是魔鬼一般———”, “我像魔鬼”, 无不显示老僧在灵魂的自我斗争中痛苦的挣扎———同思想中的罪恶意识进行不断的斗争。但老僧的忏悔最终陷入一种空虚的寂灭。这无疑是对宗教的控诉, 是对一切窒息人们正常性爱的各种桎梏枷锁的控诉, 同时, 也表述了灵与肉的冲突, 揭示出了人性战胜自我的艰难性与痛苦性。

二、浪漫主义艺术特点

冯至早期的叙事诗, 在生动鲜明的形象、曲折动人的情节中, 氲氲着浓郁的浪漫主义气息, 浪漫古典的抒情意味跃动于字里行间, 构成现代诗坛中一道优美的浪漫主义图景。

1. 这四首诗或改写民间传说 (《帷幔》、《蚕马》) , 或升华

古代典故 (《吹箫人》) , 或化用现实传闻 (《寺门之前》) , 这些诗作本身并非理性的, 在一定程度上, 它们的实质已接近一种传奇。这种传奇性的内容质地被作者幻化无迹的诗笔包涵于精巧雅致的艺术外衣之下, 更增添了一些雄奇意绪, 奔涌迸突的感情描写, 充满着浓郁的传奇色彩和浪漫主义气息。

2. 奇特的想象。

诗人驰骋丰富的想象, 大胆地运用比喻、暗示的手法, 从而使这些诗作无不是烙上现实的影子却又高于现实的描述。诗人的人生理念也在一些虚构的诗意浓郁的情节中得以完美无缺的呈现。就《帷幔》而言, 地点荒诞, 情节离奇, 少女的青春和爱情在尼庵的修行岁月里日趋消弭, 却又在尼庵里萌发爱情的确是一件荒谬的事件。但诗中的尼庵并非如古世情小说中的淫窟秽所, 在作者的想象中而是异常的纯洁, 明净。《蚕马》的“人兽相恋”精美绝伦虚幻荒诞, 这蚕马, 形似马, 情似人, 诗人在叙述时驰骋想象, 天马行空, 富有诗意。《寺门之前》老僧的心理描写, 《吹箫人》最终向往深山的逃遁无不得力于诗人奇特的想象。

3. 叙事、抒情紧密结合。

大多在带有波澜的情节中创造出很美的意象和情愫, 走的是叙事抒情化、抒情意象化的路子。冯至作为“最杰出的抒情诗人”, 在叙事性诗歌中保留了一贯的抒情本色。同时, 诗人选择了恰当的意象来表达抒情的理念, 感情细腻真挚, 幽婉动人, 还涂抹着悲剧色彩, 蒙着一层淡淡的哀愁, 令人荡气回肠, 思绪绵绵。萧、帷幔、白马、女尸都是作为艺术意象而出现的, 都有着特殊含义。同时, 诗人采取含蓄、融合的方式, 使其与整首诗作化合为一体。诗作这一风格特点显然是受到我国唐末“婉约派”的影响, 浪漫主义特点也可从中窥见一斑。

4. 朦胧美的魅力。

在诗歌情节的流动过程中作适当处理, 设置一些空白点, 即在流畅舒逸的叙事流程中抽出一些情节或设置一些人为的阅读空白, 使全诗呈朦胧缥缈之态。据此, 读者便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以不同的“期待视野”作出各种不同的解读, 如有人便对《吹箫人》中爱与艺术的冲突提出质疑, 这好比李商隐的无题诗, 读者尽可发挥自由想象。把“萧”读解为“生命的灵性”, 而对《帷幔》中牧童的身份确证更是纷争迭出。这恰恰证明了诗人留给读者的思维空间调动了阅读群体的积极性。“诗是要暗示的”, 正是留予读者的诗的“大的暗示”使冯至这四首诗在含蓄的表现中具有了无与伦比的艺术魅力。

三、深刻精彩的意蕴

冯至这几首浪漫气质浓郁的叙事诗, 并不是为了消解中心, 消解诗情, 消解诗语而堆积一些生活中经验意象的碎片, 他们都有真正的所指, 有终极的目标和追求。在传奇浪漫的表层之下都具有极其精彩的内蕴所在, 是诗人对人生和爱情思考的结晶。

《吹箫人》并非表现人与萧的冲突, 而是表现爱情与艺术相冲突。箫声象征着艺术。爱情与艺术不可兼得, “非此即彼”, 同时也沿袭中国几千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言论范式。箫声的失去意味着艺术与美的消弭。有了爱情便失去艺术:拥有艺术, 却须远离爱情, 这分明陷入一种二元对立的不可融合的矛盾冲突。诗中的男女最终逃往深山把箫声寻觅, 即去寻找因爱情而失去的艺术。这也正是诗人自身对艺术执著坚守而始终不渝的精神的生动写照, 是冯至艺术至上的观念反映, 是冯至十分推崇“艺术家若要完成他的理想, 必须献出整个生命, 忘怀家庭与世俗的生活”, “亦即必须在生活上有所放弃, 有所牺牲”。

在《帷幔》中, 诗人在赞颂追求婚姻自由的反叛精神的同时, 更注重的是一种理性的思考。少女在反抗封建婚姻的道路上, 勇敢地迈出了坚定的一步, 但总体而言, 是一种缺乏理性的行为。理性的缺席导致了盲目与谬误在场, 终身的悔恨也由此铸成。这个具有反意义的主题似乎在暗示我们:人在进行“决断”的时候, 要追求“决断”的正确性, 即抗争的目的要与理想的追求一致, 否则不但无法获得自由, 而且可能陷入悲剧的境地。“人, 将要走向何方”———“决断的艰难”是每个人时刻面临的问题。这对当时的知识分子来说, 更具无限的思考意味。他们在风起云飞的乱世———“五四”之时, 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与迷惘, 他们需要选择“决断”, 但是生存的困境使他们处于两难的境地, 因而, 如何把握既定事物, 做出正确抉择已是一个富有时代意义的命题。

《蚕马》浓墨重彩地描绘了白马对少女的至死不渝的痴情, 确切地说, 表述的是一种“单相思”的生活程式, 并不是简单的“人兽相恋”。诗人突出渲染刻骨铭心的单恋悲剧氛围, 既是呼吁人们对爱的追求理解尊重, 又是诗人当时几度追求, 几度失意, 饱受单恋折磨的情感投影。这一时期内的《蛇》、《我是一条小河》就明显揭示了诗人这种自作多情的心路历程。

《寺门之前》在一定程度上批判了宗教对人欲的压抑。字里行间充满着诗人对老僧“奸尸”丑行的同情与理解, 僧人多年压抑的、变态情绪释放在诗人看来是合理的自然, 这种“同情与理解”“合理的自然”, 或多或少地反映了诗人当时正处于青春骚动期, 对异性极端敏感和饥渴, 而又求之不得, 这使他在原有的软弱性格的基础上产生了一种近似于郁达夫似的病态特征, 长期的压抑难免造成的心灵的扭曲, 诗人津津乐道于僧人行为的细节似可看作是情欲无法宣泄的心理代偿。

四、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

马克思主义美学认为, 以适当的形式表现适当的内容便为美的极致。冯至的这几首臻于完美的叙事诗, 可以说, 基本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

1. 注重诗歌的布局安排。

比如《蚕马》就采用了稍有变化的复沓形式, 从蚕的初眠、二眠到结茧, 生动地勾勒出了白马痴恋的一生。

2. 诗歌语言, 极尽精工之力。

在诗歌语言的追求上, 诗人追求的是一种有限度的节奏与和谐的韵律, 加上冯至本身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和外国文学功底, 使古典文学炼字炼句的推敲工夫与外国文学的叙事功能得到较好的结合, 这样的诗作遣词用韵非常讲究, 旋律节奏舒缓柔和, 节句形式整饬中保持自然, 阅读朗朗上口, 却又轻灵委婉。

3. 与同期过分讲究格律的叙事诗相比, 冯至的这些诗更具艺术魅力。

被誉为“二十世纪文学史上第一首叙事诗”的沈玄庐的《十五娘》, “词曲太多”, 尚余文言时期的“血腥气”;白采的《羸疾者的爱》自对话中写出, 颇多口语, 缺少诗情:朱湘的《王娇》无论在内容实质还是在艺术形式上, 都称得上是一首杰作, 但过于追求格律的整饬, 难免束缚了情感的表达。

冯至《十四行诗》导读 篇3

《十四行集》不仅代表了冯至诗歌创作的新成就,也代表着十四行体在中国的最高水平,冯至的《十四行集》是中国十四行诗成熟的标志。 1、诗人关注国家、人民和人类、宇宙的根本问题。 2、表现出了对诗情哲理化的追求,能从敏锐的感觉出发,注重从细节着眼捕捉诗意,在日常的境界里体味出精微的哲理。 3、善于进行艺术的节制,内敛有度,不露“锋芒”。 4、利用十四行诗结构上的特点保持语调的自然,堪称十四行体中国化的成功实践。

《十四行集》之十六

本诗一开始即言明我们的人生经验,我们所经历过的任何事物,终将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份,这也是本诗一而再,再而三所强调的意涵,「我们走过的城市,山川都化成了我们的生命。」正是此描述。

而「哪条路,哪道水,没有关连,哪阵风,哪片云,没有呼应」和「我们的生长,我们的忧愁是某某山坡的一种松树,是某某城上的一片浓雾」在意义上遥相呼应,也可以说后者是前者的解释,这在说路、水、风、云之所以有关连有呼应,正是由于那儿有着我们的生长,我们的忧愁,充斥着人生经验,已成我们生命中的一部份,而之所以那儿充满那么多回忆,也是由于那些是我们人生经验的发生地,就好比在巷子口被狗咬了一下,从此经过那都会不经意地「停、看、听」方始离去。所以这正说明这些事物是有关连的,因为同样都是我们经验的投射。

而最末「我们隋着风吹、隋着水流,化成平原上交错的`蹊径,化成蹊径上行人的生命。」与「我们并立在高高的山巅化身为一望无边的远景,化成面前的广漠的平原,化成平原上交错的蹊径。」这两部份首尾呼应,而且皆应用了排比、类叠的修辞法,其意义也就是说,既然我们自小到大的人生经验及经历散布在大自然的每处,那么我们整个人的精神不也就等同于这世界的每处,四处皆然。

※ 读冯至的《十四行诗集》要抓住“生命的体验”这一环节。在本诗里,诗人选取了一个特定的视角--高高的山巅,站在那里,于一呼一吸之间,体验着风吹水流式的生命感应。试还原诗的情境,想象自己也身处于高高的山巅,细细体验:自我生命怎样融化入大自然,达到物我一体“的境界;那流动着的生命(水,风,云,雾……)如何凝定在生命的静态(山,平原,路,树,蹊径……)之中……

※《十四行集》之二十六.这是另一种生命体验:如何看待我们自以为已经熟知的外部与自我世界?阅读此诗要抓住几个关键词语:诗的一开始就提出”熟路“这样一个意象,然后不断以”隐藏“、”生疏“、”迷途“这样的抽象词语加以颠覆,自然引出第三节的意念提升:对”身边“的”事物“要保持一种新鲜的紧张感,不断有”新的发现“;最后一节更是引向”自己“:连自己的发肤属于谁都是可以提出疑问的。

冯至叙事诗 篇4

在1927年9月出版的《翡冷翠的一夜》的序言里,徐志摩谈到了“都市生活”压死了他的“诗的本能”,他现在写诗只是一种“性灵”的挣扎。他因此用“向瘦小里耗”来概括他后期的对自己生命的感受,这也是他后期的诗歌的基本的“诗感”[1]。如果把徐志摩本人前期《志摩的诗》与后期的《猛虎集》,《云游集》相比较,可以明显的看出他从单纯的信仰“流入怀疑的颓废”。[1]中国诗歌会的诗人在与现实反抗的斗争中,摆脱了精神的危机,后期新月派、现代派诗人则从乌烟瘴气的现实中逃避出来,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表达出了普遍幻灭的精神危机以及危机之后的感伤情绪。

同为现代派诗人的冯至,在这样的时代以及创作背景下,也表现出了同样的危机和感伤,只是他的感伤更贴近于大众的生活及情绪,以及在这种情绪中的所表现出来的深深地焦虑。如果说《昨日之歌》仅仅是表达了他在学校生活中的一点幻想,那么《北游及其他》便是他走入社会的行为体验。在《北游及其他》的序言中,冯至说道:“来到那分明是中国领土,却充满了异乡情调的哈尔滨,它像是在北欧文学里市场读到的,庞大的,灰色的都市。”“远方只听到瘦马悲鸣,汽车怒吼,自己好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儿被戏弄在一个巨人的手中,不知道怎样求生,如何寻死。”[3]在这样的文字中我们看到了如同巨大哀伤般的感伤迷茫:“世界已不是乐园,人生是一座广大的牢狱”。(《湖滨》)诗人作为社会最敏感的神经,对这一切不能不表现出内心的想法,正如冯至在《北游及其他》的诗题中所言:“他逆着凉洌的夜风,上了走向那个大而黑暗的都市,那人性和他们的悲痛之所在的艰难的路”。(《望蔼覃〈小约翰〉》)[3]这样的时代给了冯至一个“异化”的环境,在陌生的境地上诗人走入了哀怨和感伤,也正是基于这种情绪,诗人展现了一种外化于情感的焦虑,让人把持不住。

感伤情绪在19世纪的整个30年代如火山般爆发,有时代的原因,同样也掺杂着诗人自己内心追求的因素:“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这“舒快的感悟”,[5]在30年代的背景下已不复存在,30年代的诗人们所有的只是感伤的情感包袱,以及焦虑中的灵魂的战栗。

二、沉思

如果说30年代的现代派的诗歌是对大时代的普遍的幻灭的产物,那么,40年代的校园诗人恰恰是以逼视现实、人生、自我矛盾为主要追求和特点的,而且他们将这种现实与灵魂的逼使上升为既保留个体的独特性,又超越人类经验的形而上的生命体验。在遥远的西南联大一角,汇集了朱自清、闻一多、穆旦、冯至等一批务实的教授以及热情而又才华横溢的学生,战争把中国新诗史上的主要代表集中于这简陋而丰富、狭小而广阔的天地里,他们一起进入了人生于艺术道路上难得的“沉潜”状态。如果说感伤源于焦虑,是焦虑的外在的情感展现,那么沉思、沉潜便是更趋于内心生命本质的大的人生关怀的思考。这种思考以思想哲理外显,然而却同样源于诗人们内心的焦虑——形而上的本质思考。他们逐渐摆脱了后期新月派诗人的那种浪漫主义感伤,在不满于后期新月派,现代派的缺乏灵魂的大起大落时,走向一种全新的生命考虑。

在这样的“沉潜”的感染下表现出自己鲜明个性特征的当属冯至。诗人冯至正是在那个小屋中获得了辉煌而庄严地瞬间体验,创作出了《十四行集》。在这里,诗人从小昆虫经过一次交媾,便结束了他们美妙的一生里得到了哥德式的“死与变”的启示:“歌声从音乐身上脱落,/归终剩下了音乐的身躯,/化作一脉的青山默默(《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晴空下,诗人“站立在高高的山巅”,仿佛“化身一望无际的远景”,感受着自我声明与万物的“交流”:哪条路,哪道水,没有关联,/哪阵风,哪片云,没有呼应:/我们走过的城市,山川,/都化成了我们的生命” (《我们站立在高高的山巅》) 。[6]所有这些关于生死转化,生的美妙与死的庄严,关于生命的孤独与交流……, 都是诗人对身边事物个人化的新的发现。如果说战时的七月诗派唤起的是关于一个民族的血与火的考验,而在冯至这里却转化为关于个体与人类的生存状态,人的生命的形而上的体验与思考。是“吐露内心感”,是“属于个人的诗”。[7]因此,由27首诗组成的《十四行集》也使中国现代诗歌第一次具有了“形而上的品格”。[8]

哲学的问题是“自杀”的问题,在死亡本能的驱使下,我们才能体验生的痛苦,以及挣扎的意义。这种痛苦以及挣扎便是源于生命的焦虑,如果缺失了这种焦虑,生命要么走向颓废堕落,要么脱离世事,遁入空门。冯至在沉思的哲学中首先看惯的生的生的痛苦磨难,其次则是焦虑,他的这种焦虑体现在形而上的意义上,便有了一种“超脱”,一种潇洒,正基于此,冯至也才有了大的人生关怀。

三、群体

40年代最开始的几年里,冯至先后出版了诗集《十四行集》,小说《伍子胥》,散文集《山水》。但是从1943年开始,他的文学创作几乎停止,面对着1949年的新政权,冯至克服了战争带来的生命的孤独感,在个人与集体,个人与时代之间迅速的找到平衡点:“随着新中国的诞生,中国人民每个人都亲自经历了一次新的诞生。我于是又利用我业余的时间写诗,又重新把诗当做我生命的一部分,不肯割舍…”,“比起解放前的诗,我是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这道路不是别的,就是一切为了人民,不是为了自己。”[9]除却时代的原因,我们也得承认诗人在诗艺追求方面所受的影响以及变化。冯至在整个40年代的创作以及思想与里尔克,歌德,杜甫产生了更为紧密的联系。在里尔克身上冯至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在寂寞中艰难前行。如果说1930年代的冯至在里尔克那里得到的是“如何成为‘寂寞的人’而获得对真实存在的理解”,[10]那么,在40年代民族存亡的战乱中,冯至从里尔克身上看到的是“等待着,准备着,要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分担责任”的品质。而歌德可以说是冯至一生的朋友,从《浮士德》到《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冯至从歌德那里寻找到了“调解外部人生和个人内在思想的依据”,[11]至于杜甫,冯至从他身上看到了个人如何更为彻底的融入时代,成为“人民的喉舌”。[12]当个人思想与时代社会的冲突加剧,里尔克和歌德便逐渐隐退,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杜甫传》的写作中。作为一个“沉思”的诗人,走出个人内心世界的冯至,终于走向了对群体的认同。

然而,就在诗人拥入新时代时候,他们在新时代的蜕变并没有达到自身想象的结果,伴随他们而生的却是不为时代所认同和接纳的焦虑感。穆旦的《问》,《九十九家争鸣记》等诗刚一发表,就有人在《诗刊》上发表文章予以批判,这种批判不仅是诗歌的艺术形式上的,更是政治思想上的,穆旦因此也被扣上了“反党,反人民”的帽子。相对于穆旦不被时代接纳而言,冯至的焦虑则主要倾向于“自我”的质疑,而不是时代所给予他的创作的质疑。就冯至解放后的创作,何其芳曾做过这样的评价:“写的过于平淡,缺乏激情”,[13]在50年代,当冯至,穆旦等人将自己色泽斑斓的艺术光环修饰一层一层剥落,却为时代所质疑时,在一次一次的检讨与反思中,他们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和茫然。当自己所钟爱的艺术只剩下一层单调而干枯的外壳时,真正的诗人难免不会为自己的诗人身份羞愧和内疚,这种羞愧和内疚正是焦虑的根源。

摘要:从20年代到50年代, 冯至经过感伤的诗, 沉思的诗, 终于走向了认同群体的诗。在这一系列的流变中, 冯至的现代派诗人经受着时代和自我的双重质疑, 在蜕变中蕴藏了深深的焦虑,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种焦虑也慢慢的由浪漫哀怨走向现代反思, 最后终于达到一种形而上的生命哲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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