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散文

2024-05-28

孟婆汤散文(精选5篇)

孟婆汤散文 篇1

孟婆汤散文

妈妈、女儿

妈妈搂着女儿偎要床头说故事。

妈妈:传说呀,人死后要经过一座奈河桥,桥头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叫孟婆。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每个经过奈河桥的人都要喝下这碗汤。

女儿:为什么呀?

妈妈:来世投胎重新做人时就会把前尘往事全忘记呀

女儿:妈妈,我不喝孟婆汤,我怕见孟婆。

妈妈:傻孩子,快睡吧。

孟婆在儿时的记忆里好丑陋好恐怖。孟婆代表着遗忘代表着死亡。她不要死,她不要见孟婆更不要喝那碗孟婆汤。

他、她

他和她在聊天。

这是他们无数次聊天中的一次。天南海北、轻松快乐、甜甜蜜蜜地聊天。

他漫不经心:你下辈子做什么?

她略思:我做孟婆。

他:孟婆?

她:是呀,我就做孟婆。每天端着一碗汤,迎送浮生来来往往,递上我的一碗汤,红尘中的`纷纷扰扰通通忘掉。来世投胎必将踏歌而去,无牵无挂。

他玩笑:那有你这么年轻的孟婆。

她也笑:还有呀,无论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变成啥,只要你一到奈河桥,我就能一眼认出你。知道是你来啦。

她略带调皮:你却认不出我来哦!

他抗议:那我就不喝孟婆汤,我也要一直认得你。

她霸道地:不可能,不喝孟婆汤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孟婆我。

他:.....。

他:那你前生做啥?

她:我呀,住在一个深山里。搭一间小木屋,四面青山环绕,屋前小溪潺潺。

他:那好哇,我就到深山来砍柴,一定遇见你。

她大笑:原来你前世是刘海哥呀?

他亦大笑:是呀,我是刘海哥,你就是胡大姐。

她:错了错了,我是孟婆。

他:那我就喜欢孟婆。

她笑:又错了,地球人都知道刘海哥爱的是胡大姐。

他:是地球人搞错了。刘海唱情歌的时候听见的人错把孟听成胡啦,以讹传讹造成了刘海的千古奇冤。

她还笑:刘海和孟婆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有一天,刘海上山砍柴时遇见了貌美如花、温柔可人的胡大姐,刘海便移情别恋和胡大姐成双结对下山唱花鼓戏向世人演驿千古爱情故事。所以孟婆才苦心熬得孟婆汤以此搭救世上伤心断肠之人。

她接着说:我是熬汤的孟婆,可我绝不喝孟婆汤,我要一直记得你认得你。

他:那我就只爱孟婆,前世、今生、来世。

......

她在独自发呆。

望着窗外发呆、盯着电脑发呆、躺在床上发呆。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在哭泣。是的,心是不会流泪的。心,只会痛。她也知道,他不会知道她的心在痛,他也不会再怜惜她的心痛。

她想对妈妈说:我不怕见孟婆了。

她想对他说:我不做孟婆。我想喝碗孟婆汤。

干了这碗孟婆汤 篇2

他后来终是辞了官,弃了那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和人人歆羡的美娇娘。

他回到了曾经匪患盘踞的离合山,那时,被大火摧残后的满目疮痍依旧令人不忍直视。

一如那记忆中女子最后看他的眼神,让他心神惊惧。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公子,而她坐在马背上,是何等英气。

红衣似血,美人如画,原来他与她那一刻的对视,便是一生了。

壹 公子颜如玉

夕阳残如血,映着满山火红的枫叶,越发显得娇艳似火,黄昏时刻的离合山本该是平静而美好的,而此刻却显得很不太平。

“小姐,你看,今日抢来的银子可够兄弟们过好些日子了。”说话的是一名男子,一身麻衣,肩上扛着一把大刀,而令人侧目的是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眉梢一直到下颔,一看便知是一名草莽汉子。

被他称作“小姐”的人是一名红衣女子,她端坐在马背上,腰间挂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根牛皮鞭子,听见那汉子的话,面庞上也染上了丝丝笑意。

“阿虎,叫兄弟们收拾下准备离开,回了寨子,我替兄弟们庆功。”女子的声音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婉转柔和,反倒带了点儿低沉刚毅。

她勒住马头,正欲前行,后边却传来了一声大喝。

“是谁在那边?!”

她回头一看,阿虎从草丛里拎出了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作书生打扮,正试图挣脱阿虎的钳制,嘴里还念念有词:“兄台莫要动粗,莫要动粗。”

阿虎将那书生向前一扔,他踉跄了几步便摔在了地上,周围的汉子们大笑,唯独那名女子紧紧皱着眉头。

书生自行爬起来,拂去了白色锦袍上的灰尘,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拱手朝红衣女子做了一揖:“小生许晋,今日不过偶然经过离合山,不想惊扰了各位好汉,还请各位见谅。”

他一低头,之前在他头上的叶子便飘落下来,他尴尬地笑笑。

“你为何跟着官府运送银两的车队?”女子冷硬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小姐有所不知,小生此去京城是为了应考,奈何家中贫寒,只好徒步上京,路上遇上官爷,好心捎了小生一程。”

红衣女子名叫孟祈,上下打量着书生。许晋面露为难之色:“小姐为何用如此眼神看着小生,这般着实有违礼数,还请小姐……”

许晋还未说完,阿虎便上前一步,狠狠地揪着许晋的衣领。

“小姐,何必和他废话,满嘴的酸言酸语,听得老子浑身不舒服,若是可疑,杀了便是!”

“阿虎,住手!”

那汉子有些不甘愿,但到底不敢违背孟祈的命令。

许晋见阿虎松开了手,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他抚平了衣领上的褶子,对着阿虎说:“阿虎兄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般粗鲁地对小生,实在有失风范,有失风范。”

阿虎听着许晋的话,双目圆瞪,扬起拳头就要落在许晋身上。

“阿虎,带上东西,咱们回寨。”孟祈在千钧一发之际开了口,免了许晋这一顿拳脚。

“小姐留步,留步!”许晋见女子要离去,匆忙间也顾不得礼数,拦在女子马前,片刻又仿佛惊觉自己的行为不妥,放下了张开的双臂。

“小姐不要误会,小生绝无半分不敬之意。”许晋面露难色,“离京城还有些距离,小生是想向小姐借些银两,不过小姐放心,待小生中举,定双倍奉还!”

孟祈嘲弄地看着他:“中举?你可知科举时日已过?”

“什么?”许晋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孟祈看着许晋失神的模样,沉默了半晌。

“阿虎,带着他,回寨!”

贰 美人世无双

“许公子,这儿便是你居住的地方了。”

许晋被带上离合山以后就没见过红衣女子,而是换了一名婢女模样的姑娘带他到了寨子里的一个房间。

“有劳姑娘了。”

那姑娘大大方方地一笑:“公子客气了,叫我青果就好,你是小姐请来的客人,好生伺候您是我的责任。”

“青果姑娘,不知你家小姐如今在何处,可否方便带小生去见她?”

“小姐正在和阿虎他们喝酒庆功呢,你若想去,我带你去便是了。”

许晋实在没想过大名鼎鼎的离合山匪寇寨子会是这副模样。他虽不是京城人士,却是听说过离合山的,山上盘踞着一群匪徒,专门劫过往官家的车队,京城里官府无数次想剿灭他们,奈何离合山易守难攻,这么多年,损失了不少人马却始终没能攻下来。

而此刻,这群让无数官员头疼的凶恶匪徒正端着大碗纵情喝酒,瓷器相碰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他们的头儿——那位红衣女子正慵懒地坐在首位上,撑着头在闭目养神。

许晋侧着身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那群莽汉中挤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唤了声:“小姐,小姐。”

孟祈半睁着眼睛,瞥了许晋一眼:“何事?”

“今日小生落困,多亏了小姐收留,小生特来感谢。”

孟祈听见他的话后并不言语,又阖上了眼眸。

许晋顿了一顿,犹豫了半晌,继续说道:“此次来京,本想着能一展才华,光耀门楣,怎奈小生糊涂,误了时辰,此番考试不成,反倒用光了盘缠,不知小姐能否再帮小生一回,借些银两让小生回乡?”

孟祈慢慢睁开双眼,看着许晋:“你想下山?”

“正是,既然这次已经中举无望,便应尽快回到家中,服侍母亲,以备下次赴考。”

孟祈微微地扬了扬嘴角:“你当离合山是想来便来,想去便去的吗?”

许晋一惊:“小姐这是何意?”

孟祈端过一碗酒,伸出舌头舔了舔,并不答话。她的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显得无比诱惑。

许晋涨红了脸 :“还请小姐放小生下山,小生是读书人,怎可,怎可……”许晋说到最后没有说下去。

“怎可与匪徒为伍?可是这样?”孟祈笑着帮许晋说完了下半句。

许晋气结,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得苦恼地一甩袖子,喃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

孟祈听着他的喃喃自语,起了逗弄之心:“若那棵桃花树结了果,我便放你下山。”

“可当真?”

孟祈笑了:“自然是当真的。”只是那桃树自她记事以来便从未结过果。

“还望小姐到时遵守诺言,切莫失信于小生。”许晋好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小生无礼,敢问小姐芳名?”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孟祈把手中的酒递给许晋,“喝了,我便告诉你。”

许晋愣了半晌,他是读书人,读书人怎可纵酒,不可不可。

孟祈看出他的犹豫:“若是不喝,便算了……”

许晋一把抢过碗,仰首饮得干干净净,孟祈看着竟觉得这文弱书生平白生出了几分豪气。

她看着开始摇摇晃晃的许晋,认真地说:“孟祈。”

许晋一碗下肚,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孟祈,你叫孟祈。”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孟祈看着醉倒的他,眼底意味不明。

叁 三月花开

许晋一介文弱书生,既不能帮着孟祈去劫道,也不能帮孟祈出谋划策,只得留在寨子里教那些小孩子识些字。

几个月过去,倒也赢得了寨子中人的尊重。他们都是些粗人,虽然表面上看不起读书人那满腹的酸气,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女如自己一般目不识丁。

那些跟随孟祈的汉子虽粗鄙了些,但都是真性情的人,见着许晋也不再冷言冷语,都尊敬地唤他一声“许先生”。

特别是阿虎,起先还扭捏着不肯与许晋说话,后来见许晋没有记恨他当日的无礼,胆子便大了起来,不下山的日子里都在跟着他学习写字。

而阿虎学习的第一个字就是“孟祈”的“孟”字。

许晋很是奇怪,他问阿虎,为何不先学自己的名字。

阿虎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他说,“小姐一家都对我有恩,老寨主更是救过我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小姐比孟家更重要。”

许晋了然地点点头,这几个月的相处足够让他明白孟祈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也让他明白离合山上的土匪从来只劫官家的车队,虽打劫总归是不对,但寨子中这么多人,总是需要银子来过日子的。

这么想来,孟祈倒是比大多数人要好得多,许晋想到孟祈,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意。

他看着孟祈说过的那棵桃树,他近来日日浇灌,悉心呵护,桃花树上已经打了许多花苞,想来离开花也不远了。

他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什么,眸子一暗,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他上山已经有些时日,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到时……

许晋摇摇头,好似是要甩开那些念头。

突然一个小丫头闯进了他的房间,“许先生,小姐回来了,你可要去看看?”

许晋看着小丫头调笑的模样,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走吧,去看你家小姐。”

许晋走到孟祈的房门口,才听见孟祈正在与阿虎商量事情,他本想离开,却在听见他们谈话内容的时候住了脚。

“小姐,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些姑娘到底该如何处理?总不能一直将她们留在寨子里。”

许晋没有听见孟祈的回答,和许晋一起来的小丫头见许晋愣了神,扯了扯他,唤了一声“先生”。

许晋回过神来,叫小丫头离开了,他自己则推门走了进去。孟祈和阿虎想必也听见了小丫头的那一声叫唤,已经停止了交谈,正看着他。

阿虎见他进来,十分识趣地便出去了。

许晋笑着问孟祈:“这次回来得这么早,可有收获?”

“许公子不是一向觉得打劫这种事情有失礼教?如今难不成改了主意,想和我一起做这犯法的勾当了?”

许晋皱了皱眉:“非也非也,许某依旧觉得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后半句许晋犹豫了半晌,最终没有说出口。

孟祈没有问他方才是否听到了什么,反而自言自语道:“已经临近三月了,桃花也该开了吧。”

许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肆 绝不相负

“许先生,许先生!小姐受伤了!”

许晋正在练字,听到青果的话,笔尖一颤,带翻了砚台,浓墨晕染了整个纸张,看不清原来他正在写些什么。

他赶到的时候,阿虎正和一群手下守在门外,每个人都焦急地走来走去,看着许晋来了,犹如找着主心骨一般,一下子全都围着许晋。

“许先生,你知识渊博,可得想办法救救小姐。”阿虎显然着急了,说着竟要给许晋跪下。

许晋赶紧扶着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来了一队官兵,押着不少东西,本来事情很顺利,却不想收货的时候,一个兵朝我们放了冷箭,都是我疏忽了,没护好小姐,都怪我,那些兵我都押回来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我就先宰了那些人,再去地下向小姐谢罪!”

“先别说这些事,寨子里可有会医术的人?”

“没有,但有些金创药。”阿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

许晋接过瓶子,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门内有几名女子在伺候着,但都是手足无措,只能帮孟祈擦擦冷汗。

孟祈趴在床上,一只箭正插在她的后背上,她一如既往地穿着大红的衣服,但此刻许晋却觉得这红色是如此刺目,也不知这红如此妖艳,是不是因为被孟祈的血浸透了。

他上前握住孟祈的手,轻轻唤她:“阿祈,阿祈,可能听见我说话?”

孟祈吃力地睁开眼,她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再没有往日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许晋看得心头一紧。

“阿祈,听着,原本男女授受不亲,我本该依圣人的话,非礼勿视,但此刻这箭再不拔,你只怕会失血过多而亡,待你好了,我自会负责,若你不愿,我许晋便以死求你宽恕冒犯之罪,绝不伤你名节。”

许晋不知孟祈是否听到了他的话,他拧了一条帕子让孟祈咬着,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孟祈后背的衣服,露出了她中箭的地方。他看了看孟祈,下定了决心,猛地一拔。

孟祈狠狠地咬紧了帕子,终是抵不过疼痛,晕了过去。而许晋此刻也没法顾及那么多了,箭拔出来的一瞬,血也喷涌而出,若是止不住,孟祈这条命也就没了。

决不能,孟祈决不能死!

许晋在孟祈房里不知待了几个时辰,待他出来时,天色都已经暗了。

阿虎几个人依旧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立马围了上来。

“许先生,小姐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许晋按按眉心,有些疲惫,若不是他平日里看了一些医书,若不是孟祈这伤并不是很重,那么孟祈今日可能真的就活不了了。

许晋想到这个可能,莫名地有些心悸,他垂下眼帘,孟祈啊孟祈,我该如何?

伍 无果桃花

孟祈是在第三日醒来的,这几天许晋一直候在她身旁,没有挪动半步。

孟祈醒来,就看见许晋近在咫尺的睡颜。许晋是一位很清秀的男子,眉梢细长,一双桃花眼微微颤动着,显然睡得很不安稳,她缓慢地抬起手,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伸到中途便顿下了。

她苦笑一声,就要放下手,却不想被许晋一把握住了。

许晋抬起头:“你可是愿意醒来了?”

孟祈看着许晋有些愣神,他憔悴了许多,面色比起她这个病人也好不了多少。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整个寨子的人都等着我,我又怎敢不起来。”

许晋深深地看着她,双手把她的手裹在手心。

“只有寨子里的人等着你吗?孟祈,你可记得我说过的话?”

孟祈沉默了,手心传来许晋的温度,但她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许晋,我是匪徒,而且是他们的头儿,你不介意吗?”

“我是很反对你们抢,读书人当恪守礼节,为国献力,可若是为了你,就是让我拿了刀去杀人,我也是肯的。君子一言,当重如九鼎,绝计是不可反悔的。孟祈,你信我。”

孟祈看着许晋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很久,她低低地笑了一声 :“可真是个迂腐的书生。”

许晋看着孟祈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待你好了,我们便成婚吧,从此我许晋当为你遮挡风雨,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许晋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的承诺,是说给孟祈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孟祈想点头,却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她看着许晋着急的模样,他就在她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可她却觉得心悸……

那株桃花开花了,满满的都是,开得比任何一年都要繁华。孟祈站在桃花树下,轻轻抚摸着树干,一阵风吹过来,桃花围绕着孟祈打着转,此情此景,也不知眯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而许晋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告诉孟祈,他要离开,他说出来几月无音信,怕家中母亲担忧,他说他要回去安顿好他的母亲,待他回来,他便和孟祈成婚。

他说会在桃树结果之前回来。

孟祈笑着说好,尽管这桃树从未结过果……

陆 灼灼其华

许晋最终还是下山了,孟祈叫人送他下了山。

许晋离开后,孟祈空闲时的大部分时间就是站在桃花树下,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阿虎有些看不下去:“小姐,你这么担心许先生,要不,我派人去找找他。”

孟祈缓缓摇摇头,她依旧是那个冷艳的红衣女匪,对待敌人依旧雷厉果断,就像那些伤她的士兵,她在许晋离开的第二天就将他们全部杀死了,但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变了,大约是因为许晋吧。

“阿虎……叫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有了,有了。”阿虎掏出一封信,“小姐,你要问的都在里面。”

孟祈接过信的手有些颤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就要拆信封,但是很快她又住了手,把信撕成了碎片。

阿虎看着孟祈的行为,很是疑惑:“小姐,为什么你叫我去打听这些事情,又为什么要撕了信呢?”

孟祈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说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阿虎,叫人把寨子里的女人和孩子都偷偷送下山吧。”

“小姐,为什么?可是朝廷又要来攻山了?”阿虎有些着急。

“不是,我们抢的东西够多了,应该找个地方安稳地过日子,这样日日担惊受怕的日子应该要结束了。”孟祈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阿虎想了一下,憨憨地笑了声:“小姐是不是因为要和许先生成婚了,所以想过许先生说的那种……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了?”

“既然知道,怎么不去尽快办好这件事情?”

阿虎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立马就去安排。

孟祈淡淡地看着那些女人收拾东西,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气,她有些内疚,在离合山落草为寇始终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她或许早就该这样做了。

她是他们的头儿,他们跟着她出生入死这么些年,她应该还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而她自己,她想到许晋,她应该也会不必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吧……

桃树上的花快要落尽了,孟祈接过一片桃花,细细地用手指捻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世人只知桃花散尽极美,却不知人面映桃花,花又怎能及人。”

孟祈回过头,许晋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依旧是那一身锦白色的长袍,孟祈仿佛就看见了他们的初见。

许晋顶着一头翠绿的叶子,长途跋涉的风餐露宿让他的面目有些憔悴,但他那般温柔地和她说“小生许晋”。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许晋就成了她孟祈一生的劫。

柒 离合悲欢

那一日,离合山上挂起了红绸,大红的颜色在风中飘荡,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过往的行人或知或不知,离合山上的女匪孟祈要成亲了。

青果早在几日前便为她定了婚服,是大红的锦缎,她从未穿过丝锦做的裙袄,这会儿穿着,竟多出了些许女人味来。

青果替她绾了一个发髻,她平日里束发都是简单地用一根带子,从未如此正式地绾过发髻。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她要嫁人了,要嫁给许晋了,从此有人护有人疼,有人遮风挡雨。

“青果,我好看吗?”孟祈茫然地问着青果。

“那是自然,谁能比小姐好看?”

“比起咱们掳来的那些女子呢?”

青果嗤了一声:“那些女子如何能和小姐比,她们除了哭,还有别的本事吗?怎能和小姐比。”

“是吗?”孟祈喃喃道。

“哎,姑爷,你怎么能进来呢?”青果惊呼一声。

孟祈侧过头,许晋同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衫,孟祈看着就失了神,这是她的夫君,她马上便要和他过举案齐眉的生活,从此岁月静好……

孟祈轻笑了一声,唤了许晋一声:“阿晋,你来了。”

青果捂住嘴悄悄地笑了,识趣地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许晋走到孟祈身后,拿起黛笔替她画眉,许晋的俊颜就在离她一尺的地方,她用眼光细细地描着许晋的眉眼,眼中有着浓浓的眷恋。

许晋的眼神温柔得不像话,他说:“阿祈,你真美。”

孟祈握住许晋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她闭上眼睛细细摩擦,许晋的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却异常温暖,但她此刻却察觉不出一丝暖意。

她怎么就没发现,许晋不知不觉间已经褪去了起先那浓浓的书卷气,甚至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是吗?阿晋,那若是比起公主,是谁更美一点儿呢?”

许晋的手一僵,还没褪去的笑颜凝固在了脸上,孟祈看到他的眼中带着震惊。

“怎么了呢?阿晋,你在惊讶什么?”孟祈看着许晋的眼神清澈得可怕,没有慌乱,没有震惊,像极了一位平常的妻子在关心她的丈夫,他们之间没有欺骗,没有利用,有的只是岁月积淀下的温和。

然而许晋的心却一点儿一点儿沉了下去,他的眸子恢复了平静。

“孟祈,你知道了?”

捌 永生永世

许晋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口吻说着——你知道了。

孟祈点点头:“知道了,我的夫君许晋,当朝新晋的武状元,有多少人知道,你的文采、你的演技也如同你的武功一样出色呢?”

许晋复杂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孟祈自顾自地说着,眼底带着她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孟祈从小立志要嫁一位最出色的夫君,果然我的眼光是最好的,阿晋,皇上是怎么承诺你的呢?是不是只要攻下离合山,你便能立马迎娶那位被我无意掳来的公主,从此步步高升,仕途平坦?”

“阿祈……”

“你是为什么上山的?”孟祈说着变得极为平静。

许晋复杂地看了孟祈一眼,艰难地开了口:“我参加了今年的武试,没有辜负我母亲的期望,光耀了门楣。离合山是皇上的一块心病,皇上有心提拔我,而我必须做出点儿功绩来,你想必已经知道了,那日公主贪玩偷跑出了皇城,却不巧被人贩子掳了去,经过离合山的时候被你一起带了上来,若是直言让你交出公主你定然是不肯的,所以……”

“所以你便假扮书生让我带你上山,骗我放下戒心好救出皇室公主,顺道灭了我离合?这个计谋是你一手策划的?”

“是,但我没有想要骗你,阿祈,我是真的想和你相伴一生,皇上迟早会派重兵踏平离合,到时候不管离合有多难攻都没用,与其那时你被困死在离合上,不如……”

“不如你亲手覆灭了离合对不对,或者你还想说,你可以护我周全?”孟祈的嫁衣红得好比杜鹃泣下的血,许晋看着竟然有些无言。

孟祈慢慢地站起来,门外面没了一丝动静,她打开门,险些被刺目的血光晃了眼。

青果就躺在门外,脖上有一道血痕,早已经没了气息。

一群打着火把的士兵早已把这屋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果然“喜庆”。

许晋随后出来,他可能也被这场杀戮惊着了,良久,他大吼了一声:“是谁准许你们杀人的?!”

那群士兵面面相觑,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回武状元,皇上下令,一个不留!”

许晋失了神,以往那些鲜活的生命都没了,他以为他可以护他们周全的,皇上曾开了金口,可以招降!

就在他们都失神的那一会儿,孟祈飞快地夺过一个火把,退到距离许晋两米以外的地方。

许晋慌了:“阿祈,你要做什么?回来!”

许晋身后的那个将领大喊了一声:“孟祈,你送出去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抓回了,还不赶紧交出公主,束手就擒!”

许晋抽出那个将领的剑,架在他脖子上:“再多说一句,我杀了你!”

孟祈从未见过这般狠厉的许晋,他待自己约莫是有几分真情的,只是终归是太迟了,她孟祈不是傻子,许晋出现得太过蹊跷,他那么聪颖的人如何可能糊涂得误了考试?朝中新晋的武状元这等人中之龙纵使皇帝封锁了消息,铁了心要打听还是能打听出蛛丝马迹来的,她撕了京中暗探递来的书信只不过是在骗自己罢了,她不是没给他机会,但在许晋心里,远远有比她更重要的。

“许晋,若是你还念着这几月的情分,就放了那些女人孩子。阿晋,我拿真心对你,纵使你不是存心灭我离合,但离合山我这些兄弟的死却与你脱不了干系,我不能原谅你,只愿你剩下的时日枯萎在荣华富贵里,时时刻刻被良心谴责不得安宁。”她带着嘲弄看了许晋一眼。

“只愿我永生永世不再见你!”

这是孟祈对许晋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拿着火把以飞蛾扑火的姿态冲进了火光之中,漫天的炙热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她吞噬了。

许晋从不知道孟祈的武功竟是这么好,连他的身手都拉不住她。

他想进去救她,身旁却总有人拦着,他听见有人说房子都被泼了火油,火势已经没办法控制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昏过去的,只记得记忆中的最后一瞬,他看见了那棵桃花树,被火光映照着,花已经焚烧殆尽,光秃秃的树干上什么都没有。

原来那棵桃树不会结果……

这是许晋对离合最后的印象。

玖 愿人归去

离合山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天的摧残,已经让离合山满目疮痍,不复生机。

许晋最终没有保住那些人,在他开口求情之前,皇上已经除了根。

那名被掳上离合的公主早就被孟祈送出去了,皇上说要赐婚,许晋拒绝了。

后来许晋才明白,聪颖如孟祈,如何就能轻易被他骗了,他找借口上山,后来回京部署一切她怕是都知道,不说不过是因为孟祈想给他个机会罢了,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是他做错了,也难怪孟祈死前只愿永生永世不再见他。

他上了离合,拾了一小袋的木灰,他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孟祈,他痴迷地盯着胸前的袋子,低声呢喃着又哭又笑。

后来他站在离合山顶,仿佛又回到了她要他喝酒的那日,他睁着迷离的眼,孟祈倚在椅子上,她说她叫孟祈,那一刻,就俘获了他许晋的心,从此一辈子,再也不能忘……

他终究是负了她……

尾声

忘川河边的孟婆,永生永世都在用忘川河水熬着汤,劝说着往生的男男女女放下尘世。

她永远一袭红衣,不惊不喜。

孟婆汤的故事 篇3

三界划定,无论天上地下,神仙阴官,俱都各司其职。孟婆从三界分开时便已在世上,她本为天界的一个散官。后因看到世人恩怨情仇无数,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

就来到了阴曹地府的忘川河边,在奈何桥的桥头立起一口大锅,将世人放不下的思绪炼化成了孟婆汤让阴魂喝下,便忘记了生前的爱恨情仇,卸下了生前的包袱,走入下一个轮回。

第二个传说孟婆就是孟姜女,孟姜女哭倒长城之后,眼见长城之下尸骸无数,再也找不到丈夫的尸骨。为了能忘记这些痛苦万分的记忆,就熬制了能使人忘记记忆的孟婆汤。

之后上天念她思夫之情感天动地,就免了她的轮回之苦。让她在奈何桥畔熬制孟婆汤,让参与轮回的阴魂们忘记前世的一切。可是这个说法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理解。

第三个说法就是孟婆生于西汉时代,自小研读儒家书籍,长大后,开始念诵佛经。她还在世时,从不回忆过去,也绝不想未来,只是一心一意地劝人不要杀生,要吃素。一向到她八十一岁,依然是处女之身。她只明白自我姓孟,于是人称她为:孟婆。

之后,孟婆开始修行,因为当时世人有知前世因者,往往泄露天机,所以,上天特命孟婆老奶为幽冥之神,并为她造筑驱忘台。

第四个传说是孟婆娘家姓孟,孟婆一生没有嫁人,故而没有夫家姓。孟婆的名字已经被所有人的都忘记了,包括她自我。孟婆也就不计较她以往的名字是什么了。

孟婆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煲得一手好汤,远近闻名,喝过她的汤的人都纷纷赞不绝口,说这汤敢称天下第一汤。名声传远了,连皇帝也要喝孟婆煲得汤了,喝了一次后可是瘾,竟生了要将孟婆留在宫中只为他一人煲汤的念头。

孟婆虽没有念过书,但也懂得“伴君如伴虎”“自由可贵”的道理,所以委婉推却不成后,说出宁死不从的话来。皇帝一生气,孟婆归了西。据说,孟婆遇害的那天,六月天里雪纷纷扬扬,下到半夜没停。

且说孟婆到了阴间后,阎王念孟婆一生勤恳、乐于助人,再加之为屈死,又想到阴间每每来了魂魄还阳后大都还记得上辈子的事儿,这样凡间便乱了套,一会儿出个奇人,一会儿来个怪道。故派孟婆在奈何桥畔开个店,招牌就用“孟婆汤”,过了桥的人必先喝一碗孟婆的汤方可继续前行。

那么,不愿意喝汤的人该怎样办呢?孟婆会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要么在脸上留下了酒窝,要么在脖子后面点颗痣。要么在胸前点颗痣。

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个”记号"寻找前世的恋人。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孟婆不但会制造孟婆汤,中国人喜欢吃的凉面皮也是孟婆制造的,那个时期战乱不断,人民颠沛流离,连吃饭都是问题。

孟婆心地善良,不愿意看到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饿死,就把五谷杂粮好的坏的掺到一齐,用水拌湿之后,用碾米的水磨碾子把五谷杂粮碾成糊状,然后蒸熟,这样就能够吃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凉面皮在民间广泛传播开的。才流传至今,有了各种特色的凉皮。

说了孟婆汤,那么奈何桥又是怎样回事,在那个传说中人是生生世世轮回反复的.。这一世的终结可是是下一世的起点。生生世世循环的人无法拥有往世的记忆,只因为每个人在转世投胎之前都会在奈何桥上喝下忘记前尘往事的孟婆汤。

《孟婆汤》微电影观后感 篇4

有个叫张小文的高中生,在上学期间不好好学习,妈妈批评了他,结果他把筷子一扔,抓起书包走了。还有一次,她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她却对妈妈谎称去学习,回来的时候妈妈给她热了饭。可妈妈在给她洗衣服时,却发现了电影票,妈妈明白了她在说谎便大发雷霆。而小文见妈妈发火也不害怕,还说自己不想变成书呆子,然后又摔门而去了。妈妈的一番好心她竟视而不见,还对微信上妈妈的劝说不管不顾,她一点都不顾及妈妈的感受。之作文Www.ZuoWEn8.Com/后,妈妈出了意外,她才知道,妈妈的话对她有多么的珍贵。以前被自己看作是唠叨的话,如今却觉得比金子都珍贵,这时候,她非常恨自己,还懊悔不已。

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我和我电影中小文的经历十分相似,我有时候也会跟父母吵架,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对我的嘘寒问暖是唠叨。可是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我才知道,在父母的唠叨里有着他们对我的爱,那满是他们对我浓浓的爱!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妈妈吵架了。

孟婆汤读后感800字 篇5

我很难相信这样的爱情有多么伟大,但是我曾经向往过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爱情,同时我也期待出现这样一本书,能够抒发自己的情感。《孟婆传奇》的出现令我内心的情感似乎得到了抒发,渥丹与赛奎的“相爱是那么的令人刻骨铭心,两人身处敌对的国家,各有立场,在互相坚持自己立场的条件下,互相相爱着。

当璃国被攻破,身为守城将军的渥丹面对血流成河,无一生还百姓,他的心底里是不是对赛奎嫉妒怨恨呢?她的灵魂手执红缨枪站在守卫的城门下,始终不愿离去,打伤了前来引魂的牛头马面时,她是不是还在想着令她日思夜想的赛奎呢?

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攻打他的国家,发起战争的缘由吗?一切都没有答案,等待她的是来自冥帝的惩罚,她成为了冥界的孟婆,亲自喂过往的鬼魂一碗孟婆汤。

命运总是这么巧合,渥丹身为孟婆接引的第一个鬼魂竟是赛奎。赛奎跪在渥丹的坟前,同样打伤了牛头马面。你相信世界上的缘分吗?真的有下辈子?赛奎和渥丹的下辈子便是萧岩和柳嫣,柳嫣只是渥丹的一缕残魂,她拿起红缨枪再次与赛奎相会。

命运总是弄人的,他们的结局依旧是天人两隔。

到了第三世,他们的缘分才得以解开,我是相信爱情的,就如同我曾经信任她,好像有她的日子一切都是春分得意,可惜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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